第28章 一回碰到這麽新奇的告白,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啊
瑞的目光充滿了警告。
“是這個意思。”
蕭括直言不諱,這倒令在場人沸騰起來。這可是太子殿下啊!竟然有人公然頂撞。再打聽打聽,什麽,這就是舒王世子,不得了,聽說董曦月救了舒王世子一命,看來是真的。舒王世子這是,寧願對上太子殿下,也要保董曦月的意思嗎?
太子面色不善。蕭翎傳來消息,太子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麽簡單的解決。
一方面,他為自己終于找到蕭括的弱點開懷,他覺得自己終于有了辦法讓蕭括認真起來;可另一方面,他竟然心生擔憂,蕭括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威脅他。他又懼了蕭括幾分。
太子本想緩慢進擊,沒想到蕭括并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
蕭翎怒上心頭,蕭括如此嚣張,甚至他當着所有人奚落他的皇兄,維護董曦月,這都讓蕭翎看不慣。嫉妒讓他失去了理智,血絲充紅了眼睛。
太子起身作揖幾位先生大傑。“先生們,孤信得過董曦月,不用再查。”
“太子殿下,這番不好吧?”
沈逸竟然開口了,這讓太子驚訝。他包括其他貴族子弟,都已經習慣了沈逸沉默受氣的樣子。沈逸竟然敢開口反駁他!
太子看向蕭括。
蕭括這是瘋了嗎!他難道是想造反嗎!
沈逸起身朝先生大傑行禮。“先生們,還請務必查明論據,明書擔不得事後懷疑,這對參賽學生而言,名聲也不好。”
在場的裁判們紛紛點頭。
“就算要查,也不應該用上蕭世子的人吧?蕭世子有這個介入的身份嗎?請問諸位,蕭世子是否可以代表明書書院,與董曦月又有何幹系?”
蕭翎這話□□味十足,讓人聽起來莫名像是針對,像是吃醋了一樣。
Advertisement
蕭括彎腰在董曦月臉側讨乖。“阿月,我們不是未婚夫妻的關系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更新,檢讨中……
話說,今天還有《陛下》,還準備更《裴先生》的。胖媽覺得自己每天都在準備更《裴先生》……
666
☆、誰敢動我
忽然變成人家未婚妻的董曦月,甩手就往蕭括腦門上打了一巴掌。嗤笑聲傳來,董曦月一看,可不是蕭翎。
不知道為什麽,董曦月現在看蕭翎,越看越覺得他不順眼。
于是,董曦月當着衆人的面,這麽回答蕭括。“死鬼,讨厭,幹嘛大庭廣衆的說出來。”
一旁正準備咳嗽的沈逸,差點被把自己嗆死。
蕭括得了話,跟得了尚方寶劍似的,特別嘚瑟的看向蕭翎。
比蕭翎更激動的,是蕭文。他身為太子,自然知道舒王府和董家聯姻意味着什麽。他本意只是試探,沒想到蕭括這麽大膽!
太子袖子下的雙手緊握成了拳頭,面對蕭括的挑釁,努力讓自己鎮定。“蕭世子,如此可要恭喜蕭世子,只是不知道舒王爺、舒王妃是否知曉。尚未交換名帖,是為私定終生吧?”
“不勞太子殿下費心。本世子不像太子殿下,想嫁太子殿下的人,都踏破了皇後娘娘的門欄。本世子也沒什麽姑娘家議親,好不容易得來了一個,父王一定只顧得上高興,顧不上反對的。”
“蕭世子可真會看人,被退了親的你也當寶貝護着。”
蕭翎這話完全落了他的身份,甚至可以說,一改他對外給人的印象。憤怒和嫉妒蒙蔽了他的眼睛,使得他變得醜陋,說出這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來。
“九弟。”
太子輕聲警告蕭翎,蕭翎擡頭,看着太子面露責備,裁判先生們紛紛搖頭,圍觀人員竊竊私語,蕭翎漲紅了臉,坐立不安。
他瘋了嗎?
他為什麽會……
蕭翎的目光不自覺的移向董曦月,卻見董曦月擋着嘴,在蕭括耳邊說些什麽,兩人對視一笑,顯得十分和樂。
蕭翎覺得一種難以言喻的刺痛傷了他的心。
董曦月,明明一直跟随在他的身後……那個總是跟随着他,傻笨癡情的人,終于看開了所有。他本來以為,自己能夠笑着祝福,現在才發現,心裏頭空落落的。
今日的一切就是一場鬧劇,只是給看客徒添笑料罷了。
只是回去後,消息靈通的沈逸,倒是立刻傳遞了情況。
沈逸拉着蕭括和張家揚說私話。
“恐怕不輕松,侯爺府接到消息,太子殿下派人出了城,看方向,似乎是要往駐兵那調兵。”
張家揚咽了一下口水。“阿括,你不會吧太子逼急了吧?人如果直接在城裏解決了我們,回頭也不用舒王爺派人來救。舒王府就你一根獨苗,這手狠啊!”
“殺了阿括還不算什麽,綁了他才是真精彩。”
蕭括無奈看向說風涼話的兄弟。“你們這眼神,說了不是嫉妒我讨到媳婦,我都不信。”
沈逸和張家揚同時‘切’了蕭括一聲。
“阿括,玩笑話說幾分,但是也不全假,你做了什麽準備,說出來兄弟心裏頭也有數。”
“那就要猜太子他究竟會不會真的動手。初峰論道時動手,還是初峰論道結束後動手。”
“如果太子不動手,這事還能拖。不過,回去後肯定是一陣腥風血雨。皇上不會同意,太後娘娘一旦涉及到關乎國政的大問題,其實也是站在皇上那一邊的。如果想和平解決,一定是要讓步。非但是舒王府要讓步讓權,董家也得削一層皮下來。”
沈逸手敲打着書案,給出可能性。
“如果太子動手了呢?”張家揚有些着急。“我爹可還在朝,雖然他一堆兒子,但如果我要死了,也通知通知他吧。”
“你爹官居戶部尚書,靠的就是會調節,難過幾天可能就沒事了。”或許是苦中作樂,沈逸難得開起了玩笑。
“阿逸,太子動手我們必死嗎?阿括都是你!你忍着過兩天再得瑟不行啊。”
沈逸并不想張家揚那麽着急,也可以說,沈逸會看人。蕭括不急,他便有了一顆定心丸。“阿括,太子動手你給了兩個可能,區別是什麽?”
“區別?”蕭括想了想。“前者他會死得特別慘,後者,可能死得一般慘吧。”
“阿括你吹牛。”張家揚無法接受這兩種說法。“關乎性命呢,認真點。”
“阿括,都這時候了,你如果有什麽打算就直說。”
“阿逸,你覺得,這年頭能帶隊反我父王的還有幾個?老一輩的跟着我爹出生入死,是看着我爹一步步上來的。年輕一輩的,他們連戰場是什麽都不知道,就憑這樣,也想對上我父王?”
“阿括,皇上這十幾年也是不什麽都沒做,收了我侯爺府的兵權,陸陸續續在軍中安插了一些人。就算真打起來,皇上吳将才可用,但說實話,這一時半會控下我們幾個,奪得先機,難嗎?”
“皇上在位十幾年,時間無非都用在和我父王較真上了。他扶持的大将,全在京裏頭幫他守着皇宮呢。要說危險,我父王一動,那才是真危險。皇上肯定上千把大刀直指舒王府。”
沈逸不得不佩服蕭括,果然是舒王爺親生的。雖然他們都知道舒王府肯定有應對之策,可聽着蕭括這麽說出來,也只能由心的為舒王爺默哀。
“這裏因縣,最近的駐兵有三處,曹鋒一把年紀,早已有心無力,若說孝忠,對着整天想削自己兵權的皇上,起不了什麽心吧?李敬常,倒是皇上安排的人,只是他手中兵權不多,從未打過仗,位置又遠,真要動起手來,我父王大可壓制。他已是中年,放戰場上說,那叫庸庸碌碌一輩子。我料他定是不敢動,理由我都幫他想好了。太子是輔政,沒有皇上手谕,他憑什麽派兵?推脫的借口肯定是要先禀告皇上,等他一個來回,局勢已明,我父王會坐視不管?”
“還有一位是蔣桓吧?”沈逸忽然開口。“他可不同。他的兵權便是從侯爺府奪走的。太子擅于攻心,幾句話下來他便會敗陣。本來與侯爺府便是勢不兩立的情況,還不如先下手為強。他兵馬也多,正是求功勳的時候,只要太子許諾,拿下你飛黃騰達,他定就範。”
“那我們不還是要死嗎?”張家揚聽了半天,總算得出一個結論。“我媳婦還沒讨到呢?姑娘家的都瞧不上我,早知道這樣,我就不那麽拘禮,早早讓我娘下聘去。如今倒好,連個後都沒有留下。”
“成天想什麽呢?”
“阿括你也好意思說我。”
面對張家揚的指責,蕭括假裝咳嗽,像是要咳出血一樣,比沈逸發病時還要嚴重。
“家揚,你急什麽阿括說的是,太子動手,會死得很慘。”
沈逸跟兄弟講道理,卻被兄弟不留情的反駁。
“你聽他吹牛皮。”
蕭括指着張家揚,滿臉不可置信。“本事啊,我還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學會這麽說話。”
“我、我不怕你。反正都要死了。”
張家揚這副姿态,純粹死豬不怕開水燙。現在威脅他什麽,他也能扛。
“不吉利。”
沈逸對着張家揚,好像是在對不可教導的學生一樣,語氣老成七八分,活生生一個老頭子感慨。
“怕什麽?蔣桓過腦子發瘋,真聽了太子的話發兵,那樣……”
“那樣又如何?”
張家揚好奇心滿滿的詢問蕭括。
“那樣,我父王就有借口有理由反了啊!”
蕭括一本正經的模樣,直接震懾了張家揚,沈逸倒是平和,似乎并沒有被這個說法吓到。
“家揚,別傻了,阿括都想到太上皇的事情了,他能說出這話,情理之中。”
“我當他開玩笑的。”張家揚瞪大了眼睛,看着蕭括和沈逸,表情跟見鬼了一樣。他不是沒想過反,成天被一堆皇室子弟嚣張的堵着,他也郁悶。
問題是咱們也不是沒有這個實力,還老受氣,是人都要瘋。
可、可都十幾年了,一直沒反,誰想到這一天會突然到來。
他爹是戶部尚書,管人又管糧,一直是個老狐貍,做着二手準備,這要變天,妥妥也能貢獻一份力量。
更不用說那些跟着先皇出生入死的老臣。舒王爺可是跟着先皇打過仗的,當年先皇傳位于當今皇上,誰又信服了,看着就有貓膩。只是太後娘娘在那裏扛着,舒王爺好像也沒有要反的意思,大家也就一直忍氣吞聲,這麽過了十幾年。
真要有個合理的借口,肯定一擁而上,想都不用想。
“那我們能逃過蔣桓的手嗎?”
“我父王要揭竿而起反了,蔣桓還敢抓我?轉眼就得把我供起來,太子肯定會被綁得,連手指頭都不能動彈。”
蕭括的理所當然,讓提心吊膽了好一會的張家揚忽然想打他。終于明白蕭淳為什麽每次對着蕭括都想動手,欠扁啊!
權臣,這就是手中重兵重權的好處。
張家揚覺得,阿括無心,他是知道的,畢竟一直都是兄弟。可看阿括說得這麽理所當然……舒王爺,十幾年來,真的無心嗎?
他看未必,若真無心,怎麽去确保自己能夠一呼百應?
皇上整日疑神疑鬼坐立不安,原來也是有源頭的。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胖媽這文,在WORD上文件名叫‘學堂文’,也就是說,胖媽是不會寫到打仗什麽的。本文快完結了,大概3、4萬字吧。神展開、神結束。胖媽本來是想寫來緩緩‘帥府’的心情的,結果‘帥府’都寫完了,不知不覺這個也寫了二十幾萬字。
話說,胖媽有一本女尊文存稿,結局一對一,要不要完結後放出來呢?有十一萬字存稿哦,當然沒寫完,妥妥的女尊,一堆男性角色……
但是這樣就不能更首領了。哎,可是首領想要好好寫,不舍得開啊。要不先留着?
☆、挑撥關系
太子果然動手了,不過他卻是派人去通知皇上。不算太傻。蕭括等人心知,通知了皇上,那麽事情就只能是拖延、僵持,而不是爆發。
皇上一旦知道,舒王爺都不用派人通知,肯定也就知道了。蕭括覺得無趣,每日就跟在董曦月身側轉悠,煩人得很。
局勢的變化,讓身處漩渦之中的人紛紛察覺。蕭淳自從和蕭翎說開後,整個人一下子成熟了不少。他見着蕭括和董曦月一處,心情複雜,但也再無那強烈的情緒。
他也說不明白自己對董曦月的感情。有幾分愧疚,有幾分佩服,再有幾分舒心和歡喜。但是他們之間相差太遠,董曦月和他的身份,包括董曦月曾經和他九哥有婚約。一個被皇子退婚的女子,如何再嫁另一個皇子?
蕭淳漸漸有幾分恨起自己母妃來,若不是母妃跟他說了那些,他或許就尋不得借口接近她。就不會在心裏頭逾矩了。
母妃一心想讓他跟蕭括結好,如今局勢如此,不知母妃是否後悔?
蕭淳一個人走在別院裏頭,忽然聽到人私語的聲音,蕭淳覺得奇怪,走向前去,竟然看到了梁豐和羅舟,他們二人對着安遙兒,不知在說些什麽。
自從博文強辯結束,梁豐和羅舟二人的名聲可以說是一落千丈。起先他二人也想辦法散播了些許謠言,他二人對董曦月的不滿,被傳成了不打不相識;他二人在臺上的做法,被說成是明書書院的計劃。謝先生對他兩人的态度明顯不滿,只是礙于初峰論道沒有結束,所以才沒有明着訓斥他們兩個。
但是公開場合,謝先生被問及‘計劃’一事,怒斥反駁這個說法為謠言。
梁豐、羅舟二人似乎知道自己已經走向末路,破罐子破摔,頻繁出入酒樓茶肆,大肆宣揚明書書院的不好。想必明德那邊有人許諾了什麽,他二人才會如此。
如今見他二人出現,蕭淳自然十分戒備。
蕭淳偷着挪步到假山後頭,偷聽他們說話。
“安遙兒,你別傻了,董曦月不過是借你的手,捧她自己而已。你想想,你可是明書書院大考通過的,最後卻被調成了候補。董曦月無非是怕你搶她風頭而已。”梁豐激動的說着。
“對啊安遙兒,你費心幫她,最後也會被她一腳踹開的。她不過只是趨附那些高位人而已,想蕭括沈逸這種身份的人才是她的目标。就拿文婷來說,她對她肯定要比你用心得多。”
“阿月不是那樣的人,你們說完了嗎?我還要去武場。”
“對!你的武功。安遙兒,你可是明書下學院考武術專招的學生,這次的初峰論道,理應是你出頭,安遙兒,你若不信我你就看看,到時候董曦月會讓你出場嗎?”
“阿月跟先生們說好了,武學我必須上。”
蕭淳覺得安遙兒未免太不設防,梁豐和羅舟不過幾句話,就把安遙兒會參見高低武學的事情給說了出來。蕭淳猶豫了一下,想要上前幫安遙兒一把。
“你怎麽那麽傻呢?她武功若是不弱于你,她為什麽要讓你上?她是明書書院的領隊,本來就是要明書書院贏,如果你一不小心輸了,她還得受罰。可若她幫助明書書院贏了,她的名字便會載入明書書院史,受天下人敬仰,既然如此,她憑什麽幫你?”
“阿月不是這種人,你們休要胡說!我能進入初峰論道,也多虧了阿月的幫助……”
“她不過是為了領着下學院全部人參加初峰論道而已,只有這樣,才證明了她的實力。她才能和上學院抗衡,才能和書院講條件,才能成為領隊,你怎麽就不明白。”
“你們胡說!”
安遙兒終于有了幾分惱怒,她推開梁豐和羅舟,想要離開這裏,卻還是被他二人堵住。
“安遙兒,你想想你家族,你進入明書書院,是為了宣傳你的武學。如果董曦月幫你,那還好,可她如果不幫你,你如何面對你的家人?”
“夠了!”安遙兒大聲叫停,她再度想走,羅舟卻抓着她的手臂,安遙兒反手将羅舟按倒在地上。“我警告你們!你們再敢來糾纏,便不要怪我出手!”
梁豐連忙上前。“安遙兒,你這是做什麽?我們也是好心幫你!你說你……高低武學是最後一場比賽,我們有辦法幫你,保證最後能讓你上場。我承認!我們是看不慣董曦月出這麽大風頭。如果她初峰論道一直這麽下去,我們兄弟臉也沒法擱。我們不過是想讓她高低武學不上場而已。再說了,她一個姑娘,舞刀弄槍的有什麽不好,也算是成全她的名聲。你既然當她是朋友,在她的立場想想又如何?”
蕭淳聽到這,忽然想起明德書院此次初峰論道的參賽人。趙謙素來有猛虎之稱,武術造詣非同凡人。他知道董曦月之前曾經和關智打過,但是趙謙,可不是關智之輩。他是看不出來董曦月武學如何,沒想到,她竟然也對高低武學有興趣?而安遙兒,竟然不否認董曦月武學在她之上。
梁豐和羅舟等人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蕭淳和安遙兒沒什麽交集往來,自然也不知道安遙兒的性子。對于安遙兒來說,只有武學在她之上這一個可能,才能讓她緊跟着董曦月不放。
太子也是多方打聽,才讓梁豐和羅舟二人前來試探。沒想到安遙兒并不設防,一下子便露了底。
“你們兩個,活膩了嗎?”
梁豐和羅舟二人還想努力,卻見人從小道快步走來。竟然是張家揚。
梁豐和羅舟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有鬼的他們急忙想要離開。梁豐趁着安遙兒分神,一下子推開她,安遙兒摔倒在地上,羅舟得了自由,跟着梁豐連忙逃跑。
蕭淳見了,也是想上前,卻礙于張家揚在沒有出現。
他身份尴尬,若被知道在此偷聽,或許還會說他與明德有謀。
蕭淳想了想,最後還是離開了這裏。他感覺到了孤獨,因為這皇子身份,和人格格不入的孤獨。
“站住!打女人算什麽本事!”一向紳士風度十足的張家揚見此,快步跑了過去,可梁豐和羅舟二人已經跑遠。張家揚彎腰扶起安遙兒。“怎麽樣?那兩個無賴沒傷到你吧?”
安遙兒不甚在意的拍了拍裙擺和手,淡漠的表情讓人無法接近。
張家揚見了,連連搖頭。
“你說你,武功不是很厲害嗎?早早把他們打趴丢出去,出了什麽事,還有我們呢,往死裏打也沒關系。”
安遙兒不解。“他們不是我們一隊?”
張家揚嗤笑一聲。“看你,真是除了武功,什麽也裝不進腦子。他們二人如今已經廢了。博文強辯上出了那樣的事,等結束以後,謝先生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別看謝先生平時是挺煩人,總是找我們下學院的麻煩,可涉及到書院的利益,謝先生分得還是很清楚的。一旦被明書書院放棄,他們的家族也不會再護着他們,他們蹦跶不了多久。”
安遙兒低頭想了想。“所以他們才來說阿月的壞話?可是這不是他們自己做的事嗎?不關阿月的事啊。”
張家揚嘆了口氣。這安遙兒,真是裏外都不同,讓人不知如何待她才好。她面上嬌弱,性子也簡單,甚至可以說,時常反應遲鈍。可偏偏,這一身武功……
“如今他們兩個唯一的用處,便是被明德利用。他們如此費力的蹦跶,只是想在初峰論道結束後,給自己留一條生路而已。你往後見了,大可不必搭理他們。”
“可比賽還沒有結束。”
安遙兒其實并不傻,她性子直,但心裏也是會盤算,知道初峰論道的比賽,還需要梁豐和羅舟二人。在這一點上,至少和謝先生是一個想法。
張家揚搖了搖頭。“你現在還沒有看明白?我本來也不懂,可是鬧了這麽一出……別人不懂,但我們下學院一起走來的,還有什麽不知道?初峰論道,并沒有要求人員不能重複,其實只要有阿月和阿逸在,博文強辯、詩書文墨,甚至是音律曲歌都不在話下。其餘人,不過是湊數的而已。阿月會不會跳舞我不知道,文婷可能還能有點用處……”
安遙兒其實對文婷這個名字還是非常敏感的。畢參賽十人裏,除了董曦月,就只有她和文婷兩個女生。
而且,阿月确實有些地方待文婷也很好。
“我呢?”
安遙兒忽然問了,張家揚有點來不及反應。“你?什麽?”
“我有用處嗎?雖然我從來沒有真正和阿月打過,但是幾番切磋,我知道……真打起來,我對上阿月并沒有勝算。”
安遙兒忽然一本正經,讓張家揚忽然想笑。難得看見這個武癡,開口承認自己武術不如人。而且,沒想到阿月武功那麽高,可憐的阿括……
張家揚憋笑的模樣,讓安遙兒有些讨厭。“我并沒有用處,對嗎?”
張家揚連忙搖頭。“你可別誤會,也別被那兩個蠢貨給騙了。阿月待你是真好,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并沒有說阿月待我不好,我只是覺得,我沒有用處。”
安遙兒突如其來的心情低落,讓張家揚笨拙得不知如何接話安慰。
“你、你怎麽會沒用?你武功那麽好……你忘了,第一次見面,你都把我打趴下了。”
張家揚沒想到,自己也有主動掀開這一段的一天。被一個姑娘家打倒,簡直丢臉。而他卻自己主動提起來了。
但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安遙兒竟然不領情。
安遙兒搖了搖頭。“不,你很弱,不能跟阿月比。”
張家揚瞪大眼睛,想破口大罵,卻礙于安遙兒這柔弱可憐的模樣沒能開口。張家揚內心幾番掙紮,勸着自己,這位姑娘可不一樣,武功好得很,會打人的……
可他……還是沒能罵回她。
嘴巴倒是張開又閉上了好幾次。
“走!”安遙兒忽然下定決心。
“走什麽?”
“跟我去武場練武。”
“什、什麽!”張家揚驚訝不已,可安遙兒已經走遠了。跟她去武場練武,那肯定就是去當靶子啊!
張家揚只能看着安遙兒的背影抱怨。“你、你跟着董曦月學壞了啊,竟然敢開這個口。喂!等等我啊!”
這麽說着的張家揚,跑去追上了安遙兒。
作者有話要說: 胖媽發現,自己這文CP寫得都不大明顯。都是處着處着就……
☆、小心蕭淳
安遙兒雖然并不相信梁豐羅舟二人的話,但是他們提醒了她,她确實必須參加初峰論道。安家一門的武學都等着她光耀。可她并沒有什麽優勢,阿月比她厲害得多。
也是因為這樣,安遙兒開始頻繁的到武場去,張家揚本意是想讓董曦月去說說,結果董曦月絲毫不以為然,心中記挂的張家揚開始每天路過武場,連他自己都覺得過于刻意。好在,安遙兒對此并不關心……
為此,張家揚省去了一番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說的解釋。
博文強辯之後是詩書文墨,一共需要三人。董曦月在博文強辯大出風頭,所有人都以為她一定會和沈逸一起上,可董曦月卻把這個機會給了蕭淳和吳茂致,還有一個張家揚。
吳茂致因此心中緊張,日日專研。蕭淳倒是對輸贏不大有興趣,整日閉門不出,也不知為何。
至于張家揚,別說了,他忙着幫安遙兒練武呢。
這其中,蕭淳的改變十分明顯,就連謝先生也注意到了。畢竟是皇子,謝先生也無法出言勸說,怕是讓自己卷入什麽禍事。這時候,找董曦月再好不過。
如今謝先生對董曦月,幾乎是完全的放任。博文強辯那麽荒唐的事情都發生了,他還有什麽好懷疑的?
看通透了一切的謝先生,忽然發現自己閑了不少。之前他操心太多,反倒沒能把勁用到點上。
董曦月被謝先生叫去,還以為是要說安遙兒的事情,或者,是說說蕭括如此明顯的纏人,是不是有礙風雅……
蕭括确實過分了,自打博文強辯結束以後,就一直跟在她身邊,看着她傻笑。她終于是确定,果然喜歡她的人,都不是正常人。
對于這一點,董曦月心中複雜。蕭括确實不大一樣,董曦月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反正,她胡鬧有個人鼓掌,沒什麽特別奇怪的壞心,也挺好。
至少比每天想要解剖她,咯吱鬼笑莫名崇拜的,還有每次發武器都眼睛發光看着她的……要好得多。
董曦月心中有幾分緊張,想着但謝先生問起的時候,自己要怎樣才能把責任全部推到蕭括身上去。
結果,謝先生跟她談蕭淳。
“董曦月,詩書文墨,你是怎麽想的?”
謝先生端着先生的架子,坐在高位,說氣話來,倒有幾分包先生的模樣,抓到了包先生的精髓。不急不慢,不見了急躁。
也是被董曦月歷練出來的。
“先生的意思?”
“十一皇子的情況,你是否明白?詩書文墨若是輸了……是不是你和沈逸上臺,更加妥當一些?”
謝先生暗示得很清楚,董曦月也不是傻子,一點就明。
“謝先生。”既然不是談蕭括,董曦月也就不心虛,整個人一下子又吊兒郎當起來。她抓起茶壺,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細細品着,那模樣,若是以前,可把謝先生逼急了。“比賽本來就是要有輸有贏,若是一直是一方贏,那比賽還有什麽意義?”
謝先生将董曦月的話視為暗示。
“董曦月,難道,你就不想讓明書書院贏一個圓滿?這可是名譽大元的大好事。”
“也是讓明書書院一舉得名譽的大好事。”
董曦月和謝先生二人對視,感覺各懷心事,然後都被對方看得透透的。
“這是雙贏的局面。”謝先生還在勸說。“還是董曦月你怕惹事,所以想讓明書和明德打平手?”
董曦月搖了搖頭。“謝先生,這個你就無需挂懷了。學生既然答應了包先生,自然就會說到做到。”
謝先生想了想,覺得自己大概也不能從董曦月口中再撬出什麽,只得點頭。
“既然你心中知曉,你作為領隊,理當由你安排。”
說到此處,謝先生忽然想起近幾日的一些事。他作為一個教書先生,本來不應摻和朝堂之事,只有這樣,才能夠獨善其身。而那日她見了董曦月在博文強辯上的本事……
說實在話,在他看來,只有洩露試題,并且抓阄作弊,提前準備,才有可能做到像董曦月那天一樣。
可謝先生心裏頭也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比如當初,明書大考,有人猜測董曦月提前看了試題一樣。不過是太過驚奇,覺得不可思議罷了。
謝先生終于是承認,董曦月非同尋常。
謝先生掌管明書上學院,習慣了壓下學院一頭,也有幾分看不起專學之人,覺得大多是投機取巧之輩。可經過了那麽多的事情,謝先生也總算看開。專學也有專學的優勢,就比如沈逸,也是極好……
至于其他人,謝先生還不到誇的地步。但至少不打壓了。被下學院搶了風頭,不覺得丢臉了。都是明書書院的學生,只要能為明書書院争光,又有何不可?
其中,董曦月,更是如此。
謝先生沒來由的,破例開口指點董曦月。
“董曦月,你與蕭世子,究竟是如何打算?”
正慢悠悠喝茶的董曦月被嗆到了。原來不是沒有這一出,而是在謝先生眼裏,這一出擺在明書學院之後。
“謝先生,我絕對沒有做什麽逾矩的。他自己纏我,我本意絕對不是和他膩在一塊。他來我屋裏,我都敞開着門,而且我趕他了,他不走……”
然後,她也實在不好意思打暈他丢出門外。畢竟他說得也對,後頭抓着他領子吻的是她,然後大庭廣衆下承認事的,也是她……
咳咳……
“你說什麽呢!”謝先生厲聲呵斥。他可沒有什麽幹涉學生私下生活的習慣。“我說的是你們、唉!”
被董曦月這麽一帶,謝先生反倒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畢竟他也不是李先生,還管着下學院。他和董曦月,怎麽說,也不到這個份上。只是他确實起了幾分愛才之心。
謝先生重新組織語言。“董曦月,你的身份和蕭世子的身份……你二人必須慎重考慮。此事最好經舒王爺同意,如果可以,再往太後娘娘身上想辦法。此事不僅事關你二人,不可擅作主張。”
董曦月聽了謝先生的話,産生一種,全天下都擔心她私定終生的感覺。
“謝先生,此事我等自會處理妥當。”
謝先生畢竟不是沈逸等人,不能說些知根知底掏心窩子的話。否則,董曦月肯定會說‘沒事,阿括說他想辦法。大不了她們董家支持舒王府造反。’
這樣的話,還是不要随便說好了。
謝先生點到為止,也就擺手讓董曦月回去。
董曦月出了謝先生那,就看見蕭括在廊道裏跟個木頭樁子似的等着。
董曦月上前,拍了他肩膀。
“阿月!”蕭括一見着董曦月,便止不住展顏。“謝先生跟你說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說派你們參加詩書文墨會輸,還有,擔心蕭淳會臨時變卦給我找麻煩。”
聽見蕭淳的名字,蕭括就不大高興。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