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回碰到這麽新奇的告白,不知道說些什麽好啊
董曦月也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一下子湧上來的熱度,這脖子和耳朵火辣辣的。好在這裏暗,也看不出來。董曦月盡量平緩呼吸,不想讓蕭括發現。
這樣裏子面子都丢光了。
蕭括看董曦月就是不說話,覺得自己這已經失敗了八成。他覺得董曦月喜歡蕭翎,說不定是喜歡那些有才華的,都是些儒士害人。
蕭括努力給自己洗白。“阿月,其實我也挺喜歡讀書的。”
董曦月對這句話倒是有反應了,可是表情明顯是在說,你一定是在逗我。
蕭括沒好意思将說給董老爺的話複述。
“我、我往後會努力讀書的。我其實學識也不差,那些個詩書經文我小時候就看了千八百回。你往我皇祖母那打聽打聽,我三歲從文,四歲習武,五歲精通詩詞歌賦。我才學高的時候,蕭文、蕭翎他們都還背經書呢!不是我往後學壞,我父王他不是賣個好麽,我就尋思着幫他一把,他一個人賣慘也怪可憐的。”
遠在舒王府,被蕭括坑了一把的舒王爺莫名打了個噴嚏。
明明是某人覺得學習不好玩,成天拉幫結派的反先生反家長,這會倒是會颠倒黑白。不過,人家說了,媳婦沒娶進門之前,都是靠騙的。
“你若說詩詞歌賦,書畫文學,我也不差啊。你把我擱人群裏,我至少也勝得過九成人。對了,我畫畫……”
蕭括這才想到,自己還有個黑歷史。
“阿月,那是真冤,我就真的是去畫畫的。你不知道,以前皇上不敢折騰我父王,就成天變着法的來折騰我。各種捧,就想把我捧殺。我十二歲那年,不過就是進宮看一眼皇祖母,他就偷着把宮女推我身上。想想都害怕,要不是我當時手上有個匕首,差點就被那個惡心的女人親到了。我回府告訴父王母妃,他們還笑我。我、我這也是沒辦法。要不皇上隔三差五給我整事情,我也很煩。我到花樓去,真的就畫畫了,你大可問家揚和阿逸。再說,那些花樓都是我的地方,我最多收收情報巡視一下。你別看畫上的那些姑娘嬌美,都是訓練出來的,一擰一個腦袋……”
董曦月挑了挑眉,這也太專業了,連她這個專業人士看了畫都看不出來。只要是個練家子,她都沒看走眼過,阿括畫的畫果然高超。
她之前就覺得奇怪,花樓是個好地方,人多口雜,能得來的消息少不了。她試着私底下在京開了一家,壟斷得厲害,一直被打壓着,如果不是董家有銀子,早就倒閉了。她知道這肯定有黑手,也不用說,做這個生意,沒人也不行。只是沒想到……保密工作倒是挺好。
“阿月,自從有了你,我都不去了。這些事現在都是家揚管着,我都成了聾子,比阿逸還不如。如果不是阿逸說起,我都不知道今日蕭翎鬧這一出。阿月,你可得信我。”
“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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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說不信他啊。他靠得這麽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就算不信,這會肯定也會說信的。
“那、我們這事……”
裝傻的碰到了一個執着的,兩個人又都不傻,這就有點難辦了。
我拿你當萌寵,你居然想讓我嫁你。你這就算是要逆襲,也別這麽一步登天的好麽?
我怕我按不住神仙的棺材板啊!
等等……
神仙睡不睡棺材板?
作者有話要說: 九皇子啪啦碎掉的……自尊
666
胖媽現在才開始寫《裴先生》2333
小劇場
出來露個臉的神仙。
神仙:呵呵,作者,我都睡起棺材板來了。你還不給我一個露臉的機會嗎?
胖媽:好感動,好勵志,給個小劇場吧。
☆、要不反了吧
董曦月經常性腦抽,上輩子,哪怕是任務中途,她都能想到要不要順路買杯豆漿和油條,于是開始思考究竟是哪家的豆漿比較好喝,進而深化到食品安全問題上來。
可是蕭括不知道董曦月這毛病,這是他第一次跟姑娘表白心意,而且還是如此認真的情況下,這姑娘就走神了。
蕭括一咬牙,将董曦月往牆上一按,直接側頭吻了上去。
董曦月活了兩輩子都沒人這麽對她,她瞪大眼睛,頭一次有了一種恍惚的感覺。如果董曦月現在腦子還清醒着,或許還知道把人反手按在牆上卸掉他胳膊。但是她也沒這經驗,恍惚過後是害羞、害羞過後就是新奇。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蕭括離開後看着董曦月,兩人離得近,雙方呼吸都壓抑着。
“董曦月,你嫁我吧,我會待你好的。”
董曦月擡眼看蕭括的眼睛。“不嫁你怎麽辦?”
蕭括一下子就陰郁了起來。他內心波瀾起伏面上卻嚴肅沒有表情。他一直覺得兩人之間更多的是默契,從未把敵手看在眼中。現在好了,人問他不嫁……合着半天他都一廂情願了。
真是不問不知道,一問吓一跳。如果不是阿逸提醒,他可能真就這樣被人混過去。
蕭括掐着董曦月的腰,一回生二回熟發了狠的吻她。
很好,她問怎麽辦。
那他就想想。
蕭括松開董曦月,兩人嘴角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泛紅。董曦月小心髒噗通得厲害,她不過就是随便反問一句,他就發狠了?
“往後你喜歡上了誰,我就弄死誰。誰敢娶你,我就派暗衛抹他脖子。你董家銀子多,可我舒王府有的是刀劍,你要是和皇上聯合起來,我就告訴我父王我想當太子唔……”
眼看蕭括越說越過,董曦月兩手抓着他的衣領,堵住了他的嘴。
兩人三吻結束,再分開氣氛就有些變了。
蕭括沒忍住喉嚨滾動了一下,他又朝董曦月靠過去,簡直得寸進尺。董曦月終于推開了他,兩人稍稍有了點距離。
“初峰論道結束了以後,再說。”
“真的……咳。”蕭括發現自己聲音低沉得不像話,清了下嗓子。“那時候的是準數嗎?”
董曦月擡頭看蕭括,覺得蕭括挺帥氣的。他容貌本來就俊,雖然沒有蕭翎的儒雅、太子的高貴,可是卻十分灑脫幹淨。讓人看着就舒服。
董曦月耍蕭括習慣了,雖然知道他不像表面這般好欺負,但兩人沒什麽利益沖突,她也不怕他,所以更多的是一種自然的朋友關系。蕭括樂意跟着董曦月後頭當跟班護着她,董曦月也拿他當萌寵獎勵,一旦接受這種設定,就很容易忽略別的東西。
現在蕭括不肯當跟班了,萌寵的設定忽然立不住,這人一下子就變得不同起來。變得非常具有攻擊性。
但是這種攻擊性又不是帶傷害的,讓人不能反擊,只能防守。
“是準數。”
她得先通過這一關,看看能不能見一下神仙,跟他問清楚情況。董曦月忽然覺得,她本來以為,如果她完成任務消失了,肯定就找這一幫人揮揮手道個別。或者留封信,像上輩子一樣。
他們這一行,不是沒有感情。而是太容易散了。當生死變成常态,離別往往不會那麽的熾烈。可是現在蕭括忽然變得不一樣,如果她答應他,然後又這麽消失了,他肯定不好。
董曦月還沒有發現,自己沒有想如果不答應的情況。
“那你能退一點了嗎?”董曦月示意蕭括。
蕭括手握成拳,尴尬的放在嘴邊掩飾自己的尴尬。他側過身子,讓董曦月從自己的禁锢中離開。兩人走到了亮光處,忽然又不知道說了什麽。
蕭括忽然抿着嘴想笑。“阿月,你剛剛明明主動吻我了。”
她還抓他領子。
董曦月瞪他。“就你事多。你剛剛說的那些确定過腦子了嗎?”董曦月眼中閃過狡黠,調侃他。“你以為我很好娶?我爹可是首富,你可是舒王府的。你問過舒王爺舒王妃了嗎?壓力之大啊。”
董曦月意有所指的擡頭看着天。
“你只管考慮同意不同意,其它的我負責。”
董曦月拍蕭括胸膛,像是個路過點評的老頭似的。雙手背在身後,點了點頭。“挺有擔當,不錯不錯。”
蕭括聽到自己的好評價,腰板都挺直了好多。
蕭括回了屋,整個人笑眯了眼。想着董曦月主動吻他,他就不由得哼起了曲子。他越想越覺得這事靠譜,心中各種小蕩漾,別說睡覺了,連站穩都不做不到。這裏走兩步,那裏走兩步,開心得不行。
蕭括坑兄弟是他的長項,自己冷靜不下來就去找兄弟一起瘋。已經因為宴席很晚才能睡下的沈逸和張家揚,兩人穿着亵衣,抱着個枕頭,被叫來坐在蕭括屋子裏看他轉悠。
沈逸和張家揚看他的眼神,跟看見個腦子有病的差不多。
“阿括,你是不是中毒了?你把我叫來就為了看你‘啦啦啦’的在這走來走去?”
張家揚問蕭括,蕭括竟然還沒聽見。
張家揚無奈外頭去看坐在對面的沈逸。“阿逸,動動你超級聰明的腦子,阿括是不是瘋了?”
“上次他這個樣子的時候,是舒王妃告訴他不用讀書,撒瘋玩的時候。”
“那時候才七歲。”
“他現在可能也只有七歲。”
張家揚真的被打敗了。“你快想想辦法啊?”
沈逸抓了下頭發,頭一回這麽的煩躁沒形象。“阿括,阿月答應嫁給你了?”
一問就問到點上,蕭括仿佛是被人定住穴一樣停在原地。張家揚瞪大眼睛,不知道今夜竟然還有這一出。什麽困意都沒有了,只看着蕭括,想讓他說個準話。
只是……
蕭括卻緩慢轉過身,表情苦兮兮的。“沒有。”
“呵。”沈逸的這一聲‘呵’完美的表達了他全部的不屑,連帶張家揚的心中情感也一同帶了出來。
沈逸才不會去問‘那你樂什麽’這樣的問題。問了還讓人自滿。
可惜他有一個豬隊友。“那你樂什麽?”
“不告訴你!”
蕭括得意的說着,于是又要開始轉悠。張家揚連忙抱頭哀嚎。“阿括我求你了,你有話說話,我快頭疼死了。”
沈逸也頭疼啊。“阿括,你什麽程度了?”
蕭括這才不準備買關子,坐回位子上,自己給自己倒了被茶,茶是冷的,他也毫不在意,一口喝下,特別享受的樣子。
“阿月答應我初峰論道結束以後就告訴我嫁不嫁我。我現在特別想取消今年的初峰論道,明天就讓他結束。阿逸,你說有沒有什麽辦法呢?”
張家揚給了蕭括一個白眼,沈逸也不看好他。好好的兄弟,陷入感情裏頭,就跟白癡似的。沈逸真不想說,曾經,他心裏頭,第一個佩服的是這個大傻子。
當年侯府失權,他表現出來的睿智和沉穩跟現在完全不一樣。那時爹被逼退軍,将士不服,是蕭括跟着他爹一起去的營帳。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什麽,但是相比于不敢出面只能待在家裏讀書的他,他真的特別的崇拜蕭括。
那之後,蕭括對侯府處處維護,為侯府保留了尊嚴,別的人看在眼裏而不敢做的事,蕭括都敢去做。
當然,某種意義上來說,蕭括現在就是在做別人想而不敢做的事情。畢竟也沒人會敢随便往娶董曦月身上想。更何況他還是舒王府世子。
可是他大可顯得更運籌帷幄些,更胸有成竹些,為什麽要讓自己顯得這麽傻?真是一碰到董曦月,什麽都丢個幹淨。
也不知道舒王爺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沈逸只是吐槽,結果正好戳穿了舒王府的驚天秘密。
遠在舒王府的舒王爺又打了個噴嚏。
奇怪,今夜肯定着涼了。
“阿括,你這時候特別的顯傻,阿月不喜歡這樣的。你稍微注意一點。”
蕭括一下子收回了表情,速度之快,讓張家揚都揉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真是跟着阿月久了,什麽都像阿月。
蕭括的手搭在床沿邊敲動着,挑起眉毛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他微微側過頭,貌似随意的說了一句。“我現在忽然發現,如果讓我當太子,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這樣,娶阿月什麽麻煩事都不會有。
兩個枕頭飛了過來。
有這覺悟!你早些年幹嘛去了!
蕭括據理力争。“我以前沒想到。當太子,不一定要當皇帝啊!”
沈逸反應過來了,張家揚還傻着。“你不是說權勢能由內到外的改變一個人?你不是說不想變成那樣管麻煩事的人?你當太子不當皇上,到時候兄弟之争……”
“家揚、家揚……”沈逸叫停被折磨到語無倫次的兄弟。
張家揚太激動了些,感覺要被逼瘋了。
“什麽?我說錯了?”為什麽他們兩個拿看傻子的表情看他?
“阿括的意思是,可以有小皇孫,一舉保送太上皇。”
張家揚瞪大眼睛。
等等!竟然還有這個操作!
作者有話要說: 沒寫出《裴先生》,666,還想出門浪。。。
看來早上要早點起來先把裴先生給寫了。。。
☆、開着挂
做夢保送太上皇的蕭括得到張家揚白眼鄙視。忽然在這一刻,他希望董曦月能更堅定些。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阿括就能召集兄弟扯東扯西,如果真有點什麽,可不是要成天在他們面前得意。
一點都不想讓他有機會這麽得意。
第二日,謝先生召集衆人至大堂,說明博文強辯的相關事項。謝先生坐在高位,其餘人左右兩邊分坐。只是他們一行明明是十個人,結果卻永遠少兩個。謝先生看着在場人,難免有意見。
董曦月可真厲害,動手腳跟包先生說的時候可正義滿滿,還說自己連帶頭反對她的羅舟和梁豐都不懼怕。結果一來就把人家弄沒了。說不知道人在哪裏都是托詞。以董曦月的能力,這麽大點的地方,找不到兩個人才怪。
可董曦月就是不把人找來。
“博文強辯四人一場,分上下場,兩場人可以交換。根據一個觀點或者一句題詞,從而開始辯論。必須引經論點,有條有據。所涉及的詩書經賦,沒有任何的限制,兩方來回說出觀點,哪方引用得最多,哪方就可以勝出。可以搶答,也可以由一人統一回答,沒有限制。”
吳茂致開口。“關于上場之人,先生是否有所安排?”
“初峰論道參賽人員的選擇,由領隊安排。”
謝先生一下子便交出了權利,看似是對人的信任,實際上也是保證了自己不被牽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次要被董曦月玩成死局,這時候插一手,無非是幫董曦月頂鍋。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給了董曦月。董曦月清了下嗓子。
“出兩個自薦名額,誰願意上場玩的?”
董曦月話音剛落,就聽見聲音。
“董曦月!你敢不敢讓我等上場!”
是羅舟和梁豐。
這二人怒氣沖沖,看樣子來者不善。這幾日,吳茂致和文婷都或多或少的偏心向了董曦月。文婷畢竟是女生,不好說話,吳茂致也就出了頭。
“羅舟、梁豐。你二人姍姍來遲,不應先拜見先生?董曦月,這次的博文強辯,我吳茂致也自薦。”
意思很明顯,怕羅舟和梁豐報複,故意不好好參加,就開口把他二人給頂下去。
可是羅舟卻開口了。“吳茂致,你便确定能擔當此大任?若是失敗,你是否能承擔後果。”
“你、羅舟,你的意思,難道是你就一定會贏?”
“謝先生。”梁豐無視吳茂致。“謝先生,我與羅舟有心自薦,還望先生能給我二人一個機會。”
謝先生擺了一下手。“此事由你們領隊決定。”
梁豐看向董曦月。“董曦月,你莫不是怕我二人占了你的風頭。”
“當然不會。”
“阿月。”張家揚有些擔心。畢竟之前得來的消息,梁豐和羅舟切切實實和明德書院的人接觸過。
董曦月無所謂的擺手,張家揚着急,連忙推了一下蕭括,想讓他幫忙說句話。結果推了以後半天沒聽到聲音。張家揚扭頭看去,蕭括現在,已經撐着腦袋看董曦月,完全入迷了。
“阿月,你有把握?”沈逸問向董曦月。
董曦月點了點頭。
“自薦嘛!先到先得。兩個名額就給羅舟和梁豐了,你們二人得擔得起對明書書院的責任。另外兩個名額是我和阿逸的,不接受異議,這個是由我決定的,我說了算。”
“董曦月,你以為一個沈逸便能救你。我勸你賽前還是多看看書吧,否則比賽開始,全憑我和羅舟二人撐場子,那得多難看啊。引得旁人笑話,那就不好了。”
梁豐和羅舟忽然之間過于自信和張揚,謝先生也看出了一些問題。他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梁豐!你二人應當努力研習讀書,切莫自信自滿。”
謝先生威嚴還在,梁豐和羅舟二人還算賣他面子。
“是,我等一定謹記先生之言。”
梁豐和羅舟二人來去匆匆,不知道有意無意,又沒人問他二人住在何處。而對于梁豐羅舟來說,以為所有人肯定都知道了。畢竟,他們還撞上過蕭淳。
等他二人走後,衆人也準備散去。蕭淳心中擔憂,上前叫住董曦月。
“董曦月,你、還是不要讓梁豐和羅舟他們兩個人參加比賽比較好。”
今天一直都是盯人狂魔的蕭括立刻移到董曦月身後,像個幽魂似的。
“為什麽?”董曦月反問蕭淳。
“因為……這……”
“因為他自己去見了九皇子,私下不知道和九皇子私通了什麽。阿月,往後什麽比賽都不要讓蕭淳出場,小心他背叛明書。”
董曦月伸出手,推着蕭括的額頭,把這個黏人的家夥推開。
她已經努力的去無視了,但是怎麽無視都不能改變,這家夥自打出現,就一直緊盯他的事實。他難道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這麽明顯,肯定大家都看出來了,只是不好說而已。
董曦月不知道,蕭括要的就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蕭括!”蕭淳雖然因為蕭翎的事情有些心虛,但是蕭括的這個指控絕對是子虛烏有,他自然可以大聲反駁他。
蕭淳拉走了董曦月,蕭括瞪大眼睛挽起袖子就要沖上去,結果一旁觀望的沈逸和張家揚上前,一人一邊把他架走了。
蕭括還不服,大聲喊着。“你們這是做什麽?放開我,蕭淳他就是找事!他欠教訓你們知不知道!”
蕭括被架遠了,蕭淳終于能得了一個和董曦月好好說話的機會。
自從和蕭翎說開以後,蕭淳的心情一直很低落。他不為人知的事情已經被看破。那些偷來的時光終于要還了回去。蕭淳知道自己和董曦月不可能。父皇不會再讓任何一個皇子娶董曦月的。也就是因為這樣,蕭淳終于在自己心裏設下距離。
正因為這樣,他對董曦月,已經沒有那麽的自然親近。
“董曦月,我只說一次。你要小心董婉兒和九哥,羅舟和梁豐心裏頭有鬼,你要警惕這兩個人,能不用他們便不用,省的他們給你找麻煩。”
董曦月真心覺得,神仙給的這勞力也挺暖心的。她拍了拍蕭淳的肩膀。“你別擔心,我自有準備。”
蕭淳紅了耳朵,卻沒有再開口去反駁董曦月,說自己并不是擔心她。
反正……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能有多久,實在沒必要再去處處辯駁什麽。
他們兩人正說完話,謝先生走了過來。
“謝先生?”
“董曦月,你跟我來。”
謝先生這是終于準備約談董曦月。畢竟,博文強辯,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初峰論道絕對不能出什麽差錯,否則,董曦月将會被世人圍堵譴責。
明書書院的上學院,包括哪些高官大人也都等着呢。就等董曦月出錯。
她一下爬得,太高了。
謝先生如今還讨厭着董曦月不假。可是如果讓他拿明書書院的名譽去賭博,他不願意。再者這幾日跟董曦月相處下來,謝先生也不覺得董曦月是特別壞心的人,就是說不到一處就是。
謝先生将董曦月領到了偏屋中,開始說出自己的憂心。
“董曦月,明書書院是啓國第二的官學書院,僅次于明德,這麽多年來,從未有過任何變化,一直舉高于上,這次的初峰論道,你可知深淺?”
董曦月自己落座在案旁,還倒了被茶水給自己。
“謝先生,學生知道先生憂心什麽。君子一諾,學生答應你和包先生的事,也都放在心上呢。”
謝先生搖了搖頭。“這羅舟和梁豐,我并不主張讓他二人上場。你自打來了此處,便給他二人下馬威,一直冷着他二人,如今他二人忽然主動,若是好心也罷,就怕是特意找麻煩。董曦月,你私下的問題,你私下自己解決。別牽扯到初峰論道這樣的大事。明書書院,輸不起。”
“謝先生。”董曦月忽然認真了起來。“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初下學院考試,我是怎樣入了李先生的眼嗎?”
謝先生沒想到還有這一說,十分詫異。忽然對董曦月提起了信心。“你考了什麽?”
董曦月抿嘴笑了笑。“謝先生,這麽說吧。哪怕這次博文強辯就只有我一個人,我也一樣可以為明書書院拿下第一。我什麽不好使,腦子卻特別靈光。只要古今外有記錄在案的書籍,無論是詩詞還是經賦,我都可以全部答上來。”
博文強辯考什麽,不就考哪方腦子最好使,記的東西最多嗎?
她不記事,但是這腦子現在有了神仙法寶的助力,跟一搜索引擎似的。開挂開成這樣,如果還輸,那真是人品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胖媽昨天出去浪,沒趕上更新。話說,這文要完結了哎……
胖媽本來就是随便寫寫換換情緒的。感覺效果還不錯,不知不覺已經寫了快30萬字了。胖媽決定以後就這樣,寫幾本壓抑的,就換本輕松不帶腦子的交叉寫。
話說,胖媽存稿箱裏好多東西呢。啥沒有,腦洞特別多。。。666
☆、無恥的境界
事實上,開挂城這樣,真的不會輸。
在大會場上,所有人圍着看臺,激烈的比拼下來,終于只剩了明書和明德兩個學院。兩方抽到的題目是‘貧寒者求學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選‘求學’更有勝算。雙方你讓我、我讓你,最後以抓阄的方式确認兩方。明書書院運氣不好,選到了否。
博文強辯和一般的辯論不同,它要求摒棄主觀想法,全部按照所出詩書詞賦,前人和現人看法來佐證自己觀點。
明德此次辯論,董婉兒确實沒有出現。有太子蕭文、呂瑞、蕭翎、以及趙威。都是榜上有名的人物,而董曦月這邊,除了她自己,就是沈逸、羅舟和梁豐。明書這邊,也不是說沒有名氣,只是人家靠的是才學,他們靠的是旁門左道。也只有沈逸,勉強算是個正面的。
一個被退婚鬧得沸沸揚揚的女子,和兩個帶頭反自己書院的學生,如此,就算出了名,也不是什麽好名。
比賽一開始,兩方在書案後對坐。羅舟和梁豐顯得特別的積極,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是搶着說的。沈逸想插一句話,都被他們奪了去。董曦月示意沈逸稍安勿躁,一擡頭,就看見太子笑秘密的看着她。
明德這邊進展順利,采用的輪流方式,如果下一位說不出來,就再跳過由旁人頂上。大概來回了十二、三次,羅舟和梁豐忽然間就安靜了,故作思考,十分明顯。
臺下的人以為這是明書書院的計策,紛紛翹首等待。沈逸終于有了機會開口,搜羅自己的記憶,和董曦月二人,又對上明德書院十幾次。
臺下掌聲雷動,從現在開始,哪方在多說一個,都是足以令人拍手稱贊的。雙方所講述的論點越來越偏,因此出處也就要求說得更加詳細。
明德這邊表現較好的就是蕭翎,蕭文穩穩當當,還讓人看不出來極限。趙威早已經有心無力,呂瑞勉強幾輪下來還能想到一個。算是給蕭翎和蕭文補漏的。
漸漸的,沈逸開始落了下乘。
本來抽簽的結果就不好,他們能堅持到這個程度,已經十分難得。
沈逸說得越多,羅舟和梁豐二人就越有壓力。如今眼看沈逸要支撐不住,他二人甚至已經開始提前慶祝。眼神上的交流更加的得意起來。
簽是董曦月抽的,輸了能夠怨的人,除了董曦月也沒有旁人。
起先沈逸支持下來的時候,羅舟和梁豐二人也倍感壓力,不是不想開口,可是卻輪到了他們沒法開口,再到現在,他們是想開口也沒辦法。沈逸和董曦月每說的一句話,對他們而言都是新的知識。
羅舟和梁豐,漸漸的也是有些佩服沈逸。
明德書院這邊明顯戰力強大,蕭文和蕭翎兩個人不動如山。等到沈逸終于堅持不下來的時候,終于朝董曦月搖了搖頭。
董曦月點頭表示理解,挽起袖子,開始用書案上的紙筆寫東西。
本來提供書案上的紙筆,就是因為怕學生們在辯論的時候想起來的論據太多,一時半會怕記漏了,所以才安排寫下來。可這都已經接近尾聲,哪還有那麽多東西寫?
非但是底下的看客,就連上頭的裁判先生,也是一頭霧水。
于是就這樣,明德一句、明書一句,像是一個蹴鞠球,這裏踢一下,那裏回一下。所有人都等着哪方接不住球,然後失敗。
可漸漸的,大家發現,他們已經四十幾個來回了。還沒有結束。
這就有些過分了啊!
而且明書這邊,更是過分。所有人都以為明書的論據比較少,現在這麽一看,也不少啊。就是不知道她哪來的那些東西。光說的書就沒人聽過,更別說書裏的第幾頁第幾段落,人物志也有,不知名詩人也有,在董曦月這,好像,只要這個人曾經活在這世上,說過點什麽她都知道。
為了防止說錯或瞎編,有專門的人做記錄,董曦月這已經寫了好幾頁紙,幾乎全部都是要考究的。有人順便買了本書,翻翻還真有這個說法。
蕭翎漸漸有些坐不住了。人家就看着董曦月懶洋洋的拿着支筆,撐着下巴,說一個論據劃一橫。你努力湊着等她畫完了,她在硯臺上沾點墨水,繼續寫,沒一會又寫了一堆。
無恥的境界是,董曦月連某某村的裏正都能點出來。
蕭文面上漸漸有些嚴肅,而此時蕭翎已經堅持不下去了。一旁計數的人放出回合,已經交鋒了将近有三百回。其中一百零幾回的時候還有沈逸的影子,後面就完全是董曦月一個人。
而且她好像根本沒有極限似的。
終于,一錘落下,明德認輸。
首先拍案而起的竟然是梁豐!
“這不公平!”
羅舟意識到梁豐沖動,連忙想要去攔他,而梁豐卻狠狠推開了羅舟,梁豐站了起來,對着裁判大傑行禮。
“這不公平,董曦月說的這些論據,許多根本無從考證!這樣的論據,怎麽可以入博文強辯!”
沈逸輕咳了一聲。“梁豐,你可真是明書書院的好學生。”
沈逸簡單的一句話,讓臺下看客們紛紛起哄。更不用說等着的明書書院等人。梁豐看向四周,這才發現臺下的謝先生正用嫌惡的表情看着自己。謝先生是上學院的監察。如果謝先生對他不滿,往後他在下學院,可就待不下去了。
梁豐這才慌亂,他急忙為自己辯解。“我這是明大義,不能因為董曦月和我都是明書書院的學生,我就視而不見。”
臺下看客都發出了哄笑聲。
不知道是誰在下面說了一句‘你不是和董曦月不合嗎?剛剛是故意不答的吧’?
又有人回‘我看他就是學識淺,不懂怎麽答’。
梁豐覺得自己變成了衆矢之的,他看每個人,感覺對方都在嘲笑自己,他瞪着董曦月,眼睛泛紅。
“是你!董曦月!是你設計陷害我!我跟你拼了!”
“住手!”發出聲音,并入箭一般沖出去的,是安遙兒。
安遙兒沖上看臺,董曦月正躲過梁豐的攻擊,就被安遙兒狠狠打趴在地上。看客們紛紛鼓掌,場面氣氛熱烈非常。
羅舟趕忙去扶梁豐,他知道,如果現在不扳回一城,那麽他将會被認為和梁豐是一會,從此身敗名裂。
“衆位、衆位!梁豐的意思,應該是覺得這些論據無從考證罷了。”
董曦月這才放下手中的毛筆。“羅舟,你不知道,就都可以說是胡編亂造的虛假論據了?”董曦月看向裁判大傑們。“先生們,論據說出皆帶來歷,各位大可立刻查驗,些許不好查的……”
董曦月看向太子。“何不勞煩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幫忙,一同查驗?”
“等等!”
是蕭括,蕭括忽然跑到了臺上。
他負手站在董曦月身後。“太子殿下畢竟是明德書院的,先生們,可否容本世子派人,協同太子殿下一同查驗,如此,才算公平。”
呂瑞看着蕭括,表情裏帶了幾分玩味。呂瑞勾起嘴角,随後故作嚴肅。“蕭世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是怕太子殿下會徇私嗎?”
火燒澆油,太子看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