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法不顧,将來又會有多少人起而效仿,你擔得起嗎!”
從一開始,馬大人就不會判董老夫人贏。如果董老夫人贏了,多少次子都會學着董老夫人,用同樣的借口向上鬧事。這天下,豈不是大亂了。
兄弟之間可以幫襯,但再分家財之說,絕無可能。
“大人!”
“按人情,家中有長,則長子侍奉父母左右,頤養父母天年。老夫人你覺得長子不夠孝順,将你趕出家門。可本官自開堂到現在,只聽到你想要分長子家財,要求孫女聽從的事,并無任何長子不孝的錯處。老夫人你,是否太過急心,錯冤枉了長子。”
“大人、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他不聽我話,還不是不孝順!”
“自古孝道有分,若孝這一字,僅是要求凡事都聽從娘親的話,那麽,這不就是愚孝了嗎!”
要求孩子愚孝,這個罪名可不小。董老夫人可是怕了。她看看馬大人,又看看董曦月,忽然就暴怒了起來。她指着董曦月大罵。“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暗中動了什麽手腳!”
馬大人可是真的生氣。“老夫人!你此話何意!你是覺得,本官沒有公道判決嗎!”
如果董老夫人不是董老爺的娘,沒有一個未來皇子妃的孫女,可能這會馬大人都要給她動刑了。
這老婦人命好啊!卻還不知福。
“老身不敢。”董老夫人連忙弱了下來。
“老夫人,本官勸你。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夫人你又何必參與進去。便是惜福,快些和長子回去吧。”
“大人,次子如何不孝,老身如何與他回去!”
“若是如此,何不跟着次子離開?”
“啊?”董老夫人和董常貴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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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董常貴連忙上前。
馬大人沒給董常貴說話的機會。“既然老夫人你覺得長子那住得不舒心,便到次子家住下又如何?董常貴,你娘如此疼你,你也這麽的孝順,想必能把娘親接回去贍養,你心中肯定也是願意的吧……”
“這、草民自然是願意、但是……”
“但是?”馬大人的一句反問,讓董常貴騎馬難下。
董常貴感覺這一刻,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看着外頭百姓一個個憤慨的眼睛,他這才後悔,沒有聽從高明珠的話。如果一開始他表現得更加弱勢一些。
這麽說來,董常平、董曦月,可不是一直在示弱嗎?
董常平來了先是不說話,董曦月則是說不考試……
董常貴只恨自己此時醒悟得太遲。
原來馬大人什麽的,根本不是他們這一邊的。這是在下套給他鑽呢!
董常貴只能硬着聲回答。“我董常貴自然不可做出忤逆娘親的行為,只要娘願意,自然可以住在我那。就是我那地方小,怕娘親住着不順心……”
“常貴,你可真是個好孩子。”
董老夫人激動得熱淚盈眶。
“那麽,老夫人,我們就這麽說定了。正好長子讓你不順心,您便到次子那住,他也不會忤逆你。”
董老夫人也急了。“這怎麽行,常貴那地方小,都沒幾個人伺候……”
董老夫人的話一說出來,外面就傳來哄笑聲。董老夫人這才覺得丢人。站哪都不是。
“那……董常平,你是怎麽個說法?”
“回大人。娘畢竟是娘,只要娘願意,我理當是要侍奉娘親的。只是這家中的事,董某人确實無法聽從娘親的話……董某人也希望娘能住得順心,若是能到二弟家,順心高興,自然是好的。娘若缺了什麽,我大可讓人送去。按月,給娘支一百兩金子……可若娘還是不願意,想回來,也就任由娘。”
“一百兩金子啊!真有錢啊!”百姓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董老夫人卻罵了。“常平,我可是你娘,你打發叫花子呢!給你娘一百兩。”
一百兩金子,是董老夫人照例的例錢。實際上那些買東西的花銷,還有她給二房送的,遠遠不止這個數。
可對于在場百姓來說,這個是金子,可不是銀子。一聽都夠人饞的。可聽聽這老婦人說什麽,打發叫花子……
人心之大,叫人心驚啊。
董常貴被董老爺的金子說法給心動了。如果能這麽從那這麽拿錢,讓他養着娘,也不是不可以。
“大哥,既然你這麽讨厭娘了,弟弟我侍奉娘親也不無不可,這樣吧!五百兩,只要你給出每月五百兩,我就把娘接走。”
“這還是未來的皇親嗎?”
“掉錢眼裏了!”
“依我看,這董家二房就是來搶銀子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又讓好面子的董常貴站不住了。“你們知道什麽!這是為了我娘!大哥若養着娘,都不止這個數!”
百姓被激怒了。跟董常貴對罵起來。“這個數還不滿意!你們還有臉鬧!”
“回家去吧!丢人現眼!”
“有什麽樣的娘就有什麽樣的兒子。活該被趕出去!”
“你!”董老夫人對着百姓,氣得都站不穩。“好!你們不就是說我老婦貪兒子家財嗎!我都是為了他好!行。我也不管他了!我一分不拿,就搬常貴家住去!”
“娘!”董常貴這才驚吓到,回頭驚恐的看着董老夫人。
貪心還要面子的人,董老夫人和董常貴可算是完敗了。
董曦月偷着去碰了碰她爹,董老爺愣了一下,很快就醒悟過來。董老爺長嘆一聲氣,站起身沖董老夫人磕頭。
“娘。”
董老夫人以為董老爺怕了,要給自己服軟,當即擡高了頭。而董老爺,是這樣說的。
“兒子不孝,不能再繼續贍養娘親。今日便讓人收拾東西,免得娘住不踏實。”
“你……”董老夫人這會又想來個‘你要逼死我’的戲碼。可是董老爺剛剛說了這是逼死他,董老夫人不願意再來一次,怕人家看在眼裏,覺得她有意拿捏自己兒子。
她可不就是有意這樣拿捏董老爺嘛!她自己也知道,只是,說出來丢臉而已。
馬大人最後一拍驚堂木。“退堂!”
這出鬧劇,可算是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總算結束了。胖媽要開新卷了。初峰論道。會變成和九皇子和太子對戲。
話說,這文怎麽這麽長的感覺……
☆、跟董曦月商量
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
可是料想不到的是,第二天,董曦月沒有參加六藝之禦,而是虛弱堅強的走在人群之中,到董家二房,想去把自己奶奶勸說回來。
結果,不用想,二房叽叽歪歪不放人,董老夫人連見都不肯見董曦月。
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覺得董曦月可惜了,好好的考試也沒能去,若是她考了禦藝,若是還拿了個第一,六藝之首,豈不是,明書第一人了?
董曦月的洗白開始一波波來襲。
各種董曦月被陰謀論傳得沸沸揚揚,以假亂真到完全不得了的程度。
董婉兒十幾年來苦心經營的好名聲一夕之間被壞了幹淨。有些書生,還是腦殘死忠粉,硬是說從頭到尾董曦月都沒有出面。
可事實擺在那裏,最後也只能剩下聊聊幾個人硬撐。
董曦月的粉雖然水分多,但已經火得厲害。
大勢所趨,湖大了,你扔幾顆小石子,基本上已經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大家本以為,事情也就這樣了吧。
誰知道,忽有一位書生,寫了一篇文章,文章大意反正是在誇獎董曦月,說着女子仿佛這浮萍,就算再多的才學再好的家世,最後也總會因為各種事情,而漸漸遠去,消失在這水中。
本意上,是借董曦月抒發世道對女子不公的。也是借借這熱點,想一戰成名。
巧了。此文章一出,引起了不少女子的共鳴。百姓的惋惜和被帶動的情緒,像是要爆發什麽請命一樣。
而此時,董曦月卻躺在自己閨房裏,成天吃吃睡睡,一點都不着急。
夏雨給董曦月扇着風,春草從屋子外頭跑進來。“小姐、小姐。”
夏雨責備的看了一眼春草。不懂規矩的丫頭,沒看見小姐在假寐嘛!
董曦月也不介意,睜開了眼。“春草,怎麽了?”
“小姐,書院放榜了。如果真按照成績來排,當前除了小姐,安姑娘、蕭世子、小侯爺和張公子都能入初峰論道。”
“你這小丫頭,你知道他們怎麽排的嗎?就跑來你小姐這彙報啊。”董曦月坐起身俏皮的笑了。
春草一臉奇怪,夏雨看她這樣,也不由自主的跟着董曦月發笑。“春草,你可真傻,這成績一出,小姐早就派人打聽了,小姐心中有數呢。”
“真的!”春草跑到董曦月榻邊蹲下。“小姐,你能告訴春草嗎?能不能選上啊?小姐你真的不參加初峰論道了嗎?”
“若是按成績,除你家小姐以外,另外的四人,拿到初峰論道正式名額,原則上是沒有問題的。可原則上,世上的事,總有一些非原則的東西。”
“嗯?”
“學院到現在為止,只放了大考的六藝成績,卻沒有對外公開參加初峰論道的名額。你可知為什麽?”
“為什麽?”
“面上這次的名額,是上下對半開,可實際上,除了自動棄權的你家小姐,下學院幾乎全員都拿到了名額。上學院的面子往哪裏擺?曾經從上學院裏出來的那些大臣們,面子該往哪裏擺?”
“可,可考試的結果不就是這樣的嗎?如果不能根據考試決定,那麽一開始為什麽還要考試呢?”
董曦月敲了敲春草的腦袋。“就你好奇心大。去,給你家小姐打水來。準備出門了。”
“啊?是!”春草聽了命令,連忙跑開。
夏雨雖然也挺想知道的,但是她事不多問,比較守規矩,自然就沒有開口。
反正她相信她家小姐,小姐如今變得這般厲害,一定有辦法收拾那些人的。就連老夫人小姐都給收拾了,還怕那些個外人不成?總不會對那些外人心慈手軟才對。
另一邊,明書書院廊道。謝先生一路追着包先生後頭說些什麽,來往不少人都看到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議事廳。
包先生坐下了正位。“謝先生,你這可不是在為難老夫嗎?”
“監察,傲才不敢。只是這大考的結果确實是……”
“坐、坐……”包先生煩躁的指了指身旁的位置。
謝先生跟着坐下。“監察,不是傲才要來煩擾監察,而是,而是這情況,傲才的門庭,也要被人踩破了,實在憂擾啊!”
“可謝先生,你說董曦月有問題,現在董曦月缺考一門,也不用參加初峰論道了,你這又是什麽說法,還要老夫怎麽做?你也看過卷子,這大考的最後結果和情況,本來就是這麽一個理,考得不比人好,也真是不比人好罷了。你看那學生沈逸,身子孱弱,從未習武。可他的禦射兩藝都是你親自監考的。這裏頭,可有假?”
說起這個,謝先生就頭疼。他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說沈逸的射藝考得好,那勉強說得過去。畢竟這還有幾分天賦。練習起來,也不用特別大的訓練。但禦藝怎麽也說不通。就沈逸這藥罐子,你讓他上馬跑一圈,他都得緩好幾天呢,怎麽可能成天在馬場練習騎馬,這根本說不通。
謝先生問了一通監考的武先生。武先生竟然說什麽,馬有靈性。說着沈逸騎馬姿勢不佳,看上去,不是個可行的。可他身下的馬兒卻不一樣,逢了他飛奔而去,跑得也是穩穩當當絲毫不差。這也不像是人騎馬,倒像是馬載人。
聽聽,聽聽這是個合理的說法嗎?
沈逸還合了馬兒的眼緣不成?
可他同樣安排這一匹馬給下面的考生,這馬就沒有對沈逸那般服帖。謝先生很想說沈逸動了手腳。可馬是一同挑選買下的,分配,也是抓阄随機的。你若說這匹馬是被安排的,未免也太牽強。
謝先生倒是想讓沈逸重新跑一回,卻沒有什麽借口只能作罷。
“監察,可你也看了他們幾個人的卷子,都是取巧之人,如果真讓他們參加了初峰論道,往後成
績又如何穩固?”
“那你僅憑這一點點雷同之處的卷子,又如何證明這一點呢?畢竟一個是世子一個是小侯爺,這可怎麽辦?”
既然說開了,謝先生也不将彎話了。“監察,既然如此,傲才也就明說了。已經有幾位大人來傲才家中拜訪,說得也簡單,這下學院一直被上學呀力壓着,一個人、兩個人倒還好,可四個人,占去上學院一半名額,幾乎全員通過。大臣臉上挂不住,現在外頭風言風語,都說這些年下學院受了委屈,實際才華遠超上學院。監察,他們學專學的,哪有什麽超越之說!”
“別激動。”包先生安撫着謝先生。“謝先生你先別激動。現在的情況,确實難了點。廣學監也找老夫談過了。民心所向,都讓給董曦月補考的機會……”
“可這學子百官都在看着呢,難道要置之不顧?”
“所以,老夫就想着,這裏頭……有沒有什麽可談的。”包先生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如果能有萬全之法,謝先生自然也是高興的。一方面,上下學院之争,另一方面,是學子施壓。明書書院也是謝先生的明志之處,他也不希望學院就這麽被鬧得四分五裂的。能解決這事,是再好不過。
“那依監察的意思?”
“找董曦月。”
“董曦月!”一提起董曦月,謝先生就要渾身難受。這一切會發展成今天這樣,可不都是因為這個董曦月?當初就不該招進來了這麽一個禍害。“與董曦月相商,無異于與虎謀皮。上次可不就是董曦月提起的這明書大考。這可都是董曦月惹的事,又和她商量,不妥不妥。”
包先生也是想笑。誰人不知,這謝先生向來有些恃才傲物,一般人根本不看在眼裏。如今因為這個董曦月,戒備萬分,想來這董曦月,也是個能人。
“可謝先生,你也知道,如今這出,是誰鬧出來的。這下學院,不聽蕭括,不顧沈逸,但唯獨少不了這董曦月。如今她一人卻席考試,查了一門沒法參加初峰論道。這也算是給了我們談條件的資格。往上,也能安撫學子。往下,也能讓百姓平息,如此何樂而不為呢?”
謝先生一聽包先生這麽說,心中害怕。“監察,你可不是,想要讓這董曦月,參加補考,入這初峰論道吧!”
包先生就等着謝先生自己問出來呢。“謝先生,這董曦月能力不差。她能把下學院帶出來,自己,也是五藝之首,參加初峰論道,可有何不可啊?也能為我們明書書院争争光不是?”
謝先生現在覺得,自己更像是被左右為難的那個。
包先生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到底站哪頭的?
謝先生想起董曦月難纏的模樣,頓時頭疼不已。
作者有話要說: 胖媽現在慘遭沒電。一片漆黑中用熱點發文,也是拼。只是胖媽很惶恐,晚上電腦還又沒電更新《木讷》,啊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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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故事,簡直不要太神!鼠标剛移動到發表那……啊哈哈哈哈)
☆、一直在布大局
也不用包先生請,董曦月自己就回明書了。
她大搖大擺的來到議事堂,大搖大擺的坐在兩位先生的跟前,順便,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
“謝先生,包監察,好久不見。”
“董曦月,不請自來,可是有事相求。”
在場的都是人精,偏偏包監察還要跟董曦月裝。董曦月看了看滿臉挂着不爽的謝先生,了然的一笑。
“那是當然。包監察希望學生求,學生又怎敢不求呢?”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要故意說半句,只有這樣,才符合格調。董曦月還是很懂的。故弄玄虛,裝聰明,其實并不難。
謝先生心氣不順。“董曦月,你可知因為你,書院現在鬧成了什麽樣?你看看你,竟然還毫無悔改之心。”
“謝先生,這個說法學生可就不懂了……是書院鬧成了什麽樣,還是上學院鬧成了……”眼看謝先生要起身動怒,董曦月連忙調轉話鋒。“學生慚愧啊!學生惶恐,如果真做了什麽對書院安定不利之事,學生真就是大罪人一個了。”
謝先生要罵的話,被董曦月全部堵了回來。這董曦月認錯裝傻的本事,還真是無人能及了。
包先生笑笑打斷了兩人交鋒。“董曦月,你既然來了,能否說說,所為何事啊?”
“包監察,你也知道學生六藝缺考了一門,無法參加初峰論道。你看,先生能否求求學生,讓學生……”
正在喝茶水平息怒火的謝先生,什麽風度都沒了,直接一口噴了全部的茶水。
包先生和謝先生尴尬到了極點,董曦月還當個沒事人一樣。“謝先生,小心……”
謝先生重重放下茶杯,直接站了起來。“董曦月你話裏什麽意思,求你?你這話是怎麽說出口的!”
其實包先生也很想問這個。“董曦月,說好的你上門有事相求,結果你所求之事,就是讓先生們來求你?董曦月,你這如意算盤,打得未免太過了吧?”
“包監察,謝先生,二位莫生氣,莫生氣。”伸手不打笑臉人,董曦月從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你今日不說個明白,董曦月,你看看,李先生究竟是怎麽管教你們這些下學院的學生的,哪裏還有點學生樣子。”
謝先生明顯是真的動怒了,包先生其實也鎮不住謝先生發怒,一時氣憤有些嚴肅。
“謝先生,本就是來談事的,你又何必如此。”
董曦月倒不在意。“謝先生,主要是當前的情況,只能先生們來求學生啊。否則,可沒有什麽破局之法了。想必謝先生你,也不想再繼續被那些個大人上門叨擾吧?本來就是書院的事情,這些個曾經的學子,不為書院想想,只顧自己的利益,三番五次的來逼人。謝先生,書院的事書院人自己解決,謝先生恐怕也是這樣想的吧?”
謝先生被董曦月說到了痛處。
曾經,那些也都是他手下的學生,尊師重道一詞說得簡單,都是些得了功名便學着仗勢欺人的。謝先生這也是沒辦法在強忍着他們。“你這有解決之法。”
“自然。不過謝先生可不能再大聲了……學生膽子小,一吓腳就直哆嗦。”
一向風度謙和的謝先生出乎包先生意料的,竟然翻了個白眼。包先生有點穩不住。這董曦月當真是個能人。
謝先生坐回了原來的位置,董曦月一來給謝先生下馬威,現在,就要開始套路了。
“首先,兩位先生覺得這下學院初峰論道名額占得多了。其次,我們下學院這覺得,就差我一人游離在外,缺一個總是不美。可是這個理?”
“那依你的意思?”
“簡單。百姓所向、先生力邀、下學院衆人讓步求情,學生這經不住先生幾度拜訪,最後還是答應出席初峰論道,先生看看,如此可否?”
“先說說下學院衆人,怎麽個讓步求情吧?”
董曦月覺得包監察這一刻特別的賊,看上去就像個老狐貍似的。
“比如,兩個候補的名額。”
大家沉默了下來。兩個候補的名額,不用說一定是安遙兒和張家揚了。這樣一來,他們倒也能夠交代沒錯。下學院是自己讓步求情的,也不是他們仗勢欺人,沒什麽不好。
就是,董曦月未免也太占便宜。如果就連他們這些先生,都要出門求着董曦月參加初峰論道,那董曦月真可就是聲名遠播,無人能及了。
“候補人是誰?”
包先生示意謝先生稍安勿躁,謝先生只能忍了。
“遙兒和阿逸。”
出乎意料之外的人,讓包先生和謝先生都愣了神。“為何是沈逸?”謝先生還是愛才之人,這麽一說沈逸,他到底不大明白,怎麽說,沈逸都不會不如張家揚和蕭括吧!
董曦月給的理由也是非常厲害的。“阿逸身體不好,你讓他入正式名額,參加那麽多輪的比賽,累也累死了。”
忽然……不知道如何反駁董曦月。
“不過,包先生,我這也是有條件的。遙兒的武術關必須給上,阿逸的博文論道,也必須安排,其餘的,倒是沒怎麽相幹。”
包先生還是有些猶豫。董曦月就加了把勁。“包先生,遙兒的武術和阿逸的才學,可都是經過下學院考核的,又怎麽會差呢?明書書院輸明德那麽多年了。難道,還不給機會,贏上一回?”
“你有能力讓明書書院贏!”
“包先生,你太激動了。”現在,又輪到謝先生來點包先生。兩人意外的有了種共同抵抗外敵的感覺。
包先生能不驚喜嗎?別人不行,說不定,董曦月還真成。下學院那個樣子,董曦月都有辦法,讓他們全部進入了大考考核……
想到這裏,包先生忽然渾身冒出了一股冷汗。他看着滿不在乎喝茶的董曦月,只覺得後怕。如果,從一開始,董曦月帶着下學院參加大考……就是為了證明,她有能力帶着明書贏過明德呢?
這樣的布局猜測未免太過可怕,包先生忽然不敢想了。他一下穩下心來。“董曦月,你能有什麽辦法?”
董曦月笑笑,起身來到包先生面前,她從袖子中拿出一張紙,攤開來,謝先生也挪步過去看。“包先生,學生要這九個人。只要包先生把這九個人給了我,讓他們參加初峰論道,學生就有把握,讓明書,贏了明德。”
果然狼子野心!
包先生更加确信了,如果不是這樣,董曦月又怎麽可能,連人都給選好了!
“大考成績已出,如果不按照大考……”謝先生渾然不覺包先生的異樣,完全加入了進去。
“謝先生,要踢人,理由總是很多的。德行不端一條,就能弄走好多人。”
德行不端,若說德行不端,還有比下學院更過分的嗎?
謝先生真是不想說。
“只要三位先生答應了。在這公布榜之後,出一個德行考核,就說是三位先生一同私下商定的,學生就有的是法子,把這名單之外的人,剔除出去。”
比如之前在禮卷考試上跟他們鬧的,還有皇上的奸細,太子的細作,令人礙眼的範雅芳……等等、等等。
“此舉,是否太過張揚,你利用這個名單,将與你不和之人剔除出去,消除異己,其心之叵測,令人膽寒!”
包先生難得這麽嚴肅,謝先生都有些被驚吓到。包先生這麽一提,謝先生也才想到,他皺緊了眉頭,暗恨自己差點讓董曦月給騙了。
董曦月不慌不忙。“包監察膽寒是病,改天學生給你找幾個好大夫,學生最近,就不差大夫。”
“董曦月!你怎麽敢如此跟監察說話!”謝先生大怒。
董曦月卻一副,我很正直,是你們冤枉我,我才生氣的模樣。“謝先生,你可睜大眼睛看看,這名單上的九人,出了下學院四人意外,帶頭抗我董曦月,要求出示我禮卷成績,不讓下學院參考的,就占了兩個。”
包先生一愣,低頭看去。
可不就是有兩個學子。這二人确實帶頭抗了董曦月,理應是董曦月仇敵才對,董曦月竟然願意教他二人,故意剔除別人換上他們。
想起董曦月先前如此生氣,包先生又覺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此二人才學又有何過人之處,讓你破格保下。”
什麽過人之處?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他們兩個骨頭比較硬,沒被太子等人收買了而已。拿來迷惑包先生再好不過了。她反正多的是辦法,讓這兩個人服他。可這麽說,不利于裝逼啊。
董曦月答。“自然是有除學生以外,旁人發現不了的,過人之處。”
☆、明德書院
京裏頭的明書書院将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可出了京,外頭最熱鬧的,确實裏因縣初峰山。
無數文人學子聚集到了這邊,整個縣熱鬧得很。明書代表一團十人,由謝先生帶人,董曦月當頭,直接住到了某處別院之中。
在其它書院,其它學子,根本找不到入住地方的時候,他們十個人圈了人家好大一處別院。這樣一來,可是猖狂。
梁豐、羅舟二人就是傳說中的董曦月死對頭。他二人看董曦月不順眼,十分排斥,董曦月的馬車也不願意坐,如今,董曦月安排的院子,也不肯住。
除此之外,吳茂致、文婷、蕭淳三人倒沒說什麽。
文婷是個女孩子,擅音律,身份不低是當朝文氏一族的。雖然這一脈沒什麽才人,但文婷能入明書,也是被着重培養着的。心氣有些高傲,但也不屑與人相交為伍,一直以來都悶在馬車裏,沒怎麽和人交流。
才剛剛入了別院,管家前來,一句‘大小姐’,梁豐、羅舟二人就不願意再邁腳步,像人欠了他們錢一樣。
蕭括在一旁,看他們二人氣不過,冷哼一聲就要找事。“真是,一路上供你二位吃、供你二位喝,還像個大爺似的。不高興自個出去找地方住去。”
謝先生沒有說話,就等着看好戲。
董曦月可不就是喜歡把人聚集在一處,讓人一同特訓嘛。如今董曦月代表了明書書院領頭,他可要看看,董曦月要怎麽鎮住這些人。
“蕭世子,你是世子爺,自然什麽地方都住得。可我兄弟二人怕是沒這個福分了。這等用金銀堆砌起來的地方,自然住不下去。”梁豐開了口。
羅舟接話。“住下去,也沒什麽心思再讀書了。”
董曦月忽然朝兩人擺手。“其實住哪裏都可以。”董曦月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這是初峰論道的行程安排,第一天呢,先是來個統考,決定一下往後入考排序。”董曦月想了想,把紙條揉成一個團團。
“這個不重要大家随便考考就行了,多少名上場都沒有關系的。大家吃好喝好,記住不要錯過考試時間。”
謝先生就急了,趕忙站出來。“董曦月,你這是什麽意思,自然是要努力考出結果,明書書院,從來沒有落在前三之後的。”
“這個很重要嗎?”
“這、這當然……”
“這個不重要。你問阿逸。”
“啊?”沈逸就傻眼,緩了半天對上謝先生幾乎要殺人的眼睛,咽了下口水。“這次成績确實和初峰論道結果并無相幹,只是排個出場罷了。”
“事關書院聲譽!”
董曦月聳聳肩。“反正,這次的代表人是學生我,謝先生你大可放心,學生自有安排。梁豐、羅舟……”
“啊?”
被點名了的梁豐和羅舟都愣了。
“随便你們,記得來考試就行。有事沒事多出入一些酒館、茶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說不定還能認識幾位莫逆之交,來了就不要浪費這個機會。”
“還用得着你教!”梁豐生氣的回應董曦月,随後給謝先生行禮。“先生,那學生便與羅舟離開了。”
這兩個人有勇氣拒絕人的拉攏,還給包先生上書,本身就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謝先生滿臉不滿,可他二人不搭理,說走便要走。
謝先生看了眼董曦月,甩袖離開了。
文婷行禮。“董小姐,不知我的住處何在,我想先行告退了。”
“行。”董曦月給管家使眼神,管家點頭,讓婢女把人領了去。“休息好。沒事多彈彈琴、唱唱歌,順便壓壓腿,看好你哦!”
吳茂致跟着說道。“董小姐,在下這也……”
“管家,讓人領一下。”
“是。”管家連忙上前将人帶走。
蕭淳站着也不是離開也不是,就杵着等董曦月安排他。董曦月卻像根本沒看到他一樣,管不管。
“嗯,出師不利,我們這是抱團了。不過,随便吧,還有幾天,任意組合湊熱鬧也好。”
“咳咳。”蕭淳跟着咳嗽。
蕭括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但不爽兩個字幾乎都刻在臉上了。
“身體不好就養病。”董曦月這一點都不走心的話,讓沈逸和張家揚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蕭淳就惱了,沒話說就開始找話。“董曦月,這初峰論道的第一輪統考,明書從來都占了先的。你剛剛那麽說,難道還有別的什麽安排?”
董曦月就覺得蕭淳特別的可愛。謝先生看出來了,別人心裏也知道了幾分,就只有蕭淳一個人傻傻相信她的話,真覺得她有什麽後招不成?
“其實也沒什麽。只是阿括、家揚和遙兒成績不大好,統考起來占不了什麽便宜,先這麽說出來,留點面子而已。”
“是這樣的嗎?”
“原來是這樣!”
張家揚和安遙兒同時出聲。
這……就有一點點尴尬了。說好的大家都很聰明呢?
蕭淳面上嚴肅了幾分。“董曦月,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事情。多少人都等着你出錯。就算明書這次還是落了明德後頭,也沒什麽。只是如果名次再往下……董曦月,衆人口誅筆伐,你當如何?”
蕭括挪步到蕭淳和董曦月中間,擋住了兩人視線。“阿月的事情我們自然有辦法,用不着你橫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