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一腳,一邊去!”
“哎呀。十一皇子也是擔心我嘛!”
“誰給你臉了!”蕭淳就急了,臉一下漲紅了起來。“本皇子說的是書院的事情!”
“對,書院!你先跟着管家走,一會晚上找你出來玩啊!”
“為什麽要帶他!”蕭括急了。
“又不是稚童,出來玩這種話也說。大賽在即,看你怎麽辦!”蕭淳一邊說一邊惱羞成怒的走了。
安遙兒搖了搖董曦月手臂,還沉浸在上個話題之中。“阿月,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真是因為我們成績差,所以才……”
“那當然。”
沈逸有點頭疼。“阿月,說得這麽理所當然,真的沒關系嗎?阿月,你別忘了,初峰論道一共三十二書院,最後統考只留七大書院,你就不怕,一不小心,我們變成第八個?”
“沒什麽好怕的。梁豐那些人都聰明着呢。天塌下來,有聰明人頂着。當然,家揚、遙兒是候補的不一樣,只要争贏其他候補人就行了,不會差到哪去。統考不過是考些背寫,回頭整合點考試重點給你們送過去,那些人的成績不如你們,都是湊數的。至于阿括……”
“阿月,沒我什麽事。”
董曦月看着蕭括勾起了嘴角。“沒事,知道你不是靠背書過日子的人。我親自監督你。我們這八人,就阿括你成績差點,其實也沒關系的。反正書院能排前七名就行了。第七名也沒關系,阿括你雖然成績差,努力不太拖後腿,還是可以的。”
“阿月,你覺得我會因為這個高興?”
“每天晚上我親自監督你背書。”
蕭括整張臉一下子就變了,笑得有些張揚。“這、這可是阿月你說的。”
衆人都有了一種不忍直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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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明德書院入縣,兵馬随從開路,十分氣派。每個士兵戒備非常,這路上走的可都是貴人,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衆人也是難得見這世面,都來湊熱鬧,圍在街道兩邊,看着馬車交頭接耳。
“聽說今年大賽太子殿下也參加了,這陣仗可不小啊。”
“都是皇親國戚,招惹不得。”
“你說今年明書……不是也有一個皇子嗎?”
“誰敢跟太子殿下比啊。活膩了不成。”
“也對。看來今年,又是明德書院第一了。”
正說着話,一輛馬車打開了窗子,裏頭的人甚至探頭出來。是個俊俏的公子哥,大家不認識人,但他卻十分親和的朝人招手。
“大家好!大家好啊!”
百姓見這般模樣都激動萬分,大聲叫喊着。
前頭一輛馬車裏的太子蕭文正靠坐着看書,手執書卷,聽着動靜,身邊的侍衛趕忙要起身,被蕭文攔下了。
“應該是呂瑞,随他。”
“這才剛剛入縣,未免太過放肆了一些。”
“放肆也好,總得有人當出頭鳥。今年的初峰論道,指不定,藏着什麽人物,這丢的,也是五姑母的臉。與我等無關。”
“是,屬下尊令。”
呂瑞可是五公主的兒子,首輔大人的孫子。近來首輔和太子殿下有些政見不合,看來,這次是要借呂瑞來提點提點首輔大人了。
這呂瑞向來沒個尊卑,仗着自己的身份,待太子殿下也有些張揚。是該打壓一下。
今年明德的初峰論道,這十個人可是太子殿下親自幹涉選出來的。太子殿下從不做無用之事,可是有好戲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德書院要出一票票人……一幫皇二代。啊哈哈哈哈
說好的讓阿月同學攻略全天下的。
☆、主動搭話的
夜裏,董曦月敲了蕭括等人的門一同去看熱鬧,就連蕭淳也給帶上了。
裏因縣如今才子齊聚,有不少人為了拼出名聲,積極的往人群裏紮,都是為了展示才華的。
也算湊個熱鬧。
夜裏的裏因縣是徹夜燈火不熄,酒樓茶肆這才真正的熱鬧起來,街上花燈詩畫,猜謎游戲,多得人數不勝數。
安遙兒看上去開心極了,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這才剛開始走,就差點走丢。
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興奮,但畢竟都是有身份的人,能裝就裝。
正好看到一處很是熱鬧的酒樓,牌匾上書‘觀語’二字,許多人一波波往裏頭湧,湊熱鬧就要往人多的地方,大家也就走了進去。
“來、來、來!今年初峰論道的幾魁首,這博文強辯,明德書院占二人,太子殿下、六皇子均是飽讀詩書之人,為皇子眼界不同凡人,博文強辯,當如是……”高臺之上站在一個老朽。他說這話,便有人執棍上臺,将某處畫布展開,差不多一米高的畫像,人物畫得栩栩如生,生平簡介也用小字寫在了一側。“明書書院也有一人不可小觑。既小侯爺沈逸。此人早已入我‘觀語’樓才子名冊,也是今日,這才得以露面啊!”
“他這是在做什麽?”蕭淳皺眉問道。
“回十一皇子,這初峰論道有四考,考博文強辯、詩書文墨、音律曲歌、高低武學,雖以書院來說,是以團隊決定勝負,可在這些民間雅客們看來,總有那麽一些風評高低。這就是在說,今年初峰論道當前博文強辯之中,最為競争的幾位。”
張家揚這麽一解釋,蕭淳也就點頭。
“在野,還有那麽幾位學子。宋洙悌、宋洙耀兩兄弟,可是今年智才書院的大王牌!這兄弟二人,擅言辯,傳聞幼時便曾游歷山川,與賢者論辯,才學不凡啊!”
“奇怪,阿月,他怎麽沒說到你啊。”蕭括當即護短極了。
董曦月這心裏,也是有丢丢失落的,這怎麽成?她這麽努力宣傳自己,結果都沒人注意?
更令董曦月上火的是,這走了好幾家這樣類似的地方,排出來的名次,基本上都沒有點到她,有的只是後面參賽表上的一個小名而已。
她畢竟是贏了明書大考的人,一家沒提還好,總不可能全部都忽略了她,這很明顯就是有人暗箱操作,故意為之。
董曦月最後與蕭括等人停在某酒樓看舞曲喝酒。董曦月高興的聽着歌,手有節奏的打着拍子,眼睛眯起直勾勾的盯着人臺上跳舞的姑娘,像極了那花樓裏的常客。
蕭淳看不過去了,推了推董曦月。“董曦月,你看你,裏外都沒個姑娘家的樣子。”
“有什麽關系。反正是出來玩的!”
“阿月喜歡擅于舞曲的姑娘?”
安遙兒這麽一問,張家揚撓了撓頭,怎麽姑娘與姑娘間的一句話,他還硬生生給品出了幾分醋味?
阿月可真是個能人,安遙兒是個武癡,眼裏除了武術也沒旁的人,阿月竟然有這等本事,把安遙兒收得服服帖帖的。
“我?我喜歡找樂子。人生在世可不就圖一個樂字嘛!”
“這位姑娘的話,未免有些不妥吧。”
說是品學交流,實際上就是四處搭話。
這裏因縣,如今只要穿一身學子的衣服,逢着都能談上兩句,這裏頭,亂得很呢。
真正交流才學的又有幾個?攀龍附鳳的倒是不少。
就拿這正手指扇子走來的馮奇來說,就是一個典型。
他觀察這幾個人很久了。雖然他們都沒有穿着書院服,但從起舉止看來,是個讀書人沒錯。衣着富貴,氣質不凡。家中肯定是非富即貴,若能結交一二,對他肯定是有利的。
也瞧那兩個姑娘,模樣倒是不錯。裏因縣每逢初峰論道,最不缺的就是才子佳人的故事。說不定,他裝得好,還能攀上一門好的親事。
“人生在世,怎麽可以說圖一個樂字呢?人生在世,圖的應當是‘求知’二字吧。”馮奇口才不錯,不深究還真有幾分诓騙人的本事。
他已經想好了一長串的大道理要講,讓這些人對他另眼相待了。
沈逸不滿的皺眉。“公子此話未免太過絕對了吧?對于那些攤邊小販來說,也是為了‘求知’?”
馮奇不怕人搭腔,就怕人不搭腔。他拱手行禮笑着,正準備說話,董曦月卻劫去了話頭。
“這位公子。小女子剛剛說的‘樂’,那是小女子的所求。與公子恐無相幹。”董曦月是個人精,一眼就看出來這貨沒話找話,她這正一邊看人跳舞,一邊想着自己不出名的事呢,簡直給她搗亂。
馮奇沒想到董曦月會這麽說。頓時想要講的那些大道理全部被堵了回去。馮奇只能勉強笑笑。“在下唐突了。沒成想姑娘所求如此潇灑,這‘樂’字看似簡單,實則要辦到,才是真正的難。小姐大志,令在下佩服。”
如果找事不行,那就誇人呗。馮奇自認長相帥氣,刻意裝出來的斯文有禮,還怕騙不到一個書院讀書的小姐麽?
然後……
他碰見了臉皮特別厚的董曦月。
“好說好說。小女子自然非那尋常人能比的。”
蕭淳面上帶笑,覺得董曦月也太可愛了些。這被她說得沒話,放自己身上痛苦極了,可在旁邊一看,真是身心愉悅。難怪沈逸等人都不想跟董曦月作對,也是有緣由的。
蕭淳正準備抿一口酒遮掩笑意,意外和蕭括的視線撞到了一次。
蕭淳雖然經常和蕭括動手,也沒少被蕭括威脅呵斥,但卻第一次看見蕭括這麽認真,他微微眯眼皺眉,竟然充滿了殺氣。
蕭淳後背一涼,急忙閃躲眼神。等錯開眼神後,蕭淳才覺自己這是認輸,重新看過去,只見蕭括一手撐着頭,歪着腦袋雙眸含情,就這麽盯着董曦月露出淺笑。
蕭括他……
不會是認真的吧?
他是不是瘋了?他可是舒王世子,他和董曦月,絕不能有什麽好結果的。
蕭淳胡亂想了許多,也就忽略了董曦月等人的談話。
馮奇尴尬的笑了笑,還是不願意放棄。“姑娘豪情。在下馮奇,有意結交姑娘,可否以書畫品談?”
馮奇在作畫上頗有天賦,為了初峰論道,特意準備了幾幅畫,反複的練習,今天才想出手。
他這麽積極,在場也沒一個傻子。也就安遙兒迷糊了點,大家都跟明鏡似的。
沈逸挑了挑眉。“公子倒是奇怪,三言兩語,便自報姓名。”沈逸風度翩翩,話說得也慢,看上去是特別的有風度了吧?可是他這話的意思,總讓人聽着不舒服,好像是在說‘你也只是一個小角色,随随便便就能外報姓名’。
這時候的馮奇,幾乎可以說是騎虎難下了。
安遙兒感覺氣氛不對,碰了碰張家揚。“這是怎麽了?”
“你乖乖聽着。”張家揚骨子裏那種對姑娘的獻殷勤改不掉,話說得有些過,可安遙兒也暈乎,倒是無形中扛了不少暧昧。
安遙兒點了點頭,有些擔心的看向董曦月。
“公子竟然相比書畫,公子可否先行拿出兩幅書畫讓我等見識欣賞欣賞啊?”
蕭括大概是在場人裏面最不正經的一個,完全就是一個纨绔公子哥的模樣。馮奇可能怕沈逸,但就不怕了蕭括。
你一個才學沒幾兩重的,對我又沒什麽威脅。
“那,咱們上筆墨?”
“好啊!”蕭括點了點頭。
馮奇來了興致,招呼小二空了張桌子,當場鋪紙作畫起來。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目光,有些好奇就圍了上去。馮奇低頭作畫,聽着人的誇贊聲,心中得意。趁着沾墨的機會擡頭……
等等……
那些人呢?
馮奇換了下位置,像是要打量自己的畫作一樣。
然後,他就看到還在原來位置上坐着,絲毫不動彈的六個人。
他們!難道完全不好奇他畫了什麽嗎?
竟然将他羞辱至此!
馮奇咬牙,更加賣力的畫起了畫。
此時,董曦月等人讨論的卻是……
“旁邊第二個,那小姑娘好看。你看那小蠻腰扭得。”董曦月吃着花生米點評。
“一般來說,中間領舞的不都是最美的嗎?”安遙兒疑惑不已。
“領舞的是舞跳得最好的。”
張家揚一句話,沈逸就找到了損好友的機會。“家揚對此最有經驗。”
“你們說什麽胡話呢,沒個長得好的,哪有阿月好看。”蕭括滿臉理所當然。
蕭淳有點聽不下去了。“都是讀書人,這是什麽場合,說起這些真是有夠落身份的。”
作者有話要說: 胖媽廢,不說了,她知道。
☆、兩方決定
馮奇好不容易畫了畫,結果碰到幾個不給面子的。
他勾勒完最後一筆,當着衆人的面走向董曦月這一桌。只是,他選擇挑刺的對象,卻是一看就很纨绔的蕭括。
要出風頭,自然是得找人幫襯,這一看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不找他找誰。
“公子所求之畫在下已畫出,請公子賞鑒。”
蕭括看向董曦月。
“阿月,你玩得如何?”
“要走了嗎?”董曦月也是秒懂。
兩人對視而笑,狡猾得就像帶耳的狐貍。
馮奇對上蕭括,心生不甘,說話的語氣都變了。“公子可是怕了?”
“不怕。”蕭括看着馮奇。“在下明書書院蕭括,你的畫作,無名小卒,本世子連看都不用看。”
馮奇一聽明書書院早已吓出一身冷汗,等反應過來什麽是‘本世子’以後,更是覺得丢人,臉都漲得通紅。
馮奇一看這桌人,全都面上帶笑,完全就是在捉弄他,看他好戲而已。馮奇這事也顧不上身份之說,只是想留下顏面。“你,你為何戲弄在下?在下雖出身不如諸位,但也是向學的書生,諸位所為,是否太過分了?”
蕭括聳了聳肩。“可是馮公子你說要畫的,與本世子何幹?”
沈逸也跟着附和。“馮公子見人便要搭話,尋了時機就要展示才學。只是馮公子找錯了地方,我等剛受師命,行事要求低調,不外随意展現什麽。馮公子見諒。”
沈逸四兩撥千斤随便說了兩句,馮奇就遭受到了衆人指指點點。在場學子紛紛猜測這桌人的身份。
才子們蠢蠢欲動,如果能在這大展身手,對上明書書院的人,不用第二天,當即就能出名。來初峰論道,誰不想揚名。只是這可是舒王世子,再者看這桌人器宇不凡,明書書院可是啓國唯二的書院,沒個才學想必只能落了下乘。
更何況……他們也怕遭報複。
“我們回去吧。”董曦月開了口。
衆人也跟着起身,財大氣粗的董曦月直接從懷裏掏了一錠金子,随手放在桌上。
不是故意搞小動作打壓她嘛,她就偏要讓這些人議論起她。
蕭淳見董曦月付錢,心中不大舒服。他堂堂一個皇子,出門在外,還需要一個姑娘家付賬了?
“董曦月,本皇子付。”
蕭括本來也想結賬的,一聽蕭淳這麽說,剛忙把伸進袖子裏的手抽出來。“阿月,讓他自己付自己的,我和阿月不分你我,我聽阿月的,都由阿月付。”
蕭淳掏錢的手也縮了回來。“董曦月,既然你堅持,本皇子也就不和你計較那麽清楚了。”
蕭淳說完就走,董曦月嘴角抽搐了兩下,她堅持什麽了?不過就是裝一下,有必要這麽拆她臺嗎?
看看走遠的蕭淳,又看看一副‘我很乖’的蕭括,董曦月覺得,果然還是她的萌寵更可愛些。董曦月用肩膀撞了撞蕭括。
“走!回去了!”
衆人跟着董曦月就出了酒樓。
沒了正主,馮奇更是受不了旁人指指點點,趕忙收了畫卷匆匆離去,至此,再也不敢随意露面,去搭話旁人。
初峰論道卧虎藏龍,他招惹不起這些人,偷雞不成蝕把米有夠丢面的。
別了蕭淳,董曦月又領着下學院衆人,在別院的大堂開第三次會議。
今夜沈逸早就察覺出不妥,就等着董曦月說呢。
“你們說,裏因縣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
董曦月暗示得特別的自然,沈逸也就接去了話。“阿月到底是明書五藝榜首,今夜我們去了那麽多地方,都沒有提及阿月,應該是有人刻意為之。”
“對哦,你這麽一說還真是。”張家揚這才反應過來。“可是,圖什麽啊?什麽人會這麽做?這麽做又有什麽好處?”
大家都跟着張家揚的話走,只有董曦月一人不以為然。還能是什麽,這一定是神仙的任務啊!她之前一直想要将自己的名聲打出去,現在就來了障礙,肯定是為了讓她突破這個障礙設的局呗。
蕭括沒有接話,只是提了個非常話外的問題。“太子今日已經到了吧?”
“算下日子,應該是今日。”
董曦月看向蕭括。“阿括你覺得此事和太子有關?”
“太子一向喜歡敲山震虎,阿月你在京出盡了風頭,太子找找場子,那也是正常的。更何況,蕭翎是太子的親弟,就算太子怎麽不待見他,畢竟也是臉面。”
“說起來,我得了消息,濂陽府最近一直在變賣東西,阿月,可能是要給你還嫁妝了。”張家揚朝着董曦月擠眉弄眼。
“我先前也得了風聲。太子也真小氣,不過拿回我本來的東西,他還給記恨上。我還沒寫完所有的東西呢,他得了便宜還找我麻煩。”
董曦月對蕭文沒多大了解,只是聽聞是個厲害的角色。看來,真是她完成任務上的最大絆腳石。
蕭括想了想,眼神中透了一種無形的威懾,一閃而過。“阿月,你說我們得怎麽還擊才好玩啊?”
“我答應了包監察,初峰論道讓明書奪第一。”
張家揚咽了下口水。“阿月你沒立字據吧?”
“沒。”
“那就還好。”張家揚拍了拍自己受驚的小心髒。
安遙兒有些急了。“阿月,明書怎麽贏明德啊。明德不都是些皇親國戚,贏了他們會出事的吧?”
“阿月你胃口不小,今年的明德可是太子帶隊。”蕭括看着董曦月笑意更盛。
“太子也不止是沖我來的吧?”董曦月以更陽光燦爛的笑容回以蕭括。
張家揚拉了沈逸說悄悄話。“我怎麽覺得他們一下子就有默契了?”
沈逸打開自己的扇子擋着說話。“你還沒發現?他們本來就是一路人。”
在鬧事情上,他們兩個的意見總是出奇的一致。看着都是阿月牽頭,實際上阿括跟得可是開心。
張家揚和沈逸分開,又給安遙兒咬耳朵。“我們要被阿括和阿月玩死了。”
“咦?”安遙兒還傻着。“為什麽?”
張家揚還沒來得及解釋,蕭括和董曦月兩人就豪邁擊掌。
“我們讓太子輸得裏子面子都丢光光!”
“阿月,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
沈逸扶了額頭。
有一個每天動不動就心血來潮的兄弟已經夠苦的了,結果這兄弟還看上了一個喜歡煽動帶頭的。
“阿括。”沈逸低聲,嚴肅的警告蕭括。“你別玩過頭了。”
蕭括看了眼沈逸。“沒事,翻不了天。”
沈逸只能嘆氣,張家揚無奈的擺了擺手。既然都這麽保證了,那他們還能怎麽辦?跟着呗。反正就跟阿月說的,太子這麽大費周章,肯定不止是為了阿月。阿括被找麻煩,他們肯定也要跟着受苦。還不如就跟着阿括,反正阿括說他心裏有數。
沈逸和張家揚,還是很會推脫的。
也就在同一時間,太子坐在高位,聽得侍衛彙報董曦月等人今夜的情況。
“董曦月……你說,蕭括會不會因此找孤的麻煩?”
“屬下不敢妄言。”
“如果蕭括真出了手,董曦月應該對他很重要才是。若是障眼法就無趣了,要是真的,才有意思。”
侍衛低着頭,不敢搭話。
“明日讓九皇子去找董曦月。她要的‘嫁妝’,孤都給她備好了。你親自跟着去,看看蕭括的表情。”
“是,屬下遵令。”
“還有,蕭淳探聽得如何?”
“據屬下觀察,不像作假,可能真投了對方。”
“明貴妃花了多少心思,都沒有讓蕭淳免去對蕭括的半分敵意,不過一個董曦月,就讓明貴妃找到了缺口。這董曦月,該有多大吸引力?孤迫不及待想要會會她了。”
正如這舒王爺是皇上的眼中釘一樣。蕭括和蕭文也是互不相讓。蕭括得太皇太後歡心,借着舒王世子的名義從不把人放在眼裏。蕭文知道蕭括是個聰明人,可蕭括就是要跟他裝傻,蕭文滿心想着壓蕭括一頭,但蕭括并不簡單,無論他做什麽,他都四兩撥千斤般輕松給化解掉。
蕭文永遠都會記得,五年前他代表父皇,收沈侯爺兵權時蕭括對他說的話。
蕭文握緊了拳頭。
蕭括說‘太子殿下覺得自己的位置,坐得穩當嗎?’。
讓沈侯爺退軍,收歸沈侯爺的兵權,在蕭文看來,這是他的一大勝利。他樂于看見沈逸落敗的樣子。沈逸名聲不錯,實在礙眼得很。
可他風光而去,卻被随意串門的蕭括輕松簡單的一句話給震懾到了。
從那時起,蕭文就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他終于體會到了自己父皇的那種焦慮感。
他覺得恥辱。
蕭括不過是有了舒王府這麽一個靠山,不學無術,除了畫幾幅畫還有什麽本事?他會權衡之術嗎?他能明理在朝國事嗎?他能收服臣心,得百姓愛戴嗎?
如果他不能,那麽憑什麽蕭括會有那種‘我讓你,你才贏’的自信!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只要他得了先,一定第一個除掉蕭括!
不惜任何代價!
這次,就拿董曦月試試水好了。
☆、統考成績
謝先生覺得自己錯信了董曦月,統考當天成績出來,明書雖然還是得了第二名,但是成績上卻比明德差得遠了,被第三名的華先緊緊逼着。
每個書院都有一個領字牌,是本書院領頭帶領的象征。當各書院成績在會場放榜的時候,大家看着董曦月腰間的領字牌指指點點。
那邊同樣看榜的蕭翎見了董曦月等人,猶豫了一下走了上前。董婉兒就在蕭翎身側,沒來得及拉他,錯了手。
大衆場合下,蕭翎朝董曦月走去,這讓董婉兒覺得非常的沒面子。
董婉兒覺得周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出醜一樣,她一咬牙,笑着走了過去。
明德今年除了呂瑞、蕭文、蕭翎、董婉兒之外,還有蕭秋、趙謙、習寅、趙吉良、趙威、穆新柔等人。其中習寅和趙威二人是備選人。
趙謙、趙威、趙吉良三人都是太後娘娘族中一脈。蕭文如今特意選了這三人,未免沒有奉承太後的意思。而蕭秋年歲較小不過十四歲,是當今皇上的十六公主,皇室家族中最小的一個。
呂瑞見蕭翎和董婉兒走向明書書院,偷着打量了一下太子,眼珠子倒是轉得厲害。
蕭翎向董曦月作揖。“董小姐,多日不見可還安好。”
董曦月見蕭翎來了,多少猜出他是來送銀子的。只是沒想到蕭翎會選擇在大庭廣衆之下送還,誰說他蕭翎君子之心,肚子裏還是有點彎彎道道的。怕她在訛他一回嗎?
不過,本來就是她家的東西……
“九皇子。”董曦月回禮。“恭喜明德書院再是榜首。”
“董小姐說笑了,也恭喜明書書院,實力不凡,仍舊輕松穩居第二。”
“姐姐!”
董曦月和蕭翎不過說了兩句話,董婉兒就趕忙過來了。董婉兒得體的給明書書院的衆人行禮。“姐姐,沒想到這麽快就見到了姐姐。”董婉兒看了看董曦月腰間的領字牌。“恭喜姐姐得嘗所願,拿到了明書的領字牌。姐姐如此才學,妹妹止步不前……實在有愧。”
董婉兒總是很擅長煽動人心。一句‘恭喜’,就把董曦月塑造成了一個精于算謀的形象。
董曦月自然聽出來了,也不用解釋。“堂妹你既然知道,就要努力讀書了。若是明書遇上了明德,你可千萬虛心,切莫浮躁,別給明德丢臉,切記。”
董婉兒一句姐姐,董曦月一句堂妹,也是打了董婉兒董家二小姐的說法。董婉兒要誇董曦月,董曦月就裝着聽不出來認下。順便再教導教導這個‘止步不前’的堂妹,好得不行。
董曦月被董婉兒搶婚,傳得厲害。會場上逗留的學子們,看到這一幕,紛紛投以關注的目光,就等着看好戲,看她們二人是罵起來還是打起來。旁邊的九皇子又将是什麽角色。
可是令人意料的事,看上去,雙方還挺和睦的。真是見了鬼了。
蕭翎沒聽出她們二人的話中惡意。只是從袖子中拿出了太子交與的‘嫁妝’清單。
太子派來護衛長,本來是想他單獨去找董曦月說明這件事的。可是他思來想去覺得不妥,便違抗了太子的命令。
好在他說明了情況,太子并沒有責怪于他。蕭翎心中很是感激。
對于這個親哥哥,太子對他還是十分寬厚的。
蕭翎将清單交給董曦月。“董小姐,該退還董家的東西,全都在這裏。董小姐只需帶着這份清單,便可到濂陽府府庫取走了。”
董曦月勾起嘴角笑了笑,接過清單,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随手交給了蕭括。
“九皇子客氣。東西雖少,但一時半會要都找出來,還是有些麻煩的。九皇子其實慢慢來也無妨的。”
董婉兒在旁聽着,她發現竟然完全聽不懂二人在說的什麽。一種被人摒棄在外的感覺,讓董婉兒十分心驚。
她當着衆人的面挽起了蕭翎的手臂,就連蕭翎自己,都因為董婉兒這個于禮不合的行為感到詫異。
“姐姐,你不知道,殿下清風明月,姐姐就是說起一件小小物件,殿下也會趕忙找出來還給姐姐的。”
“是嗎?那就好。小女子還是很相信九皇子的為人的。九皇子,此事……九皇子能否幫小女子再謝謝一個人?”
蕭翎不解董曦月話裏的意思,只是董曦月淺淺的淡笑,讓他心底莫名的覺得舒服和親近。畢竟他和董曦月幼時姻緣,有些情緒,還是很容易帶動的。“小姐說的是?”
“自然是太子殿下。勞煩九皇子殿下幫小女子轉告。這東西能回來,沒了太子殿下定是不成的,小女子謝過太子殿下。”
董曦月朝蕭翎行禮,可謝的卻不是蕭翎。
蕭翎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麽滋味,就算大哥幫着說了話,可一直跟母後力争的明明是他……
董曦月,到底是恨了他吧?
蕭翎面上帶着儒雅的淺笑。“定為小姐轉告。”
蕭括擠到了兩人中間。“阿月,你這謝沒什麽誠意,何不與我一同走過去親口對太子殿下說?東西雖少,可太子殿下也出了不少力。”
蕭括要找麻煩的暗示已經非常明顯了。他當蕭翎這找過來,是被太子慫恿,特意羞辱董曦月的。
既然如此,當然要狠狠打臉回去。
只是如果他知道了,蕭文其實想的是讓蕭翎密會董曦月,又将是個什麽表情。
董曦月擡起手,十分自然的拍了蕭括的額頭。“你當太子殿下不忙,還專門抽時間來聽謝意?太子殿下可是明德的領隊,博文強辯就要開始了。怎麽可能會和我一樣閑?”
意思是,博文強辯,她董曦月不需要特意準備,而太子殿下反倒要為此忙碌嗎?
在衆人之後的謝先生聽得是後背冷汗直流。
董曦月未免也太敢說了些。
九皇子可能尚不與計較,可這話若傳到太子殿下屬臣、或者是皇上耳中,可怎麽辦才好?董曦月這是會給明書招惹麻煩的!
謝先生正想上前,就聽蕭括點頭。“對哦,我給忘了。阿月你提醒得好。九皇子,那還是麻煩你吧。”
“傳話而已,世子不必言之麻煩。”
謝先生覺得,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只能假裝自己不存在。
董婉兒不敢相信結果會是這樣的。蕭翎在蕭括面前,服帖得完全沒有皇子氣勢。就算蕭翎為人儒雅謙和,但這已經過了,蕭括任誰都看得出來嚣張,蕭翎怎麽可能會不懂。
只是他卻沒有與蕭括對上。
董婉兒看董曦月和蕭括互動,覺得董曦月就是故意做給她看的。她有了九皇子,董曦月便着了一個蕭括,區區一個蕭括,也能和九皇子比?
九皇子是太子的親弟弟,将來太子登基是要封王的。而蕭括,不過是一個世子,現在多嚣張,将來不也什麽都算不上。而且蕭括不學無術,出入花樓那是傳了名的,這樣的男子,如何比得博學多才,風度翩翩君子風範的九皇子呢?
董婉兒這麽一對比,心中驕傲了幾分。她見着一旁默不吭聲站着的蕭淳。
說起來,蕭淳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以前九皇子有什麽事,蕭淳總是會站出來,而且還幫她說話,落了好幾回董曦月的面子。怎麽現在就裝不存在……
不過是一個禮卷。她可不信,蕭淳真的會因為區區禮卷對董曦月改觀。
可能還是明貴妃的意思。
但蕭淳很容易煽動……
董婉兒猶豫了一下,眼看兩邊就要告別離開。董婉兒開口跟蕭淳囑咐。“十一皇子,許久未見十一皇子,明德書院住在清心別院。九皇子近日來時常念叨十一皇子,十一皇子大可多加走動。”
蕭淳一直都很給董婉兒面子,在蕭淳看來,他九哥喜歡董婉兒。董婉兒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