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這份答卷必定不同。否則,包監察也不會随意點她這一個榜首。明書書院以教四方,其先生各個都是一等一的。朝中有多少明書書院出來的臣子,這明書書院的先生,會差嗎?既然他們都決定了的事情,你一個人,又能改變什麽呢?還是你自以為,能比這些先生,還要聰明,懂世明辨嗎?”
蕭淳臉色接連變化,越發的難看。“孩兒,孩兒不敢,自然比不過先生。”
“既然如此,你有什麽資格去質問,去查卷呢?”
“……”
“淳兒,你已惹上大禍,卻渾然不知。皇後不是什麽純善之輩,只怕若是你去了東宮,這會也早已泥足深陷,無人能救了。”
蕭淳聽言只覺得後背一陣拔涼,可是這卷子,是董曦月激他去查的。
如此,蕭淳身上感覺到的寒意更甚。不會吧……難不成,這是什麽巧合?
蕭淳沒把明貴妃說的東宮一事聽進去,但是卻發覺了,他查了卷子,十分不妥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有一章,今晚12點前,胖媽盡量準時,如果晚了,可能也就12點多一些……胖媽盡全力在12點以內更啊。
☆、轉變想法
果不其然,就聽明貴妃開口。
“你查了卷子,表明你對先生們的評判存在質疑,這也倒沒什麽,你多表達幾番歉意,也能糊弄,你是皇子身份,先生們也不至于跟你計較。只是你如今看了卷子,難免會有人問詢。淳兒,娘親問你,如果你父皇找你,問你這卷子如何,你該怎麽答?”
蕭淳咬着下唇,心有不甘。“據實以答。”
“看樣子,你是認可先生們的評卷了?那麽,這樣,你是不是就直接承認了,你不如一個商戶之女?”
“孩兒……”
“別人會如何看你?你的其他兄弟又會如何看你?這般也就算了,當是給你買個教訓,可若是你父皇讓你與他說出個一二呢?那你又得如何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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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淳徹底沉默了,他不知道事情會這麽的嚴重。他只是氣憤,沒想到自己會屈就于董曦月第二,他自以為才學在董曦月之上,故而貿然前去看卷。可正如母妃所說,如果父皇問起,對于董曦月那樣的禮卷,他得怎麽點評?
明着說,這就是一張投機取巧的卷子。是否就是否認董曦月禮卷所述?連明書書院先生們都不敢否認的東西,他如何能冒如此大不為。
贊同這卷子,那是否就是說他一個皇子,不如一個商戶之女有見識?那麽,往後他又如何自處?
“你不該看着卷子,否則,你大可說全憑先生結論。既不得罪先生,又能把包袱甩開,憑白多了個尊師的名聲,如此不是極好?”
蕭淳現在已經極度後悔了。面對自己的母妃,他愧疚難當。他不可否認,他做事太過沖動,實在欠妥。
“還清母妃提點一二。”
蕭淳恭恭敬敬的朝明貴妃行禮,終于沒了不服輸的氣勢。
明貴妃見他通了,便再度拿起了茶,慢吞吞的給自己潤了潤喉。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多說無益。倒不如立刻回了書院,閉門不出,不見客,不外言。娘親便說,你與娘親說過此事,其餘由娘親向你父皇言明。你受此打擊,你父皇也不至于非要為難于你。至于卷子如何,到時你父皇自會找人評說。且待他看了卷子,心中自有論斷,你也可根據你父皇的意思,再站立場不遲。若遲遲不見你父皇動作,你便閉口不言,絕口不提此事。你父皇知道卷子情況,自然也曉得你是否受苦,也能得上幾句寬慰。”
“母妃,您這般,不是讓孩兒做縮頭烏龜嘛!孩兒不能這般!”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過區區一件小事,也至于你這般的計較?”
“孩兒……”
“淳兒,娘親知道你心中所想。你一直覺得娘親不為你多加謀劃,可是淳兒,從資質而言,你确實不如太子殿下,連你最看不慣的蕭世子,也是不如。”
“母妃緣何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明貴妃忽然就笑了,她素來溫婉,這個笑容更是端莊高雅。
她回道。“這可是你的威風。也莫要把你與娘親共同論處。”
“母子同為一體。”蕭淳硬是咬牙說着。
明貴妃不與他争辯,只是道。“太子殿下坐鎮東宮,能得皇上喜愛,是為高位,卻又能令你等兄弟心服口服。也且看你,明知皇後多番與娘親為難,出事後卻仍想提醒太子,不顧娘親立場,由此可見他對人心的收買,可不是你等能夠比肩的。再說他雖是東宮太子,受你等臣服,是為國之儲君,卻能對蕭世子百般忍讓,多次屈之之下。其心性資質,非同常人,遠在你等之上。”
“便是如此,蕭括又如何能與兒臣相比!”
“又再說蕭世子,自出生起就是不凡,王爺獨子,深受太後喜愛。皇上對舒王面上親和,實際多少明争暗鬥,可是即使如此,卻還是不得不對蕭世子示好,任由他仗着性子胡來。又說你們兄弟,甚至連太子殿下他都可以不放在眼裏,他與你們也争鬥過幾回,向來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又可曾見他因此受到半點的責罰?也別說是因着舒王,皇上要是想拿捏蕭世子,用此來打臉舒王,卻也不是難事。可每次,吃虧的不都是你們?沒道理的,可不都是你們?這其中緣由,你可曾深思?”
“孩兒、孩兒不解。”
“既是不解,便不要胡亂評判,自己不聰明,那就跟着聰明的人走。太子殿下如此別待蕭世子,難道真只是寬厚不成?你們兄弟,又有幾個敢在太子殿下跟前放肆,若真是寬厚之人,你們也不用怕了不是?”
蕭淳默了,他知道明貴妃的意思。可讓他對着蕭括示弱,他也實在是辦不到。
“孩兒聽從母妃吩咐,以後便不招惹他就是。”
這是蕭淳的底線。
明貴妃也知道自己的兒子,自然不會強求于他。“你且說說吧,你急匆匆去找太子,是為何意?”
“孩兒只是察覺董曦月或許一直以來都有所隐瞞。之前董曦月問過九哥嫁妝的事情,孩兒怕九哥會遭人暗算,可是九哥待董曦月心存愧疚,想必是不會放在心上。故而孩兒便找上太子,希望太子能夠幫忙多小心些董曦月。”
明貴妃手搭在茶案上,輕輕敲了兩下,心裏頭的嘲諷真切得很。“淳厚、仁德。淳兒,你也別被太子給騙了。九皇子自小身體孱弱,皇後為此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太子身上,九皇子便像一顆廢棋似的,被你父皇、皇後,聯手賣給了董家。太子殿下如今的路,多少又是靠董家的錢財鋪出來的,誰也說不清。這董家要鬧,太子可不好過。只是那董曦月性子純善,便是真喜歡了九皇子。可惜九皇子不是東西,轉眼便把人家姑娘抛棄了。”
“母妃,您這是說的什麽呢!那董曦月就是一個蠻包,如何配得上九哥!”
“淳兒,娘親知道你與九皇子感情素來交好。可是扪心自問,這董曦月真的那麽一無是處嗎?”
“這……”
“至少這回,她還考過你了不是?”
蕭淳被堵得沒話說,心裏頭着急。“那這就是她居心不良!”
明貴妃搖頭笑了,悠悠嘆了口氣。忽然有了些悲懷之感。“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罷了,被皇權操縱戲耍。娘親早前見過她,性子純善,便是真不如那些大臣嫡女,也是絕對不差的。至于名聲為何如此。不過是見人眼紅的太多。以及,皇後拿了別人的東西,還要心存不滿罷了。”
“母妃……”蕭淳根本不知道,原來在明貴妃的心裏,竟然是替董曦月說着話的。
蕭淳不由得想起董曦月哀戚的躲在蕭括懷裏的模樣,心中一陣別扭,說不上來是怎麽了。
明貴妃忽然想起件事。“對了,董曦月小時候第一次入宮玩耍,先皇就有心讓其挑選一位皇子定親,當時其實許多人都是願意的。”
“和一個商戶之女定親,怎還會有人願意!”
“自然是願意的。董家勢大,又得先皇看重。只要搭上這首富董家,将來皇位一事,自然是板上釘釘。舒王為了避免你父皇的猜疑,當時便把蕭世子帶出了京,特意避開了這次見面。說起來,當時董曦月第一眼見着的人,可是你呢!”
“娘親你胡說什麽!這、這怎麽可能!孩兒毫無印象!”蕭淳忽然聽了這麽荒唐的話,整個人都懵了,什麽娘親母後也顧不得怎麽叫。
“她當時挺喜歡你的,只是你也不好跟她玩,喜歡跟着男兒們耍木劍,冷落了她。我們明家也多受忌憚,無心應承這門親事。你父皇當時身為太子,便于還是太子妃的皇後商榷,暗中把人引到了九皇子的屋中。九皇子性子沉穩,人也纏綿于病榻,虧得如此,多和董曦月說了好多話。也是這樣,董曦月才心屬了你九皇子,先皇才能如此順利的賜婚。”
蕭淳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這些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涉及到先皇。說到了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那時候的事情,哪還有點印象啊。
只是蕭淳沒想到,自己原來,和董曦月還有這層的孽緣。他不知心中為何,亂成了一團,上下有些焦躁。
明貴妃又嘆起了氣。“如今聽淳兒你這麽一說,倒是個好姑娘,只是可惜了。太子殿下和皇後将人利用得這般徹底,九皇子也不知感恩,如此棄婚,可不是壞了一個姑娘的一生。也是難為了她。”
明貴妃看向蕭淳,囑咐道。“淳兒,你不應與她為難的,也是不容易,多照看她幾分又如何?皇家欠她的,可不止這一丁半點。且說那嫁妝……”明貴妃再度勾起了嘲諷的嘴角。“這麽些時日過去了,你可曾聽過東宮或是皇後殿中傳來半點的風聲?這賬,皇後是絕對不會認的。而淳兒你,自認為無錯的九皇子,其實也幫不上半點的忙。你若真和九皇子交好,也當是替九皇子還了這個人情,多照看着點她吧。”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猜明貴妃是好的還是壞的?哈哈,答案胖媽保密。
☆、秀恩愛 秀智商
蕭淳聽了明貴妃一席話,總感覺自己的很多認知都颠覆了。一直以來,明貴妃也是多次提醒他不要跟皇後一席走得太近。為此,他多次避開太子。只是九皇子素來和他交好,為人和善,他便覺得明貴妃是太過分了一些,有些以偏概全,便沒有聽從。
明貴妃對蕭淳與太子來往,倒是嚴厲,可見攔不下他與九皇子,也就不再多說。
事實上,如果可以,明貴妃是想讓他和蕭括親近的。別人都道侯爺府落敗,可沈侯爺多聰明,只要他讓沈逸這個小侯爺跟緊了蕭括,侯爺府就遠不到被人忘卻的時候。
想必沈侯爺對皇家也是頗有微詞的,當初退軍之事,免不了皇家動手腳。既然如此,沈侯爺為何不一視同仁,偏偏讓沈逸和蕭括來往交好呢?這其中,不乏令人深思的地方。
明貴妃也沒想着蕭淳能夠看懂什麽。本身,蕭括變成這個性子,多少也有點明貴妃縱容的意思。明貴妃本就無心培養出一個能與太子比肩高低的人物。
只要蕭淳不要太傻,偏偏去撞蕭括的黴頭,讓人當槍使就成。
蕭淳得了明貴妃指點,便趕忙出宮,準備回書院去。負責送他的老宮女是明貴妃身邊人,帶着他走了別的道,他正皺眉不滿,卻見那頭太子親兵跑動。老宮女帶着他躲藏,他滿是詫異。
“這是怎麽回事?這不是東宮殿的人嗎?”
老宮女帶着蕭淳躲過,便急匆匆領着他走。“十一殿下,東宮可不友好,老奴一直都盯着呢。這是想要找您,把您留在宮裏呢。皇上那邊,東宮也已經驚動了,只是皇上還沒派人找您,所以,現在出宮,還來得及。”
“既是父皇沒有找本皇子,太子又如何能派人攔下!”
老宮女只是聽着蕭淳的話,也沒反駁也沒嘲笑,只是道。“十一殿下,娘娘在這宮裏頭不容易,您遇了這遭,往後就多小心些。娘娘是您的母妃,怎麽也不會害您的。”
蕭淳聽着老宮女的話,心裏頭不是滋味。
他細一深思,大概也能明白東宮的意圖。母妃有意讓他躲過,不想讓他與父皇見上,而太子東宮派人攔截于他,無非是想要他出這頭這個醜而已。
蕭淳其實也不是那麽不知所謂的人。他知道太子與他不可能交好,只是礙于九皇子,故而對太子的判斷,每每都要輕讀一些。
時候蕭淳也算是順利出宮。傍晚的時候,蕭淳到了書院,順了兩壺酒,本來是為了做戲,可實際上,他心裏頭也真心難受,便也多喝了兩口。
此時還不到關門的時候,酒後上頭,蕭淳覺得有些熱,便想出屋走走。只到湖亭,就聽見人嬉鬧的玩笑聲。
蕭淳一時好奇,便躲在一旁看了過去。
只見湖亭裏,下學院一行人玩鬧着。卻見董曦月,明眸巧目,笑若桃紅,站在湖亭之中,雙手叉腰,對着靠坐在美人靠上的蕭括指指點點。沈逸在一旁拿着本書,仔細翻看這絲毫不受影響。而張家揚和安遙兒二人,則是對着棋局争吵,不知道在計較什麽。拿起棋子又落下,倒也和諧。
卻聽董曦月說道。“明天考樂,最為簡單,但是阿括,後天的書你最差了,你也跟着犯困,多翻兩下書又如何?你看看人家沈逸,要努力學習啊!”
“阿月,你別啊!我總也有好的地方,你不能老站在阿逸這邊不是?反正說好的,只要最後考出來的成績能夠擠到前十,那就沒問題了。阿月,你聽到沒有,我的六藝之禮可是考了個第四!第四啊!就差一點點就前三了!如此看來,我今天的數肯定也是不差的,我都照你教的,也都會做呢!”
“你們這是懈怠。”董曦月氣憤得在亭子裏來回走動。“你們就不怕個萬一,萬一考不好,回頭看你們怎麽哭的!”
那邊安遙兒插話了,她笑道。“阿月,我都考了第九名。我覺得肯定沒問題的。”
“要我說,現在最麻煩的就是阿逸。阿月,阿逸的射禦可不簡單。就算你對射有了把握,那麽禦呢?阿逸這身子骨怕是上不了馬吧?”
“這你們也不用擔心了,我早就安排好了。阿逸,你到時候也就光上馬,別的什麽都不用想。”
沈逸放下手中的書。本來,董曦月閉口不提此事,他也心存懷疑。他甚至覺得,這肯定是沒有法子的。畢竟習武之事不是一朝一夕,他能站着射箭,但卻不能禦馬,禦馬的技巧他從未接觸過。董曦月派人專門教了他射箭,卻從不教他騎馬,他本以為,他沒有希望了……
沈逸并不覺得沒有一副好身骨是件令人遺憾的事。他自幼病重纏身,便是這些年好了,也常以湯藥調養。自小沒能有機會接觸習武。蕭括和張家揚幼時舉木劍的年紀,他都光悶着看書了。他并不後悔,只是氣惱,因為這樣,阻礙了他原來應有的發展,被否認了他自身的才華。
當年,他是考過明書的,卻因為禦射的原因,被拒之門外。枉費他飽讀聖賢詩書,卻連明書書院的門檻都進不了,他一度喪氣。也因自己是小侯爺的身份,不能屈身去考這下學院。若不是阿括心血來潮要來此就讀,想必,爹也不會點這個頭。
如果他這次真能夠擺脫了禦射給他帶來的麻煩和阻礙,初峰論道,以他之才,也不是不可能。
“有沒有那麽厲害。”蕭括提起了興趣,高興的看着董曦月。“阿月,你偷偷告訴我你準備了什麽,偷偷告訴我嘛!”
蕭括起身,彎下腰,把耳朵親自送到了董曦月嘴邊,這是萬分親近的一個舉動,可在場的人都只當他們胡鬧,沒有覺得什麽。
不遠處偷看的蕭淳,只覺得蕭括像是那登徒子一番,頗有點占姑娘家便宜的模樣。蕭淳甚是不滿的盯着蕭括。這董曦月确實是個傻的,否則也不會被別個小姐們欺負。就算她可能确實有才,被潑了髒水,這才隐瞞多年。可她為人不精,也是事實。
蕭括莫不是真的想拿她玩笑,欺騙于她吧?
蕭淳又想,那麽些年,董曦月對九哥那般的維護喜歡,若真被蕭括騙了,難保不也是傻乎乎的對他一心一意了。
看來,母妃讓他多照顧些,也是有緣由的。
蕭淳正想着,誰知,眼中的董曦月忽然伸手擰了蕭括的耳朵。蕭括護着耳朵原地跟着她轉,嘴裏不停的喊疼。
其餘的人見了,紛紛大笑,也不覺得這番有何不妥。
他們感情自然是好,否則,張家揚和沈逸不會就這麽看着。再者,蕭括是什麽人?向來半點虧都不肯吃,能讓董曦月這般放肆……
莫不是他喜歡董曦月!
蕭淳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渾身泛着一股不舒服的勁。
“阿括你這個懶鬼!讓你多看書你不看,還有心思湊熱鬧!告訴你,阿逸肯定沒問題,你的書考不考得過就不知道了!”
“阿月、疼、真疼。姑奶奶,錯了,錯了!我背着呢!我夜裏都看書,不信你問阿逸和家揚!”
董曦月看了沈逸和張家揚,二人默契的把頭扭開了。
“喂!是不是兄弟!我說真的啊,又不是說假的!”
“就算是這樣!你夜裏都看書,那我的畫怎麽辦!我的畫怎麽辦啊!”
“一定給你畫出來!現在不是不急了嗎?阿月,再擰就掉了,快松手,被人看到,我面子往哪裏擱啊!”
“阿括,我們幾個都是鬼啊!”
嘴貧的張家揚開口。蕭括直接踹了他一腳。
董曦月笑着松開蕭括,蕭括連忙護着自己的耳朵。卻見董曦月的笑容,美得渾然天成,猶如三月春花,絢爛奪目。
“阿括騙你們的,我才沒有下重手。”
蕭括裝傻揉着耳朵,卻是笑了。“阿月才舍不得對我動手。你們都散了、散了吧!”
“切!”張家揚試圖回踹,被蕭括躲了過去。
正巧張家揚和沈逸對上了視線。不知怎麽的,張家揚腦中忽然又冒出了一個想法。
他們這算不算是?被恩客和花樓姑娘一起秀了一波恩愛?
最近簡直是種了恩客的毒了。
“家揚,你眼珠子亂轉什麽呢!是不是在想不好的事情?”蕭括眯着眼睛看張家揚。
“沒有、絕對沒有!我在想這棋怎麽這麽難下呢!”
張家揚迅速回歸棋局。卻聽安遙兒一臉平靜的表示。“不難下啊,家揚你不是已經輸了麽?”
“沒有!”張家揚頓時跳腳。“我說了剛剛我是不注意,那子不算!”
“你都收回去兩回了。落棋不悔行嗎?”
“都說了不算,你是故意跟我講話,所以我才下錯的!”
“沒有,是你自己找我說的話。”安遙兒面上一個很好欺負的軟妹子,眼看就要到了動手的邊緣。
董曦月看不過去了。“你們要不要這樣?下個五子棋而已,有必要這麽執着麽?”
“本少爺絕對不會輸的!”
“是人都會輸的!”安遙兒又接過話,和張家揚較真了起來。
沈逸忽然的補刀。“連輸三盤。”
張家揚立刻就站起來,頗有點惱羞成怒。“剛剛兩盤不算!那是學習,我還沒弄懂規則!”
大家忽然就笑了起來,毫不留情的嘲笑張家揚。下學院一行人,說說笑笑,整個亭子歡鬧得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胖媽晚了40分鐘,更可怕的是,今天竟然還有一章!不過還好,今天之後就算還清債務了。好辛苦,欠章節什麽的,果然是欠時爽歪歪,還是慘唧唧……
☆、被攔道
夜幕降臨,董曦月連忙跟着安遙兒趕回寝屋。別看周姨現在待她們要好說話一些,但原則性的問題,周姨還是很固執的。若是晚歸,肯定會惹麻煩。
“都怪那張家揚,硬是要耍賴,又要我多跟他下兩局,否則我們也不會晚了。”
安遙兒和董曦月在回廊上跑着,安遙兒不由得向董曦月抱怨。其實若說起安遙兒,她性子要悶一些,人也是個軟妹子,容易害羞。想比于沈逸這個重禮話少的,和蕭括這個欠收拾的。張家揚的嘴欠,反倒讓安遙兒能更多的和他交流。
一來二去,一行人中,安遙兒最熟的,反倒的張家揚,話裏話外,也能帶了他兩句。
“五子棋你們都能下得這般的驚天動魄,也是人才。”董曦月想起了擺了大半棋盤的棋局。
本來就是嘛,五子棋,你随便下幾手,差不多也見輸贏了。可偏偏安遙兒好說話,張家揚又懂的賴,硬是悔棋悔了好幾手。一局下來,安遙兒每次贏得都很累。
張家揚倒是喜歡上了,他是個棋藝渣,以前下圍棋被沈逸虐,好不容易出現個安遙兒,看上去笨笨的,誰知道,五子棋卻能下出個好來。
董曦月教他們兩個人五子棋,本來是看他們被虐得太慘了,發發善心,讓他們一塊玩,結果倒好,張家揚不争氣啊!
兩人趕到院子外頭,卻見燈籠下有人,紛紛停下腳步去看。
“誰啊?”
“是個男的。”
董曦月和安遙兒上前,這才發現,竟然是蕭淳。
蕭淳身上帶着點酒氣,不大明顯,卻是有的。他人看上去還是清醒,想來只是多喝了兩口。
在書院裏明目張膽的喝酒,真的是不怕受罰的。尤其還是大考的這緊要關頭,自己的禮卷才得了個第二。
董曦月覺得,其實他遇到的皇子,都挺傻的。也不知道曾經的原主為什麽會混的這麽慘。
董曦月猜測蕭淳是因為禮卷考得不好,所以才喝了酒。對于這件事,她不想鬧大,或者是在現在連累安遙兒,董曦月便支開安遙兒。
“遙兒,你先回去。我跟十一皇子說幾句話。”
安遙兒顯然也是猜測蕭淳找麻煩,不大願意讓董曦月一個人留在這。
“阿月,我們一起回去吧。周姨快關門了……”
董曦月一看蕭淳就是有話要說,想着他既然等在這,也不會輕易放她走。“遙兒,聽話哦,回去等我。”
董曦月其實還是非常喜歡安遙兒的。無力強悍的軟妹子,非常容易害羞,董曦月逗她兩句,她就不好意思了。
安遙兒說不過董曦月,也知道董曦月比她厲害得多,她不想給董曦月添麻煩,所以就點了點頭。“阿月,那你小心點,也注意時辰。”
“嗯,去吧。”
安遙兒牽挂着回頭,多看了幾眼,最後還是離開了。
董曦月得以放肆的打量這個在燈籠下面醉酒的人。“十一皇子,不知攔在這裏,有何吩咐?”
“董曦月,你臉皮也夠厚的,憑什麽認定本皇子是在等你?等你?你也配本皇子等你!”
董曦月點了點頭,對此表示理解萬歲。“那十一皇子,您繼續吹風,小女子就不陪着了。”
董曦月自然知道蕭淳故意說話羞辱的她,同時,她也知道蕭淳特意堵她就不會輕易的讓她走。既然如此,還不許她擺一下譜,裝兩下?落落他的面子?
果不其然,一見董曦月要走,蕭淳就連忙攔她。“你站住!本皇子話還沒說完,你要去哪!”
“哦,對不起十一皇子,剛剛好像聽見您說您不是來找小女子的,所以小女子産生了點錯誤的判斷。既然您有事,何不直說呢?”
“你,伶牙俐齒!以前倒不見這麽厲害。本皇子去看了你的禮卷……”
“等等、等等!”董曦月連忙制止蕭淳。“十一皇子,其實,小女子有點趕時間,您能否長話短說,聽您誇贊小女子的禮卷,這是要誇很久的。”
蕭淳忽然就笑了,董曦月覺得非常的莫名其妙。她明明是在嘲諷他,他竟然笑了?好吧,他看上去是真醉了。
董曦月忽然又想起了神仙。
等等!
難道這又是神仙給安排的任務?
夜黑風高,殺人放火,調戲一下醉酒的皇子?感覺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務呢!
董曦月也跟着笑,然後兩個人就跟傻子似的看着對方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蕭淳有些不滿的瞪董曦月。
“沒什麽,只是忽然想到了好玩的。”董曦月故作害羞的低頭,實際上,她心裏想的是,對不起,每次我準備坑人的時候,确實忍不住露出邪惡的笑容。這次看你喝醉了,所以沒有忌諱。這樣似乎對被坑對象有點不尊重,檢讨!“十一皇子,您誇吧,随便誇。如果可以,誇大聲點,小女子也是不介意的。”
蕭淳剛剛才産生的那麽丁丁點笑意,就被董曦月完全抹去。“本皇子承認,你投機取巧,寫了一張第一的禮卷。本皇子問你,你這禮卷,是你作弊,還是你自己寫的!”
“十一皇子,你起先說小女子作弊得了第一,不服輸便去查了禮卷。現在倒好,查完了禮卷說是服了,結果卻又說禮卷不是小女子寫的。仍舊指控小女子作弊。”
你簡直弱爆了!
當然,董曦月不可能明着這麽說。她只能故作難過的撇過頭。“十一皇子,您什麽時候,能夠平等的看小女子一眼?”
收到指控的蕭淳後背一僵,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或許是醉酒了的原因,也或許是這夜色下的燈籠亮光太過迷人。他竟然覺得,董曦月有這幾分嬌弱可憐來。
“本皇子、沒有這個意思。你且放心,本皇子說到做到,只要這卷子是你寫的,本皇子便認了,若父皇問起,自是保你。”
董曦月面帶嘲諷。“十一皇子,仍舊是那句話,小女子靠實力得的第一,為何卻還需要您做擔保。另外,您自皇宮歸來,一身酒氣,您确定您履行了諾言?”
“你派人監視本皇子!”
蕭淳一下子就怒了。
他自然是讨厭這些的。沒人會喜歡被人監視着。他聽到自己母妃派人看着他,他憤怒而又不可言,他自覺已經非常忍耐,可怎麽連董曦月也敢!
“十一皇子可真會說笑。您身上穿着常服,玉佩吊牌無一不缺。您查看禮卷後,換上這一身出書院,也不怪小女子由此猜想不是?”
蕭淳被堵得無話可說。
确實,他沒有履行諾言。他并沒有力保她什麽,而是怕父皇詢問,聽從母妃的指點,急匆匆的跑回了書院。跑回來躲人了。
縮頭烏龜!
蕭淳無比痛恨這樣的自己,更不想,這樣的自己,反倒還讓董曦月看出來了。
他最看不起的董曦月,如今卻像個打不垮的鐵人一般,用着冷漠的表情,嘲諷的眉眼,看着他。
酒勁上來的蕭淳,忽然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你待蕭括倒是笑得開心,怎麽面對本皇子,這般的冷漠?”
那是她萌寵!能一樣麽?萌寵她能欺負,咳,當然十一皇子他也能欺負。但是萌寵他,願意心甘情願的給她欺負啊!
董曦月莫名産生了一種驕傲的感覺。
這落在蕭淳的眼裏,更像是董曦月提及蕭括以後面露的開心和喜悅。
“你這是在怪本皇子,以前沒能好好照看你麽?”
“啊?”董曦月忽然就傻了。這哪跟哪?
“董曦月,你以前是個什麽模樣,你自己心中也有數。本皇子不護着你,你也不能全推脫本皇子身上來不是?再說,你明知九哥不喜歡你,你卻還百般的糾纏他。你這般過分,本皇子待你,你也該檢讨三分。”
董曦月覺得,蕭淳這人其實還是不錯的。就是雙标太嚴重。
“十一皇子,九皇子原先與小女子是有婚約的。這是父母之命,既是定下親,九皇子沒能努力喜歡上小女子,也理應是他之過錯吧?既然定親,又不能護着未婚妻子,難不成,這還是個理不成?”
“你!”
“小女子也不缺十一皇子您護着,小女子只要自己心中在意的人喜歡那便夠了。且恕小女子實在不解,十一皇子您忽然說起這些,究竟為何?”
蕭淳暗自咬了咬牙,卻覺得董曦月簡直難纏極了。“那蕭括不是什麽好人,你只會被他給騙了。往後你離他遠點!若是有什麽需要幫的,開口找本皇子就是!”
此時,董曦月滿腦子裏想的是:那啥,筆墨紙硯,求畫押。
這算不算,送上門的苦力?
在董曦月看來,蕭淳也只值她身邊的一個苦力位置。靠山什麽的,有萌寵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同樣是送上門的,一個是萌寵,一個是苦力,偏心的阿月同學,路過……
說好的昨天變成了今天,晚了三十分鐘。啊……心累的胖媽。
☆、自古套路得人心
“十一皇子,說話可是要算話的。皇上一言九鼎,您這裏怎麽也有個四五鼎,對吧?”
“你這是,怕本皇子騙你不成?只要你能和蕭括撇開關系,本皇子這,随便你怎麽靠都成!”
董曦月這麽聽着,好像又有點怪。
不是要當他苦力麽?和阿括有什麽關系?
這麽一看,倒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