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愛你
“子矜姐，你的包裹。”我和楊成，雲昊宸就要走進電梯就聽見前臺小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的包裹？誰送過來的？”我在北京除了婧妩沒有其他朋友，在網上買的東西也從來不會寄到公司，按理應該不會有人給我寄包裹。
“是一個姑娘送過來的，大約二十多歲左右的樣子，挺可愛的。”前臺說道。
“好的。謝謝你。”我笑着說道。
……
我壓下心中的疑問，和楊成走進辦公室。自從雲昊宸願意來公司，雲靖按計劃将雲鼎娛樂交給他來打理。但因為雲昊宸什麽都不懂，基本上公司的大事都是楊成在做決定，雲昊宸只是跟在他身邊學習。為了促進雲昊宸的積極性，楊成将自己的大辦公室讓給他，自己搬進了外面的小隔間，為了照顧我甚至也為我準備了一個辦公桌，雖然這張桌子對我沒什麽大的用處。我看着楊成做的事也不禁感嘆，雲靖将楊成派在雲昊宸身邊對楊成是一個機遇也是一個挑戰，如果楊成順利将雲昊宸培養出來那就是以後雲昊宸身邊的嫡系，如果沒有培養出來那就是雲昊宸這個纨绔子弟身邊的跟班，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所以楊成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他就将自己一生的前途都壓在了雲昊宸身上。我不禁為雲靖的手段心生贊賞，姜還是老的辣。我和楊成一個□□臉，一個唱白臉，将他兒子哄進他的計劃。同時我也不參與公司的事情，與楊成沒有利益沖突，也就不存在利用雲昊宸私下較量的可能，只會好好地為他辦事。楊成很顯然也明白這點，所以在不影響他利益的前提下，他不介意将事情做得漂亮一些，而且還能博得我的好感，何樂而不為。
坐在辦公桌前，我疑惑地打開包裹。說是包裹，不過是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打開後裏面是一瓶香水，是我非常喜歡的橘香味，有一點酸酸的，非常清新的味道。可以看的出來，包裝的人很用心，裏面是灰色的不知名的幹草，周圍點綴着一些白黃相間的不知名的小花，橘黃色玻璃瓶被随意而自然的擺在其中，一切恰到好處。
“好好聞的香水呀！”剛剛走進隔間的小美驚訝地說道。小美是楊成的秘書，一個身材高挑，永遠畫着精致妝容的大美女，和我一般大的年紀。她每天都要給楊成送文件，一來二去，我們也就熟悉了。
“謝謝。”我笑着說道。
“是什麽牌子的呀？”楊成進雲昊宸的辦公室談事去了，小美見楊成不在，光明正大的開始偷空聊天。
“我也不知道，別人送的。我從來不噴香水，也不研究。”我看着瓶子中間的陌生标志說道。
“我看看……是MIRACLES，我不記得她們家有這款香水呀？”小美拿着瓶子疑惑地說道。
“這個牌子很有名嗎？”我随口問道。
“哦，這個牌子在中國并不是很響。但他們家在歐洲和美洲是和香奈兒一樣家喻戶曉的牌子，而且是唯一一家只做香水的奢侈品，以前并不是很在意亞洲市場，所以在亞洲宣傳并不是很廣，一般只有像我這種比較關注奢侈品和喜歡香水的人才知道這個牌子。據說他們家這兩年一直在找亞洲的代言人，想要擴展歐洲市場。他們家以前唯一用過的亞洲人就是莫卓。”小美耐心地說道。“會不會是你的追求者送的？我沒有見你有男朋友？”
“應該不是。”我笑着說道。
“怎麽不是，你條件也不差呀！皮膚好，臉長得耐看，怎麽就不會有人追求呀？再說我們兩個一般大的年紀，我都談了兩個男朋友了，你連一個都沒談過，也是夠奇葩了。”小美反駁道。
“……”我笑笑沒有說話。
……
晚上楊成送我回家，也提到了這個問題。我想在他們看來我一定沒救了，整日跟着男人早出晚歸，又沒有假期，基本沒有自己的私人時間。我的衣服還是去年來北京時帶的，已經過去半年多了，我都沒有時間買過衣服。由于在北京除了婧妩沒有其他朋友，我也從來沒有和朋友出去玩過。
和高臨逸意外相遇後，在這半年的時間裏我只見過他一次，是在北京的一個會所，能夠進裏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貴。這個會所背後是北京商圈裏一個富二代，主要目的就是為圈內人提供一個可以吃喝玩樂的地方，包括酒吧，餐廳，KTV，舞廳，甚至提供住宿的地方，可以說是應有盡有。因為裏面奢華的格調，倍受北京上流人士喜愛，紛紛在這裏辦卡消費。同時也因為保密性和服務做得好，也吸引了不少權貴子弟。
那天是北京一個房地産老板的生日，因為恰逢是五十歲的整壽，就決定大辦一場，邀請了衆多商界人士，雲靖為了将雲昊宸介紹進圈子，便帶了他一起去，自然我和楊成要跟着。偌大的宴會廳，西裝革履，觥籌交錯，簡直就是一場商務酒會。雖然我喜歡喝紅酒，但并不是為了應酬，看着雲昊宸乖乖地跟在雲靖身邊，我悄悄地自己溜到了酒吧，向侍者要了一瓶紅酒一個高腳杯，找了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靜靜地發呆。
“你怎麽一個人躲在這裏？”一個低沉并不算陌生的聲音打斷我的發呆。
“因為這裏安靜呀！”我笑着說道，一邊擡頭向來人看去。畢竟都是文明人，這裏的酒吧并不像社會上的酒吧哪裏都充斥着重金屬音樂。在這裏大家都是品着小酒，安靜地三兩人聚在一起說話，在吧臺的對面有一個小型的舞臺，不時有駐唱歌手唱歌。
“你怎麽來了？”像高臨逸這種當兵的人應該是不容易随時随地出來的，更何況出現在一個會所的酒吧。
“今天的壽星是我的一位長輩，我來賀壽。”高臨逸說道。
“哦。”我見怪不怪的點了點頭。
“謝謝你照顧小五。”過了一會兒，高臨逸說道。兩個月前，孫勝天和圈內另一個纨绔子弟差一點打起來，當時我和楊成，雲昊宸在場，想起高臨逸的囑托，說了兩句調解的話。或許是高臨逸對孫盛天說了什麽，孫勝天當場并沒有反駁我的話，于是大家都有了臺階也就沒有再起争執。
“……”我沒有說話，舉了舉手中的杯子。
“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高臨逸看我喝光了一瓶酒，估計是害怕我醉了，說道。
“我不會讓自己在這種地方喝醉的。”我目光清亮的笑着對高臨逸說道。
“……但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安全，這個宴會要很久才結束，雲家父子不知什麽時候才走，再說這裏也沒你什麽事，而且這裏是郊外不好打車，還是我送你回去吧。”高臨逸看着我的眼睛關切地說道。
“什麽情況都讓你想到了，我還能說什麽呢！”我笑着給楊成打了一個電話，楊成那邊說雲昊宸在那邊很乖，而且有他看着，我可以提前回去。
高臨逸将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護着我往會所外面走，因為今天參加宴會，我穿了一件無袖的拖地長裙，一雙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被英國禮儀老師培訓不是白培訓的，而且在懷城也曾經陪陳彥參加過一些商業宴會，充當他的臨時伴侶，只去過幾次後就厭倦了，再也沒有陪他參加過，但應付這種規格不是很高的商業酒會已經足夠了。這時我也不禁為高臨逸的細心所感動，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哥，你要回去了？”還沒有走到會所門口，就被一個聲音攔住了。我回過頭去，是孫勝天。他顯然沒有想到是我，愣了愣。我友好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已經沒什麽事了，我就先走了。你也不要玩的太晚，記得和家裏打電話。”高臨逸平靜的聲音裏帶着一抹關心地說道。
“嗯。”孫勝天簡單的回應後，走進了會所。
我沒有說話，跟着高臨逸走到門外，泊車小弟已經将車開到了會所門口。
“你今年二十幾了？”高臨逸突兀的話語在安靜的車內分外清晰。
“……”我疑惑地看了看高臨逸，只見他正全神貫注的開着車，好像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25，還沒有過生日。”
“有男朋友嗎？”
“沒有。”
“介意你的男朋友是軍人嗎？”
“不介意。但介意是富家子弟。”
“……”
接着就是一連串的沉默。高臨逸很直接，我也就沒有必要拐彎抹角。
“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許久後，高臨逸說道，話語裏是透出有些無奈的釋然。
“既然早知道結果為什麽還要問？”我看着窗外說道，不忍心看他的表情。
“……可能是不甘心吧!”高臨逸笑着說道。“畢竟你還是我第一個想要告白的女人。”
“那我豈不是很榮幸。”
說完，我們相視一笑。或許這層有些暧昧的關系完全捅開了我們才能夠成為朋友。
“你以前談過男朋友嗎？”高臨逸坦然地問道。
“有過一個。”我的腦海裏閃過傅雲臻的影子。
“他是什麽樣的？能夠得到你的青睐。”
“他說不出他有什麽特別的。他就是他，無論做什麽都能夠吸引我的目光，讓我忍不住想要靠近。”我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說道。
“你還愛着他。”良久，高臨逸說道，語氣肯定。
“其實你比他更好，但不适合我。”我扭過頭看着高臨逸的側臉認真地說道。
“……”高臨逸沒有說話，認真的開車，好像沒有聽見我的話。但我知道他聽見了。
其實我和他心裏都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高臨逸不是一個一見鐘情的人，對我獵奇心理多過喜歡，更何況他的家庭也不允許他做這樣的選擇。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只會發生在童話中，除非王子抛棄了王子的身份，很顯然大多數的王子不會這樣做。
“希望今晚的談話不會影響我們的朋友關系。”高臨逸很快調整過來。
“當然。”我笑着說道，本就是一個雙方都知道不會發生的事情，也就不存在影響與不影響。
從那天起直到今天我再也沒有見過高臨逸，他好像變得很忙，連帶偶爾還能見到的孫勝天也再沒見到。我隐約覺得高家好像出了什麽事，但我離他的世界太遠，思量再三，沒有主動聯系他。
傅雲臻的香水廣告在炎熱的七月強勢席卷了整個娛樂圈，各大媒體頭條都第一時間報道了這件事，各種娛樂雜志上關于他的封面層出不窮，就連我這個很少關注娛樂圈的人都感受到了。這時，我也猜出了香水的主人是誰。
我查了所有他們家的香水，并沒有一款和傅雲臻送我的是一樣的。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表達我此時的感受，一絲甜蜜，一絲酸楚，一絲憤怒，一絲無可奈何。
我将這瓶香水放進抽屜裏，再也沒有用過。
對于楊成的關心和詢問，我并沒有多做解釋。果然在得到我類似敷衍的話後，楊成再也沒有問過我這件事。但經過将近一年的相處，我和楊成也互相了解了許多，楊成今年已經三十歲了，有一個已經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今年年底就要結婚了。在知道了楊成有女朋友後，我再也沒有讓他送過我回家。因為去年将雲昊宸的蘭博基尼送給了孫勝天，我失去了交通工具，在北京買了一輛mini cooper，很平常的車子，在北京城很常見，我很喜歡。但這樣平常的車子如我所料的遭到了雲昊宸的嘲笑和反對，但我依然堅持了下來。我和雲昊宸本就不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即使我現在和他朝夕相處，依然改變不了我們之間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有這道鴻溝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見這道鴻溝。
楊成的女朋友是一個職業畫家，沒有什麽事都待在畫室裏，幾乎不怎麽出門。即使我從來沒有見過她，我依然能夠猜出那是怎樣一個美麗的女人，我能夠從楊成的語氣和眼神裏感受的到幸福。
年底的時候，楊成在北京的一家花園酒店舉行了一個不算隆重也不算低調的婚禮。我和雲昊宸都參加了這個婚禮。雲昊宸經過我和楊成耳提面命外加威脅的轟炸下，終于明白了自己“四面楚歌”的境況，開始主動有意識的接觸公司事務，我和楊成都下意識的松了口氣，畢竟已經将近一年的時間如果不能改掉楊成的壞毛病，基本上已經沒什麽希望了。楊成也終于有機會從公司的事務中脫身處理自己的事。我和雲昊宸的關系也不想以前那樣劍拔弩張了，最起碼我可以和他一起心平氣和的參加楊成的婚禮。
在衆人的祝福中，新浪和新娘許下相守一生的誓言，然後甜蜜擁吻，不知為何，我的眼淚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雲昊宸沒有說話，靜靜地拿出手帕遞給我。雲昊宸的醒悟是在兩個月前，雲靖在會議中突發腦溢血，即使後來經過及時的搶救，也依然改變不了身體的衰敗。雲鼎的股價因為這件事直線下降，畢竟誰也沒想到雲靖會在對于大多數男人來說正是壯年的時刻倒下，而雲鼎的接班人還沒有成長起來。這件事在北京的商圈裏是個不小的震動。婧妩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每次給她打電話都是剛說兩句就挂斷了。雲夫人在VIP病房裏全心全意地照顧丈夫，全然不管外面發生的事情。同時這件事也影響了雲鼎娛樂，自從雲鼎娛樂成立後也陸陸續續簽了幾個藝人，但畢竟是剛成立的小公司，除了《傾盡天下》這部戲外，無論是在演藝圈還是時尚圈資源都不是很好，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活着，雲靖出事後更是雪上加霜，整個公司人心惶惶，楊成整日在雲鼎娛樂和總公司之間奔波，根本無暇看顧雲昊宸。而雲昊宸即使再遲鈍，再不關心公司的事，也從種種跡象看出了苗頭，不再像以前那樣嚣張的在北京城行走，開始變得沉默。
趁着這個機會，我和雲昊宸進行了一番促膝長談。以前從未和雲昊宸說過公司裏的事，那一般都是楊成做的事，我是□□臉的，楊成是唱白臉的。這次我站在局外人的立場不帶私人感情地說了對雲鼎和雲昊宸處境的認識，包括婧妩在公司內外的危機，包括雲鼎如果不能度過這次危機的後果，以及雲昊宸生活的巨大改變。如果我的話只是對雲昊宸的心理産生了一絲波動，那接下來的事就對雲昊宸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其實雲昊宸長得不錯，即使他在北京城名聲不是很好，但喜歡他的大有人在。就在雲靖出事後一星期，婧妩因為公司股價的事焦頭爛額時，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找上了門，就是全國家喻戶曉的聯鎖超市“宜家超市”未來的掌門人，在全國有近一百多家聯鎖店，也是全國最大的聯鎖超市，“宜家”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同時也涉足了其他與餐飲有關的行業，成立了宜家集團，但最為衆人所知的就是超市。“宜家”的董事長是已經到了古稀年紀的董建業，因為娶妻晚，直到四十多歲才得了一個女兒董舒寧。但這個女兒一直在國外，國內很少有人見過她。
那天董舒寧主動來了雲鼎娛樂，找到雲昊宸。我不知道他們在辦公室裏談了什麽，但董舒寧離開後雲昊宸的沉默讓我感受到了這必然不是一件小事。果然，第二天北京商圈裏傳出了雲家和董家聯姻的事情，一時間我也被震驚了，回想起那天見到的其貌不揚卻透着淡淡書香氣的女子，不禁苦笑着搖搖頭。
接下來的事情像走馬觀花一樣，我站在局外看着雲昊宸一改往日的嚣張派頭，開始變得沉默，沉默地參加了自己的訂婚儀式，沉默地進公司處理事情，沉默地和往日的所有狐朋狗友斬斷了聯系，沉默地不再流連花叢，最後沉默地開始和董舒寧同進同出。我從訂婚那天起不再跟在雲昊宸身邊，我們誰也沒想到雲昊宸是以這種方式主動接手公司的事情，好像結果并沒有給我們帶來歡喜，只有像石頭一樣的沉重。婧妩也沒有在雲昊宸接手後馬上離開，但已經開始逐步放手，她也終于有了時間和我在晚霞照耀下的傍晚在街頭一角悠閑地隔着下午茶。雲昊宸在我主動提起離開時給了我一張支票，我沒有收。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這樣的他讓我內疚和慚愧，即使這并不關我的事。
我在雲昊宸訂婚過後處理完所有的事情離開了北京，回到了懷城。直到兩天前收到楊成寄來的喜帖才趕來北京。
“舒寧是一個好女人，即使不愛她，你也要好好對她。”直到現在我依然不能理解為什麽董舒寧會看上雲昊宸，或許這就是愛吧，沒有理由。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怎樣的淵源，但能夠讓董舒寧放棄在美國悠閑的生活，回來接手家族企業，只是為了嫁給雲昊宸，成為他身邊名正言順的妻子，即使得不到他的愛。我很敬佩這樣的女人，因為我永遠做不到這一點。
不難猜，董舒寧以婚姻做籌碼，向雲鼎注資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因此雲鼎股價得以回升，成功度過危機。我無法評價這樣做值得不值得，只是有些心疼這樣的女子。一瞬間，我感覺我們兩個的影子好像有些重合，如果沒有這次危機，董舒寧可能永遠都和雲昊宸沒有交集；如果傅雲臻家裏沒有發生變故，我和他可能永遠生活在兩個世界。
思及此，我不禁有些苦笑，我現在為傅雲臻做的事和董舒寧做的有什麽區別，我們用自己的方式付出，卻并沒有考慮對方是否願意承受，或許放手離開才是真正的成全。
“我會的。”良久，我聽到雲昊宸說道。我扭過頭看着他平靜的側臉，不禁搖了搖頭，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只能自己承擔。
“你以後打算做什麽？要不進公司幫我吧！”雲昊宸扭過頭來說道。
“你知道的，我給你做私人管家不是為了錢。”臨走前我已經将我和婧妩的關系告訴了他，除了傅雲臻。
“也是。以你的能力做什麽事都可以做的很好。”雲昊宸苦笑着說道。
“我以後打算環球旅行。以前很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只是好像總有事情拖住腳步。後來發現其實是自己束縛住了自己。”我笑着轉移話題。
雲昊宸笑了笑，不再說話，和我一起靜靜地看着楊成夫婦在衆賓客間寒暄。
楊成的婚禮結束後第二天，我返回了懷城。老媽在我的極力勸說下半年前搬到了懷城，在陳彥的推薦下，我在郊區與市中心之間的距離買了一套小別墅，二百平左右，帶一個小花園，地價并不是很貴，我完全能夠負擔得起。無論是去禦名閣還是市區都不遠。自從買了房子後，梓涵也順理成章的搬到了我家，我很開心，相比起我在家的不愛說話，梓涵的性格更受老人家的歡迎。經過半年多和禦名閣衆人的相處，老媽的性格果然開朗了許多，我也放了心，開始準備出國的事。
春節過後剛出了十五，老媽和梓涵送我去了懷城機場，在這裏有直飛土耳其的飛機。我的第一站是土耳其，這個音樂和藝術氛圍非常濃厚的國家。和老媽簡單擁抱，我頭也不回的走向檢票處。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我拿出手機一看，是傅雲臻的電話，已經兩年沒有和我打過電話的傅雲臻，自從半年前在劇組分別後，我再也沒見過傅雲臻。
“喂。”猶豫再三，我還是接了電話。
“……你在哪裏？”過了很長時間傅雲臻才問道，聲音裏有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不自然。
“機場。”
“去哪裏？”
“土耳其。”
“……你早就該去了。”
“以前總是因為各種事沒時間，現在終于有時間了，該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路上注意安全。”
“好。”
我和傅雲臻的一板一眼，有種讓我啼笑皆非的感覺。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沉默，我沒有說話，他也沒有說話。
“……我愛你。”許久，久到我有挂電話的沖動，我聽見傅雲臻溫柔的聲音透過電話線，穿破空氣，傳進我的耳朵裏，撞擊在我的心裏。我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心裏一時不知是苦澀還是欣喜。
“……我知道。”許久，我聽見我的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
接着我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掌聲與起哄聲，一個頗有磁性的聲音傳來“虞小姐，你好。我是娛樂樂翻天的主持人李卿，現在雲臻在我們這裏做節目。剛才的表白是我們的游戲，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們知道您是雲臻的好朋友，在這裏祝您新年快樂，元宵節快樂。謝謝您。”
接着就是傅雲臻的聲音，“在國外一切小心，注意安全。”
“……好。”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說道。
挂斷電話，我呆滞的走過檢票口，登機，等到反應過來飛機已經起飛了。我坐在座位上，透過窗戶看着窗外的雲朵，不禁陷入沉思。這是第一次傅雲臻對我說愛，其實傅雲臻是一個非常傳統的男人，他不會輕易言愛，也不會輕易哭。我從來沒有聽過他說愛，即使他的愛不比別人少。
我認識的傅雲臻是真實的，有自己的性格，并不是那個在娛樂圈裏風生水起的演員，所有的一切都是逢場作戲，所以我從不看傅雲臻的作品，因為我知道那都不是真實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