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不懂我的傷
和夢夢通完電話，才知道她的狀況并不比我好。在我生日會的飯桌上曹子軒對夢夢已經疏遠，雖然曹子軒有示好的舉動，但僅僅是不想氣氛太尴尬。
從KTV出來後，曹子軒就在顧文彬的攙扶下離開，甚至沒有向我們說再見。我們都單純的以為他們兩個是喝多了，沒有精力來和我們進行一場告別。甚至顧文林把我們送回宿舍後也無處可去，只能一個人住進賓館。
第二天夢夢說是找曹子軒一起出去吃飯離開後，我一直受到失眠的困擾，沒有收到夢夢的任何消息。聽顧文彬這麽說，我才意識到夢夢和曹子軒之間出現了大問題。
曹子軒雖然平時愛開玩笑，看似有些不正經，但是出身書香門第的他尤其的有涵養。不與人争論，尤其對女孩子認錯态度極好。雖然夢夢那天的語氣沖了些，按照之前，他肯定一笑了之。最重要的是他很細心，明白女孩子那些小心思，每一件事都做到女孩子的心窩裏。而不像顧文彬和每個人似乎都保持一定的距離。
“小雅，你告訴我什麽才是愛情？男人愛上你是什麽樣子的？曹子軒他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夢夢似乎積攢了很久的疑問，問的問題那麽高深，肯定出了大問題。
愛情他是種什麽東西？讓人歡喜讓人憂。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還是通俗的：愛是甜蜜的心跳？
跳過世俗的條條框框，兩情相悅就是愛情。應該可以這麽說吧。
男人愛上我是什麽樣子？我想想，之前顧文林看我的時候眼睛泛着不一樣的光彩。但是我沒有看見過他看別人的眼神，說不定他本來就是個桃花眼？？？
“我也說不清楚，之前看到顧文林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愛我。就好像莫辰看見我一樣肯定我愛他。主要還是憑的女人的直覺，加上他平時的态度判斷的。”我大概給了一個最不靠譜的答案。
可是夢夢卻從我不靠譜的答案中得出結論：“那我一直的判斷就是：曹子軒他愛我。可是他為什麽不說？”
為什麽不說？讓我好好想想。什麽？！！從來沒說過？？！！這對于曹子軒來說也不正常，難道他不喜歡夢夢？
不可能！他平時對其他女生雖然說也是春風滿面，但是這種笑容都只是禮貌、友好的微笑，看見夢夢的時候，兩個眼睛都泛着光彩，整個人都透着一股騷勁。
那是為什麽？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被那句他從來不說，吓到了。
夢夢不是一個糾結的女愛孩子，看到她這樣自我否定我實在心疼：“夢夢，反正我們也搞不清他這麽想的，幹脆問問得了！”
“小雅，我已經打過電話了，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夢夢的聲音有些哽咽。
十幾個電話都不接？！我來！媽的！欺人太甚！
在漫長的等待中電話終于通了，好在這有這幾十秒的時間可以讓我冷靜，不然事情肯定被我搞砸。
“小雅，打電話幹嘛？想我了？”電話接通過，就是他嬉皮笑臉的玩笑話。
果然，男人都是沒有心的。
“曹子軒，你到底喜歡不喜歡夢夢？”單刀直入一直是我的風格。
“我早就想到，你是當說客的。”他收起嬉皮笑臉的樣子。
“可以告訴我實話麽？為什麽你們兩個突然之間變成這個樣子，你不像我認識的曹子軒。”
“實話就是我也不願意面對的現實，你們知道也無益。請你告訴雪茹‘我和她是一場美麗的錯誤，我們還是回到各自的軌道，互不幹擾’”。
“曹子軒，你媽的說的是什麽屁話？！”我感覺我的頭發絲都站起來了，随口就爆出一句張話，可能憤怒時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高淑雅我也警告你，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知道發生什麽事了麽？你怎麽确定這不是最好的結果！”
我被他一吼吓到了。他說話一直都是柔聲細語，就算平時生氣的時候也沒有那麽高的分貝，我的耳朵被震的嗡嗡直響，腦子一片空白，張張嘴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
“高淑雅，我問你個問題，如果老顧給你表白你會接受他麽？”沉默片刻之後他說，語氣好了很多，但是疏離感表現的還是很明顯。
“他？怎麽可能？！笑話，我和他弟弟是男女朋友，他有自己喜歡的人，他還向我表白，不可能？”這個絕對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你是不是覺着這是個笑話，我認真的告訴你‘如果我和夢夢在一起比你們兩個在一起還要可笑十倍！’”
好吧，話已至此，我已經沒得說了，可是我要怎麽和夢夢交代。。。。。。
告訴夢夢：還好你們沒開始，不然陷得越深，傷的越深。想想似乎很無情。
還是說：夢夢你當她是個美麗的錯誤。這樣的話我都想抽自己兩巴掌。
無論如何我都不得不告訴夢夢：讓她放手。但是要我當面說，或者電話中說，我都說不出口。只好用了最爛的一種說法。發消息。
但是夢夢并沒有放過我直接一個電話過來，面對她的咄咄逼人，我只能從實招來。
“小雅，你說他到底什麽意思？”夢夢顯然不淡定了。
什麽意思？不是很明顯就是和你保持距離，成為沒有交集的陌生人。
“夢夢，曹子軒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也不是遇到一點困難就罷休的人，他這麽決定，定然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服輸？NO！！！這絕不是曹子軒的風格，迫不得已的原因？讓他認輸的原因是？難道他們兩個有血緣關系？？？？有血緣關系會互相不認識麽？我倒是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誰讓那個生我的女人跟別人跑了呢！所以我從來不考慮比我小的男生，也不考慮和那個女人一個姓氏的。對于夢夢和曹子軒家應該沒有私生子的可能吧？
如果是遠親呢？這倒有可能。遠親一般聯系較少，而且都是大人在走動，我們這一代互相認識的可能性很少。可是這種遠親的話一般都超出三代以外，法律不禁止結婚。曹子軒應該也不會在意，關鍵是他們那個大家庭，越是書香門第越是封建。
恩！有可能！太有可能了！我簡直被我的聰明驚到了！
“夢夢，可能她和你們家可能是遠親關系呢。曹子軒家又是書香門第，可能比較介意你們之間的感情吧。”
相對于亂猜，是不是事實的傷害小一點？我認為是的，在無能為力的事實前人最容易妥協。
“書香門第？你說什麽書香門第？曹子軒家是書香門第？！”夢夢一連三個問句，而最大的情緒不是疑問，而是震驚！
對啊，曹子軒書香門第。爸爸是我們縣高的校長，爺爺是教育局局長，叔叔也是我們縣首屈一指的初中的教導主任，而且是很出名的數學老師，曹子軒的媽媽是高中比較出名的語文老師，曾經還教過我一年。
“小雅，我知道他是誰了。”夢夢仿佛醍醐灌頂瞬間清醒了。“小雅，太可笑了，竟然是他！我早該想到。姓曹，我們縣城的人，而且恰好也在N市讀本科！太多的巧合，我早應該想到！是我太傻了！小雅，我簡直傻得無可救藥！”夢夢的語氣又快又急，有些惱怒，又有些無奈。
“小雅，謝謝你，我知道了。有空聊！”
有什麽能比這更折磨人，告訴我故事的開頭卻不告訴我結局！折磨。折磨。折磨。。。
好奇心害死貓！我被折磨的一夜睡不着，想問問當事人可是沒有立場張口，想從顧文彬那旁敲側擊，他好像不搭理我了。發短信道歉也只有一句超有距離的回複：沒關系。
沒關系、沒關系、沒關系！去你大爺的沒關系！
寒假在家，只有我一個人，爸爸和秦姨似乎有走不完的親朋好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家，沒人管沒人問。甚至找不到一個朋友聊天。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依然這麽孤單，但是不同的是：在別人眼裏我不在那個自閉孤單的小女孩了。
我有些恍惚我真的和顧文林和好了麽？他上一次幫我過生日并沒有說和我重修舊好的話？難道是我一直誤會了？！可能，太有可能了。不然為什麽現在已經學期結束進入寒假也不理我呢？！
年假最少不了的是同學聚會，但是班級的聚會往往人不全，而且衆口難調，通常都是幾個關系較好的一群一起聚聚，人多不會冷場，有一定的感情也不尴尬。
顧文林就在這個時候聯系我，邀我一起參加他的朋友圈的聚會，雖說那些人我都認識，可是都不熟。我去了多尴尬啊。
見我猶豫，顧文林繼續說：“他們都帶女朋友的，你和他們都認識，也不會很尴尬，何況有我陪着你。”
“原來我還是你女朋友啊。”我只是感慨一下，但是一說出來像是幽怨。
“小雅，前不久沒理你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冷落你了。”
“林子，你不要說了，我會去的，在哪？什麽時候。”他說的越多我越感覺他離我越遠。
“明天九點半，我們學校旁邊的公園。”
明天九點半，學校旁邊的公園！學校旁邊的公園！！那不是許媛死去的那個公園麽？我剛剛走出那個夢魇，實在不想去那個地方。
“一定要去那邊麽？”我小心翼翼的問。
“城南城北的都有，城北的較多，學校附近是最好的選擇，而且同學聚會不在學校附近多沒意思！”
話已至此，我還能說些什麽？
“一定要去那個公園麽？”我最終還是忍不住去說。
“哦哦，只是在門口集合，我們都是大男生，又不是你們女生要逛公園。”
“哦”我長出一口氣。太好了！
第二天果然都是我們當時的同伴同學，大都都是顧文林追我的時候的煽動者。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們有何居心，讓顧文林一個像綿羊一樣的大男孩，追他們口中不近人情的我。但是顧文林卻一直感謝他們的鼎力支持，其實他們只是一群想看笑話的人。
不信，你看站在我們對面的這個男的，雖說也是和顧文林一樣是個小羊男，但是卻是一個有心機的山羊男。曾經在高考之後給我發消息：“高淑雅，我曾經暗戀你，但是不敢追你，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不知道再次讓你動心的人是什麽樣的男生，好在你沒接受顧文林的追求，不止我，我們班裏的男生都很慶幸。好像只要你一天單着，我們就有希望。”
我不知道別的女生看到這樣的言語是開心還是無奈，總之我是想給他一巴掌！但是我沒有。正常的女生，應該說句謝謝吧。我總覺着他們更希望我單着，而不是他們想自己有希望追到我。我怒火沖天，卻只能憋着。
“謝謝你的曾經。”這也是我的真實的想法，曾經，意味着過去完成時吧。讓曾經去死吧！
我以為我們的談會就此結束，沒想到他還有後文：“你以前上課的時候，沒發現我總是看你們那邊麽？”
我的腦中有一道閃電劃過，好像名偵探柯南開了竅，瞬間明白了：“你是暗戀我同桌吧。”我記起我他經常朝我們那個方位看的時候我旁邊坐的是誰？也記得從其他同學口中了解的他和我同桌之間的只言片語。雖然我的同桌，我不覺着她比我漂亮，但卻是公認的班花，大衆的力量是偉大的，差點扭曲我的審美觀。
“恩，她很漂亮，哪個男生不喜歡！”他厚顏無恥的說。
去你大爺的！找我兩天純屬憋我呢！我更不能罵他了，不然就成了心胸狹隘善妒的女人了。我忍，我繼續忍！算了把他拉黑吧。
等人來全了我才明白實際帶女朋友的加上顧文林也就兩個，其他人都是單身，但是他們的夢中情人，我那個被譽為班花的同桌也在列，竟然那幾個男人一起給她發了邀請函，盛情難卻才來的。
這個同桌是許媛去世後，班級裏重新調整座位時配給我的新同桌，我們高一就是同班同學，但是我不喜歡那個班級，也無法喜歡她，被班級其他同學說出：就是嫉妒。
現在看見她自然有些尴尬，可她卻笑眯眯的和我打招呼，好吧，假笑誰不會？我們在這個男生衆多的情況下我們兩個竟然能聊得熱火朝天。不是我們排斥另一個女生，而是那個女生和他男朋友純屬是來秀恩愛的，而顧文林似乎是和好朋友喝酒的。
該死的！吃完飯後，另外一個女孩子竟然提議去公園逛逛，而一般不喜歡逛公園的男生都欣然而往，就連顧文林都說好久沒去逛逛了，有點懷念！
懷念你個大頭鬼！不是答應我說不去的麽？！現在又是幾個意思？？？
我只好繞過兩三個人，拉住顧文林，帶點祈求的意思：“林子，我們可不可以不去。”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點嫌棄，不耐煩：“小雅，別那麽煞風景。”他們都在等着呢。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那麽好說話，也不知道自己會選擇委曲求全。好吧，我不知道是自己太喜歡他還是太在乎這斷感情。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我對于顧文林來說像是不存在，好像他帶我來就是告訴曾經看他笑話的人和曾經支持他的人：他，成功了！絲毫不在乎我的感情，在我暗示他我不想去橋邊，更不想過橋的時候，他竟然生氣了：“高淑雅，我們是出來玩的，不能什麽都依着你的性子來！”
不能什麽都依着我的性子來，今天有哪一點是依着我的性子來的？沒有點一個我喜歡的菜，去了KTV不問我想不想唱歌就讓我唱歌，也絲毫不考慮我的感受就來這個公園，甚至現在還想我強迫我過橋！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我也沒必要踐踏我的自尊來讨好他，況且就算我踐踏了自尊也沒有看見他有些開心。
“不好意思，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不陪你們了，我先回去了，再見。”我笑着說，這是我給顧文林最後的面子。
“你什麽意思？”顧文林卻拉住我的胳膊，死死地不放開：“大家都還沒結束呢。”顧文林的情商咋地那麽低呢？是因為顧文彬太腹黑了麽？所以到他這只有小白的基因了？
“我說了，我有點不舒服。”我強忍着心中的怒氣說。可是他依然不肯放過我：“哪裏不舒服，我怎麽沒看出來！”
哎，我也是醉了。沒看到那幾個專心唱歌的人現在都專心看戲了麽？真把自己當演員了，那麽多觀衆也不注意一下。
“你放開。我要回去了。”我繼續忍者，感覺因為生氣釋放的毒素讓我的胃開始隐隐作痛。
“林子，別這樣，高淑雅說要回去，你就送送她吧。”其他人在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憤。
“我是真的不舒服，不用你送了，你繼續和朋友玩玩吧，畢竟見一次不容易。”既然別人給我一個臺階，我當然識相的走下來。
“你也知道大家見一次不容易，就知道煞風景！”他反而進寸得尺。
“顧文林，我告訴你，我這樣做只是給你面子。在同學之前鬧僵你臉上也不好看。”我感覺我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眼睛裏都能噴出火來。
“你這樣走了，我臉上怎麽會好看？！”他依然不依不饒。
我甩開他的胳膊，轉身就走：“顧文林，你太自私了！”
最終這場同學聚會也是不歡而散，去我家的方向沒有公交，我只能騎着電瓶車離開，寒冷的冬天我騎着車子，手上的凍瘡火辣辣的疼。可是手再疼也沒有心疼！
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情低落造成的免疫功能微弱，還是大姨媽降低了免疫功能，或者是那天真的很冷。總之，我感冒了。
之後顧文林問我為什麽讓他難堪，我給他的回複：“你不懂我的傷，也絲毫不在乎。讓你難堪的只是你自己。”
如果不在乎，那就是不愛。我沒有那麽愛他，他也沒有想象中的愛我，與其這樣，不如各自尋找自己想要的愛情。可是我想要的愛情在哪呢？為什麽顧文林就不愛我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