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類似愛情
第二天的天氣如我們期望的一樣大好,經過前幾天雨水的洗滌,空氣更加清新。
早上我氣的很早,從我住的六樓看向窗外。學校對我們是很好的,宿舍周圍的綠化面積很高,讓早上的空氣異常的清新。我對着窗外的藍天伸了個懶腰。
天很藍,很藍。那個城市的天空也是這麽藍麽?我從來沒去過的那個城市它美麽?那裏人的語言不會像這裏難懂吧?如果我的高考成績在多個十分或者二十分我還會選擇這裏麽?
我不知道。或許還會,或許是另外一個城市,是他的城市的可能性有多大?我不知道,也許我現在的選擇就是最好的,就是最适合我的。
“小雅,你真的認為你選擇的是你想要的麽?”夢夢從我的背後拍着我的肩膀說。
我轉過來才發現我臉上全是淚水。
呵呵。我只好假笑。
今天我們好好玩,好好享受我們最美好的年華。
我是真的想好好享受可以騎車看風景的時光,而是擺在我面前的只有兩輛自行車。
我和夢夢騎一輛的話,以夢夢的個性絕不會騎着自行車帶我,只能我騎車帶她。雖然我比她高出6公分,可是我們兩個體重不分伯仲啊,要是我騎車帶她走四十分鐘肯定會累的狗□□,想想都覺着很悲催。
“丫頭,你過來,我騎車帶你。”顧文彬笑嘻嘻的想我招手,一時間我錯以為那是我爸,在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坐着顧文彬自行車的後座上,夢夢對我狂翻白眼。
顧文彬總是拉着我和夢夢、曹子軒錯開。幾次分開在遇見時,他們兩個已經到了互相稱呼子軒、小茹了。而中午我們四人聚在一起吃午飯的時候,他們兩個關系好的,簡直讓我覺着自己是個千瓦電燈泡。在下午的時間我也只能和顧文彬在一起賞春觀景,說起來也算非常愉快。
其實,到了下午我基本不想動了。無奈夢夢和曹子軒兩個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看不完的花,玩不完的游樂項目,所以,我只好厚着臉皮拉着顧文彬在草地上坐着。
這時候的櫻花已經開始落了,樹上,草坪上,河道裏都是緋紅一片,要是情人相擁在樹下賞櫻,一定非常浪漫。
傳說,如果空手接住櫻花的花瓣,就能得到你愛的人。
我一直努力接住花瓣,但是徒勞無功:難道注定我得不到我愛的人
“你胡說什麽?”顧文彬似乎以為真的很容易,如果容易那還叫傳說麽?
“要是你能接住,我就相信那是騙人呢。”我就不信我接了半天都沒接住一片花瓣,他怎麽可能接住?
“難道我真的就得不到我的真愛。”我簡直都絕望了,我看着顧文彬一伸手雖然看似接不住,但是最終花瓣還是在他手中,有驚無險。我真的很絕望,難道上天真的那麽讨厭我麽?讓我從小不幸,長大還讓我得不到愛情。
我放眼望去滿眼的紅花,才恍然醒悟,這些花了不是姑娘們紅撲撲的臉龐,而是血水和淚水混合染成的傷。
“丫頭,不會的!相信我一定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愛情!”顧文彬說的很讓人信服。他拉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有一個神聖的儀式就要開始,莊重而又威嚴,我就在他的帶領下終于抓到一片櫻花瓣。
看着手中的花瓣,我的淚水禁不住流下。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我的确是一個很容易流淚的人。有時候因為一件不開心的事情,越想越傷心,甚至會流淚一整夜。
我高中的時候,是我抑郁症的高峰期。但是,來到這個城市,新鮮感讓我暫時忘記那些悲傷,甚至學生會也有很多雜事讓我沒有時間去思考,也沒有時間憂傷,通常是一夜好覺,但是早上起來臉上還是全是淚水。不記得是否做夢,只記得那種很傷心的感覺。
“小雅。”此時的顧文彬溫柔極了,他小心翼翼的撫摸着我的臉頰,為我擦去臉上的淚水,“任何事情都有好的一面,不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麽?看開點一切都是好的。”
果然,安慰人的方式和我爸差不多。都是勵志片。
晴天的時候,陽光燦爛,全身都暖洋洋的,你看水面上波光粼粼,好像有無數顆寶石閃爍豈不是很美。下雨天的時候,雨水洗去一切的污濁,被雨水洗過的地方都是非常幹淨的。你看看現在雨過天晴,空氣中全是花草、泥土的芬芳,豈不是很享受?!
享受麽?的确今天的空氣很宜人。但是周圍的東西越美好,我越覺着我自己差勁,自己的境遇越差。
我承認,我心裏或許有點變态,我看到不好的,遭遇比我還要不好的,從來沒有同情,而是找到心裏的平衡:你看人家比你還糟糕,不還好好活着麽?你怎麽就不能好好活着呢?!
我看着顧文彬手指的方向,兩岸的柳枝婀娜,櫻花燦爛,加上視覺的盡頭的哪一種石拱橋真的沒得很有意境。可是,那是一座石拱橋啊,和高中學校旁邊的那座差不多的石拱橋,我禁不住想起許媛,那個我讨厭的從石拱橋上跳下來的女生。我想起夢中她惡狠狠的眼神,想起她家的悲劇,那個淚水洶湧而出。
“丫頭。”顧文彬動情的把我擁入懷中,我在他的肩膀上大哭。
我是怎麽了?是因為前不久一個星期的連陰雨讓心情太郁悶了麽?還是宿舍裏的氛圍太壓抑?還是眼前的美景太過于凄美,還是因為心中的愧疚。
對于許媛,我不是說沒有愧疚的。我知道夢見她不是因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而是我心中有鬼。我對她有愧疚,對她的家庭充滿同情,我忘不了她媽媽絕望的眼神,忘不了他爸爸的無助的樣子。我有罪,我對不起她的家人。
淚水收住的時候是我愧疚稀釋到最淡的時候。我開始恢複正常的自己:那一切的悲劇都是許媛的咎由自取,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丫頭,有我在,我會一直保護你。”顧文彬突然張口說話讓我意識到我抱着的是個人,一個男人。
“學長,對不起。”我看着他被我的淚水浸濕的衣服,惶然無措,如果我沒有記錯,他是有潔癖的。據說床單,被子都是疊的整整齊齊,衣服雖然不像傳說中的潔癖那樣全是白色,但每一件看上去都是很清爽的樣子。
我越想越怕,偷偷看看他的表情,果然是一副很受傷的樣子。我有惶恐的道歉,就差90度鞠躬。
“丫頭,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學長,還那種态度。”他說的似乎很艱難。
那種态度?哦,是畢恭畢敬的态度。沒錯,我覺着我在他面前的就像一個奴性十足的太監,哎,簡直沒有自尊。
別說了,我也恨啊,你以為我想這麽沒自尊?別人嘲笑我的時候,我也想改,誰讓您老人家氣場那麽大呢。
“你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叫我哥也不過分吧。”他說的理所當然。
“大彬哥。”我思索一番,張口叫到。直接叫哥太親切,不加個大字,不能體現我的衷心。
“丫頭,過去的事情我們只要汲取教訓,以後不要犯同等的錯誤就好,人總要向前看,不能活在過去的陰影中。”他看着我,全是真誠,我一時間覺着這是他經常對自己說的話。
“你也是,朝前看。”我笑着對他說。道理誰都懂,可是道理只能勸別人不能安慰自己。
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我心裏也松了一口氣。我開始給他講,我讀過的《汪國真詩集》,在我看來,汪國真是一個追求灑脫的人,可是我卻覺着他不灑脫,但是我喜歡他的追求。
希望你活得潇灑
不要走不出從前的籬笆
…………
我也希望活得潇灑,活在當下,放眼明天。
下午接近5點鐘,夢夢和曹子軒兩人才想着離開。而我已經無聊到和顧文彬從汪國真談到簡奧斯汀,又從夏洛蒂姐妹談到辛棄疾、司馬遷。可謂是跨越古今,名貫中外。最後,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博學多才。
“大彬哥,你說,我算得上一個才女麽?”我得意洋洋的問。
“才女?有你這麽粗狂的才女麽?才子還差不多。”他似乎很詫異,不過卻是很客觀的對我做出評價。
的确,我喜歡的文豪,汪國真是最細膩的一個了。或許,我真的是個男的,隐性男。雖然長了女人的特征,可是卻是爺們的內心,真真的傷心。
“夢夢,今天玩得很開心嘛。”看着夢夢主動坐在曹子軒的後座,我故意取笑她。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實內心很小女人,尤其在愛情面前。
果然,不出我所料的她臉紅了。
“小雅,我們家老顧可是非常純情的,你不要勾引他,他這種男人經不起你這種女生的誘惑。”曹子軒似乎故意刁難我,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是麽?大彬哥?”我完全不理會曹子軒,故意挑逗顧文彬。開什麽玩笑,這種男人把我們都看得透透的,但是心機越深的男人,肯定禁不住小白兔的誘惑,而不是我這個性別不明的小刺猬。
“這話你都信,不會吧。你腦子進水了吧?”顧文彬看我的眼神又是那種悲憫的神色:病入膏肓真可憐。
果然,只有腦子進水的人才會這麽想。還好,我腦子裏的水已經全部擠出來了。
不過,或說回來,夢夢和曹子軒的關系真的很暧昧,兩個人看上去很像情侶,很甜蜜的情侶,而給我的答案卻不是。
“我也不知道。”夢夢這樣回答我。我不知道他對我是什麽感覺,我也不清楚我對他什麽感覺。是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還是所謂的愛情。但是,我總是覺着我們兩個以前見過,這種熟悉的感覺簡直讓人發瘋。
我想他也是。他抓我的手的時候,有突然間松開:‘對不起,我一時間腦子不清楚。’他這麽說。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也是腦子也不清楚。
好吧,我是糊塗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類似愛情”。
最近我和你都有一樣的心情
那是一種類似愛情的東西。
…………
類似愛情,我覺着他們兩個之間是愛情,只不過曹子軒有他的猶豫,我不清楚是什麽,那是我知道這個原因肯定會有悖常理,或者有悖某個價值觀。
春天來了,是大學裏最熱鬧的時候,十佳歌手,歌舞比賽,主持人大賽。。。。等等許多的全校性的比賽接踵而至。
我看看學生會的比賽清單,絕望的發現,我只能參加一個比賽,那就是下周的廚藝大賽。
可以以班級或者宿舍為單位參加比賽,但是榮譽是屬于主參賽人所在的院系。我果斷的報名參加,一組四個人但其餘的三個人有一個負責介紹,但是我們班似乎對這個項目不積極,作為舍長的孔慧穎只好帶領我們宿舍應賽了,不過她同時也帶了他們班一個小分隊。
“小雅,你真的會做飯麽?”孔慧穎一臉質疑,我忘記說明,在我們班級裏會做飯的屈指可數,我們宿舍的三人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簡直是儒家的典範門徒。面對這次廚藝大賽,作為舍長兼班長的孔慧穎可是非常愁悶,臉上的擡頭紋又重了幾分。我想她絕對是被迫無奈才問我的。
“當然,我沒有媽,難道指望一個男人洗衣做飯養活我!”我說的理所當然。
我話剛說完,我看見孔慧穎眼中含淚,她太激動了。我們的隔壁大宿舍的社長也是個很好強的女生,而且和孔慧穎在同一院系,據說經過精挑細選推薦兩組選手參加比賽,好像要給孔慧穎證明:只有下的聊廚房,才能上得廳堂,沒有兩把刷子就別丢人現眼。
孔慧穎這一次真的是幹勁十足,周六初賽,周三就買好了食材,甚至借好了工具,非讓我在教室裏預演一番,不然不要我出去給她丢臉。
果然,我一個貧困的小家庭出來的女孩子,哪能有很高的廚藝,他們三個嘗嘗我做的菜,給的評價是:也就那樣。
士可殺,不可辱。
我們很少有家長是做廚師的,經過培訓,水平也就我這樣,我們要想贏別人必須得到大師指點。
也就張揚這個腦子缺根筋的人才會覺着顧文彬就是大師,而我這個腦子缺根筋的人竟然心意為真,打電話求助。
雖然顧文彬委婉的表示他是評委,不好透露,但最後還是在我關系炮彈中選擇投降:新穎。
沒錯,菜式新穎是唯一可能勝出的地方。可是萬一對手也能想到呢?為了保險起見,我厚着臉皮找出和我有一面之緣的蔡作妹。蔡作妹年齡和我差不多,卻已經是一家菜館的老板娘,既然是開菜館的,肯定會有兩把刷子。
為了方便傳授,我們開始視頻聊天。她比我想象中的熱情,叫來他們家的大廚:三爺爺,給我傳業解惑。
三爺爺,不會是個頑固不通的糟老頭吧?還是一個老學究?沒想到屏幕上的男人和我爸一般年紀,甚至看上去比我爸年輕一些。我舌頭頓時打結了:是該跟着作妹叫三爺爺,還是叫叔叔?
“三爺爺,您真年輕帥氣。”苗婷笑眯眯的說。果然、還是她最會拍馬屁。
對方的男人一笑,簡直像個大男孩。他老婆可能是個非常強勢的人,直覺告訴我。不然怎麽有這麽好的脾氣。她女兒和我竟然是一般年紀,看來作妹叫他三爺爺不是因為年齡而是因為輩分。
初賽是講究速戰速決,三爺爺交給我一些簡單的雕刻、花式裝扮,很吸引力,輕松進決賽,并被寄于厚望。
每一個小組有三人,其中一人是主參賽選手,我就是主參賽者,主廚當然是我,張揚就是我的助手,負責幫我拿拿材料,擦擦汗了,苗婷則是解說員。
苗婷是個有背景的妖精,服裝學院的領導和他家也有合作,到時候決賽的時候肯定有一定的同情分的。孔慧穎負責打聽各班消息,探口風。果然,得到很多有用信息,尤其我們的姐妹班兩組全部打入決賽,其中一組成績和我們非常接近,孔慧穎簡直想把我送入廚師特訓班。
我只好再一次找蔡作妹取經,我們雖然之前只有一面之緣,經過我上一次厚顏無恥的請教,我們的兩個關系更近一層。我和她之間有種莫名的相似感,她說她看到我看莫辰的眼神,就知道我們是同道中人。
這次取材,采用當季蔬菜,我相信我們學校的女孩子在時賢惠也是小家碧玉,沒有受過專業的指導,而我找到專業的師父。我從小做飯,也研究過菜譜,怎麽也算有兩把刷子,但是對于我來說,搭配的雕刻才是很難的。
“不如,我們提前準備好。苗婷提議道。
“好啊,要求直說主料不能提前準備,我們配料都可以提前準備,更何況搭配!”張揚說的很興奮,還不忘向孔慧穎求證:“是吧?舍長大人。”
經過反複确定,我們就開始準備雕刻的玩意。我拿着一個紅心蘿蔔越雕刻越興奮:“我說我就是一個天生的藝術家。”我舉着我雕刻的小花說道。
我最得意的就是這個時候,任憑我尾巴翹上天,她們也只能捧着,生怕我得意忘形摔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