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薛雲白美美的睡了一個囫囵覺, 起來的時候就發現家裏人看他的目光都不同了, 包括他的便宜爹娘,看他的時候像看個瓷娃娃, 生怕他跌了撞了啥的。
對此薛雲白只要裝傻就好了, 誰讓他是個孩子呢。
有了那一大鍋粥,薛家整整吃了三天,後來摻上玉米面和高粱粒煮煮又是一頓, 雖然這期間薛雲白沒弄回一點吃的, 但這不并不能打消一家老小對薛雲白的喜愛。
過了臘八就是年, 沒幾天的功夫就到了年尾, 之前的時候公社就開會說了, 明天開春開始各家不能養豬了,全部由大隊組織集體養豬,所以進了臘月殺豬的也多了, 至于薛家, 豬是要交公糧的, 大家也沒了念想,頂多盼着薛雲白能給大家夥弄點吃的打打牙祭。
二十三過小年祭竈王, 二十七除塵磨豆腐,二十八蒸饅頭,二十九去祭奠祖宗, 三十除夕夜。
薛雲白也終于不負衆望,在臘月二十九的時候從禦膳房裏拖拽出一只鴨兩塊肉,至于白面啥的就無能為力了, 實在是拖拽不動。
不過就這兩樣東西就足夠薛家人高興了,三十一大早,全家就喜笑顏開,紛紛道來年好收成。
別人家不知道他們高興什麽,還道薛家人傻了呢。
到了下午的時候謝蘭英帶着倆兒媳婦準備年夜飯,老爺們連同孩子貼對聯,喜氣盈盈過新年。
謝蘭英将酸菜炖上,“将那鴨子使勁炖,再切上幾根蘿蔔。”
何小翠哎了一聲,出去拿蘿蔔去了,回來的時候何小翠道,“我聽旁邊七嬸說她兒子從鎮上回來的時候瞅見四弟一家子了,當時問他們是不是回家過年,誰知四弟直接招呼不打就走了。您說四弟咋就變成這樣了呢。”
“哼,大過年的提這白眼狼幹啥。”謝蘭英撇嘴,“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個兒子我就是給孫家養的。”
何小翠有些後悔說這些讓婆婆不高興了,趕緊岔開話題,“等待會兒弄點奶粉先喂喂狗子,不然等不到晚上他就得餓。”
“喲,還別說,時間不短了,該把尿了。”謝蘭英說着擦手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薛雲白哇哇的哭聲。
薛雲白坐在炕上感受着屁股上的濡濕悲痛欲絕,他明明快七個月了,也會坐會爬了,咋就還尿褲子呢!他明明能控制的,可剛才他爬的太興奮了,居然尿褲子了……
更要命的是負責看着他的臭球一點都不知道,只顧玩自己的。薛雲白羞憤異常這才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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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英幾步進了屋見臭球還在玩石子兒,頓時來氣,“臭球你咋看弟弟的,也不知道把尿。”
臭球一臉懵,“狗子尿了?”
“你這孩子。”謝蘭英擡手給他腦袋來了一下,“咱狗子最懂事了,想尿的時候就告訴你了。”
臭球仍舊一臉懵,“他又不會說話……”
“但是他能給你信號啊。”謝蘭英把薛雲白的棉褲脫下來,把他塞到被窩裏,又找出另一條棉褲給他換上,還怕他不高興,就哄他,“狗子乖啊,奶打你二哥這個不負責的哥哥。”
薛雲白有些心虛,畢竟是他自己貪玩忘了提醒臭球的,可瞅着臭球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又來了壞主意,就讓他背鍋吧。
換了棉褲身上也舒坦了,薛雲白在炕上爬的飛快見謝蘭英要出去,張口就喊,“內~”
謝蘭英轉身,驚喜的看着他,“你喊啥?”
薛雲白眨眨眼不肯喊了,低着頭拿腦袋頂臭球的腰。
臭球被他頂的一個趔趄,站起來就咯吱薛雲白了,謝蘭英見此笑了笑出去了,可心裏的激動也是久久不能平息。
外面何小翠和張繡已經将鴨子炖上了,見她眼眶微紅便關心問道,“娘,您咋了?”
何小翠甚至還忐忑不安的想是不是因為她提了老四婆婆不高興了,不想謝蘭英笑着搖頭,“剛才出來的時候我聽見狗子喊了一聲奶,再讓他喊他又不喊了,要不是我聽的清楚還當我聽岔了呢。”
“啊,狗子會喊奶了?”張繡驚訝道,接着眼神一暗,“唉,頭一個會叫的居然不是娘。”說不失落還真是假的。
謝蘭英得意的哼了一聲,眼角眉梢都是興奮,“咱們狗子跟我親。”
張繡癟癟嘴幽怨道,“娘,要不讓狗子往後跟着我們睡吧。”
謝蘭英大驚,眼睛瞪的大大的,“想的美。”說完轉身進了竈房。
“哎,我的兒啊。”張繡嘆氣,心裏卻并沒有多少悲傷,畢竟婆婆疼她兒子,好吃的好喝的都緊着她兒子,她該高興才對。
何小翠小聲道,“繡兒,既然娘給你帶狗子,你就和三弟再生一個呗。”
張繡眼睛都暗了,“我也想再生個,可娘讓我先不要生了,我知道,娘是怕生了養不活。”
“你傻啊。”何小翠道,“現在咱家又狗子幫襯着,雖然吃不上多好,可隔三差五的能吃頓葷腥也能補身子了,咋樣也能養活了。”
張繡眼睛一亮,立即高興了,“還真是,等過完年我再跟娘說說。”
“哎呀,趁着過年娘高興,趁着年說。”何小翠這個年紀已經不想再生了,而且自己兩兒一女她也挺滿足的,要是三弟妹再生一個,家裏孩子多點也熱鬧點,省的老二家的走了以後孩子都少了。
張繡連忙點頭,然後和何小翠一起進竈房做飯去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婆媳三個已經整治出了年夜飯,薛長慶一家三口果真沒有回來,不過大家都非常一同的沒提這三人,而是一大家子圍坐在一起吃了頓年夜飯。
薛大柱挺高興的,端着一杯高粱酒說,“今年這一年因為幹旱、大鍋飯還有煉鋼導致日子過的不寬裕,但是咱們家還有個福星狗子,是狗子讓咱們這個年吃上了肉,我這個當家人得感謝狗子啊。”
“咯咯。”薛雲白被謝蘭英抱着聽着他爺爺說着煽情得話不厚道得笑了。
他一笑別人也跟着笑,薛大柱道,“往年過年都會下雪,今年只有入冬得時候下了一場,明年也不知道啥觀景,算了過年咱說點好得。大家都健健康康得,啊吃吧。”
他一聲令下,筷子齊刷刷得就朝桌子中央得菜夾去,薛雲白雖然已經快七個月,可好多東西還是不能吃,像肉類如今仍舊需要用蒜臼子搗碎了再吃,雖然影響口感,但也比整天奶粉要強,畢竟奶粉能滿足他得營養要求,可肚子是填不飽得。
飯後一家人坐在炕上聊天,張繡偷偷得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謝蘭英一考慮也行,等張繡再生個孩子也就不惦記着把狗子抱回去了,于是就點了點頭。況且如今又狗子弄吃得加持,就算再來個孩子估計也能養得活了。
張繡得了婆婆恩準,一晚上就不停得笑,笑得薛雲白都覺得自己被抛棄了。
薛雲白人小,是守不了歲的,所以早早得就趴在謝蘭英得臂彎裏睡着了。謝蘭英把他放在被窩裏蓋好被子,再看看其他幾個孫子和孫女,心裏是分外得滿足得。當然若是明年是個豐收年就更好了。
謝蘭英大過年的不想去想這些糟心事,就撿着好話跟兒媳婦兒子說說笑笑。
薛雲白入了夢,本以為昨晚上去過禦膳房了這次不會再去了,不想睡着後又一次進了禦膳房。
薛雲白有些郁悶的看着空無一人的禦膳房,生怕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冒出個聲音來,他照例四處巡查一遍,目光落在角落裏的那袋白面上,心道啥時候能搬動一袋子面就好了。本着不服輸的精神飄到那袋面粉跟前然後伸出小爪子瞅了眼,少說也得一百多斤吧,估計等個十年八年他也不一定能搬動。
不過……或許可以一點點搬?
薛雲白高興起來,面粉啊,精白.面粉啊,做個手擀面啥的味道肯定特別棒。
薛雲白掃視一圈,目光定在一個水瓢上,他飄過去将水瓢取過來然後解開袋子上的繩子然後将手伸進去扒面粉。
不料胳膊太短夠不着,于是他踮腳探了探身子将腦袋也鑽了進去,費力的将一水瓢裝滿,薛雲白雖然很累但是也很有成就感,他扶着袋子站好擦擦臉上的汗,心道醒來之前就抱着水瓢吧。
于是薛雲白抱着比他腦袋還大的水瓢坐在板凳上等着自己醒來。
醒來後外面天色已經大亮,村裏各處也噼裏啪啦的開始響起鞭炮聲,薛雲白看了眼自己手上面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面粉的模樣,那水瓢呢?
他扭頭四處去看,謝蘭英進來笑道,“找水瓢?”說着從桌子上拿起來道,“在這兒呢,我家狗子真棒,居然弄了白.面粉回來,還是精粉呢。等中午奶給你烙蛋餅吃。”
薛雲白一聽蛋餅頓時饞的流口水,雖然丢人了點,可誰讓他們現在窮呢,全家上下估計也就薛雲白能有這樣的待遇了。
早上大家吃的餃子,裏面剁了白菜和臘肉,雖然比不上鮮肉做的,可味道也比素的好太多。
吃過早飯老爺們帶着男孩出去拜年,女人們帶着女孩出門拜年,薛雲白因為眼瞅着七個月了,也得以出門拜年。
當然全程有謝蘭英抱着,他只需要瞪着眼睛瞧熱鬧好了。
薛大柱兄弟六個,薛大柱排行老六,所以每年拜年都是從薛大柱大哥家開始一直拜到五哥家,薛雲白被謝蘭英抱着先去了薛大爺爺家,薛大爺爺和薛大奶奶坐在正手座位上,兒女分坐兩旁,進了屋薛大柱夫妻先給大哥大嫂拜年,接着薛長河領着男孩和弟弟磕頭拜年,何小翠領着妯娌和女孩們拜年,到了薛雲白這兒,謝蘭英直接就沒有讓他磕頭的念頭,握着他的小拳頭拱了拱手了事。
薛大奶奶家都是和善人,并沒有因此怪罪,二奶奶家也是如此,每家長輩總會給小孩子一分兩分的壓歲錢,三妞和臭球可高興了,偷偷的數自己得了幾分壓歲錢,薛雲白非常不屑,那一分兩分的也不知道和銅板比起來哪個大,但肯定不大就是了,他堂堂一國之君怎會稀罕這個,于是他的壓歲錢都被他推給了謝蘭英,謝蘭英收起來笑道,“奶奶給狗子攢着,長大了娶媳婦用的。”
娶媳婦?薛雲白眼前一亮,要是能多娶幾個就好了,不過他們家他爺和他爹都沒納妾,也不知道到時候允不允許讓他多納倆美人。
只是他似乎發現村裏人都沒有納妾的,大概都太窮了納不起吧。
不過那都是往後的事了,薛雲白也不願意想,就跟着一大家子四處拜年。
一直到了三奶奶家,薛雲白踢到短板了,三奶奶家的大伯娘皺眉道,“六嬸,這孩子都快七個月了磕個頭也行吧?”
謝蘭英挂在臉上的笑不減,“你個做長輩的跟個六個多月的孩子較什麽真啊。”
大伯娘撇撇嘴,“不磕頭那可不給壓歲錢。”
薛雲白頓時賞她一個白眼,小爺才不稀罕你那一分錢呢。
“不給就不給吧,我們狗子不缺這一分錢。”謝蘭英是打定主意不讓自己孫子磕頭的,她孫子好歹是上面下來的呢,讓這麽尊貴的身份磕頭也太掉價了。
其實就算謝蘭英讓薛雲白磕,薛雲白也不會磕的,他堂堂一個皇帝,一輩子磕過的人就不超過三個,讓他給一個村婦磕頭?
呸,朕殺無赦!
拜完一圈親戚又往鄰居走了一趟,回到家已經是中午了,一上午走了這麽一圈薛雲白又累又餓,其他人也是。
謝蘭英把那瓢面粉拿出來讓何小翠做了雞蛋餅喂薛雲白吃,剩下的則留了一點明天給薛雲白的,其他的做了面疙瘩給大家當午飯。
下午的時候男人出門随便玩,女人們也串門說話,謝蘭英哪都沒去,在家守着薛雲白就是一下午。
晚上的時候大家都早早睡了覺,薛雲白因為白天睡的多了這會兒反而睡不着了,在炕上翻來翻去,薛雲白不小心鑽出了被窩,可惜他自己拽不動被子,只能嗷嗷叫了兩嗓子把謝蘭英喊了起來,謝蘭英閉着眼睛将他塞回被窩繼續睡了,薛雲白也老老實實躺着,想着上輩子的事,又想這輩子的事。
上輩子活到十八,女人一大堆,可惜一個都沒睡過,娘也又,可惜不是親的,下人臣子一大堆,可惜除了李大偉沒一個對他真心的。到了死,他似乎一無所有,穿越到這奇怪的世界裏,下人沒了,尊貴的地位沒了,但是卻又了疼愛他的爹娘還有爺爺奶奶。唯一讓他遺憾的就是李大偉不見了,也不知道他突然不見了李大偉那老貨會不會傷心。
薛雲白雜七雜八的想了許多,許久嘆了口氣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半夜被尿意憋醒,看着謝蘭英睡的熟糾結要不要叫醒她,可惜沒等他糾結完,膀胱已經不受他控制,一股尿意就嘩啦啦流了出來。
薛雲白頓時僵住,覺得自己這幾天尿褲子的頻率似乎提高了不少,難道這小身板有啥毛病?
男人最重要的就是這了,要是又毛病……那他往後……
薛雲白頓時想哭,以後要是不舉咋辦,咋寵幸媳婦啊。
上輩子就是個沒碰過女人的小可憐,難道這輩子比上輩子還可憐?上輩子好歹還拿五指姑娘滿足過,這輩子難不成連這個機會都沒了?
薛雲白越想越害怕,最後哇的一聲哭了,“內~內~”
“狗子!”謝蘭英聽見哭聲蹭的就爬了起來,薛大柱也急忙将油燈點上,“咋了?咋了?”
實在怪不得老兩口驚訝,因為這倆月以來,薛雲白已經很少晚上起夜了,現在大半夜的哭,謝蘭英還當孫子又弄東西來把自己砸了呢。
油燈的燈光很暗,但是謝蘭英也沒看到其他東西,只有孫子的小臉哭花了,抽抽噎噎委委屈屈的看着她,謝蘭英的心都要化了,伸手摸了摸,然後笑道,“尿炕了啊,沒事,奶給換褲子。”
大冬天的很冷,謝蘭英趕緊拿了幹淨的裏褲摸索着給他換上,又把薛雲白挪到她剛才睡的地方,“乖乖睡一晚,明天奶拿出去曬曬就好了。”
薛雲白一想到自己尿了的褥子曬在院子裏大家都能看見,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但是這沒辦法,家裏窮,他和謝蘭英睡的是一張炕,炕上只有一床褥子,不曬是沒的鋪的。
“睡吧。”謝蘭英給他掖了掖被角然後随便扯了塊薛雲白的尿布就鋪在了剛才薛雲白尿過的地方然後躺了下去。
薛雲白看着她沒有絲毫的嫌棄和不适,心裏酸酸的,他知道躺在濕漉漉的褥子上是啥滋味,可這個女人卻絲毫沒有嫌棄,上輩子他哪經受過這樣的溫暖,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卻感覺到了。
他感覺到了薛家人對他的疼愛并不是因為他能弄來糧食,他相信即便他什麽都弄不來,薛家人依然會疼他将家裏最好的東西留給他。
薛雲白扭了扭頭,臉上的淚水滑落,旁邊謝蘭英的呼吸漸漸平穩,薛雲白也伸出小胖爪子抹抹眼淚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謝蘭英在外面給倆兒媳婦準備回娘家的東西,何小翠和張繡在一旁幫忙,張繡低着頭道,“娘,我不想回去。”
謝蘭英瞅她一眼,“還能一輩子不回去了?”
張繡嘆了口氣,有那樣的娘還不如一輩子都不回去呢。
“反正長嶺跟着你一起回去,怕啥,她還敢當着長嶺的面打你?”謝蘭英氣勢十足道,“你今天就別離了長嶺的眼皮子。”
薛長嶺站在一旁道,“肯定保護好媳婦。”
張繡看向薛長嶺的時候憂心忡忡,“我娘還真能幹的出來。”都敢當着她的面打她兒子了她娘還有啥不敢的,更何況當時她娘和大嫂在他們家沒得了好處還跑走的,肯定要将火撒在她身上的。
謝蘭英嫌棄的看她一眼,“你娘打你你不會跑啊!咋這麽笨呢。”說着又朝薛長嶺道,“你丈母娘要是敢打你媳婦就拿上東西麻溜的回來,能耐的她王菊花,敢欺負我薛家的人,等我回頭就打回去。”
薛長嶺眼睛亮亮的,“娘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長嶺啊,保護不了老婆孩子的男人都不算男人。”謝蘭英挑着眉頭道,“老婆娶回來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誰要敢欺負你媳婦你別管對方是誰都該還回去,只有窩囊廢才忍氣吞聲。”
薛雲白在裏間的炕上聽着謝蘭英這言論簡直驚呆了,他奶這言論太了不起了!想當年他坐擁後宮的時候可不就被老妖婆欺負的連媳婦小妾都不敢疼愛?
哎喲,現在想想真是對不起那些美人啊~也不知道他不見了那些美人兒咋辦。
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已經定下來了,謝蘭英道,“年前沒回娘家你就推到我身上,就說年前家裏買碗做床花了不少錢,家裏實在困難,量你娘也不能拿這事打你,頂多罵兩句,你就左耳進右耳出,權當放屁得了。”
張繡滿心的依賴趕緊點頭,“嗯,娘,我都記住了。”她婆婆對她可真好啊,比親娘可好多了,她以後一定得好好孝敬她婆婆。
“行了,趕緊準備吃飯,吃了飯都走娘家去,你大姐他們估計也得來,省的看着心煩,不過下午太陽落山之前必須都回來。”謝蘭英說着招呼人開始吃早飯去了。
張繡喜滋滋得對何小翠說,“大嫂,娘真好。”
“那當然了。”何小翠對婆婆也非常敬佩喜歡,她娘家就是許家莊的,當年她娘打聽了好些日子才定下了薛家老大,當時她二嬸都說薛家不好,謝蘭英跋扈潑辣不好想與,可她爹娘卻堅持讓她嫁了過來,如今咋樣,她在薛家過得舒坦,而二嬸家得幾個姐妹卻沒個過得好的。
想到這何小翠就笑,“娘也是為了你好才說這話,畢竟我是本村得來回也快,娘這話就是讓你們早去早回別在娘家多呆。”
張繡連連點頭,“我知道得。”
早飯後張繡和薛長嶺帶着三妞回娘家,婆媳倆默契得都沒提帶薛雲白得事,薛雲白也不想去,他雖然知道王菊花不是太後那個老妖婆,可看着相似得臉總歸是膈應。
大房和三房都回娘家去了,家裏就剩下薛大柱老兩口帶着薛雲白在家,薛大姑是自己帶着小兒子過來得,謝蘭英問她,“女婿咋沒來?
薛大姑頗為埋怨得看了她娘一眼,“您當初咋就不肯讓二弟幫忙呢,我那回回去我婆婆直接就翻了臉,這部回娘家都不讓老大和他爹來。”
“你這是在埋怨我?”謝蘭英驚呆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生出來的?”
薛大姑更委屈了,“我覺的也不是,不然您咋一點都不疼我呢。”
薛雲白坐在炕上正掰腳丫子,聽見薛大姑這話咯咯得笑着拍手,薛大姑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哎,連個小娃娃都瞧不起我。”
謝蘭英冷笑道,“我謝蘭英一輩子厲害,居然生了你這麽個蠢東西。”
“娘,您咋這麽說我呢。”薛大姑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您不幫我就算了咋還這麽說我。”
謝蘭英看見這閨女就心累,她擺擺手不耐煩道,“行了,你愛咋想就咋想吧,反正我是不管了。”說着就進竈房準備午飯去了。
一般回娘家總要在娘家吃一頓晌飯,不料這邊薛家剛吃完午飯,張繡夫妻就帶着三妞回來了。薛雲白因為謝蘭英得話還特地看了眼外面得太陽,離太陽落山還早着呢,難不成吃了飯就回來了?
薛雲白看了眼自己爹娘還有三妞得表情都不大好看,尤其張繡,眼眶紅紅得一看就哭過了,再看三妞也是一副無精打采得樣子。
謝蘭英驚訝得看他們一眼,“你們咋這麽早就回來了?”
“別提了。”薛長嶺把三妞抱炕上,“還不如不去呢。”
三妞可憐巴巴得瞅着謝蘭英,“奶,我餓。”
謝蘭英一驚,“沒吃飯?”
三妞委屈得點頭,“姥娘不讓我吃。”
“啥?你姥娘咋這麽狠呢。”謝蘭英還沒說話薛大姑先咋呼開了,指着張繡就道,“三弟妹不是大姐說你,你娘也太過分了吧,三妞還是個孩子呢,就算不給三妞吃好歹也給我兄弟吃兩口啊。”
張繡得臉本來就不好看這被薛大姑搶白一通更難看了,薛長嶺也拉下臉來了,“大姐,又不是繡兒不讓我們吃得,你說她幹啥。”
薛大姑皺眉,“老三,大姐這是心疼你呢,你咋還向着外人說話呢。”
薛雲白被薛大姑的理論驚呆了,在她得嘴裏他娘是外人,她倒是一家人了?
再看張繡眼淚都出來了,“大姐,您咋這麽說話呢,我得罪過你嗎?”
“跟得罪沒關系,我這說實話啊。”薛大姑道。
謝蘭英冷冷道,“那你男人和你三弟哪個親?”
“當然是……”薛大姑陡然閉了嘴,讪笑道,“這哪能一樣呢。”
謝蘭英看她一眼道,“天也不早了,帶着孩子早點回去吧。”
薛大姑瞅了眼日頭笑道,“娘,這時候還早着呢,閨女想和您多待一會。”
謝蘭英直接拒絕,“你娘一點都不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薛雲白當即拍手給他奶鼓掌。
怼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麽麽噠,明天開始日萬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