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若是年景好的時候, 謝蘭英自己也會腌制臘肉, 将腌好的臘肉切的薄薄的,再切上幾個紅辣椒一炒, 出鍋的時候撒上點小蔥, 那滋味可是饞人的狠,可惜這些年家裏日子過的緊,她算了下, 家裏已經好些年沒自己做過臘肉了, 如今她這把年紀竟然托了孫子的福氣能再吃上臘肉, 謝蘭英覺得這輩子都過的圓滿了。
在謝蘭英愣神的功夫薛大柱笨手笨腳的沖了奶粉爬回炕上, “乖孫喲, 爺的乖孫喲。”說着也湊過來親了一口。
“ヾ≧O≦〃嗷~”薛雲白扯着嗓子喊了聲,這老兩口子啥毛病啊,咋都來親他呀, 他奶也就罷了, 他爺爺咋也來親他, 胡子拉碴的把他嬌嫩的皮膚都戳疼了。
“呵呵,咱孫子喜歡我呢。”薛大柱和謝蘭英一樣自戀, 親完一邊還想親一邊卻被謝蘭英推開,“一邊去,別紮着孫子。”
說完謝蘭英将奶瓶搶過去, 讓薛雲白抱着喝。
薛雲白抽抽噎噎的喝着奶粉,眼睛不時的瞟兩眼謝蘭英老兩口,時刻防備着這倆人再親他, 實在是太累了。
喝了奶粉,困意來襲,薛雲白翻個身吧嗒就睡了過去。
謝蘭英眼神複雜的看着那塊臘肉,對薛大柱說,“咱孫子咋這麽能幹呢。”
薛大柱瞪她一眼,“孫子能幹了還不好?”
謝蘭英憂心忡忡,“你說每回都大半夜的搞點回來,這孩子能休息夠?別累壞了。”
“你知道個啥,”薛大柱訓斥她,“咱孫子可是天上的神仙,能弄來吃的估計跟睡覺做個夢差不多,別胡說八道的,還有家裏的孩子一定囑咐好了,不然說出去都來找咱孫子要糧食咋辦。”
謝蘭英一聽趕緊應下,“這個在理。”
說完謝蘭英也不睡了,趁着大家還沒醒洗了手切了一塊臘肉洗了一棵大白菜就炖上了。
薛家衆人是在臘肉的香味裏醒來的,臭球蹭的從炕上爬起來也不賴床了,“娘,奶做了啥好吃的,咋這麽香。”
有段日子沒吃過肉的何小翠吸吸鼻子,眼睛一亮,“臘肉的味道。”
早飯的時候大家夥看着一盆大白菜上飄着的幾塊臘肉眼睛都要冒光了,謝蘭英嘴角的笑就沒落下去過,嘴上卻嫌棄道,“瞅瞅你們一個個的樣子,丢人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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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嘿嘿。”
“奶,一點不丢人。”臭球看着那臘肉吞咽了口水,“那奶能多給我吃兩口不?”
謝蘭英笑眯眯道,“奶的讓給你吃。”
臭球一聽頓時高興了,站起來噗通跪下給謝蘭英磕了個頭,“謝謝奶。”
三妞也眼饞,眼巴巴的看了眼張繡,張繡摸摸她的腦袋,小聲道,“娘的給你吃。”婆婆為人厚道,并不像其他人家那樣苛待女人滿足男人,但凡有好吃的哪怕一人少吃幾口也要按照各自飯量平均分配,所以在薛家才這麽和樂融融。
“謝謝娘。”三妞細聲細氣的咧了咧嘴。
謝蘭英拿着大勺子開始分飯,早上起來也沒幹的可以吃,一人一碗有些稀薄的米湯,一人夾了一小塊臘肉,男人女人都一樣,誰也不比誰多多少。至于盆裏的白菜那就随便吃了。
不過薛家人以往被謝蘭英訓斥慣了,哪怕都知道今天早上的白菜有油水,也沒人敢瘋搶,吃多少夾多少,誰敢瘋搶簡直就是想挨揍。
臭球如願的吃上兩塊臘肉,何小翠卻把自己的夾給謝蘭英,“娘,您吃。我不餓。”
謝蘭英看了她一眼也沒拒絕,反而給薛長河使個眼色,薛長河接收到信號,将自己的扯開一半分給何小翠,笑了笑道,“他娘,快吃。”
何小翠頓時紅了眼眶。
薛雲白被張繡抱在懷裏看着一大家子人撒狗糧,一個勁的翻白眼。
“娘,狗子咋老翻白眼啊。”張繡正打算把搗碎了的肉沫喂給薛雲白呢,就看見薛雲白翻了白眼。
謝蘭英瞥了薛雲白一眼,然後道,“沒有的事,別瞎說。”
說着把薛雲白抱回去喂了幾口肉沫,又把蒸好的雞蛋羹喂給薛雲白。薛雲白吃不了多少,一小碗蛋羹剩了一半,最後給了四妞。
飯後大家也沒事幹,回屋做針線的做針線,男人則圍在堂屋裏聊天說話,謝蘭英裝了一斤小米又裝了二十斤玉米面交給薛長河,“去給你四弟送去。”反正她是不樂意去的。
薛長河接過來趁着中午天暖和的時候出了門,薛長河一走,臭球立即高興了,拉着臭蛋道,“哥,咱們抓家雀吧,烤了吃可香了。”
正在炕上聯系翻滾的薛雲白一頓,目光看向外面,正巧看到一只麻雀撲棱棱飛過,頓時也有些饞了,上輩子做皇帝的時候啥沒吃過呀,就這麻雀也只在小時候抓了吃過,現在回想那滋味還真不錯。
不過那時候是誰給他烤的來着?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頓時把自己吓一大跳,他娘的,居然是陸明軒那老賊給他烤的!
那老賊居然那時候就盯上他做傀儡皇帝了,真是人心險惡啊。
薛雲白啧啧兩聲,趕緊搖搖頭将陸明軒老賊抛之腦後,運氣忒差居然能想到陸明軒。
呸呸呸!
他嘆了口氣,看着臭球一臉興奮的樣子羨慕壞了,可惜他現在人太小,不然他也跟着去該多好啊。
許是薛雲白的目光太過熱烈,臭球都發現了,嘿嘿笑了兩聲趴在薛雲白跟前逗他,“狗子,你也想吃是不是?”
薛雲白瞪着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然後咧嘴笑了笑,噗噗的噴了臭球一臉的口水。朕不能去爾等平民嘚瑟個啥!
“奶,奶,狗子也想吃家雀呢。”臭球也不生氣撩起袖子擦擦臉興奮的去找謝蘭英邀功,“奶,狗子也想吃呢。”
薛雲白撇撇嘴,哼了一聲,他才不承認他的确很饞呢,可他現在這麽點吃啥都吃不了幾口,就算弄來家雀估計也不能給他吃,白白眼饞罷了。
謝蘭英瞅薛雲白一眼,擺擺手,“去吧去吧。讓你爺爺拿幾粒高粱。”
“謝謝奶奶。”臭球高聲道謝,然後樂滋滋的找薛大柱要高粱粒,薛大柱數着高粱粒給了他二十粒,然後囑咐他,“至少得抓個三五只回來。”
臭球站直身體打保證,“保證完成任務。”
于是在薛雲白的無比羨慕中臭球和臭蛋帶着三妞四妞一起去外頭抓家雀去了,薛雲白眼巴巴的瞅了瞅窗戶,頗為氣悶,連翻滾也失去了興趣,往炕上一趴,撅着屁股就睡了過去。
睡着後薛雲白沒再做夢,再醒來外頭太陽已經老高,臭球和臭蛋正興致勃勃的說着抓家雀的事,臭球的聲音尤其的大,“爺爺你要再給我十粒說不定我還能多抓幾只呢。”
薛雲白一聽來了精神,這是抓了好幾只了?就那二十粒高粱粒?
“明天再給你二十粒。”謝蘭英看着門邊上撲棱翅膀的家雀心裏挺高興的,“不過隔三差五的弄一回就行了,這麽五只家雀也不頂事。”
就算這樣臭球也夠高興了,“奶,咱晚上加餐。”
謝蘭英笑眯眯道,“好。多給你分一條大腿。”
一聽這話臭球高興的都要跳起來了,“奶,你可真好。”絲毫沒有覺得家雀是他弄來的他就該多吃的自覺,瞅瞅老薛家的孩子多省心呢。
薛雲白探頭探腦,只聽見家雀的叫聲了卻沒看到有些心急,身子一滾就到了炕邊上,謝蘭英趕緊過來将他抱起來,“哎呦,奶的小心肝兒,可別摔着了。”
薛雲白着急看家雀,急的往外竄,謝蘭英樂呵呵的,“想看家雀?”說着抱着他到門口。
門口五只家雀被幾根麻繩拴在門把上留下的窟窿裏,此時正撲棱着,薛雲白有些好奇,想伸手摸一下,卻被謝蘭英攔住,“小心夾到手指頭。”
薛雲白無奈的收回手指頭,但那雙眼睛看着家雀的時候卻是放光的。家雀啊,小也是肉啊,所以晚上他們又能吃肉了?
雖然能吃到幾口可也能換換口味啊。
正在這時候,薛長河回來了,臉上挺不好看的,謝蘭英問他,“咋了?”
薛長河眉頭緊擰着,“沒啥。”
這話別說謝蘭英不信,就是薛雲白都不信,謝蘭英冷笑道,“孫平給你臉色看了?”
薛長河知道瞞不過他娘也就實話實說了,“弟媳婦嫌少,正好她娘也在,話裏話外的擠兌,說咱家苛待她閨女和她外孫。”
“那你四弟呢?”謝蘭英冷哼一聲,“他今天應該還休息吧。”
說到薛長慶,薛長河就來氣,“老四一聲不吭,大冷天的我這做大哥的去給送點糧食不說給我倒碗水喝,就是連坐都沒讓我坐,然後我就站那讓弟媳婦娘倆給擠兌了一通。”早知道就不去了,簡直浪費了糧食還賺不出個好人來。
顯然謝蘭英也是這想法,“那你咋不拿着東西趕緊回來,人家還稀罕咱這點東西?”
說到這個薛長河更來氣,忍不住埋怨,“他們瞧不上那就別要啊,看着我手裏的東西趕緊接過去放起來,然後再擠兌我,娘您說咋有這樣的人啊,四弟到底瞎了啥眼娶了這樣的媳婦啊。”
薛大柱冷冷的添了一句,“你四弟就好了?什麽鍋配什麽蓋。”
謝蘭英不滿的看他一眼,“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薛大柱咳了一聲,“老四打小心眼就多,哄着你拿錢供他上學,我說讓老三上吧你非得讓老四上,說老四學習好,結果呢,還不是考不上大學,要我說那時候讓老三上說不定還能考個大學生回來。”
薛長嶺在一旁,生怕爹娘吵起來,“爹,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幹啥,我就上了那兩年學我都不知道我能考大學呢,四弟好歹還是高中生呢。”
薛大柱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謝蘭英氣的腦門冒煙,“薛大柱,你現在埋怨我了,那時候你咋不攔着?那時候老四嘴巴甜,你沒被哄了?現在倒怪我了,養出個白眼狼來是我樂意的?我要是能做主我巴不得把他塞回肚子裏去。”
“唉,塞是塞不回去了,往後他愛咋滴就咋滴吧。”薛大柱有些氣悶,“他都不想認咱這一家人了,就讓他能去吧,不是親孫家人嗎,就讓他上孫家當兒子去吧。”
謝蘭英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打心眼裏她其實是盼着兒子能夠回心轉意的,畢竟放在心尖上寵了這麽多年,心也操了,錢也花了,到頭來竟然養了一個白眼狼,不說孝敬爹娘,還想弄點爹娘的補貼丈母娘家,讓她如何不氣。
因為薛長慶的關系晚上的時候謝蘭英飯都沒吃兩口,喂完薛雲白就抱着上炕了。
睡覺前薛大柱瞅她故意道,“生我氣了?”
謝蘭英哼了一聲,“我哪敢生你的氣啊。”
薛大柱将香爐擺好照例拜神仙孫子,樂呵呵道,“別管他了,他好歹一個公社幹部,老丈人還是公社的一個主任,咋樣也不會餓死的,咱們餓死了他都不會餓死。”
“我知道。”謝蘭英有些煩薛大柱這個老頭子,“我要不知道這個昨天能直接将人攆走?”
薛大柱不吭氣了,拜了拜燒了紙錢鑽被窩裏準備睡覺。
至于薛雲白,對這老兩口的所作所為已經沒啥感覺了,反正他不會說話也沒法解釋,就盡量弄點吃的來吧。
可惜的是又是一連好多天他都沒再夢見禦膳房,等臘肉只剩下一塊的時候謝蘭英終于舍不得吃了,将臘肉仔細的包起來挂在竈房裏,對何小翠道,“等過年的時候再吃。”
說着又想起在部隊的老二一家子,嘆氣道,“也不知道老二家的咋樣了。可別舍不得吃啊。”
何小翠安慰道,“娘您放心吧,他們在東北說不定沒遭災呢。”
謝蘭英嘆了口氣,“但願如此吧。”
臘八那天早上,謝蘭英拿豌豆綠豆花生高粱小麥湊合着煮了臘八粥,就連薛雲白都破例被喂了幾口,薛雲白看着一大家子吃的熱火朝天的,再砸吧砸吧嘴裏有點點甜味的粥,咋都覺得不好吃。
可如今這年月吃飽飯都難,能吃的上真正的臘八粥的就更少之又少了,薛雲白嘆着氣吃了一點就扭頭不吃了,晚上睡覺前還盼着能進禦膳房興許能吃上臘八粥?
許是他心心念念的願望感動了老天爺,剛睡着薛雲白就出現在禦膳房裏,和以前一樣,如今六個多月的薛雲白仍舊像個提線木偶是的飄在禦膳房裏。
好歹有了那麽多次經驗,如今他一心在吃上也顧不上自己吓人不吓人的問題了。因為剛一進去他就聞到香噴噴的臘八粥的味道。
空氣裏彌漫着臘八粥的香味,薛雲白吸吸鼻子吞咽了口水,覺得整個人生都圓滿了。
果然,薛雲白在大竈臺上看到了正煮的咕嘟咕嘟的臘八粥,一只大勺子正在鍋沿上,似乎還在等着主人過來攪攪。
不過有了上一回老母雞的經驗,薛雲白先找了一只碗放到竈臺上,然後才小心翼翼的飄到竈臺上,他看着眼前碩大的大勺子,再比劃一下自己的力氣,似乎……
不用似乎,他根本就拿不動這大勺子。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事情了,明明我守着一大鍋好吃的,可偏偏就是吃不到嘴裏去。
低頭瞅瞅自己的五短身材薛雲白頓時悲從心來,咋就不穿到個大人身上呢,再不濟穿到個半大小子身上也行啊,現在倒好,想吃吃不到嘴裏,光聞也不頂飽啊。
薛雲白氣悶的踢了一腳大勺子,大勺子紋絲不動,他飄下竈臺看了眼竈膛裏的火,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覺,他覺得竈臺裏的柴又多了些,火也更旺了,像是被人添了柴一樣……
這麽一想薛雲白又吓了一跳,這裏難道還有第二個人?
他大驚失色,抱起一塊木柴防身,然後裏裏外外将整個禦膳房查看了一遍也沒看到第二個人,那到底誰添的柴?
薛雲白苦思無果,索性也不想了,如今最重要的是能吃上口臘八粥才對。
唉,薛雲白坐在竈臺上流口水,忽然就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嗯,火夠大,味道夠濃,大約是好了。”
誰?
薛雲白大叫出聲,可惜發出的是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那聲音也停了停,跟着喊道,“誰?是不是那個偷雞賊?”
偷雞賊?薛雲白看了眼自己,難道是他?難道他就是那個被對方罵的偷雞賊?
他想說老母雞不是他偷的,可惜發出的又是一陣嬰兒的喊叫聲。
看不見的對方喃喃自語,“竟是個孩童,罷了,就當本官賞你了。”
薛雲白眉頭一皺,不覺就想起上輩子的小時候,他唯一一次吃家雀的經驗其實是搶來的,當時搶的就是陸明軒老賊的。當時年僅十六七的陸明軒偷偷在假山下烤家雀被他發現,他以此要挾得來了平生第一次吃到的家雀,那時候陸明軒小大人一樣道:“竟是個娃娃,罷了,本官賞你了。”
一想到這薛雲白抖了個激靈,難不成這麽巧?
不!他迅速否決自己,不可能這麽巧的,陸明軒那老賊明明已經死了。
他死了的。
像陸明軒作惡多難把持朝政就該死,老天爺不會這麽玩他的。
薛雲白深吸幾口氣的功夫已經聽不見對方的動靜了,再看大鍋裏……還好還有不少臘八粥,薛雲白吧唧吧唧嘴,雙手扶在大勺子上想再試一下,突然勺子被人揮舞起來,薛雲白也被帶了起來。
“ヾ≧O≦〃嗷~”薛雲白吓的喊了一嗓子。
大勺子重新掉進鍋裏,薛雲白也磕在大勺子上腦袋一暈就昏了過去。
薛雲白暈過去的瞬間想了很多,他覺得老天爺肯定不是太愛他,反而是想玩他,要不然為啥每次不是讓他掉鍋裏就是被肉砸個半死?現在倒好,居然讓個大勺子磕暈了!
艹!
朕很暴躁!
薛雲白暈過去的時間其實挺短的,醒來的時候面對的就是老薛家滿屋子的關切目光,不過那目光中不光有關切,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
實際上他能看懂,就像他看那鍋臘八粥時候差不多,雖然他不想承認,可他卻無法忽視。
“哎呦,乖孫,你總算醒了。”謝蘭英的臉蹭的就擋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娘,讓我看看狗子。”張繡抽抽噎噎的湊過來伸手摸薛雲白的臉,“兒啊,苦了你了,以後咱不這麽幹了啊。”
“都怪爹沒用,非但不能養活你們娘倆還得你個奶娃娃來養活爹娘。”薛長嶺眼眶也紅紅的,顯然非常感動。
薛雲白看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有些懵,誰能告訴他這是咋了?他不就是被勺子敲暈了嗎,咋還這樣了?
這時臭球也湊過來,“狗子,以後哥天天抓家雀給你吃。”
薛雲白翻個白眼表示不屑,再好的山珍海味吃多了都膩,別說家雀那瘦的沒一點肉的東西了,朕啥沒吃……
呸,朕現在又饞又餓,給朕來口家雀也能啃了。
張繡看着他吧唧嘴,說,“狗子是不是餓了?”
“對對,費了那麽大力氣可不是餓了。”謝蘭英擦擦眼淚轉身去端了一個小碗進來,薛雲白鼻子一動,臘八粥的味道?
謝蘭英上前,舀了煮的爛爛的臘八粥喂給他,“吃吧,可好吃了。”
薛雲白吃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真的很好吃!
“好吃吧?”謝蘭英給他擦擦嘴角,語氣裏滿是自豪,“狗子真棒,讓咱全家都吃上了正宗的臘八粥,估計以前的皇帝老子也就吃這樣的了,都是咱狗子的功勞弄來這麽一大鍋臘八粥。”
薛雲白驚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啥?
他弄來的?
等等……
他明明是被人挂在大勺子上掄暈了,咋還把一大鍋臘八粥弄來了?
難不成是老天爺看不過眼良心發現了給他的補償?
“狗子?”謝蘭英見剛才還笑眯了眼的薛雲白神思恍惚,便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薛雲白回神,無奈的暗自嘆氣,然後張口繼續吃了臘八粥,臘八粥下肚,薛雲白整個人也精神了,圍觀的薛家人也終于松口氣。
如今薛狗子在薛家人的形象是高大巍峨又力量的,有了狗子他們全家都不會餓着。
對于這個念頭全家上下包括四妞三妞在內都是認可的,也都牢牢記得謝蘭英說的話: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不然回頭就扔溝裏餓死算了。
為了自己的肚皮,也為了自家狗子好,薛家人都堅決保守秘密。
用薛大柱的話說就是悶聲發大財,這年頭管好自己家不被餓死就行,其他的管不了,管的多了人家懷疑你到時候全家都倒黴。
薛雲白吃飽喝足睡了一個囫囵覺,看着薛雲白睡着了,謝蘭英滿臉凝重的對家人道,“到外間,咱們開個會商量一下。”
全家人也都和她一樣滿臉的凝重,“聽娘/奶的。”
薛雲白累了,管不了太多,反正他是娃娃,裝傻就好了,反正他也不會說話,他睡了,不想夢裏有個熟悉的聲音叽裏咕嚕的罵人,似乎說他的臘八粥丢了,又似乎在說被個娃娃偷走了。
從頭到尾就一個孩子在罵也沒人回應。
薛雲白隐隐約約覺得罵的是他,可惜他覺得這時候他該裝傻,誰讓他是個小娃娃呢。
至于丢了臘八粥的孩子,咳,你大,你就該讓着我。
薛雲白想的開,睡意朦胧的,對那唧唧歪歪的罵聲也産生了免疫力,于是安生的睡着了。
至于罵人的娃娃?
此刻正坐在硬板床上生悶氣呢。
艹,好容易煮一鍋臘八粥結果全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啦,要上夾子了,請愛撫我,收藏我
預收文《狐貍精養崽日常(年代文)》《穿越後我每天都想考大學》
文案:
好吃懶做又臭美的狐貍精穿到六零成四個小崽子的監護人,
系統給他一個大任務:将娃養大,讓娃娃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個個成為社會有用人才。
結果,大崽子整天偷雞摸狗。
二崽子整天打架鬥毆。
三崽子整天拿個棍子裝瞎走街串巷。
四崽子整天塗脂抹粉娘們兒唧唧。
狐貍精內心很崩潰,我特麽反悔來不來得及????
隔壁剛退伍的大佬暗搓搓湊過來:專業帶娃,全年無休,包您滿意,不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