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南落北[娛樂圈]

第31章 《狩琴刀》 為情（1）

“北顧同志, 你先別急着犯花癡。我覺得你對自己的定位還不準确，你別太低估你的流量和價值，你現在身上就一個寵物用品的代言, 聽着感覺有點慘……但我給你交句實底，其實之前我幫你拒了好多個。什麽保健品, 平價化妝品和快銷運動裝的, 你可別怪我。”

“怎麽會！畢竟你是跟着我一起窮過來的！”北顧連忙說。

阿文忍住了翻白眼，心想, 是我窮不是你窮，又道：“……那就成，不是不讓你接代言賺錢, 是一開始不能亂接。等你成了平價代言人的代表，再接好的就難了。咱趁這個勢頭繃住勁兒，好好拍幾個拿得出手的作品, 慢慢來，眼光放長遠點。可不能像……”

阿文苦口婆心，說到一半又頓住了, 嘆口氣。

北顧知道他想說不能像華姐手下的伍雨蕭, 那個同門師姐演技不錯，觀衆緣也不錯, 混得一直很好，就是邪門兒地一直接平價快銷生活用品代言, 現在滿大街小商店超市都能看到她的照片, 兩元店的門口除了大喇叭的廣場舞曲就是伍雨蕭的人形立牌。錢沒少賺就是無端讓人感覺很LOW, 阿文說過，她不是不想往上走，但是情況沒想象那麽簡單。

“沒事，阿文哥。錢夠花，按你的安排走。”

“嗯，好。我回來給你把劇本送來，咱明天去那個輕奢OVT時尚簽約順便看看人家關于代言和拍照形象的要求。這個代言無論對方表現怎麽樣，對你的未來而言都是很好的踏板，必須給你拿下。”阿文像是預料到什麽，給北顧打預防針。

“行。”

OVT那邊的代表比想象中還要傲慢。

北顧和阿文在會客室等了足足一個小時，最後一個戴眼鏡的小助理進來和他們說總監終于有時間了。

叫”總監“其實也有客氣的意思，OVT在華國的市場剛剛開始開發，阿文一早盯着這個品牌的代言，覺得如果能簽上對北顧而言是個不錯的開始。OVT雖然打着國際輕奢的旗號，但是畢竟品牌年輕，這幾年換了設計師才發展起來進入大家的視野，它在國內管理團隊都沒有落實好，阿文争取到它也有這個成分。看着起點高，但北顧和它都是剛起步，誰也別嫌棄誰。

但是今天看這個情形，對方還是有點輕視北顧的意思。約的早上九點，他們穿了大半個金城，被晾在這裏這麽半天一口水沒有，阿文拍了拍北顧的胳膊，安撫的意味十分明顯。北顧當然懂，他今天整體狀态不錯，甚至主動吃了早餐，現在胃裏一片安詳，對這種冷板凳待遇十分冷靜。想想以前什麽代言都沒有，今天都站在國際輕奢的門檻了……是吧……

尤其是，今早他一起床就收到了南哥的微信，讓他今天加油。電量滿滿！

來和他們見面的是對方一個代表，具體什麽職位不明，人家也沒有自我介紹，被稱”陳總“，是個娘叽叽的小個子男人。細眉花襯衫九分褲，系着國際一線品牌金光閃閃LOGO的皮帶，胯極窄，走路有點扭。

”北顧是吧！請坐，看我這兒忙得呀……差點把你們忘了啦。對不住，Amy上杯咖啡！剛才啊，許克宇經紀人來找我，什麽事兒咱也都知道，要不是先和你們聊上，我真有點猶豫。唉，我這個人就是心太軟啦……”陳總送着胯往前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到了小會議室的一張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一副累癱的模樣。北顧發現他不僅行為娘，連說話都要強行加個”了啦“或者”啦“，臺灣腔混着港普滿滿小公主的語氣。

“謝謝陳總！”北顧哪兒聽不懂人家的話什麽意思，立刻站起來半鞠躬，阿文也跟着在後面給陳總遞好話。

“嗳，我說這個不是邀功的意思了啦。OVT吧……就是這樣，企業文化，誠實守信嘛！我也是個痛快人，坐下坐下，我們來談談合作啦。”陳總擺擺手，從旁邊拽過文件袋。

”看看有沒有問題，沒問題今天就敲定啦。我們這兒也是忙得要命，你看我辦公室剛裝修好還沒散味兒，新風系統不給力，我這兒還天天的滿世界忙得起飛。”

阿文畢恭畢敬地接過，翻了兩下蹙起了眉：“陳總……這個單系列是……？”

陳總正看着自己手上的指甲，聞言擡頭，一臉一所當然的模樣：“啊，就是今年早秋系列，十二件單品，4個套裝。ALEX設計師那個。”

“之前不是……”阿文後半句“半年總代言”還沒說出口，就被陳總打斷了。

“啊呀！那不是說争取嘛！總部不同意，說是先看看。畢竟北……北顧是吧，沒什麽作品，我也是費盡口舌……唉，今天那個許克宇來都沒和我提一年呢！”

“……”阿文心裏冷笑，“總部”個頭，他不相信H國總部還幹涉一個小小的代言人！但他只能打碎牙和血往肚子裏吞，強行笑道：“是的是的，我們也知道這次機會難得。但你能看《終罪》也馬上快大結局了，現在小北的微博每天還幾萬幾十萬粉絲的漲着，而且他的角色讨喜，看這部劇的都是成年人消費能力強……”

陳總翹着小拇指擺了擺手，一副不欲多說的模樣，“啊呀，你說那部網劇啊……同性那個的，不行啦！H國沒通過同性婚姻法案，我們總部不太看重這個啦！”

“……”阿文臉色明顯不好。北顧反過來微微笑着拽了拽阿文的袖口。

陳總斜睨着阿文的臉色，最後放下二郎腿，故意嘬了下嘴，故作一臉無奈又寵溺的模樣，“唉，要不說你們年輕。行叭……我看看，我們這兒還有早秋新出的一款表的代言，也打包給你們。”

“……” 阿文看着對方變戲法似的又抽出一個文件袋，從裏面拿出一張表的彩印概念圖，兩根手指按住往前推了推。

阿文強忍着不快抓過那張圖，看了兩眼，中規中矩的皮帶表，沒有吭聲但也沒有松手。

“費用還是之前的，我們總部的意思，先好好培養培養北顧，等明年，搞不好就來個亞洲區代言是吧！我們都要目光放長遠一點啦……”陳總還在“畫餅”。

“你們秋季不是還要上一款主打的男士皮包，我記得還沒有找人……”阿文根本沒理對方說的勞什子亞洲區代言，冷靜地繼續和陳總扯皮。

“公司想皮包|皮鞋分開單獨找人的。”陳總哼唧唧地說，“不過也不是不能商量……”

“不加價，無非是多出幾套片子，廣告位橫豎都要占……對吧？你們衣服和皮包都是一個設計師，風格也會統一，這樣安排會方便很多。”

現場陷入僵持，雙方都沒有說話。北顧深知此刻是目光和氣勢的較量，不敢四處亂看，只能維持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向前注視。

“唉，怕了你啦……”陳總又從文件袋裏抽出幾個圖。

北顧深刻懷疑對方其實早有準備，要是阿文沒有提前做好功課堅持提出來，對方絕對裝傻……或者就是單純地想壓價。

阿文也是心累，無聲地嘆了口氣，最後又指着合同說道，“你們這個違約倍數有點高，不合理。”

“哦，這個還沒改，是按照之前給那個視帝的标準走的，看我們彼此合作這麽有誠意，就改超低友情1.2倍得了，我現在就讓Amy去搞。”大概是覺得北顧也沒膽子違約，上杆子貼着他們，這點陳總倒是很好說話。

Amy把新合同拿來，加上了表和包，改了違約條款，大家又确認了一遍，最後雙雙簽了字。北顧的第一個正經代言算是簽下來了，雖然過程曲折，結局不太如人意，價格也給的低，但是……好歹是往前走了一步，從公司出來兩人都很高興。

北顧拿出手機給時南編輯了微信，把自己終于接到看得過去的單季度設計師代言告訴了對方。

時南那裏沒有及時回複，大概是在忙。

阿文買了外賣，倆人回北顧的四合院吃了飯，把上午的糟心事抛到腦後，開始讨論劇本。這次阿文不止帶來了一部電影，還有幾個電視劇。

“都看看，這個和這個我覺得可以，這倆不太好……電影我覺得咱們一定要好好争取。”阿文幾下把一小摞本子分成了三疊，先把電影的遞了過去。

“後天和主創見面，調整下狀态。這個電影已經準備了一段時間了，你的角色以前有別人，但是出了點事臨時撂挑子，現在臨要開演了，也算是我們剛好撿了漏。你的戲份集中3個月。大部分在川省，一點鏡頭在甘省草原。”

“甘省草原？要騎馬嗎？不然我是不是還得提前學一學。”北顧好奇地翻看劇本。

“對方沒說，劇本也沒給全，回來敲定了就知道了吧。”

“這幾個電視劇劇本不急，現在都是選角階段，等将來訂好人物檔期，估計年底能拍都算早，所以可以先看看，有喜歡的我們一起留意争取一下。”

“好。對了，阿文哥……”

阿文擡起頭，詢問臉。

“公司是不是最近遇到問題了？我覺得你加班加得不正常……”北顧直白地問。

阿文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裏摸出來一包煙，大概是覺得現在在室內，又給塞了回去。慢騰騰地“嗯。”了一聲。

“華姐生完孩子也不一定回來了。”

北顧驚訝：“為什麽啊？被挖牆腳了？“

”不是。你知道咱公司的沈佟吧？就是全兩年簽的那個練習生，現在已經出道了。“

“嗯。”

“小老板背着華姐給他身上簽了對賭協議。一年任務量這個數，完成了給這個數……去年他勉強達标了，賺了一筆，但是華姐知道後很不高興。今年沈佟沒接到好戲，代言也不行，估計……要賠了。”阿文嘴裏的小老板就是老板的弟弟。

北顧心裏咯噔一下，感覺不妙，“一般，賠多少？”

“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是估計不少，正常來窟窿肯定堵不上。”阿文終于還是把煙從口袋裏取了出來，叼在了嘴裏，沒有點火。“不過也不一定，這才8月，還有一個季度，看命。”

“那我們……？”

“走一步看一步，你今年《終罪》火了，我趕快帶你簽幾個好片子，無論怎樣，先把自己面前這盤磨給他轉下來。”

“嗯，好。所以……最近華姐那邊都是你在頂着？”

“不全是，主要是小老板自己頂着，他們也知道你的前（錢）途，不敢耽誤。找你那些代言我都沒敢讓他們知道。”

“那還好……”

北顧這邊進展還算順利，隔天見到電影主創組他以為會被各種提問，畢竟他現在最出名的也就是一部網劇，跟大熒幕還是有着比較大的距離。結果等拿到人物小傳才知道人家為什麽選他，就沖演員要求的身高體型，臉上地酒窩和性格……感覺就是給他量身定做的。

總導演是個老人姓崔，北顧之前和時南在微信提到過，時南說崔導慢性子，喜歡茶，是個人品不錯的導演，不用太緊張。來之前北顧專門提前補了補茶葉的知識，這次約到茶館，北顧用一手看起來還挺專業的倒茶的手法迅速拉近了他和導演的距離。

果然就像時南說的那樣，崔導沒有急着說劇本，而是和他聊了聊《終罪》和季一乾。巧合的是，聊天中北顧才知道季一乾曾經還給崔導打過下手，跟着拍過一個文藝片。

“之前聽一乾說去拍網劇還吓一跳，看了一集，不算失望。”崔導笑眯眯地說，“回去好好看看劇本吧，你的形象上不太需要多大的變動，做好心理準備，我們除了川省，你還要跟着我們去一趟甘省，那陣兒正好冬天，條件有點艱苦。不過……你在那兒也就十天，然後就沒事了。”

“好的好的，崔導，我看有草原的戲，需要我提前學學騎馬嗎？”

“哦，不用，不騎馬，你回去看了劇本就知道了，等你那個角色到甘省的時候，已經窮得沒有錢買馬了。”崔導呵呵笑起來。

北顧只好跟着一起尬笑。

之後就是阿文帶着一起簽合同，談片酬，順便給北顧争取到了7天的假期，可以分開也可以連着，就是必須提前兩天請，北顧運氣好，目前看來趕上的這兩個劇組都不算事兒多摳門。現在是八月中下旬了，劇組意思9月開機，他直接跟着去川省，留給他準備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一周多。

這一周的時間，北顧本以為要和以前一樣約約朋友在家看看劇本，沒想到想象中的生活并沒有到來，阿文已經給他安排好了工作。

“明天OVT拍照，順利一天拍完，今天回去早睡，敷面膜，晚上別吃東西……算了就吃盒沙拉，做點運動保持狀态，好在你瘦……對了，尤其少喝水，別浮腫，上鏡效果好。大後天參加《終罪》的宣傳活動……”

北顧本來低頭玩手機，聞言像是一只抱爪（手機）眺望的狐獴：“什麽宣傳，時南來嗎？”

“看情況。暫時不确定，但是別人肯定都能到。”阿文耳朵自動過濾了北顧語氣裏對時南的殷切期盼。

“行吧。” “狐獴”恢複葛優癱，随意按着手機。

“剩下找個時間你得給那個貓咪用品拍個自動廁所的小視頻，他們會帶團隊來，你配合就好，發個微博，占用半天時間。”

“行。”

“對了今晚要播《終罪》倒數第6集 ，你記得發微博和時南互動。你不是有他聯系方式嗎？提前說好。你要是覺得麻煩，我來和他經紀人溝通……”

北顧抱緊手機，“不不不、阿文哥你夠累了，這點事我自己解決。”

“哼。”阿文笑了一下，“你這個入戲可得好好磨磨啊，下一部電影你在劇裏可也是個愛人家女主角愛得死去活來的情種，我很擔心你某天又哭喪着臉說喜歡上了人家當紅小花。她的經紀人出名的悍婦，我可不想和她打架。”

北顧的眼睛閃了閃，笑出一邊的梨渦，矢口否認：“我那是對男神的崇拜，不是喜歡。”

阿文笑笑沒再說話。

晚上在家蹲《終罪》的小冉發現自己最近愈發有真人RPS的傾向。距離劇更新還有半個小時，而她看“傅城X張識”、“時南X北顧”的CUT已經一個多鐘頭了。

“老福特”上一個顯微鏡的巨巨正在截圖證明“南北”RIO（real真實）的這件事。

——“歷數這些年時南合作過的搭檔和相處情況。”

——“衆所周知，時南大神不愛用微博。但是，《終罪》拍攝播放期間，時南CUE北顧微博5次，2010年來時南CUE人總次數：18次，單獨CUE某人總計8次……時南直播2次，和北顧直播2次……《終罪》相關采訪，3次，提到’北顧’26次；《航海歷險3》采訪6次，提起熱門CP主演皮特10次……”

——“用事實說話，焦|點|訪|談。”

評論下面一片“嗷嗷嗷”狼叫，突然一個最新評論被刷了出來：

——“就在剛才，北顧突然CUE了時南，時南轉發回複了，同一時間’小凱子’也CUE了時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關注所以沒看到，大神還沒回複。”

小冉連忙返回微博，果然自己的首頁就是北顧最新發的消息：

【北北北顧V】：

“傅醫生，今晚搞事情？【壞笑】【狗頭】@時南V”

底下熱門評論第一條：

【時南V】：

“哦？【思考】【貓頭】@北北北顧V”

就跟驗證時南就是對北顧就是不一樣似的，小冉搜索了“小凱子”葉雲峰的微博，戳了進去圍觀。

不戳不知道一戳吓一跳，這個葉雲峰是CUE了時南大神多少次啊……

滿目都是小凱子和時南的劇照截圖，目測得有十幾、二十條。每說一句學着北顧直接圈時南，還叫時南“師傅”。小冉戳開了幾條，發現時南自始至終都沒有回應過。真尴尬他媽咪給尴尬開門，尴尬到家了……

在小冉高冷文靜的面容下，是一顆想要土撥鼠三維立體環繞尖叫的內心，她腦海裏響起了一個洗腦的BGM旋律：

————這個feel……倍兒爽！！！

其實她真的不想搞RPS，是RPS在搞她……要知道昨天毒唯還在微博叫嚣，不要把時南大神無差別的溫柔當做自作多情的借口。

啧啧啧！這哪裏是無差別，這簡直是搞特殊啊！

…………

轉天OVT的代言拍照，用時比北顧想象得還要短，原因是衣服少。OVT在華國上的衣服不全，本身亞洲人歐洲人版型不一樣，亞洲市場剛開辟可以理解，北顧一共換了四身，兩套正式的，兩套休閑的，效果倒是不錯。之後有重點拍了拍手腕的表和包。等晚上回去時才不到6點。阿文已經對這個品牌沒有脾氣了，兩人心知肚明地将這個代言已經看作一個踏板，對于長期合作的可能完全不報以期待與熱情。

轉日到了《終罪》的宣傳活動。這次和首播粉絲見面會不同，主要是個采訪，回來在大結局前放在網上，暫時沒有告訴粉絲。北顧盡量不表現得過于期待，但是當小齊把車停在了“新浪娛樂”的大樓前時，他還是沒忍住又問了一遍“時南來不來？”

為這事他昨晚一夜沒睡好，起來吃了兩次東西，一次是咖喱味的小碗公仔泡面，一次是辣豆幹。他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麽了胃口好的出奇，看見什麽都想往嘴裏塞。

昨天拍OVT緊急節食，運動他其實都沒做下來，早上起來餓得天旋地轉，晚上回來當着阿文的面用5分鐘吃了整整一盒炸豬排飯。

阿文下車把門拉大，無奈慫肩，“張大隊長死心吧，你的傅醫生在海市緊張地拍戲，沒時間過來了。”

有那麽一瞬間北顧覺得自己還在片場。

《終罪》裏有個片段，張識剛開始想“勾搭”傅城的時候，他找了一堆借口想約人出來，每次他的哥們兒兼副隊長就這麽調侃他：“你的傅醫生忙着呢，沒時間過來。”

完了完了……北顧心裏又開始揪巴着疼……跟那天早上他抱着時南哭的感覺一模一樣。最最可怕的是，他竟然開始懷念那個懷抱了，淡淡的香味，寬厚的肩膀和結實的手臂……

直到走進錄音棚，北顧已經回憶到了劇裏傅城給張識做飯，而在劇組時南晚上給自己送夜宵的片段。

這一段時間從劇組回來北顧看起來一派正常，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但其實他發現，從把時南送走的那天起，他就頻繁地陷入回憶。一開始他把這個歸結于自己第一次演主角太投入的原因，但是現在……明顯問題不在于投不投入，而在于他對時南相思病一般不正常的想念。

冷靜、冷靜……也許過一陣兒就好了，等有了新的戲拍就沒有精力在意這個了……北顧摸着肚子在心裏安慰自己，emmm……又有點餓了是怎麽肥事？？？

阿文沒有騙他，時南果真沒有來，北顧中規中矩地回答了幾個問題，主持人顯然是準備了很多他和時南拍戲中的小細節等着營造CP感，但是正主之一沒有到，戲有些唱不下去，如果只是一個全體演員的訪談，那麽之前季導帶着劇組已經做了好幾次，再做也是大同小異。

導演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出去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主持人又開口道：“雖然時老師沒有來現場，但是我們聯系了他的團隊，他們說可以進行遠程的視頻……”

北顧默默扣緊了手指，微笑地跟着大家一起轉頭，看着身後的大屏幕。不得不承認……雖然南哥沒來，但是能看看他的臉也是好的。

視頻接通用了一段時間，時南整張臉出現在鏡頭前，大概是工作人員動了動，把鏡頭向後推了推，露出了時南的大半個身子。大神穿着普通的純色T恤，依舊坐在北顧熟悉的保姆車裏，素顏戴着一副眼鏡對着鏡頭微微一笑。

那個眼鏡北顧認得，誰能想到眼神美到“殺人”的大神其實有一點點近視呢？這是北顧和時南相熟之後才知道的小秘密。

這一瞬間，北顧覺得天地萬物都安靜了，他這些天一直的心也跟着塵埃落定……他滿眼都是視頻裏這個豐神俊朗、笑若和風的男人。最主要的是這個男人手上還帶着一串眼熟的木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