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就是愛
晚姐?
以往陸時熠都是這麽稱呼于晚的。可是今天從見到于晚開始,他對這個稱呼,就打心底裏排斥。
晚晚。
嗯,好聽。
陸時熠摸了摸鼻子,越覺得這個稱呼動聽極了。
于晚熱好醒酒湯,還沒等端出來,就看到陸時熠高大的身軀,已經倚在門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既然進來了,那就在這趁熱喝吧。”
陸時熠慢條斯理的喝着,一碗醒酒湯,仿佛給他喝出了陳年佳釀的醇香來。正美美的品着呢,就聽到于晚忽然說:“喝完這碗湯,以後少和于牧來往。”
陸時熠趕緊擱下碗,“別別別啊,我難得回國一趟,還不知待幾天呢。不帶你這麽拆散我們兄弟情的。這碗‘分手湯’我是不會喝的。”
“呦,還耍上脾氣了?”于晚倒不是真要他和于牧斷絕往來。畢竟兩家是多年的世交,這關系要斷也斷不了。只不過,陸時熠跟她弟弟一樣,今年都23了,不小了。她只是希望,這幾個小混蛋別再跟以前一樣,湊一起就胡作非為。
于晚像個長輩一樣,今晚不免語重心長的多說了兩句,“你們都長大了,該幹點正事了。別再跟以前一樣,光顧着玩樂闖禍。”
“是是是。”陸時熠連連點頭,一臉受教,“我也覺得,以前我和于牧幹過的那些事,太蠢,太混蛋了。現在的我正痛改前非,朝着三好青年的目标邁進呢。”
這幾個小混蛋,嘴是一個比一個貧。
于晚搖了搖頭,懶得跟他貧嘴。拿上鑰匙,“走吧,送你回去。”
陸時熠這次回國,并沒知會家人。如果母親大人得知他回國的消息,一定會刨根問底他回來的目的。陸時熠還想耳根子清淨幾天,所以,并沒讓于晚送他回陸家。
于晚明天還要上班,陸時熠不想她太辛苦。于是,就擇近選了家酒店入住。于晚很忙,送他的一路,還接了好幾個秘書打來的電話,似乎是某個項目忽然出了點事,她自然沒工夫管陸時熠的事,将人送到酒店後,就又連夜開車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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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熠在房間裏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後,輾轉反側,始終難以入眠。
淩晨三點。
他還是沒忍住,給在美國的師哥藍顯打了個電話。藍顯是個心理治療師,在美國小有名氣。也就是陸時熠這幾年的心理治療師。
有關他的一切,藍顯最清楚不過了。讓陸時熠回國确認感情的建議,就是他提的。
“師哥,我今天見到她了。”
“她有變化嗎?”
“嗯。變得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有魅力。”陸時熠望着頂頭的水晶燈,桃花眼微微眯起,腦海裏情不自禁浮現今晚于晚的一颦一笑。
“這麽說,你是确認自己的情感了?”
陸時熠沒有猶豫的“嗯”了聲。
在回國前,他一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于晚了。他甚至懷疑,這麽多年沒見,于晚所有令他魂牽夢萦,牽腸挂肚的美好一面,全是他臆想出來的罷了。
然而,今晚見到于晚以後,那真實的悸動,那真實的觸感,和那排山倒海般不可抑制的情感,都在告訴他,他喜歡她。
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個他認識了二十幾年的女人。
不,準确的說,他是愛上于晚了。
他不想再拿她當姐姐看待!
“今晚我還……抱了她。”
“什麽感覺?”藍顯循序漸進的問。
“我的身體很正常。”今晚于晚摔在身上時,那隔着衣裳傳來的柔軟觸感……陸時熠只要一想起,便覺血液在身體裏沸騰,叫嚣。
“今晚有那麽一刻,我……甚至有了對她犯罪的沖動。”
電話那頭傳來嘹亮而又興奮的口哨聲:“恭喜你,看來你并沒有性|功能障礙的問題。以前只是沒遇到能讓你沖動的人罷了。”藍顯又說:“熠,既然如此,你就該正視自己的感情,你們又不是親姐弟,不存在道德倫理,大膽的去愛吧。”
陸時熠苦惱:“可她一直把我當弟弟……”
“你這麽有魅力,不試試怎會知道你的魅力不會征服她呢?”藍顯見電話那頭好半響沒反應,故意刺激道:“怎麽,慫了,不敢了?”
“誰不敢了!”陸時熠賭氣的回。
藍顯笑:“那就放手去追,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了電話後,陸時熠站在窗邊,望着窗外的夜色發呆。
他對于晚的感情,不知何時而起,或許早在他10歲那年,被于晚第一次踢過褲當開始,那份不一樣的情愫,就已在心裏生根發芽。只是這麽多年,他從不敢正視這份情感……
現在,他不想再當逃兵了!
次日。
于牧酒醒,已是下午。
對昨晚的聚會,意猶未盡。他撥了陸時熠電話,約他今晚再去酒吧嗨一嗨。
“嗨什嗨,你還想今晚再耍一次酒瘋?”陸時熠直接拒絕了他的提議。在國外這幾年,他嚴以律己,作息規律,對這種夜生活,已經不是很熱衷。
“誰耍酒瘋了?你少誣陷我!”于牧衣衫不整的從床上爬起,抓了抓睡的一頭鬼畜的短發。
“不信你問你姐去,昨晚你醉成那鬼樣,你姐沒少被你折騰。”陸時熠知道于牧怕于晚,故意取笑着,“她都放狠話了,說你以後要再喝醉,她就扒了你一層皮。所以,你以後還是少去點酒吧。”
于牧縮了縮脖子,“去去去,我姐那麽愛我,才不會殘忍的對我下毒手呢。”
他耳尖,剛剛聽到陸時熠在電話那頭說話,氣息不穩,還帶着些許喘息聲,他頓時一臉八卦,“你現在在幹什麽呢?”
“運動。”
運動?
于牧瞬間滿腦子少兒不宜的畫面,“窩草,陸時熠,你厲害啊,大白天的在做|愛。”
“滾!”陸時熠在跑步機上,已經跑了一小時,滿頭大汗,“我在健身房運動,胡說八道什麽呢!”
“窩草嘞,你居然在健身?”這可把于牧稀奇壞了,他趕緊約上林周洋,跑去圍觀。
半個小時後,于牧和林洲洋出現在陸時熠所在的健身房,他倆看着陸時熠的身材,眼睛都快看直了。兩人“啧啧啧”,連連咂舌。
陸時熠是在私人訓練室裏健身,他穿着專業的健身服,已經練得大汗淋漓。面料緊貼肌膚,勾勒着他結實的肌肉,胸部的八塊腹肌都清晰可見。
這身材,練的太TM好了啊!
于牧撩起林洲洋的衣擺,往裏看了一眼,又悄悄撩起自己衣擺,暗暗瞅了眼。跟陸時熠的身材比,他們都單薄的像根面條。
于牧飛快拉好衣服,心裏越來越不平衡了。
陸時熠這丫太過分了,說好一起做個頹廢青年,混吃等死,怎麽能自己一個人先優秀了呢?
在陸時熠身材的刺激下,于牧和林洲洋兩人也吭哧吭哧,加入了健身隊伍。可他倆畢竟練的少,在跑步機上沒跑一會,就已氣喘籲籲,癱在一旁休息了。
昨晚聚會幾個喝的太嗨,有件事于牧一直忘了問陸時熠。這會正好想起,他坐在墊子上,雙手撐在身後,仰頭問,“對了,你丫怎麽忽然回國了?之前叫你回來,你不是一直說沒時間嗎?”
“時間呢……”陸時熠正在仰卧板上做着仰卧起坐,嗓音含着三分笑意,尾音故意拉長,邊做邊說:“就像是女人的乳|溝,擠擠總是會有的。”
“噗~”林洲洋正在喝水呢,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陸時熠出國幾年,于牧和林洲洋差點以為他變陌生了。這話,嗯,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可以啊,陸時熠,兩年不見,你騷話又升級了啊!”
幾人有的沒的胡扯了一堆不正經的葷話後,林洲洋将話題拉回來,“說真的,你這次忽然回國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了嗎?”
陸時熠從仰卧板上起來,收起臉上的笑,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這才不緊不慢的說,“是有點事。”
“需要哥幾個幫忙嗎?”
“不用。”陸時熠頓了頓又說:“這次回國主要是想确認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在兄弟面前,陸時熠也沒避諱:“感情的事。”
“……”于牧和林洲洋沉默了數秒後,一臉見鬼的驚呼:“窩草!陸時熠,你丫不會是愛上哪個女人了吧?!”
哥幾個從幼兒園起,就開始交小女朋友,最長都沒超過一個月,最短幾分鐘就分了。交女朋友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不過是消遣,說他們會愛上哪個姑娘,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如果這話是昨晚在見到于晚之前問的,陸時熠還會迷茫,不确定算不算愛。這會,他很确定的點了點頭。
于牧和林洲洋對望一眼,這下可把兩人都稀奇壞了。
于牧趕緊起身,坐到陸時熠身邊,勾搭着他的肩,好奇極了:“快說,你愛上了哪個姑娘?”
陸時熠側頭,意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正準備追呢,等追到了再告訴你們她是誰。”
“窩草嘞,這麽神秘?這姑娘到底何方神聖啊?!”于牧好奇死了,就像有一萬只螞蟻在他心口撓癢癢,搞得他越發想知道了。
奈何,于牧怎麽套話,都沒能從陸時熠嘴裏套出半句,這姑娘姓誰名啥來。
服!
于牧和林洲洋兩人,把所有和陸時熠有過接觸的女性都猜了一遍,什麽昔日的校花班花,某某某、某某家的千金們,甚至連幼兒園和陸時熠同桌過的女同學都沒放過,結果,全被陸時熠全盤否決。
“都不是,別猜了。”
“欸,我就納悶了。你身上有幾根毛,老子都一清二楚。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道你身邊還有我不知道的姑娘?”于牧是真想不通啊。
從小到大,和陸時熠有過接觸的女性,除了他姐于晚以外,其餘都猜過了。當然了,他和陸時熠是穿同一條開裆褲長大的好兄弟。他姐,就是陸時熠的姐。
說陸時熠愛上的人是自己親姐于晚,這麽驚悚、變态、又糟天打雷劈的念頭,他設想都不會設想。
所以,于牧這會是打死也想不到,他把陸時熠當兄弟,而這兄弟早就暗戳戳的窺視他姐好多年……
“我說,你愛上的人……不會是老子吧?你若執意愛老子,老子勉為其難也是能接受你的。”
“滾滾滾!”陸時熠一把将笑得極不正經的于牧,拍遠,“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滅絕了,我也不會愛上你這個大老爺們。“
“欸,你這話就太傷老子的心了啊!好歹咱倆有睡過同一張床,也有一起尿過同一張床長大的交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