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雖然沈時原已經瘋狂獻殷勤了， 但是夏凝還是不怎麽想理他， 蛋糕是吃了沒錯， 但是人有問題還是有問題。
這幾天公司關于夏凝和沈時原之間的流言越傳越廣，甚至比之前還要變本加厲了一些，傳言中已經不是夏凝和沈時原有秘密關系了。
這一次是直接說夏凝是沈時原的女朋友， 只是之前兩個人考慮着在公司談戀愛不好，所以才一直隐瞞着大家。
這麽一來， 為什麽夏凝手受傷的時候會被沈時原帶到辦公室去，為什麽姜森會每天來找夏凝， 作為沈時原的好友，姜森這是在給兩個人轉移注意力和打掩護。
以及， 最近公司總裁經常給夏凝送東西的事情大家都聽說了，每天都會有送外賣的人過來：“署名是沈時原，這位先生點的霸氣草莓。”
每一杯都是送到了夏凝那邊去。
最重要的還是，這些流言明明已經發酵到了這個地步， 當事人還是沒有任何要出來解釋的打算。
幾天後，周五下午下班的時候夏凝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去，往常這個時候沈時原都會在門口守一會兒等她出來。
堂堂總裁竟然每天來堵辦公室門口，還真是閑得不行， 夏凝嘆了口氣， 回憶起自己被沈時原無情“欺騙”的事情。
還是不想理他。
夏凝今天出門，很意外地沒有看到沈時原， 她還有些不習慣，竟然左右多看了一眼。
姜森從後面出來， 看着夏凝，随口說了句：“今天周五，工作結算日，沈時原今天很忙。”
夏凝下意識地：“噢……”
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中似乎有些失落。
“那我先回去了！下周見！周末愉快！”夏凝轉身笑着說。
她理了一下挎包的帶子就邁步走了，路過某個部門門口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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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凝呀！”
她轉身，看到周滢正快步朝她走過來，笑盈盈的樣子。
“啊，好久不見！”夏凝看向她，“怎麽啦？”
“下班嘛，一起走？”
“好。”
電梯間，有些擁擠，大家下班的時間差不多，公司的人幾乎都會乘這部電梯，夏凝明顯感覺到大家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如果不是她現在本人在這裏，估計已經議論起來了，夏凝當然也知道一些原因，她不是什麽都沒有聽說。
她斂着眸，也沒說話，直到出了電梯，才好了些，周滢從後面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沒事，不用理他們，主要是最近你和沈總的八卦确實傳得太過了。”
夏凝笑了笑：“沒事啦。”
“這些人一整天都是亂說，我知道你跟沈總之間肯定不是這麽回事，頂多就是沈總關心新來的實習生對吧？你不用那麽在意的，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夏凝：……
有點尴尬。
她還真的就跟沈時原有點什麽，虛假網戀過算不算？身正不怕影子斜，問心無愧就好，但是她還真是…問心有愧。
夏凝偷偷咽了咽口水，揣在衣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臭不要臉的】：這就走了？
不然呢！？
【臭不要臉的】：不等等我？
等你幹嘛！？
夏凝翻了個小白眼，身旁的周滢似乎不小心看到她的手機，噗嗤笑出聲。
“臭不要臉的？你這個備注挺有意思的啊。”
夏凝幹巴巴地笑，小聲回答：“嗯？還行…”
要是被人知道她這個備注底下竟然是沈時原，場面簡直無法想象。
周滢要坐的地鐵跟夏凝不是同一班，這讓夏凝稍微松了口氣，雖然她也挺喜歡周滢的，畢竟人家好幾次出來幫她說話。
但是夏凝真的很怕周滢再說什麽有關于沈時原的話題，她真的怕自己說漏嘴，關于沈時原的事情她現在還是少說為好。
夏凝回到家就一如既往地開始直播。
她是真的好幾天都沒有跟沈時原一起玩游戲了，這幾天都還一直處于離婚狀态，他的位置暫時由王彥頂替着。
這幾天沈時原就整天在她的直播間刷禮物，所謂一擲千金也就是如此了，他每天進來都會刷很多禮物給她。
吃瓜群衆連續圍觀了好幾天都沒有得到什麽新的信息，瘋狂分析只能得出一個結果——10R再等主播原諒他。
至于10R到底犯了什麽事，兩個人之間到底在前幾天發生了些什麽，大家就猜不到了。
大概是因為沈時原這幾天投的禮物太多，都快夠夏凝之前半年收到的禮物金額了，夏凝剛下播就被直播簽約的公司管理私聊了。
【米米】：凝凝呀，你最近的禮物記錄有點多呀，而且很突然，就是從今年過完年，一開始是有個大老板對吧？
夏凝愣了一下。
大老板，是指的Ten嗎？他最近也在，不過沒有沈時原刷得那麽多，一如既往地每天兩個。
【夏凝】：是的呀，怎麽了嗎？
看米米這個語氣可不像是有什麽好事，夏凝有點不好的預感，平時公司的管理幾乎都不會管她，作為一個公司的A級主播，跟其他S級的比起來收入少很多。
這種公司還是講究利益，夏凝跟他們簽約的時候對方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她在禮物指标要求上比其他的主播低很多。
當然，她的基礎工資也低了很多，這是雙方的協商和讓步。
【米米】：你這兩天的禮物量暴漲，都上了平臺的推薦，我們這邊呢是接到平臺的一個小活動，你要不參加一下？很簡單的，你正常直播就行了。
【夏凝】：什麽活動？
【米米】：就是一個PK的小游戲，明天不是周末嘛，你周末會播得早一點對吧？這邊是下午下午五點到六點的一個活動，會給你和另外一個主播開一個小時的PK臺。
【夏凝】：什麽PK臺啊？
【米米】：開了以後在你們倆的直播間都能看到對方的畫面，貢獻值也是随時同步更新的，當時完全不影響你直播，你只需要平臺開了以後接收一下就可以。
夏凝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米米】：簡單來說呢，就是比一下你們兩個人在限定的一小時內，誰收到的禮物金額更多誰就贏了，不過這個輸贏其實都不影響的！
說白了就是想趁着夏凝這波禮物的熱度，趕緊再撈點金。
米米似乎很怕夏凝會拒絕，一直在解釋這個PK不會影響她，因為夏凝簽約的時候說得很清楚。
“我大概就是那種對金錢無欲無求的主播，是為了讓大家喜歡我和感到開心而不是為了錢，我知道這一點跟公司的利益會沖突，但是我們可以各自讓步。”
所以在夏凝面前提到這種有關于刷禮物金額的問題，公司總覺得有些不好處理她，畢竟當時合同是這麽簽訂的，要是夏凝不願意他們也不能強迫她。
【夏凝】：……
【米米】：真的，真的沒關系，你放心，只要點一點接受就行了。
夏凝覺得米米整個人就寫着兩個字——卑微。
她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起了卑微的自己，霎時間對米米的同情心泛濫，給她回了消息。
【好的沒問題，明天下午五點對吧？】【米米】：是的！！謝謝寶貝兒，愛你！
她這邊跟米米聊完，微信那邊就來了消息，夏凝幾乎都沒想，就猜到了是誰。
【臭不要臉的】：第一條，我對你刻意隐瞞身份造成了你的嚴重精神損失？
夏凝回過去一個翻白眼的表情包。
【臭不要臉的】：那麽我不隐瞞，主動承認的話是不是可以稍微彌補一下？
他不是已經主動承認過了嗎？怎麽還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要不是她自己就是當事人，夏凝都要懷疑是不是她當了什麽人民警察。
夏凝看着沈時原發過來的消息，伸手去拿一旁的水杯，目光卻是觸及到了她放在架子上的芭比娃娃。
當時沈時原把這套娃娃送給她的時候，夏凝感覺自己尴尬癌都要犯了，他一本正經地把套裝盒子遞給她。
現在想起來，她覺得沈時原就是故意的，這是在羞辱她！侮辱她的智商是小學生的新手段！
一定是這樣的，這個男人就是不安好心。
夏凝想完，默默地握緊了拳頭，仰頭喝完水瞥了眼手機屏幕，這一次差點就把水杯裏的水灑出去。
【臭不要臉的】：那我主動承認。
【臭不要臉的】：Ten也是我。
夏凝：……
真行啊，她原本以為沈時原兩幅面孔藏得這麽深已經非常引人深思了，沒想到他還是三幅面孔？
精分怪嗎！？
夏凝吸了口氣，之前的種種事跡在腦海中回憶着。
“泡他。”
“就這個10R。”
原來都是早有預謀，沈時原果然是條老狗。
第二天下午，按照之前跟公司約定的計劃，夏凝今天上播的時間比較早，人員依舊是之前的陣容。
“今天公司接了一個活動，前一個小時畫面裏會出現PK的場面，大家不用太在意。”夏凝剛開直播就開始解釋。
沈時原今天沒有上線，大概是因為她開播的時間跟平時不太一樣，她想着這樣自己也清淨，但竟然還是冒出了幾分失落。
許禾察覺到夏凝的一絲不對勁，給她發了條消息。
【許禾】：哎呀，凝凝，你要是真的喜歡沈時原，就別生他氣了。
夏凝撇了嘴。
她不是生氣啊，就是十分單純地記仇，想讓沈時原好好地反省一下，沒想到這麽讓他去反省，反而是自己老是亂想。
果然對他喜歡的感情還是在當道，就算知道沈時原這麽做，不溫柔不體貼，還嘲笑她，就是個老狗逼。
但是夏凝依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歡，人類還真是矛盾和糾結的存在。
平臺發來PK的邀請提示，夏凝順手就點了，對方的畫面出現的時候，她都吓了一跳。
夏凝原本以為這種PK活動對方也會是游戲主播，才會分到一起，這個畫面……
她根本不敢同臺競技！
畫面左側的女人面容妖嬈，妝化得很濃，穿了高腰的短袖和短褲，身材姣好，是令人羨慕的曲線。
夏凝下意識地捂了下鼻子，直播間彈幕一番“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你對手！你清醒一點啊！】【我感覺夏夏似乎要流鼻血了，這誰頂得住啊！】【哇…這個PK的小姐姐，身材真的有點絕，但是我們崽…】夏凝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平板，默默地咽了口水，輕咳了一聲。
“我感覺大家今天可能會移情別戀，現在先開始游戲了啊。”
【不會的，我們永遠愛你，媽媽愛你。】【夏夏放心飛，崽們永相随。】
夏凝：……
江邊的別墅區，男人從泳池上來的時候捋了捋發尖的水，從椅子上扯了毛巾搭在頭發上，旁邊桌上的手機卻突然響起。
沈時原眯着眼看了眼來電提示，接了電話。
“喂。”
“夏凝開播了，你怎麽還沒來啊？”
沈時原定神，“現在才下午五點。”
“今天提前播了，似乎有什麽活動，我建議你速速上線。”
姜森怎麽守夏凝的直播比他還積極？
沈時原挂了電話才看到APP發來的開播提示，點開她的直播間。
他一進去看到的畫面就是分成兩半的場景，畫面上左邊的女人正放着抒情的英文歌扭腰跳舞，場面十分地少兒不宜。
沈時原的眼神幾乎沒在這人身上停留就轉向了夏凝那邊。
右邊的畫面裏，夏凝正低頭認真地看着手機屏幕，電腦上同步着游戲的畫面。
“姐，盒子裏98K。”男聲響起，沈時原知道是誰。
夏凝從祭壇底下上來，說着：“來啦來啦！！98K我來了！”
她一邊往那邊跑一邊問：“你剛剛殺的那個人有隊友嗎？”
“沒有。”王彥的回答非常肯定。
“竟然來這種地方鬼混不帶隊友，啧啧。”
夏凝跑過去舔王彥在那邊打死的盒子，把自己手上的一把槍換成了98K，毒圈剛好也縮了過來。
“你舔快點哦，要跑毒了。”王彥提醒着。
“好，我把配件撿一下。”
兩個人在毒裏呆了會，夏凝終于把自己的98K配件安好，往前跑了兩步就進了暫時的安全區。
她的血量因為扛了點毒少了些，夏凝背對着剛才的方向，站着換手拿了飲料補能量。
就在她剛剛擡手喝飲料的一瞬間，所有人包括夏凝自己都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身後突然飛來子彈，在短短地兩秒之內，她手上的飲料還沒喝完就把她打了。
【snnnnu使用M416擊倒了絕地老母親。】宋柚：“啊？？什麽？竟然有人啊？”
許禾：“你怎麽突然被打了？我剛剛沒看到有人過來啊。”
王彥：“卧槽！”
夏凝：……
她翻了個小白眼，“這人從哪裏冒出來的啊？那個送外賣的，你剛剛不是說沒有隊友的嗎？”
王彥十分無辜：“是啊，我剛剛殺他的時候确實沒有人啊，一點動靜都沒有。”
說話的間隙，他們三個往夏凝這個地方跑，但是夏凝被擊倒的那個位置根本沒有什麽掩體，等不到他們趕過來。
【snnnnu使用M416淘汰了絕地老母親。】“我自閉了。”
“人呢，人在哪裏？我們來給你報仇了！”宋柚沖在第一個。
夏凝是被擊倒了才看到那個人的，是在她轉身背對着那人打藥的時候才站起來的，在殺了她以後又趴下去了。
明明自己也是置身毒圈裏，但就是非常淡定地怎麽都不走，就趴在了草裏。
他們的位置甚至又看不到這人在哪裏了，夏凝給他們說了一下大概的方位，現在他們三個人應該全部都暴露在了那人的視野之下。
“咦，這個人怎麽回事啊？自己在毒圈裏不跑就算了，剛剛殺了你現在又沒動靜了？”宋柚問道。
夏凝咬了口薯片：“我知道，他是看你們人太多了，他那個位置必須站起來才能打到人，就算是打了一個，另外兩個也能把他收拾了。”
王彥：“……”
“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呢！”王彥罵了一句，“剛剛我們倆在他隊友的屍體旁邊舔了一分鐘的盒子，他一點動靜都沒有，結果我們全走了，趁你背對着打藥的時候把你殺了？？”
這是什麽賤狗操作！
“嘭——”
許禾扔了個破片手。榴。彈過去，下一秒就看到提示。
【系統提示】：肉夾馍潛水艇使用破片手。榴。彈淘汰了snnnnu。
許禾換了槍，十分解恨地說：“姐妹，我幫你報仇了。”
夏凝皺着眉，沒有一絲開心起來的樣子，咔嚓又咬了口薯片，吐出一句：“媽的，這人這狗比操作怎麽這麽像沈…”
她收了尾音，重新說道：“怎麽這麽像10R那個狗。”
正在喝水的沈時原：……
他回身去房間開了電腦，随手還給姜森發了條消息。
【沈時原】：我有這麽狗？
【姜森】：你好，有的，我覺得夏凝說得非常對，你這完全就是先勾引她，然後等她毫無防備轉身的時候出手。
【沈時原】：。
【姜森】：你以為你獲得了游戲的勝利，下一秒就翻車了。
沈時原沒回他這條，自己沉思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姜森說的那麽狗。
夏凝的視角切到許禾那邊，但是自己的眼神時不時往左邊偏。
“卧槽，這個姐姐身材真的好好啊，跳舞跳得也太好了吧！！”
彈幕：【別看了，你在幹嘛！！】
【女兒你別看漂亮姐姐了，看看你的禮物值，我們頭都被對面打打掉了。】沈時原擡眸看了一眼上面，這才意識到這個花裏胡哨的東西原來是禮物值？
夏凝這邊藍色的條都被壓得沒剩下多少了，而她完全沒有絲毫在意的樣子，還在自顧自地吃着薯片，眼神落在旁邊的畫面上認真欣賞自己的對手。
她不想贏？
但是他想。
沈時原直接往夏凝的直播間扔了一百個超級火箭，一瞬間禮物值就壓了過去，雖然還沒超過，他又點了點，看了眼直播間最貴的禮物，兩千一個的水星地圖，并且會全平臺公播放。
他去洗澡之前，又砸了二十個水星地圖過去，剛剛支出，就突然接到客服電話。
“喂？您好，我們這邊是水星TV的客服，是這樣的，剛才你的賬號在絕地老母親的直播間消費了接近十萬人民幣的禮物，請問一下是您本人在操作嗎？”
“是。”
“嗯好的，那打擾您了，沒什麽事了。”
對方挂了電話，沈時原把直播切到手機上，十分滿意地看到夏凝的禮物值壓了過去，彈幕一片片的驚呼。
【我靠！！！】
【？？？？？】
【10R？？？？？？】
他瞄了一眼，微信彈出姜森的消息：【你可是真的舍得給夏凝花錢啊。】沈時原輕笑了一聲，邁步去浴室，水聲嘩啦，他把手機放在一旁。
花灑的水從他的頭頂澆下來，他聽到直播間的小姑娘說了句話。
“我去打個電話，稍微等我一下。”
她話音似乎剛落，這邊自己的微信電話就響了，沈時原擦了下手上的水，接了她的電話。
“喂？”浴室裏回蕩着他的聲音，格外地沉。
夏凝似乎有些着急，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他：“沈時原，你幹嘛啊！？扔那麽多禮物幹什麽！”
“我不想看到你輸。”
夏凝跺了跺腳，咬着牙：“我不需要啊，你這得花多少錢啊，你收回去！”
“我花都花了，怎麽收回去？”他頓了頓，低聲笑，“不然把你自己賠給我？”
“……”
“你安心收下就行了。”
“我不安心！我憑什麽收你那麽多錢！”
“憑我洗澡也要接你電話。”
夏凝那邊沉默了會兒，語出驚人：“卧槽，你在洗澡啊？早知道我給你打視頻電話了！”
沈時原：“……”
她在說什麽騷話？
“記錄下來沈總的肉體拿出去賣錢。”
沈時原洗了把臉，低聲說：“反正你只用記得一個道理。”
“我不差錢，給你花點錢怎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