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夏凝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糾結且震驚的狀态， 沈時原還在洗澡， 也沒有跟她說太久的電話， 夏凝聽着他那邊嘩啦啦的水聲浮想聯翩。
但是她還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竟然沒有給沈時原打視頻電話的悔恨之中，以及震驚于沈時原的那句：“給你花點錢怎麽了？”
沈時原這句話說得特別平淡，聽起來似乎就像是只是給她買了杯奶茶。
沈時原有錢她是知道的， 畢竟是公司總裁，但是…她粗略地算了算， 沈時原就剛才那麽幾分鐘， 扔了有小十萬的禮物。
而他似乎絲毫沒有在意。
夏凝挂斷電話回房間的時候， 看到自己這邊的數據已經完全壓了過去，她給許禾發了個消息。
【夏凝】：我感覺我像是被包。養了， 我感覺自己的形象像個拜金的壞女人！
【許禾】：？？？
PK快結束的時候，沈時原終于再次出現，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給夏凝又扔了兩個水星地圖，夏凝默默地給許禾發了個表情包， 這一次沒說話。
【許禾】：确實很像被包。養了。
PK的活動結束，夏凝最終還是贏了這局比賽，禮物值貢獻榜彈出來的時候，“1111111111”這個名字在最頂上， 帶着金燦燦閃耀着的邊框。
一看就特別就貴族氣質， 一看就是富得流油的那種土豪。
夏凝還不知道這些錢應該怎麽辦，她無緣無故地收了沈時原這麽多錢， 夏凝想都沒想過。
自己的全部存款拿出來都不夠還他的，雖然夏凝當主播也有不少收入了， 但是她其實是屬于賺多少就花多少的類型。
直到下播，夏凝都還在想怎麽把這筆錢還給沈時原，她一夜之間突然變成了負債十萬的窮鬼。
都怪沈時原自己自作主張要幫她贏下這場莫名其妙的比賽，她自己本來就沒有想贏的，反而是他要來插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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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半，夏凝剛準備去洗個臉，突然接到了沈時原的電話，他那邊有很輕的風聲和不斷吆喝的聲音。
“今天周六。”沈時原說道。
“嗯…？”
“我們之前約好在摩天輪見。”
夏凝：……
他怎麽還記得這檔子事啊？
電話那頭傳來人群嘈雜的聲音，還有小商販在叫賣，夏凝把這些聲音都聽得清楚，原來他已經在那裏了？
她打開洗漱臺的水，垂眸道：“可是我現在要洗漱了。”
“嗯，所以…”他頓了頓，夏凝從他的語氣中讀出了一絲失望，“你今天不來了對嗎？”
夏凝伸手拿了牙刷，一邊回答：“嗯。”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突然又問：“你是已經在那裏了嗎？”
沈時原輕聲笑了，有些懶意地輕聲：“嗯，因為之前跟你約好要周末在摩天輪見。”
夏凝握住牙刷的手漸漸用力，垂了下眸：“可是…之前你是10R，我們互相不認識才…”
“也是沈時原。”他回答地很認真。
“我是因為不知道才會跟你約好周末在摩天輪見，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呀。”
沈時原沉聲笑着，說：“這是你和10R之間的約定，所以我必須要做到。”
抛開他是沈時原這個身份不說，他也是10R，是沈時原的同時也是10R。
夏凝的手一松，把牙刷重新丢回杯子裏，急匆匆地回房間把粉餅拿出來在臉上胡亂鋪散了一陣。
她嘟囔着：“好吧，那你等等我。”
夏凝匆忙地挂斷電話去找衣服，沒有注意聽到她挂斷電話之前，沈時原輕聲的吐息，突然松了口氣的感嘆。
周末的晚上，摩天輪附近有集市，彩色的花燈和明滅閃爍着的白熾燈一起閃爍着，行人不斷，空氣中有很淡的花香味和各種食物的味道飄散。
夏凝趕到的時候還在喘着氣，她從車站一路跑過來有些累，微微彎腰手壓在膝蓋上歇了好一會兒。
她休息好低頭拿手機準備給他打電話，發現自己的微信一點信號都沒有，這讓夏凝一下子就慌了神。
她連沈時原的手機號碼都沒有，只加了個微信好友而已，一旦失去了信號她好像就沒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再聯系上她了。
周末集市的人很多，不斷有人從她的身邊經過，夏凝被黑壓壓擠過來的人群搞得有些壓抑，她把手機舉高了些，試圖在上面找到信號。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再追啊！”
“你給我等着！！”
夏凝突然聽到近處有兩道小孩子的聲音響起，她剛垂眸，還沒想更多，前面那個快步奔跑着卻轉頭看着後方的小男生直接撞到了她身上。
完全撞得她一個措手不及，還舉着手機到處找信號，小男生的重量撞上來的時候，夏凝一個踉跄直接就往後跌。
她嘗試着讓自己穩住腳步，往後退了好幾步都沒有穩住，鼻尖竄入了一絲有些熟悉的香水味，夏凝根本沒有空去思考，“嘭”地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
夏凝終于是穩住腳跟，有些愣神，呆着給身後扶住她的人道謝：“啊，謝謝。”
她說着謝謝，思緒卻突然回到了某一時刻，新年的時候，也是人潮擁擠着，她被逆行的人群推了一把，似乎也是被身後的人扶住了。
這份感覺很熟悉，似乎身後的香水味也很熟悉，夏凝沉思着，卻在這兩秒裏忘了起身，直到身後的男人拽住她高舉着的手，她被人抓住手腕。
夏凝這個時候才開始慌，用力地掙脫，頭頂上方突然傳來男人低沉帶着笑的嗓音：“在我懷裏靠了這麽久，這個時候才打算掙脫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
是沈時原。
她沒有再用力去掙紮，沈時原主動松了手，夏凝這才轉身看着他。
他今天穿了淺色的帶帽薄衛衣，手随意地插在衣兜裏，微風偶爾撫過的時候會吹起他的頭發，在燈光交彙的夜晚，添上了幾分少年氣。
不似平日裏那副嚴肅清冷的樣子，多了幾分柔和的氣息，是一個和平日她看到的沈時原完全不一樣的他。
夏凝倏地呼吸一滞，看着他好幾秒都沒有回神，她的位置還離他很近，風拂過散開他身上很淡的香水味以及沐浴露的清香。
這麽幾天，她雖然接受了沈時原和10R是同一個人這件事，但還是有些慌神，這種事情的接受或許很快，但…要真正把兩個人重合起來還是有點難度。
就在這麽一瞬間，沈時原終于和她想象中10R重疊了。
她愣怔了許久，呢喃出一聲：“10R…”
沈時原垂眸看她，低低地答：“嗯？”
夏凝突然回過神，有些不自然地撇開頭，指了指摩天輪，對他說：“是去坐這個吧？”
沈時原笑着，突然就很想揉揉她的小腦袋。
“不是你說好的這裏嗎？”
現在怎麽又變成她問他了？沈時原明顯察覺到了她匆忙挪開的視線，他偷偷地瞄了一眼夏凝的耳根，微微泛紅。
他盯着她的後腦勺，視線下移一些就看到小姑娘的後頸，白皙的肌膚，散着幾根細碎的絨發，沈時原下意識地差點伸手想幫她把那幾根頭發捋上去。
摩天輪外，前面排隊的不是小朋友就是牽着手恨不得黏在對方身上的情侶。
夏凝跟沈時原之間的空氣似乎有些凝住了，沉默了很久，沈時原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去買個東西。”
她僵硬地點頭：“好。”
她看着沈時原小跑過去，背影挺立，他在旁邊的小商販那裏買了棉花糖，有路過的人轉頭看他，停住腳步看沈時原。
夏凝看着她前面黏黏糊糊的小情侶，有些無趣，拿出手機給許禾發消息。
這種關鍵的時候許禾怎麽可以不在！
【夏凝】：姐妹，姐妹！！！
【許禾】：你這麽激動幹嘛？什麽事？沈時原又給你花錢了？
夏凝看了一眼正在買棉花糖的沈時原，幾乎可以猜到沈時原這肯定是買給她的。
那确實又在給她花錢。
【夏凝】：我…我跟沈時原在摩天輪這邊。
【許禾】：約會？
夏凝心跳一漏，慌張地趕緊解釋：【不是啊！！不是約會！！】【許禾】：那是什麽？孤男寡女晚上九點坐摩天輪談工作啊？
夏凝想了很久他們是出來幹嘛的，不是出來談戀愛和約會的，一開始的原因就那一個。
【夏凝】：我們是！面基！
【許禾】：哦。
？？？
她這是什麽态度！？
【許禾】：每天上班低頭不見擡頭見，還專挑這個時候面基啊？
夏凝感覺自己跟許禾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她擡頭看了一眼，沈時原已經在回來，她趕緊給許禾說一會兒再聊，匆忙收了手機，生怕靠得太近會被沈時原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果然，沈時原過來就把手上的棉花糖遞給了她，夏凝突然想起許禾問的“沈時原又給你花錢了？”，她接過去以後就在自己的背包裏摸出一張銀行卡。
在沈時原一臉茫然的注視下，夏凝把自己手上的卡遞給了他。
“給你錢。”
沈時原：……
他垂眸看了她許久，小姑娘的眸光被燈光點亮，似是有小星星住在裏面，她的神色認真，等他接過她手上的銀行卡。
沈時原沉默了好幾秒，突然揚了揚眉，輕笑問道：“你要包。養我？”
***
緩緩上升的摩天輪上，夏凝正在跟沈時原大眼瞪小眼，更為準确地說，她在聽沈時原分析包。養他的事情。
她沒有說要包養他啊！她只是想把錢還給沈時原一部分，剩下的以後再還，他平日裏丢些禮物她覺得算了，但是這一次的金額實在是太多了，夏凝收不下這份禮物。
她用竹簽挑着棉花糖，沈時原坐在她對面，沉穩地跟她分析着。
“不是約會還能是去談工作啊？”
這麽看來，還真像是在談工作。
沈時原把剛才夏凝遞過來的那張銀行卡捏在手上把玩，看得夏凝心顫顫的，裏面可是有好幾萬塊呢！
“包。養我很便宜的。”沈時原擡眸，半眯着眼，“這張卡都不需要。”
夏凝咽了咽口水，“可是我沒打算…我沒打算包。養你啊！”
“這麽便宜的，你不多考慮一下？”
“多便宜？十元嗎？”夏凝随口問。
沒想到沈時原竟然點了頭，認真地答：“對，十塊。”
“那你也太不值錢了吧？”
沈時原抿唇，輕笑：“我很好養活的。”
夏凝從大塊的棉花糖中擡起頭，“你以為我還那麽好騙啊！”
“你這就是賴着我不走了！”
沈時原：……
她似乎變聰明了一點？
他默不作聲，從自己的包裏摸出一張銀行卡，和剛才她遞過來的那張卡疊在一起遞給她。
夏凝看到男人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撚着兩張銀行卡伸過來，她連自己手上的棉花糖都忘記了挑，愣着神看他。
有沒有人說過，當一個帥氣的男人沉默着不語遞給你一張銀行卡的時候格外地帥？
她沒有接過來，看着沈時原，他懶懶地靠着，眼尾似乎帶着些倦意，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一旁。
沈時原再一次沖她揚了眉，輕聲吐詞：“那我包。養你？”
夏凝一時腦子沒轉過來，看着他那張壓在上面的銀行卡，突然覺得在這夜色中，這張黑色的銀行卡，竟然帶着金色的閃光。
啊，是金礦發着光的顏色！！
是人民幣的味道！！
“我能冒昧地問一下，你卡裏存了多少錢嗎？”夏凝看着他，問道。
沈時原輕聲笑了笑，“不多，但是能買套房。”
夏凝：……
買套房？現在在這邊随便買套房也要一兩百萬吧。
這人怎麽這麽有錢？
“不過不建議買別墅，買了就不剩多少了。”
夏凝手上的棉花糖差點掉下去，她睜大眼睛看着沈時原，夏凝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驚掉下巴。
她掰着手指算，買套別墅的話，少說也要六七百萬，能買別墅的卡，還能剩下一點的話…？
難怪沈時原給她花十萬塊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啊，這個人似乎比她想象中還有錢？
沈時原看到她一臉錯愕，淡淡地說：“這張卡存了八百萬，密碼是……”
“等等！！！”夏凝俯身要去捂住他的嘴，卻忘了自己是在摩天輪上，重心完全不穩，站起來的時候搖搖晃晃的。
她努力想穩住，沈時原伸了手扶住她，眼尾藏不住的笑意：“這要是被你晃出事了，那就是真的殉情了。”
“誰要跟你殉情啊——”夏凝說着，不服氣地要掙脫他的手，這下更穩不住自己的平衡。
她話音剛落，就整個人往前傾倒，直直地就跌入了對面人的懷抱中。
夏凝覺得自己現在的姿勢像個猴子挂在樹上，既不能起身，也不敢亂動，她似乎聽到了某人的心跳聲。
夏凝悶悶地說了句：“你是不是心律不齊啊？”
“心跳速度怎麽突然這麽快？”
沈時原：……
你都用這樣的姿勢撞進懷裏了，能不突然心跳加速嗎？
夏凝本來以為沈時原會幫她起身，但是他完全沒有動，她還保護着自己手上的棉花糖。
“沈…沈時原。”她低聲開口，“有點累。”
“是嗎？”他頓了頓，“我不太累。”
語畢，夏凝感覺到身上的力道，扶住她往上移了些，比剛才的姿勢正常多了，但是…
他媽的，她怎麽還在沈時原懷裏？
夏凝近距離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眼神一瞄看到了他耳根後靠在脖頸的地方沾上了一點棉花糖，她的心跳也突然加速，腦子一熱。
她微微挪了下腦袋，一口咬了上去。
沈時原倏地松了手，感覺到軟綿的唇覆在自己的後頸，鼻息濕濡了耳後的一片肌膚，這一瞬間心跳幾乎驟停了。
像是被試了魔法咒語，定身在原地無法動彈，他松了手，夏凝又默了兩秒，這才緩緩起身，突然間又十分慌張地彈起來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他伸手撫了一下後頸，還有些餘溫，似乎還能感受到覆在上面的軟綿觸感。
沈時原半眯着眼看着她，夏凝的頭埋得很深，再也沒有擡起來，手邊的棉花糖左右搖晃。
“咳，有…有棉花糖黏在上面了！”夏凝低着頭小聲解釋。
摩天輪即将達到頂端，沈時原看着她身後的夜景，高樓大廈中的車水馬龍，不斷閃過的燈光，倒映着色彩的河水波瀾着。
外面的光很亮，但是摩天輪裏面卻是沒有什麽光亮，沈時原看着她，能猜到她滿臉通紅的樣子，他們誰也不知道剛才夏凝為什麽會突然一口咬在那麽危險的位置。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再次沉寂了很久，沈時原花了很久才調整好自己急促不規律的呼吸，他最後慢悠悠地開口：“在摩天輪的頂點應該做些什麽？”
夏凝依舊沒有擡頭，但是下意識地接了一句：“告…告白？”
小說和動畫裏都是這樣的，摩天輪簡直就是表白神器。
夏凝還在懊惱着自己剛才的行為，耳根的溫度完全壓不下去，心跳震得都快溢出嗓子眼了，就像是剛跑完一個八百米以後無法喘息的狀态。
連太陽穴都跟着一起突突的，全身上下的所有脈動都随着心跳一起不斷地跳躍着，她的腦子一片混沌，卻還不斷地閃過沈時原後頸緊繃着的流暢線條。
天哪，原來自己是個女流氓嗎？
她這個問題沒有解出答案，夏凝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手，直直地挑了她的下巴。
沈時原伸手挑起她下巴讓她擡頭的時候，夏凝正緊緊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他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跳突然又不規律了。
遇到夏凝以後，似乎确實有點容易心律不齊。
他卡着時間，到頂點的那一刻，忽然逼近，能感覺到對方的溫熱呼吸灑在自己的臉上。
夏凝看着這張突然逼近的臉，差點要窒息了，她有一絲溺水感，摩天輪的速度似乎變慢了一點，她聽到男人沉穩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認真喚她。
“凝凝。”
“我喜歡你。”
夏凝稀裏糊塗地回到家裏，開門的時候夏母正在客廳看電視，她看到夏凝魂不守舍的樣子，又看到她整張臉通紅的樣子。
“凝凝？”
夏凝沒有回答，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木讷地穿拖鞋，拖拉着回自己的房間，妝都還沒卸，倒在床上看着自己房間裏的頂燈發呆。
臉上的餘溫一直沒有消掉。
她被燈光照得整個世界都在暈眩，眼前已經出現了幻影才開始回神。
“身份雖然很多，但是每一個我都喜歡你。”
“給你花錢也只是表達喜歡你的一種方式而已，不用還。”
為什麽這個男人說起情話能這麽…讓人快要原地爆炸。
她依舊沒有給沈時原答複，不是因為猶豫，而是因為整個人都傻了，接二連三的轟炸。
還沒從他掏出來的銀行卡金額裏緩過神來，自己就腦子一熱咬了一口他的後頸，随後就被人表白了。
這種強度，誰的小心髒頂得住啊。
微信消息突然響了，夏凝的手都還在抖，打開看消息，是許禾發來的。
【許禾】：姐妹，情況怎麽樣，工作談得順利嗎？
【夏凝】：……
【許禾】：嗯？看你這樣子，似乎有點故事啊？
【夏凝】：這件事有點難以啓齒，我不知道怎麽面對沈時原了。
【許禾】：什麽？
【夏凝】：他的後頸沾了棉花糖，我…我…
【許禾】：嗯？？？
【夏凝】：我他媽的腦子一熱一口咬上去了！！！大哭.jpg許禾那邊沒有很快回，大概也是被夏凝這番驚天地泣鬼神的操作驚到，半分鐘後。
【許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或，你現在到家了嗎？
【夏凝】：到家了啊…
【許禾】：真行啊，沈時原也真行啊，我要是沈時原，被喜歡的女生咬了一口那種地方，我下去馬上帶她去酒店。當場把你日了。
夏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