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劇場
張稀霖,“你肯定不知道,我以前真的很傻,在之前的日子裏,我曾經真的向月亮許過願,向她祈求一個月光王子,然後在我一睜眼的時候,我就可以開始吻他……”
景曉萌,“咳,那現在,我允許你開始吻我——”
張稀霖,“你憑什麽有這種自信,我可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人”
景曉萌(⊙ω⊙`),“得了吧,你不天生就喜歡我這種白皙斯文的人嗎?還想騙我……哎呦呦,那你現在是幹什麽呢,在偷看我呢吧!”
張稀霖(ー_ー)!!,“你不沒穿衣服,難道還不允許別人看嘛!……”
景曉萌(⊙o⊙),“昂,我的浴巾呢!”
卷走浴巾的西風,頌道,“哈哈哈”
記者君,“景夫人是中文系畢業的話,那麽能不能請你做個比喻形容下食堂夥食的好壞呢?”
張稀霖,“幸福的味道總是相似,而不幸的味道卻有千千萬萬種——就好比我今天買了一個包子和一個馬蹄,結果吃包子的時候,吃到了石頭,我這時就心想,沒關系呀,我還有個馬蹄呢!結果你猜怎麽着?”,張稀霖看向記者。
記者君很恰當的流露出他的求知欲臉。
張稀霖,“沒想到它比石頭還硬……”
呼呼哈哈呵呵
下午四點半,筆直矗立在塗洛市城中心的“陸氏企業”商用建築辦公室裏。
一個渾身精致得體的二十六、七歲漂亮女人,身穿淺米色西裝褲,白色高領毛衣。
女人不緊不慢地邊收拾桌上的東西,邊将桌上日歷星期六的這天标記着“回去看妹妹”的标注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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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加班的短發女生希思黎聞聲就擡起了頭,驚疑地問道,“怎麽,你這麽快工作就趕完,就要走啦?”
張析聞微微一笑,“嗯,今天要回去看我妹……”,話音未落,就被希思黎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打斷。
“哎,知道了知道了,今天你妹妹放假嘛……啧,真羨慕你妹妹,有你這麽好的姐姐,天天把她念在嘴裏,我可就慘了,還得在這裏繼續加班!”
張析聞笑眼一彎,嗔了一句,“你可真是……我昨天還是拼了老命才完工的”。
希思黎聞言乖巧地坐起身,吐了吐舌頭,“好了啦,析聞姐,那你早去早回,我還等着你去香港出差送我禮物呢!”。
希思黎在這方面并沒有吝啬于開口,因為她們在公司相處得都像一對的姐妹,差不多就像學生時代一起出去,有時你幫我付錢,我幫你付這個的那樣的随意,所以其實是挺正常的一件事。
張析聞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啦,拜拜!”。
“拜拜!”。
太陽的餘輝照進長長的廊道,綠意盎然的藤蔓纏繞生長。
張析聞匆匆走過大辦公室到電梯間的大長廊時,被這瑰麗色彩的太陽光吸引,不由地站在了走廊中央。
巍然看着透視的頂棚,腳下踩的是熙熙攘攘地人群,油然而生出一種傲視的感覺。
不期然又想起以前爸爸在的時候,那時的恣意生活,張析聞唇角勾起一抹睨笑,又瞬間回複,變得有些悲傷——要是爸爸還在的話,她絕不會在這裏,還要讨好希思黎那個暗藏身份的千金,每天又對上司應和奉承……去如此虛僞地應付那些啰嗦的人。
一想到這些,張析聞臉上閃過莫名不甘的神色,卻又隐匿。
堪堪地搭上電梯,她又恍惚想起上次電梯間裏那人溫暖的指尖輕扶過差點要摔倒的自己,漾起笑容。
叮地一聲,電梯門開了,張析聞穿過擁擠地人群,走到站牌的地方,坐上了到“塗洛山”标志的汽車,尋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戴上耳機。
汽車一路從喧鬧的市中心的豪華店鋪穿過,駛入有些僻靜的山區。
沿途有一些擇菜席地坐賣的老人,佝偻的身影看着簡直讓人心酸。
但張析聞也只是覺得可憐而已,畢竟她認為每個人過成什麽樣總歸是自己的事,與其放心思在無關的事上,還不如管好自己的事呢!所以她在暗地的時候,卻并沒有那樣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車繼續行駛,漸漸進入一段荒無人煙的山區,剛開始滿眼都是撲面而來蔥榮的綠意,讓人不免覺得心曠神怡。
而後轉角出現了一個有人煙的社區,一條長長地直道上的标示圖從“塗洛社區”、“陸氏學院小學部”、“陸氏學院中學部”、“陸氏學院高中部”到“塗洛山”,加上新增的大學部,街道兩旁的建築也由老舊向嶄新過渡。
車到了“塗洛山”站,張析聞下了車,摘了耳機,天色也有些暗了。
張析聞走向右邊進塗洛山的路口,轉角還有一群背着書包的高中生在小吃攤圍着。
叫賣聲,說話聲,和人們行走往來的聲音,一下子把張析聞拉進了這個鮮活的世界。
略想了想,走向打着“寒假大減價”橫幅的超市走去,張析聞向坐在收銀臺低頭算錢的老板娘打招呼,“吳姐”。
老板娘一擡頭,驚喜道,“哦,析聞,你怎麽突然回來?”。
張析聞淺淺一笑,“沒什麽呢,我回來看看稀霖她們”,張析聞說着邊拿了籃子在這間蕭條的超市裏挑着東西。
張析聞先拿了一袋長泡面,一些日用品,轉頭一笑,家常道,“吳姐,這些年塗洛山不是開了大學嗎,生意有沒好點?”。
老板娘眼裏看着張析聞一身行頭,有些畏懼和這麽有學識的人講話似的,頓時搓起手來,“哪有,這個地段雖然離高中近,但高中生能買個什麽?唉,你說你們公司怎麽不把大學宿舍建在這裏呢?隔着個高中,那些個大學生平時上課又都跑上塗洛山上面,哪裏來這裏買哦!也就你,還照顧我的生意了”。
“哎,都是多年的鄰居街坊了,這還用說嘛!”,張析聞拿起兩盒罐頭,笑了一下應道。比了比價錢,猶豫了一下,拿了那個價錢低的。
老板娘看張析聞願意和她說話,也就随性起來了,“呵呵,也是。哎,對了,你什麽時候回來工作?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要知道這女人啊,就的在最矜貴的時候出嫁才得好。我這話糙理不糙,你總歸要安定下來的,在這裏也好照顧你妹妹。也是她們兩個有福,有你這麽個姐姐,不然還不知道怎麽辦呢!”。
張析聞搖了搖頭苦笑,垂了垂眼眸,“哪裏的話,她們不埋怨我就好了,我這常年不着家的,剛進公司也調不回來,日子也過得緊巴巴地,總覺得愧疚的很……”。
吳姐就急了,“你看,我就那麽一說。這日子過着過着就過去了,這麽多年都苦過去了,稀霖也長大了,又那麽懂事,以後你們兩個人一起不照樣把日子過好?你要是不放心,回去叫稀霖有事可以來找我,我這東西也便宜,平時也可以照顧照顧……”
張析聞心下卻是不耐,什麽照顧,還不是拐彎抹角想讓她叫稀霖也過來她這裏買東西嘛!張析聞一下子就興致缺缺,但還是笑着,“但願吧!”
張析聞随意看了一會就到收銀臺付賬。老板娘邊算賬邊道,“這麽多東西你提的動嗎?哦對了,你沒早點回來,剛剛稀霖才下課去站長家把溪岩領回去呢!不然就可以和你一起提了”。
張析聞點頭笑笑,“沒事。那我先走啦”。張析聞自顧自地離開,卻在老板娘憐憫的目光中離開猶不自知,不過幸好她不知道,因為如果她知道的話,鐵定會讓她很難過的,光是她的驕傲就不允許別人用這種眼光看她。
張析聞其實本來沒打算回來的,張稀霖也知道她向來不怎麽喜歡回來,所以并不會打擾她的生活。
只是因為這次張稀霖罕見地跟她打了電話要她回來,而且一向有話直說,且能兩句說就絕不超過三句的人是如此鄭重地請求,她要再聽不出什麽,那才真的是傻瓜。
張析聞從山下回家的時候,和傍晚很多鍛煉的人都打過招呼後,正笑容滿面地進了家門,一進門看見的卻是張稀霖勾起勉強的虛弱笑容,眉眼無力地看她。
張析聞又因為之前過年的事情,覺得張稀霖還沒和她道歉,而現在又這副面孔,加上是她叫自己回來的,又擺出這副面孔,所以頓時極不高興了起來。
張析聞瞥了一眼她,沒說什麽話,就抱着向她撲過來的張溪岩笑着就上了二樓。
張稀霖不明所以,甚至忘了之前過年的那次張析聞的單方面争吵,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微微嘆了一口氣。只得先将張析聞提進來放在客廳桌子上的東西稍微整理了一下。
結果不整理還好,一整理卻發現有些東西又都是過期的。
張稀霖不禁皺眉,把那些過期的挑了出來,整理放在廚房菜板旁,在樓下默默得站在門口看門外的樹林,等張析聞下來。
張析聞将張溪岩哄得自己玩後才下樓。兩人相對無言,張析聞走到客廳一角,拿起張稀霖剛剛泡好的一壺熱茶,倒着自喝了。
張稀霖坐在沙發上想了想,然後一笑,眉眼很是柔和,“姐,你下次別再去吳姐那超市買了,看你買的那些罐頭都過期了,都只能扔掉了……”
本來沒什麽話說的張析聞,一聽此話就不滿了,“我那是照顧她生意嘛,我不在家,都靠街坊照顧你們……”。
張稀霖無奈,“……照顧也歸照顧,要是溪岩吃壞肚子怎麽辦?”。
張析聞眼神怔楞了一下,一笑而過,轉了個話頭,“我餓了,你餓了沒”,她徑直取了圍裙一邊走進廚房,問道,“你想吃什麽?”。
張稀霖愣了一下,知道她一向這樣,自己回答不出的東西就會一笑而過,然後轉移話題,每每這種招數在父母那都會奏效,大概在很多人那裏也會奏效,還真是一種別樣的特權,呵!
所以張稀霖好半會兒才把自己有些怒火的心情壓抑了下去,笑應了一句,“随便”,便不知道說些什麽。
張稀霖見狀剛想轉身離開,張析聞卻是邊收拾東西邊問道,“你這次這麽急把我叫回來什麽事?還非不肯在電話裏說!”。
張稀霖下意識地想回避這個問題,畢竟這不是她理想談論的地方,但卻還是忍住了。
她感到一絲刺眼的光閃過她的頭頂,然後她扶着門框道,一字一句地斟酌着說道,“……我有先天性心髒包膜破損,醫生說最好三個月內就動手術……”,張稀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吐出了一口郁氣,然後恢複如常地睜開。
卻不料張析聞愣了一下,回頭用審視陌生好笑的眼光看她,“呵,你是騙我的吧?再怎麽想要錢也不能這樣說吧!你太過分了……”,張析聞嘲了一句,搖搖頭似乎無奈地轉過頭去繼續烹饪。
而張稀霖的手心很用力地握着,剪得很短的指甲刺到手心,竟感到了絲絲疼痛。
張稀霖實在太清楚張析聞的意思了,如果說她沒說第二句話的話,她還有可能認為張析聞是一下子接受不了她生病的事實。
可事實上,她知道是張析聞把錢看的太重了,所以才厭煩一直朝她索要錢財的她,張析聞那些話的意思就已經打定主意不會給她商量的機會了——因為甚至根本都不相信張稀霖的身體問題,即使張稀霖從沒開過玩笑。
縱使自己也覺得這樣讨錢有些羞恥的張稀霖也還是靜了靜,選擇低頭,繼續忍辱軟語道,“我說的是真的。而且溪岩的病也需要再去醫治……醫生上次說過了的”,張稀霖看張析聞的神色不虞,卻還是認真道。
張析聞随口道,“是嗎?我怎麽不知道……怎麽,你又帶她去醫院了?哪來的錢?”
張稀霖低着頭,忍氣低低說了一聲,“生活費裏拿的……溪岩是真的不舒服,前天跑了一下又摔倒了,這怎麽行呢?總不能忍着——”。
張析聞當地放下鍋鏟,就皺眉,道“就知道給你多的錢你就會花掉,我說你最近怎麽花這麽多呢……”。
張稀霖抿唇,看張析聞還打算喋喋不休,避重就輕地直接想忽略她剛剛和她說的自己的事——這一套大概還是從父親那裏學來的技巧。
張析聞似乎打算用給溪岩看病的妥協來安撫她,卻絕口不提會耗費更大筆錢的、剛剛張稀霖鄭重和她提的手術請求。
張稀霖不想被她這樣和稀泥,就徑直看向張析聞高檔的外套和包包,還有随意擺在桌上的手機和車鑰匙,艱難地說,“當初爸媽留給我們的錢有三百多萬呢,溪岩本就難受,多給她看一下病也是應該……我,雖然這四年來也有花錢,但也沒很多,現在給我20萬做手術,以後我不會再朝你拿錢……”,張稀霖向她保證。
誰料張析聞卻關了火看她,冷笑一聲,“張稀霖,你這樣真的過分了吧,想要錢也不是這樣子要的!就算爸媽留下再多的錢也禁不住這麽花啊,你只記得爸媽留了那麽多錢,可這四年來平時吃的喝的用的錢哪裏來?我在公司住宿舍,平時買東西也要想着省這個,那個可以不用花的。其他的人打扮的那麽漂亮,哪裏像我,還穿着媽媽的舊衣服……這些都是給別人看的,你也不想我在外面被人家看不起吧?在學校的時候就這樣,難道我還要這樣一輩子嗎!”。
張析聞似乎不是她所願似的扯了下自己的衣服,表達着她穿那些衣服的不悅,“而且,你說你拿了20萬後不再拿,如果到時候你要了我能不給嗎,而且如果你拿了溪岩的我又怎麽知道?”。
張析聞大概知道張稀霖和她媽媽都是那種不會強求的人似的,她這樣話一堵,也打定了張稀霖不會撒潑地纏着她要錢。也果真,張稀霖眼神黯淡了下來,動了動唇似乎不再打算說話的模樣。
就在張析聞以為以她話不說二遍的性格,這件事就算完了,正打算舒一口氣,剛要說了一句,你如果是再要說這樣的話,那我就回公司了——張析聞解開圍裙,就要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但張稀霖卻詭異地伸手攔住了她,視線波瀾不驚地看着——張稀霖本就比張析聞高了很多,這麽一下,竟像帝王睥睨一般倨傲。
張析聞以前沒發覺,還當她還是小孩子般的想法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可現在這麽一看,張析聞竟也覺得平時默默無聞的三妹好像也長大了,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像棵樹一般深沉的矗立着,有了高于自己睿智的喜悲。
這念頭在她腦海裏一閃而過,張析聞光看她那雙無悲無喜的眼就覺得已經有些看不透她了,但想想她現在竟毫無能力能壓制得住她,就端起長姐的氣勢,“你幹什麽!要造反嗎?”
張稀霖的喉頭滾了滾,“我沒有。可是,這四年來,我每年花的錢絕不超過2萬,沒人知道我們家的存款,所以拿的補助也有很多……我沒別的意思,不該花的錢別亂花這我知道,可溪岩生病了,我也生病了,難道就我就不該為我的生命争取一下——既然你不相信我說的,我們可以去醫院……”。
張析聞定定地聽着,不明神色,然後一聽這話卻擡起頭,哼了一聲,“你從小到大哪裏就有問題了?明明是你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太嬌氣才會這樣,以前也說腰痛的,小小年紀哪有腰啊……”。
張析聞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翻了個白眼,“所以你這麽大老遠地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通知我,我們家在有了一個藥罐子以後,又有了一個藥罐子誕生嗎?然後每年,你的身體都要去拿藥,檢查!而且因為身體弱,我還需要回來照顧你們,伺候你們;過幾年後,我也不敢叫你去找工作,只能養着你們……哼,你可打得一手好牌!如果這樣的話,那我也願意生病!”,張析聞不陰不陽地笑語了一句,神情卻是讓張稀霖無比陌生。
“反正,我可沒錢給你看病”,張析聞說完推開張稀霖的手就要離開,張稀霖的背被搡在牆上,低頭氣喘道,“別把話說的那麽好聽”,張稀霖頓了一下,擡起不動聲色深沉的眸。
“你,你每次回來都搞得衆所周知,社區的人也個個都誇你好……可你卻只是給我們買那些過期的速食面和罐頭,然後給別人做人情看而已——給站長的回禮也是,因為是我送去的,所以才買得那麽差勁的東西,結果所有人都說我不會做人……”,張稀霖咬住了自己的唇,竭力使她的眼淚不要陷落。
“那些也沒什麽,我也沒說你不好,可是,你都可以對別人那麽好,去香港出差回來還送同事禮物,要買一瓶八百的香水……你那麽富有,為什麽,卻不願意可憐一下我和溪岩”,張稀霖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睜着一雙疑惑的大眼睛不解痛苦地問道。
張析聞剛開始還皺眉聽着,接着臉色就陰沉下來了,咬牙切齒道,“你偷看我手機!”,張稀霖默然沒有回答,但一貫知道她的張析聞知道她這是承認的意思。實在忍不住,張析聞一個巴掌抽了過去。
張稀霖頭被打到一偏,扶住臉看她,眼眸微微一動,忍住要再次掉下的眼淚,堂堂正正地擡頭看她。
張析聞不敢直視那樣的目光,越發惱羞成怒,“從小你就這樣,牙尖嘴利,偏偏媽媽最喜歡你這種人,到現在也是,你也變成那樣的人,來折磨我!”。
張稀霖不禁皺起了眉頭,“你為什麽要這樣說?如果真要這樣說的話,那爸爸不是也只疼你嗎?而且,是你不跟媽媽親近的……你可以不管我,但你不能不管溪岩”,張稀霖淡淡一句。
張析聞不知什麽時候通紅了眼,流着淚,神情冷漠,“沒事,你非要這樣做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知道你覺得我把錢都花掉了,可我自己能賺錢,要不是還小,溪岩又生病,我也不用這樣……十幾年的姐妹情分,到頭來卻弄成這樣。你以為你最高尚,過得最辛苦嗎?我每次辛苦回來,你還不是把溪岩塞給我帶?你又好到哪裏去了?”。
張析聞走到上二樓的樓梯下,扶着欄杆上樓,留給張稀霖一個腦袋,“錢我會給你,到時候希望你說到做到”,話一撂完,張析聞就蹬蹬上樓。
張稀霖修長的身體軟靠在牆上,她卻撐住,沒有滑下,投下一山灰色的陰影。
微微擡眸看向大門外的空地、和一層一層向山下遞退的樹林,山林重重疊疊,只有透過林間的縫隙才可大概勾勒出山下的輪廓。映照出不知歲月的時光。
夕陽的最後一絲暖黃光輝在林蔭遮擋的天際消失。
張稀霖終于從牆上滑下,心裏一陣悲涼。
坐在打掃整齊地上,微垂的鼻尖嗅着西風送進客廳穿堂的木頭香味,張稀霖背倚着斑白瓷磚的冰涼,靜待時光流逝。
落地的鐘擺咔嚓咔嚓作響,突然叮地一下,那刺耳聲傳進張稀霖的耳裏。
震蕩得她不由地擡起一只瘦弱的手臂,橫在胸前——在掌心的位置在心口稍稍用力,才能壓得住那無限蔓延開來的疼痛。
小劇場
張稀霖通常看來是個很不耐煩的人。不是因為她心地不好,只是她的性格不适合做出那樣柔軟的表達而已。
那天,據說說話超快的劉玉歌布置了一個作業第二天要交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張稀霖的記憶力和智力都很超群。做完了自己的後,她實在看不過當初幫過她的一個女生不懂,就指導她做了文件,但那女生實在不行,張稀霖還給她展示了自己做的作業才算作罷。
過了幾天,劉玉歌回國,收到了39份一樣的作業,和景曉萌一份誠摯有餘專業不足的文件。
劉玉歌大怒,直接将除了張稀霖和景曉萌以外的作業判了零分。
衆生不服,為什麽不是張稀霖抄我們的?
劉玉歌,“嘿嘿,小樣,景曉萌這種認真作業的人無論是誰都會去問,然後做好作業交上來的……
不過如果是喜歡的人,任誰都鼓不起勇氣去“不恥下問”暴露自己的缺點的吧?”
衆生,張稀霖??景曉萌( ....)
劉玉歌,“我怎麽教了這群傻瓜,和一個害羞瓜的!!”
作者有話要說: 那包子和馬蹄的事是真的,我最喜歡吃馬蹄了,而且又很餓——我媽常說,你要是餓了,石頭都能啃下去!
雖然沒經歷過饑荒,我也是很愛惜糧食的,因為我也貪吃,可但那天,我還是硬生生扔了那個馬蹄~害我的心都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