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6)
地的關系還是不錯。
姚子軒就道,“要不,讓爹去找衛忠衛大人說說?”
姚淑芳想想道,“也成,要是父親同意,說不定衛忠真就會查。”
兩人商量的結果一直,接下來就是怎麽和姚家駒說,沒想到,兄妹倆一說,姚家駒竟然很快就答應了!
結果還是很出姚淑芳的意外,就姚家駒怎麽也是長輩,哪能孩子們說說,就能當真的,但是,姚家駒就是答應了。
原因還是因為薛家猶如附骨之蛆,自打進京第一天,就粘在姚家四房兩個孩子身上,姚家駒再是溫吞男人,也會忍不住要罵娘了!
姚家駒深谙官場之道,姚淑芳和姚子軒一說出要聯手衛大人查一查薛蓉薛家還有康泰。姚家駒再沒有不願意的,一個好漢還得三個幫,別說衛忠姚家駒同出大理寺,破案手段一流,查案更不在話下,那麽,薛家一門的所為還有什麽查不到的。
往往結果事與願違,姚家駒和衛忠一說,衛忠還真就願意做這件事,衛忠心裏一直為自家女兒叫屈,他就這麽一個寶貝女兒,生的又好,性情也溫婉,要不是四皇子選側妃,皇後看中了他女兒做四皇子側妃,他心裏是極不願意讓自己女兒給人做妾的,這說的就是側妃再好,也不是正妻,誰家真真心疼女兒的,會讓自己女兒給人做妾?
做妾就做妾,衛忠是臣,君要臣女做妾,衛忠只有同意等我份,可是偏偏事情就出了,女兒臉上忽然青不青白不白地得了病,非要毀了容貌不可,最後,側妃沒指望也就罷了,這給儲君四皇子選過側妃的女兒,竟然沒人敢娶。非但沒人敢娶,還要被自己送去家廟過活,這一輩子算是讓這側妃一事給毀了。
衛忠身為大理寺卿,對女兒突然得病心有疑惑,還在府內暗查一遍,就在有了線索,看到曙光的時候,線索斷了,衛忠懷疑女兒身邊的一個丫鬟,不了,這丫鬟竟然得了急病,暴斃了!
衛忠再不濟,也明白有人看到自己查女兒得病的根源,有人狗急跳牆,殺人滅口,更加證實這是有人故意害了女兒。
衛忠的心裏由此對女兒有多內疚,因而當姚家駒找上他的時候,衛忠義無反顧就應了,他……他也想知道薛家女是怎麽頂替他女兒做了四皇子側妃的。
但是等到兩人秘密行動起來,這才知道,薛家尤其鎮北侯薛臻和康泰公主的的身邊竟然固若金堂,絲毫查不到任何有關側妃人選的貓膩內情。
這不正常啊?哪家會如薛臻和康泰這樣的作為,抛開安寧郡主薛蓉一個不算,其他好歹找不出一絲不對的地方,有些事太完美,太無瑕疵的時候,對于姚家駒個衛忠這兩位來說,感覺一定是不正常不尋常地。
衛忠說起來要比姚家駒還有恒心,好歹姚家駒的兒子女兒如今還好好地,姚子軒還在虎贲營當值,那是守衛皇上的侍衛,而姚淑芳不必說,已經是莊親王準王妃。
姚家駒父子三就為這事又專門見了姚老太爺,姚老太爺道,“照你這麽說,薛家不但不完美,還有瑕疵,這瑕疵遮掩的緊,外人是看不出分毫不對。”
Advertisement
姚家駒道,“父親,要不是這兩個孩子被人這麽惦記着欺負,我也不會聯合魏大人查薛家,不過,現在,以我的懷疑,薛家不簡單!”
怎麽個不簡單法,姚家駒沒有明說,姚老太爺到底在帝都做官時間長,他隐隐約約感覺有一塊巨大的石頭落在頭頂上,姚家駒和衛忠這樣,怕是姚給自己招禍。
姚家遠明視姚淑芳兄妹倆,道,“這段時間,芳兒和軒兒出門都要小心!”
姚老太爺也是這個意思,姚家駒焉能不知他和衛忠所查之事,已經危機到他和衛忠倆人的安全。
姚淑芳心思低沉,前世今生,仿佛有一根線慢慢将串聯起來,眼前似有一團煙霧,感覺真要闖過這倒煙霧,就能看到事情的真相。
就在姚淑芳一力促成姚家駒和衛忠兩大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同盟共同對付薛家之時,西北莊親王周勁也來了信件,但這一次的信件不是有人送,而是當初姚淑芳送莊親王去西北之前送他的那一對白鴿之一送的。
鴿子從府邸上空盤旋,姚老太爺身邊的路順和春杏同時發現了!
路順指着天上的白鴿将姚老太爺從書房請出來,道,“老太爺,您瞧!那不是紅玉嗎?”
姚老太爺一看,心裏一沉道,“去叫五姑娘!”
路順道,“紅玉回來,事兒必不簡單,我這就去叫五姑娘!”
路順不敢耽誤,親自去了梧桐院請五姑娘姚淑芳。
梧桐院這一邊,姚淑芳擰眉仰望天空中一直盤旋不下的紅玉。
之前莊親王臨走西北之時,姚淑芳将姚老太爺送她的一對信鴿轉送莊親王周勁,當時兩人約定,不是大事,必不會用到紅玉和芙蓉,春杏照着以前,将一條紅綢綁在竹竿上,對着空中搖晃,這一搖晃,姚淑芳就看到紅玉一個俯沖到了梧桐院梧桐樹上,姚淑芳上前,看到紅玉腿上套環裏有一只竹筒,春杏幫着拿下來遞到姚淑芳手裏,姚淑芳道,“快帶去給它喂吃食!”
春杏應了,拿來鴿籠子,紅玉一見,毫不猶豫就飛進了鴿籠,實在是飛累了!
姚淑芳打開竹筒,細細看過,道,“落梅,我們去祖父那裏!”
姚淑芳話音剛落,就見路順管家進了梧桐院,路順一見姚淑芳手裏的的竹筒道,“姑娘!老太爺請你去書房!”
姚淑芳也知道這是瞞不過姚老太爺,正好她也要和姚老太爺有話說,對路順管家道,“打發個小厮來就是,還讓你親自跑一趟!”
路順笑着道,“這事別人做不放心,姑娘這就走?”
姚淑芳點頭道,“嗯!”
路順和姚淑芳到了姚老太爺的書房,路順守在門口道,“姑娘快進去吧!”
姚淑芳還沒進門,就聽到姚老太爺說道,“紅玉回來了?”
姚淑芳邊走便道,“祖父,西北有戰事了?”
姚老太爺擡頭道,“是莊親王來的信,可是說戰事一開?”
姚淑芳急忙見手裏的信遞過去道,“祖父快看!”
姚老太爺展開小紙條一看道,“竟然已經打了一戰了,這個李義你認識?”
姚淑芳道,“也不是多熟悉,就是聽上掌櫃說起過,說是個将才。”
姚老太爺特意問起這個人,真的是此人頗有才幹,莊親王紙條上雖然沒有言明,但,就李義李鬼之稱號,這一次必做了驚人之事,只是姚淑芳想不到等我是,邊境不穩,莊親王身邊不知有沒有可靠等我人保護。
姚老太爺則想的是,這場戰事朝廷可得到過戰報,要是沒有,那這一消息要不要告訴皇上,可是這樣機密的戰報,莊親王竟然先送到未來王妃的手裏,而不是皇上等我手裏,這等厚此薄彼地态度,皇上心中就不會高興。
姚老太爺凝視姚淑芳半晌,姚淑芳歪頭去看,姚老太爺咳咳兩聲,這才吧心中思慮說出來,姚淑芳芳道,“莊親王飛鴿傳書,邊境可能有莊親王不能名言的顧慮,祖父這個消息不能告訴別人!”不但不能,還要替他保密,為什麽要保密,保密是要防着誰?姚淑芳和姚老太爺暫且不知,可是莊親王心裏門兒清。
姚淑芳和姚老太爺之後意見是,看朝廷有什麽消息。
莊親王這分消息的确機密,姚老太爺次日去六部,不着痕跡地大聽一遍,的确沒有聽到什麽有關西部戰事的消息傳出。這才感覺莊親王給姚淑芳的消息有多重要。
傍晚回到家中,就見姚淑芳坐在他的書房裏,身邊還坐在一位中年男子,姚老太爺慎重看向姚淑芳,其時那位中年男子已經從座位上站起,作揖行禮道,“姚大人!”
姚老太爺慢慢做到他書案後的太師椅上,看着姚淑芳和這位中年男子。
姚淑芳站在男子的旁邊道,“祖父,這位是高先生,高長海。是莊親王身邊的人。”
姚老太爺心裏似乎已經猜到這位高先生是誰的人了,就自家丫頭大約還請不起這一位。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已開請小仙們移駕若喜歡就收藏留言吧!有紅包伺候!寵妾不死小地主之女鄧玉蟬的小妾之路。
又名:《将軍府的寵妾日常》,《小妾的另一種活法》
☆、完結(二)
084
的确,高長海是莊親王身邊的第一幕僚,這一次特意留給姚淑芳,之前,姚淑芳想的莊親王這是大才小用,西北情況不明,高先生理應跟着莊親王去西北,但是莊親王卻做了這樣的安排,知道這次,紅玉帶回消息,才明白莊親王留高長海給自己的用意。
西北戰事一起,京城必有驚動,不過是遲早的事,現在,姚淑芳帶高先生來見姚老太爺,正符合莊親王的意思。
姚老太爺颔首道:“丫頭,出去告訴陸順請楊先生過來!”
姚淑芳笑笑道“祖父又在趕我出去!”
高先生和顏悅色道,“一會兒,我給王妃禀報結果就是!”
姚淑芳笑,“那就勞駕高先生了!”
姚老太爺哼哼兩聲道,“這是大事,你一個丫頭,就不要摻和了!”
姚淑芳道,“祖父,這大事關乎我的夫君,可不就關心一二!”
高長海眉頭微動,對于姚淑芳将莊親王稱呼夫君很是欣慰。小老頭滿臉笑容,得意的看向姚老太爺,姚老太爺道,“姑娘家要矜持!”
姚淑芳抿嘴笑着走出書房,一出房門看到陸順咧着嘴笑着道,“路管家,祖父說要請楊先生過來!”
陸順笑着道,“姑娘我這就打發人過去!”
姚淑芳将長海高先生介紹給自己祖父,老早就有的想法,莊親王留給自己這樣的大才,對于姚淑芳來說,高高先生這是屈才了,如今好熱祖父姚老太爺這麽一接觸,姚老太爺也會聽取高先生的意見,和楊先生一起,能将所做之事,辦的跟完美些。
高先生是第二天,在姚家留給莊親王來事歇息的客院見到的姚淑芳,。
“王妃,西北戰事一發,我已經和你姚大人說過,這場戰事說不定莊親王已經參與其中,就來的消息中,提到的李義,素有李鬼之稱,我在莊親王從江南回到京城的時候見過一面,的确與衆不同。不同在哪,不同就在于這是為戰争生就得,有李義在旁,莊親王想來沒有太多的危險,我這樣說,就是告訴王妃一聲,莊親王這一次必會建立奇功!”
姚淑芳耐心聽完高長海的一番話道,“邊境不太平,正好莊親王去了西北,成也西北,敗也西北,不管怎麽樣,莊親王還是莊親王,只不過能不能取得民心也就在這一次了!”
高長海,忽然忍不住拊掌道,“王妃一語中的。”想不到眼前這位不到及笄之年的女孩,心胸竟然有如此溝壑,難怪當初莊親王一力求娶。
高長海甚至有些激動地将手邊的茶盞不小心碰倒。
高長海後來曾因此事和莊親王閑談,高長海站在莊親王面前,忽然深深長揖與莊親王道,“王爺得王妃一如得天下半地。”
這話何其嚣張狂妄,但,莊親王卻道,“先生所言,我深以為然。”
姚淑芳和高長海閑談兩個時辰,在這兩個時辰裏,到底談了些什麽?姚府上下無人可知。
皇上接到西北戰報也是半月之後的事了,期間莊親王親臨前線,鼓舞士氣,皇上的兒子之前的七皇子,現在的莊親王,瞬間威望上漲。
莊親王一心在前線與西番對抗,甘州杜濤卻加緊拉攏姚家龍,姚家龍得到尚志手裏等我皇上密旨,猶如猛虎添翼,和杜濤稱兄道弟,接受杜濤的二十萬雪花銀揣在兜裏,在杜濤看來,姚家龍這條小魚上鈎,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姚家龍心裏揣着皇上給的定心丸,同時又接到尚志帶的姚老太爺的家書一份,姚家龍在能孤立無援的這種時候,能夠得到家裏的鼎力支持,姚家龍眼角濕潤,總算家裏知道他的遇到難處了!
姚老太爺說的清楚明白,随後家中就會給他送來楊先生,楊先生是誰,那是姚家老太爺身邊最得意的幕僚,姚老太爺大多的主張和主意都是和這一位拍板做的決定。
姚家龍是庶子,但現在看來,他一個庶子和姚家所有的嫡子一樣得到老太爺的看重,這比皇上給的密旨還讓姚家龍感慨。
姚老太爺最後說了有句話說得好,說,你的身後便是姚家的大門,不管你做的如何,這扇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就是這一句很普通不是,可是姚家龍就知道,這句話的含義,那就是姚家與他共存亡!
姚家龍将二十萬銀子的銀票,秘密送往京城皇上的手邊。
皇上着大理寺卿密辦此案。
衛忠依據銀票上的錢莊字號,順藤摸瓜,姚家駒這日去見衛忠,說話間,說起西北軍營空饷之事,衛忠默默将一張銀票遞到姚家駒面前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今日,東西你只看一遍,餘下的話我不便多說!”
姚家駒低聲道,“西北來的?”
衛忠道,“沒錯!”
姚家駒當時的的感覺就是這是二哥成事了!
,回府後悄悄将這一消息告訴了姚老太爺,然後,姚淑芳也知道了!
姚淑芳再見姚老太爺不過兩天,楊先生背着個包袱跟着一群行腳商離開了姚府。
二十天後,莊親王周勁見到原本大腹便便,先下骨瘦如材的楊先生,楊先生蓬頭垢面睜着兩只骷髅般的雙眼,道,“五姑娘接到莊親王的飛鴿傳書,就和老太爺密談,然後讓王爺麾下高先生和老太爺見了面,因為京城并未傳出西北有戰事,故而,老太爺按下此消息,老太爺說忠也有幾種,既然莊親王将身家一力托付姚府一門,老太爺說自當忠人之事。這次我來一是要在二老爺身後做一幫襯,二則是因為我們姑娘有件事想要讓在下面禀王爺。”
莊親王也就是七皇子冷峻異常,道,“先生這一路受苦了,聽聞老太爺身邊第一幕僚楊先生是為大腹便便仿若彌勒佛轉世,現卻因為本王,成了這樣請受本王一拜!”
楊先生受寵若驚的同時心下感嘆,側身避過莊親王的作揖道,“不敢,王爺也是為大周百姓,天下蒼生!某為王爺不辛苦!某,心甘情願!”
楊先生喝口熱茶,不經意間掃了屋內一眼,莊親王見此讓身邊人退下,這才道,“事關重大,不得不請王爺有此一舉……”
楊先生将姚淑芳在京城周馬大街與安寧郡主對峙,姚淑芳回府懷疑安寧郡主和鎮北侯府施手段奪取四皇子側妃一事,與父親姚家駒聯合衛忠一起秘密私查鎮北侯玉梅康泰公主府,竟然發現鎮北侯府和康泰公主府固若金堂,水潑不進,的事一一說與莊親王,最後道,“我們姑娘說,太過完美就是不完美,姑娘還說,薛家……薛家一族在西北軍營裏的子弟,讓王爺格外注意!”
莊親王冷笑道,“你們姑娘說的含蓄,這事說白了就是薛家有了野望!”
楊先生道,“莊親王明白就好!”
莊親王吩咐手下的人帶楊先生梳洗,并且端上熱騰騰地羊肉泡馍,楊先生第一次吃,感覺滿口濃香,平一道,“先生今日先吃一小碗,等先生的胃胃舒服些,方能多吃幾碗!這肉是羊糕肉,十分鮮嫩,王爺都給你預備着!”
楊先生吸溜喝了一口羊湯道,“這一口羊湯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忘了!”
平一道,“先生辛苦!”
楊先生将最後一口湯送到嘴裏,抹了一把嘴角道,“我有句話不知你想不想聽?”
平一笑笑道,“楊先生你說!”
楊先生道,“薛家心大,鎮北侯薛臻曾經手握十萬大軍,是一方統帥,要知道鎮北侯只要還想掌握這十萬大軍,比會安插自己的人,西北軍營裏薛家的人太多了?當然,打戰哪能不死人,不死人的戰場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你說是不是!好了,走了這麽多路,東躲西藏地,有熱炕睡,我是再挪不動一腳了。”
楊先生說完,也不等平一說話,轉身倒在大炕上,幾息間,平一就聽到楊先生細微的打鼾聲!
楊先生這是真的累壞了,這麽二十天生時間風餐露宿,硬是将一個養尊處優地大腹便便制動嘴皮子的動腦子的人,克扣成了一個叫花子,楊先生這的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也就是為了莊親王,為了姚家,嗯,也是為了自己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不是!
姚先生想的明白透徹,這一趟西北之行,要麽跌入十八層地獄,要麽從此青雲直上,誰能說得清呢,可是,姚先生就像賭這一把。
楊先生想的是,剛剛自己那樣的提點,不知道平一聽懂沒有。也罷,若是有那個命,怎麽都會聽明白的,楊先生坐起來看看自己骨瘦如柴的身體,呵呵一笑道,大肚子沒有了,以後還得吃起來,要不然,再來這麽一會,肯定自己小命要玩完。
平一回到莊親王處,莊親王問他,“楊先生是這麽找到你的?”
平一道,“哪是他找到我的,是我的人在路邊看到一個叫花子,快凍死了,說,‘看這人的穿戴定是從京裏來的!’我一看也是就多了個心眼,讓人給這叫花子灌了一口酒,醒來一看我們是官兵,吵着鬧着要見莊親王,仔細一問,竟然是王妃家的人。我不敢耽誤,親自帶人來見爺。”
莊親王想想道,“這定時一路就這麽問過來的,這位楊先生膽兒挺大,要是不懷好意的人遇到,楊先生這樣的問法,必是要吃虧的!”
平一道眼神晶亮道 ,“楊先生剛剛還跟我說了幾句話,說,薛家心大了,鎮北侯薛臻曾經統領十萬大軍,這西部的薛家人太多,還說……戰場哪能不死人……”
莊親王尋思道,“楊先生!果然不虧是你家王妃所托之人!”
平一道,“爺說的是。就是楊先生可能明天就要去姚家龍那!”
莊親王颔首,這一晚,莊親王和楊先生談了半個晚上,莊親王臨離開楊先生的住所,楊先生将姚淑芳寫的一份書信遞到莊親王手裏……
楊先生道:“這是我們姑娘給王爺的信。”
莊親王周勁接信的手居然不受控制地顫抖了,楊先生看的明白,擡頭道,“我們姑娘說,不用操心她,只管護好王爺自己!”
莊親王像是透過楊先生看到站在面前的小姑娘,梳着雙螺髻,臉盤清麗,一雙大杏眼點漆如墨。點頭道,“好!”
楊先生再此感受到莊親王對姚淑芳的看重,翌日便離開莊親王住地地方,直接去了甘州知府衙門。
莊親王自接過楊先生手中書信後,躲在自己屋內,足足看了十遍,當然,姚淑芳寫不出情意綿綿的字眼,但是莊親王就是能從心裏的每一個字中看到姚淑芳對他的情意不一般,怎麽說呢,姚淑芳說京城裏的王府修葺的工程快要完結了,因着是寒冬臘月,好些活不能做了,只在內裏補補修修一番,說等到來年開春要是有時間,再把剩下的沒修葺的貨做完,要是趕不及成婚的時間,以後在慢慢修葺也是一樣還說,快到進年關,不知道莊親王你身上穿的可還厚實,聽說西北風沙大,其後幹冷,要保重身體……等等!
最後,姚淑芳寫了一句話,陽春三月,希望你能平安歸來。
哎喲,可把莊親王看的心潮澎湃,恨不能就此生出一對翅膀,即刻飛到姚淑芳身邊去。
說實話,皇上覺得這是歷練,穆皇後覺得這是建功的好機會,唯有姚淑芳,滿信都在說王府的事,一字沒說自己在京城受了委屈的事!只說讓莊親王自己萬事保重自己,平安回京。
莊親王都覺得他的小姑娘可人疼的厲害。也因見到姚淑芳的親筆信,故而多吃了兩大碗面條,一整天都咧着嘴笑,仿佛全然忘記城樓底下就是敵軍的陣隊……
京城。
姚淑芳在梧桐院裏和邱氏一起準備着要去姚老太太的安居堂,此時已到臘月,姚淑芳估摸楊先生大概已經到了西北,姚老太爺安排的人手也在京城裏撒開了,随之京城裏傳出西北和鞑靼打戰的傳聞,雍州離着西北遙遠,但打戰總歸是不好的消息,多數時候辦年貨的人家都是匆匆來去,少有在街上停留的人,所以這個年在不算太熱鬧的氣氛中還是來到了,皇上和穆皇後與朝臣吃過團年飯,穆皇後回到鳳儀宮,叮囑身邊的人,多留心些西北的戰事,
。平時平日,只要哪裏出現戰事,穆皇後雖然擔心前方戰事,卻都沒有這一次擔心的厲害。這還是莊親王在西北的緣故
穆皇後這一擔心,就想到姚淑芳,當初姚淑芳穿的像個小胖子,穆皇後還因為四皇子選側妃,看到姚淑芳的樣子還有些惋惜來着,其時,穆皇後更看好姚淑琴,就是因為姚淑琴是庶出的,這事就沒成,穆皇後當初也是一樣可惜。
莊親王在西北,穆皇後就召了姚淑芳進宮,雖然沒有明說,到底只是個不到及笄的女孩子,召進宮來,一則是安慰安慰,二則,也是想和姚淑芳說說話 看看這孩子到底是個做什麽性子,總歸是裝莊親王自己喜歡的,就怕遇到莊親王在西北有恰逢戰事,姚淑芳有這樣那樣的想法,要是姚淑芳是個側妃,穆皇後也不會這麽多心。
姚府裏來了宮裏的天使給姚淑芳傳了穆皇後的旨意,姚淑芳打扮停當,跟着天使進了宮。
穆皇後見趙公公身後走來一位姑娘,穿着海棠掐腰繡錦邊的小襖,刺繡妝花裙。豎着雙垂髻一張鴨蛋臉隐隐帶着點嬰兒肥,看着嬌憨中帶着靈秀,眉目如畫當真清麗無雙,穆皇後一時有些怔怔,難道上一次四皇子選側妃是自己看錯了?那個胖乎乎帶點傻氣的丫頭就是眼前這一個?
不過,想到姚淑芳竟然嫌棄自己的大兒子,穆皇變覺得這丫頭的心機太深了,四皇子的側妃不願意做,七皇子的正妃就這樣上趕着來,實在是虛榮心太重。
姚淑芳一看穆皇後的臉色,心裏便明白這是她還惦記着上次四皇子選妃的事。
姚淑芳大禮參拜,穆皇後道,“平身吧!”
姚淑芳淡笑謝過穆皇後,這是兩人第二次見面,穆皇後因姚淑芳耍了小心機還是有些不愉快,姚淑芳哪能不知道,但姚淑芳不願意跟四皇子做側妃,因此耍些小心眼,在明智的世家眼裏這不算什麽了,皇家能夠掌控整個大周,卻掌控不了人心,雖說有削尖腦袋往皇家塞人的人家,可是,也有像姚尚書府這樣的真心為自家女兒考慮幸福的。故而,姚淑芳十分坦然。
穆皇後道,“之前見你珠圓玉潤,怎麽這一次見好像輕減不少?是莊親王去了西北因此這樣嗎?”
姚淑芳恭謹回答道,“倒也不是,之前也是這樣,不過是因為心境不一樣!”
穆皇後一聽,到有點意外,這丫頭還真敢說。
穆皇後道,“怎麽個心境不一樣?”
姚淑芳笑着道,“該應四殿下德才兼備,所選側妃都是萬裏挑一有才名的女兒家,像臣女這樣的在京城不知凡幾,所以不敢造次,再者說,臣女也想以平時平日的原貌示人,倘若僥幸被選,也是榮幸!”
穆皇後聽後感覺這姚氏說話也很實在,你要說她當初存了心眼,現在再聽這一些話,當覺得樸實無華,很是實在,穆皇後一向閱人無數細觀姚淑芳,見她說話含笑殷殷,落落大方,并沒有用絲毫心機。穆皇後忽然有些喜歡上姚淑芳,不說別的,就說與人說話的這份氣度,就該是皇家媳婦應有的。
穆皇後一旦看的順眼,聲音越發地柔和,姚淑芳都覺得有些意外,就這麽三言兩語,剛剛還威儀猶存地穆皇後,此刻盡顯慈祥霭然地語氣,還問她平時平日都做些什麽,喜歡什麽,這些日子莊親王也就是原來的七皇子眼看來年三月就要大婚,卻在這時候去了西北,姚淑芳可有擔心雲雲。
姚淑芳都一一做了回答并且拿出一雙軟底修着梅花的銀紅修鞋,雙手捧到穆皇後的面前道,“這是我自己做的,不知道合不合娘娘的腳!”
穆皇後臉上露出啞然然後更讓她意外地是,姚淑芳竟然跪在自己腳邊,擡頭笑看着穆皇後道,“娘娘能擡起您的腳,讓我試試這鞋合不合腳?”
穆皇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敢拿着自己做的東西,在她身上親自試試。
但凡這樣的東西都是要經過身邊人的手,事後才會去試試,要是不合心意的人,這些東西轉瞬就移了手,根本到不了穆皇後的手,身邊的人也是驚異地看向姚淑芳,姚淑芳燦爛的笑容猶如冬日一抹陽光,瞬間照亮了穆皇後的心,穆皇後只怔愣幾息,就笑着回應道,“那就試試?”
姚淑芳會心一笑,低頭伸手慢慢去脫穆皇後的鹿皮小軟靴,然後就将自己繡了梅花的銀紅軟鞋輕輕套在穆皇後的腳上,穆皇後站起身走了幾步,眼裏露出笑意道,“這丫頭的手藝不錯,還很舒服!”
姚淑芳站起看着穆皇後走了幾步然後坐到位子上,就要再次跪下給穆皇後換上原來的鹿皮小靴。
穆皇後手一擋道,“你好好坐着,有她們這麽多人!”
穆皇後心情一下好了很多,又和姚淑芳說了一刻鐘話,這才讓她離開。
姚淑芳被穆皇後召見,穆皇後穿了姚淑芳做了繡花鞋的事轉眼就傳遍宮裏。
趙皇子妃笑着對身邊人道,“這才是會做人,還沒大婚,已經博得皇後的喜愛。哪像那一個,前兒一頂花轎被擡進宮就知道纏着殿下。”
趙皇子妃說的正是不久前才被擡進她和四皇子住的宮裏的薛蓉薛側妃。
另外一起擡進宮裏的還有永定公的孫女胡音,胡側妃。
顯然這是趙皇子妃氣狠了,沒出撒氣,正好聽到姚淑芳被穆皇後召進宮裏說話,讓後穆皇後就收了姚淑芳送的一雙繡花鞋。
趙皇子妃心裏的觸動太強烈,她都沒想到,讨好穆皇後,還有這麽個讨好法,別人都是一心想要掏到稀世珍寶,方覺得能配得上穆皇後的身份,這位姚五姚淑芳,就拿一雙繡花鞋取悅穆皇後,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一雙繡花鞋能值幾兩銀子,但人家姚淑芳就能拿幾兩銀子一雙的繡花鞋進宮送給穆皇後,結果是穆皇後還很喜歡,這樣的結果任誰也沒有想到。
趙皇子妃心裏計較一會,內心裏其實還是很羨慕姚淑芳的,只不過這樣的心思,她現在不想在人前說出來,說出來又能怎麽樣,說到底,她是落了後塵了!
以往也沒有将姚淑芳當做回事的趙皇子妃,忽然下了帖子請姚淑芳賞花。
這樣的風向标一出,京城裏立刻就有人盯上姚淑芳。
薛蓉聽到專門還派自己的心腹嬷嬷回了一趟康泰公主府,回來的人道,“公主說了,說這都是因為莊親王去了西北,如今又聽說西北鞑靼騷邊,估計是安撫姚家一門,側妃娘娘不用太過計較。”
薛蓉想想也有道理,不過想到四皇子只要正月十五的太子之位一立,一個親王的王妃又能這麽樣?大還能大的過未來的皇後,薛蓉笑笑,不在糾結于此。
姚淑芳在京城火了一把,沒過多久,西北就有戰報八百裏加急送到京城,皇上和首輔王相公,次輔裴秀智,大理寺卿衛忠,刑部尚書柳泉蒲,兵部尚書何林,在禦書房,皇上眉眼開朗,笑着着道,“西北大捷,莊親王功不可沒!”
首輔王相公喜笑顏開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莊親王年少英偉,如今除了西北軍營之中傳一叫李鬼地将軍,就是莊親王了。”
次輔裴秀智道,“就是薛家一門在西北死了七人,薛家還請皇上安撫以待!”
皇上點頭,“準,這件事就由裴相公着首安排!”
裴秀智心裏一沉,好事沒自己玩的份,這樣落不到好處的事,就成了自己的,心裏一時懊惱,裴秀智他是沒想到,他一提薛家,皇上就答應的飛快,榮耀之功,錦上添花這樣的事,誰都願意争先恐後地去做,可是薛家,這一門不管是嫡支還是旁支,最小的官職亦是千戶長,最大的官職已是三品建威将軍。這些人在軍中雖然沒有掌握軍隊要害位置,但也是中流砥柱不可小視,可就是這樣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偏偏就在這一次對鞑靼的對戰中,戰死,這是何等慘烈,京中百姓無不聞之落淚!
莊親王在戰報中說,薛家忠良,薛家子一身為國,俱是大周将士之楷模。希望皇上厚待薛家一門。
對于薛家更明白這一點深知這是薛家滅頂之災。
從此之後薛家武将世家就會走向沒落。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武将以軍功立身,沒有了上陣殺敵的人,還談什麽軍功!軍功又從哪裏來,沒有了軍功,誰還記得你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