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5)
不小!接下來,李義在營中已經盯住幾位将軍,就怕中途有人覺察,要殺人滅口。”
莊親王道,“平一,當初你們王妃是怎麽知道江南有李義這個人的?”
平一道,“尚志和爺的談話,屬下不在跟前!”
莊親王點頭,“也是啊!說到尚志,可知道他去哪了?”
平一道,“尚志說要一筆買賣要和鞑靼交易!”
莊親王笑了笑,裹緊身上的玄色狐裘大衣,看着曠野中的星子,姚淑芳不知道又在玩什麽?尚志帶着密旨見了姚家龍,要是不出所料,當在這幾天,就會有消息傳來,不過,這都是十天了,尚志小狐貍一樣離開姚家龍,姚家龍孤掌能不能鳴起來,莊親王還是有幾分期待的。
平一自是不知道姚淑芳這份信裏都說了什麽,但就看莊親王這樣的神情加之微微上翹的嘴角,平一都覺得,莊親王這是對姚家五姑娘,不對是對莊親王妃的一份慎兒重之的愛重了。
莊親王和平一在野外過了一個晚上,險些沒凍壞身子。別看莊親王平日吊兒郎當,給人感覺就是京城第一纨绔,其實,莊親王自己沒少将強身健體這樣的大事放在首要位置,莊親王是那種寬腰窄背,蜂腰大長腿類型,穿什麽都好看的那種人,按理不該在野外凍着,但是事實上,西北這塊地,除了氣侯幹冷外,風沙大些,也沒什麽,主要是莊親王在野外過夜,又在雪地裏。
再說雪多,風沙大這也就罷了,是自然之象,可人也不那麽安分,帶去的審計軍營賬目的官員,打從第一場雪開始,接連幾場雪下來沒一個扛得住的,良醫所的軍醫開的藥就沒斷過,還不是一個而是全部!這樣的情況你說它不正常,哪不正常?
氣侯不和,口味不适,風沙還不小,再加上幾場雪,誰能說得上不生病,不生病你就不是人。
所以莊親王看着這情景,眉頭能夾死只蚊子。事實的嚴峻行不容樂觀,生病是每個人的權利,天王老子也擋不住,要莊親王內心細密的思索和手下人嚴密的觀察,這病還是來的蹊跷而兇猛,不是大病但就是不能開工幹活。
自然了,西北軍營裏有貓膩的那些人是巴不得有這樣一環的,其中各種手段層出不窮,莊親王一直等到臘月初八這一天,才對對平一道,“王妃讓人帶回來一個錦囊,你拿着他去找尚志吧!”
不是說尚志去和鞑靼做生意了嗎?
平一拿着錦囊出來走了一節路,才知道剛剛莊親王給了錦囊,卻沒有說到哪裏找尚志!
莊親王周勁擡手摸着額頭,轉頭吩咐手低下的人做好收網的準備。
聽着屋內一道道指令發出,緊接着衆人魚貫而出從平一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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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親王見平一還站在門外,道,“就知道你會回來!”
平一道,“尚志他不是和鞑靼去做生意了?”
莊親王萌聲一笑,道,“王妃說你是個實誠人,果真不假!”
平一暗覺不妙,莊親王果然收了笑聲,神色也變的肅然道,“陸家巷子有一間賣皮毛的貨棧……”
莊親王有心踹一腳平一,道,“你家王妃已經安排十名賬房先生在貨棧等候,你還不快去!”平日也看着機靈,這時候看着跟個愣頭青樣。
平一聽聞當即目露喜意,道,“這可真是雪中送碳!”
莊親王感嘆道,“何止……!”
京城。
今日臘月初八,過臘八凍下巴。
姚府一衆人從上到下,都是鍋子伺候,只不過主子的鍋子裏放的東西和下人鍋子裏放的食材有所不同。
熱騰騰冒着熱氣的鍋子端在丫鬟婆子手裏游走在各房,姚老太太的安居堂裏那一陣陣的笑聲,格外舒暢。
過臘八節是一個意思,還有一個那就是大房長孫媳婦魏月生下一個六斤六兩的大胖小子,姚老太太一早的到消息就讓人将賞賜送到孫媳婦魏月的房中,姚淑芳和姚淑琴姚淑琳及四房幾個堂兄弟都去看了小孩兒。
這一趟恭喜聲一直到聽說今日吃鍋子,才一陣笑鬧又回到姚老太太的安居堂,女眷們人不多,一張桌子就夠了,姚老太爺卻領着姚府一衆兒郎去了外院。
整盤的羊肉,冬天裏能吃到的菌類,小菜擺了一桌子,鍋子上的小煙囪冒着淡淡的青煙,鍋子被廚房婆子用各種時令小菜裝圍着小煙囪裝的滿滿當當。
除了魏月做月子沒能來,其餘各房主子圍着做了一桌子,姚老太太笑着道,“難得熱鬧,都多吃點!”
魏氏合不攏嘴地笑着道,“我讓大廚房裏還準備了臘八粥,各種豆子,熬了半天,豆子都熬的綿軟,吃起來香的很,別忘了,最後大家都吃一碗,也算全了臘八的意思”
魏氏為實是最高興的一個,當着這麽幾房的妯娌侄女,還有姚老太太,抿嘴嘴兒只眉開眼笑,她也是做祖母的人了,臘八多吉利啊,她家小孫子就挑了這麽好的日子出世了,就是有一點小遺憾,臘八吃的多是稀飯加豆子,這比起雞鴨魚肉生猛海鮮的日子還是差了一丁兒。
魏氏略一思索就閃過去不再多想,這也不是大事,只要姚府一如既往如今時今日這樣,就是生在臘八節,喝的粥那也是金粥銀粥,再錯不了。
彭氏翻過年等到姚淑芳和莊親王的婚事一過,就要回甘州,至于姚淑琴彭氏和邱氏也說過,“這丫頭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常常坐在窗根地下出神,要是不叫她,就能做一下午!”
邱氏道,“可見是有了心思!又不得與人說,才會這樣!如今府裏就琴姐兒和玲姐兒還沒定親,大概也是自己心裏着急,又不敢和你說!”
彭氏嘆氣道,“要是我親生的,我也不能這麽不管不問,實在是這孩子天性內向,不和人長談,在甘州的時候,雖說是養在我身邊教導,到底她的姨娘還在,這中間唉!一言難盡!”
彭氏所說的一言難盡,邱氏是無從去體驗的,但就這麽不管不問好像也不太對!邱氏頻頻點頭,卻不能再說出什麽不當的話,到底姚淑琴還是二房的姑娘,實在是輪不到四房的邱氏去點評!
姚淑芳在避紗閣子坐着靜靜喝着茶,一小口又一小口,潤在口中,細細品嘗,外間彭氏和邱氏的交談聲一句一句傳進避紗閣子。
彭氏也就這樣一說在姚淑芳看來,彭氏暫時還不知道西北甘州,她的丈夫姚家龍卷入吃空饷的案子中,身在懸崖邊上,随時都會跌下去。
不過姚淑芳在莊親王臨走之時曾經在耳邊說過一句話,那句話姚淑芳一直記着 那就是皇上将密旨交與尚志,帶給姚家龍,這就是姚淑芳能夠稍稍安心的事情。也就是說,姚家龍這一次會成為皇上放在杜濤及杜濤背後人中的一枚棋子,姚淑芳心裏認定,若是要做棋子,必要做天下最厲害人的棋子,姚家龍算是做到了!
彭氏其實也算是有福之人,姚家龍雖然在內宅之事上有些有些偏心,也沒真偏到哪一方去。
這一頓臘八粥喝完沒過兩天,姚淑芳這裏就出事了!
事情還跟安寧郡主有關。
這一陣子,姚子軒除了在虎贲營當值,還姚去看莊親王府的修葺,莊親王不在京中,姚淑芳有些事也得摻和和姚子軒辦。
臘八過後兩天,姚子軒來找姚淑芳。
“這天有些冷,王府修葺不如天熱時來的順手,剛上的漆,轉眼就凍住了,實在不是修葺的最佳是時候!我今天正好休沐,要不,你也去看看,哪兒好,哪兒不好地,心裏也有個數。”
姚淑芳道,“哥,我也正好這樣想,要是實在不行,就放在明年夏天修葺,不一定非要趕工。”
姚淑芳讓落梅拿了蜜餞果子,又端了茶,道,“你先坐會,我去換件衣服!”
姚子軒笑到,“來快點!”
姚淑芳笑着應了,這才去了內屋,落梅利落地給姚淑芳梳了雙垂髻,戴了對粉色珍珠耳環,春杏将一件海棠色錦緞襖子取出,又陪了一條淡藍蜀錦水草邊的棉裙,姚淑芳穿在身上,點了口脂這才走出內屋。
姚子軒就覺眼前一亮,對姚淑芳道,“你這一身倒是好看!”
要是姚淑芳哈哈一笑道,“哥,說妹妹長得好看就好看呗,還說什麽穿的好看!”
姚子軒也笑起道,“人配衣裳馬配鞍,你倒是不謙虛!”
姚淑芳淡笑不語。
落梅也笑道,“五少爺這一身也不錯!”
春杏笑起,姚子軒乜一眼春杏道,“好兩個丫頭片子,敢編排起你五爺來了!”
姚子軒的小厮木頭和小田姚淑芳的丫鬟落梅和春杏跟着兩主子出了門,到了府門口,平二閃身走出,姚淑芳見平二道,“我們去看看王府你也一起去吧!”
平二道,“看這天大概是要下雪,王妃要不改天再去?”
平二其貌不揚,站在人堆裏屬于普通至極的人,不過就是這樣的人,據莊親王說能力與平一不相上下。
姚淑芳道,“只是下雪不當緊!”
平二這是第一次跟着姚淑芳出門,就說以前,姚淑芳出門都是姚府裏一應準備,并沒有什麽特別關照的,但,先下,姚淑芳已是未來莊親王妃,出府就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姚老太爺給姚淑芳配備了二十個護衛,都是姚家護衛中精心選出來的最好的護衛,因為知道以後會跟着莊親王妃嫁進莊親王府,因此都特有優越感,站在姚淑芳身後,都像那麽回事!
平二就帶着五個護衛跟在姚淑芳身邊,姚子軒看看姚淑芳身後那二十個護衛,再看看平二帶的五個怎麽看怎麽都像自家的護衛沒吃飽飯的樣子,那精氣神根本沒法比!
姚淑芳也看到了平二帶的五個護衛,不看別個,就看那一雙熬鷹般熬出來的雙目,就讓人新生膽怵。
有這麽多護衛護着,一道去了莊親王府,姚淑芳在莊親王府裏轉了三回,才和姚子軒道,“這前朝親王的府邸,為實名不虛傳,又因這位親王是德高望重,高壽過世,這莊親王府邸,不是一塊風水寶地都沒人不信!”
姚子軒讓人端了茶水,兩人喝着,姚淑芳又讓落梅找到廚房上的人做了點簡單的吃食拿來給平二他們。
姚子軒低聲道,“這本來就是不快風水寶地,我找了風水先生特意看過!”
姚淑芳含笑道,哥你是大蛇随棍上哪?”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今天中午開坑求收藏!寵妾不死小地主之女鄧玉蟬的小妾之路。
又名:《将軍府的寵妾日常》,《小妾的另一種活法》
☆、完結(三)
083
姚子軒就知道姚淑芳不信,可這是真真的真事,道,“你還別不信,這風水先生還是賈重特意幫着找的,說是隐居關外,新近才回到京城,我找他來的時候,可沒說是莊親王府邸!”
姚淑芳笑笑,見姚子軒一臉認真樣,不忍落他面子,便說起王府別的事。
落梅和小田還在外面悄悄辯論風水先生一事,落梅道,“我要是風水先生,必要在一回京就對京城裏發生的大小事兒弄個一清二楚,為了鄭重期間,還會親聽親看,勢必要讓所有大事小事盡數掌握在自己的腦海裏,遇到求上門的,勢必一擊而中,讓人不叫幾聲大師,都不能肯的!”
這幾個勢必,小田還沒有多感慨,被屋子裏的姚子軒聽到,心裏一震。再看姚淑芳,姚淑芳也沒什麽了,笑還是能笑一笑地。
姚子軒忽然耳根子發燒,那個啥,坐不住了,站起身道,“妹妹,你先坐一會,我去看看那幾個護衛,和平二的一比,怎麽看怎麽像沒吃飽飯的,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和平二的人沒法比!”
姚淑芳笑着道,“哥哥盡管去看就是!”
姚子軒于是落荒而逃,他也不想被妹妹說成白癡好吧!
讓落梅那麽一解釋,二百兩銀票算是打了水漂,偌大的京城,偌大的莊親王府,能瞞得了誰啊?
莊親王府裏出來,姚淑芳心情不錯,姚子軒恢複虎贲營侍衛的一貫神情,往尚書府走,周正大街車水馬龍,寬闊的街道在沒有比辦年貨的氛圍萦繞地更加熱鬧的。
姚淑芳揪着窗簾兒往外看 正看的興起,就感覺馬車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
落梅微微揭開簾子往外去看,就見平二的馬已經站在窗戶前,道,“禀王妃,是安寧郡主的車架和我們的對上了!”
平二稱呼姚淑芳王妃,姚淑芳坦然受之,不說張狂,名分已定,也順其自然,姚淑芳道,“既是安寧郡主,按着品級也該安寧郡主讓到一邊,再沒有讓一品诰命來讓品級低的側妃。”
安寧郡主品級只說娘家的品級,如今已選進四皇子宮中做側妃,那麽就絕口不提什麽郡主,薛側妃就是如今薛蓉的身份,結果只能是薛側妃避讓!
姚淑芳想的通透,悄悄和姚子軒平二低聲說了幾句,落在安寧郡主眼裏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郡主,對方的馬車是莊親王妃的!”
安寧郡主一聽是姚淑芳的馬車,當下,厲色頓現,道,“什麽莊親王妃?還沒嫁進莊親王府之前,她什麽都不是,讓人傳話給姚淑芳,讓她的人立馬給我讓開!”
安寧郡主這點火就着的性子,凡事不計後果,自認為自己有理有據,姚淑芳不讓就是公然冒犯皇親國戚,這罪名自然不小,姚淑芳能不能承受的住就在今天了,安寧郡主身邊的丫鬟笑到,“郡主,姚姑娘還以為自己已經是莊親王妃了,才這麽敢和郡主作對!真是不知所謂!”
安寧郡主嘴角輕挑道,“等着吧!看誰等得住!”
平二自聽了姚淑芳的一番吩咐,心道,真不愧是爺的王妃,就這份氣度,這份膽識,就讓人刮目。
莊親王不在京城,有些眼皮子淺的就有了各種心思,先下就比如安寧郡主這號人,以為欺負莊親王妃就是欺負莊親王妃,殊不知,如今姚淑芳既然是莊親王的準王妃,就由不得別人随意欺負,你欺負準王妃不久是欺負我們莊親王嗎?這麽明顯的道理都不懂,合該只能做個側妃了。
平二心裏腹诽,姚子軒則是呵呵笑起,看着平二道,“看到沒有,你家莊親王都被個側妃欺負了!”
姚子軒絕口不提安寧郡主欺負自家妹妹的事,平二倒笑,“姚五少爺不用這麽埋汰我們家爺吧!”說的好像我們家是快豆腐一樣。
姚子軒瞄一眼平二,道,“埋汰?可不是我埋汰你們家爺,呶!是那位!看清楚了?別說你們爺沒告訴你們,遇到這號的,怎麽對付!”
平二嘴角抽抽道,“舅爺,你還管着王府的修建呢,還有你是我們家爺的小舅子,可不是外人!”
姚子軒哼了一聲打馬上前,下馬行禮,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細看嘴角還帶點痞子的味道,道,“給薛側妃見禮!”
安寧郡主正在馬車裏得意地看着。
對方半天沒什麽動靜,還準備要出後招呢!就看到風華正茂英俊潇灑一翩翩少年騎馬走近自己眼前,丫鬟眼尖,指着姚子軒道,“郡主,被你抽了鞭子的那個姚家小二過來了!”
安寧郡主一看果真是,不過和第一次見不一樣,姚子軒仿佛脫胎換骨般沒有了青澀,反而有了一股貴公子的奢華氣質,嗯,就是奢華,奢華中帶着低調的那種,隐隐還有一絲煞氣,安寧郡主聽說過,姚家這位被她鞭子抽過的小子,如今在虎贲營當值,手裏沒有兩把刷子想在虎贲營待下去,那都是癡人說夢,因此,安寧郡主還是心裏提防,嘴上卻道,“你還敢來,還不快點讓你們馬車避讓,擋住本郡主的車馬,是要行刺本郡主嗎?”
開場就給姚子軒扣一行刺的大帽子,姚子軒颔首展顏一笑道,“薛側妃真是貴人多忘事,大周律法,側妃見一品銜親王妃,理當避讓,薛側妃難道想要挑釁大周律法?還是說,薛側妃忘記自己的身份?”
姚子軒一口一個薛側妃,周邊的人已經指指點點。
“原來是個側妃啊!”
“對面馬車裏可是你沒聽到是位親王妃,那可是正妃!”
“就你明白,說不定這位側妃家世了得,才不讓那位親王妃的!”
“沒見識,你沒聽到那位公子都說了大周律法,側妃見親王妃不是低人家一頭,家世怎麽了,家世好還不嫁人了?怎麽說女人嫁人才叫歸家,娘嫁只能算個娘家了!”
“說是郡主!既然已經是側妃了,還談什麽郡主。”
安寧郡主的嘴角慢慢抿了起來。
恰在此時姚子軒眉眼一擡,笑容一收冷聲道,“還請薛側妃避讓!”
二十名護衛外加平二帶的五名王府侍衛,齊聲出口,道,“請薛側妃避讓!”
聲音震耳欲聾,威嚴頓現。
姚淑芳坐在馬車裏,靜觀事态發展。輕然端起手中熱茶盞,慢呷一口,眼神如山澗溪水,清澈靜怡。
這一次原不想和薛蓉對峙,但薛蓉心思不純,若是她姚淑芳退讓,那麽以後永遠會被薛蓉當做笑話踩在腳底下揉搓,還要被京城整個帝都整個大周笑話。
這個笑話可不好看。姚淑芳也不準備給人看,那麽姚淑芳不準備看,就得有人代替姚淑芳看,這個人就是安寧郡主薛蓉了,薛蓉本想着以勢壓人,倒不想姚淑芳到現在連面都見不到,反而出面的卻是姚淑芳的哥哥姚子軒,這姚子軒之前還被自己拿鞭子抽過,這才一年多,人就變的這麽強勢!
薛蓉還有些納悶呢,再想不到姚子軒轉身就說出了請薛側妃避讓的話,整個姚淑芳身邊的護衛都是一口同聲,周馬大街上各色人都有,即刻就有人看出其中的端倪來,好家夥,這是莊親王的準王妃和四皇子的側妃鬥起來了,這麽明顯,這麽無所顧忌。
讓安寧郡主薛蓉更沒有想到的是,周圍的人都叫她薛側妃,可以忽略她郡主的封號,這一定是姚淑芳指使的。到了這時候,薛蓉再傻也明白了姚子軒剛剛那句充滿陽剛之氣,差點沖破天際的高喊是為了什麽?真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安寧郡主薛蓉,現在應該叫薛側妃的薛蓉望着對面馬車,胸悶氣短手臂發顫,愣是讓手底下的人讓了道!
姚淑芳露出淡淡的一絲笑容。這就是天理。這就是大周律法,這就是輿論天理不容,你再強勢也是枉然。
姚淑芳占了一個理字,那就是有理走遍天下的節奏了。
這事兒為實不小,京城裏有威望能在皇上面前挂的上號的都知道了莊親王的準王妃姚家五姑娘,和康泰公主家的安寧郡主杆上的事。
王相公的夫人還和王相公道,“這事一看就是薛家那姑娘做的不對,姚家姑娘就說還沒嫁進莊親王府,那也是皇上禦賜的婚姻,這薛家姑娘明看就是無視皇上的旨意!四皇子居然到現在也沒有說過薛家一字一句!”
王相公道,“明看是這樣沒錯,但薛家的這位姑娘這樣挑釁姚家五姑娘不是沒有緣由!”
王夫人狐疑道,“莫不是還有其他說法?”
王相公将手裏的書放在一邊看這老妻道,“宮裏原本莊親王妃的人選皇上已經有了,後來是莊親王在禦書房門外跪了好幾個時辰自己求來的姚家五姑娘!”
王夫人笑道,“皇上選中的是薛家姑娘吧?”
王相公笑眯眯地點頭道,“莊親王看上的是姚家五姑娘。可見,莊親王心裏還是有數的!”
王相公內閣首輔,略一思想,就知道大概了。
威武後賈奎和夫人談論更是熱火,賈夫人道,“康泰公主看着也是聰明的人,生下的這個薛側妃,一看就是腦子有病,本來自己已經是郡主身份,放着京城這麽多世家豪門的後人不嫁,去做一個側妃,說是側妃不就是個妾嗎?甘當妾侍的人,自身下賤,由不得別人打臉,這位姚家五姑娘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納吶?她要不做王妃,我都覺得可惜了!這丫頭,我聽着就喜歡合我脾性!”
賈奎哈哈一笑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莊親王我看着就不是面兒上那麽讓人好拿捏,咱家小子,心思比咱們強,莊親王……哈哈……莊親王好啊!”
賈奎說到這裏,神秘一笑倒
道,“莊親王的這位王妃也有意思!”
賈夫人眉眼一挑笑到道,“可不有意思!”
宮裏皇帝聽馬公公說起姚淑芳和薛蓉在的事,皇上的眉頭微皺道,“姚家這丫頭倒讓人意外!”
馬公公低眉順眼地道,“可不是,老奴初除一聽,還以為聽岔了,姚家比起康泰公主,這真是沒法比!”
馬公公想起,康泰公主還是皇上的姐姐,可不敢說的太過分了,但,心裏還是十分看不上康泰公主一家的作為,之前吧,聽了宮裏消息,馬公公想到此,眉頭一皺,看來宮裏頭有康泰公主的眼線,要不然她怎麽會知道,皇上想讓安寧郡主做七皇子的皇子妃呢,當然,現在是莊親王妃了。
歷來當權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身邊有別人的眼線,這種背叛或者說敵對的觊觎,仿佛如鲠在喉,不除不快,最為氣憤。
皇上知道不知道馬公公不敢篤定,不過穆皇後是一定知道的,否則,也不會在康泰公主去禦書房求見皇上,兌現皇上的金口玉言,當機立斷着人給馬公公帶話,薛蓉口碑不好,當不得七皇子妃,七皇子既然中意姚嫁女,作為皇後的穆氏權衡利弊便希望皇上同意七皇子的請求。是知道作為妻子的人品在皇家有舉足輕重的意義,目前來說姚家沒有傳出什麽不好的話,姚侍郎深得皇上信任,姚家一門。
還有一點穆皇後沒有表露出來的是,姚家女的身份比起安寧郡主薛蓉少低,這對與四皇子的儲君之位來說,七皇子岳家勢利不如四皇子,也是對四皇子權利的一份保障。
寵愛幼子固然真心,生在皇家,有些事就由不得自己多考量,即使殘酷,也不得不這樣做。
馬公公尋機會将穆皇後的話悄悄說與皇上,這才有了後來讓七皇子也就是莊親王在禦書房前罰跪的事。
馬公公想了一會以往的事,再看皇上,皇上眯着眼正看他呢!馬公公忙低頭,皇上道,“還算有點膽識,是個做王妃的好苗子!”
鎮北侯薛家皇上心裏有思量,本來是給七皇子留的,再怎麽說鎮北侯薛臻也是大周不可多得的将才,統領西南十萬大軍的帥才,七皇子娶薛蓉就是給他自己一生的保障,但沒想到七皇子對姚家五姑娘有意,皇上提起禦筆重新開始批閱奏章。
馬公公暗道,皇上可真會說,姚家五姑娘是個做王妃的好苗子,感情王妃還要細心培育。
細想想又覺皇上這話還是有道理地。
馬公公喚了身邊的幹兒子趙公公,去了鳳儀宮,穆皇後一聽皇上都這樣說,道,“薛蓉這是踢到鐵板了!怎麽就這麽不安分!”
身邊嬷嬷道,“娘娘!要說這莊親王妃心思巧妙,郡主想着以郡主身份壓人家一頭,沒想到這位莊親王妃不安常理出牌,直接用莊親王正妃的一品诰命身份碾壓,郡主這就成了側妃身份,不但側妃身份,還嚷的滿帝都都知道安寧郡主欺負人家莊親王妃,被莊親王妃收拾了!”
穆皇後恨其不争氣,道,“莊親王如今還為皇上在西北出力,人不在,這丫頭就被薛蓉欺負。這事還得叫趙皇子妃來一攤,讓她去側面說說,四皇子立儲君之事,要到正月十五了,可不要等到四皇子到時候策立太子,這東宮烏煙瘴氣就不好了!”
“娘娘說的是!”
姚淑芳回到府,剛下來馬車,就有路順親自在府門內迎接姚淑芳,姚淑芳道,“路管家有什麽要緊事?”
路順道,“姑娘!聽說你和安寧郡主對上了?老天爺正在書房,聽到消息讓我過來看看!”
姚淑芳微微一笑道,“路管家,沒事的!你看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
路順看看姚淑芳毫發無損,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姑娘就跟我去見見老太爺吧!”
姚淑芳也知道她這是第一次做出這樣出格的事,但,做邊做了,也沒什麽了不起的,說姚淑芳做錯什麽,方放眼整個京城也沒人能說出姚淑芳做的不對。
姚老太爺見姚淑芳好端端站在面前,再看一眼跟在身後的姚子軒,食指伸出點了點姚子軒,“知道護妹妹的?不錯。”
姚子軒道,“晦氣的很,一出個府就能碰到薛蓉。仗着自己是郡主身份就像欺負妹妹!”
姚老太爺見姚子軒一臉憤慨,指着淑書房裏的兩張交椅道,“都坐吧!當初這薛家丫頭原本是皇上準備給莊親王做王妃的!”
姚子軒瞪大眼睛道,“祖父,這又是怎麽回事?難怪她這樣?”
姚淑芳也聽說是有這樣一回事,望着姚老天爺沒有吭聲。
姚老太爺道,“芳兒,一入皇家深似海,這皇家的媳婦可不那麽好做!”姚老太爺一早聽到有人說起,當初皇上看中的七皇子的皇子妃正是安寧郡主,安寧郡主如今成了四皇子的側妃,雖然嘴裏不說,心裏哪能咽下這口氣,今兒這一遭怕只是開始,以後還不定要出什麽幺蛾子。
姚淑芳從姚老太爺的話聽出一絲擔心,姚淑芳心裏明白,前世安寧郡主薛蓉就是莊親王正妃,現今倒成了四皇子的側妃,就不說前世,今生平常人都會想是安寧郡主而不是她姚淑芳,安寧郡主心裏不平衡,怕也是這個原因 。道,“祖父說的是了!不過皇家媳婦也是人,是人就不會沒有缺點,包括我也一樣!”只要知道對方的缺點,對方的軟肋,怎麽都能想到法子應對。
姚老太爺道,“既然你想的這樣透徹,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去安居堂,你祖母擔心你!”
姚淑芳和姚子軒遂辭別姚老太爺,去了安居堂。
姚老太太,邱氏,魏氏,彭氏,劉氏,都看着姚淑芳,尤其是邱氏緊張地道,“你這孩子,怎麽跟這個安寧郡主前世有仇一樣,處處都要碰到一起,沒事吧”
姚淑芳笑着拉着邱氏的胳膊道, “祖母,娘,我很好,沒什麽的,不就是和安寧郡主遇到一塊兒!”
姚老太太嗔道:“就你不着急,你可是把府中的人都吓壞了,這個安寧郡主到底是什麽意思,明明現在你都是皇上賜婚于莊親王的莊親王妃了,她還這麽對你,莊親王要是在京城,哪裏會有這樣的是發生!”
姚淑芳知道這樣的是到底還是讓家裏長輩擔心了,不由得抿起嘴唇,要是一直這一樣,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這樣的事就會時不時地來這麽一下,好不容易重生一會,難道還要讓家人這樣膽戰心驚地過活,這絕對不是自己重生來的初衷!
邱氏道,“莊親王正在為皇上辦事,這件事先不要給莊親王說,等到他回來。以後防着些這個安寧郡主,真不是個好人!”
邱氏絮絮叨叨,姚淑芳如今在家裏的地位不一般,要是有什麽不好的事,莊親王回來也不好交代。
這都是權勢惹的禍,邱氏憂心忡忡,等到姚家駒從大理寺出來,有人便上前低聲道,“快回去看看,康泰公主家裏那位新選的側妃和你家女兒在周馬大街上對峙,好多人都看到了!”
姚家駒一聽眉頭緊皺,接過小厮福順手裏的馬鞭,翻身上馬,就往周正大街去。到了周正大街,姚家駒沒有看到同僚所說的,略一思量,由同僚到大理寺再跟他說事,自己又一路到周正大街,這麽長的時間就算有什麽事,大概也解決了,這才打馬回府。
事情已然發生,姚家駒心裏再氣,也的先安撫女兒姚淑芳一會。
邱氏心裏把安寧郡主薛蓉罵了無數遍,這才和姚淑芳辭別姚老太太,回到梧桐院,邱氏也不讓姚淑芳會西跨院,就在梧桐院正屋裏擺了晚飯,期間,姚子軒挨了邱氏一頓教訓,邱氏道,“薛蓉我看着是和你對上,現在你是正妃,她是側妃,可她是四皇子的側妃,以後要是四皇子榮登大寶,她說不定就是貴妃了!到時候,你可怎麽辦?”
邱氏顧慮還是有幾分道理的,姚淑芳也不能不聽,但,姚淑芳心裏有自己的打算,尤其大理寺卿衛忠的女兒,衛海燕,當初是正正經經被皇家選為四皇子側妃,怎麽會說臉上有病就有病了,而且這接側妃的人又是薛蓉,這其中會不會薛蓉家為了達到薛蓉能做四皇子側妃而使了手段?
這事和姚子軒悄悄分析過,姚淑芳道,“現如今,我手裏也有些人手,再加上你手裏的,不如讓他們給好好找找這個原因,要是方便,最好能暗地裏和衛大人通通氣,說不定,衛大人也對此有所懷疑!”
姚子軒覺得有道理,再則,衛忠是大理寺卿,他們的父親姚家駒是大理寺少卿,兩人屬于上下級關系,但據平平日姚家駒說,兩人私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