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7)
門曾經的榮耀。
滿京城,有人歡喜有人哭,薛家這樣,相對地京城另一家也就是姚家,此刻,在姚老太爺的書房裏,姚淑芳震驚之餘有有些了然。
姚老太爺更是心氣上湧,莊親王這一首手釜底抽薪,當真厲害至極。
縱然你有萬般的心思,也架不住手底下沒人這一現實。
姚淑芳還和姚老太爺道,“沒有真憑實據,莊親王這是先下手為強!”
姚老太爺認真看着姚淑芳道,“莊親王未雨綢缪并沒有什麽錯,關系到皇家帝位的安危,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姚淑芳牟然看向姚老太爺,寧可錯殺也不放過,前世的皇上滅姚家一門,難道也是抱着這樣的态度?姚老太爺的一句話,仿佛晴天霹靂,打在姚淑芳的頭頂,原來就連祖父也是這樣想,薛家沒有真憑實據,莊親王就下手了,是不是皇家的帝王之術理應如此。
“祖父,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阻止,只能殺戮?”
姚老太爺搖頭道,“縱然如今看不出薛家有什麽動向,但是,這樣水潑不進,火燒不着的薛家和康泰公主府,本身就有問題,只不過現在我們無法知道鎮北侯想要做什麽,在做什麽而已!芳兒不用為此擔心,仕途前程,永遠比不上忠心來的重要。莊親王沒有錯!你不要因此對莊親王心存誤會!”
姚淑芳還想說什麽,可是看着姚老太爺這樣的神色,姚淑芳還是将心理的想法沒有說出來!
薛蓉在四皇子的嘴裏知道薛家一門有七人在與鞑靼的戰役中,戰死,知道莊親王參與了最大的一次戰役,将兵臨城下的鞑靼國皇族太子烏塔的頭顱砍下,鞑靼國因此退兵千裏,俯首稱臣,這一戰,西北邊城起碼有十年的安穩日子可過。這樣的戰功對于眼前的四皇子來說,不可謂不是壓力,他到現在還沒有讓父皇和朝臣有目共睹的功績。心情可想而知。
薛蓉在決定要做四皇子的側妃的同時,原本是得到康泰公主的反對,但是架不住薛臻一力贊成,薛蓉有了父親薛臻的支持,這才一往無前。
可見當初薛臻在支持薛蓉是有所依仗的,那麽是什麽依仗?能讓薛臻這樣将堂堂鎮北侯,公主的嫡女不做正妻,而要一心做四皇子的側妃,沒有一點所圖,姚淑芳一點也不相信,姚淑芳深思熟慮,方有些釋然。
姚淑芳想的是,薛蓉不會只做一個側妃,走近四皇子做四皇子的側妃,只是薛蓉所走道路的第一步。
姚淑芳想到此,再不認為莊親王處置薛家一門是自己所不能忍受的,總不能等到別人的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才知道以前的想法是錯誤的。
高先生一直關注姚淑芳的動靜,見她神色平常,并無異色,這才心下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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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高長海知道在楊先生臨走之時,和楊先生商量了薛家之事,大概莊親王也不會做這樣的決定。
但這樣的決定,何其英明。
高長海打從跟着七皇子即現在的莊親王那一天起,就盼着莊親王能夠成長起來,這一向莊親王所作所為當真讓他驚喜。
不但莊親王讓他驚奇,就是莊親王的準王妃姚淑芳,一樣讓他刮目相看。凡事都是自己慢慢想通後才不會再去糾結。姚淑芳就是這樣。
一晃就到了過年,這是姚淑芳自來京城的第二個年頭,很有些和以往不同,這一年姚府新填了人口,就是大房長孫有了兒子,姚老太爺姚老太太添了重孫,這是一喜,還有一喜那就是姚淑芳做了莊親王的準王妃,姚老太爺升任禮部尚書一職,整個姚府比之前世姚淑芳所見過的姚府還要花團錦簇,烈火烹油。
一個年過下來不要說姚府的小新人姚家大房的寶哥兒收了不少的禮物,就是姚淑芳這樣的準王妃,邀請的帖子一摞一摞滴堆滿西跨院的小書房,落梅道,“姑娘這些人家以前聽都沒有聽說過,姑娘可是要出去一一應約?”
姚淑芳道,“以後這樣的帖子還會更多,也不用這麽愁眉不展滴,看看能去的就去,不能去的暫且交給高先生處理!”
落梅一想也是道,“對啊,現在我們還有高先生和平二,這些事只要交給他們就好了!”
落梅正和姚淑芳商量怎麽應約的事,春杏手裏又捧着一疊帖子進來,将拜貼和邀請的帖子一一分出來,甩着手腕道,“姑娘,這裏又是一疊,可怎麽應酬,姑娘就是長上四條腿也跑不過來啊!”
姚淑芳淡淡一笑道,“也不用四條腿,就兩條腿也是能跑過來的,不信,你去問問高先生,以前莊親王是怎麽應酬事的!”
春杏也笑起道,“姑娘叫七殿下莊親王為實有些奇怪,難道是以往我們叫殿下叫慣了?”
落梅笑道,“以前殿下還是皇子身份,現今已經是親王爵了,自然是覺得還是莊親王實在。”
姚淑芳也不反駁兩個丫頭的笑鬧,其中原因也是姚淑芳這些日子想的,落梅和春杏總歸是自己身邊帶着的,眼界還沒有看的長遠,以後進了莊親王府,有些規矩就得重新樹立起來,這時候,就缺少一個教導下人,也不是下人,就連姚淑芳自己也想有這麽一個人能教導教導自己。
這事和邱氏仔細商量,邱氏也道,“你說的這倒是實情,要是有宮裏的嬷嬷能來咱們府裏教導教導,以後這些跟着你去莊親王府的人也能都知道些規矩禮儀什麽的!我小的時候倒是跟着宮裏出來的于嬷嬷學過幾天,還別說,學的東西都是外面學不到的,這宮裏不同別個,規矩大過天,你以後經歷的事兒多了,可不能栽在這上面,這事我去和你祖母說,務必要請一位宮裏的嬷嬷,早早教起,臨時抱佛腳,能抱幾時?”
姚淑芳深以為然,想到邱氏身邊的張嬷嬷,但看邱氏沒有讓的意味,當下便退了心思。
邱氏看着姚淑芳出門心裏頗有舍不得的意味,多身邊的石榴和張嬷嬷道,“好不容易養這麽大,轉眼就成了人家的人,這才多大,還不到及笄的時候!”
張嬷嬷勸解道,“都說女大不中留,好在姑娘定的這門親,大周沒幾人能夠的上,太□□心就是!”
姚淑芳有何嘗沒有邱氏的想法,她亦是心有不舍,就說姚家這一門,前世對自己該做的做了該支持的也支持了,倘若當時沒有滅門一事,姚家如日中天也不為過,可世事難料今生又有所不同,皆因姚家有姚老太爺這位十分開明的姚家家主,就是這開明的心境才能容納像姚淑芳這樣的小姑娘,嗯!外人面前的小姑娘,其實殼子裏也是二十歲的已婚婦女了,就因為這一點,姚淑芳才能将前世姚家滅門的前因後果,抽死剝繭這麽一步步鞏固維護起姚氏一門。
好在事态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新的一年朝廷開封不比上一年足足早了五天,為什麽呢,前面說了,正月十五是四皇子立太子之日,這一日,舉國歡騰,萬民慶賀,儲君人選已定。
有人多心地就對姚家人有些怠慢了,說是怠慢都是輕的,其實就是恨不能翻手就能将姚家一門尤其是姚淑芳從莊親王正妃的位子上拍下去。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如今已成太子側妃的安寧郡主薛蓉。
二月二龍擡頭這一天,萬裏無雲,豔陽高照,薛蓉差人給姚淑芳下了一道帖子,大意就是想和姚淑芳說說話,問一問姚淑芳的嫁妝準備好了沒有!其實就想給姚淑芳添個堵。
姚淑芳接到薛蓉的帖子,姚淑琳知道後趕來阻止,道,“這個薛側妃明顯沒安好心,這都到什麽時候了,你還要準備出嫁的事宜,皇後娘娘專門派了身邊的花嬷嬷來教導大婚時候的事情,我可告訴你,這種時候,你最好不要出門,要是出什麽事,怎麽跟莊親王交代!你可別說我沒提醒你啊!”
姚淑琳巴拉巴拉一頓唠叨,姚淑芳翹翹嘴角道,“知道了,好姐姐,這事兒我不出面,就交給高先生去處理。”
姚淑琳這才眉頭微微舒展道,“這就好,高先生是莊親王的人,他要出面,看薛側妃還有什麽話說,真是不知所謂,一個側妃也這麽嚣張!那位趙太子妃就不錯!”
姚淑芳将薛蓉的帖子交到高先生手裏,道,“先生,薛側妃此番無非是想要炫耀,我們大可不必迎頭對上!”
高先生高長海還是知道姚淑芳和薛蓉之間有些過節高先生道,“您是親王正妃,超一品诰命,只要這一點就足可以壓着她。只是薛蓉小人得志,四皇子已然是太子入住東宮,薛氏難免得意,忘了自己側妃身份!”
姚淑芳最後決定還是如期應約,薛蓉果然得意,對身邊的人道,“姚淑芳是莊親王正妃怎麽樣,還不是讓我這個側妃想叫她來就來,想叫她走就走,莊親王現在就在西北,聽說西北有個臨洮,這地方,當初還出過一位叫貂蟬的美人,說不定,莊親王已經找到這樣的美人,已經樂不思蜀了!”
薛蓉口無遮攔,信口開河,身邊有人勸道,“娘娘,姚氏到底是未來的莊親王王妃!”這樣太子一上位,就欺負自己嫡親地弟媳,傳出去,有損太子的名聲。
可這樣的話,薛蓉身邊的人不敢明說,有一個原因就是這位側妃娘娘心狠手辣,一根金鞭,随時就能抽死個把人。
這樣的事出過幾回,有些心眼多的人就在太子的耳邊這麽輕言幾句,奇怪地是,太子聽後只是道,“表妹打小性情如此,表妹喜歡就讓她玩一玩吧!”
告狀的人當下差點咬了舌頭,之前太子還不是太子的時候,這話聽起來這就是未來一昏君啊!,到後來皇上立儲君,這位四皇子入住東宮,就沒人敢這樣想了,昏君也罷明君也罷四皇子已然做坐穩儲君之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薛側妃拿鞭子玩死個把人,那不跟踩死一直蝼蟻那麽無所謂,所以,薛側妃說要請莊親王正妃說話,那肯定是認真的。
沒人太敢說話去勸。
故而但凡東宮的人,輕易不敢去惹這位薛側妃。
趙太子妃聞言,倒有隔岸觀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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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一)
085成親
趙太子妃也知道薛側妃盯着自己的位子已經很久了,趙太子妃心裏惱火,但臉上絲毫不顯,趙家雖朝中無高官,但趙家人才濟濟,想要一鍋端,那也得要個魚死網破差不離。
趙太子妃心裏有底氣,就算薛側妃如今得寵與太子身前,趙太子妃也沒有多大酸氣要發。
認真說來,趙太子妃還是十分符合皇家母儀天下的風範。
姚淑芳權衡利弊,最後還是認為自己應約方為正理。
眼看快到三月,莊親王依舊沒有回京,姚淑芳心裏思量,記得莊親王臨走之時說過不會誤了大婚,那麽姚淑芳且相信莊親王言出必行,所以倒沒有擔心他趕不回。
薛蓉宴請的帖子是在東宮,姚淑芳穿戴整齊,帶着落梅進宮,薛蓉在東宮一直讓人盯着宮門口,因薛蓉是側妃,在東宮就住在正宮西偏殿中,姚淑芳由早已等候的小內使引着到了東宮門口,小內使才道,“姚姑娘請稍侯,我這就禀報薛側妃娘娘說姚家五姑娘到了!”
姚淑芳隐隐淺笑道,“還是先禀報太子妃為好!”
小內使一滞,轉過身來,重新打量眼前的人道,“姑娘似乎忘了,這可是薛側妃娘娘給姑娘下的帖子!”
姚淑芳道,“我沒有忘,還請小公公禀報太子妃!”
小內使站着半天沒動,為什麽沒動,小內使清楚,姚淑芳也明白,姚淑芳不改口,小內使還真不能拿姚淑芳怎麽樣,小內使是奴,姚淑芳是客,奴大欺主是有,奴大欺客,就要些意思了。
姚淑芳清淺笑容慢慢收攏,道,“公公可有什麽疑慮?”
這讓小內使怎麽說,說薛側妃請你,你就得去薛側妃的偏殿,沒有之二,這沒有道理啊!要是小內使反駁,姚淑芳也就等着這一時呢!姚淑芳不急,急得是站在面前,面紅耳赤地小內使,大概這位小內使才調進東宮,說話有些急慌道,“這不是薛側妃她……還在等着姑娘!”
姚淑芳還以淡笑。
小內使快要被姚淑芳這樣淡淡地,淺淺地笑容恍花眼了,這可不是賞心悅目的那種,活脫脫是要吃人的,眼光!
小內使不由冷汗從後脊梁上滲出來,春寒料峭,小內使被刺骨的寒風這麽一吹,好似夢中人初醒,這才明白過來,眼前這位不但是姚家四房的五姑娘,正正經經根本就是莊親王的準王妃啊!
小內使啥也不想了,如今他已經是得罪這位未來的莊親王妃了,再要得寸進尺,來日莊親王回來,這就是死路一條,小內使沒見過宮內死人的,還沒聽過嗎?
緊忙地點頭掐媚道,“是是是!姑娘說的是,是要禀報太子妃,才是!”
姚淑芳依舊露出暖死人的笑容道,“那就有勞公公了!”
落梅将一個紅封遞到小內使手中道,“公公辛苦!”
小內使哭喪着臉,正要唉聲嘆氣一會,不想手裏被人塞了一個紅封,小內使立馬覺得,今天的天好緩和哦!
太子妃笑容滿面看着坐在一邊的姚淑芳道,“聽說妹妹來了,我這心裏還想着妹妹都要和莊親王大婚,哪有時間走親訪友,你也真是心大!”
姚淑芳明白趙太子妃這還她打啞謎玩,薛側妃那麽大的動靜下帖子請她,趙太子妃要是不知道,那就真沒人知道了!
姚淑芳笑到,“娘娘可能還不知道,你們家薛側妃請我來喝茶,我是想着自打皇上賜婚與我和莊親王,還真沒和姐姐說說話,這一次倒是個機會,趁着和姐姐說說話,順便見見薛側妃,也全了薛側妃的一片好意!”
趙太子妃一聽,對姚淑芳就有了□□成的喜歡,事後還曽和身邊的人道,“姚淑芳這人不錯,說的話也讓人愛聽,我就喜歡和這樣的明白人打交道!”
這會兒應姚淑芳之說,對身邊的宮人道,,“去請薛側妃,就說莊親王妃來咱們東宮了,請她過來見見。”
薛側妃正等的焦急,趙太子妃身邊的人就到了,薛側妃很有把自己脖子擰下來的沖動,當初怎麽就想着要讓姚淑芳到東宮來見自己!現在人家來了,卻不是來見她的,這要不見與理不和,這要是去見,這不明擺着就是自己犯賤,讓人家捏在手心裏揉搓。當初這是誰出的馊主意?
薛側妃薛蓉扭捏歸扭捏,最後還是自己親自去見的姚淑芳。期間的心酸自不必說,姚淑芳談笑風生,風淡雲輕和趙太子妃姐姐妹妹地聊天,獨她坐在趙太子妃的下首,只能時不時插一兩句,已經是不錯了。
合着風頭都讓趙太子妃得了。
姚淑芳哪能這麽容易放過姚淑芳,等到從東宮出來,立刻去見了穆皇後,玩笑間就将薛側妃給自己下帖子的事當做交集應酬的事兒,簡單和穆皇後說了。
穆皇後道,“你做的對,斷沒有一個側妃越過太子妃請人的道理,薛家是太子姑媽康泰公主的夫家,薛側妃理應懂得敬重太子嫡妻的規矩!你受委屈了!”
姚淑芳道,“倒也沒有,太子妃姐姐和善!”
穆皇後道,“嗯!她是個懂進退的。你回去吧,過些日子就是大婚,可不能累着!”
姚淑芳心裏舒坦,跟着鳳儀宮的宮人出了宮。遠遠地一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緩緩走近,缂絲萬字回文的銀灰色寬邊錦袍,玄色黑雕大氅,步子沉穩有力與絲絲春雨中閑庭漫步,一張俊顏美目端的十分養眼。
這誰啊!姚淑芳嘴角微微翹起含笑看着漸漸走近的人道,“你回來了!”
莊親王周勁一步之遙低頭端詳眼前的小姑娘,一身雲霏妝花緞織的海棠錦衣,藤青曳羅靡子長裙,梳着雙垂髻,紫色的琉璃珠子上挂着水珠,莊親王還待細看,竟是幾息間滾入烏黑的發髻中。
低沉又暗啞的聲音響在耳邊,“嗯!我回來了!”
姚淑芳一雙大杏眼撲閃着道,“你知道我要來東宮嗎?”
莊親王眼皮一低,點頭道,“知道!想我沒有?想我就說一聲,也讓我知道知道。我可是打一離開京城的地界兒就開始想你了,這都幾個月了,比在江南的時候更難熬!每天都想着你在做什麽,吃飯沒有,覺睡的安穩不安穩,煮的茶香不香,點茶的手藝有沒有更進一步!”
姚淑芳含笑看着莊親王說,絲絲小雨落在兩人的身上。姚淑芳道,“嗯!想的!那你這次是在考驗我能不能自己走出東宮?”
莊親王嘴角微微翹起,傲嬌地開口,“不是,我的王妃不需要考驗已經做的很出色了!”
姚淑翹嘴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薛蓉薛側妃這是自自己給自己打了一嘴巴子,滿東宮的人都知道薛側妃給莊親王準王妃姚淑芳下了帖子請人家來進宮來見自己,這樣幼稚的舉動都能做出來,就連一向對薛側妃寵愛有加的太子都覺得這一次薛側妃智商下降了兩個點,太子臉上無光,很覺得有被姚淑芳打耳光的滋味,為這事還專門和趙太子妃說了。
太子對趙太子妃不滿,道,“你管着東宮怎麽能讓薛側妃直接下帖子給莊親王準王妃,要下也是你下,薛側妃什麽身份,你什麽身份,這樣的事由着薛側妃胡鬧,這就是你的錯了!”
太子和趙太子妃少年夫妻,如今感情還沒有太過平淡的時候,太子說這話趙太子妃也很冤枉道,“薛側妃下帖子避過我,等我知道,帖子已經進了姚府!”
太子一時無話可說。
趙太子妃沒有說出的是,薛側妃是你表妹,如今又得你寵愛,薛側妃能做出這麽沒腦子的事,要說太子沒一點寵過頭讓薛側妃持寵而驕,趙太子妃都不信。
但這話趙太子妃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現在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後乃至太後,從進宮嫁與太子那天起,趙太子妃的家人就說過,太子不會只有她一個,但妻子絕對是她,沒有之二。
趙太子妃牢牢記住家人長輩的囑托,對太子選側妃雖然心裏酸楚,也還冷靜。
由此,薛側妃不顧側妃身份想要折辱姚淑芳的計劃泡了湯,非但泡了湯,還自取欺辱。
這就是不作死不會死的節奏。
事後,趙太子妃還不忘訓斥一頓薛側妃,薛側妃只有委屈受教。還好是訓斥了薛側妃,趙太子妃對姚淑芳也是禮遇有加,要不然,從西北已經回京的莊親王再不能善罷甘休。
盡管如此,莊親王還是去見了太子并且恭賀太子的同時,含笑提起薛側妃要見已經是莊親王準王妃的姚淑芳。
太子當下臉上發燒,心下又惱了薛側妃兩分。
莊親王周勁和姚淑芳大婚前三天,內務府冊名使帶着名冊到了姚尚書府,姚老太爺姚尚書得到路順管家的禀報,道,“着人去安居堂報信,讓家下人都到前廳迎接冊名使!”
路順笑眯眯地應道,“恭喜老太爺,賀喜老太爺,咱們府有史以來出了一位王妃,可是了不得的大好事!”
姚老太爺喜道,“嗯!是不錯!”
路順管家趨步疾走,一路到了安居堂,玉斑一看路順管家急忙道,“路管家你老怎麽親自來了,有什麽急事打發個小厮來就好!”
路順一臉喜氣道,“可不就有急事,而且是大事!”
玉斑轉身對正屋老太太道,“禀老太太,路順管家來了!”
姚老太太坐在大炕上正看着丫頭們收拾屋子,一個小丫頭将手裏一簇兒迎春花放在花弧裏,頓時屋裏顯出生機,另一個丫頭正捧着一把桃華跟在路順管家身後,路順一看喜氣更甚,進了老太太房裏欠身行禮,笑着道,“禀老太太一聲,宮裏來冊名使了,請老太太去前廳接旨!”
姚老太太頓時喜上眉梢,道,“路管家,這可是大事,怪不得,你要親自跑一趟,這樣的大事,還真的有你來告訴我最合适不過。我這就打發丫頭們到各院。”
路順笑着甩甩手指指外面道,“老太太,那我先去前院應酬着!”
姚老太太颔首道,“快去快去,別讓人家冊名使等急了,哎喲!玉斑快打發人去請你們主子們!”
姚淑芳待聽到冊名使到府中,方真真覺得自己是要買嫁人了,邱氏拉着姚淑芳的手走在去前廳的路上,一句話沒說,但,邱氏的手心就是有微微的濕意,姚淑芳摸着汗津津地娘親的手,一時也是無言,到了前廳,姚家除了邱氏和姚淑芳,所有主子已在,冊名使見姚淑芳已到,這才展開名冊宣讀皇家冊立姚氏淑芳為莊親王妃,姚淑芳則跪着受冊。
次日,邱氏,魏氏帶着家下仆從去了莊親王府,鋪床是從平民百姓到公侯王将莫不尊從的禮節,魏氏看着雕梁畫棟,小橋流水,陽春三月,滿府都被杏花的花瓣飛撒,應風飄卷,魏氏平時平日都在操持姚府一家子的中饋,閑有這樣被眼前詩情畫意的景象所迷,對邱氏道,“都說富貴迷人眼,這樣氣派又有詩情畫意的王府,就是迷一百次眼,我也願意!”
魏氏笑起道,“以後就讓芳兒下帖子專門請大嫂來王府迷迷眼好了!”
魏氏抿嘴笑道,“那我就等着了!”
妯娌兩一個是姚淑芳的大伯母,掌管姚府中饋,一個是姚淑芳的娘親邱氏,歡歡喜喜在王府鋪了床,其實也就是提前來看看,莊親王府準備娶親的事宜妥當沒有。
王府裏都知道這兩位身份不一般,平一如今已是王府侍衛頭子,對莊王準王妃的家人尊為上賓,邱氏亦是滿意而歸。
正日一早早,莊親王周勁精神抖擻,穿着大紅喜袍在鳳儀宮聽從皇後和皇上的訓誡,皇上看着嘴都快要咧到耳根的莊親王周勁,嗔道,“出息!”
莊親王對皇上的擠兌絲毫不受影響,道,“父皇,兒子平生就這麽一次大婚,望眼欲穿十九載,兒子高興也說上出息不出席了!”
皇上笑道,“娶了人家閨女,就好好對待,別三五不着六地,給我惹事生非,家宅不寧,內闱不修的事少做。聽到沒有?”
莊親王心裏惦記着姚府那頭,恭謹的應了,穆皇後笑着道,“給你的玉如意可拿好了,到時候自己給了姚氏,別忘了!”
莊親王周勁小心掂了掂手裏的一對碧玉通透的玉如意笑眯眯地道,“是,母後放心,兒子親迎姚氏,耽誤不得,我的早點走,要不然,那幾個小子又得在外面胡嚷嚷!”看這夯的,穆皇後笑着去看皇上,皇上道,“快去吧!”
莊親王說的那幾個要嚷嚷的人正是威武侯世子賈重,德親王孫子小郡王周炎,王相公家次子王德玉,還有一個便是這次威震西北的剛剛被皇上升為三品歸德将軍人稱李鬼的李義。
莊親王一出宮門即刻喜滋滋騎上自己汗血寶馬小名兒叫追風一路趕往莊親王府,到了府門口,早有賈重在府門口伸長了頸子一個勁地往宮門方向展望,還是不是地來一句,“怎麽還不回來,聽個訓誡也的這麽長時間!”
王府管家喬秒語笑着道,“世子爺再等等說不定就來了!”
賈重抖抖一身大紅喜服,嘴角撇道,“我喬管家,你看我穿這身喜服好看不好看!”
喬管家抿嘴笑到道,“不是一般的好看!”
賈重一看喬管家的笑容,莆有些耳根子發燒道,“別用這種眼光看你家爺,現在就算體驗體驗成親時的感受,到時候也就不手忙腳亂了!”
周炎,王德玉,身後跟着健步如飛地李義,三人齊齊站在府門口,周炎道,“賈重,你還站在這裏擺在上了,莊王回來沒有?可不能誤了吉時。”
賈重一轉身笑着看看這三人一片紅色,不由咧嘴道,“你們怎麽都出來了,喬管家快回去,裏面人來人往地,沒你周旋,怎麽得了,這兒有我們幾位,不用你操心!”
喬管家點頭道,“那各位爺你們等着,我去看看,還真的忙的不行!”
喬管家一走,王府門外的豪華馬車已是排起一條長龍,車水馬龍,說的就是現在的情形了。
這四位一位宗室德親王之孫,本事還帶有爵位的小郡王周炎,一位武威侯世子未來的威武侯賈重,一位大周首輔之次子王德玉,還有一位鬓如刀裁,眼如墨漆,身形矯健,俊郎如二郎神的三品歸德将軍李義,這四人統一着裝,都是一身大紅喜袍,粉底白雲雲頭靴,站在莊親王府門前,當真羨煞一衆人的眼球。
莊親王周勁,打馬回府,就看到這四個騷包站在府門口,吸引無數人的眼球。
意氣風發各個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氣息,莊王勒住追風低頭道,“你們幾個都站在府門口幹什麽?”
賈重最是嘴甜道,“我們都在等你啊!你倒是進一次宮用的時間也太多了,姚尚書府裏早等着咱們去迎親,你要不來,我都打算想替你去迎親!”
李義剛剛和着幾位相處了些時日,此刻嘴角含笑,道,“王爺快進去将喜服穿起來,大紅綢子挽的大紅花好看的很!”
李義寒門出身,沒有前三位那樣豐厚的家族底蘊,但自身白手起家,本身和李義有一顆聰明的頭腦膽識善謀略有關系,李義猶如初生的太陽,假以時日,公侯加身也不是沒有可能!
莊親王周勁眉眼一瞪正要和賈重說一說,李義的話讓莊親王周勁笑的陽光燦爛,道,“這就走!”
半月之前,姚家幾房給姚淑芳填妝,大房魏氏和兒媳婦兼自己只侄女商量銀子二百兩,喜幛一副,另外還填了一對上好的羊脂玉的玉牌,二房的彭氏先下也知道自己丈夫在西北做皇上的內應,将私吞軍饷的案子破了,不日就要回京另有任命,彭氏心氣正高,不但依着往日常理給姚淑芳填了二百兩銀子,喜軸一副,還另外填了一副紅寶石頭面,全部加起來有上千兩,劉氏因為之前女兒被姚淑芳所幫,保住名節,就這一樣劉氏将姚淑芳兄妹的好處記在心裏,這一次也是拿出差不多上千兩的東西給姚淑芳填了妝。因着姚淑芳将要成為大周這一輩唯一的親王妃,姚府裏的熱鬧與阿谀奉承的人不消說已是比往日兩位姑娘出嫁的的時候多了不少。
姚老太太讓家下大廚房專門做了包子,肘子,栗子,蓮子,餃子讨“五子登科”的彩頭,專叫姚淑芳吃了,好對邱氏道,“等到以後軒哥兒成親也別忘了,讓做給軒哥兒吃!”
邱氏道看,“我記住了娘,到時候,還是要娘來親自張羅,軒哥兒吃了,才能應驗。”
藥老太太笑着看邱氏道,“這兩個孩子,你都教的好!”
邱氏抿嘴笑道,“我也就這麽點好處了!”
姚老太太明白邱氏這是計較她以前對人家挑三揀四,要是當初姚家駒娶了姚老太太娘家的侄女,如今也能不能有這樣出息的孫女能給姚家一門增光添彩。
姚老太太道,“我娘家以前富裕也是小縣城裏有名的富戶,嫁給老太爺後,也是老太爺蒸汽,一路考取秀才舉人,到後來中了進士做了官一直做到禮部侍郎這個位置,對董家一直好的很看,家駒是我的幺兒,我就想着 能娶了我娘家侄女,一則是想親上加親,二則就想能讓老太爺在提拔提拔董家,哪想到盤算的鳥兒沒食吃,家駒就看上你了,這也是你的命!
這都多少年了,你還記着,太也是不大度了!”姚老太太說話語氣輕松自然,語氣還帶着點老太太的歉意矯情,邱氏又不是小裏小氣的人,人也聰明,自然聽得出來,淡笑道,“娘!,我明白!”
姚老太太欣慰道,“這就好!”
姚淑芳自打三天前接了莊親王王妃的名冊後,姚府便為姚淑芳出嫁這一天更加忙碌起來,府裏挑了一班子說話做事利落有機靈的婆子小厮帶着請柬出府,姚府莊親王府兩家的貼子不消說,但凡有點地位的人家,那個不想去莊親王府恭喜一回莊親王,莊親王府去不了,那還可以回頭再去吏部尚書府慶賀。
接到喜帖的人家歡天喜地,沒接到喜帖的人家那一臉的愁喲,各種不安各種猜測,
莊親王先前西北之行,行監軍之職,這是後來皇上得到西北戰報,臨時給莊親王加的現職,後來西北大捷,莊親王一回京城,就将監軍之印交換皇上。
這位親王一點不知道收斂,可着勁兒地顯擺對姚家五姑娘的看重,內務府和禮部籌辦這場大婚就不說了,這位親王還将自己的私房拿出一部分,着重為姚家五姑娘打造六套頭面,這六套頭面都是用世間少有的奇珍異寶做裝飾,端端正正放在莊王府的正房裏,寓意六六大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