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秦蓁眼瞳驟縮,凝聚一點,又化散蒙蒙霧氣,偏過了頭,小幅度別扭的搖頭,唇微啓:“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麽?”簫清羽一陣喪氣後,仍舊耐心的等待。
秦蓁咬住下唇,回想多日前的一幕,酸楚的滋味在心尖翻騰:“看到你跟李秀珠在一起,我心裏就不舒服。”
紀昭瞪圓眼睛:“李秀珠是誰。”
簫清羽微怔,心頭的苦澀逐漸的,化作一絲絲不可思議的甜,嘴角将揚未揚,屏息小聲問:“什麽時候?”
“她可以跟你成雙入對一起幹活,我卻只能站得遠遠地的。家裏人都喜歡她,不喜歡我。阿奶要她照顧,大娘要她幫忙,我知道不是你的錯,但我受不了,也沒有辦法阻止,所以,只能眼不見為淨。”秦蓁懊惱的吐露出來,好像大家都沒錯,是她任性,但她就是不能忍的人。
每回簫清羽來繡坊,都快将她說動的時候,只要聽到他要回家照顧馮氏,和那個李秀珠一起,她的理智就被燒得蕩然無存,只剩将他趕走的念頭。
紀昭拽起簫清羽的青衿,怒目圓瞪:“什麽成雙入對,李秀珠到底是誰啊,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的秦蓁的事兒,臭小子原來最欠揍的是你。”
“哪有成雙入對,李姑娘得阿奶喜愛,讓她來家裏幫忙照顧,”簫清羽忙跟紀昭解釋了一句,松開自己的衫領,看向秦蓁,眉眼彎起來,“秦蓁,你是不是吃醋了?”
“哦……吃醋了?!”
一幹繡娘起哄的拔高嗓音。她們覺得稀奇得很!小東家常以老氣橫秋的姿态示人,仿佛沒有她解決不了的,罕見女孩家的矯柔。再分析他們話中的李秀珠,不過是在長輩生病時來照顧,跟簫清羽待的時間,還不是單獨的,長了些而已,聽起來不是大事。在她們先前的揣測中,想象立意得非常深遠,還以為東家為了壯志抱負,決定回到以前獨來獨往的生活?害她們每天活在膽戰心驚下。
紀昭聽了也覺得不可思議,望向小東家還有些忿忿的面容:“你這些天,就為了這點小事,弄得雷響雨大的?”
她還以為發生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了!
秦蓁不敢茍同,語氣酸澀道:“哪裏小了,我走的那天早晨,看到他們,他們在,簫清羽在……”
“在幹什麽?”一幹人的嗓子眼又提了上來。
秦蓁看向簫清羽,貝齒磨動:“李秀珠眼裏進了東西,簫清羽幫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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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雲霜最先憋不住笑出聲,引發整個屋子的人接二連三的笑起來。幾天的警戒似乎終于解除,工人們捧腹放肆的笑,淚花都擠出來了。
雲霜擦擦眼角的笑淚,聲音頓挫:“東家啊,你真的還是孩子啊。真的很像我小時候,看準一個玩伴,就不許他跟別的人玩,是這樣吧?哦不,你更過分,順便吹個眼睛都不行的。”
紀昭前幾天多想把秦蓁捧着疼,現在就多想把她趕走:“得,你們小孩子間的問題,別這麽磋磨我們大人成嗎。那個吹不吹……吹不吹眼睛,你們自己商量去。”說一句話笑了三次才說好。
秦蓁板着小臉,堅守肅容:“都在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幹活去。”
她們把她話當耳旁風,還在笑不停。秦蓁苦惱的拿手絹,遮住了臉。
忽然她身子一輕,騰空起來,後背和膝彎處箍緊兩道結實的力量,秦蓁露出一條眼縫往上觑,唇角微微漾開,又縮回了腦袋,躲進男人懷裏。
簫清羽看大小姐難為情的模樣,便打橫抱起她,遠離了繡房的嬉鬧。
人聲鼎沸消弭在冗長的過道間,秦蓁聽到門開門關聲,嗅到自己屋間的荷香,噗通亂跳的心總算安寧了些。未幾,頭頂又傳來男人低啞磁性的輕笑。
“笑什麽笑,放我下來。”秦蓁不滿的掙紮。
簫清羽放她坐在床頭,随即手臂從後鎖住她,不讓她走:“我跟她們笑的不一樣。我是在開心,你會為我吃醋。一直以為,那只是我一個人會有的感覺。”
秦蓁漸漸順從的軟下身子,靜靠着他沉思:“可這是不對的。就同你以前跟我無理取鬧一樣,我怎麽忍得了自己變成這樣。不是沒辦法阻止,是沒有理由阻止。我就,逃避了這麽久。”
他的無理取鬧,最後,林淵不還是被驅走了麽。念及此,簫清羽心軟得一塌糊塗,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間,口吻像在起誓般鄭重:“不要想那麽多,在我這裏沒有對錯,全聽你的。”
秦蓁覺得自己越來越沒底線,近乎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個男人對她傾其所有,也不想追究什麽對錯了,順着他的話嗯了一聲。
把這次事情的錯誤都歸結他頭上便是。
秦蓁緩緩轉過了身,面對着他,有些生疏羞赧的繞上他的脖頸,盯着他,眼波潋滟:“昨晚的事,繼續麽。我也很想,很想你了。”
簫清羽呼吸一窒,血液快速翻騰直沖腦頂。他貼過去,熱烈的吻從她額頭細密下滑到她的唇珠,研磨舐吻了會,流連往下。
雪肌如玉,瑩潤清涼,卻燒得他星火燎原。
手隐沒于她堆疊的褶裙間,掐住不堪一握的腰,觸手可及的束腰綢帶,觸……觸不到了。
落在她腰間的手,被她的手牢牢握着,動彈不得。
秦蓁乖順的依偎在男人懷中,說起:“這些天,我一個人想了不少。為什麽你們都把我當成嬌滴滴的小姐看待呢,是我哪裏做得不對嗎?她可以給送午飯,但你不要我送。她可以幫忙,你也不要我幫……我現在不是在生氣,是在反省。我平時做得不夠好,你們才排擠我的?”
簫清羽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心思,放棄手的掙紮,同她解釋:“從前一次來你趕我走,對我說那些話,我就了解你的感受了。放心,下次再也不會了。至于大娘,不是你做得不好,是她的問題。你知道阿奶嗎,她知道真相後,鼓勵我來找你,含玉也幫你說話。”
秦蓁眼底閃爍細碎的光,微微笑:“是麽。”她擡首,凝望男人,手指一寸寸劃過他的臉頰:“清羽,你以後不要推開我,我真的很想,做你名副其實的妻子,不是被供養的小姐。”
“我怎麽舍得推開,再也不。”
他親她毛絨絨的發頂,到凝如羊脂的瓊鼻,粉薄的潤唇近在眼前,親……親不到了。
秦蓁側過臉,低頭,從腰間取下手帕,展開輕嗅,是娘親的味道。
“這張手帕不是給裴夫人了嗎,她怎麽肯還回來。”
簫清羽不敢表露心急的燥火,輕輕撫娑她背肩纾解,邊道:“是裴兄要回來的。我沒來得及追問他用的什麽辦法,不過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是擺平一切了的。他真的成長了。”
秦蓁點點頭,捂着失而複得的手帕,兀自陶醉。
待秦蓁回頭,看到簫清羽一臉憋得慌,巧笑嫣然的将手帕放好,湊過去親咬他下唇:“诶,我們許久都沒……待會輕點。”
“會的!”
他憋許久的一口灼氣乍一吐露,燙得她肌膚顫栗。
秦蓁瑟縮脖頸,婉轉攀到他耳際,咬他耳垂,媚眼如絲:“不,我還是喜歡重點。”
簫清羽迅猛将她推平,眼中散射亟不可待的幽暗光芒,“小妖精,都會滿足你的。”
被撩撥得快自燃的男人恨不得直接把衣服撕開,好在夏日穿的衣衫不多,一層外衫一層絹衣,簫清羽扯住下方蔽膝處,作筒狀衣物揚臂的方式脫。
眨眼的功夫,他火熱的目光看向身下待吃的羔羊……不見了!
簫清羽轉動赤紅的眸子,回首望去,額頭淌下一滴冷汗。
他幽幽嘆息一聲,認命的撅起腰部:“來吧,讓你出氣。”
秦蓁手捏量衣尺,順手輕拍他撅起的地方,嬌嗔:“你幹嘛做這種動作,不正經。”
簫清羽舔舔幹澀的唇:“你不是去拿家夥打我出氣嗎。”
“好啊,那你趴着別動哦。”
簫清羽悶悶嗯了聲,咬牙不動。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一種似輕似重的蹭動,不停的騷動他。
這是什麽整人的手段?磨人!
“你在幹什麽?”簫清羽不動也不扭頭,忍不住問她。
“量尺寸,”秦蓁認真比劃着量衣軟尺,慚愧道:“清羽,不好意思,在你生辰那天跟你怄氣。我要給你補五月廿八的生辰賀禮,親手幫你做一套衣裳。不然不安心呢。”
簫清羽心癢難耐,又不忍打斷她興致。一心想着生辰禮,不該那麽多欲.念,怎料這量衣的過程如此折磨,一會碰臀,一會碰胸,快将他折騰熟了。
過程中,簫清羽觀察到大小姐的面色,漸漸泛紅,耳根子如同被烙鐵燙了一樣。她也忍受不住了?
簫清羽心中一動,有意無意親在正在幫他量腰圍緊貼在身前的她的額頭上:“臉這麽紅,很難受嗎?”
秦蓁搖搖頭,眼睫輕顫:“你身材真好。我們通常量了一個人胸、臀、腰、身高四處地方,就能大致判斷這個人的身材好不好。”
簫清羽沒接觸過這玩意,從前的衣服都是大娘估摸做的,沒細致量過。
他不禁有些好奇:“那我這四處分別是幾尺幾寸?”
秦蓁面色赧然,聲音低低道:“身高五尺五寸,胸三尺三寸,腰二尺二寸,臀三尺五寸。”
簫清羽對一竄數據毫無概念,不過端詳大小姐滿意羞澀的臉色,隐隐自豪:“真的很好?”
“嗯,很标準。是我看過的數據裏,很健壯的一類。我以後也要把你養得好好的。”秦蓁卷回軟尺,“我去拿筆記錄一下。”
“等等。”簫清羽将她牽住。
“嗯?”
簫清羽褪去件件衣物,秦蓁水眸微眯。
簫清羽抓住她手往某處灼燙覆住,也顧不得在她面前暴露隐忍壓抑的尴尬:“我怎麽覺得,這裏才是衡量男人的标準?你量量看。”
秦蓁動了動唇,竟無法反駁。她曲住半膝,半蹲下,睫毛呼呼的亂顫,顫巍巍的貼上量尺。
“六寸五分!”她驚駭道,臉紅得滴血。
簫清羽很喜歡她的驚訝,也很不喜歡,擡起她的下颔:“又沒得對比,你感慨什麽。小妖精,平時都讀的什麽書?”
秦蓁恃寵而驕,不懼的仰頭:“就是讀了些,怎麽啦。”
簫清羽沒說什麽,一口咬在她伶俐的小嘴上。
身下已褪去的衣裳被無情的踩開,從未滅下的火,騰騰上升。簫清羽想該讓大小姐這時候再量一次,才是他真正的标準。想想還是作罷,他忍耐得夠久了。
秦蓁被他淺淺的青茬紮得樂呵嬉笑,不輕易從他懷中溜出,跑遠:“還早呢,我先去做衣服啦。”
簫清羽呆愣的望着底下的騷動,這種時刻還能分早晚?
熱汗冷汗交織着從他全身往下淌。簫清羽不由得深深懷疑,大小姐是真的原諒他了,還是在變相懲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