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日子還是如常一樣平靜如水
···嗚嗚···嗚”此時的墨殒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坐在榻邊緊緊的抱着笙簫默不住的哭着,也許這時她才真正的感覺到了後怕,這所經歷的一切似乎都在一個時候釋放了。
笙簫默擡手,輕撫着墨殒珂的頭“傻丫頭!師父不是沒事了嗎?還哭什麽!”語氣還是那麽寵溺,只是看着這墨殒珂本來就嬌小的身體又是瘦了一圈,笙簫默感到心疼,想來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日子裏,不知道墨殒珂是多麽辛苦,更不知道大師兄有沒有因為此事而遷怒于殒珂。
絕情殿,內殿之中,白子畫和摩嚴才從睡眠中醒來。二人立刻感覺到了不對,急忙出了內殿,看見了絕情殿中同樣是百花落盡,百草凋零。
“師弟,神器!”摩嚴立刻意識到。
二人同時打開了墟鼎,但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軒轅斧和東皇鐘被盜了。
“不好,師弟有危險!”于是二人趕緊禦劍飛去了銷魂殿。
二人剛一踏進內殿,摩嚴就看到了墨殒珂坐在榻邊緊緊的抱着笙簫默哭。
“成何體統!”摩嚴一甩衣袖,徑直走了進去,而白子畫則并未在意這些,而是看見笙簫默醒來心中寬慰了不少。
聽見摩嚴的聲音,墨殒珂趕緊松手,恭敬的跪在了榻邊,用衣袖暗自擦拭着眼角邊的淚水,說着:“請尊上,世尊贖罪,殒珂只是太激動了,所以···并無冒犯師父之意。”摩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墨殒珂,臉上略有不悅。
“師兄,殒珂也是人之常情,你就不要怪罪了。”笙簫默趕緊說道。
“師弟,身體可恢複了?”摩嚴問道。
笙簫默直身坐了坐,臉上帶着淺笑說道:“正如師兄所見,已無礙。”但摩嚴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坐在了榻邊,幫笙簫默搭了脈,就連摩嚴都很驚訝,笙簫默的身體竟然可以在醒來的短時間內恢複的如此之快并且功力已恢複了八成以上,只是似乎笙簫默身上還是有什麽不太對的地方,但一時之間摩嚴也無法斷定。
白子畫站在一旁對墨殒珂說道:“我們與你師父有事商議,你先退下。”
“是,弟子告退。”墨殒珂站起身來退了出去。
“師弟,你快看看伏羲琴可還在?”摩嚴說道。
笙簫默此時不知道摩嚴為什麽會問這個,但想來是有要事,于是便也趕緊打開了墟鼎,果然伏羲琴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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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畫站在一旁對笙簫默說道:“師弟,三神器都被盜了。”
“什麽?”笙簫默不解,要說是自己尚在昏迷要從自己的墟鼎中得到伏羲琴可說是易事,但以二位師兄的法力,要從他們的墟鼎中得到神器,別說是一般人就是以自己的功力要想辦到也絕非易事。
“神器遺失對我長留來說絕對是危急之事,并且從我等的墟鼎中盜走更是奇恥大辱,而且······”摩嚴說道。
“而且,若三神器都丢失,怕是奈落殇的詭計,怕是上古妖王要重現于世了。”白子畫說道。
“上古妖王?”笙簫默只是當初從師父衍道口中聽說過零星的關于上古妖王的事情,不過那早已是千年之前的事情,他早已記不清楚,而關于上古妖王的記載也只有歷代長留掌門相傳的秘書中有詳細記載。
“上古妖王,乃是距今萬年之前的妖魔二界帝君,那時還無長留七殺等門派,只有神界仙界和妖界魔界,神界由天帝掌管,仙界由玉皇掌管,而妖界和魔界則都是控制在妖王之手。
萬年之前,妖王妄圖攻上神界天界打敗天帝和玉皇一統四界,卻最終被天帝玉皇和衆神聯手用十方神器所打敗,最終被斬于斷神殿,死前他把自己的血淚凝聚成滴,将自己的全部修為凝聚成丹遺留于世,被天帝封印在了伏羲琴中。千百年來,神界仙界都全力守護着神器,以防妖王之力重現于世,而如今······”
聽着白子畫的講述,笙簫默感到心中不安,自己丢失了如此重要的神器。
白子畫腦海中閃過百年前妖神大戰的種種,心中擔憂“此事,我們必須趕緊着手調查處理,決不能讓妖王之力重現于世。”笙簫默和摩嚴也心領神會。
墨殒珂出了主殿,便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師父能順利醒來實在是讓她激動不已,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但想着白子畫和摩嚴急匆匆的來臨銷魂殿時的神情,墨殒珂也知道想必白子畫和摩嚴已經發現神器被盜,如果不是自己用攝魂術抹去了他們的記憶想必現在自己已經被押入仙牢了。
墨殒珂按照花千骨從七絕譜中得知的方法随身帶着沁入自己血液的血珂粉末,來以此隐去自己墟鼎之中殒壞的神器的氣息還有那個不知道是什麽的金丹。
“墨殒珂,抓緊你的時間,我答應幫你的事情你已經完成,而現在是不是也要兌現你對我的承諾了!別忘了,你還有你師父的命都還攥在我手裏,就算你不在乎你自己的命,可你也不希望你辛辛苦苦救回來的師父出事吧!”奈落殇傳音給墨殒珂。
“你想要我做什麽?”墨殒珂說道。
“這個我三天之後自會去找你,可到時候···哼哼···你所做的這些事情,都得你自己負責。”
接着奈落殇的聲音消失在墨殒珂的腦海中。
墨殒珂早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只是不知道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
三日之期轉瞬即逝,清晨,墨殒珂坐在妝臺前梳理自己的秀發。自從笙簫默昏迷以來,墨殒珂似乎好久沒有這麽認真地觀察過自己了,而過了今天···怕是自己沒有以後了。
“咚···咚···咚···咚···”鐘聲響起了十二下,陰霾已經籠罩了整個長留。
墨殒珂放下木梳,持着紫宸劍出了房間。
當殿門關上的一瞬間,木梳應聲而斷,掉落在地上,上面只纏繞着墨殒珂的一絲墨發。
☆、今生難續前世緣
墨殒珂剛出了門,就看見了站在院中的笙簫默,舞青蘿和火夕,好像笙簫默在交代着一些事情。
看見墨殒珂出來,笙簫默對墨殒珂說道:“殒珂,奈落殇又來攻長留,這次你就乖乖的待在銷魂殿,不要下去。”笙簫默臉上難得的有了嚴肅的神情。
聽此,墨殒珂心中不禁抽痛,如果師父知道奈落殇此次前來正是因為我,那他會多麽失望。
墨殒珂幾步走上前:“師父,你身體還沒恢複完全,這樣下去,真的行嗎?”
笙簫默也只是微微笑道,摸着墨殒珂的頭:“殒珂,你也太小看你師父我的千年修為了。再說,我是儒尊,守護長留是我的責任。”
“可是,師父,殒珂也是長留的弟子,怎麽能在如此危急的時刻獨自躲在銷魂殿避險呢!只要師父在哪兒,殒珂就在哪兒,弟子絕不會讓師父獨自去面對危險的。”墨殒珂話還沒有說完。
在一旁的舞青蘿和火夕也不禁說道:“是呀,師父,你身體剛好,而且那奈落殇如今的的功力···所以···”二人剛要繼續說下去。
看着眼前墨殒珂的一臉決絕與擔心,笙簫默心中也有了動搖,自己知道自己如今的功力不可能與修煉到妖魂破十重天的奈落殇抗衡,若此次自己真的是有去無回,那對于墨殒珂來說她或許會更加後悔與傷心。況且若是有魔徒直接攻上了三聖殿,若是墨殒珂一人待在殿中那更是危險,思來想去,笙簫默便說道:“你去可以,但是要記住決不可輕易出頭,一定要好好跟在青蘿和火夕身邊。”
墨殒珂的眉梢微微的顫動了一下,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淚水這次終于強忍住沒有傾瀉而下,心中不經想問道:“師父,過了今天後,你是否後悔當初收我為徒,舍命救我,這一切的一切······”
三人又一次在這樣的情勢下來到了長留殿前。
眼前依舊是黑壓壓的一片,墨殒珂感到頭一陣陣的眩暈,那天那血腥的的一幕幕依舊浮現在眼前,還有當時師父救她的場景,想到這墨殒珂心中就如同有一把尖刀在狠狠的剜着。
“奈落殇,那日你來攻我長留,傷我長留弟子,致我師弟重傷,此仇我等還未報,你今日又膽敢來此,我等決不饒你。”白子畫說道。
“哈哈哈···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奈落殇獰笑,“當日我本可借着谪仙傘一舉滅了你們,只是你們接着軒轅斧之鋒利毀了谪仙傘這才讓我暫時作罷,而如今······”
奈落殇輕蔑的晃了晃頭“你們那些厲害的神器,還能拿出來對付我嗎?”
聽到奈落殇的這句話,在場的摩嚴白子畫和笙簫默都是心頭一驚。白子畫回頭看了看摩嚴和笙簫默,神器丢失,這件事情只有他們三人知道,連花千骨和竹染等人都不知道,那奈落殇又是如何得知這件事情的,難道,神器丢失是奈落殇所為。
“放心,我今天只是要一個人,只要你們把她交給我,我自可以保你們其他人平安,不過如果我今天不能得到它,那······”奈落殇說道。
接着只見他彙聚魇力,隔空抓起,一個嬌小的身影就從人群中飛出。
“啊!殒珂! 殒珂! 殒珂!”下面熙攘的叫喊聲。
笙簫默大驚,趕緊彙聚掌心內力也想要把墨殒珂吸回來,墨殒珂就這麽停在了空中,身體旁有兩道不同顏色的光芒。
“笙簫默,我說過了,我只想要一個人,如果這個你們都不能滿足,那你們就一起死吧!”奈落殇吼道。
“你做夢!!”這是衆人第一次看見了笙簫默這樣的神情。
奈何剛剛醒來沒多久,功力還沒有恢複完全,最終笙簫默還是被奈落殇的魇力彈開,只得看着墨殒珂向奈落殇飛去。
墨殒珂停在奈落殇身前不遠處,身體除了頭之外都被奈落殇施了金縛術動彈不得也無法呼救。
奈落殇從後面用手摟住了墨殒珂的腰,長着黑色長指甲的手,在墨殒珂身上肆無忌憚的摸着。
“哎呀,長留有這樣的美人真是可惜!天天被縛于這清規戒律,得有多煩呢!不過,你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如···不如來我這七殺殿給我當小妾吧!”奈落殇貼近墨殒珂的身體,嘴巴離墨殒珂的耳朵很近。手從墨殒珂的腰部滑上了墨殒珂的胸部。
墨殒珂全身被縛動彈不得又無法說話,無法反抗奈落殇的羞辱,淚水滑滿了面龐,只得羞愧的扭過頭去不敢看下面的衆人,還有他的師父笙簫默。
“奈落殇,我殺了你!!!!”
笙簫默眼中透露着從未有過的殺氣,直接淩空喚出青霜劍,因為運聚的內力太強導致青霜劍的劍鋒不住地顫抖,握着青霜劍直直的刺向奈落殇,誓要讓奈落殇一劍斃命。
墨殒珂無法喊出聲,卻還是想盡力的阻止笙簫默來救她,因為她明白,如果師父來救她那奈落殇還會用更加卑鄙得得手段傷害師父。
果不其然,奈落殇擡起另一只手,又是将魇力彙聚于手心,淩空一抓,就出現了一團紫色的煙霧,直接打在了墨殒珂的胸口。
可令墨殒珂驚慌的是,自己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感,就當她閉上眼睛接着這一掌時,只聽見
“嘡啷”一聲,笙簫默手中的青霜劍掉落在地上。
“師父!師父! 師弟! 儒尊!儒尊!······”
她睜開眼睛看到,笙簫默的身影從空中落了下去,一團血霧還停留在笙簫默的唇邊,鮮血已從唇邊滑落了下去,滴在衣領上。
白子畫和摩嚴趕緊飛身上去接住笙簫默,三人降落到地面上。
“傀儡術!!”摩嚴大驚,當時笙簫默剛醒來時他給笙簫默搭脈時就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而現在才明白原來笙簫默身上被人下了傀儡術。
“你···你···咳··咳···卑鄙!!”笙簫默被摩嚴和白子畫攙扶着,一手捂着胸口,又咳出了幾口鮮血。
“怎麽樣?現在知道代價了吧!”奈落殇湊到墨殒珂耳邊說道,“我說過我要代價,我也告訴過你不要輕舉妄動,現在這樣怪不得我。”
接着奈落殇淩空喚出一把匕首,用刀尖緩緩的劃過墨殒珂的身體。
笙簫默見此,又是不顧一些的推開白子畫和摩嚴飛身而上,然而又是被奈落殇用同樣的手法打了回來。
“既然去我七殺殿,就不再要這種東西了!”奈落殇用匕首劃斷了墨殒珂腰帶上系着宮鈴和宮石的絲帶,而一不小心又劃斷了墨殒珂腰帶上系着錦袋的繩子,幾樣東西全部掉落在地上。
笙簫默倒在地上,看着空中墨殒珂沖着他凄然的一笑,視野開始變得漸漸模糊。
就在血珂離身的那一刻後,白子畫感受到了神器的靈力和妖王內丹的妖力,剛要飛身而上,就被奈落殇設下的結界擋了回來。接着他便帶着墨殒珂和一衆魔徒飛身離去。
看着墨殒珂被奈落殇劫走的背影,笙簫默只覺得心好像如撕裂一般疼痛。
淚水從眼角滑下,劃過唇邊時陰開了唇邊的血跡,用盡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擡起手,伸向墨殒珂離去的方向。
“殒珂···等···着我。”
就在白子畫跑過來扶起笙簫默的一剎那,暈在了白子畫懷中。
☆、薄霧濃雲愁永晝
當大家都在為笙簫默的傷勢擔心不已時,而有一個人這時卻注意到了那掉落在地上的宮石宮鈴還有那個繡着珂字的錦袋。
慕容瑤默默的走了過去,拾起了那些物品,覺得有些蹊跷,想着:“墨殒珂不過是跟自己一樣的剛入門沒多久的新弟子,怎麽可能可以佩戴只有三尊才能佩戴的宮石呢?”之後她又注意到了那個做工精致的錦袋,想着不知道裝着些什麽,便也打開查看,看着其中裝着一些紅色的粉末,仔細端詳了半天卻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看着這時人多眼雜便先把這些物品默默的私藏起來。
待白子畫和摩嚴把笙簫默送回銷魂殿療傷,衆人都紛紛散去後,傍晚,慕容瑤去了貪婪殿求見了世尊摩嚴。
慕容瑤将墨殒珂的宮鈴宮石和錦袋一并交給了摩嚴。摩嚴看着這宮鈴宮石還有錦袋,覺得似有不對,于是就趕緊打開查看,将錦袋中的紅色粉末傾倒出來,用手撚開,仔細的查看,猛然間想到了什麽。
“竹染!”摩嚴召來了竹染,說道:“去将那日奈落殇破結界時用的粉末給我拿來。”
慕容瑤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不知道摩嚴要這些東西要幹什麽。
接着竹染就拿來了一個盒子,裏面裝着些黑紫色的粉末,摩嚴把那粉末同樣傾倒出來,用衣袖拂過這兩片粉末,這些粉末都變為了白色。
“果然,這真的是血珂!”摩嚴說道,之後又命竹染取來了墨殒珂的驗生石,施法查看。
“哐當”只見摩嚴一把将那驗生石擲在了地上,氣的站起身來說道:“這孽徒,竟敢勾結奸邪!!”
說罷,摩嚴便命竹染和慕容瑤都回去,而自己直接去了銷魂殿。
是夜,笙簫默漸漸從昏迷中醒來,只覺得胸口還是陣陣的悶痛。
望着內殿之中燈影閃爍,聽見了外殿白子畫和摩嚴的聲音,似在談論些什麽,還依稀聽到了墨殒珂的名字。
想着被奈落殇劫走的墨殒珂,笙簫默又是一陣心痛,于是便起身着了衣衫,佩着青霜劍出了內殿。
看着白子畫和摩嚴站在殿中,笙簫默沒有多說些什麽,只是說了一句:“我要去趟七殺殿。”便持着青霜劍徑直向殿門走去。
“師弟!!”摩嚴氣憤的喊了一句。
接着,便把一個錦袋直接扔給了笙簫默,說道:“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個好徒弟都幹了些什麽?”
笙簫默接過了錦袋,打開看到那白色的粉末,問道:“這···這是什麽?”
“這就是上古通靈寶玉血珂,上次奈落殇來攻長留就是用這個破了我長留的結界。”摩嚴說道。
“可是,這跟殒珂有什麽關系?”笙簫默不解。
摩嚴一甩衣袖,說道:“我查過她的身世,她是蜀國貴族墨家的獨女,到她這一輩家道衰落,而我也查到千年之前,我長留将血珂送給了墨家,并且······”
“并且什麽?”
“并且我還發現,墨殒珂應該就是血珂的靈主。”摩嚴說道。
“所以,師兄的意思是殒珂勾結奈落殇,将血珂送給他,想要幫助他覆滅長留。”笙簫默直接點出了重點。
摩嚴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笙簫默臉上的表情并沒有什麽變化,“這恐怕只是師兄的一面猜測罷了。她是我徒弟,她的品行我是知道的。”說罷又轉身欲走。
“那為何神器和妖王內丹都在她身上?”白子畫冷冷的說出了這一句。
笙簫默頓住了,白子畫的這句話向箭一樣直直的刺在了笙簫默的心上。如果說血珂在奈落殇手裏,也有可能是他盜走的,可這神器的失蹤而且還在墨殒珂身上這一切事情就不會是這麽簡單了。
笙簫默緊緊的攥着手中的錦袋,并沒有表現出自己心裏所想的。
說了一句“一切等殒珂回來,我自會處理。”
接着便頭也不回的直接出了殿門,禦劍飛去了七殺殿。摩嚴在外殿中氣的直跺腳,而白子畫卻趕緊禦劍去追笙簫默。
七殺殿前,笙簫默手裏的青霜劍泛着青光。
經過幾次交戰,七殺殿的一衆魔徒也都認得笙簫默,雖然笙簫默被奈落殇的掌力打傷,可到底是長留儒尊,一衆魔徒看見笙簫默的這個架勢,都是驚慌不已,顫抖着舉着兵器阻擋。
“擋我者死!!”只見一道青光閃過,一片魔徒都是應聲倒地,有些道行尚淺的魔徒直接灰飛煙沒,就這樣笙簫默直接屠了半個七殺殿,直接殺進了奈落殇的內殿。
“奈落殇,你給我滾出來!!”笙簫默的聲音響徹了整個七殺殿。
“喲,這不是儒尊嗎?白天我們不是才見過嗎?這才過了多久怎麽又來我七殺殿了呢?”奈落殇狡黠的說着,抓着墨殒珂從空中現身落下。
墨殒珂依舊被綁縛着,看着眼前的笙簫默,腰帶上綁着自己随身攜帶着血珂的錦袋,目光一下子躲開了笙簫默。
看着那一刻墨殒珂目光的躲閃,笙簫默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心中不禁想到:“殒珂,千萬不要讓師兄口中的一些成為現實。”
“奈落殇,将殒珂還給我!”笙簫默冷冷的說道。
“為什麽?她已經是我七殺殿的人了,為什麽要給你?”奈落殇依舊是挑釁的語氣。
“我沒空陪你在這鬥嘴!”笙簫默說道,接着就直接就握着青霜劍直接刺了過去,看着笙蕭默的劍鋒過來,奈落殇又想故技重施發動傀儡術,狠狠打向墨殒珂一掌,卻發現笙簫默沒有受到絲毫傷害。奈落殇慌了手腳,直接推開墨殒珂,跟笙簫默在空中打了起來。
而此時,笙簫默憑着血珂在身似乎對功力也大有幫助,在加上救人心切,出手招招狠辣,奈落殇應對的很吃力。
就在兩人打的激烈時,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閃入殿中。
“師兄!”笙簫默喊道。
白子畫給笙蕭默遞了個眼色,就在那一剎那間,奈落殇還沒有反應過來,二人合力直接一掌打在了奈落殇的胸口,奈落殇被從空中打落下來,咳出了一口血,一揮衣袖隐身而去。
此時,笙簫默便趕緊飛身而下,抱起了墨殒珂,與白子畫一同離開了七殺殿,禦劍回了長留。
路上,墨殒珂一直注視着笙簫默,他那眉頭化不開的愁緒,墨殒珂已經知道了,她做的一切怕已經被笙簫默知道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
銷魂殿中,似乎有着讓人窒息般的寂靜。
滿院飄落的桃花花瓣還沒有枯萎,依舊散發着一種淡淡的清香。
當殿門打開,笙簫默同白子畫帶着墨殒珂走入殿中。
看着墨殒珂,摩嚴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幾步走上前去,剛要訓斥,卻立刻被笙簫默擋在了身前。
笙簫默臉上不複往日的慵懶,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嚴肅,似乎還有······
“今日煩勞二位師兄費心,接下來的事情我先自行處理。天色已晚,二位師兄請回吧!”笙簫默依舊是冷冷的語氣。站在一旁的墨殒珂聽着,不禁心中膽寒,這真的不像自己的師父,倒像是那萬年不變冰冷的尊上。
“師弟!你為這孽徒甘願赴險,如今回來你還要縱容包庇她嗎?”摩嚴吼道。
“我并不是包庇!只是我需要她親自明明白白的跟我闡明一切。”笙簫默反駁道。看着跟摩嚴反駁時笙簫默的身影,墨殒珂似乎感覺他整個人都在顫抖。
“我···我要讓她親口···承認。”從笙簫默口中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師兄請回!”
摩嚴搖了搖頭,甩過衣袖背着手走出了殿門,當然白子畫也一樣,這樣的痛他經歷過,他明白這樣的事情有多痛苦,白子畫走出殿門,回望了一下殿中的笙簫默,水藍色的背影此時立在淡黃色的燭光之中,卻有着如此的凄涼之感,下一刻白子畫一撫衣袖關上了殿門。
殿中,師徒二人就那麽立着。
許久,笙簫默說道:“跪下!”
墨殒珂心中卻有些釋然,她寧願聽着師父對她說出這兩個字也不願意就這樣漫長的立在殿中,面對着師父經受着良心的譴責,盡管,自從成為師父的徒弟後,師父從沒對她說過這兩個字。
墨殒珂提着衣裙跪在了笙簫默面前。
笙簫默從腰帶上,拽下錦袋,扔在了墨殒珂面前。說道:“殒珂,你告訴我,這是什麽?”
“這是···這是弟子随身攜帶的玉末。”墨殒珂小聲的回答。
“只是普通的玉末?你為什麽要随身攜帶它?”笙簫默依舊問道。
墨殒珂閉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眼中似乎正在醞釀着什麽溫熱的液體。
“這是···上古通靈寶玉血珂。”
“為師問你為什麽要随身攜帶它?”笙簫默又重複道。
“為了隐去,神器的靈力和妖王內丹的妖力······”墨殒珂明白,此話一出自己便再無回頭的餘地,萬劫不複。
“果然,果然···這件事情跟你有關!”笙簫默側身站在墨殒珂面前,而此時墨殒珂分明看到笙簫默眼中閃過了淚光。
“你說,你做了什麽?”笙簫默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緒。
“弟子借着血珂靈主的身份,用血珂打開了師父和二位師伯的墟鼎,盜取了神器伏羲琴,軒轅斧和東皇鐘。并且···并且,以軒轅斧之鋒利劈開了伏羲琴,為了···為了···”
墨殒珂不敢再說下去,當被奈落殇綁回七殺殿時,墨殒珂已經知曉了奈落殇利用她的詭計。先是利用她的善心從尹瓊那裏得到了血珂才導致後來奈落殇來攻長留時結界被破師父重傷,再到後來,以幫她救師父為條件,騙她盜取神器毀壞神器,目的是想得到上古妖王的內丹,這一切的一切,不管拿出哪一條,對于墨殒珂來說都是死罪,況且···況且墨殒珂絕不要再連累花千骨,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由她一力承擔。
“為了,為了完成聖君之命,得到妖王內丹!”随着這一句話而出的還有那滑下臉頰的溫熱的液體。
“你在說謊!”笙簫默吼道,腦海中浮現了一幕幕他救墨殒珂時的情景,還有墨殒珂被奈落殇羞辱時,墨殒珂的淚水。而且此時笙簫默依舊能感應到神器和妖王內丹還在墨殒珂身上,如真如墨殒珂所說她是七殺殿奈落殇派來的細作,那她為何不将已得手的內丹交給奈落殇。
“我沒有說謊,七殺來攻,血珂破界,師父受傷,盜偷神器一切都是殒珂與七殺殿串通安排的。”
此時的墨殒珂平靜的可怕。
“請師父降罪!!!”墨殒珂說道。
“墨殒珂,你!···”笙簫默只覺得胸口一陣鑽心之痛,口中一絲腥甜,下一秒那血紅的斑點就落在了他身前不遠處的地面上。只覺得腳下一軟,眼前的視野逐漸變得昏暗,一個趔趄身子向後傾倒了過去。
白天剛被奈落殇的掌力所傷,晚上又為了就墨殒珂強闖七殺殿,雖有血珂在身,但一番打鬥下來還是耗費了過多的內力。而此時,又經受這樣的打擊······
“師父!!!!”墨殒珂驚慌的站起來,快步沖上去,扶住了笙簫默搖搖欲墜的身子。
“放手!!”笙簫默甩開了墨殒珂,水藍色的衣袖劃過墨殒珂眼前,自己重重地倒在了殿階上,而墨殒珂也被這一甩倒在了地上,錦袋中的血珂粉末灑落一地,仿佛凝固了的雪,潔白無瑕卻毫無生氣。
門外,被摩嚴和白子畫吩咐過來送藥的舞青蘿和火夕剛到門外,聽到殿內的聲音,深感不妙于是便直接沖了進來。
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兩個人,都被吓傻了,火夕趕緊跑過去扶起了笙簫默,而舞青蘿則趕緊扶起了一旁的墨殒珂,剛站起身來的墨殒珂又是在笙簫默面前跪了下去。
“請師父降罪!”臉上滿是淚水,頭深深地低着,不敢看笙簫默的目光。
“出去!!”笙簫默喘息着,冷冷的說道。
“師父!!”墨殒珂哭喊着。
“我叫你出去!回去···你···自己的房間···面壁思過。”笙簫默說着,嘴角又滑下幾道血痕。
看着眼前的情景,火夕和舞青蘿也束手無措,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火夕只得向舞青蘿使了個眼色,讓舞青蘿把墨殒珂帶了出去。
而自己則慢慢地扶着笙簫默回了內殿。
笙簫默倚在塌邊,對火夕說道:“今日之事,不可讓你的兩位師伯知道!”
“還有,告訴青蘿,回去幫墨殒珂檢查一下,她身上有沒有受傷。如果有傷,記得···記得給她上藥。”笙簫默支撐着交代給火夕。
“你先回去吧!”接着便讓火夕回去了。
火夕還是十分擔心,看着師父這個樣子,但無法抗命便也只好退了出去。
墨殒珂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便一直自己抱着膝蓋坐在榻上不住地哭泣,心裏千遍萬遍的自責與愧疚,就仿佛正在經歷着煉獄的酷刑。
這一夜,銷魂殿中的每個人都不好過,仿佛那滿院的桃花瓣盡數枯萎。
“墨殒珂,難道這麽久以來,我真的信錯了你?”
☆、銷魂刺骨情難卻
日出,日落,在此時的墨殒珂眼中都沒有分別。
自從被笙簫默從七殺殿救回來已過了數十天,不管是長留殿還是銷魂殿都如往常一樣,平靜,絲毫沒有任何的改變。
而這數十天,陪伴着的墨殒珂的只有這個空空蕩蕩的屋子,還有那時常飄落進來的蟠桃花瓣。
墨殒珂倚在窗邊,看着遠處熟悉的主殿的殿門,這數十天似乎也從沒開過。
每日舞青蘿都會準時給墨殒珂準備飯食送到她的房間,也只有這個時候墨殒珂才能說上幾句話,當然無非都是詢問笙簫默的狀況,然而舞青蘿卻一直都說,自從那夜過後,師父很少出主殿,也數的清的幾次被兩位師伯叫去長留殿議事。
這樣的平靜,終于在一天的傍晚被打破。
倚在榻邊小憩的墨殒珂被舞青蘿一陣驚慌的腳步聲驚醒,舞青蘿提着食籃跑了進來,看着榻上的墨殒珂說道:“殒珂尊上傳令下來明日要進行三尊會審。”聽着舞青蘿一字一句的說道,墨殒珂卻異常的平靜。
這一天,來的如此突然,卻又如此的漫長。
入夜,殿門又一次打開。
那個熟悉的青綠色的身影又一次的進入了墨殒珂的眼簾。不過數十日未見,而對墨殒珂來說卻如隔幾世。
“師父。”墨殒珂身着着素白的衣裙,立在昏黃的燭光之中。此時的笙簫默緩步走了進來,臉上如此的平靜但眼中卻帶着無限的悲傷。
“這些天,你可想好了?”笙簫默問道。
墨殒珂又是提了衣裙跪了下來,“弟子深知所做之事罪犯滔天,弟子願受任何懲罰。”
“到了現在,你還不跟我說實話嗎?你究竟為何要偷盜神器?”此時的笙簫默臉上沒有怒色,依舊是平靜的看着墨殒珂。
“弟子說的是實話。偷盜神器乃是要幫助奈落殇得到妖王內丹。”
“那如今妖王內丹和殒壞的神器依舊在你的墟鼎之內,你又是如何解釋?”
“妖王內丹需修為達到極致時方可和身體融合,奈落殇修為尚未達到,他需借助我這個血珂靈主的軀體來保持妖王內丹的妖力不會擴散。”墨殒珂眼中分明含着淚水,此刻她卻怎麽都不允許它流出來。
而在她面前不遠處,青綠色的衣袍下擺前卻落下幾顆晶瑩的液滴。
“你一口咬定是你串通七殺殿,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所為,你就真的這麽想死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