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清晨,墨殒珂被刺骨的寒意驚醒
“這···這是哪兒?”墨殒珂自言自語道。
寒意越來越嚴重,使得她不得不急忙将被子裹緊,但還是覺得不對,于是她伸手掀開了床褥,發現原來她昨晚一直睡在這張冰床之上。
“昨天···昨天是拜師大會,然後···然後儒尊收了我為徒···然後···”墨殒珂開始一點點回憶着腦海中最後的記憶,“之後···我似乎···暈了過去。”墨殒珂腦海中最後浮現的是笙蕭默模糊的臉。
“嘩!”木制的殿門向兩邊滑開。
“喲!醒了,身體可還舒服?”只見舞青蘿端着一碗藥走進殿內。
“啊,青蘿師姐,我···我這是在哪兒?”墨殒珂急忙問道。
“這傻丫頭,當然是銷魂殿吶!”舞青蘿将藥碗端過來,“來,你身子還虛弱,快把藥喝了。”
說着硬是把藥碗推到了墨殒珂嘴邊。
墨殒珂只得雙手捧着藥,将被子又裹緊了些。說道:“那個···那個是儒尊帶我回來的嗎?”
“儒尊?”舞青蘿伸手刮了一下墨殒珂的鼻頭,“現在該改口叫師父了!”
墨殒珂捧起藥碗剛喝了一口,被舞青蘿這一下子吓了一跳,差點兒沒一口嗆出來,不住的咳嗽。
舞青蘿趕緊急忙坐到床邊,慢慢的撫着墨殒珂的後背。
“唉,你還說呢!師父不僅是抱着你回來的,而且還給你療傷療到快暈倒吶!”剛說完這句舞青蘿忽然覺得似有不妥,下意識的捂了一下嘴,想到昨天晚上尊上來探望師父時曾經吩咐過此事不許外傳的。
剛緩過神來的墨殒珂,被舞青蘿的這一句話弄得又是一驚。
“什麽?我受傷?師父為我療傷弄到快暈倒?怎麽回事?青蘿師姐你趕緊告訴我!”墨殒珂放下藥碗一把抓着舞青蘿的手急忙問道。
舞青蘿看這種情況也是瞞不住了,只得說道:“你在仙劍大會時,被慕容瑤用劍氣傷了內髒,拜師大典之後直接暈在了大殿上,所以師父帶你回來給你療傷。只不過,我也奇怪,以師父的修為,只是給你療傷怎麽會弄成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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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舞青蘿的話墨殒珂更是坐不住了,緊忙問:“青蘿師姐,師父現在在哪兒?師父現在怎麽樣?”說着便趕緊回身抓過外衣想急忙起身下床,不顧自己身體還虛弱着徑直向門外走去。
舞青蘿真是攔都攔不住,便也趕緊快步追了出去。
“師父!師父!師父你在哪兒?”墨殒珂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銷魂殿裏。
遠遠的看着火夕師兄端着一碗藥剛要進入一個房間,墨殒珂快步追了上去。還未等火夕反應過來,就看見墨殒珂直接用手開始敲門說着:“師父,師父!你在裏面嗎?”
敲了幾次,裏面仍沒人回應。“師父,失禮了!”就在墨殒珂剛要強行打開殿門時,殿門便開了。
笙簫默一反常态的着了一身素白的衣衫,右手攥着銀簫,緩步從殿內走出。
“我說你們幾個,為師就懶了一次床,也值得你們這麽大驚小怪的嗎?”
三人站在門口,看着就這麽看着笙蕭默一步三搖的走出來,并沒有什麽異樣,要說真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唇色有些泛白。
笙簫默走到墨殒珂身邊,問了一句:“身體還有什麽不适嗎?”
“身體已經完全好了。謝師父。恕弟子剛才的無理之舉。”說着墨殒珂便一下子又跪在了笙簫默面前。
“我說,你難道是下跪有瘾嗎?這銷魂殿裏就我們師徒四人,你還這樣!”笙簫默面帶一絲怒色。
“師父!!”墨殒珂似乎被吓到了,一把抓着笙蕭默的衣袖。
“罰你今天把內殿的地板擦一遍!”之後便趕緊伸手又把墨殒珂從地上扥了起來。笙蕭默用眼睛撇到了墨殒珂那怕怕的表情,暗自偷笑,便背過手準備禦劍離開,說道:“三尊議事,為師要下去長留殿,你們好好看家哦!”
“是!”三人應道 。
“還有,青蘿和火夕如果她身體不行就幫幫她打掃內殿。”銀簫在指尖飛速的轉了幾圈。
說罷,便禦劍而去。
“哎呀!我帥帥的師傅大人還是那麽暖暖的。”舞青蘿桃花眼注視着笙蕭默離去的身影,旁邊的火夕一臉黑線。
但只有墨殒珂心中隐隐的擔心,盡管白子畫給笙蕭默運了功,笙蕭默自身也憑借着修為隐藏的很好,但心思細膩的墨殒珂還是察覺到了,笙簫默泛白的唇色,還有扶着她時手心略偏低的溫度,都讓墨殒珂心中久久的不能平靜,自責之感頓上心頭。
但笙簫默自己知道,憑借自己的千年修為,這樣的情況只需修養幾天便可。他心中雖知白子畫所留字條的含義,但以他的性格卻也不會為此擔心煩憂。
“即使她是我的生死劫,但這一切都是宿命無法逃避,與其躲藏,還不如坦蕩面對。”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笙簫默剛踏入長留殿門,就看見了早已坐在那裏等着他的白子畫和摩嚴。
對于摩嚴來說,一起生活了一千多年了,他對這個師弟最沒辦法。仿佛依稀記得當年他剛剛弱冠之時,白子畫領着這個小男孩走到他面前時的情景。那時,誰都不是三尊,都是普通的長留弟子,那時的師父也不是掌門,也不過是長留之中資歷較深的弟子之一。
那時他們同其他弟子一樣住在甲乙丙丁等偏殿,上着普通長留弟子的課程,房間要自己收拾,衣服也要自己洗,雖然每天過的也很辛苦但比起現在·······
長留三聖殿就仿佛一個巨大的隔閡橫在了三兄弟中間,一千多年了一切都再也回不過去了。
“師兄,又來的早啊!”笙蕭默手裏轉着銀簫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那是你來的晚,算了,我也不想說你了。”摩嚴一臉無奈。
笙蕭默便也徑直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旁邊的白子畫側過頭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笙蕭默。那一成不變的冰塊臉上的目光卻真真的透露着擔心,白子畫從來都是這樣心裏所想從不表現在臉上。
而笙蕭默卻只是微微一笑,沖着白子畫點了一下頭,便再沒說些什麽。
“近日,魔界屢有異動,雖然妖神大戰之後七殺殿在殺阡陌的統治下不再與仙界為敵,但近日七殺所屬的九教之一的冥殇教卻屢屢騷擾仙界各派,怕是有什麽不妥呀!”摩嚴說道。
“冥殇教本屬七殺,是九教中并不起眼的一個,況且冥殇教主奈落殇也只是一個修為平平的魔徒,想必也不必如此擔心。”白子畫說道。
“就是,既然掌門師兄都這麽說,我們也不必太過緊張,只需通知各派加強防範即可,只要沒有殺阡陌的命令想必不會出什麽事情的。”笙蕭默依舊是一臉毫不在乎的表情。
這時,天空卻一道閃電劃過,接着便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
一個弟子匆忙跑入殿中:“啓禀尊上,世尊,儒尊。據值守的弟子來報,長留四方結界的置符之處,似有人為破壞的痕跡。”
“歷代掌門的鎮符可有缺失?”,摩嚴立刻問道。
“那倒沒有,只是鎮符碑好像讓人用某種器物毀壞過。”弟子回禀。
“繼續嚴加看守,不得有任何怠慢。”摩嚴說道。接着弟子便退出了殿外。
直到這時,三人心中都有了不安,歷代掌門的鎮符是長留結界的關鍵之處。但除了長留的三件守護神器軒轅斧,伏羲琴和東皇鐘能破解結界之外,用別的方法幾乎是不可能破解結界的。
軒轅斧,伏羲琴和東皇鐘分別由白子畫,笙蕭默和摩嚴保管,一般都是置于墟鼎之中。所以即使有人想要破除結界也是難于青天。
三人出了殿門,大雨依舊,天空蒙着抹不去的陰霾。
就當三人剛打算分別各自回去時,便都看見了立在殿檐之下的墨殒珂,雨中墨殒珂撐着一把淡紫色的傘,手裏還抱着另一把青色的折傘。
白子畫和摩嚴不約而同的看向笙蕭默,笙蕭默則快步走了過去。
雨中穿梭卻絲毫未沾染一顆雨滴。
“這麽大的雨,你來這幹什麽?”笙蕭默問道。
之後墨殒珂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的青色折傘,“天下這麽大雨,我···我怕師父會淋濕了···所以···”
“所以你就冒着這麽大雨下來給我送傘,”笙蕭默搖了搖頭,“你不知道我是不用撐傘的嗎?”
“我···我···”墨殒珂說不出話。
“算了,雨這麽大趕緊跟為師回銷魂殿吧!”接着笙蕭默沖着遠處的白子畫和摩嚴作了揖,便準備和墨殒珂離開。
墨殒珂只見笙簫默從她手裏拿了那把已經快被大雨澆的不成樣子的折傘,直接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用自己寬大的雲袖,罩在了她身上,雨滴就在墨殒珂眼前就這樣巧妙的避開了。
接着笙蕭默便與她一同回了銷魂殿,交代了幾句後便自己回了自己居住的主殿。
那一夜,雨下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預告。
墨殒珂閑來無事,便一個人待在房間裏看書。
而笙簫默呢,自回來之後便一直在殿中練功,為墨殒珂療傷耗損了修為也要及時的補償回來。
但卻一直覺得自己好像不在狀态,總是無法平心靜氣的凝聚真氣。
接下來的幾天,生活依舊是老樣子,笙蕭默沒有下殿,而是一直待在主殿裏沒有出來過。銷魂殿的一切依舊是由墨殒珂火夕和舞青蘿打理。
這天,墨殒珂抱着一大盆的衣服到後山的溪流哪裏去洗,正好看到了其中一個班弟子們在練功。墨殒珂便也手癢,跟他們一起練了起來,當然作為儒尊的新弟子,竹染也是給了墨殒珂練習的機會。
在模拟比試時,墨殒珂分到了跟尹瓊一組。許久未見,也不免寒暄幾句。
“殒珂,你拜了儒尊為師之後,我可要領教領教你的本事了!”
“尹兄,客氣,我還要尹兄多多指教才是。”
接着兩人就開始比試,果然不知是不是汲取了笙簫默的真氣墨殒珂的內功外功都有了很大的進步,兩人的劍在空中飛快的舞動。
“啊!”只聽見尹瓊的一聲尖叫。墨殒珂的劍氣太過劃傷了尹瓊的手臂,鮮血不住的往外湧着。墨殒珂急忙道歉。尹瓊卻告訴她讓她不用擔心,但奈何劃傷較重血還是無法止住,就在衆人不知所措時,墨殒珂便靈機一動,想到了些什麽。
之後她便從身上掏出了一個錦袋,倒出來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敷在了尹瓊的傷口上,沒過一會兒傷口不僅不流血了竟然還慢慢愈合了。大家看着都十分驚奇,都詢問墨殒珂這是什麽靈藥,而墨殒珂只是說道不過是家裏帶來的一些祖傳傷藥,之後墨殒珂便把袋子直接給了尹瓊。
“尹兄,實在抱歉,這藥就當做是我的賠禮,你每日上一次,不過幾日定會痊愈。”
其實墨殒珂沒有說,那其實是她家裏祖上珍藏的美玉碎末,自她出生後美玉碎裂,但偶然間她的家人發現這美玉碎末不僅可以療傷而且還能治百病,故從小墨殒珂便經常随身帶着一些,以待備用。
接着衆人便逐漸散去,尹瓊也打算去藥閣包紮一下,看着墨殒珂離去的身影,尹瓊臉上卻浮現着一絲詭異的笑,另一只手緊攥着那個錦袋,“莫非這真是傳說中的上古通靈寶玉,血珂。
☆、寧舍我護你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