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3)
夭點了點頭,便直接尋了一個位置坐下。看着雲夭入座,上官珏将碗筷一放,“師傅,珏兒已經吃飽,就先去收拾東西。”說完,上官珏就直接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看着上官珏走遠,雲夭心裏有些不解。昨晚上她不是才和上官珏一起看星星,這也就一夜的功夫,自己哪裏又得罪他了?
雲夭仔細回憶着昨晚上的細節,最終也只記得自己唱了那首鳳求凰,後面的事情,不管怎麽努力,腦中都沒什麽印象。想不起具體的情況,雲夭索性也就懶得再想,低頭聞着菜香,不由的食指大動。
等到雲夭吃飽喝足,便向普智詢問回去的法子。普智面露了然,“珏兒正要回汴京,既然施主也要急着回去,便和珏兒一起離開便是。”
聽到要和上官珏一起走,雲夭心裏松了口氣,這荒郊野嶺的,依着她的身手,确實不太安全。
上官珏雖然心裏不滿雲夭,但是對于普智的話,向來是從不違逆。很快他就和雲夭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
離別之際,雲夭看着普智不甘心的再次問道,“大師既然之前說了,這個玉佩的奇能。想來對在下身上發生的事情,都完全知曉。在下只想做回真正的自己,還請大師相助。”
普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求的,早就有其定數。因果循環,施主只需等候時機即可。”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寫咱們陛下了,下章出來冒個泡-_-||
不然,這帽子,容易綠啊~
☆、将計就計
剛到汴京城的郊外,雲夭直奔客棧去找小林子,卻被告知小林子已經心急如焚的離去。之前雲夭算着時間,本以為能夠在晚上趕回,卻沒有想到,在竹屋裏停留了一晚。
沒有找到小林子,她心裏放心不下,正準備四處看看。卻看到街上到處都是官兵巡邏,四周氣氛看着十分凝重。雲夭心裏疑惑,攔住一個戴着鬥笠的漢子問道,“敢問大哥,這汴京城可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被雲夭問住的漢子左右看了看,才壓低着聲音道,“這位小哥,你是剛到汴京的嗎?”
雲夭點了點頭,“初來乍到,還請大哥指點一二。”
只見那漢子擺了擺手,“指點倒談不上,昨日聽說是宮裏丢了頂重要的寶貝。現在雲大将軍府,已經被重兵圍住,這寧國的天,恐怕是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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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這話,雲夭面露不解,“宮裏丢了寶貝,為何卻把将軍府圍住?”
壯漢将鬥笠壓低了些,“聽我那宮裏當差的朋友說,是關于軍事方面的物件。”說完,看着不遠處巡邏的兵勇,壯漢低笑了一聲,“這種事情,和咱們老百姓沒大關系,兄弟還有事就先走了。”
雲夭揮手和壯漢道別,看着上官珏道,“上官公子,看來咱們只離開一天,就錯過了一些大事。”
上官珏挑了挑眉,“反正不關我尚書府的事。”
雲夭聽着這話,看着上官珏道,“上官珏,你就別裝了。本皇子知道,你胸中有鴻鹄之志,怎麽可能不關心朝野之事。”
上官珏不置可否的道,“七皇子,不要以為你很聰明,能夠看穿一切。”
見上官珏不願多談,雲夭心裏擔憂将軍府,便直接朝着宮中趕去。
等到雲夭回宮,便去了靈舞殿。
今早上小林子蘇醒的時候,便發現七皇子不在客棧。遍尋無果後,他只得回宮向周貴妃禀告。周貴妃正心煩雲家的事情,聽到小林子來報,将七皇子跟丢了,只覺得心裏的火氣更甚。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林子,直接将手中的茶盞扔了過去。
“該死,連主子都看不住,留你還有何用?”
小林子被滾燙的茶水,燙的皮膚火辣辣的疼,卻不敢躲閃。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道,“小林子死不足惜,但是七皇子如今不知身在何處,還請貴妃娘娘想辦法尋找七皇子。”
周貴妃揉着額頭,面露疲憊,“陛下正因為宮中之物被盜發火,這個時候,你讓本妃如何提出此事?”
雲夭進屋的時候,剛好聽到這句,站在遠處立馬做輯告罪道,“兒臣讓母妃操心了,還請母妃原諒。”
周貴妃聽到雲夭的聲音,擡眼看去,心裏總算松了口氣。她對着雲夭道,“皇兒去了何處?可真是讓母妃擔心死了。”
雲夭面露愧色,“之前因為覺得宮中無趣,便想去郊外散心。在客棧的時候,是兒臣一時貪玩,便故意避開小林子出去轉了一圈。”
聽着雲夭的解釋,周貴妃也懶得繼續深究。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她吩咐左右伺候的人退下後,屋裏只剩下她和雲夭以及婉兒三人。
見周貴妃這個樣子,雲夭心裏大概已經猜到,她接下來要說的多半是将軍府的事情。
雖然心裏十分擔憂,但是面上雲夭卻還是裝作不知情,反倒是一臉不解的問道,“母妃這是何意?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周貴妃看了婉兒一眼,婉兒點了點頭,對着雲夭解釋道,“啓禀殿下,昨日宮中的軍事布陣圖被盜。而這軍事布陣圖,只有雲大将軍和寧國的帝王有開啓迷宮,拿到軍事布陣圖的鑰匙。雲大将軍的嫌疑,無疑最大。如今朝野流言頗多,而陛下也已經下令,将雲大将軍府圍住了。”
聽了婉兒的話,雲夭心裏一驚。明子墨,你竟然為了嫁禍雲家,不惜拿軍事命脈做賭注。看來還真是不能小觑你的狠心。
上一世做了寧國幾年的君王,這個軍事布陣圖,對明子墨來說,還真是輕而易得。如今矛頭直指雲家,始作俑者,雲夭不用多想,便知曉定是明子墨所為。
只是如今的局勢,她又該如何為雲家洗刷嫌疑?雲夭看着周貴妃,面露擔憂,“如今雲家大小姐已經賜婚與兒臣,若真是因此雲家受到波及,只怕兒臣也會為父皇不喜。”
周貴妃撥了撥護甲,“這也是本妃擔心的事。你我母子二人,榮辱與共。如今的事情,自然是要想好一個萬全之策。”
雲夭略作思考,看着周貴妃道,“軍事布陣圖被盜,除了雲家有嫌疑,這一直借聯姻,停留在汴京城的姜國皇族,也是有動機出手。大家只考慮到,軍事布陣圖取之不易,但是得到後最大的受益者,卻是姜國皇室。咱們何不禍水東引,把這水攪得更亂。”
周貴妃聽了這話,略作躊躇,“這也不是不行,但若是有心之人借題發揮,說是将軍府和姜國勾結,這不就更加坐實了罪名。”
雲夭看着周貴妃道,“眼下情況緊急,已經沒有時間多做考慮了。若真到了那一步,兒臣定會和雲家一刀兩斷,不讓母妃受到牽連。”
得了雲夭的話,周貴妃面色動容,“好皇兒,母妃沒有白疼你。”說完她看着婉兒道,“吩咐我們的人,按照七皇子的話去做。”
婉兒得了命令,便先退出殿中,去安排相關事宜。看着婉兒的背影,雲夭嘴角微微上揚了些許。婉兒可是衛皇後的細作,想來周貴妃之前說的擔憂,在衛皇後的運作下,定會全部成為現實。
屆時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将軍府,依着上一世她對孝宣帝的了解,只怕這罪名,倒是沒有那麽容易成立了。
明子墨既然你送我這麽個大禮,來而不往非禮也,接下來的好戲你且等着。
作者有話要說: 碼完字,終于可以睡覺~(≧▽≦)/~啦啦啦
明天繼續約,小天使們。
☆、雲霏的背叛
在周貴妃的運作下,很快輿論就引向了姜無尋兩兄妹。姜無尋連忙進宮面見孝宣帝,連說自己冤枉,純屬坊間不實污蔑。還讓孝宣帝為了兩國的和平,定要徹查此事,還他一個清白。
孝宣帝好言安慰了幾句,下令禁止流言傳播,若因此影響兩國交好定嚴懲不貸。只是這懷疑的種子,卻還是發了芽。
而得到消息的衛皇後,已經吩咐衛家,将雲嘯天和姜國勾結,裏應外合盜取軍事重要物件的事情,傳遍了大街小巷。
甚至還編出了各個版本的事情始末,說的有板有眼,這讓民間百姓對将軍府的怨言頗深,更有膽子大的,直接朝着将軍府的院門扔雞蛋爛菜。
本來是寧國的戰神,百姓稱頌愛戴的護國将軍,頓時變成了衆人眼裏的叛國奸臣。連帶着雲家,在各地的商鋪,都變得無人問津,生意蕭條。
而當事人雲嘯天,因為被孝宣帝禁足在家,倒是反而心平氣和的品茶練武。只當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完全看不出,大禍臨頭的擔憂。
明子墨作為事情的始作俑者,看着雲嘯天這個樣子,心有疑惑。雖然知道,這件事情還不足以将雲家扳倒,但至少也得傷筋動骨。不曾想,雲嘯天竟如此淡定。
明子墨決定去探探虛實,便直接去了雲嘯天住的主屋。
說起來從賜婚一事後,明子墨這還是第一次,踏入雲嘯天的院子。院中的裝飾,倒是更加接近邊塞的風格,不似汴京城中,奢華精致的格調。
雲嘯天看着長女過來,因為還生氣,之前長女一意孤行請求賜婚一事,面上冷淡的道,“你不是一心只有明子墨,如今來這裏作甚?”
一旁伺候的雲霏,笑着将明子墨拉住,對着雲嘯天道,“長姐也是關心父親才來院中,”見雲嘯天面色和緩了些,雲霏對着明子墨打趣道,“父女哪有隔夜仇,長姐快給父親認個錯吧。”
明子墨可不喜歡,雲霏這種虛情假意的嘴臉。在将軍府呆了這麽長時間,他可是早就将這個雲二小姐看的透徹。不甘庶出身份,卻又慣會故作乖巧,引來大家對她的憐惜。
只是可惜了,她這個手段,相對于後宮嫔妃來說,還真是遠遠不及。也就是像雲嘯天這種,只知道行軍打仗的莽夫,才被哄得團團轉。
明子墨抽出被雲霏拉着的手,看着雲霏面帶不喜,“你一個庶出的女兒,膽敢數落嫡姐的不是。莫以為送了幾次湯,這庶出的身份,便改變了。”
雲霏眼裏已經帶了霧氣,看着明子墨委屈的道,“長姐,霏兒不是這個意思。”
明子墨懶得和她多說,看着一旁的雲嘯天道,“門外重兵把守,大将軍竟視為無物,反倒日日屋中品茗,莫不是已經有了解決之策?”
雲嘯天冷哼一聲,“沒大沒小的,這聲父親,你是不會叫了嗎?”
明子墨心裏,自然是不願意叫他父親。但是眼下的情況,已經因為賜婚一事,和雲嘯天鬧僵。若是他不服軟,想來這次,是套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
想了想,他看着雲嘯天,語氣生硬的叫了聲,“父親。”
這可是幾個月來,第一次聽到長女叫自己父親。雲嘯天本來故作生氣的臉,哪裏還裝得下去,他笑着應了一聲,看着明子墨道,“夭夭,今後你可不能任性妄為了。”
明子墨應付着點了點頭,“如今雲家危在旦夕,不知父親可有解決之法。”
雲嘯天伸手又想揉長女的頭發,明子墨連着後退幾步,“女兒已經長大,不是小孩子了。”
雲嘯天手撲了個空,聽着明子墨的話,嘆了口氣,“唉,真希望你永遠是為父手中的小丫頭。”
明子墨不願意和雲嘯天繼續上演骨肉情深,尋了一個位置坐下,看着雲嘯天道,“人不可能永遠長不大。”
雲嘯天看着亭亭玉立的長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我的女兒長大了,是好事。剛剛是為父說錯了。至于你說的解決之法,為父也不瞞你,如今我雲家百口莫辯,哪來你說的解決之法。”
明子墨不甘心的道,“那為何父親并未有所行動,反倒日日呆在府中,安心賞茶練武。”
雲嘯天面帶自信,“我雲家無愧于心,若真要治我雲家的罪,只怕最後鹿死誰手,還未知曉。”
明子墨面露驚疑,“父親是要反了?”
雲嘯天大笑一聲,“十幾年前,我雲家能夠輔佐他登上那個位置,現在我雲家,自然也可以将他拉下高位。”
明子墨這下倒是犯了愁,他的本意,只是想削弱雲家的勢力,不曾想雲嘯天竟這般狂妄,直接不懼通敵罪名,甚至将帝王的位置,視為他雲家可以随意扶持的東西。
一旁的雲霏聽着兩人的對話,心裏不由的開始泛酸。這段時間,自己乖巧懂事,天天請安問好,卻還是抵不過雲夭的一聲父親。
之前她也問了幾次同樣的問題,但是父親都閉口不言。到了後面,直接斥責她不該管這些朝政之事。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比不上雲夭,為何不管是父親,還是外面的人,眼裏最先看見的,永遠都是雲家的嫡長女雲夭。同樣是雲家的女兒,自己到底是哪裏比不上?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雲家與她,所帶來的,不過就是無盡的卑微和輕視。
想着之前和姜國皇子的密會,雲霏本來搖擺不定的心,頓時就做了決定。既然父親眼裏只有他的嫡長女,那麽她又何須顧忌骨肉親情。
姜國的無尋皇子,已經和她有了肌膚之親。就算雲家出事,他也承諾會娶她為妃。到時候去了姜國,她就是地位尊貴的皇子妃,再也不是被人鄙視的庶女,再也不用處處謹小慎微。
雲霏做好了選擇,看着屋裏的長姐和父親,全無半點愧色。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記得收藏喲。
☆、帝王的愛
明子墨從雲嘯天的屋裏出來,看着院中的蒼翠大樹,心裏有一絲失落。
看來是他小觑雲家的勢力了。也是,上一世,因為雲夭的緣故,雲家和他并未為敵,反倒是在他登基的事情上立了頭功。
若不是雲夭入宮為後,讓雲家降低了戒備,只怕上一世他也不能,成功将雲家的實力削弱。但是後來,雲家還是逼宮長入。雖說他當時早有準備,但雲家能夠帶兵進宮,這隐藏的實力,便可見一斑。
這一世,看來是自己太心急了,這扳倒雲家的事情,還得徐徐圖之。不過現在,宮裏安排的事情,應該也差不多快有動靜了吧。
宮中
因為雲府被孝宣帝軟禁,雲夭想去将軍府探望,也只能就此作罷。
軍事布陣圖失竊,宮中的氣氛凝重了許多。孝宣帝獨自一人在書房裏,看着面前卷軸上的佳人,自言自語的道,“嫣兒,朕到底該相信誰?自從你離開後,朕的身邊,已經沒有一個可信之人。”
突然一陣風吹過,禦書房的窗戶被風打開,桌上的畫軸随風飄落到了地上。孝宣帝急忙起身去撿,手還未碰到畫軸,眼前卻看到了,一個穿着粉紅色紗裙的美人,正站在他的面前。
這身影,孝宣帝太過熟悉,正是他魂牽夢萦許久的女子。
孝宣帝生怕這只是一場夢,連眼睛都不敢眨。擡頭看着女子絕色的容顏,忍不住喚了一聲,“嫣兒,你終于回來了。”
被孝宣帝喚作嫣兒的女子,聽到這話,絕美冷清的臉上有了一絲波動,“衆口铄金,你只顧聽信讒言,想要置雲家于死地。可曾想過,忠臣寒心,國将危矣。”
聽到這話,孝宣帝臉上滿是痛苦,“嫣兒不要說了,當初是朕錯了,朕已經後悔了。你生下孩子後,就這麽香消玉殒,徒留朕對畫緬懷。我對不起你,而雲家即便當初助朕登到高位,但是雲嘯天這個無恥之人,也趁機将你搶走。奪妻之仇,朕一直銘記于心。這次的事情,孰是孰非朕自有決斷。”
嫣兒嘲諷輕笑,“夠了,當初明明是你,為了獲得雲家的支持,将我拱手相送,哪裏又怨得了他人。雲家這十幾年來,為了寧國邊疆安穩,常年征戰。到頭來,還是被你猜忌。皇帝陛下,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可悲了嗎?”
孝宣帝連連擺手,“不是的,朕的本意不是這樣的。”說着他伸手想要将嫣兒抱人懷中,只是他的手,剛一碰到嫣兒,眼前的人兒,就化作了幻影,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嫣兒,嫣兒……”孝宣帝在屋裏來回尋找,已經中年的帝王,眼裏透出了無助和悲戚的目光。只是屋裏,再也沒有嫣兒的半點痕跡。
最後孝宣帝坐在地上,撿起地上的畫軸,将這個多年來,自己視若珍寶的畫軸抱人懷中。
一滴淚從孝宣帝略帶滄桑的臉龐滑過,最終滴落在畫軸上。做了多年的帝王,這還是孝宣帝第一次落淚。看着畫軸,孝宣帝苦笑一聲,“是我負了你,是我負了你啊!”
雲夭從孝宣帝的書房出來後,避開四周守衛,将身上的衣服換了。等到回墨蘭殿的時候,已經又是那個風度翩翩的俊美皇子。
吩咐小林子不許人進屋打擾,雲夭進屋後,直接将門關了,獨自坐在臨窗的美人靠上出神。
上一世她早就隐隐猜到,孝宣帝對自己偏寵,是因為母親的原因。只是嫁入皇家一年左右,孝宣帝就纏綿病榻而逝,她便也沒有多加深究。
明子墨登基後,她來過禦書房,當時剛好發現了暗閣裏母親的畫卷。怕明子墨多心,她便将畫軸帶回了鳳儀宮。也就是這幅畫,讓她基本上斷定了,孝宣帝對母親的愛慕。
但是畢竟涉及上一輩的感情,且當時孝宣帝已經去世,雲夭就沒有去問雲大将軍。
今日她特意用了自己配的秘藥。避開宮中守衛,來到禦書房,也只是想碰碰運氣。卻沒料到,知道了這麽多關于上一輩的恩怨。
沒想到母親以前,竟真的和孝宣帝情投意合,最後還是孝宣帝為了皇位,将母親送給父親來獲得支持。難怪他會對自己如此偏寵,想來是看着這張酷似母親的面容,将心裏對母親的愧疚,都補償在自己身上了。
證實了上一世心中的猜測,雲夭倒是有些無措。下一步,又該如何是好?
雲夭這邊正在為後面的事情煩憂,靈舞殿的周貴妃心情也不算好。她擔憂的事情,最後還是變成了現實。
現在不管是衛家的門閥子弟,還是新晉的寒門官員,都煞有介事的,談論雲大将軍府和姜國有勾結的事情。說得一板一眼的,聽的多了,只怕後面更加難以澄清。
想着坊間的言論,還有陛下的多疑,周貴妃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得厲害。
她連着叫了幾聲婉兒,都沒有人回應,感到頭疼得更加嚴重。這時一個穿着淺綠色衣服的宮女進屋行禮道,“回娘娘的話,婉兒姑姑不在殿中,若是娘娘有事,盡管吩咐奴婢去做。”
周貴妃抿了一口熱茶,想着發生的種種事情,心裏煩躁的道,“無事,你退下吧。”
卻不想那婢女不僅沒有退着離去,反倒是直接走了上來。
周貴妃怒斥道,“放肆,本妃的話,你聽不懂嗎?”
那小宮女不急不躁的道,“奴婢有緊要的事情,覺得還是需要禀告娘娘一聲。”
周貴妃面色稍霁,“何事?”
小宮女面露難色,“若是奴婢說了,還請娘娘不要怪罪奴婢。”
周貴妃有些不耐的道,“有話直說。”
小宮女跪在地上聲音清脆的道,“回娘娘的話,奴婢今日看見婉兒姑姑,形色匆忙的朝着宮裏廢棄多年的冷宮方向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不留神又是十二點半了,~~~ ~~~~
這麽下去,我覺得我離國寶熊貓更近一步辣!!!
小天使們,看文也要注意休息喲~~晚安(づ ̄3 ̄)づ╭?~
☆、捉奸
聽着這話,周貴妃面露狐疑之色,“婉兒去那冷宮做甚?”
常年身在宮中,周貴妃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她看着小宮女面帶厲色,“給本妃帶路。”
就這樣,周貴妃帶着一行人,便在小宮女的指引下,朝着冷宮而去。
卻說婉兒這一邊,到了冷宮後,她先四處察看了一番,見沒有人跟上,便輕聲将門合上。還未轉身,卻已經被明子華抱人懷中,“好姐姐,可真是想死我了。”
婉兒将明子華推開,嬌嗔道,“殿下還是注意些好,畢竟宮中人多嘴雜。”
明子華将婉兒拉到跟前,右手不老實的在她身上移動,“如今雲家朝不保夕,周貴妃也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本皇子哪裏還用管這些。”
聽着這話,婉兒柔媚一笑,“婉兒在此先恭賀殿下了。只是不知殿下此次召見婉兒,可是皇後娘娘又有新的吩咐?”
明子華面露疑惑,“不是你來信說有事相禀,約在此時相見?”
婉兒柳眉緊鎖,“遭了,定是入了他人的圈套。”
待他倆反應過來,屋裏的熏香已經燃盡。結合到明子華身上佩戴的香囊,藥效開始發作,婉兒和明子華開始渾身無力,很快兩人倒在一團。
熱,身體感覺如同置身在火爐之中,當兩人肌膚接觸在一起的時候,一片冰涼,舒爽至極。
明子華本就不是一個心志堅定之人,很快就伸手去扯婉兒的衣裙。婉兒按住明子華的手,強忍着道,“殿下你冷靜一下,我們此番已經中了圈套,切不可繼續胡來。”
明子華雙眼赤紅,看着婉兒喘着粗氣道,“你松開,本皇子要的人,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說着直接撲向了婉兒,在藥效的驅使下,兩人很快交纏在了一起。
周貴妃來到的時候,還在門外就聽到了婉兒嬌喘的聲音。周貴妃心裏大怒,吩咐身邊的太監,将門直接撞開。
入目所見,完全不堪入目。
明子華正在婉兒的體內抽動,門突然被撞開,看着門口雍容華貴的周貴妃,明子華駭得身體一軟,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婉兒迷離的雙眼,在陽光的照射下,漸漸變得清明。待明白眼下的處境後,只覺得渾身如同被潑了盆涼水,心涼到了底。
她連衣服都忘了整理,直接衣衫半解的,爬到周貴妃腳下,“娘娘不是這樣的,婉兒冤枉,是有人故意陷害婉兒。”
周貴妃看着發絲散亂的婉兒,嫌棄的将她踢開,“捉奸在床,你還有臉喊冤?”
一旁帶路的小宮女,已經上前用衣服将明子華的身子蓋住,趁着衆人不備,将地上一個寶藍色的香囊藏入了袖中。
将香囊收好,小宮女心裏松了口氣。她看着地上的明子華,對着周貴妃道,“貴妃娘娘,這八皇子該如何處置?”
周貴妃看着明子華,冷笑道,“八皇子還真是風流,這手都伸到靈舞殿了,連本妃身邊唯一可用的管事姑姑都不放過。”
說完看着婉兒道,“還真是一對快活鴛鴦。”
事已至此,婉兒也知道多說無益,面如死灰的呆坐在原地。
周貴妃看着兩人,語帶輕諷,“雖說八皇子身份尊貴,可是在宮中,公然和宮女私通,實在有損皇家顏面,”說着周貴妃對身後的人道,“來人,将八皇子和婉兒送到大明宮,這事還需陛下決斷。”
明子華聽到要去大明宮,連連擺手,“本皇子不去,你放開我。”
眼下都是周貴妃的親信,哪裏會聽明子華的話。在周貴妃的授意下,明子華和婉兒最後還是來到了大明宮。
大明宮
孝宣帝這兩年身體日漸衰弱,連帶着對朝中重臣,猜忌之心越加嚴重。
說起來雲家這些年,雖然一直深受孝宣帝的信賴,但是因為嫣兒的事情,他心裏一直都沒有放下。加上有心人的引導,孝宣帝早就将雲家視作隐患。
此次軍事布陣圖失竊,孝宣帝本欲借機打壓雲家,卻不想朝中的門閥大臣,竟也全部都将矛頭指向了雲家。這樣一來,反倒讓孝宣帝開始躊躇。
加上剛剛在禦書房,他彷佛中見到了婉兒的身影。對于這個魂牽夢萦的女子,孝宣帝心裏永遠無法放下。想到嫣兒的指責,他便開始重新思考這件事情。
看着奏折上,大部分都是衛氏一族的彈劾,孝宣帝眉頭緊皺在一起。若雲家真的垮了,衛家無疑收益最大。如今自己身體不好,立儲一事朝中各執一詞,衛家的野心,不得不防了。
孝宣帝執筆剛拟好聖旨,外面就通傳周貴妃求見。
對于這個體貼可人的妃子,孝宣帝還是滿意的。他吩咐蘇公公前去将軍府宣旨後,便直接去了大明宮的正廳接見周貴妃。
來到正廳後,看着地上跪着的兩人,孝宣帝疑惑道,“貴妃,這是何意?”
周貴妃對着孝宣帝聲淚俱下,“是臣妾沒有管教好身邊的奴婢,今日竟不小心當場撞到,八皇子和這婢女行那不堪之事。此事畢竟事關皇家顏面,臣妾心裏早就沒了主意,看着陛下臣妾就放心了。”
孝宣帝将周貴妃擁入懷中,“愛妃受驚了,此事朕來處置就好。”
周貴妃點了點頭,在孝宣帝的懷中,完全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貴妃的氣勢。
孝宣帝看着明子華恨鐵不成鋼的道,“華兒,你真是太過荒唐。”
明子華跪在地上叩頭,“父皇,兒臣冤枉。兒臣是被人下了藥。”
孝宣帝一示意,很快就有禦醫上前查看。過了片刻,禦醫回禀道,“啓禀皇上,臣并未發現八皇子身體有其他異常。”
得了這話,孝宣帝面帶怒意,“你還有什麽話說?”
這時得了消息的衛皇後剛好趕到,看着跪在地上的寶貝兒子,衛皇後面帶悲戚,“請陛下明察,華兒從小最是乖巧懂事,這種糊塗事定是有心人陷害,還請陛下相信咱們的華兒。”
聽了這話,周貴妃柳眉皺在一起,“皇後娘娘這意思,是本妃叫婉兒勾引八皇子了?”
看着周貴妃和衛皇後兩人,孝宣帝開口道,“不過是個婢女,皇後和愛妃無需傷了和氣。”
周貴妃聽了這話,看着孝宣帝道,“既然婉兒已經是八皇子的人了,陛下何不直接将她賜給八皇子,也算堵了悠悠之口。”
孝宣帝懶得在這種事上費神,點了點頭,“就依愛妃所言。”
最後婉兒便在孝宣帝的旨意下,收拾行裝去了八皇子的住所。只是經過這麽一鬧,八皇子和年長幾歲的管事姑姑婉兒,在宮中颠鸾倒鳳傳得人盡皆知。這八皇子的聲譽,可說是直線下降。
而另一邊,蘇公公帶着聖旨,來到了雲大将軍府。
看着鎏金的牌匾,蘇公公面上帶了幾分笑意,“雲大将軍,聽旨吧。”
雲嘯天跪在地上,蘇公公便開始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軍事布陣圖失竊,朕心甚痛。雲大将軍為國征戰功勳卓著,忠心可鑒。然此圖一日不回,朕便難以安心,着令雲大将軍三日內徹查此案,欽此。”
“臣,接旨。”
跪在雲嘯天身後的明子墨,聽着旨意,雖然心裏不解,卻還是裝做松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皇後娘娘和皇帝陛下,很快就要相愛相殺了,撒花~~~~
話說,身體按進度也快要換回來了,期待麽。想看就記得收藏,留言喲(づ ̄3 ̄)づ╭?~
☆、翠山游
雲夭一直吩咐小林子,密切注意将軍府的動向。所以當聖旨宣讀後,沒過多久,小林子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她。聽了小林子的話,雲夭擔憂的心,總算是落下。
八皇子和婉兒的事情,已經傳得宮中人盡皆知。而婉兒送來的兩個侍寝婢女,直接被周貴妃叫人押回了靈舞殿,一番嚴刑拷打後,全都盡數招供。
周貴妃平日裏對婉兒十分倚重,這件事可說是給她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對于衛皇後,周貴妃更加當作心頭大患。
雲夭到将軍府時,門外的守軍已經撤走,簡單通傳後,她便直接進了将軍府。
明子墨聽說雲夭來了,多日的愁悶,都覺得一掃而空。看着雲夭一臉和煦,“在宮中一切可好?”
雲夭來回踱着步子,看着明子墨道,“看來是本皇子白擔心了,到頭來将軍府一切安好,大小姐反而在宮中掀起了不小的風波。”
明子墨笑着握住了雲夭的手,“宮裏的事情,不都是貴妃娘娘火眼金睛,哪裏關我的事。不過這樣也好,那兩個礙眼的侍寝婢女,總算是解決了。”
雲夭掙紮着将手抽出,“宮裏剛發生的事情,大小姐就全都知道了,看來大小姐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見雲夭有些不快,明子墨寵溺的看着她,“不管我做什麽,最後都不會傷害你的。”
聽着明子墨的話,雲夭心裏一動,“姑且信你一次。”
等到雲夭走後,明子墨陷入了沉思。
這段時間,他一直叫人暗地裏留意雲夭的動靜。之前雲夭到郊外的莊子上,失蹤了一夜,後來卻和上官珏一起出現,本就透着詭異。
加上這些時日,相處下來,雲夭的種種行為,讓他更加懷疑雲夭已經恢複了記憶。
如今朝中形勢嚴峻,不管是雲家,衛家,還是周貴妃,都不是省油的燈。若是雲夭真的恢複了記憶,那麽他後面的動作都将容易出現變故。
還有上官珏,上一世,上官珏一心助他鏟除雲家,他對上官珏本就有所疑慮。如今他竟出現在雲家的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