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4)
，似乎這事情，變得更有意思了。
因為皇帝讓雲家三日徹查此事，雲嘯天雖然不懼皇家，但也不想破釜沉舟背上亂臣賊子的罵名，便開始安排手上的人，全力調查此事。
明子墨和姜無尋相會的茶樓，已經被發現。因為明子墨易容出行，倒是沒有查到他的身上。只是在明子墨的計劃下，許多線索還是引向了姜無尋。
之前雲嘯天透露的反叛之意，讓明子墨改了本來的主意。眼下時節，若雲家反了，說不定這寧國的江山，真要易主。這個結果，可不是他想看見的。
既然現在還不到動雲家的時機，那麽讓姜無尋，吃些苦頭卻也不錯。
當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姜無尋，對于這個別有用心的鄰國皇子，孝宣帝恨不得除之後快。但姜無尋也不是省油的燈，當雲嘯天帶人去的時候，屋裏已經人去樓空，沒了半點蹤影。
姜無尋的出逃，讓軍事布陣圖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
經過這事後，雲夭對于明子墨更加想除之而後快。在家族和曾經背叛自己的男人間，她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明子墨收到請柬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了然。
一旁的桑落看着，臉上滿是趣味，“大小姐，這翠山裏的桃花開得正豔，七皇子邀你同游，還真是浪漫。”
明子墨看了桑落一眼，桑落只得噤了聲。
當明子墨的馬車到山腳的時候，雲夭乘坐的馬車已經在那等了些許時間。看着明子墨赴約，雲夭情緒有些複雜。
或許她和明子墨的生命，都該結束在那場宮變，這偷來的一世，便由她親手終結吧。
明子墨下了馬車，看着站在前面的雲夭，雲淡風輕的笑了，“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眼下桃花塢的花海，雖漸漸失去顏色，然而這翠山的景致，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順着明子墨的目光，雲夭看着高聳入雲的翠山，開口道，“此等美景，才算不虛此行。”
因為兩人身份尊貴，這次出行，早就有官兵将四周清理過一遍，閑雜人等都不得靠近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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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曲折的階梯，雲夭率先走出一步，“山中風景絕妙，咱們切莫辜負好時光。”
明子墨看着雲夭邁着輕快的步子，爽朗一笑，直接跟了上去。兩個主子都沒有走大道，反倒挑了一旁陡峭的小路，後面的奴婢雖然覺得不妥，卻也只能跟在後面同行。
雲夭走了半個時程左右，便開始有點氣喘籲籲，一個不穩，腳上打滑就朝着後面摔去。明子墨眼明手快，直接将她帶入懷中。雲夭斜躺在明子墨的臂彎上，這讓後面的桑落幾人，都忍不住掩嘴偷笑。
雲夭聽着笑聲，臉上有些燒紅，看着明子墨低若蚊蠅的開口道，“你放開我。”
明子墨反倒直接将她拉進懷中，“不放，我們已有婚約，你便是我的，我不會放。”
雖然兩世聽了不少明子墨的情話，眼下聽來，雲夭還是不争氣的心跳加速。
桑落，般若兩人，已經見慣了霸道的大小姐。對于自家小姐，将七皇子擁在懷中，宣誓主權的言語，早就習以為常。
一旁的小林子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心裏不由的感嘆道，這世道還真是變了，雲家大小姐的作風，真是堪稱古今第一人。
雲夭想着自己的計劃，看着明子墨突然笑了，“傻瓜。”
明子墨看着雲夭，心裏一動，“為你，我願意更傻一點。”
雲夭不想再聽明子墨說這些，動搖到自己的決心。她伸手将明子墨推開，“快些爬山吧，可別誤了時辰。”
明子墨點了點頭，因為擔心雲夭再次失足，握着雲夭的手，一直沒有松開過。兩人十指相扣，一前一後的向前而去，看着靜谧美好。
☆、還債
雲夭這次是做好了共同赴死的準備，這場孽緣，或許現在中止會是最好的抉擇。
兩人走到半山腰的時候，雲夭想去看一處峭壁盛開的桃花，一不小心将腳崴了，腫的十分厲害。随行的下人，急忙返回拿藥。這下只剩了兩人在原地。
看着明子墨寵溺的眼神，雲夭笑了，“緣起桃花，緣滅桃花。”
明子墨面露不解，正欲上前，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不能動彈。看着雲夭他不敢相信的道，“你給我下藥了？”
雲夭折了一支樹枝，聞着枝頭上的香氣，“你該知道的，我雲家本就擅長此道，皇帝陛下。”
最後那聲皇帝陛下，讓明子墨心裏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他看着雲夭神色複雜的道，“你都想起來了？”
雲夭點了點頭，“想起來了，上一世你的虛情假意，你的百般利用，雲家最後的反抗，全部都想起來了。”
看着面色哀婉的雲夭，明子墨心裏一痛，“若我說這一世，我是真心愛你呢？”
雲夭面帶嘲諷，“可是我已經沒有心了。”
雲夭步步緊逼，明子墨身後便是萬丈深淵，跌落下去，只怕是無法生還。看着明子墨，雲夭眼底深處藏着最後的眷戀，“就這樣吧，我們本就是魂歸之人，回到這個時代，就是場錯誤。”
她的已經抱了必死之意，明子墨還欲再說，只見遠處一支箭羽正對着雲夭射來。
明子墨沒有來得及思考，将雲夭推開，利箭直接射入了他的心髒。他最後眷念的看了一眼雲夭，強撐着道，“身在皇家，輸了就意味着死亡，很多時候我別無選擇。對不起雲夭，我愛你。”說完身影一倒，整個人墜入了深淵之中。
刺客沒有得手，搭弓上弦對準着雲夭。此時的雲夭，看着明子墨消散的身影，整個人已經如同魂魄離體毫無知覺，哪裏在意一旁的刺客。
後面發生的事情，雲夭已經不記得了，隐約中她好像聽到了桑落和般若的聲音，同時普智大師誦讀經文的聲音也傳入了她的耳中。
痛……全身如同被撕扯成了一塊塊，難受至極。
彷佛過了許久，等到雲夭再次醒轉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竹屋裏。她強撐着起身，不小心碰到了胸前的傷口，很快包紮的地方又滲出血。
門扉打開，發現所處的地方，竟然是普智的竹屋。自己怎麽會到了這個地方？
普智聽到動靜，擡頭看她，“身體感覺可還好？”
雲夭點了點頭，“沒有大礙，不知在下如何到了大師的住所？”說出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卻是女子獨有的妙曼語調。
雲夭心裏一驚，低頭看着自己的身形，已是一個女嬌娥。
普智看着雲夭這個反應，并沒有半點驚奇，“鳳凰涅槃，浴血重生。大小姐已經得到自己的答案了。”
雲夭聽到這話，眼裏滿是不可置信，等待這麽久的事情，終于實現，這一刻她卻沒有半點喜悅之情。
看着普智雲夭滿腹疑雲，為何我會在這裏。普智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遠方道，“那日貧僧在山底救起你的時候，你已經奄奄一息。既然大小姐已經醒了，就快去将軍府救七皇子吧。”
“明子墨？”
這時本在一旁碾藥的上官珏開口了，“雲大将軍的掌上明珠跌落山崖，至今下落未明。将軍一怒之下，進宮奏請七皇子為嬌女償命。皇帝陛下因為雲大小姐的事情，心裏悲痛萬分，嚴厲斥責七皇子。且發話，若是三日之內無法尋到雲大小姐，便讓七皇子以死謝罪。而今日，便是第三日。”
雲夭面色一怔，“上官珏，你不是要輔佐七皇子的？為何不想對策？”
上官珏不置可否的道，“在下需要保護的，只是這引魂玉的主人而已。”
雲夭只覺得心急如焚，竟不敢去想，明子墨會因為自己命歸黃泉。看着上官珏，她最終還是開口道，“既然如此，我現在便要去大明宮。”說着她對着普智屈膝行禮後，直接朝着屋外走去。
上官珏看着面色蒼白的雲夭，正想阻止，卻見普智搖了搖頭，“萬事皆有緣法，徒兒你護送她前去吧。”
聽着普智的話，上官珏只得跟上雲夭的腳步。
到了大明宮，孝宣帝正為雲夭的事情神傷，突然聽得宮人來報雲家大小姐回來了，頓時喜形于色。雲夭看着孝宣帝的神情，對于自己用酷似母親的容顏來欺騙他，不由得起了幾分愧疚。
看着孝宣帝她言辭懇切的道，“陛下，雲夭落下山崖，只是意外，和七皇子并無關系，還請陛下饒恕七皇子。”
孝宣帝看着安然無恙的雲夭，自然是沒有其他的話說，又問了雲夭幾句話後，便吩咐人将七皇子放了。
至于明子墨這邊，本來他以為自己為雲夭擋住危險，便能讓雲夭得救，卻不想再睜眼，他已經變回了男兒身。聽着雲大将軍的責罵，明子墨只覺得生無可戀，只想和雲夭一同死去。
當聽到釋放的聖旨時，他縱聲長笑，生亦何歡死亦何苦。說着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九轉奪命丹正欲放入嘴中，這丹藥，之前他用來折磨過雲夭，那麽便用它結束這無趣的餘生吧。
明子墨這麽想着，倒是覺得灑脫了許多，他算計經營了一輩子，最終才知道，最珍貴的原來一直在他身邊。只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
雲夭匆匆趕來的時候，正好看着這一幕。她立馬将明子墨手中的丹藥扔掉，看着明子墨帶着怒氣道，“明子墨，你這條命是我雲夭的，債都沒有還清，想死可沒有這麽容易。”
明子墨只是癡癡的看着雲夭，生怕轉瞬間，佳人不在，徒留一場空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的就是小兩口恩愛日常啦，大家自行腦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