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 (2)
想法。”
“陛下怎麽做,難道是想看着天下亂起來嗎?”
路承昭嘆了口氣,接着說道:“要是三皇子和四皇子聯手,我們該怎麽做?”
三皇子鐘離盛,四皇子鐘離修。
如果這兩個人聯手,以他們現在并不算快的擴大實力的速度,想必會很難對付。如果可以,他們絕對要阻止這種情況發生。
“深秋要到了。”方鴻巍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麽句話。
睿安和路承昭怔住,很快就反映過來對方在說什麽。
深秋就要到了。
在外駐守的各大将軍都要回帝都述職了。
包括睿安的親舅舅,征北大将軍蕭歷城,秦家軍的幾位大将軍,一些其他家族的人手,自然也包括三皇子的舅舅,鎮南大将軍越東齊。
“越東齊......”路承昭皺眉,馬上就憶起了這個人的所作所為,“這是個□□煩,但對我們而言,也是個大機遇。”
鐘離修憑什麽會壓其他皇子一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越家掌握的武力十分強大。拳頭才是硬道理,沒有什麽比強大的兵力更加可靠。
基本上,只要控制住了越東齊,鐘離修就幾乎不足為慮。
“他們肯定也這麽想,”方鴻巍還是那副勞神在在的樣子,“只要控制住了蕭将軍,我們将會失去背後的防禦。”
雖然這些軍營都距離帝都很遠,但是他們的存在更像是一個威懾。對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來說,他們要做什麽都要首先考慮一下自己的斤兩。
如果不怕對方的報複,那就盡管放馬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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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不知道為什麽,睿安感覺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可能因為多活了一輩子的關系,她感覺自己與蕭歷城之間仿佛隔了千山萬水,隔了很長很長的日子。
上輩子最後一次見到他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她不敢再回憶了。
“這次蕭将軍回來,漠北恐怕不會太平。”方鴻巍沉聲道,黑臉上十分嚴肅,“今年錫勒屢次活躍在中洲,想必定有大的計劃在籌謀。”
一說到舅舅和錫勒,睿安就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蕭歷城與錫勒前聖女是事情,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偶爾在夢裏她的夢像裏也會出現三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其中一個的身形都與她的舅舅十分相似.......
另一個女子模樣的人,肯定就是那錫勒的聖女了。
那麽,那個孩子是誰?他或者她在那裏?
為什麽,她會夢見他們一家?是冥冥之中,有什麽暗示嗎?
睿安皺眉,就連重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經歷過一次了,所以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她也能相信了一些。不過,這還是自從遇見那個神秘的水夢先生開始.......等等!
水夢!
睿安睜大了眼睛,陷入了驚愕的猜想中。
在路承昭和方鴻巍兩人眼裏,睿安此時仿佛想到了什麽事情,沉湎與自己的思緒裏難以自拔的樣子了。
兩個用眼神交流着。
要不要叫一下她?路承昭用眼神示意方鴻巍,對方卻向他努努嘴,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意思是讓睿安自己思考。
“肯定是這樣的......”睿安有些失魂落魄地想着,水夢,舅舅,錫勒,聖女。
一條線在她的腦海中被漸漸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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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題
那水夢先生的年齡,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以她舅舅的年紀,是完全有可能有一個這麽大的女兒的。
想到那次見到水夢的時候,她對對方的隐隐的熟悉之感,甚至還可以稱為些許親切感.......睿安就越發地不能完全地否定這個猜測了。
只是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話,那麽那位錫勒的前聖女在哪裏?水夢緣何又會成為今日的水夢?還有她那些樸素迷離的言論,又是從哪裏得來的?
這都是,她難以解開的謎題。
明明上一世,她的人生根本就沒這麽複雜,就這樣按部就班,然後幾年後她也就死了,哪想到還有這些事情?到現在她只能肯定一件事,就是她重生後所發生所改變的一切,與錫勒逃不掉幹系。
看來這次舅舅回京,他們将面臨的問題,只會更多,而不是在他的幫助下越來越少。
“我沒事。”回過神來,看見兩個正擔憂地看着她的人,睿安感覺很不好意思,鴻巍師父連酒都忘記喝了,到現在還還舉着呢。
“你沒事就好。”看見她回過神過來,兩個人也是松了口氣。
“睿安,你.......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方鴻巍沉聲問她,路承昭也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不帶半點客氣的。能聽的他自然會認真聽,記住了,能幫助她的方面也更多些。
倒是睿安不知道怎麽向他們解釋。從她重生開始,遇見水夢,到她的那些話語,到一些匪夷所思的夢境,再到現在,聯想到了這樣一件讓人驚異的事情。
“我......”睿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除了重生這件事,其實她沒有什麽要對眼前這兩個十分信任的人隐瞞的。于是頓了一會兒,她還是将這其中的淵源簡簡單單地說了一下。
“我懷疑,我舅舅和那個錫勒的聖女有一個女兒,而這個女兒就是我曾經遇見過的徽州水夢先生。”
這句話就如同一個□□,炸的方鴻巍和路承昭猝不及防。
這,這其中又有什麽關聯呢?
蕭歷城蕭大将軍,錫勒聖女,竟然有了一個女兒,那個女兒就是水夢先生?!
他們當然是聽說過水夢先生的名字的,一個聞名中洲的女神算.......但是她竟然和他們扯上了關系?!
“安安,你此話當真?”饒是淡定如方鴻巍也忍不住放下他心愛的酒杯站了起來,“你是怎麽想到的?!”
這件事,實在有些沒頭沒腦,匪夷所思,讓他們不得不确認她的消息來源的可靠性。
睿安又不能具體地将這些經歷說給他聽,只得都推到了她的感覺上,“鴻巍師父,我覺得我的猜測是對的,你知道,我向來直覺很準.......”
直覺?
這讓兩個大男人靜默了一瞬,可睿安的直覺......又确實是挺準的。
所以,他們有可能,多了這麽一個神棍這麽好用的人才?
思緒一歪,兩個人就暗搓搓地往輿論造勢的方向想去了。
要知道,他們的最終目标,是要讓睿安登上一統,成為女帝,這對多少人來說是無法接受的。現在有了一個聞名天下的神棍可以僞造一些所謂的“神跡”出來,能不讓他們興奮一會兒嗎?
“那......蕭将軍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原來他有個這樣的.......女兒?”那麽問題又來了,想到水夢的複雜身份,兩個人的表情也複雜了起來。
這父女倆,不至于會是仇家吧?
那他們可就又糟了。
看出了他們的一些想法,猶豫了一會,睿安還是将她的想法道出:“我覺得水夢對我雖然态度淡漠,但是并沒有疏離之感,所以......我覺得她與舅舅之間應該不會有什麽過節才對。”
“你怎麽就肯定蕭将軍知道這麽個女兒的存在?”路承昭突然問道。可是這個問題,睿安要怎麽回答他?
做夢夢到?這會不會更不靠譜些?
沉吟了一會兒,睿安還是将她夢裏的內容說了出來。眼前兩位男子漢自然是無語良久。
“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畢竟是這麽難以啓齒的事情。也許蕭歷城更擔心的是蕭家的安危,才不告訴他們的。
“既然如此,我們可要好好謀劃一下接下來的計劃了.......”方鴻巍又拿起了他心愛的雪芝釀啜飲着。
路承昭卻是想到了他們暫時的“盟友”,“我們需要跟那邊的人交代一下嗎?”
雖然都是因為各自的利益,但是至少表面上他們已經是同一陣線,要是不知會一點,對方肯定會抓到把柄說他們沒有誠意。
“嗯,”睿安提筆凝神在宣紙上寫了幾個字,換了個方向給他們看,“這樣做可行嗎?”
“不錯不錯。”方鴻巍已經有些醉意,雪芝釀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名酒,後勁也是出了名的大,他一下子喝了兩杯,也是扛不住了。
“鴻巍師父要不你先回房裏歇着吧。”睿安帶了點無奈看着自家的師父,“師父這樣貪杯可不行。”
她這師父什麽都好,就是嗜酒了些,有時候頗讓她無奈。
“行了行了,”方鴻巍知道自己理虧,但是這酒還是要繼續留着喝的,連忙道:“安安你這酒可得給我留着,可別被別人喝了。”
睿安搖了搖頭,與路承昭相視一笑。
“知道了,我讓他們送你回房。”
眼看着方鴻巍出去了,睿安才從身後的櫃子裏取出一對晶瑩剔透的青玉杯盞來,與路承昭一人一只。剛剛方鴻巍嘴裏說的可是“別人”,而他們明明是自己人。
“這雪芝釀果然不一般。”路承昭也眼饞着酒,方鴻巍在喝的時候他就有點受了那酒香影響了,如今一口下肚,整個人頓時神清氣爽了起來。
青玉酒杯裏,瑩潤香醇的美酒散發着誘人的香氣,睿安輕輕抿了一口。
一切的味覺仿佛都剛剛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可惜,她也只有這一壇。
雪芝釀産于極寒之地的雪芝釀成,用那雪山上最幹淨的雪,南方最優質的米。也只有浣花樓樓主秦天亦,才會這樣財大氣粗做這種事情了。
她和他沒什麽交情,這有錢都買不來的酒,還是......還是燃哥哥送給她的。
睿安的心下有有種難言的滋味,看着注意到她異樣的路承昭看過來,不由自主地解釋道:“等鴻巍師父的府邸敲定下來,他馬上就得搬走了。”
這話也沒錯,方鴻巍在公主府上,他們讨論事情确實方便了很多。如果他搬走,他們總不能太過頻繁地聚在一起,否則明知他們的關系,那些禦史說不得就會參上一本。
“畢竟方大人是堂堂二品官員,不可能整日待在公主府的。更何況,方師傅的家眷不日也将趕來,方府定會熱鬧非常。”雖然心知睿安的惆悵一部分的原因絕非在此,路承昭還是順着她的話頭說下去了。
想說的時候,她自然會說的。他沒有什麽要着急地問她的必要性。好像也沒什麽立場......看着對面臉頰泛着薄紅,整個人更顯得面若桃花的睿安,路承昭心上飄過一絲淡淡的失落。
算了,大業為重。所有的兒女私情,就先靠後一點吧。反正遲早,他都會得償所願的,不是嗎?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就算是一塊寒鐵,他也會把它捂熱的。
“嗯,師母和師弟都快來了。”睿安似是想起了自己溫和婉約的師母和調皮活潑的師弟,臉上翻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你以前還救過我師弟,上次寫信說你在我這裏,他高興壞了。”
路承昭對那個孩子只餘一點印象,其他的都是在他們的補充裏了解到的。
“聽說大師父不來了?”大師父就是指方鴻巍的哥哥方鴻川了。這位可是當世大儒,多少人求着讓他收為弟子,只是他本性孤絕清傲,又還沉浸在失去最得意愛徒——睿安的大哥的傷心中,不欲再收任何徒弟了。
說到方鴻川,睿安也是小臉一凝,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鴻川師父,他實在是用情至深之人。
早年喪妻無子,卻從未再娶。又經歷了愛徒英年早逝,就一心沉溺于學識之中,最近幾年漸漸隐了消息。
可他的才華還是讓無數人仰望的。那本《鴻川小記》讓無數學子猶如醍醐灌頂,如獲至寶一般。到如今人才輩出的現在,還有不少人在潛心鑽研。
“鴻巍師父跟我說過,鴻川師父還沒有決定要不要重回帝都。。”
鴻川師父,跟他們這些人可不一樣。
如果對方來了,她還要想想怎麽跟鴻川師父解釋......畢竟鴻川師父和鴻巍師父,可不是同一種人。
從私心裏,她是想讓鴻川師父回來的。可是,她又怕他再次觸景傷情。所以,交給他讓他自己做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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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證
這日,分給方鴻巍的府邸總算是辦妥了。
正二品官員的宅子,雖然不說多麽宏大豪奢,朝廷好歹安排了一座中等的府邸。
雖然方鴻巍自己住哪裏都一樣,但是有個屬于自己的宅子還是很滿意的。尤其是,這宅子離長公主府距離并不算遠,乘着馬車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就能到了。
而方鴻巍的兒子方良铮,卻因軍職所限,還不能随母北上帝都,還駐守在江南地區。而睿安所期待的鴻川師父,最終還是放棄重回帝都的打算。這裏是他心裏一道過不去的坎。
于是這日到帝都的,就只有方鴻巍的夫人和一幹下人。之前她并沒有在揚州,是因為剛好回到娘家去探望弟媳新出生的嬰孩了。
睿安備上厚禮去見了自己這個一向待她溫婉和善的師母,卻沒想到在她房裏被她拉着問關于她和路承昭的事情。
“師母,這......”睿安臉色困窘地看着自己的師母柳芝湘,不知道該怎麽跟她提起自己并不是像在傳聞裏對自己的驸馬青睐有加,而是......而是只有那麽一些些,好吧,可能在這麽久的相處中又多了一些感情。
自己的師父師母,是因為愛而結合的。她以前也羨慕過,而後便也坦然,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遇上自己的良人的,更何況她身在皇家。
只是她還是比自己的妹妹們幸運的多。她們有的被世家子弟求娶,有的被派去和親,她的身份比他們都更加貴重,還得元興帝的寵愛,便也有了自己選擇驸馬的權力。
可她雖然有了驸馬,對這些男女□□,依然是知之甚少。而且總覺得,在這事上,說起來總有一些羞人的感覺。
不應該啊,睿安突然想到,如果她真的成了女皇,那路承昭不就是皇夫了嗎?
嗯,一個賢良淑德的皇夫?似乎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
“安安,我跟你說......”柳芝湘一臉溫和地拉着睿安的手,就向她講起了這些她的經驗,“這男人啊......”
聽着聽着,睿安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大,卻只能裝作認真聽的樣子乖乖點頭。
明明覺得師母講的這些情況并不适用于她,她也不想辜負了師母的一番好意。但是聽到師母講到夫妻之間該怎麽相處,睿安的臉還是染上了淡淡的薄紅。
師母說的确實沒錯,她有了有了一個可以相伴一生的良人了。
所以她以後,還是要對他好點?睿安心裏這樣想着,臉上還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柳芝湘将自己知道的那些講完,很是滿意地看着睿安臉上那一縷紅暈。雖然睿安這孩子身份不凡,但是作為師母,又是母親般的存在,她實在不忍心看着睿安太累。她在那偌大的長公主府裏也沒什麽依靠,若能有個知心人,自然再好不過了。
“安安,我跟你說的那些,你都記住了嗎?”
睿安點頭,表示受教。其實該做什麽,她依然半點不知......她一直想着順其自然就好了,該來的總會來。不過似乎到了帝都之後,路承昭對她的情緒似乎有所收斂。
難道是因為大事比較重要的原因嗎?睿安若有所思地想着,直到回到公主府的書房裏,才終于收回了心思。
畢竟她現在,還真的不能把精力放在這上面。有更重要的事,甚至是關于所有重要的人性命的事情,需要她為之竭盡全力。
“丙一,這些早些日子安排下去的人,都已經處身妥當了嗎?”
睿安詢問着眼前十分英姿飒爽的黑衣女子。這是丙一,丙衛的首領。丙衛裏有不少女子,都是從小培養的高手,從未輸過其他幾衛的男兒們。
而她,用的自然就是美人計了。
自古紅顏出禍水,美人計是多麽好用啊。他們肯定也用這招安插了不少眼線,既然如此,她也是要用上的。
“回禀殿下,她們都非常謹慎小心,而且接近目标對象的切入點找的都非常妥當,所以現在已經取得了周圍大部分人的信任。”丙一沉着地道。明明是嬌柔的臉上,卻給人一種剛毅的感覺。
“大部分?”睿安卻并沒有完全聽前面的那些話,挑了挑眉毛,沉聲問着丙一,“這些人......是不是也是細作?”
丙一沉默點頭。沒想到他們撒下去的那些人,竟然有這麽大的發現,說到底,還是他們以前太輕忽了......
這些細作,遠比他們的人更加地熟練老套,而且狡猾無比,他們根本難以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輕易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而且這些人經營的年歲久了,早已根深葉茂,不知藏了多少眼線,讓他們的行動受到了不少桎梏。
“這樣......”睿安沉吟,細作對上細作,就看誰的手段更加高明了。
她的人雖然都是聰明人,而且忠心耿耿,但是當細作的時日還很短,動作大了,恐怕很難不露出一些馬腳。
“你讓我們的人,假裝先投靠他們自己認為比較好控制而且比較難被發現的一方,先讓一方人放下戒心再說。”
這麽多勢力,能少一個敵手,總好過被所有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好得多。
“是,殿下!”丙一得令,恭敬地退下了。她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下去。
丙一剛走不久,門就又被輕輕敲響。睿安應聲,擡頭一看,卻是臉上帶着淡淡喜意的路承昭。
“七郎,莫不是有什麽好消息?”
睿安突然又想到剛剛師母對她說的話,忍不住臉上一熱。強自鎮定下來,才能臉色如常地看向路承昭。
“殿下,”路承昭笑着遞給睿安一張紙,臉上難得的帶着邀功的表情,“看看這是什麽?”
睿安接過紙,上面......卻是關于鎮南大将軍越東齊似乎在暗地裏私造兵器的事情。
睿安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了路承昭一眼,又很快繼續地看了下去。
她憑借上輩子的記憶,知道越東齊在西南為虎作伥,暗中做了不少膽大包天的事情,甚至還跟西南巫族有所牽連,其中最為嚴重的就是私造兵器。
所以她早就吩咐自己的人悄無聲息地潛入西南區獲取罪證,卻沒想到路承昭竟然先他們一步将證據送了上來。
這一條條,關于各種材料的分開采買,關于黑市裏默默進行的的交易,關于一些查不出來歷和去向的的私船的悄無聲息的采購......最終這些東西的去向,統統指向了西南!
這種種跡象,如果再找到他們的窩點的話,來個人贓俱獲,那麽他們可就牢牢地抓住了他們的把柄了......
最關鍵的是,路承昭是怎麽得到這份連他們這些人都無法窺見的陰私的?
這些東西,只要證據确鑿,越東齊似乎就難有翻身的機會了。
感受到睿安詢問的目光,路承昭輕笑道:“這還多虧了我一個忘年交的好友,越東齊于他有着血海深仇,十幾年來他一直潛伏在他的手下,甚至取得了信任,得以被重用,搜集了不少罪證,而其中最大的,無疑就是越東齊私造兵器的事情了。”
畢竟與巫族勾連的事情,可大可小,他們完全可以粉飾太平說只是控制西南各部族的需要。可以說在西南,他們是當之無愧的土皇帝。
好友?
睿安眉頭皺起,她是不可能馬上就對他報以信任的。對方又不是路承昭,只是茫茫人海中路承昭的一個好友罷了。更何況,對方怎麽就知道他們急需這些東西呢?是不是發現了她派過去的探子暴露了什麽?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因為她的事情,恐怕早已傳入西南。将這些東西交到她手上,也許會更有用些。上次的刺殺,雖然對天下人說是流寇,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事實絕非如此。
“你那個好友現在在哪裏”如果可以,睿安還是想當面跟他對質,确認這些消息的可靠性。
路承昭此時卻是為難地皺起了眉,并不是他不能說,只是好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些東西送到了他手上,萬一因為他一不小心暴露了,他有什麽不測,自己真的是難辭其咎。
“殿下,我不希望再有別的人知道他的身份。”路承昭湊近她耳邊,輕聲用幾若耳語般的聲音說了幾個字,卻讓睿安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可以做到這些......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最後無論如何都要保全他,至少為這莫大的功勞。
“我知道了。”睿安将那張紙折起放進衣服的夾層裏,“我想明天再去勞煩一下鴻巍師父,商量一下如何處理這些事情......”
“一切但聽殿下吩咐。”承昭微笑。
能幫到她,就已經是他莫大的榮幸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嘿呀嘿~(≧▽≦)/~
專欄求寵幸~ 麽麽啾~
亭邊喬木
O(∩_∩)O謝謝各位小天使啦~
☆、所願
“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有了消息。”雖然是恰巧來自路承昭的友人,而不是睿安的人手,但總歸,有了巨大的進展。
現在距離秋日述職還有一個月,自然是不太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将越家這個龐然大物除掉,但是他們的目的,本就不在此。
越東齊離開西南,肯定會帶走一些兵士,西南就會薄弱些許,即使他們再警惕,也總有疏忽的時候。他們就是想在那時,多獲取一些有利的證據,為了能夠最終幹倒越家。
而他們也是時候跟蕭歷城再次聯系了。這一個個的行動和準備,沒有任何武力的保證,是絕無可能的。
“安安,”方鴻巍一臉嚴肅,“再周詳的計劃也要做好暴露的準備,一切,定要務必小心。”
睿安點頭。如果這時候被反咬一口,那可真就是鮮血淋漓的一大口了。若是不想傷筋動骨,只能萬無一失。
“這次你做的很好。”方鴻巍看向路承昭,臉上帶了絲笑意。眼前人,越來越像個驸馬了。他越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的地位,責任,以及壓力,就會越發将以前那些年的慵懶抛掉。
這是路承昭的成長,同時也是睿安的成長。
她不想說,他就不會去過問她為什麽突然變化了那麽多。方鴻巍一直把睿安看成是愛徒,甚至女兒,他所要做的,便是聽從自己的內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現在他很清醒,自己在做什麽事情。然而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麽。他也不僅僅只是為了睿安而已,他更想為天下百姓做些什麽,以避免未來可能出現的那些不好的境況。
“還請方師父多指教。”路承昭已經從善如流地改口叫“方師父”了。這個稱呼顯然會讓他和方鴻巍還有睿安的關系更親近一步。
順杆子往上爬,誰不會呢。
方鴻巍佯裝冷哼一聲,轉而對睿安說道,“永定伯幾個已經在連番動作了,可笑,難道他們不知道在大牢外頭死的更快嗎?”
睿安搖了搖頭,臉上卻閃現了一絲凝重,三皇兄有了這次的遭遇,整個人的心态肯定會有所變化,恐怕不好控制了。
但其實她也贊同方鴻巍的話,在牢裏,他對那些人的威脅性比在外面小得多,所以相對的話,人也安全一些。
之前他們還想讓他們這一方對鐘離盛下黑手,被他們拒絕了。這次如果按照薛家的人的想法,他們還是很可能會在對方出獄之後動手。
畢竟能鏟除一個是一個,皇帝看樣子快要死了,最後剩下來活着的那個不就是太子了嗎?
抱有這種心态的人不在少數,所以一些人到現在還持觀望态度,不肯輕易站隊,所以官職也是升升貶貶,漂泊不定。
不是自己的朋友,那就很可能成為自己的敵人了。這種隐患,不能留着任它長大。
然而這一次,他們都以為睿安是要扶持一方勢力,當個安安穩穩的攝政長公主,所以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人都向她發出邀請,而鐘離修跟她是死敵,自然絕無可能。
很抱歉,他們都猜錯了。
睿安取了桌子中間插着的一支散發着芬芳的木樨輕嗅着,清麗出塵的臉更顯典雅自信。
“你們說,那些江湖人,是不是該鬧起來了?”
路承昭沉思着,德妃家族裏那些不安分的人,似乎還是沒被壓制住,跑出來在民間活動了起來.......呵,他們以為,鐘離盛得勢之後就會對他們加官進爵嗎?
這種天真的想法,也只有這些不谙朝事的江湖人才會有了。
如果鐘離盛确實借用他們的力量得登大統,而後他們還因此對他的行事指手畫腳的話,那麽下場也只有一個。
開國為什麽總會清算這些所謂的功臣?當他們到了讓當權者忌憚的地步,一切就由不得他們了。
“最近報回來的消息顯示,有很多來路不明的人彙聚在京城裏。”路承昭沉聲道。他已經接手了一些睿安的人手,并且重新進行了一些布置,情報網也越擴越大,大到朝廷官員,小到市井平民,務求滴水不漏,細微入發。
睿安卻是展眉,向他們搖了搖頭,“我想我們不用擔心他們。”
見兩人都不解地望了過來,睿安輕笑道:“我自有對策。”
好歹她也是上輩子多活了幾年的人,如何對付那些游離于朝堂之外的江湖人士,她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軟肋。
這些江湖人最講義氣,大多不會放着自己視若兄弟的人的性命不顧。那麽擒賊,自然要先擒王。
乙衛的人在前兩天已經抓住了這些人的領頭,估計他們現在已經急的團團轉了。
他們只需要坐等對方的投誠,至于這個頭頭,就暫時留給他們作為人質好了。
“永定伯他們做了什麽?”睿安用詢問的目光看着路承昭。
“他們派人再去聯系那些江湖人,然後找了幾個所謂的‘證人’,想要把三皇子摘出來。”
方鴻巍喝了口茶,“也不知道三皇子能不能保全自己。”
要是那些人真的下狠手,恐怕他是兇多吉少了。
“對了,”路承昭補充道:“最近四皇子和西南之間的聯系好像十分頻繁。他們也應該在做一些大動作了。”
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睿安閉目回憶着上輩子那些她并不怎麽關心的事情,如果能夠捕獲一些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但是一時之間,她還真是想不到什麽。有時候她不去想,那些東西自己就會蹦出來,有時候她帶着目的性去回憶,就只記得一些發生過的較大的事情了。
“鴻巍師父,舅舅那邊還是要麻煩你了。”睿安帶着鄭重和感激地對方鴻巍道。要是沒有鴻巍師父願意幫她,她恐怕真的會多很多麻煩。
“跟我客氣什麽。”方鴻巍輕笑,瞥了路承昭一眼:“這小子最近好像往白狐貍那裏跑了不少次啊,安安你可得注意點。白狐貍的女兒們,啧,跟他長的一個樣,個頂個的貌美如花。”
“噗!”路承昭剛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差點噴出來。
怎麽就談到這裏去了呢?!
天知道他對白府那些女人們蝌蚪沒有興趣啊。
“白相夫人當年也是帝都有名的美人。白府的三位小姐的美貌也都是有原因的。”睿安輕笑着湊熱鬧道。
然而她卻突然想到了自己那與白相夫人并稱“帝都雙姝”的母後,心下突然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白相夫人,秋怡然,戶部尚書秋不悔的嫡女,曾經冠絕帝都的美人。
她的母後,蕭倚闌,中洲最為盛譽的蕭皇後,早已長眠于帝陵。
紅顏化作一捧土,莫怨春風不再顧。
然而許多年前,這兩個人,愛上的,都是同一個人啊......
睿安心下低嘆,也不再有興致調笑路承昭了,便向方鴻巍告辭,“鴻巍師父,安安就先回去了。”
“回吧回吧。”方鴻巍輕搖頭,顯然也是明白了睿安情緒突然低落的原因。
在場三人,也就只有路承昭還一臉不解了。
“殿下,承昭再晚些回去。”他是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為然來,不然要是睿安像剛剛這種突然失落的情況,他要怎麽去安慰她都不知道。
睿安點頭,她明白他為什麽留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