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各懷鬼胎，開場
各懷鬼胎，開場
作者：公孫謀
“嗯？”無殇挑眉，看着眼前的少年，沐雲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坐回一邊的位子上，給自己倒了杯酒郁悶的灌下。
“客觀，您要的堇蘭糕。”小兒推門而入，打破了室內的詭異氣氛，沐雲擡眼朝小二看去，指指自己的桌邊，示意他将東西方了就離開，但是小二卻久久沒有動作。
無殇看了眼呆在原地的小二，微微皺眉，起身接過小兒手上的糕點，“你可以離開了。”
“啊？！”小二這才從沐雲的美色中回過神來，傻傻的轉過身，離開了包廂連門都沒關上。無殇坐回自己的位子，一陣掌風直接将門關上。
“你喜歡這個？”看着碟子裏精致的糕點，又看看對面賭氣喝酒的沐雲，看樣子是不打算回答自己了，随手拈了快糕點丢進嘴裏，淡淡的酸澀從嘴裏散了開來，然後是一種淡淡的花香和甜味，不像是普通的糖。味道還不錯，不像一般的糕點那樣甜膩。
“喂！”沐雲伸手搶過碟子，坐到窗邊，看着碟子裏擺成的菱花缺了個角，心裏有點不爽，瞪了眼罪魁禍首，才開始吃東西。
“我只見過動物護食，到沒見過你這樣的。”無殇給自己倒了杯茶，一臉悠閑的看着沐雲，他好像比自己更像個狐貍，特別是吃東西的時候，樣子倒也不賴，就是臉上那道疤……
“你這麽看着我，是看上我了？”沐雲咽了嘴裏的糕點，故作為難的看着無殇，“可惜啊，我早有婚約，不然還能娶你的。”
“哦？”無殇低頭輕笑一聲，下一瞬卻出現在沐雲身後，一只手環在沐雲的腰上，一只手輕撫着沐雲臉上的那道傷疤，臉輕輕地貼在他的臉側，“那現在，你覺得我和你的未婚妻相比，哪個更好呢？”
“……”沐雲僵着身子，哪還敢再動？偏偏自己現在的動作還特別難受，還有臉上那只手，弄得臉側有點癢癢的。
“呵，臉紅個什麽？”魅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連帶身後靠着的胸膛也微微的有些振動。
“放開！”沐雲不知道自己臉到底紅沒紅，但是臉上确實是有些燙，還有這種情況，真的是太……
“嗯？”無殇皺眉看着自己指下的那道傷，竟然沒有辦法愈合麽？指尖原本淡淡的光變得又深了一分，但是傷痕卻還是沒有一點改變，這傷好生古怪……“這樣不挺好的麽？”無殇輕輕在沐雲耳邊呵了一口氣。
“滾！老子是男人！”沐雲手肘往後一頂，想讓他松手，無奈那點力氣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倒引得他一陣狂笑。
Advertisement
“你這個樣子，如果真的是女孩的話，倒也不錯。”無殇挑起一縷頭發，輕輕地繞在手間，“你這張臉幾人見過？”
“不少人，”沐雲冷笑一聲，“如何？你看厭了？”
無殇搖搖頭，伸手将發絲放到鼻尖，輕輕嗅着上面淡淡的檀香，“為什麽你不希望別人看到你這張臉？恐怕不是因為這道傷疤吧？”
“有必要告訴你麽？”既然掙不開那人的束縛，沐雲索性就老老實實坐在他身上，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安然的吃着自己的點心。
“如果我說我想知道呢？”無殇也不惱，耐心的等着他的回答，只是微微收緊了放在他腰間的手，“你要是不說那我可會一直這樣抱着你的。”
沐雲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對于這種威脅，他完全不打算放在眼裏，抱着就是了，反正又不是累自己，“随意！”
但是半個時辰以後，沐雲就後悔了。沐雲靜靜地看着樓下大街上走過的衆人，一手撐着下巴，一手托着早已經空掉的餐盤，這個動作他已經維持了很久了，後面那人就不覺得難受麽？自己的腰都快斷了好吧？微微側首，看着身後那張臉，已經是在閉目養息了，真搞不懂，練武的人都這麽……難以理喻麽？
“你要做什麽？”無殇猛然睜眼，沐雲被抓的正着，“打算說了？”
沐雲嘆了口氣，原本僵直的身子半癱了下來，朝他翻了個白眼，又默默将目光投向窗外，“這張臉像極了一個我很不喜歡的人。”
“誰？”他有雙生的兄弟麽？
沐雲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剛剛的位置，将碟子放到桌上伸伸懶腰，以緩解剛剛的不适，意思很顯然是不打算說了。
無殇也不逼問，反正初衷也只是逗着他玩的。“你剛剛在看什麽？”
“看看誰能幫我拿那把扇子啊！”沐雲半真半假的說着，剛剛在街上看到幾個熟悉的人，雖然不知道自己今天下午的意思他們明白了沒有，但是他們那麽聰明，就算沒有自己的指示，他們應該也能做好吧？
“你覺得你找到合适的人了麽？”無殇一手撐着額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沐雲，“有我在的話。”
“你的确是最合适的人，但是你不肯幫我，就是擺設。”沐雲拿了桌上的面具，重新覆回臉上，“沒必要多費力氣。”
“若是我幫了你，我有什麽好處？”
沐雲轉頭詫異的看着閉目沉思的無殇，“你會幫我？”
“你能給我什麽報酬？”
“哥，今天下午那個人是誰啊？”斯洛趴在桌上，無聊的推着半滿的茶杯，想到今天下午那個一身紫衣的人，心裏感覺怪怪的。
斯源原本倒酒的手，聽到這話手下一頓，酒也跟着灑出了幾滴，“這你不要多問，離那人遠些就好。”
“哦……”斯洛看着一反往日儒雅的哥哥，心底疑惑更重。
“最近如果我不在的話，你就跟着上官那小子，他要是護不了你周全……”斯源的眼神陡然一凜，斯洛也被吓得端直了身子。
“額……哥，你放心！就算他保護不了我，別人想動我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是吧？”
斯源點點頭，深深吸了口氣，閉目沉思。
“哥，你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說完拿了放在桌上的鞭子，就離開了房間。
皇甫思源聽着銀鈴聲漸遠，心裏不由松了口氣，“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紫色身影就從窗外翻了進來。
“她已經看出來什麽了，你這麽出現在我這，不太好。”皇甫思源無奈的看着眼前的人，心裏的酸澀又泛了起來。
“她若撞上我，正好可以說實話，不是麽？”宮淩翡給自己倒了杯酒，放在鼻尖輕嗅着酒香，微微嘆息，“好像……又回到了集雨樓啊！”
“嗯。”皇甫思源一杯酒直直灌下，不再多說什麽。
一邊的宮淩翡看到他這樣，轉了剛剛的話題，“你這次會來很不像你的風格。”
皇甫思源輕笑一聲，擡眼看了宮淩翡一眼，“這是你的風格麽？”
“自然不是。”宮淩翡放下酒杯輕搖着自己的扇子，若不是查到他會再來中原，他怎麽會從北疆邊緣趕到此地？中原此地最是是非多，與此地相比，他更寧願呆在連山做自己的紫楓林主。不管江湖事事，彈彈琴散散步，日子過得逍遙随性，不受拘束。
“早些回去吧，中原不像紫楓林那樣單純。”
“我知道。”宮淩翡笑笑，“但那總是江湖，風平浪靜的地方未必是最好的處所，大風中心到可能是寧和的居處。”
皇甫斯源搖頭苦笑：“這話不适合武林，他不是海上的大風，他是深林的泥沼……陷進了，想要再出來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了。就算出得來，也是一身泥沼……”
“哦？”他何嘗不知？只是知道了，也因為一些人的緣故，不能置身事外，“那便看看吧。”
“今日戰況如何？”柯沅倒了杯水遞給走進密室的上官铎，此時他仍是一副小厮打扮，看的上官铎頗不習慣。
“額……”上官铎接過水，看了一眼一樣一身布衣的藍枧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說藍枧小子，你跟柯沅這麽瞎鬧可不是你的性子。”
“嗯？”藍枧不置可否，只是斜斜的看了眼上官铎，雖然自己很反對這麽做，但是既然是柯沅的要求，他自然是得跟着護他周全的。
“算了，你們兩個一個鼻孔出氣的，”上官铎搖搖頭，開始說正事，“今天的戰況不明顯，各大門派平分秋色，明天才是真正的較量，雖然不知道那個門派會先動手，但是我覺得有個人必須得注意。”
“段易恒……”柯沅輕輕念出這個名字，“是他麽？”
“你怎麽知道？”上官铎詫異的看着他，他可是費了些功夫才找到這個人的可疑之處，雖然只是在大會上回頭看了幾眼。
藍枧微微皺眉，段易恒這個人的身份……決不能讓柯沅和此人正面交鋒，“這件事情你不能插手。”
“嗯？”柯沅回頭看了眼藍枧，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覺得這個人，你們能牽制住麽？他這次就是我們最大的目标，不是麽？”
“他是……”上官铎一臉詫異的看着柯沅，真希望自己這話出來會遭到兩人的否定，但是柯沅卻只是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看來這次真的是麻煩了，武林上最不安分的頭頭，加上宮裏最不安分的頭頭，這兩個人是怎麽湊到一塊的？”
“物以類聚！”柯沅搖搖頭，“但是他身邊那個，應該不是武林上最不安分的頭頭。武林上的大魚雖然不清楚，但絕對不是他。”
“那是誰？”上官铎皺眉，若說現在武林上還有誰最看不慣納蘭何夕，就應該是那個老頭沒錯了，但是若說何珏不是幕後黑手，那誰是？
“你和鏡月宮有交集麽？”柯沅不在糾結剛剛的話題，直接轉了目标，今天半路殺出來的鏡月宮，雖然說是為了求醫，但是這個時候來，總是有問題的。
“沒有交集，不過趙江湖上的傳聞來看，他們對于這種事情應該是毫不感興趣的，”上官铎想了想，“與其說他們是一個門派，倒不如說他們只是一個村莊，只是不喜歡與外界有交流而已，真正有交集也只是為了生存。”
“真的是這樣麽？”柯沅對此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只是為了生存麽？他們何嘗不是這樣？但是真的只是那麽簡單麽？
“你們都來了？”斯洛一進密室就感覺到密室中壓抑的氣氛，不有更加郁悶，“我說，上官，你知道今天下午那個紫衣服的人是誰麽？”
“知道啊。”上官點點頭，臉色卻突然變黑，“你要幹什麽？”
“只是好奇那人跟我哥是什麽關系，怎麽他一出來以後，我哥就變得怪怪的？”斯洛一屁股坐在上官铎邊上，郁悶的往嘴裏塞點心，“他到底是誰啊？”
“北疆紫楓林林主，宮淩翡。江湖上的排名和你哥同位。”上官铎看向一邊的柯沅，“他這次出現倒也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江湖上傳言他的性子怪癖，很少會與中原武林有接觸，這次是不是被哪個勢力拉攏了？”
“應該不是，”沉默許久的藍枧看了眼皇甫斯洛，搖搖頭，“他可能只是因為皇甫思源才會過來。”
“是麽？”皇甫斯洛疑惑的看着他，只是因為自己的哥哥麽？“那他會不會傷害我哥？”
“應該不會。”柯沅接過藍枧的話，“他和我們這次的目标沒有關系。而且，現在對活動影響最大的不确定因素也已經被牽制住了。”
“孤狐？！”上官铎詫異的看着眼前兩個人，“他出現了？”
“嗯，”柯沅點點頭，“雖然不知道沐雲用了什麽方法，但是孤狐現在對我們的活動沒有任何影響，一切都照原定計劃行事。”
“額……那柯姐呢？”斯洛剛剛進來就想問這個了，為什麽找不到柯姐呢？
上官铎經這麽一提醒，也想起來，少了個人，“她去哪了？”
“去付子玉那了，”藍枧解釋道，“鏡月宮的事情不能忽視，既然付子玉邀請她去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而且也是一個了解鏡月宮不錯的機會。”
“那剩下來的事情怎麽辦？”斯洛不解的看着藍枧，剩下來的事情沒有柯玉楠在的話，會很難辦啊！
“嗯？”一個妖嬈的聲音在斯洛耳邊響起，“那麽關心我啊！真的是我家的好妹妹。”
“回來了？”柯沅看着一身白衣的柯玉楠倒有幾分不習慣，“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只是路上碰到些不識相的人。”柯玉楠做上桌，伸手扯掉了柯沅臉上的面具，才算舒心了，“真難看。”
“有什麽收獲麽？”藍枧自覺地撕了臉上的人皮面具，免得待會某人撲過來，“那麽晚回來，總是有報酬的吧？”
“那是自然，”柯玉楠笑笑，“我明天動身 去鏡月宮。”
“什麽？！”上官铎不由瞪大了眼睛，“不該是付子玉他們去麽？”
“付子玉救不了那個人，只能我去。”柯玉楠依舊面帶微笑，“而且是我一個人去。”
“那我們這怎麽辦？”柯沅看向柯玉楠，這件事情總該有個輕重緩急吧，“如果這邊出了半點差池，那就真的是無法挽回了。”
“嗯，所以我答應了。”柯玉楠看到幾人的臉色，一陣輕笑，“放心了，總會有辦法的。剛剛你們說看到沐雲了？”
“嗯，他現在和孤狐在一起。”
“诶？”柯玉楠詫異的看着衆人，“那麽快就打入敵人內部了？”
柯沅不由揉了揉額角，“那不是我們的敵人，好了，時間不早了。明天一切照計劃行事，不能有半點差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