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試牛刀，初賽
小試牛刀，初賽
作者：公孫謀
兩個時辰的午間休息，大家又陸陸續續回到場內，不同于上午，看臺上的位置又滿了幾個。皇甫斯洛端着茶杯，四下看了一下，微微嘆了口氣，自己這邊倒是來了不少大人物啊！醫聖付子玉，總是和醫聖一起出現的藥後封暖，再有就是向來獨來獨往的影王顧凡還有一些自己不認識的人。正位上林憲的位置已經換了人，消失一年有餘的武林盟主正端坐其上，面上帶着和煦的笑容，偶爾和周圍的人低聲讨論什麽。
反正臺上的比賽，斯洛是看不下去，只是偶爾瞄上幾眼。轉過正臺，往對面看去，眼角瞥到一身紫衣，仔細一看竟是中午攔住自己哥哥的人，他是什麽身份？斯洛不由多打量了幾眼，對面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斯洛的目光，朝她看了過來，沖她微微點頭示意。斯洛哪還好意思繼續看下去？只能幹笑，然後迅速轉開目光，裝作很專心的看臺上的比賽。好在自家哥哥專心于臺上的比賽，沒注意到自己的這些動作。
臺上的比賽明顯比上午要更加激烈，上午只能算是個初賽，下午的比賽才是真正開始。上官铎微微皺眉，一杯茶在手中端了半晌也沒入口。半個時辰過去，各大門派的弟子比了個大概，出了幾個出類拔萃的後生。幾個掌門臉上的表情各有不同，本來也不指望這些門派的徒弟有誰能夠拿下那把神器的，這麽比賽只是為了顯示門派勢力罷了。門派間的戰鬥結束，就該是真正的江湖戰争了。
上官铎微微坐正了身子，重頭戲才剛剛要上場，雖然還沒到他上場的時候，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要注意的，畢竟說不準這裏面會有誰就是自己的對手呢？
聽着擂臺上的一陣陣叫好聲，門童又漸漸進入了夢境。正在快要睡着的時候，只覺得膝蓋上微微痛了一下。不解看向對面的人，才發現他已經畢恭畢敬的低下了頭，自己也迅速站直了身子。這個時候還有誰沒入場麽？
“啊！”走在前面的人，一個沒走穩，腳微微扭了一下。
“嗯？”身後的人适時伸手扶住了他快要跌倒的身子，“小心。”
“嗯，”前面的人，淡淡的應了聲，收了被他扶住的手，穩步走在前面，進了會場。
雖然所有的人并沒有全部到場，但是這場戲，已經可以開演了吧？兩個門童互相對視了一眼，微微嘆了口氣，這門童真的不好當啊！
正聚精會神盯着臺上表演的衆人，自然不可能注意到什麽時候身後多了兩個人，兩人都戴着面具，立在外圈遠遠觀望，重點各有不同。個子略矮的目光落在看臺上，挨個看過去，有時低下頭略微思考，而後繼續觀察。另一邊則顯得十分随意，偶爾掃個幾眼，目光也是多是落在身邊的人身上，更多的像是在觀察身邊的人。
“在看什麽？”無殇疑惑的看着正低頭思考的沐雲，剛剛他也有關注他的目光，落在的淨是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但是卻都是容貌傾城的人物，這該不會是來看美人的吧？
“啊？”正在思考的沐雲思路被打斷，擡頭茫然地看着無殇，随意回了句，“看美人啊！”
只覺得周邊的氣氛瞬間僵了下來，身邊幾人也開始注意到身後這兩個人，看美人？臺上的第一美人麽？但是就他們兩這遮遮掩掩的模樣，江湖第一美人怎麽會看上？真是癡人說夢。一片鄙夷的目光掃過，沐雲微微嘆了口氣，無殇額間青筋一陣暴動，好在面具擋着，旁人看不見就是了。
“哦？”無殇內心一陣冷笑，“那可看上了哪家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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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雲低頭一陣沉默，他本就不是來看美人的，自己的事都那麽複雜了，哪還有心思看美人？“私以為，臺上衆位都沒有公子好看。”微微嘆了口氣，周邊如刀的眼神就盡量忽略吧！
“……”無殇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了，沐雲的話說完，周邊的目光有好奇，有鄙夷，還有色眯眯的……真的是太縱容他了！看來真要找個時間好好教教他，自己的玩笑可不是随便就能開的！
“好！”開進擂臺中央的一陣叫好聲，成功地将兩人從這邊詭異的環境中解脫出來。沐雲那還管得了這時候臺上發生了什麽，直接轉移了自己的陣地，反正那邊觀察的差不多了，自己也差不多該換個方向觀察了。
“逃的倒是很快！”無殇看着松了一口氣的沐雲，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你倒真是好本事！”
“額……那個，剛剛說的真的是大實話！”沐雲幹笑一陣，“你的容貌真的是臺上無人可比的，如果你是個姑娘，那麽江湖第一美人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你這話到底是在誇我，亦或是在羞辱我？”無殇微眯的眼睛，可以看出他現在十分不爽，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真的沒別的意思，”沐雲無力了，這個狐貍什麽時候那麽難纏了？“只是……”要怎麽說？總不能說自己在分析現場局勢？看看哪邊是自己的隊伍？何時要出手？何時才能找到機會和他們聯系？周邊那麽多人怎麽能說？不過，自己剛剛也沒說錯啊！
“罷了！但是這個，你總要找個時間，給我好好解釋！”無殇瞪了他一眼，這時才算告一段落，沐雲算是真的郁悶了，這個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臺上的比賽已經從門派轉到了江湖散客上，這對于江湖人士來說，不失為一個觀察的好機會，兵器譜前十有七名無門無派，招式自成一系，平日裏很少交手，今日可是能看到對決的好日子啊！如今兵器譜前三的都在臺上坐着，當今武林盟主納蘭何夕手中的清月劍，琥珀山莊上官铎手中的琰刃，天星門何玦手中的天星刀。三者都算是年少有為，不過二十多就在江湖上嶄露頭角，成了江湖上新一輩的領袖。而各大門派老一輩的掌門就要靠後一些了，因此江湖上新一輩的勢力，和老一輩勢力摩擦在所難免。
“鏡月宮宮主！”臺上再次掀起一輪熱潮，鏡月宮也來了麽？沐雲擡眼向臺上看去，他也對這個感興趣？真的是想不到啊！大會好像變得越來與複雜了。
鏡月宮是鏡月谷附近新起的一個門派，沒有人知道他師承何派，又是怎麽成立的，只知道是一群游離在中栎國和朔月國之間的人們建起來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國的幫派。宮主就更是神秘了，帶領着這樣一支幽靈般的門派，游蕩在兩個國家的邊境，卻從來沒有外人真正進入到其內部，甚至是真正和他們有過接觸。
沐雲也不放棄這個機會，好好的觀察者臺上的狀況。照剛剛的情況推斷，現在立在擂臺中央的這個就該是鏡月宮的宮主了吧？沐雲細細的打量着此人，一身銀紫色長袍，頭發高束用銀色發冠固定，陰柔的面孔，卻是一臉淡漠。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疏離的氣質，與周邊格格不入，這人真的是宮主麽？
“鏡月宮宮主也對這神器感興趣麽？”納蘭何夕走下席位，看着站在擂臺中央的鏡月宮宮主，拱手道，“不如到席上觀戰吧。”
“盟主怕是認錯人了，”擂臺上那人拱手作揖，“在下冥月，只是我家主子身邊的随侍罷了。此次前來目标也并非是為了神器，只是希望能請神醫為我宮中一位賓客診治，奈何神醫平日難尋蹤跡，聽聞神醫也參加了這次的鑒寶大會，所以才動了心思，還請各位見諒。”說罷朝納蘭何夕做了個揖，“還請盟主多擔待。”
納蘭何夕微微皺眉，随即便松開了眉頭，微微一笑看向坐席上的神醫，“不知神醫意下如何？”
付子玉看了眼臺上的冥月，又看向納蘭何夕微微點頭，“既然鏡月宮也派人前來，那還先請繼續大會吧，莫要因為在下與鏡月宮的事，耽誤了此次盛會。”
納蘭何夕滿意的點點頭，“那還請公子入席觀戰吧！”
冥月也不多說，一個飛身坐在了左半邊空着的席位上，正對着付子玉，看來是為了監視付子玉吧。付子玉也毫不在意，仍舊與一旁的封暖聊着臺上的戰況。偶爾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然後目光繼續轉到擂臺上。
沐雲尋了個柱子半靠着，看着臺上的狀況。現在江湖勢力朝廷的勢力都在這了，武林盟主和朝中的七皇子同席而坐，江湖上的琥珀山莊和鏡月宮對桌相飲。還有一直保守的江湖老一輩掌門人和江湖的後起之秀，這潭水真的是越來越渾了。
“在想什麽？”無殇立在一邊看着凝神思索的沐雲，真的永遠都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麽，沒有武功，卻固執的想要拿到那把神器，“你打算何時上場？”
“啊？”沐雲不解的看着他，上場？自己怎麽上場？臺上這可都比到兵器譜前一百了，自己上去是給他們當菜切的麽？“我？上場做什麽？”
“你不是要那把扇子麽？”無殇好心的提醒他今天淩晨說的話，“再說，你來的目的不就是它麽？”
沐雲點點頭，嘴角揚起一絲笑，“是它沒錯，但不是我自己去拿，”轉頭看向臺上，“我知道自己沒這個能力去拿，但是總會有人替我拿的。”
誰？無殇也看向臺上，這裏沐雲最熟悉的，應該就是上官铎了吧？會是他麽？
上官铎絲毫沒有自己被盯上的感覺，人就與自己身邊的‘沐雲’聊的暢快，“你看剛剛那一劍，出劍迅猛，但還是不敵劉越的速度！不過這劉越單靠閃躲，是不能贏這場比賽的……”
正說得暢快，一杯水已經遞到了他的面前，“說了那麽久，你也說累了，我也挺累了。”
“還真是冷淡啊！”上官铎癟癟嘴，接過了‘沐雲’手裏的水，一口飲下，忍不住一陣抱怨，“真不知道他怎麽會選你啊！真的是太無趣了！”
‘沐雲’面具下的臉一陣扭曲，什麽叫無趣？我又不是那個沐雲，這些東西自己就能看懂，你倒好，一個早上都在說不算，中午吃飯都不消停，現在半個下午都過去了，你還不打算住嘴，真的，很煩！
上官铎抱怨完，轉頭看向臺上，心裏卻想着另一件事，眼角瞥過‘沐雲’身後的那個人，從今天早上就一直在注意，站在何珏身後的那個人，雖然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舉動，但是細節仍舊做得不夠，更何況何玦對那個人的态度似乎十分恭敬。诶……真不知道那小子現在去哪了，如果他在，這點事一查就出來了啊！
“似乎快要結束了。”皇甫思源看着臺上的動靜，眼角看到正席那邊的舉動，似乎是打算結束今日的比賽，明日自己若是上場，怕是免不了一場苦戰啊！
“啊？”斯洛隐隐的都快睡着了，聽到自家哥哥這句話，如同大赦！總算是結束了，如果知道今日只是這種程度的比賽，她早就溜到大街上去玩了，哪還在這坐着？不過，這場大會明天就不會像今天那麽單純了。
等着臺上衆人宣布結束，這邊沐雲和無殇早就消失得沒影子了。兩人随便在街上找了個靠着柳湖的，有美食和好酒的店。比如說，雲棧。一邊看着湖邊的美景，一邊享受美食，偶爾看着樓下走過散場的江湖人士，也知道那個是沒看見一樣。
“你有多大的把握能拿到那把扇子？”無殇給自己倒了杯酒，若有所思的看着站在窗邊的沐雲，看他這個樣子，好像是扇子已經到手了似得，他真的有那麽大的把握？
“嗯？”沐雲回頭，坐到桌邊，一手托着下巴，一臉笑意的看着無殇，“孤狐在的話，我一點把握都沒有。”
“我不可能退出比賽。”無殇伸手撫上桌邊的面具，“倒是你，為什麽那麽執着？”
沐雲早就知道無殇不會那麽輕松的就放手，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那把扇子一開始就在你手裏，那你又為什麽要那麽費力的再去參加比賽再去把扇子拿回來呢？”
“身不由己。”無殇抿了口酒，嘴角若有似無的弧度，一副深不可測樣子，讓沐雲想撲上去扯掉這麽一張臉皮。
忍下心中這種沖動，沐雲坐正了身子，伸手打算拿回自己的面具，“我也是身不由己。現在，把面具還給我。”
“嗯？”無殇按在面具上的手微微一轉，面具從桌上被挑起，穩穩落在了另一支手上，“我不戴面具，你也不必戴着。”
“與你無關！”沐雲真的是快瘋了，現在跟在他身邊，根本就沒辦法離開不說，連帶着自己這張臉也變得不自由了。他，很不喜歡自己這張臉……或許說是根本不想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