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崇祯
“既然好看,為什麽要摘了它,把它摘下來很快就會枯萎,還不如讓它繼續綻放,讓更多的人欣賞豈不更好?”
聽到他的話我低着頭思考了一下,小聲道:“好像有點道理。”
我看了看手裏的花擡頭看了看他:“我錯了,我以後不會了。”
他寬慰道:“罷了,罷了,下次莫要如此。”
“那這花?”我擡頭問。
從我手裏接過花蹲下身子将所有的花一朵一朵編織起來,不一會兒一個漂亮花環在他手中誕生了,我驚喜的看到他手中花環。
他起身将花環帶在我的頭上,我摸了摸花環:“好看嗎?”
他點頭:“很好看,時候不早了,你身體還沒好,回去吧,等你傷養好了我再送你回去。”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我像是想到了什麽,朝着他的背影喊 道:“哥哥,你剛才吹的那首曲子很好聽,是你做的嗎?”
我睜大天真又無邪的雙眼望着他,他停住就了腳步,眼神的的哀痛耐人尋味,緊接着離開了我的視線。
我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總覺得他心裏裝着很多的事,卻不願與人分享,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冷漠,對任何人都很冷淡,但我總覺得他是一個用情至深的人。
我時常看到他坐在亭子裏吹着笛子,望着遠方,似在等待着什麽,可是每次看到的都是他失望的眼神,我曾問他,你在等誰?
他一愣摸着笛子默然半晌:“一個永遠都不會回來的人。”
我天真的答道:“你為什麽不去找她呢?”
“我…”他無言以對,默默地看着遠方,這讓我對他心生憐憫,他對我有救命之恩,如果沒有他,恐怕我早就已經死了,我很信任他。
我真心他的希望他的眉頭不要皺的那麽深,也真心希望有個女人溫暖他冰冷的心,不管是洪夫人也好還是其他不知名的女子。
洪承疇這人不僅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武功也是不錯的,看到他在府裏舞劍,而我坐在石凳托着腦袋看着他。
他的劍法極好,柔中帶狠,我心生向往祈求他能教我,他看了我一下噗嗤一笑:“你連劍都握不住又怎能練劍?”
我不服氣:“誰說我握不住劍了?小看人,我現在就握給你看。”
我從他手裏奪過劍,沒想到這劍看起來那麽輕巧,可沒想到它那麽重,如果不是洪承疇這劍就砸在我的腳上了,我哭喪着臉:“一個破劍還這麽重。”
洪承疇只是笑笑道:“你想學劍也并不無可能,我來教你,學劍術無非就是三個字,快,準,狠,還要心無雜念。”
他把劍遞給我然後握着我的手,有洪承疇的幫忙這劍輕了不少,他握住我的手,我回過頭看了看他,照着他的動作做。
只覺得特別好玩,還很刺激,在我的熏陶下他也難得露出了微笑,我一愣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我第一次見他笑吧。
就連府裏的下人也說自從我來了以後,洪承疇也不像以前那麽冰冷,冷漠,洪夫人也是喜形于色,他們成親以來她從未見過他笑過,說到底因為我,更确切的說是因為我讓他彌補了他對梓玉的遺憾。
府中更是有傳言,洪承疇是不是想要納我為妾,我一笑置之并沒有太多的擔心,因為我和他只是兄妹之情。
洪夫人自然也聽到了,女人天生都愛吃醋,洪夫人也不例外,但她從小的家教告訴她要懂得隐忍,因為嫉妒對于漢人來說可是大忌,犯了所謂的七出之條,洪夫人即使再不高興也只不能表露出來。
而朝堂之上,大金的忽然遷都讓他們措手不及,自崇祯登基以來,戰争四起,再加上天災降臨,時疫的泛濫讓百姓苦不堪言。
近年打仗國庫虧空,再加上蒙古與大金的崛起,周邊農民軍的突襲,都讓他們措手不及,崇祯對此頗為苦惱,朝中沒有一個是幹淨的。
能用之人更是寥寥無幾,大明的腐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崇祯有心力挽狂瀾,卻無力回天。
對于這些我也只是聽聽,大明之事确實與我無關,我也沒必要多事,等我養好了傷洪承疇就會送我回去,而我也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姐姐,額吉葛,額吉,還有哥哥,還有姑姑,皇太極,還有多爾衮。
我和多爾衮在一起總會吵架,他總會欺負我,可是他不在了,我卻有種莫名空虛感,也不知道為什麽。
我閑着無事坐在石凳上,玩弄着花草,上次摘了洪承疇的花他并沒有計較,這次我又想編一個花環,不過這一次我摘的都是一些野花,即便洪承疇發現他也不會說什麽。
我認真的編着花環,一個黑影遮擋住我,我不滿擡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着一月白蟒袍的男子站在我的前面,他冠束黑發,腳踏黑靴,腰系鴛鴦戲水荷包,皓眸雪齒,眉目間更是英氣逼人,風度翩翩。
我站起身來:“你擋着我了,讓開。”
他并沒有移開半步,反而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仿佛要把我探個究竟:“你是何人?”
“你又是誰?”我不答反問。
男子撐開折扇:“我長的這麽大,還沒人敢這樣跟我說話,更沒見過你這麽刁鑽的女子,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會出現洪承疇的府上?”
我雙手叉着腰傲慢道:“你還沒問答我的問題呢?你都不回答我,我為什麽要回答你,你先回答,我再決定要不要回答你,你不回答我,我也不會回答你,你要是敷衍我,我就敷衍你。”
他饒過我大笑:“你這女子,果真與衆不同,不過,你看起來不像我們中原的女子。”
我心一緊道:“那你說我是什麽。”
他遲遲不肯說話只是看着我,我被他看的心驚,不僅往後退了幾步,誰知腳下踩中了石子,本以為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崇祯伸手一把拉住了我,将我攬在懷裏,他身上還有淡淡的荷香,在外人看來我們之間是如此的暧昧,我臉上滾燙,崇祯倒是坦然。
他道:“若是知道就不會問你了,那麽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他絲毫都沒有松開我的意思,我側目看去,洪承疇正向我們走來,救星來了,我又看了眼崇祯,眼珠一轉心生一計,假裝驚恐推開他。
往洪承疇那邊跑去,嘴裏還念道:“哥哥,救我,有se 狼呀,他要fei li我。”
洪承疇将我擋在身後,朝那邊望去,忽地跪了下去,我正好奇他為何如此,我把我也拉了下去,我被拉到地上,青石路上隔得膝蓋我生疼,我摸了摸膝蓋嘟着嘴。
“臣洪承疇恭請皇上聖安,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舍妹年幼不懂事,沖撞了皇上,望皇上降罪。”他嘴上輕描淡寫,絲毫沒有半點驚慌,有的只是沉着冷靜。
崇祯看了我一眼:“她是你的妹妹?”
“正是,遠房表妹,如今暫住府中。”洪承疇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