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鑽蘇臻帳篷的男神
“蘇臻, 你沒事吧?”
秦小萌的聲音透着濃濃的哭腔。
還在抽抽嗒嗒的。
事情要從幾個小時前說起。
山間,遠離都市,頭頂澄澈的星空, 旁邊是細流。大家支起了篝火,圍成了一個很大的圈子。
有同學會跳舞,翻進中央, 氣氛頓時不一樣起來。
秦小萌搬着凳子擠在顧清讓身邊,時不時羞澀地看他一眼。
顧清讓完全把她當作空氣。
借着大好的氛圍, 秦小萌勇敢地鼓勵自己再一次和顧清讓表白。
她也的确這麽做了。
秦小萌鄭重其事地往顧清讓面前一站, 周圍的同學們都善意地熱烈鼓掌。
雖然極大的可能這位同學會被斬于馬下, 但是年輕人對于愛情啊告白這些事有着本能的興趣。
顧清讓一看秦小萌擰着手羞澀地站在他面前,視線立刻越過她去看蘇臻。
蘇臻依舊沒有看他,被馬伊鳴纏着聊天。
顧清讓面無表情地釋放着冷氣。
她都一點也不在乎他……
Advertisement
秦小萌看到的顧清讓一直是這樣冷冰冰的,所以她也去分不出來他情緒上的區別。
于是做了炮灰。
“顧清讓, 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我在高二開學第一天的時候跟你告白了, 那時候我們還是一個年級的。
現在,我和你一樣考上了闵恩。”
聽到這裏, 顧清讓眼中劃過嘲諷。
考上的……?笑話。
“我有了和你站在一起的資格,所以我想再一次向你告白。”
秦小萌九十度對着顧清讓鞠躬, “希望你可以接受我!”
“在一起!”
一個憨憨的大胖子敲着他帶來的手鼓吼了一句,自以為十分應景。
被他旁邊小個子男生捂住嘴。
“別瞎喊知道嗎……”
顧學長面對這個女生的告白心如止水, 怎麽會接受。這麽喊不是有逼他的意思嗎?
“對不起我不記得。”
顧清讓沒有直接說拒絕, 但意思很明顯了。“
蘇臻看了一眼顧清讓那邊就不看了。
秦小萌再一次被拒絕, 眼睛裏慢慢出現淚水,她有點嬰兒肥的臉上故作堅強地撐起笑容,“沒關系的,我就知道你不記得了。那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以朋友的身份。”
“不可以,我不是你的朋友。”
顧清讓拒絕得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暧昧什麽的全部扼殺在搖籃裏。
秦小萌哭着跑走了。
有人偷偷議論男神真是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其實男神是憐的,恨不得把“香玉”捧在手上綁在褲腰帶上。
可這個“香玉”是在沒心沒肺。
別人家男朋友被女生告白,不高興的是女生。
到了顧清讓這裏,他自己被氣個半死。
蘇臻一點沒受影響,還心大地幫別人收拾地面。
秦小萌在外面試着拉蘇臻的帳篷拉鏈,拉不開,鎖住了。
秦小萌在自己都帳篷裏聽見了蘇臻的聲音。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蘇臻和顧清讓時間遠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要不要我進來,你把拉鏈打開。”
蘇臻只是低低地說了兩句話,顧清讓一句話都沒說,秦小萌就察覺到了。
真是可怕的洞察能力。
顧清讓的眼睛緊緊鎖着蘇臻。
明明在黑暗中他也看不到。
“我沒事,我以為有老鼠。”
秦小萌皺眉,蘇臻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喘。
“那你把燈打開看看。”
裏面的燈一打開,帳篷裏有幾個人就一目了然了。
“不用了,我已經睡了,沒事。”
顧清讓像狼一樣撐在蘇臻身體周圍,低下頭聞着蘇臻的氣味。
外面人還沒走,顧清讓就搗亂。
“你回去吧,我真的已經在睡袋裏了。
謝謝你的好意。”
蘇臻軟糯的聲音從帳篷裏面傳出來
秦小萌又呆了一會兒,看着沒什麽動靜,貼着蘇臻的帳篷聽了一會兒壁角,就回去了。
裏面肯定是還沒什麽聲音。
蘇臻抵着顧清讓的胸口,手掌下是他随着呼吸起伏的硬邦邦的肌肉。
還有顧清讓的心跳聲。
砰—砰—砰—
沉穩有力。
帳篷外面似乎比裏面亮一些。
蘇臻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受到顧清讓心跳的影響,慢慢變成了和他一個頻率。
大晚上的,荒郊野嶺,孤男寡女。
所有畫本子裏的元素都滿足了。
顧清讓的鼻子慢慢摸索着蘇臻的額頭,意欲不明地色彩越來越強烈。
顧清讓往常基本穿襯衫,今天來露營,穿了一件薄款的運動服。
剛才他脫了運動服,只有一件背心,緊緊裹着上半身的豐碩肌肉。
蘇臻試着擡手,碰到了顧清讓的胳膊。
男人像狼巡視着自己好不容易弄到手的獵物。
這個獵物居然敢對他不上心。
顧清讓的唇落在蘇臻的臉頰上,身體也慢慢放松下來,壓倒在蘇臻身上。
顧清讓将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壓着蘇臻的時候簡直猶如泰山壓頂,全身上下都壓着不能動。
顧清讓的唇細細描繪着蘇臻的眉眼。
蘇臻想睜眼,卻感覺到質地溫熱濕潤的唇悄悄壓住了蘇臻。
今夜的顧清讓似乎格外溫柔。
也許是山裏的風景太美了。
顧清讓翻下去,把蘇臻摟到自己懷裏,手臂固定在她的腰間。
“為什麽不吃醋?”
兩人說話都要壓着嗓子。
就像夫妻說話卻怕吵到睡着的寶寶,只能咬耳朵。
“吃什麽醋?”
“那個女生跟我告白,你不吃醋。”
顧清讓說的是肯定句。
他确定蘇臻不吃醋。
顧清讓像狼被訓化後,外表看着兇狠,其實已經知道向主人撒嬌讨好的大狼狗。
“我為什麽要吃醋?”
蘇臻在顧清讓的懷裏找一個舒服的姿勢,頭枕靠在顧清讓的手臂上。
太硬了,不舒服。
這人穿上衣服看不出有什麽肌肉,只給人挺拔的感覺。
誰想到脫了衣服一身的腱子肉。
“我們又不是男女朋友,我哪有功夫吃醋。”
蘇臻的聲音染着笑意。
“那我們就……”顧清讓說。
“不。”
“為什麽?”
“我前幾天提出來的時候你拒絕了。”
“那是因為你在雲田先拒絕我的。”
“我拒絕你是因為我去問你的時候你說你不喜歡我。”
顧清讓:……
“我那只是逗你玩。”
“那我現在也逗你玩。不可以嗎?”
蘇臻今天十分有翻身做主的感覺。
先是白天欺負了顧清讓,現在又牽着他鼻子走。
但這些都是蘇臻的錯覺。
顧清讓的手掌漸漸不安分了。
“你幹什麽……!”
蘇臻差點叫出來,顧清讓的手怎麽可以……
男人重新壓在蘇臻身上,在蘇臻耳邊說,“放心,作為你不是男朋友的好朋友,我一定會好好掌握我這個身份的極限分寸的。”
男人笑得蘇臻腿軟。
顧清讓的重量是壓制蘇臻掙脫的最好牢籠。
黑暗裏什麽也看不見,但摟成一團的兩人,早就對彼此很熟悉,有沒有光似乎都一樣。
黑暗還加重了這種欲語還休的味道。
蘇臻的唇被顧清讓含着,用唇瓣吮吻着蘇臻。
顧清讓的脖子上忽然纏上來一雙纖細的手臂,似乎迫切地希望把顧清讓壓向自己。
狼綠油油的眼睛更亮了。
以往蘇臻只會在被他吻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才會依着本能摟着顧清讓的脖子。
這是頭一回,在剛開始接吻的時候蘇臻有這個動作。
顧清讓渾身像打了興奮劑,張開嘴攻城略地。
黑暗裏蘇臻嘴角揚起一個壞壞的笑容。
顧清讓的舌頭纏着蘇臻嬉戲正酣,吃不夠蘇臻嘴裏的那點子蜜津。
本該沉迷,只知道喘息,被動地承受着顧清讓所給予的這一切的蘇臻,卻忽然瞧準時機,叫了顧清讓的舌尖。
“嘶……”
蘇臻咬得不輕不重,但一定是咬破了的。
原本溫柔纏綿的氣氛頓時一轉,男人溫存的動作變得粗蠻起來。
顧清讓的舌尖都被咬出血了,他依舊沒有離開蘇臻的唇。
男人一改剛才逗小情兒一樣溫柔憐惜的做派,窮兇極惡起來。
顧清讓雙腿着地支起身來,兩只大手捧着蘇臻的臉将她一點點往上帶。
蘇臻着不到力氣,只能任由他施為,被迫兩手又一次交叉纏上了男人的脖子。
顧清讓的舌尖在流血,可他卻還要蘇臻吸吮他的舌頭。
蘇臻逃避,被他大舌帶回來,吞下了顧清讓渡過來的血腥味很濃的口水。
“唔……唔……”
男人越吻越深,頭越低越下,緊緊壓着蘇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每次和顧清讓接吻,蘇臻全身都像過電一樣。吻到後來,只覺得身體向随風飄蕩的小船,能去哪裏不能去哪裏都不是自己做主,要看主宰她的大海的意思。
渾渾噩噩只知道跟着走。
“呼吸啊我的好朋友,你要把自己憋死嗎?”
男人的耳朵裏全是少女大口大口喘息的聲音。
蘇臻的聲音,對顧清讓來說,即使是喘息都帶着甜膩,音調會轉彎,仿佛是胸腔深處逃離出喉嚨跳出來專門勾引像他的。
尤其是她因為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後狠補的呼吸,對顧清讓而言都有着別樣的誘惑。
似乎她越是纖細,越是容易拿捏,越是喘不過氣來,就越勾着他想要更多更多。
**被填滿的同時,裂出了更多的**的溝壑。
渴望越來越多,越來越細密,絲絲扣扣地步步收緊,繳滅着男人的理智。
顧清讓享受着蘇臻粗重呼吸的悅耳聲音,含住了蘇臻可憐的小耳垂。
那是蘇臻最敏感的地方。
蘇臻混身十分明顯地一顫。
顧清讓笑了一聲。
親這裏都這麽多次了,每一次都這樣。
蘇臻兩手緊緊捏着自己的裙角,“顧清讓,你回去……”
其實蘇臻想說的是:“顧清讓!滾回你自己的帳篷裏去!”
像白天那樣十分有壓倒性氣勢地欺負顧清讓,砸他菜葉子。
但蘇臻此時的力氣被抽空了,能說成句子就不錯了,哪裏還注意得到說出來的話是什麽語調呢。
沒有一絲要欺負人的意思,反而是勾着男人再狠狠欺負自己的感覺。
甜膩的聲音清純又勾人。
顧清讓含着蘇臻的耳朵範圍進一步擴大。
黑暗裏,蘇臻什麽也聽不到,什麽也看不到,只有顧清讓含着她耳朵的吮吸聲。
不好聽……太羞人……
感官沖擊比以往更加強烈,視覺的缺失放大了聽覺和嗅覺。
“你再不走……你怪我對你不客氣……”
顧清讓一聽,果然停下來了。
蘇臻以為是自己“狠狠”的威脅奏效了。
卻不料顧清讓說,“你打算怎麽樣?讓我死在你身上?米|青人亡?”
蘇臻:!
我跟你拼了!這種話都講得出來!
臉呢……你不是禁欲矜持的男主君嗎?
蘇臻用盡全部力氣要推走身上像獵豹一樣慵懶的男人。
但男人紋絲未動。
黑暗裏有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
顧清讓要脫掉背心,被蘇臻即時制止。
少女兩只手軟軟地搭在男人的手上。
顧清讓輕輕地問,聲音帶着笑意。
“你幹什麽?”
“不要脫不要脫,深秋了要着涼的。”
蘇臻一副“我完全是為了你好”的口氣。
小模樣當別人不知道她的想法。
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見,顧清讓要是貼上來逃都逃不掉。
衣服的布料質地能大大加強蘇臻的安全感。
顧清讓只是逗逗蘇臻,也沒打算把她在這荒郊野外怎麽樣。
順勢也就不脫了。
蘇臻坐起來抱着自己的兩腿,慢慢恢複了平靜。
顧清讓攪亂了一江春水。
“我白天都說過了,要我允許你親我你才能親。”
蘇臻“冷冷”地提醒顧清讓。
但落在顧清讓耳朵裏就像撒嬌,小奶貓亮着粉嫩嫩的肉墊子撓呀撓。
一點不疼還有點舒服。
“那就是說過,可我沒答應。”
顧清讓話鋒一轉,“再說了,這東西還是我偷來的,搶來的好。”
蘇臻在黑暗中默默漲紅臉。
人的羞恥度不一樣果然是件令人煩惱的事情。
說的人沒有絲毫不适,她這個聽的人反而受不了了。
顧清讓在蘇臻的帳篷裏磨蹭到了半夜,非要留下來,蘇臻死都不答應。
顧清讓讨要了蘇臻好幾個主動的香吻,餍足又不情不願地放過她了。
第二天一早,蘇臻拉開帳篷的拉鏈,第一眼就看到了秦小萌,牢牢地看着她的帳篷。
看見蘇臻出來,秦小萌往裏面張望,發現帳篷裏沒有人,她松了一口氣。
昨天半夜她睡得迷糊的時候,好像聽到了顧清讓的聲音,在蘇臻的帳篷裏。
果然是睡迷糊了,做夢了。
第二天下午要回去了,學生會拿着名冊清點人數的是顧清讓。
他站在大巴車的門口,每個上車的學生要報名字和班級給他。
到了蘇臻,顧清讓擡頭漠然地看了一眼,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名字。”
“蘇臻。”
“好了,進去,下一個。”
那公事公辦的樣子,那疏離冷淡的态度,誰能想到昨天晚上這厮還死皮賴臉地要求留在蘇臻去的帳篷裏。
不給留的話多親幾口是幾口。
這厮太能裝了,難怪所有人都被他騙得團團轉。
蘇臻要是去揭穿男神的真面目,反而所有人會覺得她才是瘋掉的那一個吧。
**
蘇家正是多事之秋。
前幾天蘇臻抽空回了一趟蘇家。
那個地方她是不打算再去住了,有些東西需要的,蘇臻拿了出來。
蘇國強坐在沙發上,腳放在茶幾上,帶着拖鞋,板着臉看電視。
電視的聲音超級響。
“爸爸,你的電視輕一點,我都沒有辦法複習了!”
二樓,一名少女踹開門,沖着樓下的蘇國強怒吼。
少女是蘇臻的妹妹蘇雯。
蘇文長得既不像她媽,也不像蘇國強,十分普通的長相。
圓臉,小眼睛,臉頰肉多。
“怎麽?你爸在這個家看看電視都不行了嗎?沒錢了就不是你爸了嗎?!”
蘇國強正是敏感時期,立刻站起來仰着頭怒視着她平時最疼愛的女兒。
沙發上身材保養很好的中年婦人,幽幽地做做和解,“別吵了,老公聲音輕一點。雯雯高三沖刺,要考闵恩的。”
小狐貍精能考得上闵恩,她女兒肯定也考得上。
“就是,我也要考闵恩的。”
蘇雯也是闵恩附中的,比蘇臻她們小一屆,在學校裏也是見過顧清讓的。
不管她交多少男朋友,心裏的位置都是留給顧男神的。
蘇臻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亂成一團的樣子。
蘇國強依舊破口大罵,說蘇雯不懂事。
蘇臻一言不發地進了自己房間。
拿走了原主稍微值錢些的小珠寶和一些現金。
後媽專心地塗指甲油,看都沒看蘇臻一眼。
嘴裏很輕地念了幾個字。
蘇臻一看就知道,她初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就是這麽罵她的。
小狐貍精。
蘇臻心裏湧上來一股氣,這個女人作為小三,還生下孩子,她有什麽臉面罵原配的孩子是狐貍精。
蘇臻終究還是沒有發作出來。
拿了東西走了。
一周後,蘇臻的電話,來電顯示蘇國強。
蘇臻摁了接通,蘇國強驚慌失措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臻臻你快回家來!出事了!你阿姨和你妹妹卷走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