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點小日常
“蘇總,好了。”薛延超把簽好的文件遞給蘇霆。
“行,”蘇霆笑了笑,“希望咱倆今後共事愉快。”
薛延超跟他道謝:“謝謝蘇總能給我這個機會。”
“哎,別謝我,”蘇霆說,“要謝就該謝謝你們季導。人家既然對你上心,你也應該知恩圖報,對吧?”
薛延超心想這回我說什麽也得把戲演好,誠懇地說:“我一定好好報答季導。”
蘇霆說:“這就對了,你們季導就喜歡這種上道的。”
蘇霆憑借自己多年的豐富經驗和鑒gay技巧,覺得薛延超這種一臉呆萌的小白兔,在床上估計不怎麽騷得起來,季子铮萬一膩了他又回去找穆宇青那小作逼,那就真是大事不妙。蘇霆痛定思痛,決定用畢生絕技點撥他。
這時候外面卻響了敲門聲,是策劃部一小姑娘進來給蘇霆遞文件。
蘇霆就一邊簽文件一邊跟薛延超說:“我跟你說啊,這種活兒呢,像你們這些沒怎麽經人事的小男孩兒,多多少少會在閱歷上吃虧,肯定沒人家被調/教過的懂啊。不過這也不要緊,多積累積累,主要肯放得開,聽話,讓幹什麽你都順着來,慢慢地也就會了。”
薛延超若有所思,心裏感慨蘇霆不愧是金牌經紀人,對演戲也這麽有感悟,薛延超自己現在也意識到科班出身受過系統訓練的優勢,不過他相信基本功能補得上來,他一定好好花功夫學習,不能再跌回原來那種跑通告接爛片的不可持續發展的坑裏,特別贊同地說:“哎,是,您說得特別對。我也覺得像我這種沒什麽天份的,急不來,一時半會兒提高不了,得循序漸進慢慢來。”
“對,慢慢來,多花點心思,”蘇霆說,“不過像你要是沒什麽經驗,可千萬別一上來就玩什麽花樣兒,別人片子裏好多姿勢啊動作啊,要沒經驗特容易受傷的。”
薛延超連連點頭,心想:“我以後要是拍打戲,一定提前練好了再上場。”
“其實有時候這事兒吧,也不是花樣越多越好,”蘇霆說,“主要是要保持新鮮感,刺激的玩意兒都是耍給觀衆看得,但看片看得爽不代表自己就一定得按人家的路數來。自己上當然是體驗感最重要,再多的花樣也比不上真情實感。”
薛延超恍然:“我有時候也覺得,之前設計了再多的動作,但一開始腦子還是一片空白,強行拗出來反而尴尬,看來還是臨場發揮融入感情比較重要。”
蘇霆說:“對,矯揉造作就沒意思了。我就特煩那種,捏着個嗓子在幹嚎的,才幾秒呢就能高/潮,臉都沒紅嚎個屁啊。”
薛延超應聲:“是是是,我以後一定多對着鏡子練情感爆發的戲份,調整好表情,絕對不會再想以前一樣輸出光靠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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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霆十分滿意地把和同簽了。
“既然合同簽了,咱倆就是綁在一條線上的,”蘇霆一邊跟薛延超說一邊把文件遞給了邊上杵着的小姑娘,“有什麽不懂的別害臊,盡管問我就行。”
那姑娘忍不住看了一眼蘇霆桌上薛延超的簽約合同,在內心感慨:“地攤文學誠不欺我,原來包/養真的要簽那麽厚一沓文件的啊,太守法了吧。”
她拿到了蘇霆的簽字文件後,就火速溜了出去,揮一揮衣袖,給全公司嗷嗷待哺的吃瓜群衆留下一地瓜皮。
第二天,全公司都傳遍了“蘇霆新包了個小男孩兒還在辦公室口頭調/教X技術”的驚天大秘密。
季子铮聽孫進彙報完這麽一八卦,終于找到了員工工作效率低下的原因,立馬給人事部總監打電話,整治了一個星期,才終于扭轉了這股子歪風邪氣,讓員工們養成了只要吃瓜意似海,微信群聊也能放光彩的好習慣。
季子铮又專門針對個人作風問題,揪着蘇霆這個典型一頓訓。
“我讓你給他安排幾節表演課,你跟他簽什麽鬼約,”季子铮皺眉,“你是不是從沒見識過什麽叫做賠錢的演技,簽個花瓶回來放門口來展覽啊。”
“這事兒您可別操心了,我做了那麽多年經紀人,還要你這成天泡片場的來教我了解市場不成?”蘇霆笑了笑,“我最近不是想着手搞那個綜藝嗎,但我手底下那幾個綜藝感都不行。我看那小孩兒綜藝感不錯,鄧元澤上次跟他搭檔過一期節目,回來也說他性格挺好,就琢磨着想把他弄去參加我那節目,簽我手下省事點。”
季子铮側頭看了蘇霆好幾眼:“你這是要跟齊四眼兒對嗆到底,寧可把資源給個新人也不肯讓他那傍家兒啊?”
“那是,什麽鳥人都往節目裏塞,當我這監制是死的嗎。上次在老聶面前打我臉,現在還敢拿我做人情,這孫子真是不要臉啊,”蘇霆說,“不過我簽那一小孩兒,實話說還是看了一半你的面子,一是想打齊四眼兒的臉二是想趕着拍您老人家的馬屁,好嘛,結果壓根就是會錯了你季三少爺的意思。我說你也是,都好得蜜裏調油了,簽公司裏來你愛怎麽玩怎麽玩,還非得避嫌裝什麽正人君子吶。”
季子铮無語,真是人在輪椅坐,鍋從天上來:“快閉嘴吧你,我跟薛延超什麽關系都沒有,別用你那污穢的思想來揣摩我。”
“行了你,跟我面前還裝什麽呢,”蘇霆直接上實錘,“你衣服都在擱人家那兒了。”
季子铮回想了一下,發現好像是有這麽回事:“他跟你說的?”
“不是,”蘇霆說,“他同宿舍的小孩兒看見的,你那清一色的Lora Esatta定制誰看不出來哦。”
季子铮瞬間抓住了重點:“你他媽又跟練習生睡了?!泰迪轉世啊你!”
不過這些事情薛延超都不知道,他在辦好入職後,就立馬開始了比半封閉式的表演訓練。
這跟他在原來公司上的表演課一對比下來,長安的表演培訓簡直太正規了,但是累也是真累得很慘,感覺都快趕上他美術集訓的時候了。一天下來,除了解決各種生理需求,基本上就是從早到晚不停地訓練、學理論知識。唯一的消遣就是宿舍裏的電影碟片和一本本磚頭厚的大部頭《戲劇精選》,很有種備戰藝考的錯覺。累是累了點,但薛延超還是很快樂,畢竟訓練期間工資照給,吃住在公司宿舍還不用花錢,存錢供房壓力小了很多。
這兩個月薛延超的作息簡直太規律了。一大早五點半就得起來去舞蹈房裏練形體拉筋,飯沒顧得上吃兩口,又着急練貫口練繞口令,然後就是長時間的理論知識和表演技巧學習課程。下課後立馬得小組彙報表演,再接着準備第二天的排練作品。除了表演相關的基礎訓練,聲樂基礎和舞蹈基礎也會穿插進行,日程特別滿,簡直是讓薛延超重溫一遍生不如死的高三地獄。
薛延超寝室有個小男孩兒是公司招的練習生,叫楚洋,剛滿二十,長相特漂亮,雖然沒有穆宇青長得那麽國際範兒,但勝在滿臉的膠原蛋白,妝都不用化,直接往那一站,活脫脫就是漫畫裏走出來的日系花美男,性子也活潑讨喜,跟薛延超關系不錯,要不是人家是直男,薛延超絕對已經上手追了。
作為博愛的顏狗,薛延超每天混跡于一群活色生香的花美男中,卻被背臺詞排小品看書寫報告占據了所有時間,感覺自己思想境界都升華了。
這天薛延超排演成績太差,被老師單獨怼了好一通,晚上就留在了排練室背臺詞,一直練到半夜才下樓回宿舍,結果剛下電梯的時候看到蘇霆和楚洋正在公司大堂的攝像頭死角摟着激/吻,頓時愣住了,又不好就這麽徑直下去打擾他倆,只能特別無語地杵在電梯間等着。
不過好在他沒煩惱多久,這兩人也沒纏綿多久就上蘇霆車走了。
薛延超順利回宿舍樓,在公用洗手間洗漱完,蹑手蹑腳地回房,結果發現宿舍剩下的兩個人也沒睡,都還在寫報告,就安心地跟室友打了聲招呼然後上床。但剛躺下就覺得全身腰酸背痛,只好又爬起來抹跌打藥。
他對床一邊寫報告,一邊跟他聊天:“超啊,剛回來的時候見着楚洋了吧?”
薛延超詫異道:“厲害了,你怎麽知道?”
對床笑了笑:“他跟蘇總嘛,挺多人都知道了。”言下之意是你倆這麽鐵,你都不知道?
“哎,”薛延超惆悵了,“楚洋之前還說他直男呢。”
“你可別對直男有什麽誤解,”下鋪也笑了,“直男怎麽了,直男就不能跟男的上床了?啧。”
薛延超:“……”
對床寫完了報告,抱着枕頭看薛延超,一副坐等吃瓜的表情:“我聽人說,薛同學你跟蘇總關系也挺好的?”
薛延超說:“沒,我跟蘇總真不熟,就是他對演戲還挺有想法的,看我演戲實在費勁,點撥過我幾回。”
“蘇總就樂意教你,”對床樂了,“不在辦公室一對一指導的嘛。”
“唷,薛同學,你也挺有一手的,”下鋪打趣道,“揚萬兒了可記得多提攜提攜哥幾個。”
薛延超:“……”
花美男個屁
內心還不都是一群八婆,不是沉迷後宮争寵就是亂搞X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