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監控裏的車
林然怡：“下午我們送唐棠回醫院，你在停車場差點被車撞了。”
千禧鬼寶寶：“噢？”
林然怡：“你好好想想，究竟是誰要害你，最近這段時間你又惹到什麽人了。”
千禧鬼寶寶：“沒有吧……我都準備夾着尾巴做人了，誰都沒惹啊。”
林然怡：“可是那車就是沖着你來的。”
千禧鬼寶寶：“真是……傷腦筋啊。”
林然怡：“另一條時間線上，你神志不清之前，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嗎？”
千禧鬼寶寶：“沒有，一直好好的，你說我是在醫院的停車場被偷襲的？”
林然怡：“是。”
千禧鬼寶寶：“對方要不然是一直在盯梢，要不然就是提前知道我要去那，你覺得哪個可能性比較大。”
林然怡：“盯梢的可能性比較大吧，家裏一共就你我和唐棠，你最近除了杜警官也沒和其他人聯系過，對方怎麽可能提前知道你的行蹤。”
千禧鬼寶寶：“我突然想到一個細節。”
林然怡：“什麽？”
千禧鬼寶寶：“上個時間線，大概也就是這一兩天，我來找過你一次，想看看你消沒消氣，宋清霜也在你這裏，她過來勸了幾句，結果越勸你越生氣，本來已經打開門準備讓我進來了，被她這麽一攪合，你又把門給拍上了，我好像看到門廳裏，放着三雙鞋……”
林然怡不解的皺起了眉頭，她平時有個習慣，就是保持門廳幹淨整潔，除了當天穿的鞋子會脫在門口的地墊上，其他鞋子都收在鞋櫃裏，所以家裏有幾個人，看門廳裏的鞋就會一目了然。
千禧鬼寶寶：“所以那時家裏，除了宋清霜，應該還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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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怡：“你看清是男鞋還是女鞋了嗎？”
千禧鬼寶寶：“女鞋。”
林然怡：“會不會是高紅。”
千禧鬼寶寶：“你看見高紅穿過七厘米以下的高跟鞋嗎？”
林然怡：“不是高紅，那會是誰呢？”
千禧鬼寶寶：“從時間上看，我覺得有可能是你今天帶回家來的這個女孩。”
林然怡：“到是有可能，崔成是唐棠的主治醫師，又一直在給她做心理輔導，小霜認識她也不奇怪，可是小霜為什麽要帶她來我這裏呢？”
千禧鬼寶寶：“這個細節我差點忽略掉，我一直以為咱倆冷戰這段時間，你身邊只有宋清霜一個人。”
林然怡：“不管怎麽樣，這些和你出事沒什麽關系吧，別管這些了，快想想今天到底是什麽人撞的你吧，他們這次沒得手，會不會要采取別的手段了？”
千禧鬼寶寶：“我現在有些懷疑，害我的人就在你身邊。”
卧室裏靜悄悄的，林然怡縮在被子裏，卻覺得四面八方一陣陣寒意朝她席卷而來……
李嵩陽在客廳用筆記本給嘉得拍賣會上買走古董手镯的那個名叫秦明修的人發了封郵件，然後等着十娘給他傳監控錄像。
他手裏拿着宋清霜留給林然怡的镯子，對比着拍賣會上的原物照片，翻來覆去看了很多遍，覺得以他這個古董全文盲的眼光來看，照片裏的手镯和實物相似度确實很高。
如果是真的，被富商拍得的古董手镯，怎麽會到了宋清霜的手上，她把這東西留給林然怡，又是什麽意思？
還有林然怡的精神壓力，為什麽能這麽大，這兩天她都是一沾枕頭就做噩夢，睡眠時間加起來恐怕連兩三個小時都不夠，這樣下去可怎麽是好。
李嵩陽心想如果今晚她再睡不好，明天一早就帶她去看醫生。
卧室裏，林然怡正如墜冰窟……
林然怡：“我身邊的人，你都知道的……”
千禧鬼寶寶：“知人，知面，不知心。”
林然怡：“你懷疑誰？”
千禧鬼寶寶：“崔成和宋清霜，還有那個姓許的。”
林然怡：“可是小霜人都沒了，你怎麽還會懷疑她，我認識她這麽多年，她走路連只螞蟻都舍不得踩。”
千禧鬼寶寶：“在我那個時間線上，宋清霜沒有死，現在這條時間上，你沒有親眼目睹她出事，崔成甚至連她的遺體都不讓你看。你确實認識她很多年了，可你也确實一年多沒和她來往過了，一年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的。”
林然怡竟然被他說得心裏一陣發毛，可她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猜測。
林然怡：“可是為什麽呢？假如你說的對，可他們為什麽要害你呢。”
千禧鬼寶寶：“我跟他們兩個人，還真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所以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我敢肯定的是，我出事前那幾天，接觸過的人只有你和宋清霜，還有那個許文珩，跳樓前的一剎那，我腦子是清醒的，我看到你是和許文珩在一起的，所以我也懷疑他。”
林然怡：“你和許文珩昨天才剛見過第一面，你覺得他會害你？”
千禧鬼寶寶：“為什麽不能，去年因為我和幾個哥們做的那期中草藥和保健品療效的追蹤報道，讓很多藥企虧了大本錢，許氏藥業也有波及。”
林然怡：“所以他要殺你洩憤？”
千禧鬼寶寶：“有這個可能性，但我又覺得沒這麽簡單，總之，這三個人我都懷疑。”
林然怡：“那現在怎麽辦？”
千禧鬼寶寶：“上輩子我不知自己着了什麽道，神智不清到自殺前的那一刻，我想可能是致幻藥物，說邪乎點，沒準連巫術也有可能，所以你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着我，別讓那些人有機會對我下手。另外，家裏那些吃的喝的，你也注意點。”
林然怡：“嗯，因為家門鑰匙我一直放在門口的地墊下面，剛才你險些被車撞到，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覺得心慌，所以就把家裏的鎖換了，還讓你把所有打開過的食物都扔了。”
千禧鬼寶寶：“真乖，不光是食物，只要吃進嘴裏的東西，你都要留着點心。”
林然怡點點頭，好像手機裏的人能看到一樣。
千禧鬼寶寶：“還有，我對宋清霜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年前，可出事前在你家見到她的那次，我覺得她從裏到外都透着一股說不出的陌生感，人還是這個人，卻總覺得哪都不一樣了，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那幾天她在有意的隔開我們兩個，你們盡可能多查查她。”
雖然還是很難接受，林然怡還是聽話的答應了。
晚上十點多，杜警官又打來電話，遺憾的告訴李嵩陽，小南街上那家咖啡書店沒有安裝監控，不過他調取了寫字樓入口和不遠處丁字路口的兩處監控錄像，時間段前後各延長了三個小時，文明東路那家網吧雖然有監控，但查出來的IP地址所在的那臺電腦卻是個監控死角，他只能提供網吧裏另外兩個攝像頭拍下來的監控錄像，同樣也延長了視頻的時長，讓李嵩陽自己碰碰運氣。
李嵩陽謝過十娘，點開播放，盯着畫質不怎麽清晰的錄像凝眉看了起來。
林然怡輕手輕腳的推門出來，徑直走到李嵩陽身邊，挨着他坐了下來。
她聞到李嵩陽身上熟悉的味道，心裏一半略覺得踏實，一半卻仍被唬得魂飛天外，直到現在三魂七魄還沒歸位。
她身體已經疲倦到了極限，精神像根繃滿的弦，再緊上分毫，就要铮然崩斷一般。
她抓過沙發上的毯子蓋在身上，蜷縮着躺了下來，頭枕在李嵩陽的腿上。
李嵩陽身子一僵，卻只伸手溫柔的捏了捏她的臉蛋：“別怕，等這幾天過了，我帶你出去散散心，你想想去哪玩。”
林然怡點點頭，帶着點鼻音嗯了一聲。
她真想變成個雷達，可以探知危險暗暗襲來的方向，可她卻只有一具血肉之軀，要怎麽樣才能幫他擋下迷霧中越來越近的兇險呢……
李嵩陽調快播放速度，目不轉睛看着電腦上的監控錄像，幾段錄像的時間都在夜裏，所以畫面上出現的人并不多，網吧裏只有兩三個包夜打游戲的男孩，看到最後什麽都沒發現。小南街寫字樓前那個攝像頭監控範圍內，過了晚上九點就基本上沒有人出現了，咖啡店的入口在另一個方向，所以出來進去的人也拍不到，李嵩陽反複看了幾遍，沒有什麽收獲。
他打開幾百米外丁字路口的那個攝像頭拍下來的監控錄像，基本上都是車輛經過，偶爾也走過幾個行人，這條街本就偏僻，行人車輛都很稀少。
李嵩陽有些失望的看到最後，正要關掉視頻，卻被丁字路口最後路過的一輛車吸引了視線，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在林然怡下巴上輕輕摩挲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了。
林然怡感覺到了什麽，慢慢坐了起來，順着李嵩陽的視線看向電腦上定格的畫面。
畫面上是一亮灰色豐田轎車，崔成開的就是這款車型。
李嵩陽放大定格的畫面，透過前擋風玻璃，依稀辨認出開車的人和崔成輪廓很像，而副駕駛上，坐着一個長發女人，雖然看不分明，但輪廓和披肩長發，跟宋清霜十分相似。
他們昨天跟着崔成的車跑了一路，自然記下了崔成的車牌號，兩個人默默核對了一遍視頻裏這輛車的車牌號。
然後面如土色的相顧無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