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衆人循聲望去, 說話的正是宋偉國, 他旁邊還有一個看上六十歲左右的老者, 老者雖然坐着輪椅,但面容肅穆精神矍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周圍還簇擁着幾個身着黑色西裝的壯漢,看樣子應該是他的保镖。
此時宋偉國的臉色相當難看,今天是陪身邊這位個大人物來考察雲濛縣投資情況的。
沒想到差點目睹了一場群體鬥毆事件, 他現在很擔心身邊的這位誤以為雲濛是一個窮山惡水出刁民的地方,轉而放棄投資。
“他怎麽會來這裏。”喬穗穗身邊的褚強看見那個老者, 既驚訝又疑惑。
喬穗穗好奇, 就問:“你認識他?”
“見過幾次!”褚強的目光往那群人身上掃了一圈, 對喬穗穗說道。
“他是幹嘛的啊?”喬穗穗越發的好奇。
褚強驚訝的看了喬穗穗一眼,眉頭一挑:“你竟然不認識他?”
喬穗穗茫然:“我應該認識?”
“亞洲首富張德信知道嗎?”
喬穗穗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就是張德信啊!”
褚強點點頭, “啧啧啧......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村長帶頭鬧事,估計你們雲濛的父母官,現在吃了劉貴的心都有了。”
劉貴看見宋偉國也傻了, 回想剛剛的所作所為也不知道這位看見了多少,瞬間冷汗就流了下來,正想要解釋, 就聽見有人叫自己。
“爸, 這是怎麽回事?”
說話的正是劉貴的兒子, 劉兆剛。
因為之前的事,他的頂頭上司宋邵華對他很不滿意,随便找了個理由,就把劉兆剛發配到了雲濛,成了一個沒實權的招商局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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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兆剛完全搞不清是怎麽回事,費了好大勁才打聽到事情和自家的弟弟有關,他應該是得罪了什麽不該得罪的人。
聯想到之前發生的事,劉兆剛就打電話給陳斌問了當初扣下來那兩個人的名字,知道其中一個姓簡,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原本跟在宋邵華身邊,只要等簡振邦一走,自己老板上位,他沒準兒也能謀個有實權的缺,不曾想這一切都被自家那個好弟弟給攪和了。
劉兆剛現在既悔且恨,恨不得自己從來沒出現過在這裏,真是太丢臉了!
好在劉貴是個反應快的,見兒子給自己使了個眼色後,他很快就想出了對策。
“宋書記,你可要給我做主了,你看看他們,都把我兒子打成什麽樣了!”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都不帶醞釀情緒的。
居然還敢惡人先告狀,真是太不要臉了!
喬穗穗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就在她準備站出來說話的時候,老者身邊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湊到他身邊小聲耳語了幾句,只見老者揮了揮手,那個身着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就邁步走向了一旁的喬明偉。
“哥?”喬明偉看見來人很是驚訝,“你怎麽來了?”
“我再不來這房子就要你給拆了。”張明朝雖然是在訓斥喬明偉,可語氣裏的親近之意在場的誰都聽得出來。
“哥...”喬明偉氣勢瞬間弱了下去,然後低聲說道:“是我沒本事護不住咱爸留下來的房子。”
張明朝看他那副樣子,心裏無奈的嘆了口氣,真想好好教育教育這個弟弟,不過現在明顯不是時候,還得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好了再說。
他轉頭問劉貴,“村長,不知道我弟弟哪裏得罪了你,要搞出這般陣仗來?”
喬穗穗都看傻了,她記得這位大哥,穿過來的第一天,在喬遠山的葬禮上張巧鳳就問喬明偉有沒有給大哥發電報。
當時自己還奇怪書裏沒提喬明偉還有個大哥啊,而且這個大哥怎麽不姓喬而姓張呢?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身邊的褚強問道:“這是你們家親戚?”
“應該是吧......”喬穗穗也不确定。
什麽叫應該是?褚強有點疑惑,不過也沒多問,反倒是說起了張明朝,“你們家這親戚可以啊!”
“什麽意思?”喬穗穗不明所以的問。
“幾年前張德信曾經被綁架過,自從那以後他就花重金在全球招募保镖,很多人去應試過,這裏面不乏退役的特種兵和國外成名已久的雇傭兵,你這位親戚能突出重圍可見其實力,看那樣子應該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人。”
喬穗穗:“......”沒想到這位素未蒙面的大伯還挺厲害,可為什麽喬遠山過世他沒有回來呢?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她索性不想了,反正以後總會知道的,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了。
劉貴沒想到喬遠山的大兒子會突然回來,看樣子混的還不錯,不過有大兒子在他也不怵,指着一旁的劉兆強說道:“你還問哪裏得罪了,沒見他把我兒子都打成什麽樣了嗎?”
聽到這句話,在一旁抱手看戲的褚強,突然扯着嗓子高喊了一句,“我說村長大人,人可是我打暈的,和別人一點關系都沒有,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不清楚啊!”
劉貴聽完後心裏恨的要死,陰冷的目光掃過褚強,咬着牙說道:“你和他都是一夥的,你打和他打有什麽不一樣!”
褚強還沒見過如此蠻橫不講理的人,當下就樂了,“我說村長大人,你真誤會了,我和他可不是一夥兒的,我這叫見義勇為,不然你兒子就要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給砍啦,我這叫做好事懂不懂?再說了殺人可是要判刑的,我這也算救了你兒子一命,說起來你還得謝謝我呢。”
“你......”劉貴正要說什麽,張明朝又開口了。
“我剛剛聽說我弟弟一家的戶口已經被遷出村子了,情況是這樣嗎村長?”
村民們沒見識好忽悠,可現在在場的都是什麽人?劉貴一時竟然答不出話來,偷偷瞥了兒子一眼,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可惜劉兆剛不了解事情經過,也給不了他什麽有用的建議,嗫嚅了半天頂着張明朝刀子一般銳利的視線,劉貴只能艱難的點了點頭。
張明朝轉身問自己弟弟,“戶口是你們主動遷的?”
喬明偉立馬否認,“我瘋啦?遷了戶口對我有什麽好處,而且他剛剛自己都說了,我們家的戶口現在還飄着呢,我還想知道在哪呢!”
張明朝聞言點頭,他對劉貴說:“村長,你也聽見了我弟弟說戶口他沒動過,那呢我就想問問村長了,戶口是誰遷的,又是誰做主把這塊地劃給別人,讓外人搬進我家的?”
劉貴哪裏答得上來,“這是你們喬家的事我哪裏知道。”說完就給一旁的喬德福使了個眼色。
“大哥,你怎麽回來了?”
喬德福想上前和他說兩句,可張明朝壓根兒沒搭理他,而是大步走到劉貴面前,“那麽戶口的事,身為村長你是不是應該給我們個解釋?”
張明朝可是上過戰場經過鮮血洗禮的人,在他面前劉貴的氣勢一下就弱了下去,不過還是虛張聲勢,硬着頭皮說道:“這個嘛......就要問他們自己了,沒準兒還是還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呢!”
“哦?是這樣嗎?”張明朝看着對面的劉貴和喬德福,冷聲說道:“難道不是你們倆狼狽為奸,串通好了想霸占我們家的房子嗎?”
喬德福一聽這話不幹了,跳着腳的指着張明朝的鼻子罵道:“你他媽早八百年就過繼出去了,有什麽資格管喬家的事?”
“喬德福你也太不要臉了吧!房子是我爹留給我們兄弟倆的,我這個親弟弟都沒說什麽,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喬明偉輕蔑的看着喬德福,恨不得一口唾沫啐他臉上。
“你他媽都把你爹氣死了,你也好意思說繼承你爹的房子,你也不怕他在地底下做鬼都不安生?”
“你再說一遍試試?”喬明偉雙眼猩紅的看着喬德福,正準備在給他一鋤頭,就被喬穗穗拉住了。
“爸,別沖動,看看大伯怎麽說。”
張明朝到是很沉得住氣,他那銳利如鷹隼一般的目光看着劉貴,冷聲說道:“戶口的事希望村長給我們家一個交代,在這之前這地和這房子誰都不能動,誰要是敢動了......”張明朝說着冷冽目光掃視了衆人一眼,沉聲說道:“我張明朝也不是好惹的!”
剛剛太熱鬧,宋偉國一直沒機會插上話,趁着這個機會他也趕緊站出來表态了,對跟在身邊的幾個人說道:“不僅設計謀奪村民房産,村長幹部還帶頭鬧事,這件事性質太惡劣,你們江左鄉包括縣裏裏一定要查清楚,給當事人一個交代!如果情況屬實一定要嚴肅處理,還人民群衆一個公道!”
劉貴還想辯解,就在這個檔口,一旁的哈呵欠連天的劉兆強突然抽搐起來,然後大家就看見他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還發出了可怕的嘶吼聲。
劉貴見兒子這邊情況不對,也顧不上張明朝了,招呼着幾個人就要把劉兆剛擡回家。
可發狂的劉兆剛此刻力氣大的出奇,完全是不管不顧的架勢,幾個人怕傷了人也不趕下重手,根本攔不住他。劉兆強爬到劉貴腳邊,抱着他的大腿哀求道:“爹!爹!求求你,求求你給我一口吧,就一口,我實在受不了!”
劉兆強說着眼淚鼻涕就流了一臉,那樣子看着別提多惡心了。
圍觀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就聽見喬明偉幸災樂禍的說道:“劉貴,你就給你兒子一口四號吧,反正他現在也是給廢物,抽死了反而是解脫了。”
“四號?”圍觀的人聽到這兩個字,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們家強子吸毒?”
劉貴惡狠狠的盯着喬明偉,“小兔崽子你別得意,老子遲早一天收拾了你!”
宋偉國看的頭都大了,心想這都什麽破事兒,看了眼身邊的劉兆剛,他索性把事情推到了他頭上,“劉局長你看......”
“那個宋書記實在抱歉,我這個弟弟生下來就有羊癫瘋,他這是又犯病了。”劉兆剛硬着頭皮解釋。
見宋偉國不置可否,轉頭就對劉貴說:“爸,還不趕快把弟弟送回家,就別在這丢人現眼了!”
劉兆剛現在掐死這個弟弟的心都有了,竟然給他捅出這麽個婁子,也不看看現場都是些什麽人。
劉貴又氣又恨,無奈大兒子發話了再不甘心也只能先把小兒子擡回家再說。
一場鬧劇就這麽草草收場了,但喬穗穗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折了一個兒子的劉貴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家的,特別是他那個在省城做官的大兒子現在還回來了。
此時喬穗穗還不知道,劉兆剛因為弟弟的事,已經被下放到雲濛,成了新任招商引資局的局長了。
見沒熱鬧可看,人群漸漸散去,喬明偉想讓張明朝回家看看,不過張明朝以這次是來工作不方便拒絕了。
到是張德信聽了兄弟二人的對話後,示意自己這邊沒什麽大礙,難得回來一次,讓張明朝回家看看。
張明朝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打算回家一趟看看,等人都走了後,他正準備進門,就聽見喬明偉說:“那個哥......咱家現在不住這裏。”
“不住這裏?”張明朝一愣,“哪你和媽現在住哪裏?”
“這個事情說起來有點複雜,你先上車,咱們回家再說。”
就在他們剛要上車的時候,一個女人沖到了他們面前,對張明朝哭着說道:“大哥,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我現在日子是過下去了,二哥不讓我進家門,也不讓媽見我,大哥求你幫幫我,我求求你了!”
喬穗穗看着消瘦憔悴了不少的喬明秀,忍不住感嘆道,真是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呀!
張明朝低頭看了眼緊抱自己大腿的喬明秀,又看了眼喬明偉,頓覺頭疼,不明白怎麽自己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麽這事情是一件接一件。
他無奈的問喬明偉:“這又是怎麽回事?”
喬明偉“哼”了一聲沒說話,喬明秀反而主動開口了,“大哥,你這次一定要幫我做主啊!強子在外面有了人,那個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現在都住家裏來了,他們一家子聯合起來想逼着我離婚,我原本想找二哥幫忙,可二哥他自從發了財後不知聽了誰的挑唆,不僅不肯見我,還連家門都不讓我進,我沒工作又沒住的地方,娘家也回不去,你要是不幫我,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喬穗穗聽的忍不住想翻白眼,這個喬明秀避重就輕,颠倒黑白的功夫還真不一般。
“姑姑,你也不用在這裝可憐,就你做的那些事,我爸不理你已經算是看在多年的兄妹情分上了,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別在來糾纏不清了!”
喬穗穗不說話還好,她一開口喬明秀就像瘋了一樣,沖上去就要打她,可惜喬穗穗身手太敏捷,很輕易就躲開了。
一旁的張明朝看了,眼裏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小姑娘這反應速度絲毫不遜色于自己,甚至更強,他很好奇自己這個侄女天賦異禀還是另有蹊跷。
喬明秀試了幾次沒得手,人愈發的暴躁,她指着喬穗穗罵道:“你個小白眼兒狼,我好歹是你姑姑,你竟然幫這外人來算計我,要不是你強子怎麽會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我看你真是黑了心肝,小心以後遭報應!”
喬明秀越生氣,喬穗穗越開心,就連她罵自己都沒什麽感覺,笑眯眯的說道:“這都是和姑姑你學的呀!哦,不對,爸說了從今以後和你斷絕關系,所以以後拜托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姑姑長姑姑短的了,我嫌惡心!”
“你......”喬明秀被氣的說不出話來,轉頭看着張明朝哭訴道:“大哥,你也看到了這個家是徹底容不下我了,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張明朝離家的時候,喬明秀還太小,兄妹倆相處沒多少時間,說句心裏話他和喬明秀的感情,遠沒有和喬明偉來的那麽深。
而且聽了兩人對話,再看看身邊一言不發的弟弟,他以前可是最疼這個妹妹的,現在竟然這麽冷漠,這裏面的事情肯定不簡單,當即也不好表态,只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看着喬明秀一個人表演。
最後還是喬穗穗開口了,“爸,你們還是快點回去吧,媽和奶奶肯定等急了,這邊的事我來處理。”
喬明偉臉色陰沉的看了喬明秀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上了車。
等她們走後,喬穗穗看着癱坐地上一臉失魂落魄的喬明秀,笑的越發開心,“人在做天在看,現在知道是誰遭報應了吧!”
說完也不理她,轉身就去找之前跟過來幫忙的人。
房子雖然沒拆成,可人家肯冒着得罪劉貴的風險來幫忙,喬穗穗領這份情,所以還是一人給了他們一百塊錢。
這件事很快就在江左鄉傳開了,劉貴的所作所為大多數人都嗤之以鼻,覺得他手段下作,也有少部分人覺得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不過大家對喬家的印象到是有所改觀,覺得喬家做人厚道,幫他們家幹活吃不了虧。
處理完善後工作,喬穗穗正準備離開,就見兩個男人朝自己走來,其中一個人的手裏還拿着攝像機。
“你是蘇記者?”喬穗穗大概猜到了對方身份,不确定的問道。
蘇昊炎臉上露出一個微笑,然後伸出手,“你好,我就是蘇昊炎。”
喬穗穗沒想到他來的那麽快,兩人做完自我介紹後,蘇昊炎跟着喬穗穗一起回到了農莊。
一行人到農莊門口的時候,剛好遇到趕集回來的張巧鳳,知道他們是京城來的大記者,張巧鳳熱情的招呼着兩人進家門。
只是一進家門看到院子裏站這的男人,張巧鳳突然就愣住了,眼淚就像決了堤一樣,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明朝......”
一直關注着張明朝的喬穗穗發現他雖然面色平靜,可垂下的右手卻悄悄握緊了拳頭。
她現在是越來越好奇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多年未見的母子卻還不如陌生人,母親情緒激動可看着面色平靜的兒子,縱使有萬千話語卻不知道如何表達,嘴唇嗫嚅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兒子克制隐忍縱使心中心緒起伏萬般滋味,可面對陌生又熟悉的母親,他渴望卻又不能的抗拒。
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吃晚飯。
家裏來了客人,張霞再一次大展身手,燒了滿滿一桌子好菜來招待張明朝和宋昊炎兩人。
和褚強一樣,三人很快就被喬家的菜給征服了,宋昊炎還好一些,那個攝像師和張明朝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飯,看的喬穗穗嘆為觀止。
席間喬明偉問張明朝這次來會待多久。
“我也說不好,這要看張老在這裏待多久,我這次是來工作的。”
“那這段時間就住家裏吧,住家裏方便。”張霞趁機插了句話。
張明朝搖頭:“我的工作就是寸步不離的保護張老,這次回家已經算破例了!”其實張明朝心裏隐隐有個猜測,張老這次忽然要說來雲濛,大概是和自己有關系。
張巧鳳聽他這麽說,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喬穗穗大概能猜到為什麽,想想也是,爺爺過世已經有大半年了,如果張明朝想來早就來了。
她現在是越來越好奇了,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明朝因為工作關系不方便留宿,作為來調查的記者,蘇昊炎就更不會住在喬穗穗家裏了,于是晚飯過後,他和喬穗穗約好了采訪的時間,就帶着攝像師離開了喬家的農莊。
張明朝和喬明偉兄弟倆則是一直待在屋子裏,不知道在說什麽。
喬穗穗很好奇就問張巧鳳:“奶奶,大伯為什麽姓張啊,他是不是您的親兒子?”
“你大伯十一歲那年,你爺爺把你過繼出去了,所以他姓張。”張巧鳳說着話的時候,眼裏全是心疼、愧疚和後悔,語氣很是傷感。
“過繼?”喬穗穗有點驚訝,接着問:“為什麽啊?”
“當年打仗的的時候,有一個紅軍戰士為了救你爺爺傷了腿,你爺爺為了報恩就把你大伯過繼給他了。”
“這樣啊!”喬明偉這麽一說喬穗穗就明白了,十一歲已經懂事了,難怪爺爺過世他沒回來,怕是心裏還有怨氣呢。
長輩的事喬穗穗也不好多說什麽,不過對這位大伯的到來她還挺高興的。
當天晚上兄弟兩人一直聊到了晚上九點,走的時候張巧鳳給他準備了好多吃的,有鹹菜有臘肉,張明朝原本是不想帶的,但看到她那蓄滿淚水的眼眶,最終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