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派出所這邊, 喬穗穗眼神平靜的盯着對面的年輕的警察, 一口咬定自己什麽的不知道, 下了晚自習後就回家睡覺了。
“有人能給你作證嗎?”年輕警察放下手裏的筆問她。
“沒有,我父母都在農村,家裏只有我一個人。”
“那就是沒有不在場的證明了?”
“那請問警察叔叔,有證據能證明我在場嗎?”
“別急啊,證據總會有的,現在我們先來說說你是怎麽把受害者傷成那樣的, 作案工具是什麽?”
“警察叔叔,你覺得我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能傷的了一個大男人?”說着她特意舉起了自己的雙手, 示意對方看看子有多麽弱小、無助、可憐。
“你是不太可能, ”警察說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可如果有幫兇那就不一樣了,據現場目擊者稱, 當時在場的還有一名男性, 你們倆誰是主謀?”
終于還是把財神爺牽連進來了, 喬穗穗在心裏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什麽都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下晚自習就回家睡覺了。”
之後不管警察怎麽問喬穗穗就是這一句話, 她相信簡修遠,既然他說心裏有數,那麽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年輕警察有點不耐煩了, 要不是看小姑娘長的怪好看的, 換平時他早就電棒伺候了。
簡修遠進一進來就看見了兩人對峙的場景。
女孩兒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雙眸澄澈,神色平靜,絲毫不見慌亂,和問詢室的整體氛圍格格不入,仿佛此時身處的不是派出所一般。
可不知道為什麽,看着坐在那的女孩兒,簡修遠卻覺得她格外的脆弱,仿佛一碰幾要碎一般,
如果不是自己,小姑娘或許不用坐在這裏,不管她身上有什麽秘密,是否和自己有一樣的經歷,可一個女孩兒被突然帶到警察局,無論面上再怎麽平靜,內心深處應該是也忐忑不安的吧。
簡修遠的內心湧動着一種莫名的情緒,壓下這種不太舒服的情緒,他邁步走進了問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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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我打暈的。”簡修遠說着坐到了喬穗穗身邊。
WTF!喬穗穗沒想到他所謂的心裏有數,就是替自己頂罪,扭頭驚愕的望着他,小聲道:“你瘋啦?”
簡修遠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後,對那個警察說,“人是我傷的,有什麽問題就來問我好了,和這個小姑娘沒有關系。”
“不,人是我打暈的,和他沒有關系。”
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做了她喬穗穗還沒有慫到讓別人幫自己背鍋的程度。
“你傷的?”年輕警察懷疑的目光看了眼簡修遠又看向喬穗穗,放下手中的筆,問:這人到底是誰傷的?”
簡修遠聞言嗤笑了一聲,整個人往後靠坐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好以整暇的看着那個年輕警察,“麻煩你用詞準确一些,是打暈,他身上的傷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和你們沒關系?”年輕警察不屑的冷笑:“我看是關系大的很吧,從案件情況來看,我很合理的懷疑,受害者身上的傷口就是你造成的。”
“證據呢?”簡修遠反問。
“有目擊證人看見了。”
“呵,那你還在這裏問我幹什麽,直接起訴後好了。”簡修遠一攤手無所謂的說道。
年輕警察見簡修遠是塊硬骨頭不好啃,轉而看向了喬穗穗。
這種情況下,想要完全撇清關系已經不能了,喬穗穗也很無奈,她搞不懂簡修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只能把事情的經過稍微加工了一下說了出來。
一旁的簡修遠聽了後面上沒什麽表情,可記憶中猙獰淫邪的男人以及母親絕望而又屈辱的臉卻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你說他試圖侵犯你?”
“不是試圖警察叔叔。”喬穗穗再次強調,“他這是屬于強奸未遂!”
這個年代,別說強奸未遂了,就算是真被強奸了,來報案的都少,這小姑娘竟然還把強奸挂嘴上,小警察有點尴尬。
“所以你做了反抗,然後把他......那個位置傷成了那樣?”想的那個男人身下的慘狀,年輕警察看向喬穗穗的目光都有了變化,這個小姑娘下手也太狠了。
“我沒傷他那兒,至于他是怎麽受傷我完全不知情,而且我覺得你應該把重點放在他的犯罪行為上,而不是盯着為什麽他會傷成那樣。”
“這是我們的辦案程序,他的犯罪行為如果屬實自然會接受法律的制裁,可一碼歸一碼,就是犯人也是有人權的,誰把他傷成這樣,同樣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更何況你說的情況是否屬實我們還需要調查。”
“我理解,不過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去外面實地調查下情況。”
“人是我打暈的,我就想問一下見義勇為需要負什麽法律責任?”簡修遠臉上挂着一絲玩味的笑容看着那個警察,态度之嚣張,簡直讓人看了就生氣。
這個時候一個端着茶杯年紀大概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剛剛在外面就聽到了幾人的對話,拍拍那個年輕警察的肩膀,對他說:“你去醫院看看傷者,這裏我來。”
年輕警察氣哼哼的盯着簡修遠,奈何簡修遠根本不為所動。
年輕警察走後,簡修遠問那個中年男人,“警察同志,我能出去抽根煙嗎?”說着晃了晃手裏的煙盒。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生活閱歷告訴他,這個叫簡修遠的男人應該不簡單,所以對兩人的态度還是可以。
喬穗穗也很配合,把該說的都說了,筆錄做完後,她問:“警察叔叔,筆錄已經做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中年男人聞言沒有說話。
“據我所知在沒有确鑿證據的情況下,你們不能扣留我們超過24小時吧?”喬穗穗說完又問:“所以我們什麽時候能離開?”
“小姑娘,你問我也沒用,上面發話了,我也是聽命行事。”
中年警察看了眼不遠處的簡修遠,那穿着做派和口音,猜他背景不簡單,就想着賣對方一個面子,別到時候事情有變自己再成了背鍋的,于是隐晦的提醒道:“你和傷者是一個村的,對他家的情況應該有所了解。”
他沒把話說明,只是點到為止。
喬穗穗卻是聽明白了,事情肯定和村長劉貴有關。
“聽命行事,”喬穗穗苦笑,“不就是欺負我們是平頭老百姓嗎!”
如此直白的話讓中年男人很是尴尬,作為一名老警察,他也看不慣這兩年所裏的一些風氣,曾經向局裏反應過情況,可惜并沒有什麽效果,反而是自己在所裏一再被打壓。
沒辦法,他還要養家糊口,除了不與某些人同流合污,他也只能政治一眼閉一只眼。
可今天看着眼前小姑娘憤怒和嘲諷的眼神,他突然就覺得很慚愧,從筆錄來看,他相信小姑娘沒有說謊。
他也是有女兒的人,如果今天站在這裏的是自己的女兒,如果她遇到的也是像自己的這樣的警察,那麽......
這一瞬間他想到第一天穿上這身警服宣誓時的誓詞,這麽多年自己好像已經忘了當警察的初衷。
“警察叔叔,能借您這的電話用用嗎?”
中年警察被打斷了思路,回神後聽到她要借電話,想了想後還是點頭同意了。
于安雅正睡得香呢,就被電話聲吵醒了,在知道喬穗穗人被扣了,都不問什麽原因,連夜趕往了派出所。
挂了電話,喬穗穗就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她現在已經氣到沒脾氣了。
簡修遠到是無所謂,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坐在哪裏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裏的打火機。
他問喬穗穗:“現在有沒有後悔當時的選擇,如果那個時候你聽我的,現在就不會有這些麻煩事了。”
喬穗穗很憤怒,但并不後悔,她有自己的底線,不管出于什麽原因,一旦跨過那條底線,那麽她就會失去對生命的敬畏,成為一個沒有人性的魔鬼。
她不想成為一個魔鬼。
喬穗穗雙手杵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的說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那個......”想到被自己連累的財神爺,她很過意不去,直起身來看着簡修遠說:“那個.....對不起啊,原本你是好心見義勇為,沒想到現在因為我關系,被無辜牽連了進來。”
“覺得過意不去?”
喬穗穗連忙點頭。
“那不如把那批帝王綠的原石免費送我怎麽樣?”
“行啊!”喬穗穗都不帶猶豫的,很幹脆的就答應了,有吞吞在那玩意兒想要多少有多少。
簡修遠很意外,眉頭一挑,“你想好了,那可是帝王綠不後悔?”
簡修遠之前總覺得喬穗穗身上有秘密,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和自己有同樣的經歷,可是現在聽了她這番話,又覺得或許是自己猜錯了。
她不僅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還一直無條件的信任自己,現在竟然還想着要報恩,小姑娘真是太單純了。
瞬間剛剛被他壓下去的情緒又翻湧了上來。
“大恩不言謝,你幫了我的忙,這點身外之物不算什麽,不過這次真的是連累你了。”喬穗穗還是覺得過意不去,原本人家來雲濛是做生意的,現在可倒好,陪自己在這裏蹲號子,也是很倒黴了。
兩人正說着,于安雅和喬明偉一前一後都趕到了。
于安雅一到就去找派出所所長了解情況。
她不放心喬穗穗一個小姑娘待在這裏面,就想着先把人保釋出去,後續調查什麽的,到時候看情況再說。
穗穗的為人她是相信的,況且如果不是那個男人意圖不軌,誰吃飽了撐的弄他那玩意兒?
可沒想到對方根本不賣自己這個面子。
“于副縣長,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啊,警察有警察的辦案程序,就算你是縣領導可也不能幹涉我們辦案啊,您說對不對?”
“把受害者關在派出所,讓兇手逍遙法外就是你們的辦案程序?”于安雅拍着桌子呵斥道。
“诶,傷者現在還躺在醫院生死不知,而您口中所謂的受害者,現在可是毫發無傷的坐在那呢,到底誰是受害者,現在就下定論還為時尚早吧,于副縣長你說對不對?”
“你......”于安雅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只恨自己是個沒有實權分管經濟的縣領導,對方不肯賣自己面子。
那個所長看她被氣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面上不顯,心裏卻頗為得意。
雲濛縣上一任縣委書記高升後,原本呼聲最大的繼任者就是現任的公安局長陳建國。
陳建國在雲濛經營多年,原本一切都打點好了,可誰能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個宋偉國也不知道走了誰的路子,半路截胡空降到了雲濛縣。
這就導致了現在雲濛的領導班子分成了泾渭分明兩個派系。
公安局長手握實權又是縣委常委,就算宋偉國也得賣他兩分面子,作為陳建國的親信,他對這個沒有什麽實權的于安雅還真不怵。
“這麽說來,你們還要追究受害者的責任了?”
“不好意思于副縣長,在辦案件都是需要保密的,實在不好向您透露太多,還請你支持我們的工作。”
“好好好!真是好極了。”于安雅氣極反笑,“不方便透露是吧,那我就找個方便你們透露的人來。”
說着就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撥通了宋偉國家裏的電話。
不過讓她失望的是,宋偉國今天早上去省城開會了,預計要明天才能。
她剛出來就遇到了急匆匆趕來的喬明偉和李虎。
他從李虎那裏知道事情的經過後,鞋都顧不上換,穿着拖鞋就和李虎到了派出所。
李虎在派出所有熟人,想關系先把人弄出去,打聽了一圈才知曉了其中的緣由。
“那個雜碎!”喬明偉想到劉兆強就恨不得沖到醫院一刀把人捅死,“老子當初就應該直接弄死他!”
“現在不是放狠話的時候,還是想想看怎麽把穗穗弄出來吧。”于安雅擔心事情有變,颠倒黑白,屈打成招這種事她也不是沒聽過。
“想要把人弄出來,還得從劉兆強那裏下手,我剛剛去打聽了,他妹妹的男朋友是局長兒子,在加上有個在省政府工作的哥哥,劉家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李虎說完大臉上也露出了幾分擔憂。
劉兆強和祁強能搭上線,完全是李虎一手安排的。
當初喬明偉來找自己幫忙,想找人廢了劉兆強,李虎當時正好知道祁強手上有一批四號,就是沒路子出貨,于是就給喬明偉出了這麽一個主意。
當然那個在祁強身邊給他出主意的人,也是李虎安排的,那玩意兒只要沾上一輩子就毀了,這和找人廢了他也沒什麽區別,最重要的是還不用髒了自己的手。
只是他沒想到這小子膽子居然這麽大,老二差點被廢了還不肯收手,現在好了,老二徹底廢了。
自作孽不可活,想想真是活該!
喬明偉有點着急,他問于安雅:“能不能聯系上宋書記?”
民不與官鬥,現在能救自己女兒的,也就只有雲濛縣的一把手宋偉國了。
于安雅眉頭緊皺:“我剛剛打過電話了,保姆說他到省城開會去了,明天下午才能回來。”
“那怎麽辦?”喬明偉現在只恨自己沒本事,只能在這裏幹着急。
李虎到沒有兩人這麽悲觀,他沉吟了片刻,說道:“我看情況未必像咱們想的這麽糟糕,那位燕市來的簡老板也不是也被扣下來了嗎,他背景不簡單,事情應該會有轉機。”
“他只是個生意人,而且強龍不壓地頭蛇,他真能有辦法?”還有一句話喬明偉沒說,那就是簡修遠就算有能力也未必肯幫自己的女兒。
“不試試怎麽知道,反正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于安雅卻覺得李虎說的辦法靠譜,從那天他和那個厲峰的談話來看,這個叫簡修遠的背景肯定不簡單。
于是李虎找了個平時關系不錯的民警,塞了兩包煙後,見到了被扣在問詢室的簡修遠和喬穗穗。
看兩人的樣子到是不像受了什麽折磨,這讓幾人都松了一口氣。
李虎把他打聽到的情況和簡修遠說了後,喬明偉也不拐彎抹角,就問他有沒有什麽辦法。
“辦法是有,不過不着急,我還是第一次蹲號子,挺新鮮的。”
三人對望了一眼,都不明白簡修遠話裏的意思,所以這是有事還是沒事?
簡修遠看着三人一頭霧水的樣子,笑着安撫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這件事你們不用插手,明天就會有結果的。”
既然他已經把話說明了,李虎和于安雅也不好再說什麽,喬明偉卻不放心喬穗穗,也顧不上什麽面子了,直接懇求簡修遠:“簡兄弟,穗穗......”
他話還沒說完,簡修遠就打斷了他:“放心吧,穗穗會沒事的。”
不知道為什麽,有他這句話,喬明偉的一直提着的心,一下就放到了肚子裏。
在知道劉兆強妹妹的男朋友居然是公安局長的兒子後喬,穗穗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髒話。
XXX這該死的人情社會!
她看了眼沒事人兒一樣的簡修遠,好奇的問道:“簡叔叔,話說你真的有辦法嗎?”
正在閉目養生的簡修遠聞言斜睨了她一眼,唇角微勾調侃道:“怎麽,着急了?”
能不着急嗎,她一個沒錢沒勢沒背景的平頭老百姓,真要坐實了故意傷人這條罪名,以劉兆強的傷勢,自己少說也得判個三四年吧。
三四年的鐵窗生涯......喬穗穗恨不得給自己點一首《鐵窗淚》。
“你也不用想太多,這個時候就應該好好享受一下,這可是人生難得的體驗。”
喬穗穗:“......”這種富家貴公子的惡趣味,恕她這種屁民理解不了。
“如果......我說如果哈,”喬穗穗往簡修遠身邊挪了挪,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說道:“如他們真颠倒黑白,把罪名扣到我頭上,簡叔叔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什麽忙?”簡修遠眼也不睜的問道。
“我出錢,你幫我從燕市請一個最好的律師,如果可以的話,找華視的法制節目,或者知名度高的報紙,最好是做一期專題節目,曝光他們的這種惡行。”
不知道為什麽,喬穗穗就是相信簡修遠有這個能力,畢竟人家是連男主都要巴結的人。
簡修遠聽完來了興趣,他睜開眼睛注視着喬穗穗,狹長的眸子裏閃爍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微光,他饒有興趣的開口,“如果我幫了你,你要怎麽謝我?”
“以後你們家的翡翠原石我包了。”
這話一出一向冷靜沉穩的簡修遠也愣住了,半晌後才開口,“你全包了?”
喬穗穗點頭。
“你知不知道,一家珠寶公司一年需要多少塊原石?”
“一年的話......”喬穗穗偏頭想了想,上次你買走那樣的五塊夠不夠?”
夠簡直太夠了,可這帝王綠的翡翠原石又不是大白菜,她一個小姑娘上哪找去,簡修遠對眼前這個小姑娘是越來越好奇了。
“你确定不是在開玩笑?”
“這個時候我哪裏有心情和你開玩笑呀。”喬穗穗苦笑出聲:“我既然答應你了,就肯定能做到,你也不用好奇我從哪裏搞來的這些石頭,這是商業秘密,無可奉告。”
一句話就把簡修遠後面的話給堵了回去。
“你就說行不行吧?”喬穗穗強忍這睡意問。
看着她一副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簡修遠也不再去追問原石的來源,反過來安撫她:“你就安心睡覺吧,不會有事的。”
“希望吧。”
喬穗穗确實困了,她作息一向規律,今天在派出所熬了大半宿,沒喝水也沒吃東西,現在是又餓又困,終于她堅持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簡修遠習慣了熬夜,現在是毫無睡意,百無聊賴的他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轉到了喬穗穗身上。
是一個讓他看不懂也琢磨不明白的女孩兒,她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可潛意識裏簡修遠又不願去深究,這對他來時候一種全然陌生的情緒。
目光在她小巧的臉上流連,這是簡修遠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觀察一個女孩兒。
和記憶中第一次見到的喬穗穗差別很大,現在的小姑娘額頭飽滿,眉眼精致,鼻梁挺直,鼻頭小巧,皮膚光滑、細膩、潤澤、不僅看不見毛孔,表面甚至還能隐隐看見一層瑩潤的光芒。
越看簡修遠就越舍不得移開目光,甚至還想戳一戳試試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