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陸天霖記得蕭元娘嫁給他之前,他一直住在麗景軒,蕭元娘嫁進來之後,他就搬到了寧香院,從成親那天開始,這張床就擁有了屬于他和蕭元娘兩個人的回憶。
那時候他喜歡沒日沒夜地賴在床上,她卻偏要把他從床上拖下來,他抱着被子不撒手,結果她卻連人帶被子一起拽了下來。
那時候他習慣讓人把飯菜送到床上來,還喜歡挑食,可是她卻強迫他吃他不喜歡的菜,好多次他都發脾氣将飯菜打翻,弄得床上到處都是。
那時候他還不習慣床上多出一人來,所以晚上睡覺總是離她遠遠的,偏偏他又喜歡睡外面,覺得睡裏面太憋悶,好幾次半夜從床上摔下地,都是她将他撈回去,後來她就再也不讓他睡外面了。
冬天的時候,他很怕冷,她總是早早地用暖爐将他的被窩烤暖和,再讓他躺進去,可是睡到半夜時,他的被窩又會變得冰涼冰涼的,那時候她總是悄悄地将他裹進她的被窩,将他冰涼的手腳放進懷裏焐熱。
後來他的身體漸漸好起來,可他也習慣了和她睡在一個被窩裏,相依相偎、相互取暖,直到他漸漸長大,開始對她産生莫名的慾望,他藉口說自己長大了,主動要求分被窩睡。
從那時候起,他就知道,他喜歡她,不是弟弟對姐姐的喜歡,而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歡。
天色完全暗下來,屋子裏漆黑一片,陸天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蕭元娘進來,點亮屋裏的燈燭,他下意識地伸手擋住眼睛。
見到他在屋裏,蕭元娘驚奇萬分,「天霖,你怎麽在這裏?大家找了你一個下午。」她去拉他的胳膊,卻被他揮手打開。
「你什麽時候回屋的,吃晚飯了嗎?」蕭元娘看他的神色不對,又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卻再次被他打開。只是這一次他的手正好打在她的手背上,發出一聲脆響,緊接着傳來蕭元娘下意識的一聲呼痛。
被陸天霖打中的那只手,整個手背紅腫一片
蕭元娘縮回手,只是快速地掃了一眼,又将目光放在陸天霖的身上,他給她的感覺很不對,安靜、暴躁、憤怒……她能感覺到,他的情緒很不穩定。
她擔心地望着他,「天霖,你怎麽啦?」
陸天霖冷漠地看着她,看着她紅腫的那只手,語氣滿是諷刺地問:「很痛嗎?」
順着他的目光,蕭元娘看到了自己受傷的那只手,她下意識地将手藏到身後,沖他搖搖頭,「不痛,只是不小心弄撒了湯,燙到了而已,過兩天就好了。」
「可是我痛。」陸天霖低下頭,眸色深深地看着她,伸手指着他的胸口,語氣悲痛地說:「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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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霖……」蕭元娘咬着嘴唇,回望着他,看到他眼中濃得化不開的悲痛,她的心也跟着疼起來,為什麽會這樣?
「看到那個女人為難你的時候,我為你憤怒,看到那個女人故意弄撒熱湯燙傷你的時候,我為你心疼,可是就在我想站出來告訴那個女人沒有誰能這麽對你的時候,你卻毫不猶豫地将我送給了她。
我說,我這一生只娶你一人,你當我在說笑;我說,我只想要你一人,絕不納妾,你當我是小孩子,在鬧脾氣。我千方百計地阻撓你替我納妾,你卻先斬後奏,弄來個知府千金,我想方設法地想讓你明白,我的心裏只有你,你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将我的心狠狠踩在腳下。」
陸天霖抓住蕭元娘的兩只手腕,将她扯進懷裏,低頭貼近她的面龐,近得幾乎鼻尖碰到鼻尖,「蕭元娘,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
「天霖……」蕭元娘淚盈于睫,輕聲叫着他的名字,似乎除了叫他的名字,什麽也不會說。
「你為什麽哭?可憐我、同情我嗎?還是嘲笑我!」陸天霖沖着她怒吼,明明受傷的是他,心痛的也是他,為什麽她要哭?明知道她心裏沒有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地愛上她,為什麽看到她哭,他還會難過?
蕭元娘只是看着他流淚,搖頭,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元娘,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麽辦?」陸天霖松開箝制她的手,将她緊緊地擁入懷中,「為什麽你不能愛上我?不用像我愛你那麽深,只要有一分就夠了,一分就好,元娘……」
「天霖,對不起、對不起……」蕭元娘真切地感受到了陸天霖的悲傷,可是她除了說對不起,什麽也說不出來。她緊緊地抱着他,抱着他直到将那份悲傷深深地镌刻在心底。
夜裏靜悄悄的,空氣中彌漫着悲傷,陸天霖和蕭元娘彼此相擁,無言了良久良久……
許是發洩了心裏的委屈與憤怒,陸天霖的情緒有所好轉,他在她耳邊輕聲說:「元娘,放棄給我納妾的念頭吧,我只要你愛上我,哪怕只有一點也好。」語氣中帶着一絲央求,
一絲誘惑,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期待,因為愛她,他終究還是不死心。
蕭元娘的身體僵了一下,她很想答應他好,可是她不能。
她相信他現在對自己的愛是出自真心發自肺腑的,可是一年以後、十年以後呢,他還能像現在這樣愛自己嗎?她相信他現在愛的是她,那是因為這些年來他的身邊只有她一個人,可是她不能确定比她更好、更美、更年輕的女人出現時,他還能保持初心,只愛她一個人。
她不想賭,她寧願就這樣以姐姐的身分站在他身後,也不願承擔會永遠失去他的風險讓自己愛上他。
更何況納妾的事情現在已經不是她說取消,就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林月兒是知府大人家的小姐,豈是他們陸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元娘,答應我。」陸天霖再一次懇求她,語氣中帶着明顯的期盼。
「對不起,我不能。」蕭元娘握緊了拳頭,強迫自己狠心地拒絕他,「天霖,林三小姐年輕漂亮、知書達理,又十分喜歡你,你們很般配。」
陸天霖抓住她的雙肩,豁然将她從懷中推離,低頭看着她,「可她不想做妾。」他布滿血絲的雙眸之中,醞釀着風暴。
「你可以娶她做平妻,或者我可以做妾,将正妻的位置讓給她。」蕭元娘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頭小聲地說:「我不在乎名分,真的不在乎……」
「不在乎,呵呵,好一句不在乎。」陸天霖揚天笑着,笑聲中充滿了苦澀與自嘲,他居然還會對她心存期待,真是天大的諷刺,他怎麽會愚蠢到以為憑他三言兩語的自表忠心,她就會被他感動、為他改變?
既然她不在乎,他又何必苦苦壓抑自己?瘋狂的念頭在陸天霖的腦中閃過。
聽到陸天霖的笑聲,蕭元娘不安地擡頭,卻還未來得及看清他的表情,整個人突然騰空而起,卻是被陸天霖打橫抱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驚魂未定,卻又被他丢在了床上。
緊接着,她看到他瘋狂地撕扯着他的衣服,片刻間,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支離破碎地飄散在房間各處。
當陸天霖光裸着身子朝蕭元娘壓下來的時候,她驚呆了,他血紅的雙眸中湧動着的慾望、憤怒和瘋狂,這樣的他讓她不安、讓她畏懼,這不是她認識的陸天霖。
「不,天霖,不要。不要這麽對我,天霖!」她瘋狂地掙紮着、哭喊着,心如刀絞,可是他卻不為所動。
他一只手箝制住她的雙手,将她的雙手舉過頭頂,一只手粗暴的撕扯她身上并不厚實的衣服,只聽得嘶啦幾聲清脆的裂帛聲,她胸前的衣襟被他暴力地扯開,露出裏面繡富貴牡丹花紋的桃粉色肚兜來。
充滿慾望的呼吸聲深深淺淺地攪動着暧昧的氛圍,陸天霖低頭親吻她的嘴,她掙紮着別過頭避開,他不以為意,将密集的吻落在她的臉頰、脖頸、鎖骨,然後慢慢下移,隔着輕薄的肚兜銜住她胸前的一處柔軟。
在蕭元娘身上游走的那只大手快速上移,罩上另一邊的柔軟,他的大手幾乎完全将她的豐盈罩在手心裏,他隔着布料輕輕地搓揉,這似乎無法滿足他的渴求,他的手用力地将那肚兜一把扯下,雪白的豐盈瞬間曝露在空氣中。
火熱的大掌親密地覆蓋上她的柔軟,然後食指抵上她的乳尖輕輕旋弄,那櫻紅的乳頭早已經挺立起來,此時他的慾望越來越堅硬。
「啊!」蕭元娘驚恐地呼喊着,不安地扭動着身子,可是她身體的扭動卻蹭到他勃發的慾望,硬如烙鐵般抵在她的腿上,一股越來越強烈的灼熱感從那頂端傅來,燙進她的肌膚裏。
陸天霖的吻不斷下移,從胸口來到腰腹,脫下她礙事的裙子,又嘶地一聲扯掉她最後的亵褲,女人最秘密的私處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蕭元娘本能地想合上雙腿,可是卻被他牢牢地壓住,他有力的雙手将她的雙腿往左右分開,擺出令人羞恥的姿勢。
腿間最隐密的花園敞開在眼前,令他目光深沉閃亮,雙眸中薰染的情慾越加濃重,他低下頭,虔誠地親吻着令他目眩神迷的所在,片刻之後,他豁然站起身,一把扯掉自己身上最後的屏障亵褲,露出挺立已久、硬如烙鐵的粗大慾望,再次壓向了她。
「啊,不要!」蕭元娘絕望地驚呼着,不知何時被松開的雙手不停地拍打、抓撓着他寬闊的後背,留下一道道紅痕,可是卻不能阻止他分毫。
「元娘、元娘……」陸天霖呢喃着她的名字,一邊熱切地親吻着她,一邊将修長的中指探入她早已濕潤的花穴,感受着她的緊窒和顚栗,他來回抽動着手指,然後加入食指,直至她的花穴夠濕潤了,他抽出手指,将自己早已脹得發疼的慾望抵住她的花心。
「不要,天霖,不要……」蕭元娘哭喊着、哀求着,可是他卻視而不見,只挑了挑眉,挺身一刺,可是只刺到一半就被異物阻擋,不能再深入。
「好痛!」蕭元娘驚呼出聲,原本哭泣的小臉更是難受得皺成了一團。
陸天霖心中生出些許憐惜來,卻不容許自己半途而廢,他再一次用力地深深刺入,巨大的慾望齊根沒入,蕭元娘慘痛的尖叫聲再次響徹耳膜,一股淫靡雜着血腥味在空氣中溢開。
被緊窒狹窄的花穴緊緊包裹着的粗大慾望,刺激着陸天霖敏感的神經,他緊緊扣住她的腰肢,開始瘋狂地律動起來。
彷佛要将長久以來的克制全部找補回來一般,他不知疲累地一次又一次瘋狂地侵占着蕭元娘,一次又一次将火熱的種子撒在她的體內,直到她不知什麽時候暈厥過去,直到他終于餍足,為她擦拭過身體後,摟着她進入夢鄉。
次日辰時,蕭元娘像往常一樣醒來,可是和往常不同的是,她醒來的瞬間全身的酸痛感便傳來,可是她還來不及追究全身的酸痛感由何而來,便被自己眼下的景況驚呆了。
此時的她全身赤裸,頭枕着陸天霖的手臂,背貼着陸天霖的胸膛,而陸天霖尚在睡夢中,可兩只手卻仍握着她胸前的豐盈。
窘迫、羞澀、惱怒,各種情緒瞬間湧上心頭,百味陳雜,她難堪地扭動着身子,想要從他懷裏掙出來,卻突然感覺到陸天霖握住她豐盈的手動了動,一根老烙鐵般熾熱的硬物再次頂在她的腿股之間。
昨晚發生的種種湧上腦海,蕭元娘瞬間淚如雨下,這一刻,所有的情緒都彙集成了悲痛,他說過只要她不願意,他不會勉強她,可是昨晚她聲嘶力竭地哀求他、懇求他,求他不要那樣對她,可他最終還是強暴了她。
她一動也不動地躺着,維持着最初醒來時的姿勢,默默哭泣。
「元娘。」興許是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陸天霖不再裝睡,伸手将她轉過身來面對自己,看到她臉上的淚水,陸天霖有些後悔昨晚的一時沖動。
他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卻發現淚水越擦越多。
「元娘,對不起。」他低頭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都是我不好,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蕭元娘沒有說話,也沒有睜眼,只是默不作聲地流着淚。
「元娘,我們是夫妻,昨晚的事是很正常的事。」陸天霖吻吻落在蕭元娘潔白圓潤的肩頭,然後一寸寸朝着鎖骨蔓延。
「元娘,我是你的丈夫,我有權對你做這種事,不是嗎?」他低啞的聲音在蕭元娘耳邊響起,充滿了誘惑。
「元娘,從今天開始,別再把我當作那個你看着長大的病小鬼,把我當作一個普通的男人,當作你的夫君來看待,好嗎?」他埋頭銜住她左邊的乳尖,輕輕吮吸、舔舐,直到它堅硬挺立,又換到右邊,大手也變換着姿勢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軟。
此時的他不再像昨晚那樣急切,動作輕柔緩慢,他想帶給她快樂,讓她也體會到那種蝕骨銷魂的快感。
「元娘,我承認,你是看着我長大的,可你不是我的姐姐,你也別再把你自己當做我的姐姐,試着把你自己當作我陸天霖的妻子,好嗎?」
陸天霖一邊親吻她,一邊訴說着衷腸,他不只要讓她的身體感受到快樂,他還要讓她從心裏認識到他和她不是姐弟,而是一對夫妻。
「元娘,我說過,我只想要你,它可以為我作證。」說着,陸天霖握着她的手将她牽引到自己腹部下,讓她握住那昂揚的熾熱慾望。
蕭元娘驚呆了,想要抽回手,卻被他牢牢地掌控着,順着他的手上下撸動着,感受着手中的堅挺越加蓬勃、粗壯,她心跳響如擂鼓,身體卻莫名地感到一陣陣空虛,她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
也許是注意到了她輕微的舉動,陸天霖終于松開她的手,伸手探向她的腿間,意料之中地觸摸到一片濕意。
「你濕了。」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她瞬間羞紅了脖子,為什麽會這樣?
在他說話的時候,他的堅挺突然深深地進入她的身體,毫無預兆,突如其來。可是她濕潤的蜜液卻輕易地接納了他,與昨晚的痛不欲生相比,她只覺得身體的空虛被填滿了,一股無法控制的興奮感席卷了全身。
蕭元娘咬緊了牙關,為自己內心那股夾雜着羞恥與滿足的快感所震驚。
陸天霖一直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即便是進入她的那一刻也低吟着她的名字。可從頭至尾,蕭元娘都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顫抖着默默承受他給予她的一切。
昨晚可以說自己是被強迫的,可是今天呢?她并沒有反抗,反而有些樂在其中。從激情的餘溫中平複下來,蕭元娘突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面對陸天霖,她沉默着,閉着眼睛,任由陸天霖摟着她。
激情過後,陸天霖抱着她又躺了一會,然後準備起身,「我今天有要緊的事要出去一趟,你身子不舒服,今天就在床上休息一天,別下來了,我會吩咐人将飯給你送進來。」
蕭元娘還是沒說話,等陸天霖走後,她将自己整個埋進了被子裏。
順親王要準備回京都了,內務府的那筆買賣前些日子也确定交給陸家了,陸天霖今天就是去簽訂買賣契約,這件事确定下來,過幾天順親王就要返回京都,他和卓月明商量着趁這幾天再帶順親王四處走走逛逛。
接觸的時間長了,陸天霖和順親王兩人現在見面已經不需要寒暄,二人直奔重點,快速地簽訂契約,搞定買賣的事情。
這時作陪的卓月明再也憋不住了,懷着壓抑不住的八卦之心開口就問:「陸兄,聽說你要娶林知府的第三女做妾,這是不是真的?你之前不是還說今生只娶蕭元娘一個,再也不娶任何女子?這才過了多久啊,怎麽就變卦了?還是說,那林知府家的三小姐真的是花容月貌,讓你一見傾心,準備移情別戀了?」
提到這個事情,順親王也是一副趣味盎然,等着聽八卦的模樣。
陸天霖有些哭笑不得,這都是些什麽人啊?哪有一點大家公子、當朝權貴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八卦婦人。
「說到這事,還有一事想請卓兄幫忙。」
卓月明以為他要轉移話題,果斷揮手拒絕道:「幫忙的事晚點再說,先說說你即将迎娶林知府女兒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不會真的是你家河東獅給你包辦的吧?話說,你家那河東獅真不是一般人,居然真給你找來個美妾,我算是服了。」
陸天霖想要暴走,如果不是礙于順親王也在場,他估計直接就開揍了,他這交的都是什麽朋友啊?
見陸天霖面色不對,順親王忍下笑意,打斷卓月明的自說自話,道:「卓公子,我們還是讓陸公子自己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吧。」
卓月明這才閉上嘴,一臉等着聽故事的表情看着陸天霖。
陸天霖額上青筋直爆,生生憋住,恭聲說道:「我說想請卓兄幫的忙就是這件事。」
「此話怎講?」
「林知府想将女兒嫁給我,可我不想娶,偏偏這事又是由家母和內子挑起的,現在說拒絕的話,怕林知府在面子上過不去,暗中為難陸家。卓兄也知道,我們陸家家小業小,禁不起折騰啊。所以想請卓兄幫幫忙,免了兄弟我一場劫數。」
「這麽說,你沒打算娶林知府的女兒?還是一心一意地只想守着你家那位河東獅?」卓月明驚訝萬分。
當初見陸天霖為了納妾的事喝悶酒,卓月明就覺得這家夥不正常,哪個男人不想三妻四妾啊?只有他,老婆給他納妾,他居然不樂意,還整天喝悶酒。
這陣子聽說他要娶林知府的女兒過門,卓月明還在樂着,心想這家夥終于開竅了。哪曾想,居然、居然還是這麽死性不改、負隅頑抗,真不知道那個河東獅蕭元娘給他吃什麽藥了。
陸天霖笑了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遇到了對的人,就會明白我為什麽非內子不可了。」
「這件事,還是我派個人去吧。」順親王笑着說:「林知府是四品官員,卓公子的父親雖是三品官職,可卓公子本身并沒有出仕,由他去說,只怕那林知府不買帳,還是本王派個人去知會那林知府吧。」
「對,王爺的話分量十足,估計當今這世上就沒人敢不買王爺的帳。」卓月明點頭稱是,順便拍拍馬屁,反正不要錢。這事還真像順親王說的,他的話估計還真不好使。
陸天霖感激地對順親王翰了一躬,「謝王爺大恩。」
順親王笑着搖搖頭,看着陸天霖的目光中居然有一絲羨慕。
晚上陸天霖回到寧香院,卻沒在床上看到蕭元娘的身影,于是起身去麗景軒尋人,卻依然沒看到人,又派人去甯安苑問,回說也不在陸老爺和陸夫人那。
這下子,陸天霖着急了,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就突然消失不見了,于是他召集衆人分院落的去找,待衆人将整個陸府都找了個遍,卻依然沒找到。
陸天霖這才想起來去問守寧香院院門的婆子今天有沒有見過蕭元娘,那婆子回說沒看到少夫人出門。陸天霖這才恍然,他回來就直奔正房卧室,卻不曾查看別的屋子,找了偏廳和花廳之後,他終于在暖閣找到了人。
此時的蕭元娘早躺在暖閣臨窗的貴妃榻上睡着了,只是睡得似乎并不安穩,眉頭緊蹙,神色也不安寧。
陸天霖松了口氣,悄聲走過去,輕輕地替她拉了拉被子,附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
其實蕭元娘早就被屋外的吵雜聲吵醒了,聽着他焦急萬分地派人四處尋找自己,她心暖暖的,帶着一絲喜悅,感覺到他慢慢地朝自己走來,本以為他會強勢地将自己抱回房,可他卻只是留下一個輕吻。是因為他知道自己在躲着他,怕見了他尴尬,所以才放任自己的吧?
陸天霖的一舉一動無不表明他将她深深地放在了心裏,如此的深情,她卻不能冋報給他,她拽緊了手裏的被子,夜不成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