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雲瑾撓頭,打哈哈的說其實沒必要那麽在乎她說的那些不靠譜的話,只當聽了個笑話好了。
“瑾兒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要記住”慕容星瀾嚴肅的說。
“哈哈哈,何必如此嚴肅,要多笑些才好看啊,你生得一張俊臉兒,笑起來會更加好看!”雲瑾仍然在打哈哈,面對如此緊追不舍的男人,她真拿他是沒有半點辦法了。
“我的笑容只對你就夠了,如果對每個人都笑,那我的臉豈不是要笑僵硬了。”
“好吧,好吧,随你!”雲瑾破罐兒破摔,指望他能常把笑容挂在臉上,難!
之後,雲瑾不再言語,索性卧在床榻上,金絲龍鳳錦被柔柔軟軟,舒服至極,片刻雲瑾便進入夢魇,夢裏他又和上回那男子在拜天地,入洞房,當男子掀起她的龍鳳蓋頭時,夢就停止了,接下來是其它的一些雜七雜八的夢,都不如這個夢真實,就算夢醒了也能記憶猶新。
在夢裏,雲瑾能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夢,頭腦清醒得很。
一覺醒來,慕容星瀾坐在她跟前的床沿上,手拿錦帕,懸在半空,見雲瑾眼睛睜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他停頓了去幫雲瑾擦拭額頭汗珠的帕子,轉而捂在雲瑾的唇上,另一只手做“噓”的手勢。
房外傳來噼噼啪啪刀劍對博之聲,片刻,金屬的碰撞聲越來越少,直至悄無聲息,慕容星瀾才放開一臉驚恐的雲瑾。
“刺客?”雲瑾問。
“無妨”慕容星瀾不願多說,對他來說有刺客來行刺他再正常不過。
雲瑾知趣得很,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今日陪也陪了,抱也抱了,算還了我的愧疚之心,往後各不相欠。
慕容星瀾差人将雲瑾送回了南門府,哥哥南門羽追着雲瑾問慕容星瀾對她做了什麽,雲瑾只說,抱也抱了,睡也睡了,陪也陪了,她雲瑾從此以後便不會再欠慕容星瀾半分人情。
簡短的回答惹得南門羽目瞪口呆,妹妹怎可輕踐女兒家的清白之身,睡都睡了,那還不非得嫁給慕容星瀾不可。
雲瑾見她親哥哥這幅表情,就曉得她誤會她了,一句“此睡非彼睡”趕了南門羽出自己的閨房,驚險了一整天,這會兒才算是真的安靜下來,可以好好補一回美容覺。
翌日,雲瑾在園子裏掏了蜂窩,得了三灌蜂蜜,差秋池送了一罐到慕容府,一罐送給了老祖宗,還有一罐則孝敬了公主夫人,自個掏蜂窩的時候吧唧了兩口,軟甜香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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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來南門府,她一直是頗受大家的眷顧,自問沒有什麽可以感謝關愛她的人,某日同茉莉逛花鳥市場時,得了一窩子的蜂箱和玉蜂,便養在了她的花圃裏。
沒成想,花兒還沒開全,辛勤的玉蜂已經聞着花香,儲存了這些蜜,讓雲瑾送了人情,雲瑾越發的喜歡這些辛勤勞動的小家夥,若能有更大的花海,更多的玉蜂,想必日後送禮再也不用愁送什麽了,不是雲瑾缺金銀珠寶,绫羅綢緞,玉石翡翠,只不過那些俗物哪能比得上自己的玉蜂采的花釀,美容養顏壯身。
年前,南門羽在城郊買了塊地,依山傍水,地塊完整,冬日未耕作,春日還未修整,長了些野花野草,待妹妹及笄之日送給她做成人禮。
雲瑾歡喜得不行,若不是皇帝的一紙賜婚,惹出一連串繁瑣之事,她早帶了秋池,白芷,蘭芝開墾花圃去了。
現一切塵埃落定,雲瑾央求南門羽陪她一塊兒去城郊之地,南門羽告知公主夫人,哄着夫人說服南門天,權當讓雲瑾出去散心了。
自從發生前幾日的事情,雲瑾一回府,雲瑾就被南門天下了死命令,将她拘在府裏,好好學學規矩禮儀,這次若不是老祖宗出面,只恐怕南門府都要跟着她遭殃了,子不教,父之過,若不好好讓她吸取教訓,日後定會惹出更大的禍事來。
南門天的擔憂不無道理,伴君如伴虎,聖意自古難測,此次能逃過一劫,全憑運氣,日後可就保不準了,情可求一次,若一而再,再而三的讓皇帝為難,就是尋常親眷亦會疏遠,更何況沾上皇家這個标簽。
公主夫人出馬,南門天那兒自然水到渠成。
南門羽和雲瑾,帶了秋池,白芷和蘭芝,駕了馬車出了城,行至城外竹家鐵匠鋪,雲瑾挑了大鋤頭,小鋤頭,大鏟子,小鏟子,大籃子,小籃子,各種型號,各種尺寸的農用工具,差點沒把鐵匠鋪裏所有種類的用具掏個空,樂得竹家鐵匠本就缺了一顆的牙的嘴硬是合不攏,花白的頭發多了幾分華麗,在風中顫抖。
走的時候,因為她們的馬車裝不下,雲瑾雇了鐵匠家的牛車,拖至地間。
加上借牛車雲瑾打賞的銀錠子,老鐵匠今日賺的銀子夠他一家老小吃半年的了,老對雲瑾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臨離了,老人家贈了一把祥雲紋案小短劍給雲瑾,以示感謝。
雲瑾也不客氣,短劍小巧,精致,随身攜帶方便,削梨正好。
送走竹家鐵匠,南門羽引了雲瑾進前地主人的屋子,推門扉而入,兩層的竹樓映入眼簾,兩側桃李自開,紅白相間,樹下祥雲石凳穩立,鸾鳳璎珞石幾立于石凳中央,距離合适,自成一景,屋院籬笆似人高,橫豎團抱,疏而有序。
竹屋內廂房四間,兩間樓上,兩間樓下,其中樓上一間已改成書房,書房案頭的香爐裏散發幽幽淡香,另一間廂房窗邊擺一牡丹紋樣檀木小榻,梅蘭竹菊梨花木屏風後置一樟木深浴盆,木質圓潤亮澤,想必在此盆沐浴之人定然一散周身晦氣,放松至極。
臨窗而望,綠蔭濃翠,玉帶蜿蜒,蜂翁蝶舞,白鷺展翅,燕雅雀靈,草香撲鼻,實乃納涼休栖佳所,也不知南門羽是如何得了這一塊寶地。
如果雲瑾是這地的主人,絕不會割愛。
整理好行裝,雲瑾便掄起寬袖,用事先準備好的縧條綁起袖口至手肘之上,換了襦褲,粗布履鞋,開始翻地,秋池,蘭芝,雲瑾,南門羽,一個也沒閑着,單靠這幾人,自然是不行的,南門羽拉來了在城外安營紮寨的一個營的兵力幫着翻地。
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三天的功夫,竹屋前的幾畝薄地種上了雲瑾從花市挑來的桃枝,初具規模。
既然兵哥哥好用,雲瑾求了哥哥将方圓幾裏地通通買過來,種了桃園,李園,梨園,玫瑰園,梅園,棗園,六個園子,只用籬笆隔開,籬笆下種了些蔬菜瓜果爬藤,往河裏投了上百尾錦鯉,在南門羽的提議下架了木橋懸于河上,河那邊水草豐美,又順便養了幾頭綿羊。
一月有餘,桃,李,梨,玫園披上了綠色的外套,春意盎然,蔬菜瓜果的藤子爬了半人高,生機勃勃,最不好照顧的梅枝,棗枝眼見着茁壯起來,河裏的錦鯉胖了一圈,小綿羊的毛發越發柔軟潔白,嗓門兒越發綿蜜慵懶。
一開始,雲瑾還顧忌着南門天的威嚴,每到日落時分,便同南門羽一同回府,後有一日回一日不回,半月後,一連七日才回趟府。
起初南門天還唠叨幾句,幾次未回,見雲瑾還能好端端的出現在南門府,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女娃子,大了鐘是不由爹娘,拘狠了怕拘出病來,更不好找婆家,如今有了寄托的事兒,也是好事。
一來二去,一晃已是第二年春天,由于去年二位皇子為雲瑾打擂的事,貴族無一敢上南門家提親,南門天也是急得團團轉,公主夫人可不這麽想,我家雲瑾可是奇貨可居,以她的容貌姿色才情,再過個三五年,也是可以嫁個非富即貴的好人家。
墨生生依舊圍在茉莉身邊打轉,就是沒有捕獲她的茉莉芳心,英雄救美計,苦肉計,打抱不平,金銀計,美男計,無計不用,陪聊,陪吃,陪玩,陪喝,陪散步,陪獻藝,無所不陪,軟的,硬的,甜的,鹹的,辣的,苦的,無味不吃,每次無果,墨生生便提兩壇醉仙釀來雲瑾的竹屋子找雲瑾一醉解千愁。
一年過去,雲瑾的酒量提高了不少,上升了個段位,可與軍中尋常兵哥哥喝個不相上下。
今年軍隊依舊在郊外安營,雲瑾請了他們來桃林相聚,烤着河裏現捉的河魚,河蝦,喝着雲瑾自釀的果酒,吃着新鮮的蔬菜瓜果和羊肉,圍着火堆跳起胡舞,開懷暢飲。
翌日雲瑾又送了好幾牛車蜂蜜至軍中,慰勞那些曾今幫助她種樹,翻地的官兵。
說來,雲瑾能得方圓八裏花林,離不開這些可愛的士兵,他們一邊翻地,一邊說自己是糙漢,只懂聽命行事,一面全然不知他們勞作的結果,将使方圓八裏的蔬果,蜂蜜,河魚,羊肉到了豐收的季節源源不斷的送往軍中。
作者有話要說: 求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