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國民時代
文諾一只手緊拉着沈言,眼中是沈言從未見到過的色彩。
沈言不由中有些緊張,他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有時候,只是行動要比腦子想得要快。
“杜家就這麽一根苗,你打了他,小心找你麻煩!”
“怕他做甚,既然做了,就沒得怕的!”
倘若沈言不是因有沈家這樣的大靠山,也是不會有這樣霸道的性格。但對于文諾來說,這樣的沈言很是得炫目。同樣是世家子弟,若沈言這樣的倒也有,可多得是花天酒地,纨绔行樂之徒。沈言卻又不同,他只是做他想做的,不在乎那些無關之人言論。
文諾覺得這一切似是了冥冥之中的定數,他在師範入學不久時,碰到了沈言這樣的人。
“是不是緣份?”
“許是!”
文諾臉上一直漾着溫和,又同沈言吹了一會海風,甲板上看熱鬧的人離他們遠些距離,大概都在閑話自己事。很多人也都知道的,省城裏杜家甚有勢力,更是明白與杜家關系頗密切的,有文家、花家等權勢人家。
尤其是花家,更是同杜家一同做生意略多,做到國外生意的,利益牽扯更是不少。
不管是在船弦上觀海的,還是在省城那裏的世家,其實每個人都明白的,杜家十郎迎娶文家二姐是謀了文家的影響力,反過來文家同杜家聯姻,同樣看上了是杜家的財勢。
別以為杜十郎長得像個草包,本人卻是不草包。做生意的能力,與不同人的交際能力,算得上優等。只是今天這事大概是他得意過了頭,或許是心裏對文諾真不在意,才敢說出那些個渾話得罪了人。
杜十郎是不認識沈言的,這會也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醒了過來,一個勁叫嚣着要去報仇。可旁邊的一人,連忙拉住了他。
“你知道他是誰,杜家惹不起!”
“花大,在這省城裏,還有誰是我不敢動的,這就去找他算賬!”
“他姓沈,沈家四子,沈亞亨的親弟弟!”
“哈哈......”
杜歐自顧自笑了一番,發現花大臉色還是那樣沉着,知道自己這回是真栽了。整個船上都是省城裏經常要見的熟人,杜歐的臉面已經沒有可能撿回來。
“難道就這麽算了?”
“不算又能怎麽辦,你們杜家幾斤幾兩,你不知道?”
杜歐并沒有聽花大的,這會不作聲,心裏琢磨着以後怎麽能瞅準機會找回丢了的臉面。
花大與杜十郎可是交往多年的,杜歐能有什麽心思,花大明白。同時,花大也在暗中竊喜着。
“其實,并不是沒有辦法,我倒聽聞有一件事!”
“說啊,別繞彎子!”
“沈言啊,是這個!”
花大用右手食指彎了一下,可杜歐沒明白。花大一臉無奈,心呂不知道多少鄙夷着杜十郎的遲鈍。
“你也是經常出來玩耍的,怎麽連這個都不明白!”
“沈家這位四公子倒是怎麽個事?”
看着杜十郎确實像真不明白,花大對杜歐的不屑又加深了一分,但臉上可不會表露出來絲毫。
“喜歡男人的屁股,明白沒?”
花大不耐煩離開了有一會,杜歐的嘴巴還沒有合上。臉腫得有點像祭祀時用的豬頭,這時候,杜歐也不能出去,一個人在房間中激動得尋不着南北。
“乖乖,大新聞,大新聞!”
不管杜歐以為抓到的大把柄對于沈言,或是文諾,将來會有什麽影響,而他們現在卻還沉浸在柔情之中。
文諾這會也不再想讓他煩心的那些事,正把手裏的棋子,向前慢慢推了一下。
“我這邊要過河了!”
“看到了!”沈言低低回應到。
又過了一會子,文諾的聲音再次愉快響起。
“哎呀,看着要将軍了啊!”
“好了,你又贏了!”
之前文諾說的是棋藝很不精湛,沈言這會幽怨地看着文諾,文諾吃吃又笑了幾聲。
“我的棋藝不算好,我大哥二哥他們,都比我要好很多!“
“我覺得你就挺好!”
“哼哼,你只會這麽說!”
沈言也不禁奇怪,他以前很會講情人之間的恬言柔舌,在面對文諾時,總覺得那些說過的話都丢到爪哇國去了。
“小諾,要不我們下國際象棋?”
“這個啊,還真不太會!”
“那你等會,我去借一副!”
沈言揣着興奮的心情出了房間,文諾忍着笑看着沈言的背影,直到房間門關上的一剎那,文諾沒由來慌了一下。倒像是那一道門,忽而把他和沈言隔了千山萬水。
文諾搖了搖頭,沈言不會輕易離他而去。
除非,另外一種可能!
文諾在胡思亂想時候,不由自主睡了過去,沈言帶着棋回來時,看到趴在桌面上睡熟的文諾。
昨夜裏文諾的睡眠不算太好,沈言見着文諾睡相很好,并未上前叫醒文諾,只是為文諾背上披了件外衣。
沈言用手緩緩摸了兩下文諾的腦袋,對方竟然沒有醒,沈言笑了笑,才又悄悄出房間去。
沈言剛才在船上碰上了一個人,正是花家如今在省城裏常活躍的繼承人,花大。
奇怪的人,奇怪的名字。
沈言與花大同在船上的走廊上,面對面擦肩而過。花大雖未有說什麽,卻以一種邪惡的面目,對着沈言用勁力氣龇牙,嘴巴扯得很大,發黃的牙齒露出來許多。這樣的表情,讓沈言心中很不安。
沈言在船上的廚房裏,找到沈家二哥沈亞亨的。沈言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看着沈亞亨有序指揮着廚房裏忙碌的廚子。
“這種小事,你也要自己親自上陣麽?”
“可不是小事,能來船上玩的的都是省城裏有頭有臉的!”
沈言沈亞亨這種慎重表情很不在乎,無所謂樣聳聳肩膀。
沈亞亨吩咐廚師長要盡快把晚宴的材料提前準備好,這才回頭有空理沈言。但沈亞亨猜測沈言定然是真有事,否則不會這麽有耐心看着別人做事。
“走吧,去我辦公室吧!”
“噫,你在船上還有辦公室?”
“當然是有需要的,不過是把我房間外間臨時改裝的!”
大概沈亞亨這種人就是以工作為生罷,而沈言要的則是另一種生活。
“說吧,什麽事,能讓你這麽急,要緊到這時候找我!”
“我剛才在船上看見花家的人了!”
沈亞亨一聽是花家,便知道要多談一會,連忙起身走到酒櫃前,拿了一瓶洋酒出來。
“要來點酒嗎?”
“就一點,我可不能多喝!”
“呵!”
沈亞亨的冷笑,沈言沒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想來是不會有什麽好的意思。
沈亞亨把手中一個裝酒的高腳杯,遞在沈言手中,淺淺的一口,并不太多。
沈言把酒接過來,輕輕抿了一小口。
沈亞亨當然沒有錯過沈言吃酒時的陶醉模樣,沈亞亨自己只是用手轉了幾下玻璃高腳杯,似乎是想到什麽竟把杯子放在了沙發前面的桌子上。
沈亞亨把後背靠在沙發上,兩手交叉搭在自己腿上,翹起一只腿,眼睛看着坐在對面沙發的沈言。
“我并沒有請花家,尚且都在省城裏做生意,免不了要碰面!”
“姓花的想幹什麽?”沈言忍不住問。
沈言一想到花家,就頭痛厲害。
“我可不想天天碰見那個人,你不知道,他竟然威脅我!”
說來說去,沈亞亨也知道了事情始末,連忙把沈言轟走了!
“快回你的房間去吧,你的小情人要擔心了!”
“你……”
沈言走時,把沈亞亨未動的洋酒一幹而盡,持着心滿意足離開了。
沈亞亨看着空着的高腳杯,長長嘆息一聲。坐在沙發上的沈亞亨自顧想了一會,站起身,走出了門朝着沈季文的房間去。
“你說什麽,沈亞亨,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懂!”
沈亞亨看着在平日裏規矩的沈季文,居然會被自己逼到如此。
“馬上下船,我安排小船送你,你去‘百樂宮’找老陸,讓他侄子到沈言的小洋樓去!”
沈季文一臉狐疑,見着沈亞亨這麽急,判斷着大概不會是小事。
“到底發生什麽事,你是要急死我嗎?”
“有人想要喚醒小言過去的記憶!”
“他媽的,誰這麽缺德?”
“姓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