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寒潭共話
“說,你和上神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被思棋念靈擋在路上,又被拉去了書庫。現在我坐在地上,眼前的光亮被二人的身形擋得嚴嚴實實的。她倆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模樣,似乎要對我嚴刑逼供。
我依舊嬉皮笑臉,說道:“還能是怎麽回事?就那麽一回事呗!”
思棋念靈對視一眼。思棋率先發問,道:“是你玷污了上神嗎!”
這話太過直白,也只有思棋敢這麽問我了。
“沒有,怎麽可能?”我如實答道。我根本沒有那個機會。本來那日若不是她二人偷聽打擾,說不定我就有那個機會了。
“那還能是上神主動的嗎?”念靈問我。
我想了想,答道:“似乎也不是。”
“那你倆怎麽突然就不清不楚的了?”思棋急了。
念靈也急了:“你可別想唬弄我們!那日我們在門外聽得真真的!”
我無奈嘆氣:“二位姐姐,你們好奇心也太重了吧!上神未婚我未嫁,我們交流一下感情,也沒那麽不可理喻吧?”
“可那是上神啊,”思棋對我說着,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至高無上、無人可亵渎的鐘山之神啊!”
“而你只是個蠻荒小妖。”念靈看起來倒還冷靜一些。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道:“我如今身上沒有妖氣,本就是個非妖非仙的存在,你說我是妖未免牽強了些。說起來,大家的真身都是動物,分得那麽清楚做什麽?”
“強詞奪理!”念靈道了一句。
思棋倒陷入了沉思。她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接受了我的說法。于是她坐了下來,問出了另一個讓我難堪的問題:“所以你們有沒有……那個?”
“哪個?”我裝作不知。
我倒是想啊!
“思棋你滿嘴胡說八道什麽呢?”念靈聽不下去了,一把撈起思棋,道:“走,幹活去,別打聽這些了。”
思棋十分奇怪地看了念靈一眼:“不是你先提的來問問她嗎?”
念靈臉色微紅,沒有答話。兩人就拉拉扯扯地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看着二人背影,嘆了口氣,在書庫裏随便轉了一圈,卻發現敖蔚正在灑掃。她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了一句:“我什麽都沒聽見。”便接着灑掃了。
“我可沒問你。”我道了一句,轉頭就走。可一出門,我便又撞見了急匆匆趕來的思棋。
“那個,羽徵啊,上神要去沐浴了,我吧,剛好有點忙,所以……哎呦!”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念靈又突然出現,拉起她的手就跑。
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聽思棋對我喊道:“你看我這境況是去不成了!你去守着吧!”話音剛落,兩人便沒影了。
我反應過來時,不由得微微一笑:這兩個姐姐可真有意思。她們雖不是特別聰明,但可真是人美心善!沒有機會也給我創造機會!真好!
想着,我便蹦蹦跳跳地去了那寒潭邊,只見昙青已站在潭邊等候了。
“青青!”我喚了一句,便奔上前,從她背後一把擁住了她。
我喜歡抱着她。
“怎麽是你?”昙青問。
“怎麽?上神不想看到我這小妖嗎?”我眨巴眨巴眼,問她。
她輕笑着搖了搖頭:“平日裏我沐浴時,思棋會給我布下結界。你靈力低微,便不要因為這種事浪費靈力了。”
我笑了:“原來你在擔心這個?”我說着,松開了她,拿出了冰珠,向上一扔,一堵冰牆便在四周升起。
“你忘了你給我的好東西了嗎?”我接住冰珠,笑着問她。
“還算你機靈。”她道。
我十分自豪:“那可不?”
“好了,你背過身去吧。”她說着,背對着我,似乎就要寬衣解帶。
我聽了,也不再争取一下別的什麽,只是聽了她的話,默默地轉過了身去。直到聽到水聲,知道她踏入了寒潭,這才回頭。
“其實,”我輕笑着在潭邊坐了下來,道,“我都看過。”
“嗯?”
“你。”
她浸在水裏,散開長發,水漫在她的鎖骨之下。她擡頭看了我一眼,道:“我記起來了,是你還是鳥身在我天宮裏騙吃騙喝之時?”
想起那段尴尬的時光,我點了點頭,又忙補了一句,道:“我不是故意的。”
“你猜我信嗎?”她微笑着問我。
我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抱膝而坐,認真地點了點頭:“你應該信。”
她微微笑了。我看着她的長發披散下來,柔滑白皙的肌膚被水打濕,周身都散發着若有若無的寒氣。她的嘴唇紅紅的,如櫻桃一般,讓我看了只想輕輕含住。我看着她,終于又忍不住問她了一句:“我可以,親你嗎?”
“你自己說可以嗎?”她閉着眼道了一句。
“要我說,可以。”說罷,我也顧不上聽她的回複,便踢掉鞋子跳進了水裏,游到她身邊。
她睜開眼看向我,笑問道:“你不覺得冷嗎?”
若是平常,我定然怕冷。可我如今血脈噴張,哪裏還能感覺到那一點點的寒氣呢?
我輕輕拉住她的手,湊近了,看着她的唇,卻是将吻未吻。
“你害怕了?”她問。
“沒有。”
“你怕你貿然吻我,我會生氣。”她十分篤定。
我看向她的眼睛,問她:“你會生氣嗎?”
“會。”她幾乎是想也不想便回答了我。
我有些失落。這大神仙究竟在想些什麽?明明那日在漫天的星海之中,是她強吻了我。如今又是這般模樣,讓我親近不得。
我想着,別過了頭去,忽然有一只手輕輕捏住了我的下巴。她強令我轉過頭看向她,又微微一笑:“但我若貿然吻你,你應當不會生氣吧?”說罷,也不等我回應,她的唇便已輕輕吻上我的唇。
我一愣,反應過來,回手抱住了她,輕輕摸着她的背脊,回應着她。
我明白了。她喜歡自己主動強勢……畢竟人家是鐘山之神,習慣了。
良久,我微微喘着氣,滿面通紅地輕輕推開了她。
“怎麽了?不好嗎?”她用拇指輕輕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似在回味。
我低了頭,道:“你每次都讓我喘不過氣。”說着,我抱緊了自己的胳膊,這潭水的确寒冷,我不由得有些哆嗦。而且我的衣服方才已全被水浸濕,又被她無意識地拉下來一些,如今只是耷拉在我身上,既不蔽體,也不防寒,更冷了。
“冷嗎?”她一邊問着,一邊在右手掌心變出一團冰火。我認得這冰火,我見她第一天,她便用這冰火燒了我的毛。
我想起來還有些後怕,忙向後躲了躲,看着她,問:“你不會又想燒我吧?”
她笑了笑,伸出左手輕輕拉過我,對我道:“你看看這冰火。”
我聽了,便依言去看,只聽她又道:“這是我的寒冰焰。”
我不由得有些奇怪:“冰火不能相容,這寒冰焰究竟有什麽好處?”
“好處就在于,它時冷時熱,一時能燙傷人,一時又能凍傷人。中了我寒冰焰的人,若無解救之法,便會在極致的痛苦之中死去。”她向我解釋着。
我瞬間打了個寒顫,看着那寒冰焰,頗有些不自在:“還好你當時滅了它!”
她一笑,把那團冰火送到我跟前,道:“把它吞下吧。”
“什麽?”我一驚,忙向後退了退,“這麽危險的東西你讓我吞下去!”
她似乎有些發愣,又笑了:“我方才忘說了,這寒冰焰還有個好處,不是只能傷人的。若施法者沒有傷人的意圖,把這寒冰焰送給人服下,那服下這寒冰焰之人,從此以後,冷熱不懼。”說着,她又把手送到了我面前。
她雖如此說着,可我才不信她方才是忘說了。她分明就是暗戳戳地捉弄我。
我看了看她,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張了張嘴。
“啊――”
她一笑,便把那團冰火送進了我口中。我登時感覺體內熱了起來,身體裏的寒氣蕩然無存。雖仍能感覺到寒意,但已沒有任何不适的感覺了。
“感覺如何?”她問我。
我在水裏圍着她轉了個圈,笑着對她道:“一點都不冷了!”
“好,那你脫衣服吧。”她十分鎮定地說。
嗯?
我感覺……我好像……被套路了……
吞了那冰火,不止這寒潭我能來去自如,她的冰床我也可以來去自如了。
不愧是上神,目光長遠!
反正我今日來這寒潭也沒期待着能守身如玉,套路我就套路我吧!
想着,我三下五除二地褪去了衣服,紅衣便漂浮在水面上,順着寒潭的水漂向了一邊……
我有些緊張地看着她。她向我湊近了些,伸手便攬住了我的腰,頸間的石頭項鏈便打在了我身上。
我低頭看向她胸口那石頭,問道:“這石頭有什麽故事嗎?”說着,我擡起手就想摸一摸它。
“沒什麽。”她回避了我這個問題,輕輕別開了我的手,離我遠了些。
看她這副模樣,我隐隐感覺到我似乎說錯話了。這石頭極有可能和她心中一直放不下的那個人有關,不,不是有可能,是一定。
我看見她低頭看向別處,似乎想起了什麽悲痛的事,眼裏是無盡的哀傷。我一下子便心軟了,也不再期待今天能發生什麽,只是劃到她身邊,和她并肩,問她:“可以給我講講嗎?”
我想解開她的心結。不然這不僅會是她的心結,也會是我的心結。
她的手輕輕撫上那石頭,似有無限眷戀。
“青青――”我又喚了一句。
她擡頭看向我,強擠出一個笑容來:“你還是別問了。”說罷,她背過身去,不再看我。
“青青……”我一邊喚着她,一邊向她劃去,想再争取一下。
“你別過來,”她卻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聲音似乎有些發抖,“你,上岸吧。”
“好吧。”我有些失落,拽過我的衣服便向岸上游去。可剛到岸上披上我那濕漉漉的衣服時,我卻聽到她說了一句:“這石頭,是我師父的唯一的遺物。”
她的師父?
岐靈!
原來她念念不忘之人,正是上古大神岐靈!
我不禁回頭望向她,卻見她仍背對着我。只聽她對我道了一句:“你,讓我靜一靜吧。”
我低了頭,道:“好。”說罷,穿好衣服,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在開車的邊緣瘋狂試探……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