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舊事傷仇,深宮亂鬥(一)
宴會當晚,宸帝便宿在了蘭晴宮,而顧澈卻在晚上很不聽話的潛入了宮中。
“你來幹什麽,這樣很危險。”
洛雅晴只着白色亵衣,床上的宸帝似乎睡着了,只是嘴上的笑容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你對他用的幻術,很耗體力的。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晴兒,不要複仇了,和我離開。”
“顧澈,你清醒些,我不可能和你走的,你放手。”
“放手,為什麽我要放手。”
他生氣,如果他可以放手,多年前他就不會抓住她。
“澈,你該明白的,我的母親,我的父親,乃至我的族人,都是死在他的手上。你讓我放下 仇恨,除非我們中有一個死去。在我夢中,常出現一條血河,唯有他死我才可以跨過那條血河,開始我的人生。澈,你等我好嗎?很快,等到我完成了這件事,我們就離開,等我,可以嗎?”
“等?晴兒,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了嗎?當我作為試驗品被推到你面前去嘗試你那未成形的媚術之時,便中了你的毒,可你呢,讓我飲鸩止渴,永遠讓我等你這瓶解藥,晴兒,我怕,怕你會出事。”
“不會的,澈,我會保護好我自己,你冷靜一下,我保證,我會保證自己的安全,澈,不早了,你回去吧。”
“冷靜!你可真是狠心啊,可以讓我看到你對他笑顏如花,看到你安靜的在他懷裏,看到你夜夜都要躺在他身邊,卻還要我冷靜,洛雅晴,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很酸,很苦,很痛,晴兒,你幫幫我,好不好。”
“澈,你知道的,那都是假的......”
“假的嗎,可你在他身邊是事實啊,晴兒,我怕。”
他走近她,他的呼吸很重,濕熱的鼻息中夾着酒氣,只有醉了,他才有勇氣失去理智。
“不要這樣,澈。”
“晴兒,我很難受。”
Advertisement
不對,他不只是醉酒......
“你喝了花火,澈,你停下,不要受它控制,該死,誰給你的這個啊!”
顧澈的手已經開始解她的衣服了......
“晴兒,我愛你,給我,好嗎?”
“澈,不行,這裏......”
他的唇熱的駭人,滾燙的舌尖滑過她的甜美,尋求一絲冰涼。
花火帶些玫瑰香,香的讓她漸漸迷失,她如何能拒絕他,這是她的愛人啊,是她在漫無邊際的死海中唯一的浮木啊,如果說,她為何還有靈魂,大概就是對他的留戀了。
“澈,這是皇宮,唔......”
他一手抱着她,吻并沒有斷,另一只手給司馬玮喂了顆藥,順便把他從床上拉到了地上,連被子都不給他蓋,十一月份的天氣已經很冷了,□□焚身的他們自然不冷,可宸帝就遭殃了。
他纏綿的吻落在她身體的每一寸,衣物早已褪去,忽有一陣冷風吹過,女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卻更加讓他憐惜,翻了個身子幫她擋住風,他體溫高的吓人,正好暖了她的身。
他開始的吻有些急,沒有經驗的第一次總是會不知所措,她又何嘗不是,她給很多人編制過這樣的夢,卻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
她被他吻得有些痛,卻不知道控訴,咬着下唇,卻更讓他心動了。
他漸漸變的柔和,輕吻着她的發,唇,鎖骨,卻沒有再往下。
他在等她放松,偶爾的幾聲□□,無疑是對他極大的肯定。
他在用溫柔攻破她最後的防線,她的初夜,應該是美好的,羞澀的胴體,帶着本能的防禦,更加讓他沉迷。
他輕輕在她耳邊呢喃,她已經聽不清他在講什麽,只覺得耳朵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突然的痛,真的很痛,他們是那樣的契合,那樣的般配,他吻去她的淚,親密的愛人,此夜同醉。
血色玫瑰,暗夜樂曲,粉紗伊人,這一夜,他們彼此屬于彼此。
半夜,他睜開眼眸,帶着最後的愛戀吻了吻她的額頭,做好了善後,就像他從來沒有來過,她是和那個男人□□好,不是他。
她何嘗不知道他離開,只是怕睜開眼會不舍罷了。
“顧澈,你是瘋了嗎?那是皇宮!”
“仙兒,我這不沒事嘛,不要發這麽大火了,生氣可老的快。”
顧澈回來換了一身紅衣,怎麽看都像個新郎官。
“你昨晚,是不是......”
“琬琬,他喝了雅晴送給你的花火。”
完顏永汐典型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什麽,你竟然喝了我的花火,你要是需要那方面的東西,和我說一聲,我一定給你點厲害的藥,那可是我讓雅晴釀的,就那一壇,本來還想和瑞烨喝的。”
顧澈滿臉黑線,什麽叫他需要那種東西!
沐珣琬沒再繼續那個話題,她一路看着洛雅晴和顧澈走到今天,明白其中的無奈。
顧澈生在鬼域,長在鬼域,和沐珣琬不同的是,他本就是鬼域正經的接班人。鬼域和天山一樣,獨立于國家,獨立于江湖,天山出神醫,鬼域出毒人。
江湖上都傳毒仙來自鬼域,醫鬼來自天山,但事實上,正好相反。
毒仙和醫鬼的稱號也算是兩人無意之間得來的,沐珣琬在六歲那次事件後便開始學着制毒,那些□□被她師傅也就是白族長在雪天公子名下的天樂門進行出售。她的毒鮮少有解藥,有的時候,制出來的毒是一些怪毒,不會致死,卻可以讓人生不如死,慢慢的便有了這毒仙的稱號,其實沐珣琬的主業還是大夫。
至于顧澈,天生喜歡四處游走,一身好輕功,帶上鬼面具,溜出鬼域後一走就是好幾天。路上碰到中了沐珣琬怪毒的人,一時來了興趣,便出手治了,治好了人還不留名,漸漸就有人傳出有一神醫做好事不留名,帶着鬼面具,就叫他醫鬼吧!但其實呢,他才是個毒夫。
後來兩人認識了,自然就成了好朋友,有點知音的那種感覺。
顧澈和南宮琪一般大,比沐珣琬大六歲,鬼域和天山一直以來很和睦,兩人也算自小相識,顧澈自從知道沐珣琬的真實身份後,就沒事往天山跑。
當然,不是因為沐珣琬。
顧澈第一次見洛雅晴就是在天山,洛雅晴是天山旁邊的一個族落的公主,天山已經算大陸的邊緣了,洛雅晴所在的族落更是如世外桃源一般,她的母親是那個族落的王後,族落有他們獨有的秘術,傳女不傳男。那秘術,便是洛雅晴從小學習的媚術和幻術,見顧澈那年,洛雅晴五歲,顧澈十歲。
顧澈現在仍然記得第一次見洛雅晴時她的模樣,她穿着紫色的裙子,大大的眼睛,似蒙着一層水霧,讓人心生憐愛,精美小巧的五官,令人過目不忘,她把沐珣琬從一堆藥裏拉出來,開心的叫着。
“珣琬,有男的來了,我給你試試我新學的媚術,你看看可好玩了。”
随後她就對他用了那不成功的媚術,明明不成功,他卻還是被魅惑了,眼睛無神的看着她,癡了一般。
“不對啊!他應該傻笑的啊!”
接着他便聽她的話笑了,之後,他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她的笑容。
那個時候,他就想當她一輩子的試驗品了,他不想看她對別人施媚術,一點也不想。她想一直這樣,來天山時可以見到她,陪她一起成長,等她長大了就娶她回鬼域,當他往外跑時可以帶着醫鬼夫人。
願望總是很美好,本來,是會實現的,如果洛雅晴十一歲時沒發生那件事。
那件事發生前五日,洛雅晴的母親把洛雅晴送到了天山,洛雅晴去找沐珣琬玩,自然沒有聽見她母親和白族長說了些什麽。
“白族長,麻煩你留下晴兒這孩子吧!”
第一句話,洛雅晴的母親就跪下了。
“你這是幹嘛,快起來,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白族長,那個人找來了,我終究還是逃不過他的追趕,白族長,求求您答應我吧!”
那時,洛雅晴的母親還不到三十歲,格外美豔,洛雅晴像極了她的母親,尤其是那一雙水眸,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
母親希望女兒一直快樂,一直無憂無慮,只是老天不遂人願,還是讓她背上了那沉痛的仇恨。
事情發生那天,洛雅晴從早上起來就不太舒服,恰逢天氣不太好,陰沉着,雨卻一直下不下來,悶的讓人難受,顧澈兩天前到的天山,十六歲的他已經是個美少年了。
洛雅晴求顧澈帶她下山,她想要回家看看,顧澈在她一陣撒嬌後便帶着她下山了。
兩人到了洛雅晴的村子的時候,天開始打雷,雨還是沒下下來。
他們偷偷藏到了洛雅晴家中的櫃子裏,母親不讓她回來,她只能瞞着父母偷偷回來看看,而且她和沐珣琬約了晚飯時要回去吃,她要是回不來,沐珣琬就會去告訴白族長。
她差點在櫃子裏睡着,直到外面傳來聲音。
“蘭兒,跟我走不好嗎?我找了你好多年,終于找到了你,為什麽你還是不願跟我走?”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着華衣,似是和她母親很熟,但他卻沒什麽印象。
“皇上,請你自重,我已為人婦,這樣與你實在不合禮數。”
原來,那個男人是皇上。
“你竟然嫁人了?蘭兒,你是不是怨朕啊!朕也不想的,朕必須去做這個皇帝。蘭兒,跟朕回宮,朕給你你想要的一切,朕答應只寵你一人,答應我好不好。”
“放開她。”
突然沖進來的男人是洛雅晴的父親,他手臂上受了傷,看起來有些狼狽,但依然不減氣質,她父親當年也是名美男子。
“皇上,屬下無能,沒能攔住他。”
“是你娶了蘭兒!”
司馬玮沒理侍衛長,帶着怒氣對洛父說。
“蘭兒,到我這來。司馬玮,我們也算舊識,這麽多年都過去了,蘭兒不會跟你走的,你還是離開吧!”
“你住口,朕今天一定要帶走蘭兒,你是攔不住朕的。”
“夠了,司馬玮,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死心啊!我不跟你走,不是因為不喜歡你做皇帝,而是我從來都不愛你,你明白嗎?”
“蘭兒,朕知道,你恨朕,朕當年強要了你,還害我們沒了我們的孩子,蘭兒,原諒朕好嗎,跟朕回去,今後朕一定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司馬玮,你醒醒吧!我不會恨你的,根本沒愛過為什麽會恨呢!還有,我們之間沒有過孩子,那次小産,是我搞出來的,目的是讓哲帶我走,我沒愛過你,聽明白了嗎?”
“呵呵,沒愛過朕,沒愛過朕又如何,朕還是要帶你走,蘭兒,你終有一天會愛上朕,即使你永遠也不愛我,朕也要你一直呆在朕身邊。”
話落,他便打算強行帶走洛雅晴的母親,可卻因為洛父緊緊護着她,連碰到她都沒辦法。
“洛希哲,你讓開,蘭兒是朕的。”
“我不會讓的,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讓蘭兒跟你走。”
“那如果你死了呢!”
話落,便有人上來與洛希哲打了起來,而司馬玮則上前抓住了洛母的手。
“司馬玮你放開我。”
“上官夢蘭,朕沒有太大的耐心,也不想用這種方式帶你走,現在是你逼朕這樣做的。”
說完便強硬地拉着她往屋外走。
洛希哲打退了侍衛,想上前拉回上官夢蘭,手剛要碰到洛雅晴卻突然頓住了,一把劍穿過了他的身體,那是心髒的位置。
“蘭兒,對不起,我護不了你了,我愛你。”最後三個字,他只能用口型告訴她。
人生最無奈的話是對不起。
人生最痛苦的事是對不起,我不能繼續愛你了。
櫃子裏的洛雅晴差點叫出聲,幸好被顧澈即使制止了,她的淚打到顧澈手上,熱熱的,是心痛的溫度。
她難過,他便會痛。
而外面悲劇還沒有結束。
上官夢蘭掙開了司馬玮的手,抱住了她愛人的身體。
“別這樣,好嗎?哲,你和我說說話,我在叫你啊!不要吓我好不好,我膽子小你是知道的,洛希哲,你再不理我,我要生氣了!”
她邊哭邊喊,卻無法改變他身體漸漸冷去的事實。
“哲,你等我一會好嗎?別走太快,就一會,我就去找你了。”
說完她吻了吻他的面頰,抽出了洛希哲随身攜帶的匕首,那是她送他的生日禮物,他從來沒用過只是一直帶在身上,唯一染上的血竟然是她自己的。
司馬玮來不及阻止,便看着上官夢蘭死在了他的腳下。
他俯下身,抱起她的屍體。
“蘭兒,就算死,你也只能是朕的。”
帝王無情,對于司馬玮來說,愛就是占有。
上官夢蘭似乎早就預料到就算是她死了,也無法逃離他,提前便用了秘術,司馬玮還沒走出門,她的軀體就化為了粉末,似從來沒有過這個人一般,卻永遠存在于這片土地之上。
司馬玮在原地愣了好久,雙手就那樣舉着。
“找一個孩子,和他們很像的,如果找不到,屠族。”
當那兩個字傳到洛雅晴的耳朵裏時,她停止了哭泣,她想沖出去,殺了司馬玮,顧澈用身體禁锢住她,他不可以讓她受一點傷害。
外面哀鳴響起,混着血腥味,像極了世界末日。
她用所學對櫃子施了幻術,侍衛自然找不到她,司馬玮不死心走之前讓人放了一把火,打算一點痕跡也不留。
煙氣驚到了顧澈,他迅速抱着洛雅晴跑出屋子,不顧洛雅晴的反抗直接帶她跑到了離天山不遠的地方,剛放下她,她又拼了命的往回跑。
“你瘋啦!那裏會燒死你的。”
“你放開我,我父親,母親和族人都在那,我要去救他們,你放開我。”
雨突然就下了下來,傾盆的雨,似老天在哭泣,瞬間熄滅了火焰。
洛雅晴突然大笑,伴着血淚,跪在地上,朝着她族落的方向,沉默了許久。
顧澈就站在她身後,不阻止,只是默默地,用手擋去一部分落在她身上的雨水。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可能會被鎖,但是我已經改過一次了
時刻做好重寫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