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舊事傷仇，深宮亂鬥（二）
沐珣琬和白族長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洛雅晴在那跪了一夜，知道她昏倒在顧澈懷裏，在此之前，顧澈聽見她輕輕地說了三個字：燒了吧。
洛雅晴醒來後已經是三天後，顧澈一直沒走，沐珣琬這幾日也一直貼身照顧着。
她醒來時，變了很多。
開始時一言不發，不過三餐什麽的都很正常。
第一句話是對顧澈說的。
“澈，我要報仇，你等我可以嗎？”
仇恨使得女子過早的成熟，當時顧澈還沒能理解她說的等是什麽意思，後來明白了，也就已經等待很久了。
年少時的洛雅晴和顧澈有着同樣的夢，只是女子将夢封凍，只有走過一條冰冷的道路，才可以解除冰封。而男子則拖着那個夢，在那條路外陪她走着，希望可以陪她一起重新開啓那個夢境。
洛雅晴苦練母親留給她的媚術與幻術，十三歲那年，她留了一封信便去了大漠，那是他父親的故鄉，父親告訴她，他的故鄉有神秘的力量。
強大的可以幫助她複仇。
釀酒這門功夫就是從大漠裏學的。
洛雅晴在宮裏再次醒來時，看到了站在窗前被人伺候着更衣的司馬玮，頓時覺得有些惡心，卻又必須笑臉相迎。
“你醒了，朕要去上朝，回來再陪你，小菊，小梅你們兩個進來伺候蘭妃起床，晴兒啊！你準備下，朕下了朝後，陪你一起去見皇後。”
“皇上，晴兒自己去就可以了，皇後娘娘也許還是不太開心呢，皇上陪臣妾過去，皇後娘娘怕是要更加生氣了。”
“還是你懂事，皇後也是，一國之母怎麽可以那麽沒有肚量，你自己過去的話，記得多帶幾個人，綠喬是你宮裏的管事宮女，德喜是你宮裏的管事太監，你剛到宮裏來，不懂的地方，他們會告訴你的，朕走了，李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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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
“擺駕，上朝。”
宸帝最喜歡這些場面化的東西。
洛雅晴起來後，有宮人來整理床鋪，看着床上的落紅，總算是心情好了一點。
銅鏡前梳妝，三千青絲似上好的雲錦，她拒絕了許多繁雜的頭飾，簡單的一只玉簪，淺淺的淡妝，才是十七歲女子應該有的傾城之容。
“娘娘可真是好看，難怪皇上這麽寵愛娘娘。”
好看嗎，為什麽她自己不覺得。
簡單吃了點東西，她便去了皇後的鳳栖宮。
“娘娘，第一次請安，要給皇後娘娘敬茶。”
“嗯，本宮讓你帶的東西都帶齊了嗎？”
“回娘娘，都帶齊了。”
“一會聽我的吩咐，你先把東西拿好。”
鳳栖宮，各宮娘娘幾乎都來齊了，主廳裏，坐着的站着的，美不勝收。
當然，皇後還沒到。
“德喜，按各位娘娘的喜好把東西送出去，記得說點好聽的。”
“是，娘娘。”
“各位姐姐，晴兒初來乍到，什麽也不懂，但家裏有個規矩，第一次見面，見面禮是不能少的，晴兒也就随便準備了一些，也不知道姐姐們喜不喜歡。”
“蘭妃妹妹說這話可就是見外了，以後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誰還在乎這些虛禮啊！”
說話的是麗妃，算是進宮比較晚的，心計不深，育有一小公主，算是非常受寵的了。
衆嫔妃其樂融融，如果沒有那不合時宜的女聲響起，場面應該會不錯。
“蘭妃是送了什麽好東西，讓你們都這麽開心，禮數都忘了。”
“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吧！”
蘭妃要敬茶，這可是重頭戲。
“皇後娘娘請喝茶。”
“不急，不急，蘭妃送的禮，可有本宮的？”
“皇後娘娘，那都是些小玩意，您的禮物，晴兒還在讓人做着，今天怕是送不上了！”
“看來是本宮自讨沒趣了，蘭妃的心思還是多用在皇上身上吧！本宮可受不起你的禮物！上茶吧！”
“皇後娘娘，請喝茶！”
洛雅晴剛端起杯子，茶還沒被接過去，便悉數被潑掉了！有一些還濺到了洛雅晴身上。
“蘭妃竟然讓本宮喝涼茶！”
涼茶寓意人走茶涼，這可是大不敬，雖然潑出去的水明明還冒着熱氣。
“綠喬，再去準備一杯。”
過了一會，一杯茶重新來到洛雅晴手中。
“皇後娘娘，請喝茶。”
剛碰到茶杯，又是被潑了出去，滾燙的茶直接将嬌嫩的皮膚燙紅了一片。
“你是想燙死本宮嗎？”
這麽多年，也沒點新花樣，來的每個人都玩這套。
皇後善妒，可是也是第一次這樣針對一個人。
“綠喬，再去準備一杯，試好溫度再端上來。”
又是一杯茶，由洛雅晴敬上。
“沒人告訴你，本宮只喝雪山龍井嗎？”
“皇後恕罪，臣妾不知道皇後娘娘只喝雪山龍井，所以就自作主張準備了鬼域黒木，德喜，去取雪山龍井。”
“這茶是鬼域黒木？怪不得有種奇香。”
“可惜了前兩杯。”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皇後的臉青白交替，可謂缤紛。
“算了，這鬼域黒木，本宮勉強也喝的過去。”
“雪天公子偶然得了些鬼域黒木，便給了臣妾一些，臣妾知道皇上和皇後都是愛茶之人，便也沒有藏私。”
“行了，今天就到這吧，本宮也乏了，蘭妃以後好好伺候皇上，靈芝，扶本宮回去休息。”
“恭送皇後娘娘。”
待皇後走後，各位妃嫔免不了上來慰問一番，順便火上澆油，大都希望她能和皇後掐起來，兩敗俱傷最好。
沒幾個是真心希望她好的人。
中午，皇上去洛雅晴那吃飯，洛雅晴的手上纏着紗布，格外紮眼。
“都中午了，綠喬，怎麽不知道給你們娘娘備膳呢？”
“皇上，你別怪綠喬，臣妾今天不太舒服，不太想吃東西，皇上去皇後娘娘那用膳吧！”
“怎麽了？是不是皇後難為你了，早晨不是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不舒服了。”
“沒有，皇上，皇後娘娘沒有難為臣妾，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哼，你不用替她說好話，去傳膳，朕今日就是要在這裏用膳。”
“皇上。”
洛雅晴紅了眼睛，心中卻止不住的冷笑。
司馬玮又是一陣恍惚，這種時候的洛雅晴像極了他的蘭兒。
“皇後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國之母竟然如此肚量，實在是拿不上臺面。”
“皇上您別氣，氣壞了身子可就是臣妾的過錯了。都怪晴兒不夠乖巧，不能讓皇後娘娘喜歡。”
“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用讓皇後喜歡，晴兒，你只要讓朕喜歡，就夠了。”
“皇上，臣妾......”
“好了，用膳了，皇後那你也不用去了，朕免了你的請安。”
午飯後，皇上去了清政殿處理政務，皇後派人來要了些鬼域黒木。
晚上，皇上去了皇後那裏，說了些警告的話後迫于無奈，在皇後那裏吃了晚飯。
也就是這頓晚飯的時間就出事了。
皇上中毒，吐血不止，太醫束手無策。
皇上大口大口的吐血，也是難受的厲害，倒是神智還清醒，立即讓人把皇後抓了起來，派人尋找是在哪被下了毒。
“皇上，皇上，臣妾是被人冤枉的，是有人要陷害臣妾啊！”
“閉嘴，你是不是冤枉的，一會就知道了。”
說完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一群廢物，連個毒也解不了。”
筷子上驗出了毒，皇後立即被關進了大牢，可皇上的毒還是沒能解開。
有太醫為了保命，鼓足勇氣向皇上推薦了前不久為夙王治好病的神醫，顧澈自然而然被宣進了宮，皇上的毒自然而然就沒事了。
但司馬玮這一中毒，身子一時半會也好不起來，夙王暫代朝政，即使司馬玮不願意。
洛雅晴去照顧司馬玮了，顧澈正好在講司馬玮中毒的原因。
“皇上那天喝了鬼域黒木，又吃了紅蟹，兩者是相克的，很損身子，兩者融合有毒物産生，所以皇上才會吐血不止，筷子上也會驗到毒，不過只要調養一段時間，皇上應該就無礙了。”
“謝謝顧神醫了，有勞您跑一趟。”
顧澈笑笑，行了個禮就準備離開了。
“顧神醫等一等，不知顧神醫可否多留幾日，等朕身子好些，一定好好謝謝顧神醫。”
“皇上客氣了，救治皇上本來就是我身為大夫的本職工作罷了。”
顧澈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
“顧神醫，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做太醫院的院長，朕許你一品官員的職位。”
“皇上不必如此，我多留幾日就是了，等皇上痊愈了在下再離開。”
“這樣也好，李年海，去為神醫安排一下住處。”
等顧澈走了，卧室裏只剩下了洛雅晴和司馬玮兩個人。
“皇上，都是晴兒的錯，晴兒那日就不該把鬼域黒木給皇後娘娘，不給她，皇上就不會中毒了。”
她邊說，邊有淚留下，那種狀态是個男人看着都會心疼的。
“這怎麽能怪晴兒呢，好了，不要哭了，朕這不是沒事了嗎！”
“那皇後娘娘？”
“雖然她沒有故意下毒，但朕是在她宮裏出的事，她也逃不了責任，李年海，傳朕旨意，皇後因大意害朕中毒，平日善妒無能，實難承擔皇後重任，現降為華妃，鳳印交與蘭妃暫且掌管，去傳旨吧！”
“皇上，晴兒何德何能可以掌管鳳印啊！”
“朕說你可以就可以，不要跪在那了，坐到朕身邊來。”
司馬玮喜歡盯着她看，似要透過她去思念另一個人。
直到他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睡去，夢中他依然笑着。
洛雅晴深吸了一口氣，即使她無法睡着，卻還是脫了衣服躺在了他身邊。
一連幾天，皇上都醉倒溫柔鄉，即使那都是有意者編織的夢境，卻也是損傷了身體，媚術本就是傷身的東西，司馬玮本就因中毒身體虛弱，後來連坐都坐不起來了。
顧澈嘆了口氣，對司馬玮說：“皇上絕對不可以再行男女之事了，龍體為重，這樣下去，皇上就永遠也好不了了。”
“放肆，顧神醫竟然敢詛咒朕。”
“皇上，在下只是陳述事實。”
“呵呵，好你個顧澈，朕就喜歡你這實話實說的性格，不像那一個個庸醫，只會恭維朕。朕實在不想，你這樣一個人才流失，不如，你就留在太醫院吧！”
“謝皇上擡愛，但在下......”
“好了，不要推辭了，朕挺喜歡你這次做的藥丸的，之前熬的藥都太苦了。”
看着司馬玮把藥吃下，顧澈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司馬玮，這藥丸，才不是好吃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已經進入後期了，這本文真的超級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