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一樂

第2章 2

“什麽人吶這是！”餘一樂雙手環胸，拱了拱鼻子。

“生你的人。”

餘一樂看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困死我了。”說完雙手摟着他脖子壓在他肩上，“哥，我今晚睡你家吧，不想動了。”

“做夢！”

“哥！”

路前雙手插兜，一臉平靜，“你沒洗澡，沒睡衣，還想在我床上睡？”

“哥，別小氣嘛。”餘一樂摟着他走的搖搖晃晃，“大不了我穿你的，實在不行我不穿也是一樣的！”

“不可能！”

“啧！”餘一樂又嫌棄的嘆口氣，“難怪沒女朋友……”

路前毫不客氣在他手臂上捏起一搓肉，死命一擰，他直接疼的跳起來。

“哥！有你這樣的嗎！”只覺得天靈蓋發冷，整個人都精神了，瞌睡蟲直接被掐死。

“嘴太欠了。”路前收回手，雙手插進兜裏。

餘一樂擰着眉毛，用力揉着自己的肉。

…………

“爸！回家了！我媽要把你私房錢收了！”

“啥？”老爸視線從電視機上轉過來，“你告的密？”

“我要知道我早自己花了。”餘一樂換好鞋走進來，随即坐在沙發上，“爸，你又藏私房錢了？”

“你這不廢話嗎？”老爸拿遙控器把正在看的球賽關了，“你一天到晚惹事，我不藏點錢，你那些操心八落的事怎麽解決。”

餘一樂撅着嘴一臉贊同，“爸是親爸，我以後再也不說你壞話了，再也不把你藏錢的地方告訴我姐了。”

“合着上次我放魚缸下面的錢是你和你姐花了的？”

“是啊，好事要一起分享。”

老爸站了起來，“走了，回去了。”

“爸，我不走，”餘一樂撅着嘴撒嬌，“我想玩電腦。”

老爸扭頭找路前，路前剛從玄關進來，他剛收拾餘一樂亂丢的鞋去了。

“讓他玩吧，我會讓他12點之前回去的。”

“行，”老爸看了餘一樂一眼，“別把我賣了啊！”

餘一樂閉嘴不說話，我沒和你一起回去，就已經是不打自招了。

他轉身走進路前房間，坐在電腦前按了開關，路前随後進來，摘掉眼鏡，打開衣櫃拿出睡衣就去洗澡。

——呀呵！家管嚴出來了！是真人嗎？

餘一樂翻了個白眼，

——我在我哥家呢，就玩一會兒

路前擦着頭發出來，反手把門帶上，坐在書桌前接着看書。

餘一樂看了眼時間，反身問路前，“哥，我在你這裏睡行嗎？真不想回去了。”

路前懶懶移開視線對上他臉，“你把澡洗了，衣服換了就行。”

“我換什麽啊？”

路前看了眼衣櫃，“裏面好像有新的，你把內褲換了就睡吧。”

餘一樂活力的起身，推開衣櫃門，掏出一包嶄新的內褲，抽了條便往廁所走。

路前看了眼沒關的電腦，嘴角輕輕勾起。

衣服丢進洗衣機裏，随手拿起一條灰色毛巾，擦擦臉，走出來撲到床上扭頭就睡。

少年身材不錯，勻稱修長四肢朝自己走進，手臂色差巨大，肚子上整齊碼着肌肉，白花花的，趴在床上該翹的地方幅度十分漂亮。

路前拉過被子，“你不蓋嗎？”

“不用，熱。”聲音悶悶的，好似下一秒就要睡着了。

挑眉，嘴角輕揚，裹好被子躺下。

“哥，我抱着你睡行嗎？”他問着，側過身子，手已經攏了過來。

路前嗯了一聲，他手腳就纏上了自己，餘一樂睡覺有抱東西的習慣，平時大大咧咧的，其實膽小的要命，睡覺不抱點東西睡不着。

呼吸打在臉側，路前偏過頭，盯着牆壁上的月光。

他睡沉了，打起了小鼾。

路前小心的轉過來，擡起他下巴，雙唇含住他微張的嘴，扶着後脖子，靈活的舌頭探進去，嘗了個遍才退出來，最後輕輕吻了一下，手搭他手臂上，這才準備睡覺。

…………

餘一樂撓了撓腰，憋屈的睜開眼睛，手撐在後面，盯着幹淨整潔的房間愣了好一會兒。

“起來了？”路前從廁所出來，“起床就把衣服穿上，大早上就想溜鳥？”

餘一樂看了眼身上安穩的黑內褲，“我怎麽就溜鳥了？”

路前擰起眉毛，“快起！”

餘一樂打了個哈欠，穿上拖鞋走過來，“我穿什麽？”

“衣服還沒幹，你跑回家吧。”

“拉倒吧。”餘一樂手伸進內褲裏撓了撓，“我先刷牙。”

“你先洗手！”

餘一樂轉過頭，他臉黑的像鍋底，“哥，我媽沒打電話罵我吧？”

“還沒來的及呢，”路前擰起眉毛，“你看我等會兒怎麽說！”

餘一樂見他真動怒了，擡手就要抓他。

“滾！”

路前雙手舉着，一雙眼睛盯着他伸過來的手，就像他遞過來一個炸彈。

餘一樂又啧了一聲，“哥，你這是病，要治啊！”

“你管的着嗎你！”路前保持姿勢，一步一步往門口挪，拉開門走了出去。

…………

“叔，早啊！”餘一樂拉開凳子坐下，路叔沖他笑了笑，“起來了啊，昨兒睡的好嗎？”

“挺好的，”餘一樂按了下嘴角，擡手拿起油條遞嘴裏咬了一口，“咱哥，這潔癖太重了！”

路前瞪了他一眼，“吃還堵不住你嘴？”

“我媽沒打電話吧！”

“打了，我說你硬要留在我家，趴床上我也擡不動，就讓你賴這裏睡一晚了。”

“哥，你篡改事實！”餘一樂丢下油條瞪着他。

“那你說事實是啥？”路前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餘一樂：“……”

“算了，我媽沒罵我吧。”

路前對着他微笑，眼睛裏寫着‘你覺得呢？’

“也是，我媽罵我也在心裏罵，不會讓你聽見。”他說完又搖了搖頭，“我這什麽命哦～”

路叔把手裏報紙放下，“我就喜歡你這性子，有一說一，實在！”

“是吧！”餘一樂笑着，“叔才是我知音吶！”

“就是下次惹禍，檢點便宜點的，別挑大件砸。”

“那是我能預估的嘛，”餘一樂端起粥喝了一口，擰起眉，“怎麽是甜的？我想喝皮蛋瘦肉粥！”

“不吃啊？不吃回去吧。”路前把他碗端走。

餘一樂立馬抓着碗沿，“吃吃吃！”

路前松手，他抓着就往嘴裏灌，空碗一丢，在油條上咬了一口。

“這早餐誰買的啊？挺好吃的。”

路叔笑起來，“你哥做的，他最近學做菜呢。”

“呦，哥挺有天賦啊！”說着手在另一根油條上戳了戳，“要我我一定炸成鐵棒子！”

“吃你的！”路前把他戳了的那根油條夾起來丢他碗裏。

餘一樂攪起眉毛，“哥！你這病吃藥能治好嗎？”

“他青春期就這樣了，”叔把報紙收好，“也多虧他愛幹淨，我都不用請阿姨，每周回來搞衛生！太省事了！”

餘一樂笑起來，“叔，我是你親生的吧，他是不是撿來的？還和我在同一個垃圾堆？”

路前眉毛攥緊，“閉嘴啊！”

“切，還不樂意！”餘一樂手抓起油條，“我就覺得哥這病好像嚴重了很多，以前他不這樣啊！”

“以前高中要學習，不好表現出來，現在大學可不就松快了嘛。”路叔起身，“我去給你收拾爛攤子了，你好好聽話啊。”

餘一樂連連點頭，“好咧！”

“路前，你今兒找你媽去嗎？”叔問了一句。

路前嗯了一聲，“吃完就去，我跟她學做菜呢。”

“買點水果帶去。”

“好。”

餘一樂叼着油條，看了看路叔，又看了看路前。

“你爸媽關系不是挺好的嘛，為什麽還離婚啊？”

“你那小腦袋別瞎琢磨，今天不把作業寫完，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餘一樂笑了，“哥，你以為我還小啊？你現在打不過我。”

路前看着他，笑的很隐喻，“我總有辦法治你！”

餘一樂：“……”

…………

怯生生的探出腦袋。

桌前就一個長發美人坐着。

媽，在嗎？

老姐看過來，搖了搖頭，他立馬拉直脊椎，大力推開門，“不在就好。”

“她接姑姑去了，還有那個十歲的小弟弟。”

“哈？”餘一樂把門關上，“他們來幹嘛？”

“來玩，明兒晚上就回去，”老姐倒了杯水，又想到什麽，轉頭對他說，“那個女生估計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你了。”

“行，謝謝姐。”說着走到自己屋前打開門進去趴床上，抱着抱枕又想睡。

老姐靠在門框上，“你不寫作業啊？路前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到時候我媽揍你我可不攔着。”

餘一樂翻了個邊，“姐，你說路前為什麽沒女朋友啊，我這樣的人都有人喜歡。”

“你怎麽了？”老姐走進來，雙手捧着杯子，“我要不是你姐姐，我也喜歡你。”

“嗯？”餘一樂丢開抱枕坐起來，“我爸私房錢我可不知道放哪了，上次是歪打正着！”

老姐哼了一聲，“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錢串子？我喜歡你是喜歡你那不要臉的性子，大大方方的多好，做了就是做了，理由歪曲一點但至少不推卸責任，你是不知道我碰到過多少明明做了卻睜眼說瞎話的男人。”

“一個個，表面風光靓麗的，其實都不如你呢。”

餘一樂越聽心理越別扭，“你這是誇我嗎？”

“聽不出來就算了，”老姐喝了一口水，“還有啊，路前的事你少摻和，你以為你還小嗎？”

“我怎麽摻和了？我關心我哥不行啊？”

“你嘴巴沒個把門的，等會兒得罪他有你苦頭吃的！”

“我哥才沒你說的那樣呢，他至少還教我作業。”

老姐哼了一聲，“你那作業我可教不了，命都會被你氣短。”說完轉身走了。

餘一樂站起來走到書桌前，鄭重的拉開凳子，“哎……”

…………

老媽和姑姑有說有笑的進門。

“哎呀，這不是我漂亮的姑姑嘛，”餘一樂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姑姑真是越看越漂亮，這奶奶怎麽生的，哎，真好！”

老媽切了一聲，“在胡咧咧小心我揍你啊！”

“小勳呢？”

“後面呢，”姑姑笑着說。

餘一樂抓着老媽手臂，“媽，別生氣了，我不敢了，我錯了。”

“一年到頭，這話你一天說幾遍！”老媽哼了一聲，“邊兒待着去！”

“媽，生氣就不漂亮了，你到時候不能像姑姑這樣漂亮，我多有罪惡感啊！”

老媽憋着，“你走開！別礙我事！”

姑姑拽過一臉冷漠的小孩，“叫哥哥了嗎？”

“哥哥。”小勳一臉冷漠喊了一聲。

“哎！”餘一樂應了一聲，摟着自家老媽肩膀，“媽，你別生氣了，路叔也說是小事，他已經去處理了。”

老媽瞪了他一眼，“你一年麻煩人多少次！得虧他脾氣好！”

“媽，不生氣了吧，”餘一樂撅着嘴，“我下次再也不把球丢這麽遠了。”

老姐走出來，“姑姑來了。”

“哎，宛一也在啊。”姑姑拉着別扭的小孩走過去。

老姐蹲下來，“小勳，還記得我嗎？”

小孩點了點頭，“一碗姐姐。”

老姐笑了起來，“別聽你一樂哥的瞎喊，叫姐姐就行。”

“媽，我想吃雞翅。”餘一樂可憐兮兮的看着老媽。

“行！媽給做！你去把作業寫了！”

“好咧！”餘一樂笑着舉起手，看着老姐蹲下和男孩說着什麽，走過去就把小孩腦袋往下按，“讀幾年級了？”

老姐站起來把他手打開，“你怎麽這麽欠呢？”

餘一樂收手，在小臂上揉，“我這舊傷沒好又添新傷！”

“這誰搞的？”老姐在青黑色的小塊上點了點。

“我哥擰的！”餘一樂說的特委屈。

“你該啊！”老姐扶着小孩腦袋，“不用猜就知道你準沒幹好事，一天到晚手欠！”

餘一樂：“……”

“小勳跟姐姐去房間玩，不理那個哥哥。”

餘一樂拉開房門走進去，不會的留着，把會的都寫了，就算是這樣，他也磨磨蹭蹭寫了幾個小時，中飯吃過了，準備晚飯的時候才走出房間。

然後就看見路前坐在沙發上和老媽姑姑倆聊天，老姐和小勳在看電視。

“媽！耗子！”

随着一聲尖叫，老媽穿着拖鞋踩到了沙發上，眼睛還在地上找。

餘一樂捂着肚子笑出聲，老媽咬着牙齒，下地去找掃把。

“哥！”餘一樂還在笑，拉起路前就走，“我作業寫完了，你給我看看！”

路前被他拽起來，然後被當成擋箭牌橫在他身前。

老媽捏着掃把的棍，“你把小路松開！”

餘一樂笑，“媽，我跟你開個玩笑！”

“那我也跟你開個玩笑！”老媽拽路前，像把他拉開，“你走開點，我怕等會血濺到小路身上。”

“媽，你咋這麽不經逗啊！我跟你開玩笑！”

“有你這麽開玩笑的嗎？”路前扭頭問他，把他手拽下來，“明知道阿姨怕這個！”

餘一樂就這麽被推到了老媽眼皮底下。

老媽揪着他衣服，棍子啪的落在他屁股上。

“哎！”餘一樂想攔，“媽！一下夠了！我半邊屁股都麻了！”

老媽換個方向又抽了一棍子，這回好了，另一邊也麻了，他撅着嘴，兩手揉着屁股，“媽！痛！”

“不痛你不長記性！”老媽說着又抽了一棍子。

餘一樂跳起來，抓着路前轉了個圈挂他身上，“媽！別打了啊！殃及池魚啊！”

“還吓我嗎？”

“不吓了！”

老媽這才把掃把放下，路前看着嶄新的掃把，笑了一聲。

“哥，還笑呢！”餘一樂抓着他手腕把他拉房間去，“我屁股都打腫了，你還看戲！”

“挺樂呵的，”路前把門随手關上，他每次房間都敞開沖着客廳，自己可受不了，“每天看這麽一出，能防止抑郁。”

“抑郁看點樂呵的就不抑郁了嗎？”餘一樂把他按桌前，不會的作業都大開着對着他臉。

路前拿起本子，“我是覺得，活着還能見到你這樣的人還挺好的，那陰曹地府都是些什麽牛鬼蛇……”

餘一樂拉着褲腰，對着鏡子看自己屁股蛋，白皙的屁股對着路前，他笑了起來，“怎麽，肉松了？”

“不是，哥，”他說着又把褲子往下拉了拉，“你看腫了嗎？一頓一頓的疼！”

“我給你揉揉？”

“不要！”餘一樂把褲子穿好，雙掌蓋在上面又揉了揉，“我手上的淤青還沒消呢！”

路前挑眉，“你空的這些是留給我寫的嗎？”

“那感情好！”餘一樂說着就趴床了，“哥，你給我寫了吧。”

“你做夢呢？”

他說了餘一樂還沒動彈。

“你給我起來！”

“哥，我寫了一下午作業呢，腦子都快冒煙了！”

路前起身往他屁股上用了拍了一掌，他直接彈了起來。

“哥！你要我命呢？”

路前擺了擺手，“手感不錯。”

“再不起來！我還來啊！”

餘一樂不情不願的起來，拉開凳子小心的坐下。

“我這傷病呢！”

“嘴巴少一點，你作業早寫完了。”路前把本子放他面前。

餘一樂擰着臉，側坐着拿起筆。

…………

作者有話要說：

餘一樂2完餘一樂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