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伊歐斯一下子陷入了回憶中，他那天晚上及時出現在別墅，根本就是一直在跟着她……只是，她那天晚上回過大千世界，他那個時候在裏面？
她驀地瞪大了眼睛，因為那天，那天她還在辦公室裏換衣服……
她簡直要崩潰了，指着他的手指都是顫巍的，“你說，你有沒有看到我？”
“看到了，”他一副這還用問的表情，“你正在換衣服……”明顯掩着唇想笑，卻在極力忍着。
“東方欲曉——”她氣得過來掐他的脖子，反被東方欲曉抓了雙手，挺身推倒在沙發上。
他想吻，她不給，又想跟他玩武力戰。但東方欲曉反擒拿術了得，當場把她鉗制住，臉向下一捉，讓她連聲音都出不了。
伊歐斯覺得自己簡直就是暗無天日，打不過他，就連身體都不聽她的指揮。她想硬，它偏偏軟給她看。而且還軟得盤上了他的脖子。
東方欲曉心滿意足，看着她頗有哲理道，“我看了我負責，你把我打死了，誰來對你負責，嗯？”
伊歐斯這會被吻得迷迷乎乎，直覺得有道理，于是折服的點了點頭。
他又吻上她的身體，幫她脫掉衣服，在沙發上就姿态艱難的讓彼此得到了滿足。
“那晚我看的都快爆炸了，你要怎麽補償給我？”他抱着她，手指在她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的劃着。
“不要得了便宜還說風涼話。”她警告他。
“……那好吧，我補償給你，”他又來到她的耳根處，涎睨着她平滑的耳貝，“以後每天幫你脫衣服……”
伊歐斯瞪着他，有點目光殺人術的味道。
東方欲曉實在不想讓她更累一點，吸了口氣，話峰一轉，淡笑着告訴她，“梁微因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就算沒有愛情，至少還有親情。我爸爸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他只是希望梁微因把對我的感情轉化為親情……我沒有道理不成全他。”
伊歐斯沒有講話，顯然妹妹這個說辭并沒有打消她的顧慮，但她也沒有理由耽誤人家的天倫之樂。而且感情的事情也不是她顧慮，或是他發誓就能像日出日落那樣恒久不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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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時用心去愛，如果真的無緣就用心去痛，她一向不喜歡這樣傷春悲秋的心境。
“不然這樣，我們登記，然後生孩子，這樣我就跑不了了。”東方欲曉還在逗她。
不過伊歐斯堅定的搖了搖頭，至少她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不結婚。如果你跑了，我就再去找一個好男人……”她可不想像他從前那樣，堕落的要去打架。
東方欲曉翻身将她扣在身下，眯起眼睛盯着她的唇，“本來想讓你休息的，看你還有精力胡思亂想，應該是不累……”
伊歐斯剛要反抗一下，卻發現根本鬥不過，于是乖乖就犯，直到在他懷裏累斃，一閉上眼就暈睡了過去。
東方欲曉滿意的抱着她，果然做累了就不會亂想。
***
第二天她早上起來沒看到東方欲曉，他只把早餐放到了桌上。她以為他去了局裏，也沒有多想，直接去上班。中午的時候，他到店裏來接她吃午飯，讓伊歐斯感覺奇怪。
“你局裏不是很忙嗎？”
“那個案子已經結了，局長放了幾天假。”他拉着她出來，把她推到摩托車上，準備找個地方吃飯。
伊歐斯對案子自然沒有興趣，只是揚着眉問他，“那你早上去了哪裏？”
“去給我爸送早餐……微因前兩天一直在照顧他，我這兩天沒事，當然要輪流照顧，”東方欲曉貧話說了不少，可不擅于肉麻兮兮的話，只能又貧道，“所以咱們以後得多生幾個孩子，這樣有病了才能有人伺候，要不以後的孩子都不容易。”
伊歐斯又不傻，那梁微因去照顧東方誠，真是出于子女對父母的孝順嗎？她恐怕也沒拿東方誠當爸爸看，只不過是為了他才這麽做的。
“中午不用去送飯嗎？”
“中午微因在那……過兩天我想給他找個家政。”傷筋動骨一百天，也不能天天讓梁微因去照顧他，她那點心思，他還是明白的，只是覺得爸爸看見她會高興一些。
“你怎麽不讓你媽去照顧他？”伊歐斯随随便便的說了一句。
東方欲曉腦子一轉，拍着她的肩膀稱贊，“媳婦，要說還是你聰明……走，晚上去我媽那吃飯。”
伊歐斯……
她說什麽了嗎？
“中午想吃什麽？”東方欲曉問她。
伊歐斯下午有事，就近選了一家餐廳，環境不錯，很安靜，很适合談工作或是朋友間的聚會。
中午的時候人不算少，他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東方欲曉眼睛一瞟，看見不遠處的一位老人，有些驚訝，“外公？”
伊歐斯順着他的目光也望去，更為驚訝，“外公？”
他笑，“你終于管我外公叫外公了。”
“去你的，和你外公在一起的那個老人是我外公。”
東方欲曉……
“我們要不要過去？”本來打算買點禮物，穿得正式一些，再去見她外公——
他現在還是牛仔褲白T恤，一雙球鞋，這樣會不會太随便了？東方欲曉難得也有苦惱的時候。
伊歐斯撫了撫額，“不過去也不行了，你外公看到我們了。”
果然，萬青松老頑童一樣向他們揮了揮手。同時，賀奇志也回過了頭。
東方欲曉認命的站了起來，拉着她，兩個人像高中時早戀的孩子，被家長發現後既忐忑又天不高地不怕的走了過去。
“外公。”
“外公。”
萬青松是見過伊歐斯的，只是點了點頭。賀奇志卻是打量了東方欲曉很久，笑着對萬青松道，“你外孫長得很帥嗎？”
“那當然，也不看看他外公是誰。”萬青松神氣盎然道。
東方欲曉規規矩矩的坐着，像到了部隊一樣，雙手放在腿上，他不太自然的笑，“對不起外公，本來想過兩天去看您的……沒想到您和我外公認識。”
伊歐斯看着眼前這兩個年紀相仿的老人，猜測他們曾經是朋友，畢竟外公以前也是個商人。
“說起來，也算是姻親，我哥哥是老賀的表姐夫……”萬青松逗弄着這一對鴛鴦，“按理說，你們也算是遠房兄妹……”
東方欲曉驚恐的看了眼伊歐斯，後者也是同樣震驚的看着他。
他們是……兄妹？
東方欲曉吐了口氣，差點就掉進了外公的陷井裏，“既然是表姐夫，我們也沒有血緣關系。”
“沒有血緣關系，也是遠房兄妹……”萬青松笑得陰險，擺明了想刺激一下東方欲曉。
奈何賀奇志在，他又不好發作，只能瞪了外公一眼。果然是個老頑童，怎麽媽媽沒有半點遺傳外公。
伊歐斯也覺得很神奇，雖然沒有血緣，居然還是親戚關系。
“親上加親，不是更好。”賀奇志挺滿意東方欲曉，從坐在這兒開始，他看伊歐斯的目光滿滿的依戀。
“誰說不是呢？”萬青松點點頭，“改天去家裏吃個飯，帶着歐斯和向傑一起去，也算把他們的事給訂下來。我看在你走之前，就把他們的婚事給辦了。”
東方欲曉覺得這是外公這輩子說的最動聽的一句話，對外公擠了擠眼。萬青松也向他打了個眼神，好像在說：有外公在，一切包在我身上。
伊歐斯瞧着這一老一小，抿着嘴笑了起來，這下子她不想嫁是不是都不行了？
“也好……這個向傑不争氣，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歐斯的婚事我也很關心，要是能看着她完成終身大事，我也算了了樁心願。”
賀奇志問他，“欲曉，你覺得怎麽樣？”
“沒問題。”他咧着嘴笑了。
當然沒問題，他正愁搞不定這個女人了。
“外公，你怎麽不問問我有沒有問題？真偏心。”伊歐斯小聲抗議了一句。
賀奇志愣了愣，反問她，“昨天晚上，向傑不是跟我說，你現在恨嫁嗎？”他還特意用了一個當下最流行的詞。
實際上，伊向傑昨晚是這樣向他講的，“歐斯很愛東方欲曉，只是他的前女友剛好回來，所以她怕東方欲曉被別人搶走了。”
東方欲曉不好意思俯仰大笑，可還是掩着唇抖動着身體。伊歐斯氣出了內傷，這個伊向傑，真會給她上眼藥。
萬青松還算公平公正，“其實不是歐斯恨嫁，是我們家欲曉上趕着人家……一定得叫他多備點彩禮。”
前面的話伊歐斯還算受聽，可最後一句分明就是鴻門宴。
東方欲曉在下面拉住了她的手，懇誠道，“彩禮沒有，我只有一顆今生不悔的真心。”
伊歐斯眨了眨眼，睫毛上染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又聽他問，“嫁嗎？”
她點點頭，有些哽咽着聲音，“嫁。”
萬青松和賀奇志已經舉起了杯，兩人都有些陰謀得逞的味道，“慶祝我們又要做親家了。”
伊歐斯怎麽就不想想，這麽多餐廳，他們為什麽大中午的偏要選這家餐廳來吃飯？
***
吃完飯，東方欲曉把伊歐斯送回大千世界。正巧看見肖加琦從老遠就向東方欲曉擺手，一面跑，一面興奮的叫他，“師傅。”
師傅？伊歐斯睨了一眼東方欲曉，“你是不是把我周圍的人都給收賣了？”
“錯，我只收賣你就夠了。”
“懶得理你。”她拿了包包，直接開車走人。
東方欲曉今天心情不錯，沒想到外公這麽給力，要說姜還是老的辣。
擒賊先擒王。
肖加輝拍了拍他的摩托車，嘿嘿笑道，“師傅，今天再教教我射擊呗？”
“去去去，一邊玩去……不知道我就要結婚了嗎？還有好多事要準備呢!”他開始嘚瑟。
“我把心上人都拱手讓你了，還拜了你做師傅，你當真這麽沒良心？”肖加輝抹淚，“還有那天婚宴，要不是給你發照片，告訴你邱越澤正纏着斯斯，你能這麽快趕來嗎？”一日為師終身為師，肖加輝自然不能對師傅的事作視不理。
“你以為我是鳥啊？你才發完我就能飛過去？”他人早就在酒店外邊徘徊了好不好？
“欲擒故衆……師傅你這招高。”肖加輝不忘拍馬屁。
“行了，看在你還算尊師重道的份上，走吧，去打兩把。”反正他沒有什麽事可做，陪他瘋一會也沒問題。
***
晚上，他過去看東方誠的時候，梁微因還在。這兩天她似乎很高興，尤其看見他來。
“我去拿雙碗筷。”
東方欲曉看着桌上的菜色，其實很普通。但梁微因那樣的大小姐能做出來已經不容易了。東方誠趁着梁微因盛飯的時候，偷偷問他，“歐斯怎麽沒來？”
他是怕未來的兒媳真的生氣了。
“她今晚約了客戶談生意。”東方欲曉倒是大方着答他。
伊歐欺的工作有時很晚還會去客戶家裏，或是約在外面——她賣古玩字畫，接觸的都是一些大客戶，人家也忙，能約個時間就不容易了。
其實伊歐斯是一個對工作對感情都很認真的人，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一點。而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工作時她從不抱怨，所以她工作時，他也不想去打擾。
“跟歐斯好好解釋一下，爸爸沒有不喜歡她。相反，我覺得這個女孩子既漂亮又大方……我兒子的眼光不錯。”東方誠輕聲笑了起來。
東方欲曉魚有榮焉，自信而泰然的昂起了頭。他的媳婦自然是既漂亮又大方。
梁微因從廚房端了飯過來，她穿着圍裙，頭發紮成個馬尾，整個人清爽了不少。東方欲曉看着她，好像一下子又跌回到了高中時代，第一眼看見她時，也是紮着馬尾。
歲月是無情而又真實的，它可以讓一個人變得虛僞自私，也可以讓一個人在回首時還能看清楚自己的足跡。
梁微因有悔意，而他卻變成了那時的她，在道德和愛情的選擇下，他不想再回頭。所幸的是，她當初選擇的是榮華，而他選擇的是愛情。
與那時的年少捐狂相比，他和伊歐斯再明正言順不過了。
他沒有動筷，笑着對東方誠道，“爸，今天來，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和歐斯，要結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