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我現在愛的人是你——
東方欲曉拉着他手，難得的深情款款，更難得說這些甜言蜜語。伊歐斯得出一個結論：他喝多了。
“誰說我胡思亂想？不要以為你可以吃定我，”伊歐斯果然心裏舒服了很多，把毛巾丢到他臉上，嗔笑道，“你自己擦吧，我回房睡覺了。”
“我都說的這麽感動了，你怎麽還是要走？喂？喂？”東方欲曉捧着毛巾差點痛哭流涕，這個女人，軟硬不吃。
漫漫長夜，看來他還是自己抱着枕頭睡吧。
姜凡的電話打來時，東方欲曉臉色沉了一下，他走到窗前，目光無比的清明。
“梁微因回來了，她今天來公司看我，我也是吓得不輕。”姜凡名義是他幹舅舅，實際上兩人就是鐵哥們。
從前他叛逆時，就姜凡的話聽的進去。
“你們，見過面了？”沒想到事隔十年，竟然是在警局重逢。
“嗯，見過了……歐斯也見到了她。”他揉了揉微漲的眉心，一件黑色的緊身T恤，在窗前的玻璃上，印下了一個修長挺拔的人影。
“你是怎麽打算的？你和伊歐斯……”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接下來的打算就是結婚、成子。”他輕笑了兩聲。
不是在開玩笑。
“那梁微因……”
“已經過去了。”
姜凡沉了口氣，難得的放松下來，只是不忘提醒他，“你媽媽，不會同意你和伊歐斯的……畢竟伊門不是名門正派，你要有這個心裏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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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可準備的，結婚是我自己的事，誰也阻止不了我……更何況還有外公……”他的外公是個十分明理的人。
當初他和梁微因的事，外公沉默了許久，最後只告訴他，“倫理是死的，人是活的。”
如果連梁微因他老人家都能接受，更何況是伊歐斯。
東方欲曉望着滿天的星子，明明那樣的璀璨，卻只有黑色可以襯托，不免令人惋惜——
他的媽媽太過強勢，家族背景也十分顯赫。不像他的爸爸，奮鬥了這麽多年，才是一個檢察院的院長。
他有時會想，如果媽媽能溫柔一些，體諒一些，爸爸斷然不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男人的出軌，有的時候不是動欲動情，而是為了找一個避風巷。
“你媽媽昨天還去局裏找你，本來是怕梁微因回來對你造成影響，但估計已經知道伊歐斯的事了，你一向有主見，這次跟她好好談談。”
“等我回去吧，我現在在日本。”
“在日本？”
“嗯，和歐斯出來旅游……”他終于笑了出來。
姜凡也笑了，“你小子還挺會享受，行了，不打擾你們的春宵了。”
春宵？只可惜春宵苦短！
***
東方欲曉和伊歐斯都屬于能玩的，倆人把迪士尼玩了個遍，什麽刺激玩什麽，像兩個大孩子一樣瘋鬧。還買了兩頂唐老鴨帽子，兩人一個一七一，一個一九一，居然戴着兩頂帽子滿場飛。
東方欲曉買冰激淩，居然只買一個，氣得伊歐斯追着他打，又是一通搶冰激淩。
不遠處，一對五六歲的兄妹，也對旁邊的年輕媽媽撒嬌，“我和妹妹也要搶冰激淩吃。”
那媽媽看着他們直搖頭，估計是嫌他們把國人的臉都敗光了。
“兩人吃一個冰激淩光剩吃口水了，不衛生啊！”
因為東方欲曉把冰激淩遞到了伊歐斯嘴裏，她剛咬一口，他就馬上湊上去咬另一邊。
這時，一位華人攝影師正好準确無誤的拍下了這一幕。
“這是我今天拍到的最棒的一張照片了……兩位能把聯系方法給我嗎？回國後我沖洗出來給你們送去。”二十幾歲的小夥子脖子上挂了一個超大的相機，滿臉洋溢着青春的光環。
東方欲曉幸福的攬着伊歐斯，給了對方一個電話號碼，“我們住在B市，照片沖好後給我寄過來就可以了，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要錢，只要你們同意将底片留給我……我想作為我攝影展的其中一張，可以嗎？”他目光切切的問東方欲曉。
“攝影展？”伊歐斯撫着額在笑。
難道要把他們的醜态挂在牆上去嗎？
“沒錯，這張照片的含金量非常高，我準備給它取個名字叫‘時光’……”
東方欲曉看着他手中的相機，沒有讓他等太久，他告訴對方，“當然可以。”
年輕的攝像機興高采烈的走了，伊歐斯氣的問他，“你也不問我的意見，挂在牆上去展覽耶？你是覺得自己很帥嗎？”
“不是，就是因為醜，所以才要挂出去，這樣以後就沒有人再追你了。”東方欲曉自覺自動的慢慢離開她的身體，因為他知道一會兒伊歐斯一定會拳腳侍候。
“東方欲曉——”
日本的這個時節是屬于櫻花的時節，漫天的粉紅色花瓣，飛舞在熙攘的人群中，仿若落英缤紛，點綴着粉紅色的世界。
單遠飛把這幾天的行程替他們安排的滿滿的，除了購物，還去了一趟富士山，因為有積雪，沒有辦法上山，不過倆人在山腳下買了兩顆紅富士的大蘋果，不顧形象的邊啃邊走。
單遠飛搖頭失笑，這兩人還真是登對。
到了晚上，單遠飛帶他們到了一家私人的溫泉會所，可以男女混浴的那種——因為日本娼業很發達，這種私人溫泉會所還挺多，而且不犯法。
東方欲曉一副還是你深懂我心的表情看着單遠飛，弄得他都不知道怎麽回事了。
伊歐斯在後面狠狠掐他，“你自己去泡，我不去。”
“人家的一番美意……嘶……”這女人居然還揪他耳朵。
“那個，我就不泡了，我不習慣泡溫泉。”伊歐斯笑着同單遠飛解釋。
單遠飛看了眼東方欲曉，也沒再多問，一指後面，“那邊是男女分開的，這個時間應該沒有多少人。”
伊歐斯臉一紅，還是堅持，“還是算了。”
“去泡吧，來日本不泡溫泉太虧了。”東方欲曉攬着她肩，正經的同她講。
伊歐斯咬了咬唇，極輕的點了下頭，轉身走去了後面。
單遠飛那個嘲笑的小眼神，直讓東方欲曉都不好意思起來，“看我幹嗎？”
“看來也有你搞不定的人。”
東方欲曉看着她的背影，暖暖的笑了，“沒事，我跟她玩長久戰的。”
我要她的一輩子。
***
五天的旅途過的很快，臨走時伊歐斯還有些依依不舍。不過東方欲曉的假期已經到了，她也要繼續工作。伊歐斯沒志氣的在想，如果能天天這樣玩耍該有多好。
但這話她沒跟東方欲曉講，否則他一定糗她。
單遠飛開車送他們到的機場，兩人又聊了幾句，這一別又不知多少年才能見到，總得唠唠。伊歐斯終于明白，男人有時比女人還喜歡窮聊。
“等你們結婚時，別忘了告訴我一聲，我和老婆一定去。”單遠飛握着東方欲曉的手，卻是同伊歐斯在講。
“那你要準備好機票了，最多不過半年，我一定把她搞定。”
“你小子。”
揮手告別，他擁着伊歐斯走進安檢。
伊歐斯還是喪氣的問他，“我們什麽時候還能出來玩啊？”
“度蜜月時。”他理所應當的回答。
伊歐斯……
好像對耶！
但東方欲曉的工作性質，不可能像她這麽自由，而且一忙起來，估計連家都回不了。突然想起了一首歌：愛上一個不回家的男人。
看來她以後的日子差不多要獨守空房了。
“我們什麽時候能環游世界呀？”她向往的看着天空。
東方欲曉敲了下她的腦袋，硬硬地把她從幻想中拽了過來，“你醒醒吧，我可不是億萬富豪，沒錢帶你環游世界。”
伊歐斯……
“哦！”她有錢啊，但這話有傷他男人的尊嚴。
東方欲曉寵溺的看着她沮喪的樣子。
或許現在不行，但過幾年，他可能就會被迫無奈的接下外公的事業，恐怕有錢了，想環游世界也難。
除非……
“歐斯，我們多生幾個孩子吧？”
伊歐斯一口礦泉水全噴了出來，見鬼一樣看着他，“多，多少？”
“十個八個的……”
伊歐斯……
“再見，不送。”
她作勢要走，鬼呀！以為下豬呢！
東方欲曉抱着她笑了起來，其實中國的法律，獨生子女也只能要二胎，所以他們至多也只能生兩個。
***
銷假上班，東方欲曉将日本帶回來的禮物分發給大家。莫莫最高興，因為送她的是日本肌美精面膜，而且還是十片裝的。
幾位男士都是刮胡刀。
“隊長，幫我謝謝嫂子，我的最愛……”莫莫說完，就吻上她的親親面膜。
東方欲曉不擅長買這些東西，都是伊歐斯買的，這會看來她眼光還不錯，而且長年幹銷售的，也懂得人情世故。
“敗家媳婦，你們一個個知道花了我多少銀子嗎？”他指着他們笑問。
莫莫馬上教育他，“隊長，這麽一個大美女，你不出點血能抱得美人歸嗎？”
“就是，莫莫這話我贊成，想當初我前女友，長得也就是一般，天天讓我請她吃牛排，差點我就去搶劫了。”大成一想起這事就憤憤難平。
“我要有這麽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搶劫我都樂意。”胖墩色眯眯說。
東方欲曉笑瞪了他們一眼，其實結賬時，伊歐斯想自己掏錢，但東方欲曉一個眼神，她就馬上明白過來，像個小媳婦一樣站到了一邊。
“隊長，不是我幫着嫂子說好話，當初我親眼看見有一個男人給了她一張VISA的信用卡，告訴她，可以随便花。不過伊歐斯把那張卡丢到了對方臉上……”莫莫那崇拜的小模樣，“我當時就覺得，不丢我們女人的臉。”
“隊長，你能給人家什麽？”胖墩壞壞的問他。
他能給她什麽？
東方欲曉勾唇一笑，第一次在辦公室裏沒正經道，“一副強壯有力的身體。”
嘩~
辦公室的人全吐了。
李局打來電話，讓東方欲曉去一趟他辦公室。本來還以為有新的案子，沒想到，李局吭叽了半天，吸着煙跟他說，“欲曉啊，行政課那邊有個處長的位子。鑒于你連破了幾起大案，局裏打算升你……”
東方欲曉一愣，呵呵笑了起來，“李局，您覺得我适合行政口嗎？”
原來的行政處處長，八面玲珑，見人說人話，見鬼講鬼語。他東方欲曉雖然嘴貧，但不擅長溜須拍馬，讓他極盡奉承，還不如拿着槍去抓賊。
“哎呀，年輕人嘛，總會要升職，難道你想一輩子幹刑警，”李局輕斥了他幾句，語氣緩慢道，“而且，以後你有了家，有了孩子……當刑警也不安全，難道你想伊歐斯以後成天為你擔驚受怕嗎？”
東方欲曉也算是他的半個孩子，他和東方欲曉的爸爸東方誠也算是老戰友，不得不為他多考慮考慮。
“再說吧，我現在沒打算換工作，當刑警挺好，過幾年……還不好說。”
李局吐了一圈圈的煙霧，本想再勸勸他，可東方欲曉這态度，讓他倒有些為難，“那行吧，你自己看着辦……這趟日本玩的怎麽樣？”
“挺好，沒搞出人命……”他笑着貧了一句。
李局一愣，劈頭就吼道，“什麽混賬話？”
實際上，他巴不得東方欲曉趕緊搞出人命，都快三十了，還不着急。
東方欲曉咧嘴一笑，“給您帶了禮物，一會給您拿來。”
“這還差不多。”李局吹了吹周圍的煙霧，眯了他一眼。
走出局長辦公室，東方欲曉笑容未褪出，卻迎面看見了他的爸爸東方誠——
其實他經常來局裏辦事，有時會去看看他，不過大多數時間，他都不在局裏。
“爸——”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不高興，平淡的喚了東方誠一聲。
東方誠看見兒子自然是高興，恨不得像小時候一樣抱着他，可最終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聽說，你交女朋友了？”
這語氣有些許自責。
當年，怪他。
東方欲曉的媽媽太過強勢，他也是喝了點酒，一時沒把持住。沒想到多年後竟成了東方欲曉的痛腳。
“嗯，伊歐斯。”他大方承認。
東方誠知道伊門的事，但兒子能找個女朋友回來，他已經謝天謝地了，哪還敢挑三揀四。而且那伊歐斯他聽說過，好像跟伊弘飛不是一路的人，小女孩還不錯。
“爸，微因回來了。”他輕聲提醒一句。
這些年，東方誠也一直覺得虧對梁微因，或許他想去見見她也說不定。
東方誠垂了下眸，心情糾結難辯，“欲曉，你是不是還在怪爸爸？”
“曾經恨過，不過現在都淡了。而且我也放下了……”東方欲曉淺淺笑道。
因為他身份的問題，梁微因的事始終不能公開，而且他也不能離婚，導致這些年，他和東方欲曉的媽媽萬薔一直是分居的關系。
“爸，我還有事，先去忙了。”東方欲曉笑得有些牽強，越過他走回了辦公室。
東方誠在原地嘆了口氣。看來兒子還是不能忘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