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一早起來，錢多多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別沖動，別生氣。伊歐斯淡定告訴他，“我不生氣，也不沖動，就是想弄死他。”
錢多多……
其實他覺得那個東方欲曉人還不錯，雖然不小心打碎了七色堇，但也幫他們解決了許少安的問題。酒吧那邊不知道他怎麽說的，經理也沒讓賠錢。
不管怎麽說，總不像大奸大惡之人。
不過在錢多多看來，好像有另一個層面的意思——
伊歐斯誰都知道，長得漂亮，瓜子臉，大眼高鼻，肌白膚柔，又生得高挑，曲線玲珑。追求者可以用車拉，偏偏她是一個都看不上，
只是看不上也沒有像對那個東方欲曉，拳打腳踢。
“歐斯，你知道七色堇的寓意是什麽嗎？”他有必要好心提醒她一下。
“不知道。”
“我一猜你就不知道……七色堇是愛情之花，擁有的人愛情運很旺，也很平順……”他喋喋不休着。
“說點我能聽的懂的……”
錢多多……
“我就是想告訴你，你們把它打碎了，注定愛情要經歷磨難。”他尖尖的嗓子朝她喊道。
伊歐斯真想大笑三聲，她會信才怪。且不說她不是個唯物主義者，就算信，她也會祈求老天爺，讓那個東方欲曉離她遠點。
所以，錢多多的話她根本充耳不聞。
吃一頓豐盛的早餐，為待會的血拼儲備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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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個破碎的七色堇就被她胡亂的丢到了櫃子裏。
***
按照約定時間來了東門，東方欲曉卻沒有出現，她甚至還有些失望——不能殺了他的失望。
遠處，一陣轟耳的汽鳴聲，像滾滾而來的千軍萬馬，激揚了塵土無數。伊歐斯坐在攬勝裏，目光斜視的看着一輛摩托車由遠及近，畫着S型的駛來。
她靠了一句，“這年頭還有人騎摩托車？”
太out了。
東方欲曉在距離她車頭1厘米的地方穩穩定住，一只腿撐到了地上，車子偏了一下。他摘下頭盔，伸手向她招了招，意思是讓她下車。
伊歐斯跟他耗上了，在車裏淡定的搖了搖頭，也朝他努了努頭，意思是讓他上車。
東方欲曉無奈，踢了摩托的車踢，拿着頭盔走到了車子的門前。伊歐斯搖下了車窗，哪裏來的好機會，不忘取笑道，“現在居然還有人騎摩托車，你也太窮了吧？”
東方欲曉挑了下眉，雙手趴在搖下的車窗上，薄唇淺揚，“追你，這個比車子實用，”在伊歐斯又要發飙時，他快速接了一句，“怎麽樣，敢不敢騎？”
“怕你？”伊歐斯冷冷一笑，“等着，我找個停車位，然後回來……托你。”最後兩個字，她幾乎是咬着牙說的。
東方欲曉笑了笑，起身讓開了車道，看着伊歐斯的車子揚長而去。臉上的笑容卻漸漸淡了下來，手邊的電話響起時，他表情更為嚴肅。
“隊長，不是說好我跟伊歐斯，怎麽老B通知我，讓我調查大賴子？”國際刑偵大隊裏唯一的女孩莫莫。
“這女的有功夫，我怕你對付不了。”他半真半假的答她。
“這個資料不都寫了嗎？我也知道呀？”莫莫有些莫名其妙，她也是專業警校畢業的，功夫也不弱。
當初隊裏分工時，東方欲曉還說最讨厭跟女人打交道，怎麽一轉臉就變了。最主要是，伊歐斯她已經跟了一段時間了，沒道理說轍回就轍回。
“如果連我都打不過呢？”他輕笑着問她。
莫莫……
“你們交過手了？”
“差不多，是因為別的事。”他言簡意赅。
莫莫在電話裏猶豫了一下，沒再為難他，“那好吧，不過她好像跟伊宏飛的走私團夥沒什麽關系，只是正經的商人，而且這個女的人挺不錯，平時除了工作，就是回家，沒有不良嗜好。有時還幫着鄰居老奶奶買東西，我其實覺得沒必要再跟了。”
莫莫簡單的将自己這些天得到的情報告訴他，就算是交接工作，不過說的好像介紹對象一樣。
“我知道了，大賴那邊你多費心，楊子跟了我這麽久，信得過，辛苦了。”他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嗨，隊長哪裏的話，都是為人民服務嘛，就是分工不同。”小姑娘年紀不大，毛爺爺的理論一套一套的。
東方欲曉倚在摩托車上，點了一根香煙——這個文物走私集團，他已經查了很久，好不容易查到了伊宏飛，沒想到他居然死了。
美國那邊又發現了有中國文物被販賣，可見，伊宏飛只是一個掮客，真正的幕後老大他們還沒有發現。而這次中國的國際刑警組織也是聯合了香港、美國的國際刑警，全力展開追查。
伊歐斯，其實從一開始他就不認為這個女人跟伊宏飛的事有關，只是她偏偏從事着古玩的生意，怕只怕會被人利用了。
伊歐斯回來時，他從老遠就遞過來一頂備用頭盔，“你開還是我開？”
“我開。”她系好頭盔，直接坐了上去，手腕一扭，摩托車發出轟轟的聲音，好像準備好的鬥士一般。
“上來。”
東方欲曉坐在她身後，環手抱上了她的腰。
“把你的豬手拿開——”她低沉道。
“這樣安全。”我安全。
他的手還算老實，安安靜靜的搭在她的腰間，伊歐斯懶得跟他廢話，一給電，車子直接飛了出去。
現在燒油的摩托車早就不讓開了，只有這種樣子很像摩托的電動車可以上路。
東方欲曉沒戴頭盔，風呼呼的撕裂着他的臉，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是一種久違的感覺——東方欲曉是軍人出身，當過兵，回來後因為功夫不錯，被分配到了刑警隊，前些年又調到了國際科。
他們從前在部隊時，幾個哥們一休假就騎着原來正宗的摩托車去拉風，有時他開，有時別人開。摩托車這東西，一個人開沒意思，就得大夥起哄着開。
尤其碰到路上有個漂亮的小姑娘，幾個人一吹口哨，再哦一聲，看着對方吓得紅着臉逃走，就會笑到不行。
這才叫帶勁。
東方欲曉雙手捧在嘴邊，對着天空又哦了幾聲，像野狼一樣，惹得周圍的行人都紛紛閃躲，還以為是小混混要鬧事。
伊歐斯在頭盔裏翻白眼，還真是不折不扣的流氓。
“喂，你這個樣子，真的挺酷。”東方欲曉在她耳邊喊道。
她的長發，尤其是在頭盔外面的長發，被凜風肆意□□，有一種被摧殘的柔美感。不過她今天穿了一身标準的運動服，漆黑的，跟頭發一樣顏色，反倒趁得她脖頸處白的不像話。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伊歐斯有些得意，摩托車她一次都沒開過，但她天生是技術流的。
東方欲曉呵呵笑了兩聲，正巧旁邊一輛騎自行車的小女孩，他又朝着人家哦了兩聲，吓得那個小女孩把車都停了下來。
“東方欲曉，你神經病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也是女流氓。
“要不要找個男的讓你哦兩聲？”
“滾——”
東方欲曉玩夠了，才問她，“我們今天去哪約會？”
“到了你就知道了。”她擒着一抹壞壞的笑。
他笑着撥弄了下她的頭發，忽然就安靜下來，雙手緊了一緊，這種淡淡的體香，柔軟的身體，讓他莫名的心安。
***
伊歐斯帶他來的地方，是一間自由搏擊的俱樂部，屬于私人會所的那種，有專人伺候，倒水按摩，因為這裏來的都是男性，連帶服務生都是男人。
但伊歐斯喜歡這裏，前幾年跟伊向傑來過一次，就辦了張會員。
東方欲曉有些無語的問她，“還沒打夠？”
他們是一見面就打，再見面還打，現在她還想繼續打……
“打你，沒夠。”她痛快的告訴他。
他接過服務生給他的衣服，卻将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女孩子，還是溫柔一點的好，要不然嫁不出去怎麽辦？”
還沒打了就開始挑釁，伊歐斯眼角一陣抽搐，彪悍的喊了句，“要你管——”
他們各自換了衣服，伊歐斯是緊腿的七分褲，将頭發盤在了腦後，服務生上來給他們戴手套。伊歐斯直接丢了出去，“不用這個。”
要打就痛快的打，戴手套幹什麽？
東方欲曉咧嘴一笑，嘴角的弧度有些邪惡，“打可以，總要賭個輸贏吧……輸了怎麽辦？”
伊歐斯一怔，倒沒想過這個問題，就是氣不過，想找他發洩一下。但這會，他竟然要賭，她沒道理服輸。
“你說怎麽辦？”
“我輸了，悉聽尊便，你輸了……”他雙手撐在護欄上，離她只有一拳的距離，頭一偏，嘴唇落在她的耳邊，“今晚陪我上床……”
伊歐斯胸口巨烈的喘息着，她真想掐死這個男人，“可以，你輸了，從二十樓跳下去。”
想玩，她奉陪到底。
東方欲曉失望的搖頭，“我要你的人，你要我的命，真是心狠。”
她得意，“怕了吧？”
“怕，”他雙手攤開，後退幾步，認真的提醒她，“怕你後悔。”
伊歐斯當真有點後悔，還以為能吓唬住他——不過她說出口的話若是再收回來，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他們上次交過手，這男人身手不是假的……
東方欲曉輕哼了一聲，看出了她的猶豫，“我開玩笑，這種自由搏擊，玩玩就好，別當真。”
她擡起頭，迎上她眼眸的是一雙深不見底的黑色，但只有瞬間，馬上他又嘻笑起來，“一會兒別朝我臉打，我怕破相。”
伊歐斯翻了個白眼，理你才怪——
這次沒有時間要趕，也不怕砸碎別人的東西，伊歐斯真的像發洩一樣，分分鐘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像頭母老虎，死咬着他不放。
他們從臺上打到了臺下，服務生連吹了幾次口哨，伊歐斯就是不放過他。
東方欲曉本來也不想跟她打，他沒有欺負女人的習慣。從昨晚到現在，不過就是在逗她。
她緊追着他不放，他也只能閃躲，并沒有真的出招。而越是這樣，伊歐斯越是不服氣。她又不笨，當然知道這個男人是在讓着她。
打到氣喘籲籲，兩人都坐在了地上，服務生遞來礦泉水，幾乎是一口悶掉。
“你到底打不打？我最讨厭男人婆婆媽媽了。”她坐在地上的樣子，一點都不美，還有股子野性，但從東方欲曉的角度看去，她細長的脖頸處柔柔的挂着幾顆汗珠，有幾縷頭發被汗濡濕趴在上面，一直淌着水，在鎖骨處像拐了個彎似的，流進了頸窩裏。
這個女人的鎖骨可真是漂亮。
他低眸思忖，為何要和莫莫換工種，難道真的只是她會功夫嗎？
對伊歐斯，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現在還說不上來喜不喜歡，但卻是心癢難耐，想靠近，想抱緊。
仿佛她是席夢思軟床，讓人疲倦的時候想上去靠一靠。
當然，只限心靈上的慰藉，因為這一個上午，他已經疲累不堪了。
“我們和好吧，怎麽樣？我承認我嘴巴犯賤，不過昨晚我是真心想幫你們……打碎了你的東西，我很過意不去。”他盯着她的脖子，很有誠意的開口。
伊歐斯這一打，也是徹底發洩了出來。其實他也沒做什麽讓她十分厭惡的事情，真的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就是嘴巴賤。
不過，她卻突然想在他的身上搞點破壞，還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揮拳朝他臉上打去，力道不算大，可他還是破相了。
“喂，你這個女人……”東方欲曉呲着牙捂住臉，嘴角火辣辣的疼。完了，這下子鐵肯破相了。
伊歐斯的氣算是真的消了，還十分可氣的低低笑起來，“好吧，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
睨了他一眼，她起身走去更衣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