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
F4的專屬休息室裏,蘇易正、宋宇彬、夏在景三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書的看書、聽歌的聽歌,完全無視了站在前面一臉驕傲地宣布婚訊的具俊表。
“哦。”專心地看着同一本漫畫的宋景二人波瀾不驚地應道。
“唔,你說什麽?”蘇易正摘下耳機,一臉茫然地看着他。
“我說我要結婚了,喏,請柬!”今天他心情顯然不錯,竟沒有為他們的反應發飙。
蘇易正接過來看了一眼,“12月25日這麽快?等等,這不是聖誕節嗎?”
“果然是你的風格啊,竟然在這麽特別的日子結婚你就不怕人家都在家慶祝不去參加婚禮了嗎?”宋宇彬額際刷下三道黑線。
“呵呵,這你就不懂了,這樣全世界人民都會記得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了。”具俊表得意道。
“喂喂,你跟絲草商量過了嗎”她怎麽可能會同意這麽誇張的理由夏在景白了他一眼。
“當然了,她也同意。”
另外三個人一臉不可置信難道絲草跟着這個不靠譜的家夥久了,也變得不靠譜了。哪有人會挑聖誕節結婚啊
“對了,智厚呢?”注意到手中還剩了一份請柬,具俊表納悶道。
“先給我吧,我轉交給他。”宋宇彬接了過來。
“他不會是因為俊表結婚心情不好所以不來了吧?”蘇易正托着下巴,調笑道。
“怎麽會他就算心情不好,也不是這個原因。”宋宇彬若有所指地說道。
夏在景一臉忿然,“闵瑞賢回國之後,我也一個星期沒見到安知了。”
具俊表和蘇易正恍然大悟。
“其實我是特意沒喊他過來的。”宋宇彬打了個哈欠,神秘地說,“俊表,要不要我們送你一個特殊的結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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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安知的手機在房間裏響了半天,主人才急匆匆地進來找。她的第一反應是該不會又是在景吧?這幾天她已經好多次電話想約她出去,可是她這幾天基本上一直陪着瑞賢和詩苑,根本沒有時間。
诶?宋宇彬?
鄭安知不明所以地接起電話,熟悉的聲音響起,“喂,鄭安知,你這幾天幹什麽呢,在景說你躲蝸牛殼子裏去了,怎麽叫都不爬出來。”
她一臉黑線,“喂喂,她現在不會是什麽事都去找你告狀吧?我這幾天真的很忙好不好。”
“唔,不管再怎麽忙,明天給我騰出來。絲草他們聖誕節結婚,我們準備給他們送個特殊的禮物。”
“哦,那你們自己去不就好了。我哪有那閑工夫。”
電話那邊沉默了半天,鄭安知想着瑞賢剛烤好的蛋糕,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進了詩苑的肚子,簡直是心急如焚。這才聽到電話那邊傳來隐隐約約的一聲“呀西,手機給我,我來說”。
突然而起的聲音闖入耳朵。
“喂!要不是因為你莫名其妙地想出來這麽個馊主意,我跟絲草用得着這麽急着結婚嗎?這個事你就撂在那裏不管了?太沒責任心了吧?!”具少爺的聲音頗具震撼力,體現了強詞奪理的最高境界。
電話那邊的蘇易正等人心裏都在腹诽:得了便宜還賣乖。
鄭安知怔了半天,抽了抽嘴角:“好吧我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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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俊表挂上電話,朝着另一些人比了個OK的手勢。
夏在景興奮道,“好了,接下來就是把智厚拉出去就行了,這個簡單。我們的計劃簡直太完美了,哦哈哈~!”
“說起來,我總覺得你對他們兩個的事情表現地很熱心。”蘇易正摸了摸下巴,看向宋宇彬,“難道是因為你追過她?”
夏在景的臉忽然陰下來,瞬間出現在宋宇彬旁邊,“對了,這件事到現在你還沒跟我解釋清楚。”
“咳咳,你也知道大多數男人欣賞女人就只看臉蛋和身材況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保證我對你的感覺沒有那麽膚淺。”宋宇彬舉起雙手,投降的姿勢。
“哦?你是說我臉蛋不漂亮還是身材不好?”夏在景眯了眯眼睛。
“咳咳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宋宇彬猛搖頭。
蘇易正無奈地搖搖頭:當年的唐璜竟然淪落到如此窩囊的地步。具俊表看了看他,心想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還沒說呢,怎麽會對安知和智厚的事這麽上心?”夏在景轉回了話題,手放在他的頸上,好像有什麽反抗就會掐下去。
“可能是因為”宋宇彬頓了頓,“在我看來,她是永遠不會傷害智厚的人。”
“為什麽這麽說?”蘇易正來了興致,具俊表也一臉好奇地看過來。
“智厚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瑞賢的?”
“唔,我記得是十來歲?更早之前應該還不懂這些。”具俊表道。
“鄭安知喜歡上智厚,大概也是在這個年紀。”宋宇彬笑了笑,“過了多少年了呢?我都不記得她當初的樣子了,可是她仍舊安靜地站在原來的地方,那樣安靜地看着一個故事、一個人。只是智厚一直都不知道罷了。”
衆人俱是一愣,這才想起不久前看的那張碟子,和上面長卷發的溫婉女孩。
“你說的是真的?”尹智厚不知何時站在門口,清淡的聲音裏夾雜着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原來他們的緣分錯過了這麽久,那根若隐若現的纏繞的紅色絲線,從許多年前,延綿至今。
尹智厚忽然想起來,那時在倫敦,她在電話裏說的話。
——“那個時候,我也是,一直很想要走過去跟你說句話,很想你也能記着允姝的名字一樣記着我的名字,很想跟你一起跳一支舞。”
他那時怎麽沒想到,她是從很早以前就喜歡他的呢?
他以為他們之間一直是他主動,是他努力地想要走近她,那個惱人的小丫頭卻總是想要躲開他結果,卻是她一直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跟着,只是終于有一天,他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到了她。
她把這份感情埋藏在歲月裏,它就沉睡了這麽久,久到滄海桑田,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當初的模樣。
他原以為是他們的感情太脆弱,他原以為怎麽努力都走不近她。那天闵治浩拉着她離開的時候,他便是這麽想的,即使是靠的很近,心也隔着千山萬水。或者說,是鄭安知的那些過去,他走不進去,那天在景跟她打電話的時候提到初戀,他便以為她指的是治浩,到現在他才明白過來,她說的那個人也許,就是自己。
尹智厚終于知道,他看不透鄭安知的地方,是在這裏。
如果不是恰好聽到宇彬說起,她是不是準備瞞他一輩子?或許他們就這麽錯過他不敢想下去。
他按着宇彬說的,回到公寓找到了那幅塵封已久的畫。是很久之前他們一起去山裏的時候,那個畫家畫的。
畫上的他在屋頂修補房子,鄭安知在院子裏本應鋤草,卻朝他這裏看過來,陽光暖融融的罩在他們身上,她眯着眼看着他,微笑的樣子就像陽光一樣溫暖。
宋宇彬說,“智厚。你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喜歡把那些舊的東西藏在盒子裏,後來都埋在了樹下。不管是開心的場面、傷心的場面,只要是能回憶起來的事情,時間過去之後再回去看,都覺得是最珍貴的。時間帶給我們的傷痛,我們失去的、錯過的,都會留在記憶裏,就像瑞賢于你、闵詩苑于我、車恩在于易正一樣。可是還有那些隐藏在時間的角落裏的那些事,往往被人忽略,有一天你打開了埋藏已久的盒子,才會明白,屬于你的故事裏還有許多你不知道的事,那是時間給你的最特別的禮物。
“那些你看不到的,未必就是不重要的。時過境遷,很多人發現了這些秘密,卻早已走遠了。可是你是幸運的,你的禮物還放在那裏,等着你去打開。”
所以那個在老照片裏與他隔着一個人卻有着相似的微笑的女孩,就是時間留給他的禮物。
現在,他終于找到了,這份彌足珍貴的禮物。
☆、四十七、四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