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過了幾天,鄭安知從醫院轉戰到居民樓,心裏多少有些忐忑,畢竟闵治浩已經找到她住的地方了,不過似乎并沒有進一步動靜,一問才知道尹智厚已經提醒保安處注意這件事了。那群人再怎麽膽大估計也不敢公然擄人。
水岩和天華已經開始在談合作的事了,這幾天尹智厚和她除了詢問一下傷情基本上就沒什麽聯系了,又忙的無暇顧及其他了吧?
鄭安知果然休息的很舒服,新傷早就好利索了,舊傷還就那樣,任醫生怎麽說骨頭怎樣啦神經怎樣啦她還是不痛不癢。
尹智厚那邊就沒這麽輕松了,這天正式要和天華進行商讨合作事宜,闵治浩是親自來的,在進會議室之前似乎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在找什麽東西,直到坐到椅子上才開始進入主題。
看他的樣子這些年歷練的也成熟多了,只不過仍有些急功近利。縱使許多經驗豐富的老骨幹在場,他也沒減一點咄咄逼人的氣勢,這樣的行事風格倒和俊表有些像。
“我的話就說到這裏,總之水岩和天華合作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尹總好好掂量掂量吧。”闵治浩始終帶着一絲嘲諷的笑意,說着便起身離席。
幾個天華的高管你看我我看你,只好說聲告辭跟着老板離開。
原本正式的會議就這樣鬧劇一樣地結束了,尹智厚倒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其他幾個老董事倒是沉不住氣了,七嘴八舌地讨論起來。尹智厚覺得煩躁,便兀自回到辦公室。
本以為闵治浩已經離開了,誰知道他安安穩穩地坐在他辦公室裏打量着周遭,看到他進來才放下原本翹起的腿還算端正地坐好。
“這樣随便進別人的辦公室不好吧?”尹智厚皺眉,徑自走到他的位置上坐下。
“随便挖別人的牆角應該也不好吧?”闵治浩揚眉道。
“我說你今天怎麽怒氣沖沖的,原來是為這件事。”尹智厚好笑道,“鄭助理是自己來應聘的,她既然不想在天華幹下去了,應該有她的自由吧?”
闵治浩雙手環抱在胸前,靠到椅背上,反問道,“她可是我的人,你就這麽信任她嗎?”
“這種話之前已經有人問過了,”尹智厚神色如常,“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闵治浩神色微微僵了一僵,扯了扯嘴角道,“算了,不過是個員工。”
“不過我倒是有其他有趣的事要告訴你。”很快恢複了平常的神态,嘲諷地笑意又回到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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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智厚,如果說很多年前我一直在你們四個人的光環下像是透明一樣的存在,那麽至少現在我可以輕易地把你擊倒。什麽韓國的F4,都會一個一個地隕滅。
這個寒冬,最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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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要搬走?”鄭安知正吃着水果,聽到在景這麽說差點嗆到,“怎麽了嗎,這裏不是挺好的。”
“呀,我也不想搬的。宋宇彬那個家夥哎呀!氣死我了。”夏在景氣惱地抓亂了自己的頭發,“我一定要殺了他。”
“喂,到底在說什麽啊,我一句也沒聽懂。”鄭安知一臉茫然地看過去。
其實本來她只是和平時一樣到處轉轉,雖說離家這麽久在首爾玩的的确有些膩味了,卻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父母給逮住,說是要她回去見一個人。什麽跟什麽!肯定又是相親!雖然她自從在和具俊表的婚禮上臨時悔婚之後風評就一直不怎麽好,也不至于整天被逼着相親吧。
而且喂喂,上次那家夥還被她整的不夠慘麽?還有膽子再提出邀請。當下她就沖着電話這麽喊出來了,也理所當然地被狠批了一頓。
後來的發展很戲劇化宋宇彬接過手機跟她父母說是她男朋友但是沒想到原來那老兩口早就到首爾了,而且跟宋宇彬的父母相談甚歡,差點直接就把婚期定下來。
“所以你要結婚了?恭喜恭喜。”鄭安知拍拍她的肩膀,一臉欣慰。monkey大小姐終于嫁出去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呀!你什麽意思!”夏在景氣鼓鼓地瞪她,“我說的是‘差點’啊‘差點’,還好最後把他們糊弄過去了。”
“可是這和你要搬家有半毛關系嗎?”
“怎麽沒有關系!好不容易讓他們打消了那個年頭,結果宋伯母很熱情地說:‘在景在外面住的很不習慣吧,不如到家裏來住吧’我爸媽只差沒感激涕零了,最後我爸媽就給我兩個選擇:回國外去或者去宋家。”夏在景耷拉着腦袋說。
“哦,所以你以後要跟宋宇彬同居了。”鄭安知淡定道。
“咳咳,你說什麽呀!”夏在景又瞪了過去,“太過分了,一點都沒有舍不得我嗎?”
鄭安知沉默地看着她,的确有點郁悶,“是有些突然了。這麽快就要搬走了嗎?”
“我跟他們說過幾天就搬過去,爸媽現在也在宋家,說是要在首爾待一段時間。”夏在景嘟囔道,“安知你以後清靜了啊。”
是清靜了,又要一個人了。晚上大概又要開滿一屋子的燈,看恐怖片也沒辦法找人作伴了。偌大的房子裏少了一個人,大概會有些不習慣。鄭安知這個人一向看的開,有什麽沒什麽的都沒關系,以前不也是一直一個人過的嗎?如果她從來沒有過在景這個朋友,根本不會在意一個人住還是兩個人,可是一旦擁有過這樣的時光,似乎就便得不舍了。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真是走得越近越貪心。
“以後還會聯系吧?”
“那當然。”
“其實你也應該想他們了吧,好好陪他們在首爾轉轉吧。”
“嘻嘻。的确有點想家了呢。對了安知,今天晚上宋伯母要我去他們家吃飯,如果晚了可能就不回來了,你早點洗洗睡吧。”
夜幕逐漸降臨,在景很快提上鞋子興高采烈地走了,客廳裏的燈還沒來得及開,鄭安知蹲在沙發上,對着電視熒幕上的光暈看得出神,白皙的臉上映着交錯的紅綠色彩,手上漫無目的地按着遙控器的按鍵。半晌覺得冷了,才想起忘了關上落地窗上面的開口,于是走過去關上它,風吹到臉上,忽然有些傷感。
她好像也想念家人了。
爸媽現在到什麽地方去了呢?爺爺奶奶的身體還好吧?要是她當初和他們一起走,要是她當初沒有那麽任性,現在是不是一家人坐在一起開心地聊着家常呢?
鄭安知覺得後悔是最痛苦的事,所以凡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寧願向前看。可是即使這麽想,難免也會難過,以前如果想他們了,就背上包訂了機票第一時間飛過去,可是現在卻連他們在哪裏也不知道。
她回到沙發上縮成一團,埋着頭,光暈在她白色的睡裙上交錯,難過到窒息。
☆、二十五、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