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第二天在景叫上宋宇彬到家裏幫忙收拾東西。鄭安知不在家裏一時亂了很多,還要整理她的日常用品送去醫院,夏在景忙的一個頭兩個大,宋宇彬雖然在幫忙但是都是成天養尊處優的少爺小姐,不一會就沒了耐心,一頭栽進沙發。
“喂,這種事幹嘛叫上我。絲草或者佳乙都沒空嗎?”宋宇彬揉着肩膀抱怨。真是的,凡是又苦又累的活都是他做的。
“你以為她們都很閑嗎?絲草在醫院實習,佳乙在幼兒園當老師。”夏在景一邊收拾茶幾上的雜志一邊瞪他。
“喂喂,難道我就很閑嗎?”宋宇彬瞪大了眼睛,“還有,這也太不公平了吧,為什麽你只收拾桌子,搬東西什麽的都是我做的!”
“呀,這點氣度都沒有你還算男人嗎?搬東西這種事情本來就該你們做的,難不成還要女人來做?”她鄙視地說道。
“你也算是女人?”
“”夏在景一摔手裏的雜志,撸起袖子站起來,“呀,我全身上下哪裏不女人了!”
“好像還好”宋宇彬打量了一遍,靜默片刻,說道。
“喂!你在看哪裏!!”
“咳咳。”宋宇彬刻意無視了她憤怒的目光,幹咳兩聲,“不是還有筆記本和洗漱用品要拿麽,我去找找看。”
“喂!”
戰火平息了一段時間,夏在景打理好客廳,見宋宇彬還沒從卧室出來,便想去看他是不是在偷懶。果然,宋某人坐在人家的椅子上盯着什麽東西出身,她一惱,“宋宇彬,你又在偷什麽懶!”
“安靜一下,我找到好東西了。”宋宇彬朝她擺擺手,嘴裏喃喃道,“名家的畫啊,沒想到鄭安知還有這種收藏,啧啧。”
“喂,你別亂動安知的東西呀!”雖然這麽說着,夏在景還是忍不住湊過去看。
畫上的顏色偏暖,糅着夕陽的顏色的天空下,溫柔細膩地描畫了一座簡單的小房子,男人在屋頂上進行修補,女人似乎剛幹完活,擦着未幹的汗擡頭專注地看着屋頂的人。
“這是”夏在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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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宋宇彬勾了勾唇,有些意外的神色,又似乎是意料之中。原來她還存着這份心思。
畫面雖是遠景,可是仍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畫上的人是尹智厚和鄭安知沒錯。
夏在景還有些茫然,但似乎是搞明白了,原來安知喜歡智厚嗎?
當下耐不住性子的在景就準備跑去跟鄭安知問清楚,但是宇彬卻說她會承認就怪了。在景想了想果然是這樣,上次關于房子的事就被她敷衍過去了,以她的性子要是問出口的話的确是會被她糊弄過去,還是當做不知道吧。但是安知藏的真的很好,從一開始她就沒看出來,這樣下去的話智厚應該永遠不會知道吧。
她似乎就是希望他永遠不知道。
。
醫院走廊上,夏在景走在前面帶路,似乎有點興高采烈的樣子。宋宇彬跟在後面,并沒有太多表情,只是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興奮的樣子,她大概覺得這是件好事吧,可是他們要是有可能的話,就不會等到現在了。鄭安知準備這樣下去到什麽時候呢?
七年,十一年,一輩子?
身在醫院裏的鄭安知不會知道他們想的什麽,吃着總算正常了的食堂飯,跟金絲草交流起了料理心得,記得以前聽尹智厚說她做的魚湯味道不錯。
宋宇彬竟然也來看她,真是被他吓了一跳。他不會還因為以前的事內疚的吧當初詩苑有意要整他,才告訴他說鄭安知的腿傷和他有關,鄭安知後來才知道,雖然無奈但也懶得多作解釋,結果越來越沒辦法解釋。
但是夏在景似乎對這個說法十分支持,一個勁地就此狠批宋宇彬不該怎麽怎麽花心,惹到這麽多女人。然後在鄭安知欲言又止的時候沖她使了個眼色。
在景是什麽時候知道的。鄭安知突然明白過來,默默地喝着自己的粥,自我催眠: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宋宇彬,一前一後被兩個女人耍的團團轉,這是不是報應啊?
“你做過檢查了沒?”宋宇彬突然問道。
“嗯?”鄭安知愣了一下,才答道,“昨天檢查過了,從拍的片子來看沒什麽大礙,但是醫生說還要觀察一段時間。以前的傷其實好的差不多了,沒必要緊張。”
“呵,我說你還真是多災多難的。”
“安知,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怎麽會扭傷的?” 夏在景問道。
宋宇彬忽然想到什麽,神色變得深沉起來,“你該不會還和那個人有聯系吧?”
鄭安知沒有回答,心知宋宇彬對闵治浩并無好感,甚至仇怨頗深。
這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是在詩苑某此離家出走的途中,宋宇彬為了幫她脫身毫無意外地跟他動手了;第二次是鄭安知還在被宋宇彬纏着的那段時間,不由分說,闵治浩上來就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拳。所以兩個人唯一的正面接觸都是以暴力事件開始的,這種見了面就掐的模式似乎就此墊下的基礎,從此誰看誰都不順眼。
“喂!你知不知道闵治浩都做了什麽!”宋宇彬只當她默認了,有些生氣。
“我”
“宇彬,你出來一下。”尹智厚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病房門口,對着他說道。
宋宇彬看了看鄭安知,氣悶地走出病房。留下在景和絲草茫然地面面相觑。鄭安知頓了頓,繼續安靜地喝粥。
。
“你怎麽回事?非要這個時候找我嗎?”病房區之外,宋宇彬雙手插進口袋裏,不耐煩地問道。
“這裏是醫院,病人需要休息,不要這樣。”尹智厚皺了皺眉。
宋宇彬愣了愣,神色有些怪異,“你是在護着她?”
“我一向護短。”尹智厚淡淡地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件事已經不需要再多問了。”
“喂,我知道鄭安知不是壞人,可是難保她不是站在闵治浩那邊的。”宋宇彬說道,“闵治浩當初有辦法把她綁在身邊,現在就有辦法讓她幫忙做事。你也不是說過之前水岩的資料室被人”
“不會是她,那時候她和我在一起。”
“智厚,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宋宇彬神色緩和下來,“如果鄭安知只是普通職員就好了,可她和闵治浩不是一般的關系。我不會平白無故地懷疑她。”
尹智厚沉默地看向他,“什麽意思?”
“你自己找她問吧。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宋宇彬轉身朝醫院外面走去,“既然你不希望我管這件事那我就不管了,我也不希望真的是她。”
。
“耶?宋宇彬就這麽走了?發什麽神經那?”夏在景一臉莫名。
“是不是剛才被在景姐說的啊,”金絲草拍了拍她,揶揄道,“怎麽樣,要不要追過去?”
“喂!”夏在景微惱,“你不需要查別的病房嗎!”
“哦,對了。要是被護士長逮到就慘了實習期什麽時候才能過去啊。”金絲草拿起記錄簿,繼續投身工作中。
病房裏回歸本該有的安靜,夏在景有些不适應,看看其他兩座石像,總覺得氣流有些不通暢了,“呃,我出去透透氣你們,自便”
病房的門再次開啓,合上。
鄭安知終于放下了抱了很久的粥碗,看向沉默的尹智厚,兩個人同時開口,“你”
她的雙手揪着白色的被子,低頭不知道把目光落到哪裏,“你想問什麽就問吧。”
尹智厚淡淡地說,“闵治浩提出要跟水岩合作。”
“怎麽?”鄭安知有些莫名,“他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尹智厚搖搖頭,“你怎麽想?”
“要不讓我出院吧。”鄭安知想了想,說,“之前你說過樸經理和嚴經理之中有一個人有問題,而他們兩個似乎都有些認得我,如果我回去說不定能找出這個人。”
“你呀還是好好休息吧。”尹智厚無奈地說。
“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身體最重要。”
雖然不知道她和闵治浩到底是什麽關系,但是看她的樣子是不想多說的,他也沒真的去問。他當這個總經理的時間也不長,接觸的最多的就是鄭安知了,如果連她都不相信那還能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