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夏在景遠遠地就認出巷子裏的人是佳乙了,看她樣子有些不對,就把東西交給安知讓她先回去,自己過去看看。
“佳乙,在這裏做什麽呢?”在景自然地搭上她的肩,詢問道。
秋佳乙原本白着臉瞪着眼前的女人,直到在景開口才發現她的存在,只搖了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在景正在疑惑,對面的女人卻忽然開口了:“這麽怕我幹什麽。以後要是嫁到蘇家來,咱們也要好好相處是不是?”
巷子裏燈光暗淡,佳乙早有些不耐煩,實在懶得跟這個女人閑扯。
幾天前易正帶她去見過蘇伯母,是個挺和藹的長輩。雖然早就知道蘇伯父的為人,可她怎麽都想不明白他怎麽會跟面前這個女人扯上關系。易正為這事也跟伯父生了氣。沒想到今天又碰到她,真是冤家路窄。
“呀,張優美,你很了不起是嗎?”秋佳乙咬着下唇說道,“我好像沒必要和你相處吧,以伯父的性格,估計下星期就見不到你的人了。”
夏在景沒搞清楚情況,卻聽明白了張優美這個名字。絲草和俊表後來發生的事情基本上都聽宇彬說過了,這個張優美大概就是俊表失憶的時候出現的那個女人,差點就把具俊表拐走了,現在怎麽又和蘇易正他們家扯上關系了?
“佳乙姐姐生什麽氣嘛,哦,不對,好像不适合叫姐姐了。說話最好不要那麽難聽,要不然小心以後後悔。”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張優美。果然是名副其實的拜金女沒錯。”夏在景忍不住幫了腔。
“你說什麽!你是什麽東西!”張優美氣的有些發抖。
“出來前不先照照鏡子嗎?從頭到腳衣服飾品全是仿的,啊,耳環倒不是,不過也是前年的舊款了。啧啧,聽說男人對在意的女人花錢才會大方,果然沒錯啊。”夏在景有意氣她,拉着佳乙準備脫身,“我是誰嘛你不需要知道,呀,最好不要跺腳,要是揚起了塵弄髒了我的鞋你可賠不起。”
佳乙在一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張優美鼻子都快氣歪了。夏在景沖着佳乙眨了眨眼,兩個人看都沒看她就說說笑笑地走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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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麽回事,那個張優美。”夏在景問道。
“別提了,蘇伯父最近的眼光實在是很差。”佳乙忿忿地哼道,“诶,在景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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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來過嗎,我家就住這附近。呃,還沒吃晚飯好餓,我要趕緊回去了,你上來坐坐嗎?”
“不了,本來是想找地方買水結果不小心繞暈了,再不回去易正會擔心的。”
“哦~~原來是在約會。”
兩人告別之後,夏在景往家走去,小路上沒什麽人,只有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迎面開了過去,院門口堆着幾個袋子。在景原本以為是誰放在這裏的垃圾袋,仔細一看卻是剛剛她和安知買的東西。
在景有些不安,提着袋子跑回家,按了按門鈴果然沒有人應。自己身上又沒帶鑰匙和手機,愁得原地轉了一圈,又放下東西飛奔下去找佳乙借手機。蘇易正和佳乙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對着電話慌裏慌張地喊話。
“喂,安知你跑哪裏去了?”
“她沒事。”接電話的是尹智厚,聲音似乎有些疲倦,“剛剛做了幾項檢查,現在睡着了。”
“智厚?怎麽回事?”
尹智厚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睡得正熟的鄭安知,淡淡地說道,“她的腳扭傷了,現在在神話醫院,大概要多住幾天了。”
“呀?怎麽會扭傷,很嚴重嗎?”
“還好,醫生說可能牽扯到舊傷了,還需要觀察。”
“那好,我馬上過去。智厚你先休息一下吧。”
見夏在景挂上電話,蘇易正奇怪地問道:“怎麽了?是智厚受傷了?”
“不是,受傷的是我舍友嗯,算是舍友吧。”夏在景把手機遞給佳乙,解釋道。
“在景姐要去醫院嗎?我們送你過去吧。”佳乙拉了拉易正的袖子說。
“這倒不用,反正醫院很近。”夏在景苦着臉說,“但是你們誰能資助我幾片面包嗎,本小姐快餓死了。”
“”
尹智厚挂上電話,看着躺的安穩的某人,忽然閃過一絲疑惑,然後淺淺地笑了,“露餡了,不用裝了。”
鄭安知小心翼翼地睜開一只眼,有些不甘心。哎,不就是手酸了動了一下麽,這都能被發現。幹笑兩聲,“你還沒走啊,本來不是在加班麽?”
“不想動。”尹智厚靠在椅子上,把她的羽絨服當成被子蓋在身上閉目養神。
鄭安知扁了扁嘴,覺得某人果然是不帶搭理她了,有些委屈地念道,“老板”
“嗯?”
“你其實一直都知道吧,以前我在天華工作,還是闵治浩的秘書。”
“哦。”
“我不是故意瞞着你的。水岩和天華的關系本來就很尴尬,我怕你誤會再說我跟天華又不是好聚好散的關系,我是跟他們鬧翻了才走的诶。”
“我什麽時候說過會懷疑你,”尹智厚睜開眼睛,莞爾道:“別亂想。”
鄭安知果然安心下來,又有些不解道,“那你”
“我本來并不在意你的來歷。可是,既然有麻煩,為什麽不說呢?”尹智厚嘆了口氣,對她這種有事情自己扛的性子有些無奈,可是自己何嘗又不是這樣?就好像看到一面鏡子一樣,正是因為這樣才忍不住想要關心她。
“如果說出來就能解決的話,那就好了。”鄭安知苦惱地說,“可是我又沒什麽別的法子,能躲就躲,不能躲了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你到底是什麽地方惹到他了。”尹智厚納悶道。
鄭安知想了想,埋頭數了起來,“四年前說過讓他去死,第一次工作的時候搞砸了一個合作案,還有前不久跳槽。”
“”這樣的話你能全枝全葉地活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
夜晚,醫院這裏總比其他地方要安靜,走廊裏輕微的腳步聲都聽得一清二楚。值班的護士推門進來作例行視察,低着頭走到病床前,手指停在記錄簿上的“鄭安知”着三個字上,“咦”了一聲,然後擡頭便看到躺着的和坐着的某兩人。
“智厚前輩?你們怎麽在這裏?”金絲草有些吃驚道。
“她扭傷腳了。”早知道她在這裏工作,他也不太吃驚,淡淡地問道:“這麽晚了,怎麽還在這裏?”
“哦,我今天輪夜班。現在還在實習階段,只能先做些簡單的事。”金絲草指了指手上的記錄簿。
尹智厚看了看乖乖待在病床上休息的鄭安知,看了看手表,起身道:“絲草,麻煩你照顧她一下,在景說等會會來。公司裏還有事,我要回去處理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呆着就行”鄭安知忍不住開口說。
“沒關系,反正我也沒什麽事。”金絲草沖她笑了笑。
尹智厚點了點頭,跟病號說了句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此後的一段時間鄭安知在醫院裏呆得算是舒坦,猶豫了半天終于忍不住跟金絲草說想要吃東西,然後便吃上了一頓據說是在醫院食堂弄來的大餐,一邊聽着金絲草跟具會長打電話嚷嚷着“呀,你再給我搞特殊對待看看!不是說了我想安安分分度過實習期的嘛,你這樣讓我怎麽跟同事相處”,一邊忍着笑看她變化的表情。——他們該不會整天在上演這種戲碼吧?
不久在景終于趕到了,看到金絲草激動地很,大概要不是在醫院兩個人早就鬧作一團了。鄭安知原本以為金絲草還是比較小家碧玉型的女孩子,沒想到原來也是比較直爽的人,但是又比在景細心點,也許是學醫的緣故吧。漸漸地她也不再那麽拘束了。
很早就見過的人,從來沒想過能有什麽瓜葛的人,現在竟然能這樣自然地談笑。
她從來不是愛鬧的人,可是現在這樣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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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天華的美術陳列館正式開放以後,水岩展出了張先生的那幅畫,還好他的畫在業內人士看來比較難得,因為主題是孩子又深得女士的喜愛,才沒有被天華搶去風頭。而這一次闵治浩竟然主動要求跟水岩合作,難免有些奇怪。
這天晚上原本準備召集幾個部門經理開個小會商量一下這件事,可是因為鄭安知的事延誤了一下。等尹智厚回到公司的時候,幾個人早就在小會議室聚齊了。
這些人似乎商量好了,大部分都說這次合作利大于弊,樸經理在一旁并未發表意見,表示他們部門不參與這些事。嚴經理則認為這件事應慎重考慮——好吧,其實等于廢話。
闵治浩的脾氣何時變得這麽古怪了?這事尹智厚也想不通,他小時候就是是一副別扭性子,但是跟他關系還算親厚的。現在似乎在刻意和F4作對,不說神話和水岩前段時間上報的那件事估計就是他操作的,現在天華的觸角明顯又伸到了建築業上,跟宇斌家的日新集團有些沖突。易正也發現張優美和闵治浩有過私下見面,她似乎是在刻意接近蘇父。
部門經理中其他一部分認為不應該跟天華合作的還在更另一群人争論中。尹智厚感覺手機響了一聲,便低頭在桌下打開剛來的短信,只有短短的三個字——謝謝你。
果然是她發來的,還以為又出了什麽事才在開會期間看短信。他放下心,回過去一句“好好休息”,又把手機塞會去,擡起頭把注意力轉回剛才讨論的問題上,似乎剛才沒有分過神。
☆、二十三、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