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更是危害社稷。
當然,老臣說這話可不是反對嫡長子繼承制,只是有時候情況特殊,也是可以稍微通融通融。”
左相眯着精光爍爍的老眼,語重心長地開口。
“左相所言有理。聽左相的意思是,若是嫡長子無狀,爵位就不該傳給嫡長子。陌倒是有些好奇了,左相所言是否适合皇家呢?如今的太子就是嫡長子,按照左相的話,本座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太子若是犯錯,就不配當太子了。”
皇後臉色大變,左相一張臉頓時氣紅,“老夫可不曾說這話。國師可不要往老夫的身上潑髒水。”
爵位這些還好說,皇家的事能這麽随便開口嘛!尤其是皇後還在場呢。
“按理這是朝事,臣妾不該開口,但這似乎也關後宅之事,臣妾倒是有幾句話想說。”
軒轅皇淡淡地看了眼皇後,“說。”
“正如國師所說,嫡長子繼承制乃是祖宗家法,更是太祖所定。嫡長子繼承制自然是不容置疑。左相所說的,嫡長子犯錯,就要越過嫡長子,選擇他人。這一點臣妾不能贊成。若是真如左相說的,嫡長子豈非一點錯誤都不能有?更遑論有些心懷不軌之人貪圖爵位,故意讓嫡長子犯錯呢?
嫡長子繼承制,除了保證的是嫡長子的權力,也是保障正室的權利和尊榮。若是無嫡長子繼承制,正室和嫡長子與其他人又有什麽區別?
臣妾也曾聽聞,當年太祖之所以定下律法,正是因為太祖手下的一員虎将,得了富貴後,就要抛棄糟糠之妻和他的嫡長子,太祖大怒才立下這樣的律法。依照臣妾淺薄,嫡長子繼承制維護的既是嫡長子,也是正室利益。若是無這保障,臣妾可真是擔心日後會不得清閑了,各家正室怕是要一個個來找臣妾念叨了。”
百裏念卿有些驚訝地看着皇後,她覺得自己小瞧了皇後了。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說是不幹預朝政,可是說的那句話不是支持嫡長子繼承自。當然,皇後不支持嫡長子繼承制,那才奇怪了。要知道太子最大的依仗就是他嫡長子的身份了。可是偏偏皇後說的每句話都是以她皇後的身份說的。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人,朕一時間還真是拿不定主意。”軒轅皇深深瞧了會兒皇後,才慢悠悠地收回視線。
皇後垂眸,斂在寬大衣袖裏的雙手卻悄悄緊握成拳。
拿不定主意?為什麽拿不定主意?是從心裏不支持嫡長子繼承制?是對太子不滿了?還是想着讓三皇子軒轅清替代太子?
“陌對此倒是有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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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有何想法,說來聽聽。朕現在倒是很想聽聽國師的意見。”
“陌從頭到尾支持的都是嫡長子繼承制。不過左相說的也是十分有道理,嫡長子若是不賢,敗壞祖宗家法,為禍百姓,危害江山社稷。這些都是有的。”
軒轅皇愈發想不通侯陌想做什麽了,“那照國師的意思該如何。”
“若是要維護嫡長子繼承制,可若是嫡長子不賢,這也的确是一件麻煩事。照陌的意思,若是嫡長子不賢,惹得天怒人怨,那就沒必要繼承爵位了。嫡長子若是不能繼承爵位,這爵位也就幹脆不要存在了。”
一直雲淡風輕的風無痕猛地看向侯陌。不期然地正好對上了侯陌那雙冰藍的眸子,明明還是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但風無痕好像在其中看到了狂風怒卷,冰封千裏,劍氣萬丈的容波濤洶湧。
好!好!好一句爵位幹脆就不要存在了。
到了這時候,不止是風無痕,軒轅皇和左相哪個每明白侯陌的真實意圖。侯陌今日幫郭立青出頭只是個引子,堅定維護嫡長子繼承制也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最後一句,爵位幹脆就不要存在了。
風無痕低垂着眉眼,一向雲淡風輕的他終于有些淡淡的波瀾,如清風拂過的湖面蕩起絲絲漣漪,雖然動靜不大,卻真實存在。他想起了軒轅皇前段日子曾經抱怨了一句,現在勳貴人家太多了。
沒錯,現在的勳貴人家很多。從軒轅太祖立國起,已經有整整五十的勳貴人家。雖說有不少不是世襲罔替,可這麽多的勳貴人家存在,讓軒轅皇心裏十分不喜。
當時,侯陌什麽都沒說。
可是誰能想到侯陌今日會抛出這麽一聲巨雷。
軒轅皇一驚。驚訝過後就是濃濃的喜悅了。
真是一個好主意!現在存在的勳貴之家,軒轅皇可是看不少人不順眼,可就沒法子收了他們的爵位。這些人家的嫡長子都不是什麽好的,要讓他們犯點錯誤,真的是太容易了。到時候他只要以一句太祖定的規矩說話,收回他們的爵位,誰能有什麽異議?
不會!不會有人敢說什麽!要是誰敢說什麽,就是質疑太祖!誰敢質疑開國太祖。
軒轅皇越想越亢奮,多年來埋在他心裏的這根刺好像就這麽拔掉了,而且不會有人說他這個帝王如何,他還是那個英明神武的帝王。
軒轅皇看向侯陌的眼神愈發的滿意,果然什麽事情都難不住侯陌,這樣一個臣子很好,真的很好。
皇後低垂着臉,此時沒人注意到她的臉色愈發的難看。勳貴人家的嫡長子不好,那就撤了爵位。那太子呢?太子若是不好,難不成還能撤了皇位?不會的,什麽都能撤,唯一不能撤的就是皇位了。
百裏念卿聽着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她感覺有什麽超乎她預料的事情發生,可是她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整個人都有些不對。腦子裏有一根線在晃蕩,她想抓住可是偏偏什麽都抓不住。
哪怕百裏念卿再傻,她也知道,郭立青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個引子,小小的引子而已。
軒轅皇的心情很好,解決了一直埋在心裏的刺,此刻若不是這麽多人在,他舒服的都想呻吟出聲了。
軒轅皇掃了眼躺在擔架上郭立青,現在的郭立青已經顯的無足輕重了。不過想到侯陌為他解決了這麽一件煩心事,侯陌又有心為郭立青出頭,于是很大方地開口,“你是原襄陽伯夫人所出的嫡長子,襄陽伯的爵位自然是該由你繼承。朕今日就封你為襄陽伯世子。禮部的诏書幾天後就會到你手上。”
郭立青傻乎乎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怎麽就成了世子?
我在哪兒?我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麽?
相較于一臉懵逼的郭立青,襄陽伯和襄陽伯夫人則是一臉死灰。
襄陽伯夫人是心痛她的錢,不說那些金銀首飾,就是那些被她賣掉的田地鋪子要想再拿回來,就是天大的一筆錢。
到了她手裏的錢又要拿出來,襄陽伯夫人的心在滴血。
如果說那些錢是讓襄陽伯夫人的心在滴血,那麽郭立青成了襄陽伯世子的消息則是在挖襄陽伯夫人的肉了。襄陽伯夫人早就将襄陽伯爵位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襄陽伯夫人是怎麽都沒想明白,事情怎麽就到了這個地步。錢沒有了!爵位也沒有了!
襄陽伯夫人真是恨死了,早知道她就早早弄死郭立青了!也好過現在郭立青搶了屬于她兒子的世子之位。
襄陽伯夫人只是恨只是痛,那麽襄陽伯就是完全傻了。
郭立青成了襄陽伯世子,襄陽伯雖然難受不舒服,但到底是他的兒子,襄陽伯勉強還能接受。
襄陽伯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政治小白,可以說這裏完全不懂政治的小白就三個,一個是百裏念卿,一個是襄陽伯夫人,另外一個就是郭立青。兩個都是他家的。
軒轅皇對林立的勳貴早就不滿意了,只是一直沒找到借口削爵。現在借着郭立青這件事,引出了維護嫡長子繼承制,要不然就削爵。
襄陽伯都不敢想以後他在勳貴之間的地位會多尴尬,畢竟引起這事的可是他的親兒子。其他人就算知道這是侯陌出的主意,軒轅皇有心削勳貴爵位那又如何?柿子挑軟的捏,襄陽伯就是其中最軟的一柿子了,人家不找他算賬又找誰。
襄陽伯只覺得天旋地轉,此時屋內已經放置了冰盆,在這大熱的天裏帶來一絲清涼,讓人舒适得恨不得呻吟。但是襄陽伯卻渾身冷得發顫,好似身處冰天雪地中,冷意竄入他的身體中,在四肢百骸肆意亂竄。
襄陽伯恍惚間看到躺在擔架上的郭立青,像襄陽伯這樣的人是不會想到自己哪裏錯的,他只會想到一切都是別人的錯。
今日發生的一切都是因為郭立青,若不是這個逆子,他如何會落到這樣尴尬的境地。
可是很快,襄陽伯眼底的恨意退去,他現在就算再恨郭立青這個兒子又能如何?這是他的嫡長子啊!若是沒了這嫡長子,指不定連這襄陽伯的爵位都要丢了。若是真的丢了祖宗傳下的爵位,襄陽伯就是死也沒臉去見祖宗。
皇後擡頭,看到百裏念卿臉上毫不掩飾的笑意,眸光一暗,眼波流轉到郭立青身上,語氣憐憫,“真是可憐襄陽伯世子了,這好不容易成了世子,可惜沒幾年好活了。”
百裏念卿臉上的笑意一收,再次恨恨地瞪着襄陽伯,都怪這只老狗!
“皇後娘娘真是仁慈善良,不愧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襄陽伯世子的身體就不需要皇後娘娘擔心了。陌的師弟如今就在國師府,他的醫術可稱的上是醫死人活白骨。襄陽伯世子的傷在他眼裏不算什麽。”
軒轅皇來了興致,“國師的師弟?朕倒是很想見見國師的師弟。相信國師的師弟一定跟國師一樣的出色。”
“陌的師弟一心沉迷于醫術,閑雲野鶴慣了,怕是不懂禮儀沖撞了皇上。”
軒轅皇不禁面露可惜之色。
百裏念卿跟着侯陌一起回國師府,當然郭立青也被擡着一起去了。
一路上,百裏念卿盯着侯陌宛若天人般的側顏,好幾次張了張嘴巴,似乎是想說話,可是每次剛剛開口,話又咽了回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電鳴饒有興致地看着百裏念卿,他才回到國師府,但也知道風亭和嘯天受罰是因為這位百裏郡主。這位百裏郡主沒什麽特殊的,看着傻乎乎的,真不知道主子對她這麽好做什麽。
“百裏郡主,我觀察你很長時間了,你一直偷看主子做什麽?你是不是也跟那些愛慕主子的女人一樣,對着主子絕世的容顏流口水啊。嘻嘻——”說到最後,電鳴還賤兮兮地笑出聲。
“話說你年紀不大啊,怎麽眼睛就出問題了。我流口水了嗎?我自己咋不知道咩?”百裏念卿沒好氣地回答。
電鳴撇了撇嘴,“百裏郡主,女人講究的是貞靜賢惠,你說你一個女人這麽伶牙俐齒,這樣可不讨男人喜歡。”
百裏念卿笑了,“那啥你可知道,女人喜歡成熟的男人。像你這麽幼稚多嘴的男人,也沒多少女人喜歡。”
電鳴憤怒了,像他這樣的美男子出去,不知道會引起多少女人的尖叫!這百裏郡主真是一個沒眼光的!
有心再跟百裏念卿辯論,一道冰冷的視線頓時鎖住電鳴。後者立即有種渾身泛冷,雞皮疙瘩全冒出來的感覺。
電鳴對着侯陌讪笑,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只是在心裏開始腹诽,他還沒說什麽呢,主子這就開始護上百裏念卿了。真沒看出百裏郡主到底有哪裏好的。
就這樣一路無言到了國師府,百裏念卿有些忸怩,那時候她還在心裏發誓,說是自己再也不進國師府了。這才過去多久,自己就又到國師府了,這次還是自己主動來的。
很不巧,今日看守國師府大門的正是上次的兩人!
兩人在看到百裏念卿時,同時挑眉,他們可不會忘記這位百裏郡主當時說的多咬牙切齒,說什麽再也不來國師府了,如今——
難得的,百裏念卿這厚臉皮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出爾反爾的太快了。
侯陌沒理會百裏念卿糾結的心思,自顧自地走着。
“看什麽看。本郡主的小弟受傷了,否則你當本郡主會來國師府啊!再瞪着本郡主,小心本郡主讓你們好看!”百裏念卿說完大踏步進了國師府,走出這一步,好像接下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了。
郭立青被擡着去了一處廂房,百裏念卿緊跟着過去。侯陌雖然說了他那個師弟可以醫死人或白骨,聽着很牛逼,但是百裏念卿自己沒有親眼見識過,那人的水準怎麽樣,真的是得打一個大大的問號。百裏念卿知道的神醫就一個,狐貍!要是狐貍在就好了,郭立青身上的這點子小傷,根本就是小ase!
百裏念卿進了廂房,只看到一穿着天青色錦袍男子的背影,看不到他的正臉。
百裏念卿能從這背影中讀出寂寥悲傷,又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有個人需要你救。”
“你知道我的規矩。”
這聲音也一樣的冷。不同于侯陌的冷,侯陌的冷是不将世間一切看在眼底,冷傲看待一切。這位的冷,像是隔絕世間一切,将自己封鎖在小小的空間,久而久之形成的冷。
“我自然知道你的規矩。自己問好了。”
侯陌的師弟漸漸轉身,百裏念卿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長得很好看,雖然侯陌這樣的天人之姿,但是五官立體深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混血兒。
“你可有妻子?”
“啊?”
發出這聲疑問的不止是郭立青還有百裏念卿,不是治病嗎?怎麽就問到有沒有妻子?
百裏念卿曾經聽說神醫的脾氣都很古怪,以前只是聽聽,可是現在是真的親眼見識到了。
唉,神醫這種神物要是都跟狐貍一樣就好了,狐貍的脾氣雖然不咋地,但是絕對不奇怪啊!
侯陌的這位師弟,讓百裏念卿想起了笑傲江湖裏的平一指,他就變态地喜歡醫一人殺一人。
百裏念卿看了一會兒侯陌又看了一會兒侯陌的師弟,侯陌的師弟應該不會跟平一指一樣吧。
“沒有。”郭立青傻了一會兒後,老實回答。
“你可有情人?”
“沒有。”郭立青再次老實回答。他是真的沒有情人。
“向南不用問了,他既無妻子也無情人更無心愛之人。”侯陌直接回答。
“向男?你的名字怎麽這麽奇葩。你父母為你取這名,是為了讓你充滿陽剛之氣,像一個男人嗎?不過我看你挺男人的。”百裏念卿又開始發散思維。
電鳴嘴角抽搐地看着百裏念卿,“方向的向,南北的南。”
原來是向南,百裏念卿摸了摸鼻子。
“你既無妻子,也無情人,更無心愛之人。這就有些難辦了。”向男皺起立挺的眉,語氣頗有些悵然。
百裏念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那個我可以問一下,你不是要救人嗎?為什麽一直問有沒有妻子,有沒有情人,有沒有心愛之人?這跟你救人到底有什麽關系?”
任憑百裏念卿的思維如何奇葩擴散,她也想不通向男的問題。..
向男沒回答,侯陌很好心地為百裏念卿回答了,“師弟救人有一個規矩,救一人殺一人。救得若是男子,就要求男子殺妻,若無妻就殺情人,若無情人就殺心愛之人。對女子同樣如是。”
轟隆——
百裏念卿方才還在想向男應該不會跟笑傲江湖的平一指似的不要臉,現在她才知道她錯了,這何止是不要臉,這簡直是太不要臉太變态了!
“你還神醫呢!你有病吧你。什麽救一人殺一人,殺得還要是妻子或者丈夫,要麽就是情人,要麽是心愛之人。你丫的,簡直就是宇宙無敵第一變态了。我說你是不是經歷過什麽感情挫折,所以才這麽變态的說。”
郭立青因為太驚訝,一時間也不會說話了,他也從未聽過如此荒唐的要求。
“這是我的規矩,想要我出手就得照我的規矩。否則你請別人。”
“我就不信就只有你一個人能救人!”百裏念卿氣急敗壞。
“襄陽伯世子深受重傷,太醫已經看過了。太醫能做的只有緩解郭立青身上的傷勢,卻無法治愈。目前能徹底治好襄陽伯世子的,就本座知道的,一個是本座的師傅,另外一個就是本座的師弟了。”
才怪!狐貍一定可以!但問題是狐貍不在。百裏念卿就是想找狐貍也找不到。不能寄希望于狐貍了。
“你師傅呢?”百裏念卿目光灼灼地看着侯陌。
“不知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那不是你師傅嘛!”百裏念卿急了。
侯陌微微蹙眉,眉心折起淡淡的痕跡,冰藍的雙眸染上一層疑惑,“師傅行蹤不定,本座這個當徒兒的如何知道?”
百裏念卿看不出侯陌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一個師傅不知道在哪兒,近在眼前的向男是個變态。現在該咋整。
“你呢?你不是那變态的師兄?你的醫術應該不差吧。”百裏念卿星星眼地看着侯陌。
------題外話------
本文姐妹文盛寵之毒醫世子妃發了紅包,親們可以去搶。至于本文,應該會在2號發紅包哦,親們到時候可以搶搶
156 找茬的來了
“你呢?你不是那變态的師兄?你的醫術應該不差吧。”百裏念卿星星眼地看着侯陌。
在百裏念卿萬分期待的眼神下,侯陌卻給出了萬分殘忍的回答,“本座不懂醫術。”
百裏念卿傻了,“你不是這變态的師兄嗎?”從聽到向南說的條件後,百裏念卿就把向南當做變态了。這還不是一丁點的變态。
“本座是向南的師兄,這跟本座會不會醫術有關系嗎?”
“師兄學的是治國之術,我是個沒用的,學的都是最普通的救人之術。”向南很“好心”地為百裏念卿解惑。
“你學的還救人之術?我看你學的是變态之術吧。什麽要救人,就得先殺妻子、要麽情人、要麽愛人,我說你之前是不是受過嚴重的感情傷害,所以對着世界産生了憤世嫉俗的心理。”百裏念卿從聽了向南的話後,就有這個想法,這條件太變态神經病了。
向南目光複雜地看向百裏念卿,他的眼睛裏隐藏着深深的悲傷,眼神複雜,讓百裏念卿看不懂,“你真聰明。因為我心愛之人離開我,所以我就是見不得別人成雙成對。”
果然是這樣!這向男真的是受過感情傷害!也不知道向南的那位心愛之人是死了還是抛棄他了。
百裏念卿還要開口,向南已經沒興趣聽了,目光陰沉地看向郭立青,“你現在沒有妻子,沒有情人也沒有心愛之人。我允許暫時欠着,等你有心愛之人,再動手殺了。”
“不用。我就是死也不會答應。”郭立青憤憤然地瞪着向南,他要是答應這條件,他還配當男人嘛!
“呵——好有骨氣。你怎麽不看看自己的傷?你怕是不清楚自己的傷吧。別看你現在只是渾身痛,別以為你只是皮肉傷。你老子還真是把你當兒子,這一拳一腳的全都落在實處了,你的五髒六腑都受了傷,表面上是看不出什麽。現在若是不醫治好,只需三年,你必死無疑。”
“我就是只有三年的命也不需要你個變态救!”郭立青也把向男當變态了。不過向男也真的是個變态,說的話做的事,哪樣不是變态才會做的,簡直是讓人無法忍受。
“有骨氣,嘴巴真硬。希望等到你沒命時,還能繼續這麽嘴硬。”
“好了師弟。你不是已經看在我的份兒上打算出手了,何必說一堆有的沒有的。”
眼見百裏念卿和郭立青都氣得滿臉通紅,侯陌才慢悠悠地開口。
百裏念卿渾身一激靈,“你說你這個變态——不是,是你這位師弟已經答應救郭立青了。那什麽殺妻、要麽殺情人,要麽殺心愛之人的條件,郭立青不需要答應吧。”
“不用。”
這就好這就好。
百裏念卿放心了,郭立青卻很氣憤,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讓向男這變态給他治病,“我——”
“那啥謝謝你了啊。”百裏念卿眼見郭立青這傻愣子要開口,連忙瞪了他一眼,轉而對着向南谄媚。現在郭立青的小命還在向南的手裏呢,真得罪了他,有的你倒黴的。
“跟我來。”侯陌顯然是沒打算留下看向男是怎麽救人的。但是百裏念卿想看啊,萬一這向南功夫不行咋辦。
百裏念卿張口想說自己想繼續留着,可是在接觸到侯陌那雙冰藍的眸子後,頓時一句話都沒有了,像條哈巴狗乖乖地跟在侯陌身後。
百裏念卿轉身的剎那,向男再次複雜地看了眼百裏念卿,但他很快收回了目光,那一眼好似錯覺。
侯陌帶白裏念卿來的房間,百裏念卿很熟悉,正是她第一次來國師府時,侯陌帶她來的地方。
再次踏入這間房,百裏念卿真心有些複雜。
在這間房裏,侯陌那厮很可惡地罵她不如一條狗。盡管當時氣憤的心已經漸漸消散,但是再次踏入這房間,百裏念卿的心情還是十分複雜。
因為心情太複雜,百裏念卿才沒第一時間看到嘯天。
等百裏念卿收斂了複雜的心神,才看到嘯天正握着小巧的毛筆,認認真真地在獨屬于他的書桌前寫字
我去!
“這只狗會寫毛筆字啊!”百裏念卿還是第一次見狗會寫毛筆字的。在現代,百裏念卿是知道一些狗很聰明,會用粉筆回答數學題,但她還真沒見過一條會寫毛筆字的狗。
嘯天在百裏念卿進來起就看到他了,不過嘯天連個眼神都沒給百裏念卿。主人說的,做什麽事都得一心一意,要是讓主人知道他不一心一意練字,還有功夫關注閑雜熱等,有的他倒黴了。
嘯天這段日子抄書抄的狗爪發抖的悲催生活,生生為自己留下一把同情的淚水,這悲催的狗生還有什麽值得期待的!
“嘯天的字寫得還不錯。你去看看。”
一只狗能寫毛筆字就很不錯了,還能寫得多好?百裏念卿是半點都不相信侯陌的話。
于是百裏念卿走近了幾步,随意瞄了一眼,這一瞄可不得了。
倒不是說嘯天寫得字有多難看,相反嘯天寫得毛筆字挺好看的。
筆走龍蛇,龍飛鳳舞,鐵畫銀鈎......這些當然跟嘯天沒有半分關系。但是嘯天寫的字很端正齊整,整張紙看起來都十分清爽。
百裏念卿有些傻了,一條狗竟然能寫這麽好的字?曾幾何時,百裏念卿也是拿過毛筆親手寫過,可是寫出來的字真心有些慘不忍睹。這也不能怪百裏念卿,在現代,誰不是用圓珠筆水筆寫字,誰會有那想閑工夫練習毛筆字,這不是開玩笑嘛!不過狐貍的毛筆字就很好看,絕對的大家風範。
“你不如一條狗。”
驀然間,百裏念卿的腦海中蹦出了這句話,她貌似真的有些不如嘯天,被嘯天算計了不說,在毛筆字這方面,百裏念卿還真心是比不過嘯天。
一時間,百裏念卿有些悵然了。一只狗的字寫得都比她好,她是有多差啊!
嘯天雖然在認認真真地寫字,但是在百裏念卿靠近他時,下意識地挺直身子,狗爪握着毛筆的力氣重了一分,狗臉肅然,力求寫出生平來最好的字!他要好好震一震百裏念卿這可惡的女人!
眼見百裏念卿呆了,嘯天得意了!咋樣,被小爺我舉世無雙的字給震住了吧!知道小爺我是不一般的吧。
越想越得意,嘯天的狗嘴上揚,好一副小人得志樣兒!
不期然的,百裏念卿捕捉到嘯天上揚的嘴角,翻了個大白眼,得意啥!在我面前得意,做夢吧。
百裏念卿清了清嗓子,做出随意漫不經心的動作,語氣淡淡,“這寫得也就一般般。也就那樣子吧。還是需要努力的。”
嘯天氣炸了,渾身的金毛立豎,惡狠狠地瞪向百裏念卿,“你才一般般!你才那樣子!你月匈連別的女人的一半半都沒有!”
“哦?你覺得嘯天的字一般般?”侯陌冰冷的話語裏含了一絲趣味。
“沒錯,就是一般般。”百裏念卿想着狐貍的字,再看嘯天的字,可不就是一般般嘛!這麽一想,百裏念卿愈發的理直氣壯。
“唔。”侯陌不知是贊同還是不贊同,這态度弄得百裏念卿心慌慌,“你既然覺得嘯天的字一般般,不如就寫幾個字,也好讓嘯天好好學習一番,你說如何?”
不如何!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百裏念卿可不敢讓別人看到她的毛筆字,尤其是在嘯天面前,前腳說嘯天的字一般般,後腳她的字比嘯天還爛。百裏念卿都不敢想自己的臉會丢成什麽樣。
“嗷!”嘯天興奮了,得意洋洋地瞅着百裏念卿,你來寫啊!你來寫啊!看你能寫出什麽東西。竟然還敢說小爺我的字不好看。
百裏念卿飛速轉動着自己的腦袋瓜子,堅決不能動筆,這一動筆臉都丢光了!
“我今日太累了不想寫。況且我的墨寶是能随意讓人看得嘛!”
“嗷!”嘯天給了百裏念卿一個大大的鄙夷眼神,是寫得差,不敢寫吧。
侯陌似乎很理解百裏念卿,微微颔首,“也是。百裏郡主今日的确是很累了。三日後,百裏郡主休息好了,再來國師府好好展示展示你的字,也讓嘯天好好學習學習。”
“我又沒說,我以後要來國師府。”百裏念卿始終不能徹底跨過自己心裏的那道坎兒,于是小聲嘀咕。
侯陌冰藍的眸子閃過絲絲異色,“百裏郡主是不想來國師府學習?也好,陌會将百裏郡主的話都告訴太後,相信太後定會派厲嬷嬷教導百裏郡主。”
“別。當我方才的話沒說。你要我來國師府學習也行。你告訴我件事。”百裏念卿連連開口,開什麽玩笑讓厲嬷嬷來教導她,到時候真心是連哭的地方都找不到了好嘛。
“說。”
這麽好說話,竟然都不問是什麽事兒。當然,百裏念卿也麽想過獅子大開口。
“很小的一件事。我就是好奇我為什麽一直被人喊作恥辱。”恥辱這事,百裏念卿一直放在心上,一日不弄清楚,百裏念卿就一日不舒坦。
見侯陌看過來,百裏念卿連忙解釋,“上次在山上我不是撞了頭嘛。等我醒來後,我忘記了一些事情。這些日子來,我倒是記起了很多,可是關于我被人喊作恥辱這件事,我總是放不下。我也試過找別人問,可惜什麽都問不到。”肥肥和瘦瘦在門外沒跟着一起進來,百裏念卿這才敢跟侯陌說。否則肥肥和瘦瘦指不定又開始在那裏誠惶誠恐去了。
“忘了不是很好嗎?有些事情,忘記了對你才有好處。”
“我不要。這種衆人皆醒我獨醉的感覺太不舒服了。我想知道為什麽。”
“行。”
侯陌定睛看着百裏念卿,冰藍色的眸子宛若汪洋大海,一眼望不到頭。在百裏念卿灼熱的眼神下,侯陌答應了。
百裏念卿一喜,沒想到侯陌這麽幹脆就答應了,“你答應了。趕緊跟我說說。”
“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百裏念卿郁悶了。
“本座沒說現在告訴你。”侯陌伸手撫了撫身上如雪的衣裳,慢條斯理地開口。
百裏念卿護着一張臉,“那你啥時候告訴我。”
“等你學習的讓本座滿意了再說。在唐太妃那兒學得如何?”
唐太妃?百裏念卿都快忘記唐太妃這麽個人了,主要是想起她和軒轅皇的事情,百裏念卿就覺得別扭,渾身不舒服。
“你知道皇上和唐太妃的事兒了?”
轟隆——
百裏念卿震驚地看向侯陌,雖然她早就有預感,就連軒轅清都能知道的事情,侯陌怎麽可能不知道。但是當她真的從侯陌的嘴裏聽到時,百裏念卿還是震驚的,“你也知道?”
“本就不是什麽秘密,有什麽不知道的。”侯陌瞟了眼百裏念卿,似乎是對百裏念卿的大驚小怪感到很不屑。
“本就不是什麽秘密?唐太妃是皇上的庶母吧。唐太妃和皇上在一起那個——這算得上是母子亂。倫吧。這種事不該藏着掖着嗎?怎麽就不是秘密了?”百裏念卿真心想不通。
“秘密就是除了當事人外就沒人知道,這才叫秘密。除了當事人外,有不少人知道的就不是秘密了。只是知道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閉嘴,把事情藏在心裏罷了。”
這話說的很拗口,但百裏念卿聽懂了。
“你若是有時間,可以經常去唐太妃那兒。唐太妃在後宮活了大半輩子了,從她那兒學到一點東西,夠你受用一輩子了。”
去唐太妃那兒?一想到軒轅皇和唐太妃手拉手進屋子的場景,百裏念卿心裏就膈應。
“看不起唐太妃?”
“沒有。”百裏念卿斷然否認。直到現在,百裏念卿都沒有看不起唐太妃的意思,真的是沒有。
“那為什麽不願意去。”
為什麽不願意去?百裏念卿眼神一晃,雙手不自禁地捏着自己的衣角,“你問我為什麽不願意去?說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唐太妃,她很溫柔很和善,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