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看來百裏郡主是不知道了。昨日襄陽伯大公子回到襄陽伯府後,不知何故,襄陽伯大怒将襄陽伯大公子狠狠打了一頓。據說襄陽伯打得十分之狠,襄陽伯大公子差點就沒命了。還是前襄陽伯夫人留下的一位忠仆眼見襄陽伯大公子即将沒命,偷偷去了大理寺,找了與原襄陽伯夫人娘家頗有關系的大理寺卿幫忙救人。據說等人到了襄陽伯府時,襄陽伯大公子真的是只剩下最後半條命了,好在人還活着,這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風無痕明明只是最普通的敘述,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百裏念卿聽在耳朵裏,覺得特別的不舒服,她似乎從風無痕的話裏聽到了幸災樂禍。
“打得的确是厲害。朕讓太醫看過了,渾身竟然斷了三條肋骨,就連肺腑都有所損傷,甚至還吐了血。年少吐血,非長命相啊。”軒轅皇看着郭立青的眼神都含了一絲同情,顯然是有同情郭立青竟然攤上了這麽一個親生父親。
百裏念卿傻乎乎地看着郭立青,她原本還以為郭立青是采用了她的辦法,故意裝的苦肉計。現在她才知道這哪裏是什麽苦肉計,而是郭立青真的挨打了,挨的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斷了三條肋骨,肺腑有所損傷,還吐了血?
這是什麽概念,人沒死,簡直是天大的福氣了。..
襄陽伯那老畜生!虎毒還不食子呢!他竟然能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這樣的狠手!他媽的,他還配做個人嘛!
“啓禀皇上,國師求見,襄陽伯攜其夫人求見。
侯陌來了!
左相和風無痕的眼底皆閃過一絲凝重。
風無痕更是饒有興致地看着百裏念卿,他看不會覺得侯陌是特地為了郭立青來的。一個襄陽伯大公子沒這麽大的臉!
百裏念卿嗎?風無痕真心是有些好奇,不過是個女子罷了,怎能讓侯陌如此特殊對待呢?
不管衆人心裏是什麽想法,侯陌就這麽款款進來了,今日跟着侯陌身後的不是風亭,也不是雨漠。而是一個長着娃娃臉的男兒。不同于侯陌的不茍言笑,這一位從進來起,臉上就帶着暖暖的笑容,配着他一張娃娃臉,簡直能秒殺七八十的老太!
“陌見過皇上、太後、皇後。”
“國師來了,來人賜座!沒想到一個襄陽伯大公子,竟然能讓國師你親自來一趟。”
侯陌坐下後,聽到軒轅皇若有所指的話,冰冷如雪的面容綻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宛若天山之巅的雪蓮花開,風華絕代,“皇上說笑了。陌今日可不是為襄陽伯大公子來的。任何人的家務事,陌都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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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侯陌而來的襄陽伯和襄陽伯夫人聽到侯陌的話,一直提着的心終于放下了。他們還以為侯陌要為那個孽子(郭立青)出頭呢,現在聽國師親口否認,襄陽伯和襄陽伯夫人終于放心了。
百裏念卿從襄陽伯和襄陽伯夫人出現起,就死死盯着這兩人。
襄陽伯夫人梳着堕馬髻,頭頂斜插着一支垂珠卻月釵,耳上挂着赤金纏絲百合耳墜。身着一襲蔥綠色的散花如意雲煙裙,腳上穿一雙雙色緞孔雀線珠芙蓉軟底鞋。腰肢纖細,行動間頗有幾分扶風弱柳之感。襄陽伯夫人的容貌不是絕色,可是偏偏有一股楚楚動人之感,尤其是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似乎随時随地都會落淚,更為之增添了幾分孱弱可憐。
百裏念卿打量着襄陽伯夫人,這女人是生了兩個孩子?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襄陽伯夫人給百裏念卿的感覺就是升級版的甄白蓮。楚楚可憐,一雙眼睛随時落淚。這分明就是中年白蓮花!
真不懂男人為什麽特別吃這一套!百裏念卿看着襄陽伯夫人,心裏一陣膈應!比看到甄白蓮還膈應!就是這麽個女人害的她好兄弟倒黴!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
百裏念卿盯着襄陽伯夫人好久才轉移視線,看向了襄陽伯。這個男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長得不咋地,人到中年肚子發福,渾身怕是一點肌肉都無,有的都是肥膩膩的軟肉!還有臉上黑不溜秋的,就跟非洲黑人一樣!這麽個挫男才喜歡找白蓮花,兩人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百裏念卿不知道在心裏狠狠罵了這兩人多久。她都不覺得解恨。
“臣參見皇上、太後、皇後。”
“臣婦參見皇上、太後、皇後。”
左相、右相、侯陌甚至百裏念卿行禮時都未跪下,但是襄陽伯和襄陽伯夫人他們行禮,可是實實在在地跪下了,這是知道自己犯錯了?求饒恕?
軒轅皇沒喊起,就讓襄陽伯和襄陽伯夫人這麽跪着。
襄陽伯和襄陽伯夫人心裏都在打鼓,難道皇上是打算為那孽子出頭不成?
良久,軒轅皇的聲音才響起,“襄陽伯你真的太讓朕失望了。虎毒不食子,你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要殺,你讓朕說你什麽好。”
“皇上請聽臣容禀!正如皇上所言,虎毒尚且不食子,臣又怎麽會比老虎狠毒呢!實在是這孽子太傷臣的心了!臣只恨不得從未生過這孽子!若是早知這孽如此不孝,臣定然在這孽子出生時就直接掐死這孽子!”襄陽伯的聲音滿是殺氣騰騰,看着郭立青的眼神恨不得殺了他。
郭立青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一下子被千萬只箭一同刺入,尖銳的疼痛從心髒處瞬間彌漫向全身。
郭立青真想抓着襄陽伯厲聲開口詢問,“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做兒子!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話都到了嘴邊,郭立青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哀莫大于心死!
郭立青因為太悲傷沒有話說,但是百裏念卿有話說!
“你說郭立青不孝?我真不知道他到底哪裏不孝了。郭立青從小到大過的是什麽日子,你這個當父親的到底知不知道?就我第一次見郭立青,他整整餓了三天,差點沒餓死!他不孝?我真好奇了,他到底哪裏不孝了。”
百裏念卿可沒有胡編亂造,她說的都是實話,她第一次見郭立青時,他就是差點餓死了。百裏念卿請他喝了頓粥,郭立青從此認了百裏念卿當老大。
“你胡說大!那孽子就是故意裝可憐博同情!本伯的妻子如此溫柔賢惠,怎麽會虐待這個孽子!”襄陽伯想都不想地反駁。
“你眼瞎了。你個眼瞎的能看到什麽。都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這話看來真是沒錯。你這何止是後爹啊!”偏心偏到這種地步,百裏念卿真心是長見識了。
這一個兩個的都太狠毒了。襄陽伯夫人還什麽溫柔賢惠?
溫柔,百裏念卿看出來了,外表溫柔,小白花的絕招之一!
賢惠?呵呵,是假賢惠吧。
“夠了。”軒轅皇聽着襄陽伯和百裏念卿的争吵,不悅地皺起眉。
“皇上,既然襄陽伯說郭立青不孝,就讓襄陽伯好好說說郭立青哪裏不孝了。雖說當父親的打孩子也不算什麽,但是這麽往死裏打孩子,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軒轅皇聞言挑眉,“念卿這話說的對。襄陽伯你既然口口聲聲說你的長子不孝,你就跟朕好好說說,他到底不孝在哪兒吧。”
襄陽伯慌亂低頭,眼珠子亂抓,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說他就是不喜歡長子的粗魯,他覺得長子礙眼?他喜歡的是小兒子,小兒子聽話懂事,又會讀書,他想把爵位傳給小兒子?
雖然襄陽伯半點都不覺得自己哪裏想錯了,相反他覺得這爵位就該給小兒子。但是襄陽伯不是真的傻子,這話在心裏想想,在家裏說說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在外面說。
“皇上明鑒啊!都說後母難為,臣婦自從嫁進襄陽伯府,對待原配留下之子,真的是将他當做自己的其生兒子般對待,可是臣婦也想不明白,立青怎麽會變成這樣子。忤逆不孝,頂撞父母,伯爺昨晚被頂撞地差點吐血,傷心生氣下,伯爺才會動手的。男人在氣頭上,這下手就有些不管不顧了。臣婦也想攔着,但是攔不住啊。”眼見襄陽伯不說話,襄陽伯夫人立即開始聲唱俱佳起來,比唱大戲的還要唱大戲。
“你胡說!你說說郭立青是怎麽惹怒襄陽伯?就郭立青這樣笨嘴拙舌的,他還能惹怒襄陽伯?你找借口也找個好一點的。至于襄陽伯為什麽打郭立青。別人不知道,我知道。不就是你們覺得郭立青礙眼,因為他是原配留下的嫡長子,而你們想要讓嫡次子繼承襄陽伯的爵位,所以你們想除了郭立青。我說的對不對。”
對你妹的對!
“皇上明鑒!臣婦萬萬沒有這樣的心思!”襄陽伯夫人高聲叫道。
“你敢對天發誓嗎?你敢說你從未想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繼承襄陽伯爵位的打算?如果你有這樣龌龊的想法,就讓你親生的兒子不得好死,親生的女兒容貌盡毀,腸穿肚爛?你發誓啊!”
古人向來迷信,輕易是絕對不敢發誓的。尤其是百裏念卿還是讓襄陽伯夫人拿她的子女發誓。
襄陽伯夫人一愣,旋即痛哭,嬌柔的面容上一片凄哀,看向百裏念卿的眼神滿是畏懼還有隐忍,“求皇上和太後為臣婦做主啊!臣婦再如何也是三品伯夫人,百裏郡主卻如此咄咄逼人,根本沒将臣婦放在眼裏,臣婦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啊!求皇上和太後為臣婦做主啊!”
太後向來不喜百裏念卿,再加上一個小輩如此逼迫長輩,更是讓太後看不慣,“行了,沒人逼你發這麽毒的誓。”
“是不敢發吧你。”百裏念卿才不怕呢,繼續咄咄逼人。
“襄陽伯府是不是很窮?”一直沉默不語的侯陌忽然開口。
襄陽伯夫人痛哭的聲音一頓,對皇上和太後她都哭,但是面對這年輕的國師,她是真的不敢。
“國師此言何意。我襄陽伯府雖說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絕對不算窮吧。”襄陽伯很憤怒,說襄陽伯府窮,不就是說他沒本事。是男人都無法忍受別人說自己沒本事,尤其是襄陽伯這樣自尊心十分高傲的男人。
“真的?襄陽伯不是硬撐着吧。本座很擔心襄陽伯府已經窮得連飯都吃不起了。”侯陌冰藍的眸子含着絲絲憐憫,宛若天上神佛悲憫地看向凡人。
襄陽伯氣壞了,想都不想地開口,“國師未免太過分了。我襄陽伯府每年的佃租就先不說了,光是臨安的鋪子就有十五間,而且每間鋪子都是盈利的。襄陽伯府不敢和國師府比富有,但是比起一般人家,襄陽伯府絕對是十分富有了。”
襄陽伯氣憤之下,将襄陽伯府的老底都給掀出來了。
“襄陽伯府這麽有錢,竟然不給原配嫡子飯吃,我真是長見識了。”百裏念卿涼涼道。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東西,這是不可能的。”
你個傻子!百裏念卿看着襄陽伯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樣。
“原來襄陽伯府不窮啊。既然襄陽伯府不窮,那本座有件事就真的不明白了。”
“國師不是說沒打算插手襄陽伯府的事情。可哀家見國師如今的态度似乎是要插手了?哀家提醒國師一句,出爾反爾,非君子所為。”太後看向侯陌眼神隐隐含着警告。太後實在是不喜歡侯陌,先是拒絕和四全的婚事,接着又三番兩次地維護百裏念卿。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太後對侯陌心裏産生不喜。如今見侯陌要插手襄陽伯府的事情,太後下意識地就阻止。
“太後這話說錯了。國師是看到郭立青受的委屈。正所謂路不平則鳴,國師身為軒轅的國師,眼見惡人當道,好人倒黴,他如何能不站出來主持正義。”百裏念卿見侯陌站出來,心裏大喜,哪裏能因為太後的幾句話給擋回去。
太後冷笑這要開口,侯陌冰冷悠閑的聲音再次響起,“陌既然說了不會管襄陽伯府的事情就是不會管。這一點太後盡管放心。”
“是嗎?”太後對侯陌的話十分不相信,侯陌這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不管的樣。
“其實陌今日來,是為了太後。”
太後不解,“此話何意。”
“電鳴。”
“是主子!屬下都忍了好久了!終于輪到屬下開口了。”電鳴正是侯陌身後的娃娃臉男人,一聽侯陌喊他,不禁高聲應道。
百裏念卿看着娃娃臉的電鳴,心裏不禁腹诽,她已經見過風亭、雨漠,現在再加上電鳴,風雨雷電,如今湊齊三個了,只剩下一個雷了。不知道那雷的叫啥。對了,姓雷,還跟蕾絲一個姓了。
不自覺的,百年念卿的思維開始擴散,一下子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主要是一顆心已經放下了,百裏念卿相信既然侯陌插手了,那事情肯定能完美解決,什麽都不用擔心。對侯陌,百裏念卿就是這麽有信心。
百裏念卿眼神複雜地看向侯陌,這男人一直都像她的保護神一樣,每當她遇到什麽麻煩,幫忙解決的一直都是侯陌。
剛穿越到軒轅國,如果不是侯陌力挺,百裏念卿是別想從軒轅清、梅馨兒這些人手裏要到賠償。
被老甄氏他們刁難,侯陌又讓風亭幫忙出頭。
太後壽宴,素華公主、蕾絲、榮王還有眼罩皇子這些人欺負她,又是侯陌出頭。
龍石種翡翠玉镯被打碎,盡管不是她做的,是嘯天那只死狗算計她,但是別人都把賬算到她身上,那就是她做的。還是侯陌為她出頭解決。否則百裏念卿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兒弄一只全新的龍石種翡翠玉镯陪給太後。
......
這麽想想,不知不覺間,侯陌已經幫了她這麽多。
百裏念卿開始仔細回憶,她現在這麽生侯陌的氣,也只是因為侯陌的一句自己不如一條狗。平靜心神後,百裏念卿第一次心平氣和地接受了這個理論,她好像真的不如嘯天,如果她比嘯天強,怎麽可能被嘯天算計呢。
換一個角度換一個地點換一個心态,百裏念卿似乎想通了很多很多。轉達牛角尖的心終于轉回來了。
再次擡眸間,百裏念卿純澈的眼睛中少了幾分憤慨浮躁,多了幾絲通透平和。
這轉變只是短短的一瞬間。
這時,電鳴的聲音再次響起。
“啓禀太後,主子今日進宮其實是為了給太後送禮。”
送禮?太後聞言眉頭不禁皺得愈發深了。
“電鳴,把話一次性說說完。”
“是主子。屬下這不是醞釀醞釀嘛。畢竟待會兒要說的比較多,這理清楚了思緒,接下來的話才好說不是。”
侯陌身邊竟能還有這麽跳脫的。百裏念卿有些傻了,她覺得她和這位電鳴應該很合得來。
“上次太後您的龍石種翡翠玉镯不是碎了嗎?雖說主子将玉镯修複好了還給太後您,但是主子心裏總覺得對太後您有些抱歉。”
說起龍石種翡翠玉镯,百裏念卿這才看向太後的手腕。果然在太後的左手手腕有一只通體透明,幽光潋滟的翡翠镯子,這麽好的翡翠除了龍石種外,真的是不做第二選擇了。
真的修複好了?
要說修複的碎裂的玉镯,百裏念卿能想到的就只有金鑲玉了。可是太後左手手腕上的玉镯完整無缺,沒有半點鑲嵌。顯然是一只完整的玉镯。
斷裂的翡翠真的能修複成原來的樣子?而且還能做到半點缺陷都沒有?這本事真是絕了。
心裏震撼間,百裏念卿又聽到電鳴說,侯陌覺得對不起太後。聞言,百裏念卿撇嘴,開什麽玩笑,侯陌會覺得對不起太後?
百裏念卿不相信,太後也同樣不相信。侯陌如果真的會覺得對不起她,他還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反駁自己的意見?
“太後您別不相信屬下的話啊。屬下說的可都是真的。您看,這就是主子讓人千辛萬苦,尋遍了方圓數百裏,好不容易找到的。”電鳴說着取出一大紅纏枝蓮花紋的盒子,不怎麽打,也就放個镯子或者耳環的大小吧。
太後示意厲嬷嬷去取。
厲嬷嬷從電鳴手中取來盒子交到太後的手上,太後打開盒子,從中取出一只耳墜,是黑珍珠耳墜。細細碎碎的黑珍珠自然垂下,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幽幽光澤。
太後見過的好東西不少,皇宮什麽稀奇珍寶沒有。但是在看到這耳墜時,也忍不住閃了閃眼神,的确是難得的珍品。就是皇宮也難見這麽好的黑珍珠。
沒人注意到,襄陽伯夫人在太後拿出黑珍珠耳墜時,眼底閃過的恐慌。仿佛太後手中拿着的不是好看美麗的耳墜,而是要人命的殺人符!
“太後您也覺得這黑珍珠耳墜漂亮吧。屬下雖然是個男人不懂女人的這些首飾,但也覺得這耳墜好看。不過,屬下後來才發現,原來這耳墜有很有意思的事情哦。”
------題外話------
推薦好友荷子文莊爺擄妻蜜愛正pk,多多收藏哦。
簡介:女人臉色駝紅從包間沖出來撞到男人懷裏,小手抓着他的衣襟,“救我。”
莊惟仁低頭睨向突然撲到懷裏的女人,身上不正常的體溫顯示她被人下了藥。
“想讓我睡你?”男人清涼的氣息噴在女人身上,很舒服。
女人眼色迷離的看着眼前這個半生不熟的男人,與其找一個不熟的男人睡,不如找個半熟的。
小腦袋點了點。
男人淡淡的扯唇,“做我的床伴。”一副不答應随時走人的架勢。
女人頭越來越暈,最終歪在了男人懷裏
155 變态神醫向南
“太後您也覺得這黑珍珠耳墜漂亮吧。屬下雖然是個男人不懂女人的這些首飾,但也覺得這耳墜好看。不過,屬下後來才發現,原來這耳墜有很有意思的事情哦。”電鳴看着太後手中的耳墜,別有深意地笑了,眼底閃爍着狐貍一般的狡黠之色。
“不就是一耳墜,還能有什麽有意思的事兒?”太後見過的稀奇珍寶不少了,欣賞了一會兒這耳墜,也就放下了。
“太後娘娘,您這話可是說錯了。您手中的耳墜可不是一般的耳墜。”
“一個耳墜罷了,還能怎麽不一般。”軒轅皇也來了興致,饒有興趣地看了眼黑珍珠耳墜,的确,除了漂亮外,是真的看不出什麽了。
“這黑珍珠耳墜單從價值來說,的确是沒什麽不一般的。要說珍貴,它的确是珍貴。但要想找比它更加珍貴的首飾也不是沒有。屬下之所以說這黑珍珠耳墜不一般,是因為這耳墜是原襄陽伯夫人的嫁妝。”
郭立青一聽這是他母親的嫁妝,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這——這是我母親的嫁妝?”
“是啊。這的确是原襄陽伯夫人的嫁妝。郭公子你可知道我是在哪兒找到這耳墜的?”電鳴一張娃娃臉上滿是笑意地看着郭立青。
郭立青有感覺,電鳴接下來的話絕對不是他想要聽到的,但他還是問了,“哪兒?”
“嘻嘻——”電鳴臉上的笑意愈發濃了,“在當鋪啊!”
“你胡說!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皇上、太後還有皇後娘娘面前胡說八道,你如此羞辱我襄陽伯府,你到底是想做什麽!本伯告訴你,就算你是國師府的人,本伯也不會放過你。”襄陽伯滿臉怒容地瞪着電鳴,那樣子似乎是恨不得直接沖上去将電鳴給砍成七八塊。
“不止是這黑珍珠耳墜哦。屬下是在彙源當鋪發現這黑珍珠耳墜的,彙源當鋪裏還有很多原襄陽伯夫人的嫁妝。屬下聽掌櫃的說這是原襄陽伯夫人的嫁妝,屬下還不相信呢,以為是掌櫃的為了擡高價錢,故意說的。掌櫃生怕屬下不信,就把事情掰碎了告訴屬下。這一聽,還真是有意思。
去彙源當鋪當原襄陽伯夫人嫁妝的人叫興兒,是襄陽伯府的一個管事。掌櫃的告訴屬下,興兒的妻子可是現在襄陽伯夫人的心腹丫鬟,名喚紅兒的。興兒來彙源當鋪典當原襄陽伯夫人的嫁妝都是現在襄陽伯夫人讓當的。那興兒每次來彙源當鋪當原襄陽伯夫人的嫁妝,都會得意洋洋地說,夫人樂意當那死鬼的東西是那死鬼的榮幸!整個襄陽伯府都會是夫人所出的二公子的。那什麽狗屁倒竈的大公子算什麽東西,夫人遲早會弄死他給二公子讓路。
這話可不是屬下胡說的,聽到興兒說這話的人可不少。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将彙源當鋪的掌櫃喊來,到時候好生問問。
不止是這樣,屬下跟彙源當鋪的掌櫃熟悉了,彙源當鋪的掌櫃還告訴屬下,興兒可不止是當了原襄陽伯夫人嫁妝裏的首飾,還有田地鋪子也給賣了。賣給了很多人,比如城西的趙大財主,再比如城北的田大地主這賣的人太多了,屬下一時間也不能全說上來。
屬下好奇啊,什麽時候原配的嫁妝可以讓繼室買賣了。屬下還特地查了律法。軒轅律上明明白白寫着,原配的嫁妝是留給她所出子女,待其成親或嫁娶後才允許使用。其間一律不許動用,就是夫家也無資格買賣。若是原配無子女,那麽原配的嫁妝全都發還母家,夫家一律不許動用。”
襄陽伯夫人此時腦海中混亂一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發生的一切将她的計劃全都打亂。她現在整個人都亂亂的,往日的伶牙俐齒在這時候全都消失了。
“本座方才詢問襄陽伯府是不是很窮,可不是無的放矢。若是不窮,襄陽伯夫人擅自典當買賣原襄陽伯夫人的嫁妝做什麽。”侯陌冰藍的眸子再次懶懶地看向襄陽伯。
襄陽伯不詳細他耳朵聽到的一切,這一切都是假的!
“不是的!不是的!你們通通在胡說!”
百裏念卿來勁兒了,“我說的沒錯吧。什麽叫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襄陽伯你就是一糊塗蟲。我看你老婆做的事兒,你怕是一點都不知道吧。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嘛!”
“襄陽伯若是不相信,可以自己查證。原襄陽伯夫人的嫁妝清單在順天府裏有備份,首飾什麽的暫且不說。田地鋪子可是好查的很。電鳴可是不畏辛苦地将襄陽伯夫人賣鋪子田地的名單都查清楚了。襄陽伯可以一一對照。”侯陌很好心地拿出電鳴查的清單,見襄陽伯沒伸手接,也不在意,一松手,那張布滿了密密麻麻字的清單就飄向下襄陽伯。
襄陽伯低頭看着那張清單,上面寫得好清楚,某年某月某日,在某某地方,和某某人以多少價格成交多少田地鋪子。
那觸目驚心的價格,宛若利劍般瞬間刺向了襄陽伯的心,也像重重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打向了襄陽伯的臉。
“伯爺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妾身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您也知道妾身平時是怎麽對待青兒的。青兒雖非妾身所出,但是妾身待他如親子啊!”襄陽伯夫人急了,這時候她才記得要辯解。現在她唯一能抓住的人就只有襄陽伯了。
百裏念卿涼涼地補充,“是啊,偷了郭立青母親的嫁妝賣。原來這就是對待親子的法子。那啥,襄陽伯夫人是吧,你一定得記得,等你的親兒子娶了妻子,你可得記着再偷了你兒媳的嫁妝,然後再賣了。這不是你愛兒子的表現嗎?”
襄陽伯夫人的臉頓時火辣辣的疼,“伯爺,妾身不知道啊。這一定是興兒那奴才背着妾身幹得。”
“好大膽的奴才啊。竟然都敢背着主子買賣財物。都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這麽貪財的奴才肯定就有貪財的主子。”百裏念卿繼續涼涼補充。
襄陽伯夫人毫不掩飾恨意的眼神望向百裏念卿,簡直恨不得殺了百裏念卿。
“皇上,現在事情的真相是怎麽樣,您也該看到了。難道您不該給郭立青一個公道嗎?”
“襄陽伯,朕不管你知不知道你夫人賣原配嫁妝的事。但朕限你七天內将原襄陽伯夫人的嫁妝一絲不少的交給郭立青,聽懂了嗎?”
襄陽伯只覺得自己的頭腦渾渾噩噩的,自己是半點精神都沒有,聽到軒轅皇的話,他勉強打起精神,“是。臣定會在七天內将東西全交給長子。”
“爵位呢!”
百裏念卿沒想到軒轅皇只是讓襄陽伯還郭立青親娘的嫁妝,這簡直太不公平了。郭立青這厮被襄陽伯打了個半死,到頭來,難道什麽補償都沒有?
襄陽伯的爵位原本就該是郭立青的。百裏念卿是恨死襄陽伯和襄陽伯夫人了,他們不是想把爵位給他們的二兒子嘛,她非要攪黃了這件事不可。
太後不悅地看向百裏念卿,“後宮不得幹政。你一個女子管襄陽伯爵位的事兒做什麽。”
百裏念卿不服氣,還要開口。
“陌今日除了給太後送首飾外,其實還有件事想請教皇上。”在百裏念卿要憤然開口前,侯陌的聲音悠揚響起,宛若夏日的冰塊,帶給人清涼舒适。
見侯陌開口了,百裏念卿就閉嘴了。侯陌出面肯定比她有用,于是讷讷地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國師可說了不會管襄陽伯府的事兒。”太後淡淡提醒侯陌。
“陌從進來起,難道管了襄陽伯的事?”
太後一噎,侯陌是沒有管,但是他跟管了有什麽區別。好一個侯陌,就跟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樣,讓人半點把柄都抓不到。
“國師有何話要說,直言便是。”
“皇上可還記得太祖所頒布的一條律法。凡是勳貴爵位只傳嫡長子,待嫡長子年滿十五,一律上奏封為世子。若無嫡長子,才可考慮嫡次子。若無嫡次子,才可考慮庶子。若無庶子,從近親旁支中過繼。”
軒轅皇一愣,距離太祖建立軒轅國,已經過去三百多年了。太祖所立的這條律法,說白了已經有些名存實亡了。不少勳貴傳爵位時傳的可不是所謂的嫡長子。就連軒轅皇也差不多快忘記這條律法了。
現在乍然聽侯陌提起,軒轅皇整個人都有些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相較于軒轅皇的懵,百裏念卿就是高興了。那啥軒轅太祖真的是大好人啊!咋就寫了這麽好的律法呢!
再一看襄陽伯和襄陽伯夫人哭喪臉的表情,百裏念卿一時間更開心了。真的是大大的高興啊!
百裏念卿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軒轅皇,眼神灼熱迫切,恨不得将軒轅皇瞪出上百個洞洞。
百裏念卿在聽到太祖定的這條律法後,真是太高興了,想都不想地就要開口,拿太祖的話來怼軒轅皇。可在要開口時,侯陌淡淡地瞥了眼百裏念卿,所有要說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明明侯陌的眼神不是多嚴厲,也不是多冰冷,但百裏念卿被看的就是升不起半點對抗的心思。讷讷地緊閉嘴巴,但還是眼神灼灼地盯着軒轅皇,她似乎是想說,“這可是你祖宗定下的規矩,難道你這個當小輩的可以不聽話嘛!”
百裏念卿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明亮,軒轅皇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軒轅皇沉吟片刻才開口,“太祖教誨,朕自然是不敢忘卻。只是如今勳貴——”
軒轅皇的話雖未說完,但是在場的都是人精,哪裏有聽不懂的。如今的勳貴可不是從前了,嫡長子繼承制早就是名存實亡了。
也不是說現在繼承爵位的不是嫡長子。嫡長子現在還是有着天然的繼承優勢。
不過有句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某些不想讓嫡長子繼承爵位的勳貴人家,他們可是用了不少手段,還真是成功了不少例子,将他們心愛的嫡次子或庶子送上了爵位,但這畢竟是少數。
軒轅皇若是同意了侯陌的話,重立太祖的嫡長子繼承制,怕是會引來不少勳貴人家的反抗。對他這個皇帝可沒什麽好處。
軒轅皇掃了眼躺在擔架上幾乎沒了半條命的郭立青。
郭立青可憐嗎?可憐!像郭立青這樣倒黴的嫡長子真的不止是他一個人。軒轅的勳貴之家何其多,要找可憐人真心是不少。
以前是沒人管這些事,也沒人把這些肮髒龌龊事鬧出來,軒轅皇當然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當不知道這事。
現在郭立青被這麽明晃晃地捅出來,侯陌又為此說話了,軒轅皇想忽視都不行了。
“陌知道皇上的顧慮。不過嫡長子繼承制本就是天經地義,禮法所依。可偏偏有些勳貴人家不喜嫡長子,硬是想将爵位傳給其他兒子。這已經是不顧禮法,肆意妄為了。”
“國師所言有理。但目前來看,繼承爵位的大多還是嫡長子。只有少數的是嫡次子,嫡幼子繼承,庶子繼承爵位的例子更是少之又少。
就算是有這樣的例子,也是情有可原。
老臣便記得一樁例子,原清伯是将爵位越過唯一的嫡長子,傳給了庶子。可這是情有可原的,原清伯的嫡長子不學無術,在賭坊與人賭錢敗了原清伯府一半的家産。原清伯氣急之下,才上書要求立庶子為世子,繼承原清伯府。
嫡長子繼承爵位,的确是禮法所依。可若是子孫不孝,嫡長子好逸惡勞,無惡不作,這樣的人繼承爵位不只是敗光祖宗家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