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修,(7)
了。
晏蓁揮退了下人,想單獨和女兒呆一會兒。
“娘親的绾绾終于長大了,就要離開娘親了。”晏蓁撫摸着雲雪衣的臉龐感嘆道。
“娘親,绾绾舍不得您。”雲雪衣伸手抱住晏蓁,撒着嬌。
原以為自己一直期待着嫁給表哥,到了今天這一日,自己會很快樂,很高興。
可是,到了現在,雲雪衣才發現心裏升不起絲毫的高興。除了不舍離開父母以外,或許終究是那一封信讓她開始懷疑表哥的心,懷疑表哥真的會愛她嗎?
她這樣嫁給表哥,又真的正确嗎?
“傻孩子,你想娘親可以經常回來看娘親的。”晏蓁溫柔地笑着道。
很快,吉時便到了,外邊的鑼鼓聲,聲聲喧天。
雲雪衣被蓋上喜帕,拜別父母後,由婢女扶着出了門。
一頂華美精致的大紅花轎停在右相府正門前,花轎邊候着八個壯實的轎夫,還有一衆樂隊敲鑼打鼓,後面是撐着龍鳳傘的兩人,最後則跟着雲雪衣的嫁妝。
百裏初一襲火紅的寬袖長袍婚服,如墨的長發用紅色發冠束起。欺霜塞雪的容顏帶着一抹溫和的淺笑,湛湛眼光下越發耀眼,幾乎奪去衆人的呼吸。
雲雪衣被素桃扶着上了花轎,在裏面坐穩以後,轎夫們邊穩穩地擡起花轎跟在百裏初身後往左相府而去。
雲雪衣穩穩地坐在花轎中,眼前被喜帕遮住,入目的都是一片紅色。
她在夢中想過無數次嫁給表哥,次次夢見都是歡欣至極。而真正到了今日,除了緊張,她不知道還剩下幾分歡喜,甚至不知道對表哥的信任還剩下幾分。
在現代遲遲不願意出嫁的她,在古代終于如願以償的嫁給自己所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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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雲雪衣胡思亂想間,花轎停了下來,轎簾被人掀開。
百裏初淺淺地笑着,周身的氣息比往常柔和了幾分,伸手握住雲雪衣,将她小心地牽了出來,然後打橫抱起,走進府中。
突然被百裏初打橫抱起的雲雪衣心裏驚愕了下,差點驚呼出聲,表哥何嘗做過這種出格之事?
“绾绾不要緊張。”百裏初柔聲安慰道。
進了右相府的大門來到大堂,雲雪衣看不見外面的光景,之聽見熱鬧非凡的談笑賀喜聲。而後在喜婆的指引下一步步完成了複雜的新婚之禮。後又被百裏初直接一把抱回新房。
百裏初抱着雲雪衣輕輕到床邊放下,溫聲囑咐道:“绾绾,坐在這裏等着我。要是餓了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我很快就回來。”
百裏初囑咐完就出去應酬賓客了。
百裏初離開後,房間裏靜悄悄的,雖然有婢女站着,素桃也在,可是并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雲雪衣也靜靜地坐在床上,沒有動。她雖然餓了,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吃東西的合适時間,于是安靜的等着。
良久,房門被人推開,百裏初走了進來。
“家主。”素桃和其他随行的婢女一起屈身行禮。
“起身罷。”
雲雪衣頭上的喜帕被人輕輕掀開,眼前紅了一天的雲雪衣有些不适應的眨眨眼睛,然後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百裏初。
今日的百裏初穿着一襲紅色衣袍,不似殊色穿紅袍的靡麗妖冶,百裏初即使穿着紅色衣袍也顯出幾許飄逸出塵的氣息。往日似墨色山水畫的百裏初,今日顯得更加生動魅惑。卻仍是帶着淡淡的清華尊貴、清淺淡漠。
百裏初坐在雲雪衣身邊後,揮手道:“都退下吧。”
衆人紛紛行禮退下,掩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我盡力了(笑哭)
度娘是我的好老師
古代大婚......仿佛zz
都是些什麽鬼大婚細節嗷嗷嗷嗷
我覺得小可愛們也不會喜歡看什麽婚禮細節,就省了(無恥賣萌臉)
QAQ,如果有小可愛提出來想看婚禮細節,我可以修文
QAQ,今天的文文就更完了
☆、洞房花燭夜
百裏初伸手幫雲雪衣取下沉重的鳳冠,淺笑着道:“绾绾,餓了沒有?我吩咐了下人,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的梅花酥。”
百裏初将鳳冠放到一旁,牽着雲雪衣的手走至桌旁坐下,拿起一塊金黃的梅花酥,送至雲雪衣唇邊。
取下鳳冠的雲雪衣感覺突然頭一輕,被壓着一天的脖子得到了解放,竟然還有些不适應。
雲雪衣看着送至自己唇邊的糕點,取出錦帕,抹掉了唇上的胭脂以後才就着百裏初的手,吃着梅花酥。
盡管雲雪衣吃得很小心,但是梅花酥太脆,一咬就片片掉落,掉了很多在地毯上。
雲雪衣看着不小心掉落的梅花酥碎屑,很是不好意思:“表哥,對不起,我已經很小心了。可是……”
“沒事,绾绾,你對着我不用這麽小心翼翼,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主子。”百裏初搖搖頭,伸手将雲雪衣因為取下鳳冠而有些飄落的鬓發理到耳後。
百裏初看着一襲火紅嫁衣的雲雪衣,眼眸裏都是愉悅。
往日裏,雲雪衣喜歡穿着素色衣裳和梳着簡單的發髻,素來都是清雅動人。從來沒有穿過這種正紅的衣袍,梳過如此繁複的發髻,即使是在宮宴上。
今日這樣的華貴美麗,都是打扮給他看的,想到這裏,百裏初笑得愈發愉悅起來,心裏也軟了下來。
被百裏初看着吃糕點,任是雲雪衣再淡定,也不由得有些許羞澀,更何況還是這樣的時候。
雲雪衣的臉頰不覺間微微泛起粉紅。
看着雲雪衣臉頰的粉紅,本就飲了些酒的百裏初越發覺得燈火迷離,眼前之人可口動人,渾身仿佛都要燃燒起來。
百裏初端起桌上已經有些涼意的茶水猛地灌了下去,卻還是覺得不能澆滅谷欠望。
“绾绾,慢些吃,喝點水,小心別噎着了。”百裏初看着越吃越急的雲雪衣,重新倒出溫熱的茶水遞給雲雪衣。
雲雪衣低着頭吃着梅花酥,絲毫沒有注意到那是百裏初用過的茶杯,接過來就喝了下去。
因為喝得急了,有些許茶水順着她的嘴角流了出來,順着白皙修長的脖頸沒入火紅的嫁衣,正紅的嫁衣被茶水染成深紅色。
百裏初看着這一幕,本來心裏已經熄滅了一些的火,再次燃起。
“绾绾,你先用着點心,我去沐浴。”百裏初匆忙起身,大步走進裏間。
正好他被勸着喝了不少酒,去沐浴,洗洗酒氣也好。
看着百裏初走進裏間,雲雪衣心裏的緊張少了幾分,吃梅花酥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幾乎是半天才咬一口。
趁着百裏初不在房間,雲雪衣細細打量着這個房間。
一般的大家族裏,妻子和丈夫都是分開院子住的,因為丈夫不止有正妻一個女人。但是百裏初沒有其他女人,所以直接将新房設在了他自己的房間,讓雲雪衣和他住在一起。
這是百裏初從小到大一直住着的房間,但是今日的房間比起往常的簡單潔淨多了幾分旖旎婉約,有了很多女子用的物品,還有新婚用的正紅色綢緞和龍鳳燭等。
她真的嫁給表哥了,這一切的一切都告訴她這不是夢,她應該高興的,她是表哥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能和百裏初生同衾,死同穴的只有她。
但是……雲雪衣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句話,宛如呢喃,卻句句剜心。
百裏初不過是為了逼鳳卿罷了
等鳳卿一回頭
他就會抛棄你……
雲雪衣手一抖,只咬了一小半的那塊梅花酥瞬間掉在地毯上,那一碟梅花酥也被雲雪衣的衣袖一揮,滑落在地毯上。因為是軟軟的毛毯,所以碟子掉在地上沒有碎,也沒有聲響。
雲雪衣擡手按住腦袋,想要腦子裏停下那句話的循環播放,但是都無濟于事,頭腦中越來越混亂,越來越疼。
好半晌,那句話語才仿佛停了下來,雲雪衣伸手按住桌子,喘着氣。
百裏初沐浴了出來看見的就是雲雪衣按着桌子的樣子,她身前的地毯上是四處灑落的梅花酥和原本盛着梅花酥的碟子。
“绾绾,你怎麽了?”百裏初關心地問。
剛剛他進去沐浴之前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就這樣了?百裏初伸手欲扶着雲雪衣的手腕。
雲雪衣卻是在百裏初伸出手的一剎那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手,轉眸看着百裏初略帶疑惑的眼神,雲雪衣才仿佛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是表哥的妻子,不應該這樣避着表哥。
而且她怎麽會有這種下意識的想要避開表哥的動作,思及此,雲雪衣蒼白着臉,驚慌失措地跑進裏間:“表哥,我沒事,就是有些累罷了,我去沐浴了。”
雲雪衣匆忙跑進裏間以後,才發現這裏十分寬敞,而且中間竟然是一個很寬大的圓形浴池,浴池裏冒着寥寥白煙。
這是溫泉!簡直奢侈得紮眼。雲雪衣幾乎一眼看了出來。
但是現在雲雪衣并沒有心情欣賞溫泉,她一件一件解下繁複精致的火紅嫁衣,将其放在百裏初的婚服旁,然後緩緩走入水池中,水池中的水溫剛剛好。
泡在水裏的雲雪衣,全身心都放松了下來,頭也不再那麽疼。
雲雪衣細細思考着自己剛才下意識避開百裏初的行為,覺得那只是被驚吓到了,所以才想要避開,而不是她聽信了腦海中的話,覺得表哥還想要追求鳳卿,會抛棄自己,所以想要避開他。
不知道泡了多久,就在雲雪衣将要昏昏入睡時,百裏初清淺的聲音傳了進來:“绾绾,溫泉泡久了不好。”
雲雪衣被聲音吓得一下子清醒過來,覺得自己确實在這裏磨蹭了太多時間,于是起身順着臺階走上池子,拿着早就準備好的一套紅色中衣穿上。
這一套正紅色中衣和百裏初沐浴後穿的紅色中衣是一套。
走出裏間就看見百裏初斜倚在床榻上,修長白皙的手捧着書安靜的看着。
被一團火紅圍繞的百裏初,不似往日清淺素雅,透着致命的魅惑,似勾人魂魄的妖魅。欺霜賽雪的容顏上是如同往日的清淺笑意,卻不知為何在雲雪衣看來有着谪仙墜落凡塵的美麗。
雲雪衣站在原地,始終不願意前進一步。
聽到動靜,百裏初擱下手中的書,走到雲雪衣面前,拉着她走到桌邊。
百裏初将倒好的酒遞一杯給雲雪衣,溫和淺笑着,眼眸裏都是寵溺:“合卺酒。”
雲雪衣僵硬的伸手接過,和百裏初喝下後,就将杯子放下。
本來喝下酒有些恍惚的雲雪衣正在思考着接下來該做什麽,就突然被百裏初打橫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雲雪衣又一次突然被抱起來,雖然有前兩次的經驗,卻還是差點驚呼出聲。感覺到抱着自己的溫熱手臂,突然身體僵硬了起來,有些抗拒百裏初的觸碰。
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是抗拒表哥的觸碰,而不是被驚吓到了,雲雪衣不覺臉色更加蒼白。
百裏初當然感覺到雲雪衣的僵硬,只以為是她害羞,于是他将雲雪衣輕輕放在火紅的床榻中後,伸手一揮,四周的燈火都暗淡下去,夜明珠也被蓋上,透不出絲毫光芒,只餘一雙龍鳳燭還燃燒着。
百裏初附在雲雪衣身上,卻又盡量着控制力道,不讓自己壓着她。
被百裏初壓着的雲雪衣只覺得唇上傳來溫溫熱熱的觸感,臉龐的肌膚上也感覺有溫溫熱熱的呼吸噴灑,讓她不由得眨眨眼睛,想要避開。
但是百裏初的舌尖已經探進了她的唇裏,輕輕敲開了她的貝齒,唇舌交纏,清淺的梅花香和蘭花香緊緊纏繞。
有些呼吸不過來的雲雪衣忍不住拿雙手抵住百裏初的胸膛,百裏初伸手握住雲雪衣的手反綁住,然後伸手向她腰間探去,解開中衣,直接探在細膩的肌膚上,嫩滑的觸感幾乎讓他流連忘返。
本來被百裏初吻得暈暈呼呼的雲雪衣被觸在腰間的手驚得一醒,又下意識地伸手握住百裏初的手,不讓他繼續。
百裏初察覺到雲雪衣的恐懼,溫聲安慰道:“绾绾乖,不怕,我會很輕的。”
百裏初清清淺淺的呼吸又纏繞在雲雪衣的呼吸間。
到後來,雲雪衣腦子幾乎一片模糊,除了中間一陣尖銳的疼痛讓她有些許清醒,她一直都是昏昏睡睡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不被審查,拉燈拉燈,和諧和諧,小可愛們自行想象(我很純潔.jpg)
QAQ 我很盡量文藝了,不要查我啊QAQ
QAQ 不要問為什麽男配作為世家家主還沒有人伺候沐浴,一切的不合理都是為了保全男主男配的清白
QAQ 可能明天才更了,但是也可能待會兒會更,還是建議小可愛們吞着明天看吧。因為更的可能性不大(笑哭)
☆、新婚
清晨,金色的陽光透過窗子灑進屋裏,透過紅紗照進床榻,暗香浮動。
紅紗帳內,雲雪衣緊緊依偎在百裏初懷裏。
雲雪衣其實很早就醒了,只是沒有睜開雙眼,她在思考自己有些排斥百裏初的原因。
思考到最後,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相信了那些話了,已經開始懷疑表哥。
她承認,她對表哥的信任少了,愛也淡了,甚至談得上排斥。但是她卻又好笑,自己那麽多年的愛,那麽多年的堅持,新婚第一天就淡了下去。
難道真的是人的本性嗎?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得到了的,便想會束之高閣。
思考間,感覺到額頭有溫溫熱熱觸感的雲雪衣,緩緩睜開雙眸,對上的就是百裏初那雙如秋水,似寒星的眼眸,不似往常的冷淡清淺,今日的百裏初眼眸裏滿是她的身影。
然而,似猛然從瘋狂迷戀中抽身而出的雲雪衣卻不由得懷疑百裏初眼裏的寵溺和欣喜都是假的,不過是欺騙她的。
信任一旦被撕裂了一道傷口,就會處處覺得懷疑。
雲雪衣現在對百裏初就是這樣的狀态。
“吵醒你了嗎?”百裏初伸手拂開雲雪衣臉頰上的發絲,柔聲道。
雲雪衣嘟哝道:“沒有,表哥,我們應該去請安了嗎?”
雖然感覺還有些疲憊,但是想起出嫁前一天晚上娘親告訴自己的話,雲雪衣掙紮着準備起身。
“時辰還早,绾绾可以多睡一會兒。”百裏初拉住雲雪衣,往自己懷裏帶。
“不行,表哥,我們要早些起身,不能遲到了。”雲雪衣推開百裏初的手,坐起身來,身上的紅色絲被滑落腰間,露出火紅的中衣。
坐起身來的雲雪衣感覺雖然身上還有些酸痛,但是渾身卻很清爽,身上的中衣也換過,想必是昨晚表哥抱着自己去沐浴過。
思及此,雲雪衣有些許不自然,耳根發燙,不由得輕輕側開臉。
百裏初見雲雪衣執意要起身,也就跟着她坐了起來,擡眸就看見了臉色泛紅的雲雪衣呆坐着,不似往日素雅,而是豔麗動人。
看到此幅情景,百裏初眼眸暗沉了幾分,輕輕印上雲雪衣的唇一刻後分開,溫溫笑着:“绾绾,回神了。”
被百裏初動作吓得差點直接滾下床的雲雪衣還是在百裏初的攙扶下才沒有掉下去。
“小心些。”百裏初抱着雲雪衣,對着外面吩咐道,“來人。”
門外頓時傳來響動,長樂長公主身邊的月環率先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群端着洗漱用具的婢女。
月環對着百裏初和雲雪衣行禮道:“恭喜家主,夫人。”
月環是專門負責來收錦帕的,雖然公主不甚在意這些事情,但是月環畢竟是跟着晏清從宮裏出來的,不想壞了規矩,也就準備還是走走過場,至少做給人看。
而且,晏清也怕百裏初娶雲雪衣只是讓她放心,畢竟他曾經那麽喜歡過鳳卿。
雲雪衣看見月環臉色一紅,雖然以前也經常在姨母身邊看見月環,可是畢竟時間不同。
百裏初顯然也知道月環是來做什麽的,也不開口,只是扶着雲雪衣從床上下來,開始洗漱。
那些婢女因為知道百裏初洗漱不喜人在旁伺候,早就在送來洗漱用具以後就退下了。
月環見狀,連忙快步走到床邊,一眼便瞧見了那條沾着星星點點殷紅血跡的白色錦帕,頓時眉開眼笑的将其收了起來,放到身後婢女的托盤上。
又對着百裏初和雲雪衣行了一禮,滿臉喜色的帶着舉着托盤的婢女走出房間往漪瀾院而去,公主知道了一定會開心的。
雲雪衣假裝沒看見月環的行為,繼續洗漱。
不同出嫁前穿的素色,今日的雲雪衣又是一身正紅色,畢竟新婚第一天。紅色的長裙,用金線勾勒出精致的梅花,其間隐隐有銀色流光浮動,裙擺邊是飄落的片片花瓣,随着雲雪衣的一走一動間散開,仿佛真真飄落在裙擺的落花。
一只手捏着阿瑾送給自己的梅花木簪,另一只手握着梳子的雲雪衣準備叫素桃進來幫她梳理頭發,她只會簡單發髻,不會那些繁複的。
百裏初接過雲雪衣手中的梳子,按住她:“我來吧。”
很快,百裏初就為雲雪衣梳好了發髻,在妝奁中找了幾個發釵給雲雪衣帶上。
本來百裏初是想找他送給雲雪衣的那只白玉梅花簪,但是最終沒找到,雖然有些失望,但是百裏初習慣了什麽都不問。
雲雪衣遞出握在手上的梅花簪:“表哥,還有這個。”
百裏初看着雲雪衣手上的梅花木簪,這只簪子,他有印象:“绾绾很喜歡這只簪子?”
雲雪衣點點頭:“喜歡,是阿瑾送我的。”
聽出雲雪衣語氣裏對那個孩子的喜歡,盡管知道雲雪衣對那個孩子只是姐姐對孩子的憐惜,甚至不知道那個孩子喜歡她,但百裏初還是覺得一陣氣悶。
他不喜歡雲雪衣對一個對她心懷不軌的人那麽念念不忘,即使那個人只是一個孩子。那是一個早熟的孩子,才七歲就已經懂得情愛。
但是百裏初還是伸手接過雲雪衣手上的簪子,為雲雪衣帶上。
绾绾負責開心就好,其他的,他會處理幹淨,包括那個孩子。
既然那個孩子沒有跟着绾绾來到百裏家,绾绾再也難以接觸他,他可以放過他。
為雲雪衣帶好最後一只簪子,百裏初下巴擱在雲雪衣的肩頭,由衷地贊嘆:“绾绾今天很好看。”
雲雪衣感覺耳際有溫軟的呼吸掃過,稍稍側臉,看向銅鏡裏。
模糊的銅鏡裏倒映着兩個人緊緊依偎的紅色身影,男的清俊,女的溫婉,宛如一對璧人。
這是她祈求了多久的夢想,今天終于實現,卻并沒有想象中開心。
雲雪衣似被鏡子中的景象驚吓到,連忙推開百裏初起身:“表哥,我們先去請安吧。”
百裏初眸中含笑,拉住雲雪衣抱在懷裏:“先用早膳再去。”
“可是還來得及嘛?”雖然雲雪衣是有一些餓了,但是畢竟新婚第一天,忍忍也無所謂,不能讓姨母覺得自己驕矜。
“來得及。”百裏初對着雲雪衣應了一聲,然後轉頭吩咐站在門邊的婢女,“傳膳吧。”
“是,家主。”門邊的婢女應聲退了下去。
因為膳食是早就準備好的,所以很快出去傳膳的婢女就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很多端着托盤的婢女。婢女們将飯菜擺在桌上,就恭敬地退下,等候在門邊了。
百裏初牽着雲雪衣走到桌邊坐下:“我們用膳吧。”
雲雪衣微微點頭,拿起筷子開始用膳。
用過早膳後,雲雪衣接過婢女遞過來的漱口茶水,喝下,才和百裏初一起去了前廳請安。
剛剛走進前廳,就發現百裏肅,晏清和百裏斓以及一些她還不認識的人已經坐在那裏了。
百裏肅和晏蓁雖然都已年過四十,但是保養得宜,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晏蓁一襲粉色衣裙,三千青絲挽成髻,顯得嬌柔妩媚。
百裏肅則是一襲深紫廣袖長袍,五官俊美如刻,陽剛大氣,帶着歲月沉澱下來的沉穩威儀。
看見百裏初和雲雪衣兩人相攜走進來,晏蓁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兩人面前,拉住雲雪衣的手:“绾绾,還習慣嗎?”
晏清一早就收到了月環拿過來的錦帕,知道兩人已經圓房,她也就放心了。
對于绾绾這個兒媳婦,除了她是自己親侄女,生的後代可能得遺傳病以外,她是滿意得不能再滿意了,從小看着長大,溫婉懂事,讨人歡心。
可惜,自己兒子那段時間喜歡那個鳳卿,她還以為不能再讓绾绾做兒媳婦了,還傷心着呢。
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绾绾還是嫁給了元錦。
百裏肅寵溺地看着自己妻子活蹦亂跳似小孩的樣子,用手抵唇輕咳兩聲,喚了一聲晏清的字:“儀雅。”
坐着的衆人則是有些黑線地看着自己不太靠譜的老家主夫人,但是好在都差不多習慣了晏清這幅活潑的樣子,也只是各自微微咳嗽兩聲。
被喚了名字的晏清撇撇嘴,不甘心地放開雲雪衣的手,坐回主位。
好不容易看見绾绾,還不讓她拉着绾绾問問習不習慣,晏清眼含控訴地看着百裏肅。
百裏肅則不自在地換了個坐姿,表情嚴肅。
今天在外面耍了威風,回去可能不能好好休息了,還是回去好好哄哄吧,但是也不能在兒子和兒媳婦面前這樣活潑啊。
百裏肅頗有些頭疼,妻子什麽都好,就是太能鬧騰,不過他也樂得寵她就是了。
被突然拉住手又被突然放開的雲雪衣看着自己姨母歡快活潑的樣子,淡淡笑着,對着衆人福了一禮:“衾白起身晚了,連累了夫君,未能及時過來請安。衾白在這裏向衆位長輩們賠罪。”
“沒事,我們也才到,你昨晚累了,多睡會兒也沒什麽。”看見雲雪衣行禮的晏清又積極地跳下椅子,趕緊扶起雲雪衣。
看見自己妻子說話毫無忌憚的百裏肅,忍不住又抵唇輕咳。
四下的人都只能當作沒聽見,有這麽不靠譜的主母,他們這些年也是過得很歡樂。
聽見晏清的話,雲雪衣忍不住臉色緋紅,一時間不知道接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百裏初親妹妹 百裏斓 字 元漪
百裏初母親 長樂長公主 晏清 字 儀雅
雲雪衣母親 安樂長公主 晏蓁 字 儀惠
百裏初母親是雲雪衣母親的姐姐
長公主是皇帝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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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那麽些被虐得死去活來還願意跟男主he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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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我覺得你距離走上人生巅峰還差一點東西”
渣男:“什麽?”
女主:“綠帽!”
渣男:“......”
女主:“送你,拿好,不謝!”
女主:“我覺得你美玉微瑕”
白蓮花:“嗯?”
女主:“因為你還差一個渣男!”
白蓮花:“......”
女主:“送你,拿好,不謝!”
求收藏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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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們,寧歸要開學了
需要采購開學物品,時間會沒有那麽充裕
開學後,第一個月事情特別多
兩個比賽,兩個等級考試,還有打疫苗,複查,培訓等等
第一個月以後時間會稍微充裕,但是都不算太多
所以為了保證文文的質量,寧歸會更得慢一些
建議屯着看
寧歸保證不坑
本文最遲會在暑假左右完結
小可愛們關于本文有什麽意見都可以提
今天的文文就更完了
明天應該不會更這篇文文,最近女配這篇文文發現有些細節沒有整理好,所以需停頓下來整理一下思路,後天才會更哦
☆、回門
“母親!”百裏初微微将雲雪衣攬進懷裏,看向自己母親。
月環見狀,趕緊走到晏清身邊,伸手扶住晏清,在她耳邊低語道:“公主,夫人還沒給您敬茶呢,不能壞了規矩。”
晏清在月環的提醒下,才恍然想起,古代成親還有敬茶這件事,于是放開雲雪衣的手,在月環的攙扶下坐回了主位。
月環見自家公主端坐好以後,對着恭敬立在一旁的婢女們使了一個眼色。
早就訓練有素的婢女們立刻心領神會地轉身去取了蒲團和茶盞回來。
兩個婢女蹲下身,輕輕地将蒲團放在了百裏肅和晏清面前就讓開了身子。其餘端着茶盞的婢女則是舉着托盤站在雲雪衣身側。
婢女都已經準備好以後,月環低頭對晏清道:“公主,可以開始了。”
晏清微微點頭,用眼神示意月環快些。
月環對着百裏初和雲雪衣微微一福身子以後,才恭敬地道:“請夫人和家主上前敬茶。”
雲雪衣跟着百裏初走到前邊,跪在蒲團上,接過身旁婢女托盤裏的茶,上半身成半鞠躬狀,雙手向前将茶盞遞到百裏肅面前:“父親,請用茶。”
“嗯。”百裏肅應了一聲,伸手接過茶盞淺淺抿了一口,把茶盞遞回去的同時,拿出一個紅包和鴛鴦佩遞給雲雪衣。
見雲雪衣接過,百裏肅才沉穩開口:“往後好生操持百裏家,早日為我們百裏家開枝散葉。”
雲雪衣臉上剛剛退下去的紅暈又有些複萌的跡象,耳尖幾乎已經紅透,但還是低低答道:“是。”
随後,雲雪衣起身,恭敬地跪在晏清身前,雙手遞出茶盞:“母親,請用茶。”
晏清滿臉笑意地接過,愉悅地喝起來。
兒子的婚事總算是解決了,她就只等着抱孫子了。
而且,說不定現在绾绾肚子裏面已經有元錦的骨肉了。思及此,晏蓁不由得眼含笑意地掃視一眼雲雪衣的腹部。
月環見自家公主一直笑着喝茶,沒有其他動作,甚至還瞥向雲雪衣的腹部,月環就知道自家公主又想多了,不由得又俯下身子提醒:“公主,夫人還跪着呢。”
晏清聽罷才立刻将茶盞和紅包,雙魚佩遞給雲雪衣。
雲雪衣雙手接過道謝後站起身來。
向百裏肅和晏清敬完茶以後,百裏初領着雲雪衣來到一對中年夫婦面前,向雲雪衣介紹道:“這是二叔和二嬸。”
二老爺百裏賢是百裏家族嫡系次子,長期任職江州,近來才返回京城,雖然年近四十,卻是儒雅親和。
二老爺的妻子李氏,不過三十出頭,容貌不算絕色,卻自有一番江南女子的婉約。
雲雪衣微笑着跪下,向二人行禮敬茶。
敬完二老爺夫婦後是三老爺夫婦,給長輩們都敬茶完畢以後,則是介紹平輩。
……
三日後
晨光熹微裏,雲雪衣和百裏初向百裏肅夫妻兩請過安以後,就往右相府趕去。
在天盛,成親三日後,女子需要回門,若夫君肯陪同女子一起回門,則顯示出男子對其妻子的重視。
百裏家和右相府相隔不遠,是以,很快就到了右相府。
右相府大門大開着,晏蓁知道今天女兒回門,一早就等在了門口。
初夏的清晨雖然不再寒涼刺骨,但是偶有一陣風拂過,依舊帶着些許涼意。
雲謹言本來是不同意妻子一早就站在門口等着的,畢竟妻子身體不算好,但是奈何擰不過自家妻子,只好拿着披風給她披上,将她半抱在懷裏,感覺到妻子身體無恙以後才算安下心來。
馬車停在右相府大門後,站在一旁的暗風伸手掀開簾子。
百裏初率先從馬車上踏了下來,然後伸出手溫柔地扶着雲雪衣步下馬車,全程不假他人之手。
雲雪衣才一下馬車,早就等在門口的晏蓁立刻就掙脫了雲謹言的懷抱,疾步走到雲雪衣身邊,握住雲雪衣的手:“绾绾。”
晏蓁細細的打量着三日未見的女兒,只見雲雪衣除了眉目間平添了幾分婦人的妖嬈妩媚之外,并沒有任何憔悴的神色。晏蓁這才松了一口氣。
雖然知道自己姐姐本就很喜歡绾绾,不可能虧待她。姐夫更是一直聽姐姐的,也不會把绾绾怎麽樣。但是畢竟是女兒出嫁的大事,晏蓁這個做母親的怎麽能不擔心?
雲謹言跟在晏蓁身後,走到晏蓁身邊,溫和地看着百裏初道:“元錦來了。”
“岳父。”百裏初點點頭,清淺的笑着。
“儀惠,既然元錦和绾绾都回來了,我們先進府再說吧,仔細你的身體。”雲謹言伸手為晏蓁理理因為疾步行走有些淩亂的發絲,柔聲勸道。
“娘親,我們先進去吧。”看自己母親很快來接自己的樣子,雲雪衣大概也想到了,自己母親恐怕是一早就等在門口了。
因為擔心自己母親的身體,雲雪衣直接拉着晏蓁就往府裏走。
百裏初和雲謹言則閑聊着跟在兩人身後。
用過膳以後,晏蓁就拉着雲雪衣到自己房間說貼己話了。
“绾绾,這幾日在百裏家還習慣嗎?”晏蓁拉着雲雪衣的手不肯放開,雖然看着自己女兒完好無缺的樣子,但是總是要問一句才讓她徹底放心。
雲雪衣點點頭:“娘親放心,绾绾還習慣。”
除了自己排斥百裏初以外,一切都很習慣。但是雲雪衣沒有說,她暫時還不想讓自己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