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節課間，尹沛玲忽然問孜斐瑜，“請問你有什麽理想？” (3)
，你們的聰明才智不發揮出來實在太可惜了。我已經向你們班主任道歉。只要經過大家的努力，一定會有進步。記住，從失敗中站起來的成功是不會輕易被打倒的。”
孜斐瑜覺得自己也應當好好反省，積累知識點，重視語文的作業。老師還在評講試卷，洛彬蔚叫孜斐瑜借語文試卷看一下，孜斐瑜極不情願借給他，“你不懂的我也一樣不懂。”洛彬蔚看了一下就還給孜斐瑜，孜斐瑜受不了洛彬蔚老是上課打擾他聽課。
尹沛玲告訴孜斐瑜，“我保持不了原來的分數，也退步了，英語從沒這麽失敗過，才考了一百二十多，我可以考得更好。”
孜斐瑜班的英語一樣考得不好，最高分比英語老師教的普通班的還低四分。老師覺得問題很嚴重，“你們的字寫得不好，以後要多抄單詞。聽力練習得太少了……”大家聽着，十分懊喪，低下了頭。老師覺得自己說得有點過分了，“我對自己還有信心，看上去你們對自己沒有信心了，振作起來，大家都要加油！”
孜斐瑜正寫着化學作業，張旭松來找孜斐瑜請教化學的計算問題。
“我們化學老師講得太快，我作不了什麽筆記，主要反應沒別人快。化學真難學，不知道問誰。”張旭松說出自己的困難。
“我們初中的基礎就不好。你真應記下那些重點。”
“唉，別人不願意給筆記我看。”
“學習還得靠自己，問別人和老師能問多少。有時候我問別人也是不搭理我。記下重點再研究一下就可以弄明白了。”
孜斐瑜給他講一下摩爾計算，張旭松對那些知識還很陌生。
“我應當更勤奮點，來日再向你請教。”
“勤奮是考好的前提，可不一定能考得好，就像我的政治。”
孜斐瑜沒想到張旭松會向他請教，這令他很高興。至少他還記得我是他最好的朋友，雖然我們不在一個班，但還能一起學習進步。
孜斐瑜算一下自己的總分，有幾科考得好點，比上一次有了進步，而且比嚴梓辰多十來分，現在也算進去狀态了。超越之前的自己，孜斐瑜終于看到遠方投來的一絲光明。
八班的室友告訴孜斐瑜，他們班開班會哭了好幾次。有些同學說到自己的家庭情況，很感人，還對同學和老師說了對不起。孜斐瑜驚訝于他們怎麽可以在班上說自己的家庭情況和之前的經歷。來日的檢讨班會還不把大家的眼淚哭幹。
這次真輪到孜斐瑜上去講名言故事了。孜斐瑜在黑板上寫下，“別想從後視鏡裏看清未來的路。”寫得斜向上，字字高升。快要上去的時候，前一位一直叫孜斐瑜講大聲些。“我知道應當怎麽做。”孜斐瑜上去了，“我講的故事和寫的中心無關。”同學和老師聽了一臉茫然，不知孜斐瑜說的是什麽意思，可孜斐瑜不做解釋。他便說起中秋坐車回家發生的故事，由于說得不太好，被同學反駁。孜斐瑜語塞說不下去，停了下來。老師對這個故事很好奇，喊同學們安靜，聽孜斐瑜講完。孜斐瑜就簡要講一下丢了褲袋的錢之後找到藏在書包裏的錢回家。孜斐瑜最後總結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和家人在一起最幸福。同學們聽了笑個不停，孜斐瑜也覺得好笑，不知自己想分享什麽。老師說這故事很真實，很有趣。孜斐瑜實現了自己的想法，不照着本子念，分享了自己的故事。
又換位置了，孜斐瑜和楊浩瑞在一組最前面。孜斐瑜覺得自己和他志趣不相投，沒什麽交流。才過幾個小時，楊浩瑞受不了在第一位，和周毅景換了位置，到後邊去了。
梁書培吃飯的時候遇見孜斐瑜，他對孜斐瑜說:“我這次考試排名退步了，你呢？”“沒上七百五。”“進步挺大的。”“唉，有什麽用。”孜斐瑜心裏還是為自己的進步高興。後來孜斐瑜看到排名才知道別人高分的比他多了一百六十多分。
經過這段時間的适應，孜斐瑜發覺自己初中時幻想的高中生活破滅了。原來的想象和現在冰冷的現實真是天壤之別。當初想着上高中有圖書館了，可以看看課外書，周末學習電腦。現在課程那麽多，作業根本寫不完，哪有時間和心思看課外書學電腦。想當班幹，沒經驗更沒威信，同學不選。想結交更多的朋友，現在孜斐瑜真感到有條叫階層的鴻溝橫在他眼前，家庭背景不同，性格不同，志趣就不相投。想去遠方看看精彩的世界，可沒有錢。孜斐瑜還想談一場戀愛，又怕影響學業，更沒那麽多精力。除了學習，還能做什麽，生活單調地重複着。
七、第一次校運會
梁書培看到孜斐瑜跑步，孜斐瑜對他說，“既報之，則跑之。既然報了一千五百米長跑就鍛煉一下。”孜斐瑜和他聊着，竟然走到五樓了。
體育委員按照班主任的意思把不願意參加校運會的同學的名字也寫上了。那些同學看到名單很生氣，吵着要退出，“我不行，不願意參加。”體育委員被逼得趴在桌子上哭了。
田文晖對孜斐瑜說:“你已經被我推上引體向上大賽的舞臺。”“玩玩還可以，我又不能做幾個。”很多人都說自己這不行那不會的，這根本沒要他們争第一，重在參與。孜斐瑜班像一盤散沙，沒幾個人願意為班級盡一份力去參加校運會。
大家都交抄寫的英語單詞了，可孜斐瑜沒抄有，不交了，來日抄好再一起交吧。這一節課老師一直放聽力訓練，問同學們聽出了什麽。同學們都不回答她的問題，老師以為同學都聽不出來就重新放，可還是沒人回答她。老師生氣了，“你們的紀律實在太差了，英語早讀不讀書，寫其他作業。我早上檢查才走了兩個組就有八個人在寫作業。現在做聽力不認真聽，又不肯用功學英語，這樣下去成績怎麽提高。可能因為班主任用帶高四的模式來管你們，對你們太放心，不夠嚴格，以致你們目中無人，紀律十分差，連一些普通班也比不上。真讓我失望，以後再見有誰早讀寫其他作業的，通通扔到樓下去。班主任不批評你們就由我來批評。實在不忍心看到你們這樣沉淪下去，責之切，愛之深。希望你們早日覺醒，有點鬥志。”
英語老師看到孜斐瑜在寫着什麽，深切地對他說:“也該收手都吧，把心收回來，全心全意學習，學業更重要。”孜斐瑜沉默着。
班主任把這次段考的情況放影出來讓大家看。孜斐瑜班的成績退步了，平均分卻不高。他雖然有了點進步，在班上的名次也只是中等。面對班主任殷切的期望，大家低下頭。
孜斐瑜自己一個人去吃飯，沒有嚴梓辰的陪伴真有幾分不習慣。這裏很難找到志趣相投的朋友，大家都忙着學習，哪有那麽多時間玩。日子飛快而單調，真會忘記時間是怎麽流逝的。
黃昏的太陽散發出淡黃的光芒。氣溫漸漸降下來，新月伴着餘晖出現在西天，天色一下子暗下來了。
今晚，孜斐瑜發現大牙的牙床越腫越大，隐隐地痛癢，十分難受。孜斐瑜叫周毅景借十塊錢去校醫室看病。他到那裏買了藥才知道不收現金，校醫叫孜斐瑜把錢放在那裏，等有人來買藥再叫別人刷卡換錢。可孜斐瑜沒有兩塊零錢，正想往外走。看到鐘健烨在外面，孜斐瑜問他是否帶有飯卡，他也沒有帶。鐘健烨初中的女同學在那裏，她願意借飯卡給孜斐瑜買藥，孜斐瑜以為那女生是自己班的，說來日把錢還給她。問鐘健烨她名字，孜斐瑜沒聽過那名字，可又不能拖着不買藥，只好用那女生的飯卡。校醫笑着對孜斐瑜說，“你可真有趣。”
孜斐瑜跑回教室，牙床還是隐隐作痛。牙痛不是病，一痛起來要你老命。晚上，孜斐瑜一直睡不着，才想起自己沒對那女生說聲謝謝，陌生人的幫助。
老師放《希望》給同學們看。孜斐瑜看了很受感觸想了很多。沒想到窮人孩子的學業是建立在犧牲父母健康和生命的基礎上的。孩子不僅是父母生命的延續，很多父母更是把自己的夢想轉移到孩子身上。孩子的成功便是父母的成功。人才是社會發展的動力，而教育則是人才的搖籃，而我們的教育還很落後。
有時候逆境對于一個人成才是很有幫助的，可以養成良好的性格，那是事業的基石。成就事業要學會适應不同的環境，要禁得住誘惑，排除一切障礙。有時自己真不能左右命運，不管怎樣都要有自己的理想，堅持自己腳下的土地。
早讀下課，楊浩瑞對孜斐瑜說:“輪到你上去講語文的名言。”孜斐瑜沒想過要講什麽，寫哪句名言。孜斐瑜決定不上去寫名言，看楊浩瑞能把我怎樣。因為語文老師上課說過叫到誰上去講就誰上去講。正好叫到楊浩瑞，孜斐瑜上去過了，他覺得不太可能再被叫上去。楊浩瑞早做好準備，他雖然照着本子讀，還讀得挺大聲，可惜故事不新穎，很多人聽過。“對自己都不信任，還能信任什麽真理。”楊浩瑞說，“對自己不能太自信，不然就成了自負。”
語文老師聽了，微笑着點點頭，“正因為同學們過于自信才會不努力學習，以致考試失敗。送你們兩句話:得意失意，切莫大意；順境逆境，切莫止境。”
發下地理作業，老師語重心長地說:“作業是寫了，只抄了答案。如果抄了答案連想也不想，最好不寫，我不會怪你們。你們也太懶了吧，不認真對待地理，那地理又怎會認真對待你們。你們怎麽對待學科，那學科就會怎麽對待你們。”
晚讀前的教室依舊很吵，沒有值日班幹上去維持紀律，有班幹叫了幾次安靜還是一樣。孜斐瑜去開高一級的校會，校長贊賞高一的鬥志之高，珍惜時間，很有競争力，對他們充滿希望。然後就是對考得好的發獎學金，沒有孜斐瑜班的。學校怕高一的承受不了學習的重壓，安排心理老師講了幾個心理效應。比如，和別人交往要表現出自己優秀的一面。不盲從，要有自己的特點。不要總羨慕別人，學會欣賞自己。調節好自己的心态，保持平和。不要以為一切為了學習，學習好了，什麽都好了，讓學習占據了生活的全部，生活還有其他方面。
重新編排大掃除的名單，孜斐瑜去掃清潔區不用沖廁所了。那清潔區沒什麽垃圾，幾乎都是落葉。孜斐瑜在那裏看到一棵開花的蘇鐵，毛茸茸，一團黃褐色。
由于不知道從哪裏輪起，語文課不用講名言故事了。老師講文言文的句式，孜斐瑜依舊不會分析那些之乎者也，覺得又難懂又無聊。
英語老師對同學們不預習課文很生氣。中午她為同學們講解問題而延遲吃飯。“我們班比起上次月考已經有很大進步，希望你們繼續努力，不斷進步。”她表揚了孜斐瑜班。
同學們對數學的指數運算嘆息好難。“這也算難，以後怎麽過？”數學老師表示不解。對于數學，沒幾個人有成就感。一些簡單的孜斐瑜都算不出來，他沒信心學下去，對數學更沒有興趣了。
班幹們忙着安排明天家長會的接待工作，孜斐瑜沒有安排，他也樂得閑着。自從初中開始他就沒進過集體的中心，已經習慣了。
嚴梓辰對孜斐瑜說晚上可能和他一起上街玩。孜斐瑜上教室的路上遇見張旭松和賈振浩，便和他們上街。他們在書店看一會書便到河西去。一路上張旭松對他倆講起初中同學的近況和縣城各處的位置。孜斐瑜對很多地方不熟悉，更沒有去過。張旭松覺得和孜斐瑜聊縣城各地位置很無聊，都是自己一個人在說。“我經常上網吧，迷上游戲了。你千萬不要上網吧哦，不然上課會分心。”張旭松勸誡孜斐瑜。“上網吧有什麽好處，聊天沒有QQ號，我又不會玩游戲。”孜斐瑜回答。“上網刺激、興奮，可以适當放松一下，今晚我一定要去上一下網。”“我也應該學一下，來日和你打遍天下無敵手。這麽過瘾，你就想獨自享受！”張旭松見孜斐瑜不聽勸，自己又詞窮，“我不管你，你想怎樣就怎樣。”“我是因為沒錢才不上網，不然我比你還迷。”他們轉了一大圈回來，孜斐瑜想上廁所，張旭松帶孜斐瑜到附近一家網吧上廁所。這是孜斐瑜第一次進網吧，孜斐瑜只覺得裏面的空氣很渾濁，那些人都在打游戲看電影。張旭松問孜斐瑜有什麽感覺，“沒什麽感覺。”孜斐瑜回答。孜斐瑜覺得自己對外面的世界很陌生，城市生活離他還很遙遠。
張旭松上網吧後，孜斐瑜和賈振浩再去看看雜志，孜斐瑜買了本《意林》和《讀者》 。他倆遇見劉恒韻，這是他們畢業四個月之後第一次見面。孜斐瑜喊街對面的劉恒韻過來聊聊，他說他要回去了。他一個人消失在人潮裏，相遇總是那麽短暫，匆忙一面。他們買了點零食就回去了。孜斐瑜對賈振浩說，“逛了幾圈都不知從哪裏又繞回來了，不知道幾點鐘，感覺走了很久，真的好累。”
張旭松追求現代的城市生活，崇拜別人，原來單純率真的個性也漸漸消磨殆盡。而賈振浩雖然有了些改變，可他為了學習一直走着正道，絕不會偏離一分一毫。孜斐瑜覺得自己在不斷适應這社會的同時要保持自己獨特的個性，不能迷失自我。在一個自由的世界裏，很多人會長成原來性格決定的樣子，骨子裏的性格沒有環境的限制，總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
自習的時候，班主任說到城鄉教育的差距，“城裏的孩子從小就得到很好的教育，老師的水平更高，不然你們初中優秀的老師不會削平腦袋往城裏調。而且城裏人請得起家教，基礎都很紮實。面對如此大的教育差距，如果你們現在還雙休不努力，很難從競争中勝出。”
孜斐瑜沒參加英語競賽，臨時被安排去接待家長。孜斐瑜班的家鄉接待處，沒有桌子，人員又很分散。開始孜斐瑜随便看看，後來他向詢問的家長指點各教室的方向。孜斐瑜沒見到他爸，人少了他就回宿舍。
正好見到賈振浩，孜斐瑜叫他一起去後山玩。孜斐瑜帶上相機，在圖書館那裏拍了一張照片那相機就壞了，可能沒電了。他們到榃炳中學看看，走遍那個校園。他們邊走邊聊，基本都是孜斐瑜說，賈振浩聽，走到南邊的高速公路那裏就回來了。孜斐瑜坐在床上看那本《讀者》 ，心情平靜，沒什麽煩憂，盡情地在書中暢游，那感覺真好。
家長會結束之後，孜斐瑜想先去吃飯再看一下爸來了沒有。可他又擔心爸先回去了，就去找一下，正好看到他爸的摩托車，便在那裏等他爸。孜斐瑜等了很久也沒見他爸，很多家長都走了。
孜斐瑜終于見到父親，斐瑜爸對他說，“在那裏一直聽校長講話，班主任只講了半個鐘。你看得清黑板和銀幕嗎？”
“有了眼鏡可以看得清。”
“你怎麽把數學總結寫成檢讨書？說什麽上數學想睡覺，沒興趣啥的。”
“之前數學老師是叫寫檢讨，後來又說寫總結，反正都差不多。上課想睡覺那是以前的了，因為聽不懂覺得無聊。”孜斐瑜沒想到老師居然把那總結的檢讨書發給他爸看了，自己把一些事誇大了寫。
“你那數學老師初中的時候教過我。”
“你那時學得怎樣？”
“學得還好。老師好說話，你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随時可以問他。”
“作業還可以弄懂，有些難題就不行，只懂個大概。”
“你為什麽不參加英語競賽？你那老表都參加了。”
“我英語基礎差，上次參加也沒什麽收獲。別人參加那是別人的事。”
“你去見見題型也好啊。”
“見題型就免了，我自有分寸。”
孜斐瑜坐他爸的車上街，斐瑜爸開着車在縣城轉了一圈。街道兩旁粉紅的羊蹄花開得正盛，落英缤紛。斐瑜爸叫他以後晚上少點上街。他們去吃砂鍋飯，之後斐瑜爸送他回學校。“還缺錢嗎？”“夠用了，再過十幾天我就放月假了。”孜斐瑜不想給家裏太大壓力。
舟紹偉找到孜斐瑜，“今晚開主題班會，你要上臺發言，因為你得了進步獎。筆記本老師都發給你了。”
“我不知道說什麽，叫我拖延時間還可以。”
“講講你的學習方法啊。”
“讓我講，會讓你們很失望的。”
“你準備一下。”
“叫我上我就上吧。”
我有什麽好的學習方法？那我怎麽不考第一。
團支書叫孜斐瑜交《希望》那電影的觀後感。
“沒寫有。”
“我叫你寫了。”
孜斐瑜想說你每個人都叫，可誰寫了？還不是指定要交的寫。孜斐瑜看到別人都是用專用的稿紙寫的觀後感，“就算我寫了也交不了，我用作文紙寫的能交嗎？”“那算了。”孜斐瑜是寫了可不想交了，他不想求別人給兩張專用的稿紙再抄一遍，而且自己也覺寫得不怎麽樣，沒什麽文采。
今晚的班會，首先叫鐘健烨上去讀他的證明書，因為他午睡看書，上課遲到。看來班主任開始采取行動嚴厲要求同學們了。聽鐘健烨的語氣好像沒什麽似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之後開始分享學習方法的主題班會。班主任叫班幹請來數學，英語，物理老師。學習好的被叫上來分享他們的學習方法，他們果然厲害，不用稿紙就可以流利地講出來。有些方法還是很有用的，比如上課認真聽，理解老師所講的內容，課後複習。
輪到孜斐瑜上去，他看着草稿念。孜斐瑜很緊張，有時也中斷了:大家晚上好，很高興可以上來講幾句。我很喜歡參加主題班會，因為可以交流各自的想法。我覺得思想的交流遠比知識的教育更重要。說起學習方法，我的方法對很多人不适用，但有幾條對大家還是适用的。第一要認真預習，這是建議，我是很少預習的。第二，集中精神聽課，這是掌握知識的關鍵。第三，做好筆記，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因為忘記的知識點再看看筆記還可以記起來。第四，關注做錯的題，那是我們沒掌握的知識。最好把錯題抄下來，做一個錯題集。這一點，我還沒做到，只是小建議，希望采納。還要多和同學讨論問題，最好在課後讨論，可以随心所欲不會影響別人。我認為最好還是拟定幾條班規，改變班風，創造更好的學習環境。同時我們要相互幫助，互相學習，共同進步。這次我們考得這麽差，每個人都有責任，我們有責任努力學習，有責任改良我們的班風，有責任提高我們的凝聚力。
舟紹偉上來總結說，“孜斐瑜同學希望鍛煉自己，我一叫他就答應上來講話了。”孜斐瑜覺得自己發言水平太差，都是照着念，不過既然寫了就要讀出來。
其他同學上去都是随口說了兩三點，沒人照着稿紙念。同學們也沒什麽反應，有些埋頭寫作業。
請英語老師上來講了幾句，“心态決定命運，以前我帶一個班很挑，聯名上書要把我搞下來，不要我教。我批評他們一頓，對他們進行思想教育，我可不吃他們那一套。孜斐瑜說到增強班級凝聚力這一點很好。大家應當同甘共苦，相互幫助，共同進步，培養濃厚的學風。你們要虛心，要多問，及時複習，多看一下講義。記好單詞，多讀書，培養語感。”
數學老師上來就講他教過斐瑜爸，這讓孜斐瑜有點不高興。老師講，“要對學習有興趣，自覺行動，尊重老師，團結同學，勤學好問。”“你們問得太少，有問題要及時解決，不要越積越多。反思錯題，盡快建立起自己的知識架構。”
物理老師說她最喜歡孜斐瑜班的學生，因為他們單純、勤奮。她希望同學們多讨論，這可以學到很多沒掌握的知識。
這期間，白安蘭傳個本子給孜斐瑜，上面寫着:怎樣才能把行動落實下來。孜斐瑜等老師講完才回她，“堅持自己最初的想法。由于條件限制，有些想法我也沒能落實下來。所以要選擇自己想要而正确的。”孜斐瑜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留給她果斷利落的印象。
升旗的時候孜斐瑜又碰見張旭松，“星期天忙些什麽？”“不用猜，去網吧。”孜斐瑜真沒想到他竟沉迷游戲到這地步。“越打上高級越刺激，可又無聊。你千萬別去。”孜斐瑜現在不再佩服張旭松會用五筆打字，反而為他惋惜。孜斐瑜還以為周末大家可以互相學習，研究一下學習。孜斐瑜想寫信勸勸他，盡力幫他遠離網吧。
英語口語老師去洋城了，由英語老師來上課。她叫同學們抄投影的講義，她又聊起昨晚的主題班會，“我只羨慕榃州的教育，看到你們家長求救的眼神很不安，很多家長叫我幫幫他的孩子。有一次有位家長帶上家裏的花生油叫我買，我沒買，這讓我十分感動。家長把值錢的東西賣了也要讓孩子上學。一個人的生命并不僅是你自己的，還是很多人甚至是國家的。”
語文課上，孜斐瑜和周毅景随意讨論，相互翻譯文言文，這讓孜斐瑜覺得他比嚴梓辰好多了，沒有那麽高深莫測。
班主任叫教室裏的同學去幫忙沖廁所，因為之前沒水來沖廁所的都去吃飯了，沒人留下來等有水來。孜斐瑜不太願意去，可叫了也只好去。
信息課的試卷發下來叫同學們自己改，孜斐瑜得37分，白安蘭管班級電腦的才31分。老師在上面講評着，同學們在下面不停地讨論，老師生氣了，“基礎知識都不懂還這麽吵。不記住那些知識點怎麽考得好，會考怎麽過。”
班長叫參加接力賽的去練習接棒，很多人沒有去，有些人寫作業，有的去打球，或者吃飯洗澡了。居然還有人不知道自己被選進接力賽。操場上塵土飛揚，同學們在落日黃昏下搏擊着，為校運會做準備。孜斐瑜他們讨論了很久才練習接棒，開始孜斐瑜做錯了，班長叫練習了幾次就回去了。
早上要訓練入場式，孜斐瑜不去跑步了。今天的訓練，同學們還算認真，踏步聲很響，可惜隊列不夠整齊。有些班開始一列列訓練了，有點軍訓的感覺。
鐘以蓮上去用英語很流利地講了個故事，老師叫同學們認真聽寫下她講的要點。可同學們沒什麽反應，老師一再要求大家認真聽，她看到楊浩瑞一字沒寫，就點他的名，“真讓我失望！浪費這麽好的學習機會！”對于學習，英語老師比同學們還着急。
中午，孜斐瑜下樓去吃飯，剛好遇見方丹秋，孜斐瑜向她打招呼。她問孜斐瑜，“你在幾班啊。”
“在你教室上面。”
“是一班嗎？”
“我和田文晖一個班。”孜斐瑜看到她一臉驚訝的神色，“好像國慶前跟你說過了。”
“發生那麽多事，忘了。怎麽這麽遲才去吃飯？”
“都差不多，怎麽見得遲。”平時的問候都是出于熟人的寒暄，有幾個真會放在心上。
放學之後，孜斐瑜班還是去練習接力，這次多一些人參加。他們還是讨論了很久，練習一次就回去了。
太陽下山了，陽光很柔和，從校園後山的樹林裏透出幾縷陽光投到跑道上，那是時光流逝的腳印。月亮早已挂在空中，一如既往的鬥轉星移。燕子在田野上空飛翔，幾只留鳥掠過天空，劃出一道道弧線。西天出現紅光，映紅半邊山頭，又慢慢褪去。
下午起床，孜斐瑜正在系鞋帶，擡頭看到他爸提着個袋子站在門口。
“剛到三樓沒見不到你就找到這裏，忘了你在幾樓了。”
“上來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給你送墊被。”
孜斐瑜接過被子放好。
“你注意休息，還需要錢嗎？”斐瑜爸問。
“不要了，過幾天我就回去了。”
斐瑜爸見快上課就先回去了，孜斐瑜目送他回去。初中的時候斐瑜爸從沒給他送過衣物。家長會那天，孜斐瑜說早上有點冷，他爸就給他送墊被來了，真讓孜斐瑜有點受寵若驚。
歷史老師講一些課外的時事，很吸引同學，大家都很想聽。自習的時候放《中國的覺醒》 ，講二十世紀前二十年的歷史事件。這讓孜斐瑜看到思想文化的強大力量。
吳烨龍上來寫，“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他叫同學們從1寫起，看一分鐘能寫到多少。很多人寫了，孜斐瑜沒有寫，覺得沒意思。之後他總結說，“如果心靜，有人可以寫到兩百多。心靜，一分鐘內可以做很多事，記十個單詞……還可以作為人生的回頭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分鐘決定回頭，那是多少天的思考換來的。孜斐瑜一直覺得零碎時間就該好好休息，決定人生軌跡的從來不是平常的三五分鐘，生活從來不是高中寫作文那樣簡單地湊夠八百字。
白安蘭叫孜斐瑜借新買的《讀者》看。“你啥時候看課外書了？”“我沒什麽時間，就中午看兩頁。放你那裏好了，反正我有書看。”她連題目也不給孜斐瑜看就問孜斐瑜問題，孜斐瑜正在做英語作業，随便給她猜了個答案。
十五的圓月在魚鱗狀的白雲裏穿行，一圈彩色的月華。月色皎潔，一切清晰可見如白晝。
晚自習的教室很吵，沒人上去維持紀律，值周班長只是念一下總結，講一下存在的問題。班長讓同學們表決買不買釘鞋，沒幾個人舉手。班長見這樣，說不買到時會吃虧。
張旭松還十塊錢給孜斐瑜，“今天又去玩游戲了？”
“是啊，這一周上網用了六塊了，在初中可以吃一周了，上高中用錢真多。”
“我覺得你之所以上網是因為在初中就有這想法了，只是因為那時的條件限制。”
“是這樣。”
“你總說別人打游戲怎麽厲害，別人穿什麽牌子的鞋。你變得夠快，一下子适應這裏的生活。”
“是啊，變得有點快。”
“我信息才考了37分。”
“我57。”
“這就是上網的妙處。”
張旭松聽了很高興，連聲稱是。
“你怎麽不想一下這裏面有貶義的成分？”
張旭松聽了很驚訝。“從字面上理解沒有，可我內心卻是。”孜斐瑜嘆息。張旭松曾經的堅毅、勤奮、真誠消淡了。
孜斐瑜宿舍八班的人說，“我們班晚上搞太多活動了，根本沒時間寫作業。班主任剛來，沒什麽管理班級的經驗，現在還不是什麽素質教育，一切都是為了高考。很多人叫班幹勸班主任取消一些活動，可老師說這些活動很有必要。幹什麽事都要同學們來表決，沒一個說話權威的。”“你們提前過上大學生活了，進入民主社會。”“我願意跟你換！現在是學習，又不是玩。”
今天早上的入場式訓練已經開始了，有些人才陸陸續續加入，動作很慢，沒什麽激情，喊口號也不大聲。大家一心只想早點去吃早餐，這樣的訓練根本沒進步反而退步了。第二天還是這樣，訓練進行一半了還有人來，他們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準備好了才跑來湊個數。訓練的時候他們把手放到褲兜裏，真是越訓練做得越差。有人居然要求改口號，認為這口號不好喊。這樣的态度，即使再好的口號又能喊出什麽效果。後來他們還是把那口號改了，确實好多了，至少不全是奮鬥類的高音詞，還能喘口氣，更有韻味。晚讀試喊一遍口號，不大聲又不齊一，男生還沒女生喊得大聲。
金黃的太陽沿着昨日的軌跡下山了，大地被染上金色。孜斐瑜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看殘陽如血，蒼山如海。橘紅的餘晖中，幾縷雲朵被映紅，如夢似幻，又漸漸消失。只有在這空曠的天地裏孜斐瑜才能欣賞這如詩如畫的夕陽和美麗的晚霞，尋找到繁忙學習中的片刻寧靜。
入場式的彩排，孜斐瑜班仍舊做不好，草草了事。同學們如過盛大節日那般紮好氣球。孜斐瑜望着那些五顏六色的氣球，又像回到童年玩氣球的美好時光。
第二天，天空萬裏無雲。校運會的入場式很隆重，氫氣球，彩花飛向天空，那彩花像一群蝴蝶，斑斓美麗。鑼鼓聲，鞭炮聲在球場上空回蕩着。有些人把手中的氣球紮破，隊列受驚吓亂了。
一場場比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加油聲和鼓勵性廣播在球場回蕩着。孜斐瑜紮好橫幅跳下來扭到左腳，還好沒什麽大礙，不然他就參加不了比賽了。孜斐瑜坐在大本營那裏看
